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面前,温柔的唤她一句:斐滢,好久不见。席宸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察觉到她指尖有些微凉,看着她沉默不语的五官,眉头渐渐的皱了皱。他想问问她,你心里藏着的那个人是不是秦祎弘可是他却怕捅破了这层纸后,她会义无反顾的承认。如果她承认了,该怎么办“夜深宁静的时候,辗转反侧的时候,我总会想起一个人,他曾让我对明天有所期许,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明天里,有时候,就为了这么一个承诺,守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却只能孤独终老,再美的承诺,也只是回忆。”“”席宸察觉到掌心里的手有轻微的抖动,他没有说话,扭头望向窗外岿然不动的那个男人。金嘉意缓了缓,对着司机不假思索道:“撞开它。”司机面色一愣,慎重的看了一眼大老板,这话他该不该照办呢席宸不容置疑道:“撞开。”话音一落,司机一脚踩上油门,商务车毕竟选用的是耐撞性铁皮,嘭的一声响,车前保险杠直接撞过卡宴的侧面,毫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拦在路口的车子给撞开一米远,顺利的挤出一条康庄大道。秦祎弘站在原地,依然一动不动,对于撞过自己车子的那辆肇事车没有丝毫的过问,他握了握拳,目光眺望那辆车离开的地方,未吭一声。国家书法总协会位于b城东城,一栋二十楼层的高楼屹立在城中区域,周围豪车云集,平日会有无数的名门望族来这里欣赏字画,或者参与一些豪门的拍卖会。几乎从这里流出去的拍品都是七八位数起价,每一份都是有市无价的珍宝,在众多收藏家的眼里,得到这其中一幅已经绝版的真迹可谓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辞。这便有了道上的黑话:赌藏赌赢了其中一幅真迹,便可发家成为亿万富豪,如若赌输了,便是血本无归流离失所。国家颁发的总协会名誉,无非就是披着一张羊皮的狼借着国家的名义做着黑吃黑的的事。席宸抓着金嘉意的手,临走前慎重的告诉她:“别太相信赵祁的话,你要知道他除了是一个教授外,还是一个成功的商人。”金嘉意自然懂得这其中的猫腻,点了点头,任凭司机推着轮椅进入协会大厅。赵祁早已领着一群名望颇高的老艺术家们等候在大厅内。金嘉意虽然习惯了如此阵势相迎,但好歹现在也是公众人物,偶尔还是需要收敛些许不必要的锋芒。“金小姐这是怎么了”赵祁见到她行动不便,急忙寒暄道。“受了点伤,伤到了脚,这两日只得以轮椅代步了。”“真是太抱歉了,不知道你受伤了,还让你千里迢迢的赶来,实在是很抱歉。”赵祁亲自推着轮椅走向电梯方向。金嘉意嘴角微微的弯了弯弧度,道:“赵教授这话严重了,只怕我得让你失望了。”赵祁脚下一停,不明道:“金小姐何出此言”金嘉意摊了摊手,一本正经道:“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对于你的要求只怕是爱莫能助,你身后这么多专家,不需要我一个外人来插手吧,我觉得这事还是慎重起见为好,我就不便过多的掺和了。”赵祁却是执意的推着轮椅进入了电梯,笑道:“金小姐过谦了,我们可是很相信你,昨晚上我们一群人都研究了一下,觉得你的功力绝非表面上那么浅薄,真正有实力的人才会如此藏拙,希望金小姐能够帮我们一次,报酬方面,我们必定不会委屈了你。”金嘉意的话还没有来得及冲出喉咙,电梯再一次敞开,她正欲脱口而出的话被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眼前的一幕一幕,透明的玻璃墙上挂着一幅幅精美绝伦的珍品,有的甚至已经是绝版。斐滢虽然残暴冷血,但也算是附庸风雅之人,平日里便喜欢捯饬这些文人雅士的玩意儿,她的书房里,挂满了历朝历代的名家大作,但与之这里比起来,倒显得有些大巫见小巫,抬不上台面了。赵祁面上浮现一抹得意之色,他道:“这些都是我们呕心沥血才得来的真品,譬如这一幅,金元时期的大画家王晶之的遗世之作,画的正是他的原配夫人,当时的大书法家锦懿夫人。”“说起这锦懿夫人想必金小姐也是略有耳闻,她独创的潦笔写法可是至今无人能够模仿。”站于赵祁身后的另一名教授侃侃而谈道。“我自然知晓这锦懿夫人的厉害之处,也不是不能模仿,只是说需要费点时间和精力,毕竟她的字明明可以一两笔完成,她却喜欢用繁琐的步骤拆开了写然后再重组,这也就为什么看着像是潦草的字迹不成章,却能让人看懂。”金嘉意直言道。赵祁点头:“金小姐说的没错,这里面有太多的玄机,就如斐滢女相,她喜欢干净利落,所以无论她的画还是她的字,几乎都没有杂质,一笔而就的爽快,这也是我惭愧的地方,看在外人眼里就算是照着拓本也能拓下来,可惜我却失败了一次又一次,这也就成了为什么斐滢的书籍都是孤本绝本的原因。”“因为实在是没人能够临摹,也没人敢临摹,怕把这唯一的孤本给毁了。”另一人叹息道。“她一个乱臣贼子,值得你们这么趋之若鹜的追崇吗”金嘉意不由得扬了扬嘴角,甚是得意。赵祁叹口气,“虽说她是奸相,但不得不承认斐滢是有文采的。”“如果没有两三把刷子,只怕那丞相的位置也坐不稳吧。”金嘉意笑的越发张狂,看在外人眼里,她此举此动好像是被别人夸奖了那般洋洋得意,高高翘着尾巴。“所以才会请求金小姐来帮我们这个忙了。”“我不过就签了一下名字,你们就这么肯定我能胜任这个工作或者你们不怕我把你们珍藏的绝本给毁了”赵祁眉头微蹙,说实话他倒现在都还没有完全肯定自己这个做法会不会失策,但有人出了高价想要买下斐滢的那本赠书,无人知晓她想要赠给谁,野史记载她想要赠给当时的一名战死沙场的将士,但历史在这方面完全出现了一个漏洞,好似被人刻意的抹去了那般。不过作为一个商人,他的首要目的的确是为利不择手段,但作为一个教授,他也很想戳破历史上那层隐性的秘密。“赵教授可是要考虑清楚了,我可要说好,我只是尽我所能,能不能成可就听天由命了。”“无妨,金小姐可以先试一试。”赵祁打开其中一间办公室。办公室内墨香浓厚,宽大的木质桌上放置着一张早已铺开的宣纸。赵祁小心翼翼的打开加锁的抽屉,拿出其中一本密封好的文件,撕开封印,他道:“有些字模糊不清了,我们试着从文笔上把这些缺陷的字补上,可是总是有些文不对题,语句不顺,金小姐可以看一看,能否将这些缺口补上。”金嘉意打开被刻意加封加固的书本,纸张泛黄,字迹不清,甚至有些残破,从第一句话看过去,她好像记起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这是她初入朝廷第一年后为他写的讣告。三千繁华,弹指刹那,百年过后,不过一捧黄沙。何必求,何必念,何必执着。秋来春去,谁怜曲院风荷,韶华白首,不过浮生一阙。“金小姐这是怎么了”赵祁发觉到她眼眶一红,一滴液体悄无声息的滑过脸颊。金嘉意扭头看向另处,抬起头,仰望着天花板,鼻音有些沉重,她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故友。”“看来这个人对金小姐很重要啊。”赵祁莞尔道,“不知道金小姐能不能临摹出来吗”“如果让我带回去好好欣赏欣赏恐怕有些天方夜谭,不过能让我拍下来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吗”“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些文物对于灯光温度的要求控制很高,所以请金小姐不要使用闪光灯。”金嘉意拿出手机,对着那一本尘封已久的册子随意的拍了两张图片,驱动着轮椅转过身,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我等待金小姐的佳音。”“赵教授不要对我抱有太高的期许,我只能说尽力而为。”金嘉意走出办公室。“金小姐请慢走。”赵祁站在电梯前,瞧着合上的电梯门,脸上的笑容渐渐的趋于平静。他的身后助理不明问道:“教授为什么突然找一个看着比我年龄还小的女子来胜任这份工作其一修补文物本就需要耐心以及能力,其二这临摹真迹,更需要炉火纯青的功力,我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位金小姐有那个本事。”赵祁扬唇一笑,漫步走向办公室,他道:“这得多亏了安然。”“这又关小姐什么事”“前两天她参加名家大师,我特意收看了那个节目,正巧发现了金嘉意那年在大学里参加的节目,她写的虞美人我连夜去了学院查看,一笔一划,望尘莫及。”助理哑然。“这不是一朝一夕就练就的本事,这只怕没有个朝朝夕夕以墨为伴,是没有那个能耐的。”“老师的意思是她从小就开始练习”赵祁沉默,如果不是年龄摆在那里,他或许会相信这是一个历经了沧桑之后才沉淀下来的文法,与斐滢一样,虽不华丽,却耐人寻味。停车场内,司机正在修补着被撞跨的保险杆,安全起见,司机通知了另一辆车过来接大老板。赵安然的车缓慢的驶进停车场,刚刚拉起手刹,车身一晃,一人不请自来。金骁脸上平静如水,似乎在刻意的稳定自己的气息。赵安然来了兴致,微微一笑,“金先生今这是特意来找我的”金骁不会抽烟,可是这一刻他却想要抽一根来平复自己起伏的心境,他瞥了一眼说这种话的女人,她不是一早就了解他会过来找她吗赵安然放下皮包,单手撑在下颔处,温柔道:“都说抽烟的男人特别有魅力,我父亲不会抽烟,我哥哥不会抽烟,所以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是如何有魅力的抽烟。”“”金骁连忙将香烟丢出窗外。赵安然似笑非笑的拿过他的打火机,将他的烟盒打开。金骁不明她的用意,还没有反应过来,女人的脸已经零距离的凑到了他的面额前,下一瞬,她的嘴吻上了他的唇,在接触到的那一刻,她倾吐出嘴里的烟气,完完全全的将香烟渡进他的嘴里。“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两人不约而同的被烟丝呛得鼻涕眼泪流。金骁哭笑不得的盯着同样涨红了脸的女人,她这种同归于尽的做法让他脊背发凉。赵安然擦了擦脸上被呛出的眼泪,笑道:“味道挺特别的,不过不怎么好吃。”金骁将打火机丢出窗外,冷冷道:“你究竟想做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对你做了什么”“下个月举行婚礼”金骁开门见山道。赵安然恍然大悟,“是啊,这是你父母和我父母一起商量的结果,我也无可奈何。”金骁咬了咬牙,“你觉得你嫁给我会是幸福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为子女怎可忤逆父母,金先生难道不想娶我”“我们应该不会幸福。”“你又没试过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怎会知道我们不幸福”“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会幸福”赵安然摇头,“你告诉我你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我可以尽力配合你融合你的世界。”“你难道听不懂我的言外之意”金骁扯了扯自己的头发,这个女人似乎是故意的。赵安然依旧笑容拂面,她是优雅的古典美女,举手投足间甚是大气,她道:“余生就请你多指教了。”“”金骁眉头一抽,“余生就不用你指教了,我自己瞎几把过吧。”言罢,金骁忍无可忍的打开车门。赵安然拿起皮包一同走下,她靠在车门上,笑的甜美动人,“金先生,你别忘了今晚上在京御坊的晚宴。”金骁右脚一柺,险些摔倒。不是因为赵安然的话让他失去了平衡,而是迎面推着轮椅走来的女人让他神色一凛。金嘉意看着同是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男人,自顾自的绕过他走向停车场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