车门。姚翠花撑着车门,皱着眉头苦笑道:“真要回去”“我今天还有事,需要回去换一件干净的衣服。”金嘉意关上车门。金主挤进副驾驶位,严肃道:“我觉得我今晚上还需要再与席总见一面,你告诉他,让他晚上来家里吃顿便饭。”“这件事他还不知道,我想亲口告诉他,而不是从您这里得知。”金嘉意镇定道。姚翠花将金主的脑袋扒拉出来,自己挤进去,手里还拿着刚刚装好的骨头汤,道:“等一下记得喝了,现在是重要时期,得多补补。”金主再一次挤进去,委屈的嘟了嘟嘴,“可是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个儿啊。”姚翠花拨开他的脑袋,慎重道:“妈妈明天再给你炖汤送过去,你放心,我什么话都不说。”金主扭了扭头,以着一个很憋屈的角度望着金嘉意,再道:“看这样子婚礼得提前了,不然等日子久了,穿婚纱就不好看了。”姚翠花拍开他的头,双手叉腰,哼道:“我在给闺女说话你插什么嘴”“我觉得这事很重要,闺女现在身体不一样了,娱乐圈的事得缓缓。”金主直言道。“这些事都是可以暂缓在说,现在她骨头伤了,得补骨头,你嘀嘀咕咕瞎闹腾什么”“现在只是伤了腿,万一在拍戏的时候不小心伤了别的地方怎么办婚礼这事也不能拖,她是公众人物,免得落人口实说什么未婚先孕,这多委屈啊。”“可是”姚翠花话音未落,只见身后的车子已经扬长而去。金嘉意坐在车内,单手扶额,轻声道:“多谢了福叔。”“老爷和夫人的性子就这样,关心则乱,不过他们说的也在理,大小姐您现在是应该好好的考虑考虑,不管是婚姻还是事业,您都需要认认真真的考虑一下。”司机言语温和道。金嘉意靠着车窗,心事略显沉重。公寓内,厚重的窗帘将阳光阻截在外,整个客厅显得死寂沉沉。金嘉意推着轮椅尽可能的保持着安静,只是刚进入玄关处,一双手毫无预兆的将她抱住。他的呼吸有些灼热,喷在她的颈脖间时好似带着滚烫的火焰灼烧而来,金嘉意握上他的手,眉头微蹙,“你还在发烧”席宸轻轻的摩挲着她的眉眼,那般谨小慎微的模样恍若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他的喉咙很干很痛,嘴皮处也裂开了几道口子。以往的席宸是高傲的,从未有过如此落魄的时候,他不修边幅的坐在玄关处守着,满心渴望着这扇门的开启,他等了一夜,盼了一夜,终于她又回来了。金嘉意轻抚过他憔悴的五官,皱了皱眉:“怎么了”席宸依旧没有回复,想要抱她,又怕弄伤了她的脚,身体有些扭曲的半蹲着,他微微一笑,声音干哑,“还痛吗”金嘉意摇头,掌心在他的额头上贴了贴,“吃药了吗”“在医院里吃过了。”金嘉意蹙眉,“那怎么还在发烧”“我可能是生病了。”席宸不曾犹豫道。“那为什么不去医院”金嘉意按下开关,整个屋子终于有了光明,她这也才看清这个男人的模样,脸上有些胡渣,嘴角发干,嘴皮裂开,眼窝有些深陷,眼圈发黑,连头发都是乱糟糟的一团,更别提他的衣服,纽扣乱七八糟的扣着,衬衫上还有血迹,脚上没有穿拖鞋,整个人狼狈不堪。席宸捧着她的脸,温柔以对,“我得了很严重的病,病入膏肓,无药可解,唯有看着你才能缓解疼痛,你若离开了,我必死无疑,所以,不要离开我,不要抛弃我。”“”席宸抱住她,很紧很用力,想将她揉进骨血中那般,他说着:“你在,我安”------题外话------是时候到了该公布出来的时候了,亲们可是准备好了第122章 表白甜甜甜金嘉意沉默着,她注意着他抚摸自己脸颊的手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那样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好似生怕眼前出现的是海上泡沫,动作稍微用力眼前的人便如同幻影消失不见。席宸细细的摩挲着她的每一寸皮肤,如珍如宝的记着她的一颦一语,两两相视无言。“叮”轻咛的手机铃声回荡在空旷的屋子里,两道身影却是一动不动,似乎并不打算理会这突然响起来的噪音。“叮”手机再一次提醒着自己的存在。“我的手机响了。”金嘉意考虑着要不要拿出皮包里正在闹腾的第三者。席宸握住她的手,强势的将她拉回自己的视线内,他道:“随它。”“很吵。”席宸健步而上,将手机连带着皮包一起丢进垃圾桶里。“叮”手机依然宣布着自己还顽强的活着。席宸蹙眉,拿起桌边的花瓶,正准备将这讨厌的玩意儿给淹死,一双手紧紧的拽着他的手腕。金嘉意忍俊不禁道:“有这闲工夫,我已经接完电话了。”席宸脑袋有些发晕,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跟一个手机这么较真图啥,尴尬的将皮包从垃圾桶内捡出来。金嘉意从容的打开皮包,刚刚静止了不过三十秒的手机再一次孜孜不倦的震动起来,不放弃不抛弃的倔强精神。席宸双目冷冽的瞪着打扰了他们你侬我侬气氛的罪魁祸首,誓有一种想要抢过来摔碎他的冲动。金嘉意按下接听,苍老的声音带着些许慌乱的响起。对方道:“金小姐,离我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了,请问今天你还过来吗”金嘉意蓦然一惊,这才想起昨天答应的那件事,有些尴尬道:“我正在路上了。”对方闻言松了口气,说着:“那便好,我们一群老专家都还等着你啊。”金嘉意放下手机,斜睨了一眼不远处表情有些怪异的男人,不知是因为高热的原因他的眼瞳有些泛红,还是因为某些兴致被打破了有些怒火,他整个人一声不吭的盯着她,那模样,又觉得有些委屈。金嘉意掩嘴轻咳一声,“我忘了今天和那位赵教授的约定了。”“不用过问他,随他闹。”席宸再一次蹲在她面前,目光幽幽的落在那只受了伤缠着厚厚绷带的脚踝上,声音卡在喉咙里,半响之后才说出来,“当时你为什么要冲过来”金嘉意面上一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当时会一股脑热的扑过去,按照她冷淡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舍弃自我去救别人她像是那种大无畏精神的好人吗可是当时她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不听使唤的冲了过去,那样的奋不顾身,那样的不顾一切,就好像他若死了,自己就好像会失去某样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没有了那件东西,她会很痛苦。“你会害怕失去我吗”席宸开口,将沉默打破。金嘉意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的双眸,透过那幽深的瞳孔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吸噬了进去,那里面好似有一方囚笼,就这么不动声色的将她囚禁在了里面,她逃不出来了是吗她应该逃不出来了。席宸站起身,一把将她瘦弱的身体拥紧在怀中,他控制着力度,知晓自己不能太激动,可是他却依然快要失去了理智。“我要出门了。”金嘉意想要落荒而逃。“我说过不用去。”“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想做一个言而无信之人。”席宸抓着轮椅,知晓她这么做的用意,也不过多的阻拦,拿起外套随意的套在身上,正准备推着轮椅时,她的手轻轻的拂开他的手。金嘉意道:“我可以一个人过去。”“我送你过去。”金嘉意自上而下的打量他一番,言语严肃,“你觉得就凭你现在这模样,能开车吗或者是能见人吗”席宸摸了摸自己的脸,不以为意道:“依旧玉树临风,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就这副模样的席总被人瞧见了,只怕又得上新闻头条了。”金嘉意自顾自的推着轮椅走向玄关处。席宸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谁敢胡言乱语,我封了他的嘴。”“帝王再至高无上,也封不了这天下的悠悠众口。”金嘉意打开大门,嘴角微微上扬些许,再道:“你需要好好的休息,我等一下就回来了。”“我就跟在你身后,你可以当我只是一件附属品,不需要理会,我只想让你一直都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一抬头,你还在。”金嘉意沉默片刻,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你现在这副模样真像是三岁小童。”席宸按下电梯,方才还有些微蹙的眉头瞬间拨开云雾见了晴天,眉角弯弯,笑的很自然。商务车平稳的驶出地下车库,刚进入辅道,一辆银色卡宴直接从小道处冲出来。司机下意识的重重踩住刹车,车子骤停,因为惯性车内的三人皆是不约而同的往前扑去。席宸本能的护着一旁的金嘉意,自己的肩膀砸在驾驶位的椅子上,有些轻微的发疼。司机胆战心惊的看了一眼身后的老板,慌乱道:“对不起总裁,我没有料到会突然冲出来一辆车子。”席宸没有过问司机的自责,而是谨慎的打量了一下怀里相安无事的女人,温柔道:“有没有伤着什么地方”金嘉意摇头,视线却是落在从卡宴车里走出来的男人身上。席宸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秦祎弘依然穿着那一身干练的西装,面上看不出任何喜怒的走过来敲了敲车窗。席宸降下车子,目光有些阴狠,冷冷道:“秦总这是想与我同归于尽”秦祎弘瞥了一眼自己横放的车子,蹙眉道:“我本不想打扰席总,只是我想知道我的未婚妻被席总带去了什么地方。”“你的未婚妻不见了与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心里会不清楚周晔已经死了,席总何必再为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席宸打开车门,同是不苟言笑的站在秦祎弘面前,眉眶中满满的都是冷冷冰冰,他道:“秦总还真是用情至深的好男人,周瑜婕已经变成这样了,你还对她不离不弃,当真让我感到意外。”“我们既然有婚约在身,无论周家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履行我身为她未婚夫的责任,照顾她,保护她。”“那是你们的事,秦总为何却要找上我她不见了,对面街不是有警局吗,人口失踪二十四小时就会立案了,不过以秦总的身份,想必不用等一天。”秦祎弘伸手拦在他的车门前,语气加重,“席总难道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秦总又何尝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周晔已经死了,周家对你做的事,对金小姐做的事已经可以画上一个句点,席总何必再咄咄逼人赶尽杀绝为难一个小姑娘”“秦总这话就说错了。”金嘉意推开车门,扶着车门倚靠着。席宸见她出来,忙不迭的跑过去扶住她的右侧。秦祎弘这才注意到她行动不便的右脚。金嘉意抬手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大腿,刻意的让对方看得更明白,她道:“在秦总眼里,周小姐或许是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可是在我们经历的那些事里,周小姐就未免太过心狠手辣了,如果不是我们福大命大,只怕现在失踪就会我和席宸了。”“金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秦祎弘明知故问道。金嘉意冷冷一笑,“我向来就是恩怨分明之人,谁有恩于我,我必感激涕零,谁有负于我,我必赶尽杀绝。”秦祎弘语塞,女人的气势强硬,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冷冽如刀子那般明晃晃的刺进敌人的心脏处,使人不寒而栗,不知不觉便想着逃之夭夭。眼前这个女人,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个人,迦晔王朝的斐滢,她一笑,尸横遍野,她一怒,浮尸千里,这个女人有种剧毒,会蔓延毒素,恍若她一来,满城都是数不尽的尸首,太过血腥。“秦总如果没有别的问题,请把你的车移开可好,不然我不知道我的急脾气会做出什么别的荒唐事。”金嘉意坐回车内,目光沉冷的直视着前方。那张脸,就像是一个梦魇一样深深的烙在心上,明明很害怕看到,却又无时无刻的会想起,幻想着,有一天他会不会跑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