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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8(1 / 1)

始用无比泼辣的语调描述往年的中秋宴会。“每到这个时候,我就要让御厨多准备一些乌龙玫瑰馅儿的月饼。明前乌龙茶煮好滤渣,留下清液裹面团,玫瑰捣碎了掺上桂花冰糖,这味道,人间天上几回闻啊。”丞相说起这些糖糖糕糕就停不下嘴,他日子过得精细,平日里最喜欢吃些新奇的东西,丞相府的厨子来自五湖四海,都是手巧的师傅。“你不是最喜欢吃凉糕吗红糖桂花的那个,我记得上回你来我府上,嚷嚷着要把我府里的厨子带回去给你做凉糕吃”将军一说起丞相的糗事就浑身来劲。丞相一听面上就挂不住:“那回是贪了两杯,让你看笑话了。”“不对啊,那之前咱俩在北疆的时候设宴犒劳将士,你明明喝得比我还多,怎的你没醉呢”将军咂摸出这事有蹊跷,他翁渭侨从来是千杯不醉。丞相心里咯噔一下,这事他本没在意,怎么现在将军还问起这个来了。丞相看看将军的眼睛,见他正灼灼地望着自己,心中疼了一下。“那回我在你的酒里加了点仙人醉。”丞相沉默了一阵,终究是说出了实情。将军的表情硬了一下,讷讷道:“为何要加仙人醉我是怕你喝太多,就想帮你多代几杯。怎么,你是怕我抢你的份”丞相被他这话逗得笑了,揉揉他的头发,将他安稳地按进怀里:“没什么,就是不想看你跟那些士兵拼酒,我心里不痛快。”将军默然,随后又问:“那你其实是没醉的吧你后来去干什么了”丞相知道自己瞒不住了,只得叹一口气,寻了个理由:“我去找锦衣了。”他没有说图甘达莫的事,他不敢说,这个事情太大,丞相不敢冒险。“锦衣”将军思度一下,“那个偷了春风上国图的侠盗你找他干什么”“锦衣是我手下的人,我是他东家。锦衣上回帮我逃出避暑山庄,结果丢掉了他的上国图,我寻思着他估计没什么事做,就去找他派了个任务。”“那为何把我灌醉”将军隐约觉得事情不寻常,很多人的话在他脑海中浮现,他心里有些紧张,手上不由得抓紧了丞相的衣领。丞相觉察出了将军手上的动作,只当他是生气了,便抬手握住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手背,安宁祥和。“怕你知道了吃醋嘛。”丞相换上一种轻快的语气,“半夜跑出去找另一个男人,说起来容易让人误会。”“你也知道啊。”将军不轻不重地顶他一嘴,“知道还背着我到处乱跑。”丞相笑:“好好好,听你的,不乱跑了,去哪都带着你。”将军听他这话便悄悄地笑了,他清晰地感受到丞相心脏的跳动,新鲜用力,万千的情绪都包藏在其中。将军眉尾如飞燕,一下子飞进丞相心里去。两相沉默了一会儿,将军复又开口:“鹤山,你心里是不是藏着很多事啊”“没遇见你之前,心里都是些窝囊事。遇见你之后,满心都是你。”将军又笑了,笑得朗照祥和:“要是你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你想要什么,也只管告诉我。我有浮云雪山,有千军万马,还有我这个人,也一并送给你。”丞相听了,他心里有些感动。鼻子酸酸的,像是要落下眼泪来。“咱不提这些糟心事了,说点其他的吧。”丞相抬手看看自己的手指,“说起来你喜欢吃什么还真没听你说起过。”“煎饼。”将军不假思索地回答,“裹着各种馅料,烤干的肉、晒干的小鱼、豆皮丝儿,摊张鸡蛋含在里头,撒上芝麻,你吃一口绝对忘不了”“想不到你还真张口就来啊。”丞相揶揄他,果然人不可貌相,将军虽比他大十天,威武赫赫,其实骨子里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郎。将军闭着眼睛幻想了一把山东的煎饼果子,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喜滋滋地抱着丞相,往他身上暖和的地方蹭。“别蹭,再蹭要走水了。”丞相压着声音提醒他一句。将军猛然意识到不对头,连忙松开手离开一点。只见丞相舒一口气,好容易才把那点苗头按下去。“睡吧,明儿起来再折腾。”丞相哄小孩似的哄他,“养好了精神,才能试试你那长矛,到底能不能穿透我这张盾呢”丞相话里话外都是不正经的意思,将军确实累了,迷蒙之间喃喃两句就睡了过去。丞相听他呼吸匀停,起身瞧瞧他,睡着的模样总算有了点大将的风姿。丞相心中带喜,悄悄在他耳边说:“以后离濮季松远点,我跟他有仇。”将军动了动身子,也不知听没听清。丞相在他旁边躺下,看着他的眉眼,心里寻思着,明儿回府去向山东的厨子请教请教,我晏鹤山就不信还不能拴住你的胃了上得朝堂,下得厅堂,就差一个厨房了。于是,帝都出现了人间奇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世家公子,竟不顾烟熏火燎,时常出没于灶堂之间。作者有话要说:拴住一个男人就要拴住他的胃,丞相深明大义。且看夫夫俩如何秀恩爱吧、人定自从管家被丢进牢里,丞相府中的大小家事都落在了花匠的肩上。花匠每天起早贪黑,不仅要修剪花木,还要伺候童子,还要管理账务。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把整个丞相府打理的通通畅畅。奈何自家老爷是个不着调的主子,每天不着家,也不管事。眼瞧着中秋节就要来了,丞相居然每天乐呵呵地扎在厨房里,熏出了一身的柴火味。这天,花匠忙的脚下生风。日头正高高挂着,晒得人发汗。花匠在府中各处都转悠过了,硬是没找着老爷在哪里。童子像往常一样坐在庭前背书,时而去逗弄一下蝴蝶。花匠跟见了救星似的上前去询问:“童儿,相爷在哪呢”“在厨房里。”童子一双大眼睛粼粼生动,“相爷这两天一直待在厨房里。”花匠一听一个头两个大,这老爷是中了什么邪,雍容金贵的公子哥儿居然成天混迹于灶台和蒸笼之间花匠按胸唏嘘,再这么下去,丞相府里怕是要出乱子转过两处回廊,花匠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厨房的位子。他老远就闻到一股热油的香味,心想着这还没到晌午呢,厨房里准备些什么吃食呢花匠怀里揣着信封,是方才驿站里送来的。上头题着名字,泸州晏氏的大印盖在下头,花匠一看就觉得不得了,这是丞相的家书。“相爷,晏氏给您传信儿来了。”花匠还没跨进厨房,首先先把事情禀报了。里头没人答应他,倒是响起了一阵辣子爆开的滋滋声,一股辛辣的香气扑鼻而来,花匠不由得多闻了几下,估摸着是在做什么丞相的家乡菜了。“相爷”花匠又喊了一声,“晏氏给您传信儿来了”他就不信丞相还不把家书放在眼里了,再怎么痴迷于厨艺,总不至于连家书都不接吧。丞相天天对着明月思怀,不是在想家还能想什么“来了来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总算传了出来,“催命似的催,不就一封家书嘛,至于么你。”油香穿过帘子迎面扑来,丞相一手打起帘子,站在搁板下头,身上穿着件画眉黄莺刺绣圆领袍子,袖子挽到上臂去,一头长发随便打了个髻子。要不是他那张脸和一身富贵的衣裳,旁人只会觉得这人就是在厨房里打杂的小厮。花匠大吃一惊,连忙走上前去劝慰:“相爷,您要注意身份啊这油腻腻的活儿怎的劳烦您亲自做呢莫不是厨子太差劲那我回头给您找几个进来”丞相擦了擦手,甩开了抹布一手夺过花匠手里的信封,眯着眼睛瞅瞅,也不拆开,只是小心地放进了怀里。“厨子不差。”丞相转头要进灶火间去,“本官就是想亲自做点东西,毕竟能让丞相亲自动手下厨的人,天下也是少见的。”花匠一头雾水,丞相的行径他觉得越来越琢磨不透了:“相爷,您说的是谁”丞相掂起一颗鸡蛋,熟稔地敲开了,在油烟里咧着嘴笑:“你将来伺候的太太。”鸡蛋被丞相洒进锅里,平平地摊成一张薄片,沸腾的油炸起来,有些溅在了丞相的前襟,画眉鸟的羽毛被染上了油渍。花匠在一旁看得直心疼,这一身衣裳半月前才购置进来,当时花了不少银子请了江南的绣娘来做上头的图案,丞相宝贝似的捧进府里,怎得这会儿被热油溅到了也跟没事人似的呢“谁家的姑娘这么有手段,能让老爷亲手下厨做饭”花匠戏谑一句,显然,比起丞相洗手做羹汤,他对这位太太更加好奇。丞相看起来心情极为舒畅,也不恼,悠然地叹了一声,停下动作瞧外头的阳光,转而滋味无穷地说:“济南翁氏的人,本官这辈子可能就要被他啃得死死的了,渣都不剩。”奇女子。花匠心里暗暗佩服这位“姑娘”。先前管家闲来无事与他讲丞相的轶闻,载酒买花,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风雅样,二十七年了没见对人动过心。花匠瞅着自家老爷一脸的满足,心下了然,遂不再多言。不过说来也奇怪,老爷这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是风情,连带着外头的阳光都暧昧起来。丞相忙活着,花匠瞥一眼锅里,抿唇询问:“相爷,您这是要做什么”丞相正抬手挥开腾起的烟雾,被辣子呛得眼泪都出来了,面上仍是掩饰不住的得意:“煎饼哎呀,糊了”花匠正欲劝说几句,丞相忽地扭头问他:“现在几时了”花匠看看日头,估摸了一下时间,惴惴道:“回老爷,巳时三刻。”丞相若有所思:“还有一个时辰,还可以再做一次。”“相爷,您这样有失风仪”花匠最后挣扎。丞相这时候满心都是翁渭侨那张脸,眉尾如飞燕,眼里装着浮云雪山,挺拔的唇线让丞相着迷很多次了。为这样的人做一次饭,哪怕还是个男人,丞相心里也觉得这辈子不亏。“你去一趟将军府。”丞相没理花匠的劝阻,“就说叫他们别急着准备午膳,今儿本官请一顿。”“要不要写拜帖喊他们几时前来”花匠拗不过丞相,只得妥协。丞相啪一声把刀卡在案板上:“别那么多废话,拜帖省了,他们谁都不用来,本官到时候亲自去请。还有,把阿宁叫来,本官要他来把把关。”不容置喙的语气,油烟把丞相的神色掩去了,漂亮的眼睛半眯着,专注于手上的动作,正在把一叠嫩菜切成丝。花匠知道丞相现在心里想着的是哪个人,万分不敢耽误,连忙拱手去办了。将军正坐在花下临摹丞相的字体,上回抄写的三都赋描了不下七十遍,里面的内容倒背如流。将军停下笔,举着两张宣纸对着光比对一番,温温笑了笑。忽地管家从外面转进来,鸦青长衫悠悠荡荡。管家很少来找将军,这会儿来肯定是有要事禀报。将军连忙从座位上起身,过去把老管家扶起来。正当将军紧张地等着老管家禀报家国大事的时候,管家一席话却让他感到哭笑不得:“方才丞相府的使者来传话,说今儿中午丞相府请客,将爷您在府中稍候,届时晏大人会亲自来请您去。”将军一颗悬着的家国忠心这才放下来,转而心里那点儿女情长又起来了,杂陈着,活像开了个酱油铺子,左右不是滋味。忽地转念一想,连忙朝管家询问:“使者呢可还在外头”老管家被将军的反应吓了一跳,慌忙作揖:“回将爷,使者就在外头,等着老奴去回话呢。”将军忽而笑了,他收拾一下袖子,转身去把桌上的宣纸整理起来,挑了一张叠好了塞进了信封里,带着管家往堂前去了。堂前,花匠正坐在那里喝凉茶,外头日光盛,秋老虎势头挺大,这时候了仍然是口干舌燥。将军脚步轻快,三两步就迎上堂去,他走路时威武赫赫,花匠见了,连忙站起身见礼。心想这将军果然是威武堂堂,料想他的姐妹也必定是个杰出的女英雄。“免礼。”将军心情甚好,走过去扶住花匠的手臂,可当他看到来人的面容时,面上表情却是一滞。怎么是花匠以往来的,不都是那个戴着单边眼睛的管家吗花匠垂着眼眸,谦恭有礼。将军心中疑惑,却没有表示出来。他很快谢过了丞相的美意,说了几句福寿绵长的话,把手中的信封交到花匠手中。“烦请把这个交到晏大人手上,就说是将军给的。”将军抿唇笑着,眼里有光。花匠自然是没有多想,他赶着回去给丞相复命呢,也就将信封揣进袖子里,拱手告别了。将军一直送他到府门前,站在青砖石墙旁瞅着他没影了方才进门去。“何老。”将军走回堂前,面色却沉了下来,“丞相府的管家什么时候换掉了”老管家姓何,将军小时候就是他照顾的,陪着将军过了二十多年了,将军尊称他一声“何老”。老管家听得将军这么一问,呼吸停滞了一瞬。将军刚回帝都,很多事情他还不知道,比如上回丞相府发生的血案。“将军,这个老奴也不知啊”老管家的话有些犹豫,将军的面色更加沉郁了,他站在堂上,身旁一瓶栀子花斜里逸出。“丞相府是不是出过事”将军的语气很平稳,他坐下来,端起旁边的茶杯晃了晃,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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