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恶鬼还要令人害怕,“这是我的神力呀。”随着最后一个音节,暴涨的神力以洪水般的气势铺天盖地而去,不仅淹没了眼前的恶鬼,更是将整个儿秽气屏障给足足撑大了两圈别说是长谷部了,就连周围的付丧神和看傻了的新选组都能感受到那浩瀚的神威,直把他们的骨骼压出“噼里啪啦”的脆响,似乎在下一秒就能彻底湮灭世间万物。这种力量,真的该存在于人世间吗比起令人恐惧的恶鬼,这种无边的力量似乎才更令人惧怕“我亲爱的aos哥哥aos,就麻烦你的力量能多撑住几秒吧,不然可就玩完了”喃喃的低语声几不可闻,他脸上的笑意却是完全与之相反,就像是终于释放了自己的野兽,畅快到想要放声大笑。自从母亲死后,他又多久没这样放肆过了呢,岁月太过漫长,他竟已经记不清了,就连这根由她亲手编织的发带,也褪去了最初的亮丽色泽、变成暗淡的红色。到她给的结界破碎之后,也许下一个堕化的,就是自己了吧,毕竟他只是个掌控不好自己力量的半神而已。“祗,你是我带着最美好的期盼所诞下的孩子,所以无论何时,你都要记住,你永远都是活在祝福与爱当中的。”她说过的话,温和的笑颜,也被时间磨砺成模糊不清的样子。更何况,他并不是真如她所说的,是被期待的存在,那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可完全不愿意承认这一切呢。就在他陷入回忆的当口,被神力直击的恶鬼正在痛不欲生的嘶吼,还胡乱的冲撞着,试图夺路而逃。但最终他只能被死死压制住,半边身体都埋入了土中,只留下上半部分还在拼命的向外爬。“我不甘心不甘心为什么永远都是我会被抛弃”隐约能看出是眼睛的部分,正流出浓稠的黑色物质,犹如变了质的血泪一般触目惊心。他伸出了没有形状的双手,狠狠地抓在地面上,但除了能抓出一道道深沟来,根本对局面毫无改变。但若就此束手就擒,变成一缕烟或者连存在的痕迹都不曾留下,他更是无法接受,只能徒劳的一次次向外挣动。也许,真的很痛吧就像曾经挣扎于噩梦中的自己一样,纵使用尽全力,也只能如蝼蚁般可笑。更可悲的是,那个男人正好整以暇的注视着这一切,犹如看着一场闹剧。回过神来的樱井真弓垂下眼,无喜无悲的望着长谷部,再没了一开始的畅快与兴奋。“你弥留于人世,究竟是在期盼着什么呢,压切长谷部。”这声音仿若在他脑海中响起,如敲击灵台的钟鸣,带着消退痛苦的清爽感。于是他堕入梦魇的灵魂有了一瞬的清醒,不由满含凄楚的苦笑道:“我存在的意义就是遵循主命,以主的意志为转移,并为此恪忠职守、拼尽全力,从未考虑过关于自己的事情。现在想想,我的愿望不过是希望有人能好好使用我而已,明明我不比任何一振刀要差啊”幼年审神者长叹一声,而后又微微一笑道:“那如果重新变回刀剑付丧神,为人好好使用,你愿意忍受浴火重生的痛苦吗”这话里包含着的巨大希望,又将他死灰般心重新复燃。他几乎要哭出声来,大声回应着:“是,我愿意无论多难熬过的痛苦,我都愿意去忍耐”“很好。”清爽的舒适感随着话音一起干脆利落的消失,他原本刚刚清醒过来的神智,瞬间又被仇恨所填满。可这回磅礴的神力再没给他挣扎的机会,而是毫不留情的刺入他的心脏,一寸寸捏紧、直至将它彻底捏碎开来。“噗哧”这响动是如此细微,旁人根本无法察觉,可于长谷部而言,却堪比在脑海中引爆了炸弹。所有的感官都陷入强烈的冲击中,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不停地梳理着他的神经、将他拆卸重组,痛到根本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现在他是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甚至大脑还是否存在都不知道。可他又前所未有的清醒,在剧烈的痛楚中感受着一切。恨吗不恨的,他高兴还来不及,想到能如同其他的付丧神一样为人所珍视、所重用,就觉得没什么是熬不过去的。那如果这个人也是骗子怎么办他不是没做过这种假设,可与其在这一刻猜忌,还不如选择去相信。他既然有所期盼,就要付出所有的信任感才可以迎来啊在屏障内的橙红色光辉愈演愈烈,即将涨破它、向周围扩散开的瞬间,所有人的耳边都猛地一震,虽然没听到爆炸声,却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他们都暂时性的失去了听力。所以仅能用视线去感受这一时刻的震撼。那光芒大盛的时刻,几乎将京都的整片天空都烧红了,绵延出不知几万里,犹如倒置的、还在喷发中的火山岩浆。有不少人还以为是末日降临,不由双膝一软,跪拜在地祈求神明的庇护。好在这天降异象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又恢复了往日里的湛蓝天空。只是这回,庭院中的屏障也跟着溃散开来,如同萤火虫般在天空中飘舞着、纷纷扬扬不愿离去。所以在众人的视线中,逐渐展露身形的孩童犹如神祗,浑身都带着圣洁的辉光。而原本看不出人形的恶鬼,此刻也重新变回男人模样,正跪在他的身边,呆愣愣地望着自己的双手。幼年的审神者弯下腰,将一旁同样恢复原貌的长刀拾起,放入他的手中,轻笑道:“这是予你信任我的嘉奖。”长谷部看着手中的本体,突然眼一热,竟流下两行热泪来。他不顾形象的抱住审神者的腰部,放声大哭道:“主人,压、压切长谷部以后定会为您披荆斩棘,扫除一切阻碍”一时间,他所在的位置被无数眼刀飞射,还能行动的付丧神直接跑上前,一把拉开他像触手一样死死环住审神者腰部的双手。“你这个家伙有完没完了自来熟的有点过分了吧”“还没签订契约,叫主人还太早了”“你再不放开手,我就要一刀斩下去了”吵吵闹闹的场景一瞬间破坏了刚才的气氛,眼看着即将转变成一场大型围殴事件,愣了半天的土方岁三下意识大吼一句:“你们这些家伙统统给我站好”这一声喊得还是很有气势的,起码闹得最欢的和泉守和堀川国广一瞬间就老老实实的站好,还拼命朝同伴们打着手势。所有付丧神才终于想起来貌似他们还站着别人的地盘上,并且当面演了一场三打恶鬼长谷部。糊了一脸泪水的长谷部:总之,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先别拯救历史了,把土方岁三和冲田总司的三观拉回来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吧“你们”连一向淡定的冲田总司都忍不住蹙起眉,手下意识的握在刀柄上,“是妖怪吗”“只有他是”机智的鹤丸国永立刻甩锅,指着褐发打刀说道:“我们是除妖师,追踪他很久了,今天才终于将他在此处降服。”银发付丧神一脸诚恳的样子,就差在脸上挂着“我们是好人”的字样了。土方岁三和冲田总司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相同的思虑除妖师,倒也能说的通,毕竟又不是没有听说过那样的存在。“对对对,就是他放火烧了这座宅子,好在没有人员伤亡,倒也不算罪孽深重。”同样机智的黑发打刀立刻接茬,还一脸悲天悯人的摇摇头,叹息道:“但他之前犯了很多罪状,所以要接受审大人的净化才能得以超度。”大人不好意思,你们指的是个头最小的这个孩子吗虽然刚刚看起来的确像模像样的,难道是得道之后返老还童的高人吗新选组集体对樱井真弓肃然起敬,并行起了注目礼。幼年审神者一脸茫然。似乎只要脱离了战斗状态,他的智商就会直线下降到谷底。付丧神们早就熟悉他这样了,立马将人护在身后,一边说话一边悄悄后退。“没有人员伤亡才是最重要的,那么,就不打扰你们继续清理现场了。”眼看就要退到门外了,土方岁三却对他们身后的手下使了个眼色,然后以公事公办的冷硬态度说道:“不管怎么样,都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毕竟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总不好不给上面交代吧”“放心,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很快就会放你们离开的。”冲田总司立刻配合默契的当起了和事佬,温柔地笑着说道:“而且看样子你们也伤得不轻,正好可以去我们那边修养片刻,也可以为你们提供足够的药品。”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明显就不会轻易的放他们走。付丧神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由一期一振出头,同样微笑着应道:“那就只能叨扰了。”吃空新选组的事项,似乎又可以提上日程了呢。土方组的两振刀又想以头抢地了,想着如果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在这里的话,估计也会同样感到非常窒息吧。土方先生作死也就算了,怎么连冲田先生都看不清楚局势了难道他们都没看到这振可怕四花太刀眼里闪烁的光芒吗,那可是比看到鹤丸国永搞事还要可怕的神色啊新选组迟早要完不是被饿死的就是被吃垮的“嗯那是能吃饭的意思吗,肚子有点饿了”幼年审神者非常适时的补上一刀,昂起头望着身旁的付丧神们,眼神湿漉漉的,就像渴望骨头的小狗。头昏脑胀的土方组立马抛弃了所有原则包括他们亲爱的土方先生,小鸡啄米式点头可以可以,想吃多少都可以啊反正新选组有的是粮食和泉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等会儿,这么想好像不太对可这孩子看起来真的很饿啊,在本丸里哪吃过这种苦,更何况他刚刚还办了件大事总之,宠一下也是可以的“那就请允许我”长谷部单膝跪地,以手抚胸郑重道:“来背您过去吧或、或者如果您愿意的话,抱着也可以还有如果坐在我的肩头,会更加”越来越亢奋的声音和表情,简直让刃无法忍耐。他们直接一脚将他踩倒,又纷纷从他地身上跨了过去,若无其事的簇拥着幼年审神者向门外走去。你们对待敌人还真是寒冬般的不留情啊这帮家伙,怎能感觉突然变得积极起来了土方岁三刚蹙起眉,就听到银发付丧神语气轻快的说道:“那就麻烦你们啦,打了一场还真觉得浑身酸痛呢,不知道有没有泡温泉的地方可以放松一下呀”这真的积极过头了啊不光是土方岁三,连冲田总司这会儿都有点头疼了,感觉他们好像招惹了一群了不得的生物。“一会儿有肉吃吗,不知道他们那边的饭菜有没有烛台切做的好吃啊”审神者一心只惦记即将到来的大餐。被点到名的烛台切立马帅气可靠的站了出来,自信道:“那就由我亲自下厨来做吧,毕竟对于主人的口味,我可以比任何人都了解的。”谁让你下厨的啊,真把新选组当成自己家了吗这帮家伙土方岁三额头上爆出几个大大的“井”字,刚想大吼出声,却突然被身后冲过来的一阵旋风打断了。“主人,等等我我也可以帮忙的主人请看看我吧”从恶鬼到痴汉的转变,这也未免太快了吧混蛋你就没有脸面这种东西吗第58章 二刷新选组加奈泉三郎, 新选组最最最底层的小兵,今日被刷新了人生三观。事情的起因在于,今天的粮仓是由他来打扫的。这种活儿大家都要轮流干,虽然他一个月要干二十八天,但想想也没什么怨言,就如往常一样勤勤恳恳地整理米面袋子和扫地。直到门外传来了乱糟糟的声音“我真的可以帮忙的主的口味到底是哦哦,是这样吗, 真是感谢啊烛台切”“用本子记也太夸张了吧不对,这是谁给你的本子啊什么你刚刚都爆衣了随身居然还藏着这种东西”“哼哼,只是这种程度而已, 为了主我可以做到一切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那一会儿切洋葱就拜托给你了。”“这个主意真不错呢,兼先生”就是这种乱七八糟让人听不懂的对话,总之好像不是组里的成员又不像是敌人,这到底还没等他想好到底要不要用扫帚防卫一下, 粮仓的大门就被毫不客气的推开了。四个打扮奇怪的人走了进来,在看见他的时候愣了一下, 随后就围在一起开始窃窃私语。“这个人看起来很眼熟啊,是之前的那个吗”“嘛,那这次就友善一点吧,毕竟他之前还扛了两次黑锅”不过从加奈泉三郎的位置上, 压根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就感觉浑身冷嗖嗖的,下意识的抱紧了扫帚。这个时候该主动上前询问吧,或者干脆凶一点将他们撵出去之类的。可是为啥感觉浑身发毛呢, 根本就不敢说话还好后面跑进来一个前辈,跟他打了个招呼后说道:“让他们拿一些需要的粮食走吧,是土方先生允许的。”他只能猛点头,在目送前辈又急匆匆的离去后,对这帮怪人小声说道:“既然是土方先生的命令,那就请随意拿吧啊,注意不要被砸到了哦,都摞得挺高的呢。”“放心放心,这种事情太简单了。”黑发打刀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