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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没有相连的,如今这门一立,两宅岂不是暗通款曲”“呸呸呸黄大哥说什么暗通款曲呢”芍儿猛然激动道。黄辞呆了一呆,不解其意:“怎么了”话本子上这暗通款曲可都是指男女私通的意思,芍儿看得多了,此时一听黄辞这样说,脸都红了。东方瑶干咳两声:“好了好了,别闹了。”说不准人家造那一扇门本来就是为了暗通款曲用的,她不厚道的想。“那娘子可要去将崔郎君请过来”芍儿问道。暖翠楼婢女放下手中的玉蓖,“娘子,这样如何”铜镜中坐了个月容花貌的娘子,纤瘦而凌厉的娥眉,明眸尖尖,一张颇含风韵的鹅蛋脸,雪肤凝肌,倒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只可惜此时,她紧抿着朱唇。“再拜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她轻声念了一句诗。“喜儿,准备准备罢,客人该到了。”“是。”喜儿也不多问,应了一声便离开了。不多时,门打开,由婢女引进来一个年轻清秀的郎君。“你来了。”锦娘回眸一笑。“你你竟然是”东方瑶吃惊,这锦娘,竟然是当初和崔城之在暖翠楼逃生之时替他俩解围的娘子“坐罢。”锦娘起身来,对着小榻打了个手势,笑吟吟道。东方瑶心中忐忑不安,“那日娘子救命之恩,妾涌泉难报,只是在外打听之时,却实在无从得知娘子名姓。”锦娘淡笑:“娘子何必要去打听,我不要娘子重谢,出手相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况且我这地方天地非人间,平时也没什么人来,自然楼外之人无从知晓。”暖翠楼这地方着实是奇怪,一个才貌双全的娘子还能无用武之地,以致平日无人来如此闲散虽是这样想,东方瑶面上不露丝毫疑惑,笑道:“娘子虽是这样说,不过若是不重谢,妾实在难心安。”说完摆摆手,身后的黄辞便端上来一块玉如意,摆在了案几之上。锦娘道:“娘子不必拘礼,叫我锦娘便好。”竟是看都没看那玉如意。东方瑶心中疑窦更甚,不要钱,身份神秘,这位锦娘子究竟是何来意,那首春日宴,究竟是偶然抑或无意她正犹豫着,却听锦娘一笑:“娘子巾帼不让须眉,位居一方长史,今次邀请娘子来,锦娘当真是唐突了。”东方瑶微笑:“无妨。”她不问缘由,那锦娘也不说何意。“瑶娘子,请坐。”锦娘浅浅一笑,抬手从一侧拿过一扇琵琶,轻轻拨弄两句,正是一首春日宴,琵琶铮铮,乐音缠绵宛转。“娘子可会唱一句”锦娘笑问她。东方瑶垂了眸子,这位锦娘子究竟是想做什么,先是一首和她颇有渊源的春日宴,待她来了,又不要她的谢礼,现在又要琴声相和“抱歉锦娘,我不能唱的。”东方瑶辞道。她说的是不能而非不会。春日宴是前朝冯公最有名的祝酒诗,至本朝经过昔年长安最风流俊俏的郎君之手,已成为坊间流传甚广的曲子,除非东方瑶不识字,否则她一定会唱,然而这些都不是真正的原因非是不会,而是她不能唱这首诗。锦娘心中明了,一时又惊又喜:“唐突娘子了,令母闺名可是燕燕”东方瑶心中巨震,“你”怎么知道四字未出口,便听门猛然被推开。喜儿慌忙进来,俯首道:“娘子恕罪,小婢怎么也拦不住这位郎君”那郎君剑眉揪着,在看见东方瑶完好无事之后,松了口气,对锦娘拱手道:“在下莽撞,还请娘子恕罪”“城之,你怎么会来”东方瑶微诧,她明明未叫请他,他怎么就直接上门来了她当然不知道,十五一直在暗中保护她,她一离开他便知道了。崔城之深深地看了东方瑶一眼:“你孤身而来,我怎么会放心。”东方瑶连忙道:“你、你误会了,我没事的”随后转身去寻锦娘,却见锦娘一脸笑意,闲闲的抱琵琶立在一侧。“这位锦娘子,是母亲的旧相识。”“不知这位郎君名姓”锦娘唇一笑:“喜儿,赶紧为这位郎君奉茶。”待三人坐定,崔城之才听明白了,原来两人是来认亲的。那日锦娘便觉东方瑶面目熟悉,匆匆问过姓名之后,想起当年痴长四岁的盛姊姊,难免心中记挂,因为东方瑶那双眼睛,像极了她,更兼她一双修眉,肖似东方一族芝兰玉树的郎君,问题是当年东方一族尽被抄杀,锦娘还以为世间再也不会有昔日未亡人,竟未想到,东方瑶一族中,只有东方瑶和她的母亲活了下来,“姊姊不知,二十多年前,前太史令高仙则曾未昔日的皇后做过一道谶言,说是三年之后,她会遇到一个助她扶摇直上的孩子,谶言曰:平衡朝野,称量天下。儿全家被抄时,正逢皇后夜梦,有妇报称而哭,那时母亲正有孕五月,幸而存的一命,只是此事鲜有人知罢了。”锦娘暗忖,东方瑶姓氏虽不说十分罕见,可别人不往那方面的原因却大多是因为灭族之仇,但凡心中有数的都不会要仇人之女侍奉在侧,是以东方瑶的身份,谁敢想她竟是东方瑗的孙女更何况被侍奉之人还是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当今太后。十多年前中书令东方瑗因为力求废后未遂而一族尽数被抄,惊动天下,然而许多人惊讶于东方氏之惨状,以致忽略了昔年的灭门惨案中实际活下了一个怀孕妇人。直到六年后,皇后在众说纷纭中亲自恢复东方瑗生前名誉,绝口不提他当年废后之事。一想到自家一百五九条人命都死在皇后手上,侍奉在她身边,这是东方瑶万般不愿的,可是掖庭中又有多少无辜的女子不是因为家族覆灭才得以入宫呢,他们没有一个不是如此无奈,失去了天之骄女的尊严,还要一心一意侍奉将他们从云端打落的贵人们,对谁不是一种煎熬。只是无人得知,盛氏是因为知道自家女儿的性子,和她的祖父和父亲一样倔,正是因为如此,才在自己死前留下遗言,要女儿发誓无论日后身居何位都不许和皇后复仇。“高仙则高郎君,竟然是他”锦娘有些惊讶。二十多年前她还未流落教坊在长安做姑娘之时,谁人没听过高仙则的大名,萧遂关门弟子,初唐第一相士只是没想到永昌十二年那一年,他会死的不明不白。“怎么了”东方瑶疑道。锦娘沉吟片刻,方道:“你想必知道,高仙则活了五十多岁依旧是一派年轻郎君的好相貌,坊间皆传他有容颜不老的长生之术,谁知不过几年,他竟然无声无迹的病逝了。”当然,高仙则怎么死的,无人从中得知,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他死后几年间,皇后几欲失势,直至后来永昌十五年的废后,若不是韩鸿照早有准备避敛锋芒以保存实力,恐怕被废便是定局。上拉加载下一章 s gt第四十一章 设宴款待这一点,崔城之深有体会。他六岁入崔氏门,七岁时崔眼见皇后有失势之态,立刻寻了个幌子将他和生病的母亲送去了宋州不管不问三年,倘若不是后来皇后重新掌权,恐怕崔氏一门都不会想起他这个本就默默无闻的子孙。他更没想到,原来东方瑶会有这样的身世。不知情的世人,他大约便是这其中之一罢。永昌十五年那场惊世骇俗的废后策划,他早便听说过,只知结局是中书令东方瑗阖族尽抄无一人生还;后来入了宫,隐约听到了些风言风语,却始终不敢确定东方瑶竟是东方一族最后的未亡人,那时宫中之人凡是提起东方瑶无一不面带鄙夷,私下切切她逢迎皇后废太子平步青云之事。世家大族之中斗争都凶狠异常,更枉论宫中了,谁知她竟是自小生于掖庭,侍候灭族仇人一侧,生于仇恨之下,她可曾想过复仇,这些年,她究竟是怎样一步一步走过来,彷徨孤寂被人错怪之时,她心中又是如何失望悲愤崔城之不知道,可是他在一旁默然听着,心中都难过至极,就连初知她不声不响孤身一人来暖翠楼时的那一点的责备也烟消云散了。“姊姊可是也因为永昌十五年的废后之事牵连其中”锦娘叹道:“其实不然。家父时任户部主事,不过小小之职,那年正巧关中大旱收成不好,章守韬却借户税之名上下其手转嫁户税负担,使得百姓苦不堪言,被人弹劾后反而诬陷是官僚富商之责,我父亲因为从中主事,是以全家被抄,而家中姊妹,要么沦为藩王奴仆,要么如我一般被卖进教坊为伎。十几年来,我早于家中尚存亲人失去消息,早些年与你阿娘有过手帕之交,是以那日一见,又惊又喜,方才有今日邀宴一事。”东方瑶慨道:“竟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遇见姊姊为姊姊所搭救,若是母亲泉下有知,想必也该欣慰了。”“那时你父亲为求娶你母亲,曲江一首春日宴艳惊长安,是以今日我以此试探于你。”忆及昔日风流少年,为心爱的女子低吟一首春日宴表白心意,真是令人见了陡生郎艳独绝之感,谁知不过些年,皆为一黄土。锦娘拉过东方瑶的手,怜惜道:“我只当再无逢卿之日,不曾想上苍眷顾,还能遇见燕姊姊的女儿,果然是缘分。”两人一阵感叹,东方瑶又道:“姊姊是如何来了楚州暖翠楼”锦娘正色道:“在长安不到两年,我便被卖到了暖翠楼,因为曲子弹得好,便被提拔了在此处做闲散的管事娘子,上头那真正的主人,却是从来不露面,因霍十三娘私买良家女子,我向楼主禀告了,楼主已将她下放其它州县,也算是为你那日受的屈辱报了仇,还希望你莫要怪姊姊。”说这话时,她凌厉的娥眉微微皱着,仿若威严的主人,完全不似刚刚两相对望感叹世事无常的锦娘。“其实我今日来见你,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锦娘淡笑。“你有没有觉得,锦娘有些古怪”马车中,两人一左一右坐着,东方瑶问道。“我也觉得她有些古怪,瑶儿,你确定她真的和你母亲认识吗”很自然的,崔城之这样唤她。东方瑶未在意,眸中带了疑惑之色:“除非她当年和我母亲相识,否则又怎知我母亲的闺名不过若她另有所图,那日也应该不会救我们两个了罢只是”“只是她的身份,定是不一般。”崔城之看向东方瑶,断然道:“若如她所说不过是深闺一闲散娘子,又怎会知晓仓库中已无存粮之事”锦娘最后那件重要的事,便是以亲自出钱助二人补粮。“州中年年这般凄苦,我空守着这些闲钱也无堆,便想着请示楼主,筹些银子来,也算是做了件好事。”锦娘如是道。不必崔城之点破东方瑶也猜的出来,锦娘似乎中间省略了什么没有告诉她,若她只是往谦虚了说也就罢了,可是这筹钱买粮可不是一个小小的数目,普通的管事娘子哪里用的着如此费心疑窦丛生,可是她还是不想怀疑锦娘的用心,如她所说,能得遇故人已是上苍眷顾,若是别有用心,多伤人呀。她心中正有些许的失落,冷不防马车似是转弯,猛然晃了几下。她连忙去扶一边的车壁,却触碰到一双温暖的大手。“怎么样,没事吧”耳边是他紧张的声音。马车狭小的空间,似乎只剩下了两个人的心跳,他往日疏朗的容颜近在咫尺,男人独有的气息缭绕在鼻尖,醇厚而醉人,他的眸子清亮中还带了几分温柔的担忧,东方瑶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控制不住,她怯怯地缩了一下:“没事。”崔城之松了手,“抱歉,是我失礼了。”“没、没事,”她再次重复,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怯,小声问他:“你怎知道我去了暖翠楼,你不会不开心吧,我看你进来的时候似乎有些嗯不善。”凶狠两个字没好意思说出口。崔城之抵在车壁上,低道:“我只是担心你,我怕再发生一个月前那样的事。”东方瑶觉得心脏停了一拍。完了,这话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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