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和指使李茜的人有没有关联”靳泽知说:“这就要劳烦李总去查了。”话落又补充,“发布会上的意外还要仰仗李总解决,别让某些贪得无厌的记者抓了空子,否则败坏了公司名誉,对李总也不是好事。”李宏华一滞。他恶狠狠瞪了靳泽知一眼,直接甩袖又返回了会场。秘书趁这个机会说:“我去问问那个闹事的,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去吧。”发布会已经结束,陆时川没打算继续留在公司,走之前问靳泽知:“你是和我一起回去,还是等到下班之后。”靳泽知立刻回道:“我跟您一起回去。”陆时川颔首,“那就走吧。”两人恰巧在楼下的转角遇到了周广云。对方正在和人交谈,声音放得很轻,但依稀能听得出周广云语气中的怒气,“败事有余,和你一样蠢吗”一句话说完,被他责骂的男人已经看到了陆时川,语调忽然正常起来,“陆总,发布会结束了吗”周广云一秒后才转过身来,他拄着拐杖迎过来,笑着说:“陆总怎么下来了”陆时川认出他身后的男人正是他的大儿子周名生,“两位在聊什么。”周名生眼中划过一抹不自在,勉强笑道:“我和我爸能聊什么,都是些家里的事,陆总不会感兴趣的。”“原来如此。”陆时川说,“那我和泽知就不打扰你们了。”“陆总慢走。”周广云的脸色在陆时川转身之后就阴沉下来,他活动着握住拐杖的手,冷声说:“他知道了。”周名生怔怔说:“可陆总刚才什么也没说,爸”“你能看出什么”周广云看他的眼神更冷,“如果不是你自作聪明,现在哪里用得着我给你收拾这个烂摊子,这段时间给我滚回家里闭门思过”周名生缩着肩膀站在原地,一个字也不敢反驳,只低声说:“陆总好像是让李宏华来查这件事,我都扫了尾,应该不会让他抓到把柄。”周广云哼了一声,“李宏华那个蠢货,他确实没什么本事。”说到这他才缓和了一些,“不过这也证实了我的猜测,陆时川的身体根本还没养好,否则也不会让李宏华这个草包去处理事关公司名誉的大事。只要他抽不出精力放在公司,就按照计划去做。”周名生讪讪应是。周广云越看大儿子这副怕事的模样就越失望,有心想培养的二儿子却一心外出求学,想到这他嘴角下拉,不耐烦地问:“最近陆玉林那小子怎么样”周名生忙说:“小陆总对您一直很信任,不过今天我去的时候,他对我似乎有点芥蒂。”周广云点了点头,“肯定是陆时川回来之后对他说了什么,这没关系,只要他不是像姓靳的那小子一样又臭又硬,布丁你的机会还是很大。”他眯了眯眼皮松垮的眼睛,“至于其他的,看来也用不着再等太久了。”周名生一脸茫然,“爸”周广云看向消失在门后的陆时川,沉声说:“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做好你该做的事,别再搞砸了。”“我明白。”已经走到车旁的陆时川和靳泽知当然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上车之后,靳泽知问道:“先生,直接回家吗”“你如果有别的地方想去,让司机变道。”靳泽知就没再说话。一路上碍于司机在场,车内的气氛沉默得压抑。陆时川正闭眼假寐。尽管在公司只待了几个小时,可他还是消耗了不少体力,所幸伤口无碍,所以回到老宅他没有再使用轮椅,路过前厅也没有停下。靳泽知跟着他回了书房。关门的时候靳泽知对老管家说:“我和先生有事要谈,这段时间暂时不用过来。”老管家转脸看向陆时川。陆时川背对着门口倒了杯酒,默认了靳泽知的话,老管家这才点头说:“那我先下去了。”靳泽知看着老管家的背影离开视线,然后继续关门的动作。想了想,他伸手反锁了房门。第二十一章陆时川堪堪放下酒瓶,靳泽知就上前端起了属于他的那一杯酒,然后看着陆时川的背影一口饮尽。紧接着他又倒了一杯,才转身和陆时川一起走到沙发前坐下。“先生,您的身体还好吗”靳泽知问,“其实您没必要在公司待那么久的时间,员工大会交给我去做就够了。”陆时川说:“你资历太浅。员工们私下里也是会站队的,李宏华排挤你和玉林,就不会让你走得太顺利。”话落他才回答对方前一句话,“我没事。只是做了个手术,去一趟公司不要紧,别大惊小怪。”靳泽知捻动指腹。他垂首看着酒杯里晃荡的酒液,终于说:“您说过,在发布会后给我答复。”陆时川抬眼就能看到他眼睫毛的长度,和它们颤抖的幅度,“我还是觉得你把感情放在我的身上,是你最不应该做的投资。”“这不是投资。”靳泽知用心反驳,“假如您真的要用投资来形容,那么好,这也是我最想做的投资。因为您对我来说,比一切都重要。”陆时川很少会放任一个人在他面前说出这一番话,闻言蹙眉道:“你还年轻,别这么笃定。”靳泽知深深吸气,他把酒杯放回桌面,顺势沉身单膝跪在陆时川面前,然后抬起右手按在陆时川膝上,“我看得出来,先生是因为宴会当天的事犹豫,我不能左右先生的想法,但至少,您至少不反感这件事。”陆时川眉心刻痕更深,他视线扫过靳泽知的手,“松开。”他一开口,靳泽知的心跳陡然急促起来,“不,”他重重地呼吸着,“您既然犹豫,就说明我还有和您商量的余地。”他的手掌顺着陆时川的西装裤缓缓往上,“先生,既然您暂时不能决断,请让我增加一些筹码,如果您不喜欢我这样做,才有”说到这他顿了顿,“才能给我一个答复。”陆时川扣住他还要继续的手腕,语气微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先生,我确定我很清醒。”说完不等陆时川再开口,靳泽知伸出另一只手拉开了陆时川的裤链,然后才按在他的腰带上,“请您允许我继续。”陆时川和他对视良久,“你真的甘愿这样做。”“我心甘情愿。”陆时川扣住靳泽知的力道稍稍放松一些。察觉到他的松动,后者心中顿时爆出惊喜,但表面不显,也没有挣开,就着这个姿势解开了陆时川的腰带。布料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靳泽知手指微微用力勾下最后一层布料。他抿直薄唇抑制情绪。这不是他第一次面对这个画面,可上一次急于为陆时川解决药性,也因为担心被发现,所以当时的情景根本不像此时此刻这样自如。靳泽知视线上挑看了一眼陆时川,正要低头下去陆时川屈指勾起了他的下巴,拇指摩挲着他的唇角,“我不喜欢你这么做。”靳泽知下意识反问:“什么”陆时川淡淡说:“想讨好我,不需要用这样的方法,”他手上用力,靳泽知随着这股力道不由跪直,下一刻就听到上方冷淡的嗓音再次传到耳边,“你想让我怎么配合你。”“”到了晚餐时间,老管家正在大厅犹豫该不该去书房敲门。这时陆玉林从门外走进来,见到老管家随口打了个招呼,“管家,小叔和泽知呢”他四处看了一眼,“现在不是快要吃饭了吗,怎么没见他们人”老管家说:“先生和靳少爷都在书房。”陆玉林点了点头,没有在意,可转身的时候发现对方犹豫不决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你这是怎么了,家里出事了”老管家只好说:“靳少爷说和先生有事要谈,不准别人打扰,但现在厨房的晚餐已经快要准备好,他们还没有出来。”“就为了这么点小事”陆玉林一脸无语,“你不敢去,我去帮你问问好了。”老管家如释重负,“那就麻烦小少爷了。”陆玉林摆手说:“这有什么麻烦的。”说完就转身往书房的方向走了过去。家里书房的隔音效果很好,不过他没有想过要偷听陆时川和靳泽知在谈什么,刚刚从公司回来,无非就是公司里那些事。而他今天回来其实也是为了公事。如果晚餐时间不着急,他还打算也留下来一起聊聊。想到这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书房门口,就抬手敲了敲门,“小叔,泽知,你们在里面吗晚餐时间快到了,你们吃完再聊吧。”过了一会,门内才传来回音。“我们很快出来。”是靳泽知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玉林总觉得靳泽知的声音和平常有些区别,像感冒病人的声线,但他不能确认,这个念头就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很快消散不见。他等了等发现面前的门丝毫不动,又说:“那我先走了,你们记得出来吃饭。”这次干脆没人理会他了。陆时川和靳泽知都是寡言少语的人,陆玉林对此不觉得奇怪,既然他们已经听到了他说的话,这次任务就算是完成了,所以他直接转身回了大厅。途中碰到老管家的时候他说:“搞定了。”老管家对他微微躬身,“餐厅正在上菜,小少爷先去入座吧。”陆玉林确实饿了,闻言脚下一转往餐厅走去。不到十分钟,陆时川和靳泽知一前一后也走了进来。靳泽知坐下之后把碗里的粥分三口喝下,然后对陆玉林说:“怎么突然回来了。”陆玉林夹菜的动作一顿,他看向靳泽知,“你嗓子怎么好像有点哑了”两人视线一错,他神情更加惊讶,“你眼睛怎么也红了”说完还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角,“就是这儿。”其实他还觉得靳泽知的嘴唇也怪怪的,但是余光瞥见对方手里的空碗就反应过来,“你喝得也太急了,看你嘴都烫红了。”靳泽知沉着脸,听到这句话他看了看依旧淡漠如常的陆时川,才把空碗递给身旁的佣人,后者马上给他又盛来一碗新的。陆玉林又问:“你是不是感冒了”“没有,”靳泽知的嗓音的确有些干哑,一碗粥没能有什么奇效,“别瞎猜。”陆玉林撇了撇嘴,“逞强可救不了你的病,别小叔的身体还没好透,你又倒下了。”“好了,”陆时川出声结束这个话题,“你今天回来,是有什么消息想告诉我。”陆玉林这才记起正事,“今天小叔跟我说的话,我在办公室里想了很久,就发现在小叔休养的这段时间,我确实懈怠了很多。”“嗯。”陆玉林没有意识到陆时川的态度要比寻常冷淡一些,自顾自地说:“因为公司里每天到我跟前示好的人实在太多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分辨谁是”“说重点。”陆玉林眨了眨眼,迅速开口:“最近周名生老是来找我,今天下班的时候还问我周末有没有空,他想约我去高尔夫球场。”就是这一点让他迟疑,“我当时说不一定,小叔,你说我是不是该拒绝他”陆时川拿餐巾擦了擦嘴角,“答应他。”“啊”陆玉林一愣,“为什么”陆时川早已经不指望他开窍的速度能跟上进度,提醒了四个字,“将计就计。”陆玉林很快想通,“小叔想让我装得和以前一样,等着他们主动露出马脚”陆时川说:“你今天是不是打算疏远周名生。”陆玉林脱口而出,“小叔看出来了”他皱着眉说,“小叔提醒了我周广云的问题,我就想到最近确实和他儿子周名生走近了很多。”靳泽知这时说:“所以先生的意思不是让你装得和以前一样,是让你保持现在的距离。”他重复一遍,“将计就计。”陆玉林好不容易清晰的思路顿时乱成一团,“你是说,继续疏远”靳泽知说:“对。你的态度不能短时间之内改变两次,否则就说明背后有人为你出谋划策。”“那小叔为什么让我答应周名生的邀请”“疏远不代表抽身急退,答应他,让他认为你这里还有机会,你才能反将一军。”陆玉林恍然,“我知道了。”这句话落,餐桌上安静下来。晚餐过后,三人又去书房坐了一会,天色就渐渐暗淡,陆玉林动脑费神懒得动弹,干脆留了下来,在老管家给他收拾好以前的房间后就起身上楼了。书房内又剩下单独两个人,靳泽知坐在沙发上绷直了脊背,“先生”陆时川看着手里摊开的文件,“怎么。”靳泽知说:“玉林已经走了。”陆时川往他裆下扫了一眼,但视线很快转回文件上,“你倒是精力旺盛。”这一眼让靳泽知精力更加旺盛。但陆时川显然没有看出这一点,两人稍久后也从书房离开,他回到卧室简单洗漱一遍就躺在床上闭眼休息。靳泽知枯坐在沙发上降温,直到后半夜才慢慢睡了。第二十二章一场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陆氏集团安稳了很多。陆玉林按照陆时川的交代对周名生若即若离,时间过去半个月,他也装作松动一般又和对方走近起来。得知两人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