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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头儿”锦娘瞥了一眼凤眉,继续阖上眼,“时机未到罢了。”“姊姊明明看得出来,为何却要说没到”凤眉漫不经心的说道。“凤眉”锦娘堪堪阖上的眼霍然睁开。她皱眉看着凤眉,“你想说什么”凤眉却停了手中的动作,缓缓蹲在锦娘面前,说道:“姊姊莫恼,凤眉只问一句,老楼主临去前的话,姊姊还记得么”她这番柔声细语,却字字逼得锦娘剖心开腹。不能让他们一家活着祸害大唐,这是皇后死前的心愿。见锦娘垂眸不语,凤眉又轻声说道:“姊姊,我也忘不掉,如果不是老楼主,咱姐妹儿两个都掉进狼窝儿里了,哪里还有今日快意的日子,如今夏敬之掌了河南道,李宜奉必定蠢蠢欲动,只要我们借太后之力,想要拔除李宜奉轻而易举。”“我们拿不出真凭实据,太后不会和我们合作的。”锦娘冷冷道。只靠着这些年暖翠楼的观察,李宜奉的确有谋反之嫌,他的地下兵工厂,他的矿庄,他的慈悲面目,统统都可以看穿,可问题是,她们早已经和显宗皇帝断了联系,当年老楼主苦口婆心都没能要显宗皇帝相信江王的面目,如今就算她们入京去说,难不成还能劝韩鸿照打到楚州来不成再者,显宗皇帝死了快一年了,太后不仅对暖翠楼毫无动作,就连新帝都不闻不问,看来李道潜死的时候这个秘密谁都没告诉,他自己都尚且不信李宜奉会造反,又怎么愿意再理会暖翠楼,将之告诉别人“谁说我们拿不出真凭实据”凤眉笑道:“姊姊糊涂了,东阳郡王他要反了,这不是最好的证据么”最后一句话,凤眉掩嘴在锦娘耳边说道。锦娘皱了眉,说道:“你想做什么”“姊姊命人将李宜奉府中的进支的账本藏在杨绍元的府第,不就是为了要东方瑶从中发现端倪,如今东方瑶已经看出来矿庄的蹊跷,为何姊姊却心慈手软了”凤眉妙目一转不转的盯着锦娘。锦娘说道:“她母亲与我旧识”“姊姊,是点头之交。”凤眉提醒她。锦娘沉下脸来,“点头之交,可她母亲待我不薄。”“老楼主才是我们的恩人,姊姊莫要本末倒置才好。”锦娘瞥了她一眼,似是无意道:“你往日可没这么多话。”凤眉当即娇声笑了起来:“十三娘走后,这楼里事可多着呢,哪里有凤眉闲聊的时候这不是看着今日有空儿,凤眉又想姊姊的紧,这才来了和翠院,姊姊闲人一个,哪里能体会一二”“哦”锦娘挑眉,“这么说,你是埋怨我平时太闲,给你的事多,要不,明日我就去你的暖风居,替你招徕几个年轻俊俏的郎君”“姊姊,你可是又歪派我了,”凤眉撒娇似的上前替锦娘捏了捏肩,笑道:“楼主之位既是你的,您便是天底下第一大闲人,凤眉也是不敢置喙”凤眉款步走回暖风居的时候,已经是四更天了。她风风火火的走进来,便对身边婢女低声吩咐:“备墨。”婢女应了几个是,待凤眉坐到案几前时,早已完备,她便提笔挥就两个字“事成”;又从一侧的婢女手中拿过一只灰色的信鸽,将纸条绑在信鸽细长的腿上,拍拍婢女的手,低声道:“仔细着点儿,莫要被人发现了。”婢女一点头,随即走到窗边,手一松,那信鸽便扑棱棱的飞起,顷刻间便消失在了无尽的夜空之中。“今日新罗来使,上贡了不少奇珍异宝,太后挑出了其中最拿眼的几颗珍珠送往长春观,可惜都被公主拒绝了。”“李少简可有再去”“郎君说笑了,自上次李少简被公主赶出长春观闹得全城皆知,他哪里还有脸再去触公主的霉头。”“那他可有什么动作”“听说听说这次的吏部铨选,太后有意要李少简来主持。”知墨来到温泉小筑的时候,正听见里面有两个人在交谈。她心口一跳,端着盘子犹豫的瞬间不觉已将这番话听了大半去。先是有几分惶恐,继而有些害怕,她四下去看,幸好无人看见,这才抚了抚胸口,又暗自退到了回去。不多久,室内传来茶水入盏的“滋滋”声。桓修玉放下手中骨瓷小杯,若有所思。看来这个李少简,动作如此之快,这么着就想去插手吏部的事了,历来铨选之事便是拉拢人才的捷径,没成想太后当真会放心将此事交给他,像韩鸿照那般精明的人,难不成真的是被李少简迷惑住了“郎君”见桓修玉不说话,阿财便叫了他一声,道:“适才少府监派遣的婢女来为您送新裁的春衣,这会子怕是已经到了,您可要见见”阿财这话才落地,便听见有人走进来道:“阿财,你又在和阿兄说些宫里的什么东西”阿财一看,是桓修延,当即娴熟的挂上笑脸,浑然不似两三年前那般稚嫩淳朴的模样,热络道:“许久没见延哥哥了,近来如何”“你这臭小子”桓修延上前来拍了他脑袋一巴掌,笑骂:“笑傻了不准对我这么笑”阿财摸着大脑袋委屈道:“这些日子不见,一见面哥哥就打我,这以后还要不要我来教坊了”说完巴巴的去看桓修玉。第六十九章 判若两人二桓修玉失笑,说道:“修延,你别欺负阿财,他是有正经事的,哪像你啊,这个年纪了还镇日喜欢抚琴奏乐、为了一个琴本子东奔西跑的”桓修延没太在意这句话,一抬衣袖便大喇喇的坐在了桓修玉的对面,对阿财道:“公主这些日子,可是如何了,是否还同往常一般,太后送她的用度,可有被短,却不知何时才能回宫”桓修玉听了这一连串的发问有些疑惑:“你近来怎么这么喜欢打听永平公主的事儿”桓修延干巴巴一笑,摸了摸鼻子,说道:“这不是这不是随口一问么,公主这事闹的满城风雨,我也就是问一两句罢了倒是你阿兄。”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我之前在永平公主府中当了差,有些旧相识,问问也就罢了,为何你也要多问”桓修玉正呷下一口茶水,闻言手中顿时一顿,直到那苦涩又灼热的茶水淌过喉咙,他才放下手中的小杯,淡道:“我也是随口问问罢了。”桓修延未曾察觉出他这般的失态,又待再问,却听桓修玉对阿财摆了摆手:“你先回去罢,让司衣婢女进来。”阿财诺然而退,不多时,走进来一个身材娇小的婢女,她低着头,把端盘送到案几上,回道:“桓郎君,这是少府监今春新裁的蜀纱,还请郎君看看是否合心。”这是一件绾色的轻纱长袍,桓修玉随意扫了几下,正待挥手让婢女下去,目光蓦然停在了那袖口几颗淡紫色的小月牙儿上。“谁做的衣服。”说这句话时,他面沉如水,目光逐渐阴骘起来。知墨抬头来茫然的看着他俊朗的容颜,“回郎君,是奴婢和一众司衣做的。”“贱婢”桓修玉大袖一挥,忽然从榻上站了起来,大手一挥,端盘联合衣服便噼里啪啦全掉在了地上,那袖口的风扫在知墨的左眼上,划的她生疼生疼。“郎君恕罪郎君恕罪郎君若是哪里不满意,奴婢这就回去改”知墨未曾见过他如此气性,吓得心肝儿一颤一颤的,俯在地上哆哆嗦嗦道。她不明白,桓修玉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忽然会如此生气,难道是嫌弃她做的衣服太难看了么那可是她没日没夜亲手为他缝的,想着她喜欢紫色,她特意为他绣了几颗小小的月牙儿,就算是不怎么好看,也不至于难看到令他发怒的地步罢这么委屈着,眸子一眨,已经掉了几棵晶莹的泪珠。桓修延暗自诧异着为何阿兄这气性忽如此之大,眼风一扫,正看见那袖口绣了几颗淡紫色的月牙儿,他心口一跳,脑中便冒出一个人。“行了行了,不过是小事,阿兄何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儿”桓修延一边好生安抚着,一边将知墨扶起来,说道:“别哭了,先拿着衣服出去罢。”知墨哪里还敢多说,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脸也顾不上发红,闷声说了句“谢谢”,端着衣服就跑了出去。桓修玉闷声坐了回去。桓修延暗暗一叹,然又不好说什么,和桓修玉说了些别的,见他面色逐渐缓和,这才告辞离去。出了温泉小筑,便见有个身材娇小的婢女站在一边,神色惶恐,不知道在等谁。桓修玉心中一叹,上前问道:“你是适才那个婢女”知墨眼圈一红:“是、是奴婢,都是奴婢的错,惹得郎君生气,都是奴婢没用”桓修延摇摇头,说道:“你回去罢,莫担心,阿兄不过是近来心绪不佳而已,记得,日后莫要再在衣服上绣月牙。”知墨疑惑地看着桓修延,“郎君郎君这是何意”“没别的意思,”桓修延说道:“他不喜欢。”“哦。”知墨小声闷声应了,便想着退下。“我是不是见过你”桓修延打量知墨的容颜,觉得有几分眼熟。知墨脸不由得绯红,垂着眸子点了下头:“奴婢叫做知墨。”上元日三夜,东方长史的府中都是一派冷冷清清的样子,芍儿每次回来的早,见府中无人反而是一阵窃喜。她也乐得做搭线红娘,心中说不出的成就感,这几日的白日里还有意无意总为两人制造独处的时间,不过她发现自从自家娘子和崔郎君剖白心迹后,倒不似从前那副只要和崔郎君搭话,便总是一副“唇枪舌剑”的模样了说来也不知是崔郎君的功劳,还是娘子终于想通了。然而明义坊巷中,随着一阵狂风骤雨似的掠夺结束,待崔城之喘着粗气安抚着怀中的女子,忽然脚下一痛。“嘶”他忍不住痛呼了一声,“瑶儿,你做什么”眼前这少女杏眼晶亮亮的,偏偏一张小嘴儿红肿不堪,她张了张,发现有些肿的难受,不免脸热,幽幽道:“你把我弄成这个样子,我回去定要被芍儿笑死了”崔城之揽着她的细腰,瞧着她这幅春意绵绵的模样,不免心中更为悸动,调笑道:“她笑你的还不够多么,你还怕这一点”“你”东方瑶一时语塞,就要挣脱他走,却发觉男人大手不动,依旧这么紧紧地揽着她,不免难为情地说道:“别都这么晚了”男人嘴角翘起笑意来,他俯身在她嘴角一吻,轻声道:“回去罢,明日再见。”腰间的手才微微松开,东方瑶还未来得及喘一口气,忽然右手又被崔城之握住了,他将她送到长史府门口,“进去罢。”东方瑶走了两步,有些犹豫。“怎么,舍不得我”崔城之一笑。东方瑶回头瞪了他一眼,想说的话又吞了下去,赌气似的就进了门。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崔城之脸上的笑意才渐渐转为平淡。他知道东方瑶想问什么,可他已经想明白了。笑着摇了摇头,回想起他适才吻她时她那般的忸怩和身子娇软,不由得发觉身子重了重强迫自己不去想,他也回了府去。第七十章 出乎意料东方瑶回来后的确是有些辗转难眠。闭上眼睛,脑中闪过许多人的影子,一圈一圈嗡嗡转着,可惜都不甚清晰。唯一清晰的,只有崔城之的脸。他的眼睛,他的微笑,他的一举一动举手投足很快,她脸像烧了一般热了起来。他动情的吻她时,她心中也是十分甜蜜的,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小儿女心心念念的感觉,仿佛只要有一刻不见着他,心里便难受失落的很,可待站在了他的面前,她又十分的难为情,面上却要强撑着面子。忍不住思念他了。东方瑶自嘲一笑,明明崔城之就住在她的邻家,她想个什么劲儿当真是愈发痴傻了。想着想着,她便昏睡了过去。翌日一早,东方瑶正起床洗漱,忽然十五上门禀告,说是崔城之请她一起去用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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