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所拥有的血脉。”“所以我忍不住想,如果就此消失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终结这一切。可直到刚刚,才终于想通了”血色的眸子微微弯起,他挣脱开小短刀紧紧握住的手掌,从腰间抽出那振木质的长刀来,拖着它向战场走去。“逃避,永远是懦夫的行为,也并不能让事情走向好的方面。既然由我开始,也该由我来结束这一切的祸端。”他的步伐突然加快,犹如一道闪电,在长谷部试图将尾骨刺入两振太刀付丧神的身体时,猛地一跃,从高空中凌厉的劈下一刀“砰”明明是木质的长刀,却发出了敲击钟鼎般的巨大回响,震得人耳膜几乎要碎裂开来。而被攻击的尾骨就像是变成了豆腐,居然在一瞬间被整整齐齐的劈成两截,落在地上徒劳地扭动着。“啊啊啊啊啊啊”长谷部发出了一阵痛苦难忍的嘶吼声,整个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变成血色的眸子几乎要喷出怒火来。他似乎已经认不清面前站着的是谁了,只知道这个人让他无比的疼,比实验中最痛苦的时候都要痛苦。“这只是刚开始而已。”幼年的审神者扬起刀,鸦色的长发被微风卷起,在空中划出柔美的线条。只是那双如宝石般美丽的眸子,此刻正带着令人心寒的冷意,几乎要化作实体、穿透面前之人的身体。“做好觉悟吧,压切长谷部。”第56章 天选“小祗就像光一样。”黑发青年的眼神中满是眷恋恋, 俯视着手边盛开的花朵,轻轻轻拔弄着它的花瓣、充满怜惜的意味。“无论你站在多么阴暗的、狭小的空间里,他总能穿过重重阻碍照到你的身上,温暖又坚定。”一一所以无论怎么躲,黑暗的影子只会越加强盛。因为光是灭不掉的,就算你用用力去践踏,用尽各种手段去撕裂他, 都只是徒劳而已。他的手猛地攥紧,殷红的汁水顺着指间流淌,碾成碎未的花瓣被无情的抛至窗外。转过身, 他遗憾地叹息着:“所以,我离不开他,想永远与他在一起。”ー一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他囚禁,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 直至把他消磨得几乎看不到、奄奄一息的模样,你的灵魂才会得到满足吧。“那么你”青年的视线终于落在长谷部的身上, 微笑道:“能帮我把他带回来吧”“谨遵主命。”这是在宅子里暴动之前,他最后一次与对方见面的场景。压切长谷部的任务是,要找到那个像光一样的孩子。“确实有光啊”他眯起酸涩的的眼,尽量不去直视那孩子的双眼, 就像是怕会被因此灼伤似的。尾骨处只剩下半截尾巴,正燃烧着惊人的痛感、几乎将理智尽毁。唯一记得的,就是主命。“无论如何,都要带你走”他握住已经异化到生出嶙峋骨刺的本体, 向前迈出一步,“纵使是拼上我这条命,也要完成主命”巨量的黑色秽气从他的身体中涌出,尤其是受了伤的尾骨,更是被团团围住,很快就重生出了完整的下半截,只是在地上轻轻扫过,就带起了一阵狂风和沙尘。“主人,小心”身上多处受创,一期一振只来得急喊出声,却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幼年审神者的身形被沙尘暴彻底淹没。但下一秒,沙幕被一振长刀当腰斩断,瞬间溃散开来,露出当中的场景来。只见太郎太刀单手抱住审神者,另一手握着还染有不少沙尘的本体,正冷然地直视着堕化的褐发打刀。比起其余六振刀,他的练度是最高的,所以目前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可相比于自身,他似乎对审神者受到攻击这件事,更为在意和愤怒。居然对幼小的孩子出手,简直不可原谅忽略了审神者一刀斩断对方尾骨的强大攻击力,他将孩子放到自己身后护好,手中的长刀直指暗堕刀,喝道:“用你的身体,来接受无双的风暴吧”这一击真剑必杀带着十足的杀意,几乎从银亮的刀刃上闪出刺目的光来,转瞬间就斩向对手最薄弱的胸口那大开大阖的出刀方式,虽看似缓慢,却令人产生无处可躲的错觉。长谷部睁大了一双血红的眼,长长的尾骨一甩,直接对上了这次攻式“砰砰”明明是一次击打,却产生了连续数次巨响,长达两米的大太刀被蛇骨似的尾巴死死缠住,而后又用力向上一拽,居然生生将它抛上了天空。趁着对手的空档,褐发打刀直接用异化的本体向前突刺,动作敏捷度堪比极化,眨眼间就碰到了太郎太刀的脖颈处只一刀下去,别说是皮开肉绽,就连碎刀都不在话下。可他甚至来不及划出一道痕迹,刀锋就被自下而上的一股巨力猛地推开,紧接着竟是反被人在颊边破开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来。只是这种程度而已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他没有躲闪,趁着离审神者最近的这个时机,居然一甩尾巴,将对方连同大太刀一起卷作一团“唔”下意识将樱井真弓护在怀中的大太刀发出一声闷哼,坚硬的骨刺扎入身体,还在不停的向里用力,几乎要挤破内脏。“把他交给我,给我”堕化的打刀没耐心的大吼大叫,鲜红的眸子几欲滴血,连表情都扭作一团。可太郎太刀仍紧紧抱着怀中人,用身体挡住了所有的伤害,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他这种行为更是激化了对方的情绪,骨刺如同有生命般的刺入刺出,试图为他带去更多的折磨。“除非我”死字还未出口,他的嘴就被人捂住了,与此同时,那双血色的眸子慢慢抬起,异常冷静的注视着他。“这个字还是烂在肚子里别说了,听起来怪晦气的。”他的嘴唇感受到了香甜的血腥气,灼热感顺着喉咙一路向下,如同数九寒天喝到一口热饮似的、竟激得他浑身一颤,手臂不由松开了一丝缝隙。“都说过了,你有的时候就是太严肃了,很容易吓到别人的。”幼年的审神者歪歪头,侧脸望向狂躁的暗堕刀,唇边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比如长谷部君,就连浑身的毛发都已经炸起来了呢。”轻柔的语气与他的动作截然相反,从刚刚就开始不停放出的灵力,此刻已经凝实出了金色的光晕,正顺着他的身体不停向外扩张着。看似占据上风的褐发打刀一愣,整个身体就像遇到了天敌一样,本能的颤抖个不停。他下意识的想跑,可脑子里根深蒂固的思想却在不停叫嚣着完不成主命的人根本就没有逃跑的资格他能做的只有战斗战斗战斗到死纵使牙关都在“咯哒咯哒”作响,他依旧站在原地,还试图将尾骨卷得更紧些。可充盈的金色灵力并没给他丝毫机会,就仿佛是无形的大手,居然轻而易举的卸了他的力道,并且从骨缝间开始入侵。“不、不、不”近在咫尺的恐惧终于令他本能的叫出声,可这根本无济于事,灼痛感仿佛是细密的针脚、在神经上不停的刺来刺去,还试图将它们编织成一张让人无法逃脱的大网。他绝望的就像是被网进去的昆虫,恨不得挥舞着四肢逃跑。可僵在原地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除了打颤和流下冷汗,他什么都做不到。“你应该是替那个人来拿我的血吧”将手掌从大太刀的唇边挪开,樱井真弓竖起手指,就仿佛挑衅一般,用牙齿咬破了皮,任由血液顺着手腕缓缓滴落。压切长谷部头皮一麻,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凑上前去,试图用嘴去接住那些香甜的液体。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本能的被吸引,并且还想要更多但没等他继续靠近,肩头就抵上了一振木质长刀,正戏耍似的缓缓向里插入。他麻木的神经感觉不到正常的疼痛,可随之涌进来的灵力,却让千疮百孔的血肉如同快要融化般、火辣辣的抽痛着。会就这样死掉吗,可比起之前的遭遇,被这样对待也真是太温柔了些“竟然与我的灵气都如此契合,看来试验的成果,简直是出乎意料的完美啊。”说着夸赞似的话,可樱井真弓的神色越发嘲弄,几乎到了不加掩盖的程度。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染血的手指怜悯似的从对方脸上滑过,“可你知道吗,凭借普通的付丧神身体,是根本没办法继承我的血脉的。你迟早会溃烂成一团浊气,只能游离于人间与地狱,却永远得不到解脱。”“为什么”他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破旧的风箱中挤出来的一样,沙哑而充满腐败的气息。对方动了动唇,没有发出声音。他睁着一双鲜红的眼,费力的捕捉着每一个口型,最终完整的拼凑出那句话“因为,我是半神,是不被允许拥有后代和信徒的,哪怕只是伪造出来的。”风吹过的声音似乎变得格外模糊起来,外界的一切都像是远离了他,唯独这句话,清晰的烙印在他的脑海中。这个审神者说自己是半神,这可真是惊世骇俗的玩笑无论是谁都不会相信这种事情吧,可偏偏这样的场景,莫名就让他产生了对方并没有说谎的错觉混乱的大脑仿佛被浇入一盆冷水,瞬间变得清醒起来,他感觉所有的理智和感官正在回笼,可随之而来的疼痛感却越发加剧了,简直像是把他的身子正一块块肢解开来一样。他的尾骨失去了力气,彻底松开了对敌人的钳制,只能无力的垂落在地面。大太刀的身体一软,强撑着才没有倒在地上,左手依旧紧紧的抱住怀中的孩子。幼年的审神者没有挣扎,只是垂下眼,满是怜悯的注视着跪在地上的褐发打刀。“你看,后遗症出现了,那个男人留下你的目的,不过是为了继续观察数据而已。他现在,一定正在某个角落里看着这场好戏呢,真是一如既往的恶趣味。”“不,我没有被抛弃没有是主人信任我所以才”连跪坐的力气都快要消失殆尽,暗堕刀痛苦的捂住脑袋,发出一阵阵困兽般的悲泣声。明明都忍过了那么多痛苦不堪的试验,在众多同伴中靠着意志力坚强的存活着,只为了得到主人的认可,但到头来,他不过就是一件随手可抛的工具吗就跟当年一样,他永远都无法摆脱这样的命运吗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第57章 终结“啊啊啊”褐发打刀彻底崩溃了, 死死地捂住脸,犹如宣泄般的用力吼叫。这声音中仿佛掺杂了一丝兽性,急欲择人而噬,以填补内心里巨大的空洞。被抛弃了之后,曾经支撑着他一路走来的信念,也已经变成了可怜的笑话。如若在人世与地狱之间苦苦徘徊,倒不如变成厉鬼, 以仇恨为生,搅得一切永无宁日他的眼中彻底泛出红光,身体正在不停溃烂异变、冒出大量的黑色秽气, 到最后只能勉强看出一个轮廓,连人形都不复存在。名为压切长谷部的付丧神已经毁灭,现在留下的,只有被仇恨支撑的恶鬼而已“这、这已经不是暗堕了吧”互相搀扶着的和泉守和堀川国广, 与鹤丸国永正顶着狂风试图向前迈步。但就算在地面踩出深深地脚印,也没办法靠近一步, 一时间不由急得冷汗直流。“这样下去,迟早会伤到主人的无论如何,也要”黑发胁差用单臂挡住眼睛,奋力向前冲, 哪怕全身伤口正在崩裂流血,也完全顾不上。“该死的,给我闪开啊”可别说是身体了,就连他的声音也完全无法穿透秽气组成的屏障, 里面的人就像被罩在黑色的玻璃罩里,只能看见几道模糊的影子而已。比起外面,里面的形式要更加严峻,他们根本无法站立,只能狼狈的抓住身边的固定物,强自控制着自己不被狂风卷起。幼年的审神者将长刀狠狠插入地面,仅靠单手握住,就身形笔直地站在了原地。他没有回头,只是扬声道:“太郎,跟一期和烛台切呆在一起,没有我的命令,你们都不许过来。”在喧嚣的背景音中,他的声音竟也能清晰的传到三振付丧神的耳中。只是没人想听他的,谁会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主人独自战斗,就算再强,他也只是个身形娇小的孩子而已啊“我们是为主人而战的利刃,而不是需要躲在您身后接受庇护的弱者啊”他们急切的声音被狂风吹成碎片,就连拼命向前伸的手,也被割出一道道的伤痕。比起赢或者守护历史什么的,他们更在意的是审神者的生命,这比一切都重要可说一千道一万,他们还是太弱了,居然在这种危机关头束手无策,连将对方拉回来护在身后都做不到。“本来,我是不想这样的,毕竟太容易引起世界法则的注意了。”单手解开发带,任由那头鸦色的长发随风舞动着。幼年审神者抬起眼,血色的眸子波光粼粼、竟像是翻滚着沸腾的熔岩一般,几乎在眨眼就要喷发出灼热的火舌。他周身金色的光芒渐渐暗淡,与此同时,边缘处却卷起了橙红色的波纹,如同潮水般翻涌着。“这不是灵力”哪怕是到了这种时候,恶鬼长谷部也有着趋利避害的本能,几乎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真亏你能看出来,是恶鬼化之后的体悟吗”唇边的笑容越发高涨,审神者眼中的战意到了不加掩饰的程度,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