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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并未责怪他,而是选择了站在黎池这一边。原因也简单,黎镜虽官至三品,黎池只是五品官,可黎镜只是寻根寄名的远亲,都没亲自回过黎水村一次,黎池却是族里人看着长大的后辈,而且黎池还年轻、意味着前途无量,他们自然是选择黎池了。过去一年里,族中有诸多喜事,于是这次过年时就开了祠堂祭祖。“我也知道,如今我们黎水村的人走在外面,别人只要得知我们是黎水村的人,立马就会被高看一眼,甚至还能借此占得一些便宜。但此风不可长和周六元及第,仕途又比一般人顺畅太多,更容易招人嫉妒。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他的错处,可是以和周的人品与处事,是很难找出他的错处的。那些险恶小人,就会想法从我们这些家人和族人的身上揪错处所以我们万万不可得意忘形,不可仗势欺人,别为了占些小便宜,却因小失大。若是我们并未行差踏错,却遭人陷害,我相信和周也会为我们撑腰的,他可不是轻易能欺负了去的人如今日子都过得,我们就踏踏实实地过日子。若是家中孩子读书读得好,以后考上举人甚至进士了,入朝为官时,和周还能照应一二。可若是和周出事了,光凭我们能让后辈有个什么好前程能给他们撑得起腰吗在这祠堂里祭祖的都已是或将是一家之主,你们心中要知道大是大非,别被家中女眷的短视带偏了。记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虽我黎家人娶媳妇时都是好好挑过的,但难免有那么一两个爱占人便宜、言行张狂的妇人,好好约束一番当然你们也都一样,别做出什么不体面的事情来,否则到时就别怪我和族老们不讲情面,将犯事的人除族”黎钦答应过黎池,要管束好族人,何况这也是为了黎家宗族好。去年虽喜事不少,却也有那么一两桩不体面的事情,所幸发现的早没有闹大。因此,黎钦才在祭祖时说这些重话,若是以后还不听,他为了宗族大局,也不妨杀鸡儆猴了。祭祖结束之后,族人都往祠堂外走。黎池的爷爷和父亲伯父和兄弟们,即是黎镖家的一众男人们,受到了族人的目光追随注视。“镖三爷爷这身上穿的,就是和周哥从京城里捎回来的羊毛六件套”黎镖将手套上的搭帽翻上去,然后似是不经意地,扯一扯围巾和外衣的衣襟,露出里面羊毛衣的桃心领边和羊毛衫衣襟,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实则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骄傲,回答:“对啊,这就是你和周哥专门捎回的羊毛六件套。圣上给和周赏了一千斤羊毛线,大海帮忙找人织出了近三百套,说是卖的八十八两银子一套呢,结果给我们就捎回来了这么多。”“八十八两银子一套这得抵我们家两年的地里收成了啊”惊呼的这个族中后辈也是发问的人,去年在县城里做活,过年时才回来,因此并不太了解羊毛六件套的事情。黎镖心里暗暗高兴,这儿还有一个不知道的,且让他来好好为他解惑“你和周哥向来孝顺,可做了事却并不邀功。要不是你大海哥信里说起,我们都还不知道呢这羊毛线是瀚海国给大燕的赠礼,和周因做特使立了功,圣上赏给他一千斤。剩下的就拿到皇宫里织成了羊毛四件套,在冬至时赏了五品及以上官员们一人一套。而你和周哥得的一千斤羊毛线,就让大海帮忙找人织成了羊毛六件套。总共织了差不多三百套,送礼送了些、又给我们先留下些,最后卖出去两百套。八十八两银子一套,一个早上的功夫,就被没得着赏的官员和富商们府上的丫鬟小厮,排着队给抢完了所以啊,这卖八十八两银子一套,就很实惠了,不然哪有人抢着买,还都没买着呢”“这是满朝文武大臣们,都穿的羊毛衣啊难怪卖那么贵了,镖三爷爷真是享福了,穿这么好的羊毛衣。”黎镖笑呵呵地捋着蓄的灰白胡须,“哈哈,都是你和周哥孝顺有出息啊你也加把劲做工,以后也孝顺你爷奶爹娘。”“哈哈哈,我这辈子甚至下辈子,怕是都不可能有和周哥那样出息的,但我也会好好做工,尽自己能力孝顺长辈的。”“这样想就好,孝顺的心意都一样宝贵,不一定就要给华服和银钱。”黎镖二老、爹娘和弟弟,以及大伯夫妻与二伯夫妻,还有大爷爷黎铭、二爷爷黎钧、族长黎钦和族学先生黎槿,还有侄女黎燚,黎池都一人给了一套,共计十三套。所以这羊毛六件套并不只有黎镖有,也不止他因为高兴而喜欢与人分享说道。所以其实村里的人,早已都知晓这羊毛六件套的事情了,也只有才回村的族人不知道。族中男人们对黎镖家的男人们,有一番羡慕不消说。族中女人们也一样,即使早已知道羊毛六件套的来历,并因此羡慕了好久,可至今依旧还是止不住地羡慕。在家中的袁氏和苏氏她们这些女眷,也迎接着来串门族人的羡慕。不过在女人之间,羡慕久了,就易滋生嫉妒情绪,爱说些酸话。可是,在年前的时候,两人穿着敕命服、拿着敕命文书,去县衙领回来俸禄,众人终于意识到她们身份的不同来。因为袁氏和苏氏是敕命夫人,村里的妇人也不敢说酸话太过,否则据说报官了要以冒犯朝廷命妇的罪名,被抓进去蹲大牢的。因此,就只能说些她们的遗憾事。可是扳着指头数一数他们家里的人:黎江儿女双全了,也有一门造纸手艺,如今更是造出了彩笺、花笺等稀罕纸张,据说很值钱。黎河是秀才,过年前又得了一个儿子,如今他媳妇秦氏正坐月子。黎海跟着最有出息的黎池在京城,如今据说很能干、很得他堂弟的重用。黎池都不用说。黎池的亲弟黎溏,是族学里先生常夸的学生,先生准许他明年就去下场一试了,说不定就像他哥哥一样,能考出个名堂来。数来数去,也就只有黎湖不太如意了。大树媳妇儿凑近赵氏,瞄了一眼东厢,确定孙氏还呆在屋里,不会撞见或听见。“唉,你们家大湖媳妇儿,还没动静呢”赵氏年轻时是个大嗓门炮仗性格,但这些年她修身养性的收效还不错。哪怕大树媳妇人的这句话,实实在在地戳中了她肺管子,她也脸皮抽动地忍住了“没动静呢。不过也不着急的,这不才成亲两年不到嘛,不急的。”赵氏的炮仗性格虽收敛不少,但却不善于掩饰,心里想的近乎就挂在了脸上。大树媳妇儿一看,就知道赵氏也是着急的,还是非常着急。想想也是,如今这家中三房,就数他们二房最差。二房里,大儿子黎湖只是个童生,另两房一个有秀才,一个更有六元及第的状元,前后脚成亲的三兄弟,也只他还没有后。小儿子黎海是白身一个,如今虽说是跟着堂弟在京城做事,但也只是倚仗人而已,自己并没多大出息。二十出头的人了,媳妇儿都还没娶到一个,更别说有后人了。这也难怪赵氏会着急了。“虽说孙家在浯阳县算是那么回事,可与黎家相比却也就没什么了。那大湖媳妇儿不是我背后说人,但她确实不够贤惠,娇纵得很,肚子里也总传不出音讯。再过一年,到明年就进门三年了,俗话说三年无子嗣者出”大树媳妇儿看了看赵氏的神情,继续说到:“我们黎家也不是一般人家,难不成你们三房的长子还要绝后不成这话说来虽不动听,但你也是要想一想的,是给大湖纳个小的,还是等到时候休了,再娶一个进来”赵氏心里明白,大儿媳孙氏虽然娇气了些,却并不像大树媳妇所说那样不堪。但是,孙氏肚子里一直没音讯也是实情,难不成真让长子绝后黎湖以前与黎池说,他没什么大志,开个私塾娶了妻,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也就罢了。但世事弄人,他想要安稳地过日子,却事不如人愿。第135章年后时候,黎池收到了从黎水村寄来的家信。信是由黎河执笔写的,信中主要说了几点。信的开头就向黎池报了喜,言是腊月二十五的时候,秦氏为他诞下一子。接着说了大年初一祭祖时,族长训诫了族人的事情。族长捎话说,他会管束好族人,让黎池放心。最后说家人收到黎池的节礼后,都非常高兴。在信中,黎河还把家人们试穿了羊毛六件套,想忍着不炫耀、却又忍不住,终于还是无声地炫耀的行为,给活灵活现地写了出来。黎池看到最后爷奶他们的可爱行为时,不自觉地就笑了出来。等将信看完,黎池笑着笑着,心情就低落下来。黎池知晓自己,他算是一个理性之人,可是他的心也不是一块冷硬的石头。这么多年的相处,他早已对这世的家人有了亲情。如今近两年不见,虽平日因忙于公务,并不常常想起他们,等坐下来看家信时,他发现其实也是想念他们的。大燕的通信不比后世的便捷,没有电话和各种社交软件,他现在能与家中保持一年三四封信的来往,还是得益于四宝店的运书队,以及因他是官员、能够走官方驿站,否则可能一年就联系上一次了。看过信之后,黎池想了这些有的没的。可是人间安得两全事家人在侧,生活仕途顺意的两全事,要达成并不容易。古时乡土情怀浓厚,除非走投无路了去投靠亲友或离家逃亡,否则轻易是不会离乡的。而且爷奶他们也怕给他添麻烦,一大家子人跟来京城,安置、侍奉和日后相处这些,都是麻烦事。京城是个好地方,但他们更愿意在有许多熟人的乡村里,自由自在地过日子。黎池也知道,若是家中的爷奶和爹娘他们来了京城,于他来说确实是解了想念之苦,可之后的事情则会更多。打一个比方,这就好比将农村里一大家子十几二十口人,接到城市里生活,即使感情再好,也要花许多时间和精力去磨合。不仅是相互之间的,还是他们和这个城市的磨合。而黎池并无富余的时间和精力,去操心和安排这些事情,他也不想陷入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事情里去。黎池看了家信之后生出的想念之情,想到这些现实问题之后,就消失了不少。只余惆怅和遗憾了,源于对现实不得已的妥协。开年之后,在黎池收到家信之前,在一次早朝时,贞文帝就当廷提出来煤引的事情。黎池作为煤炭的发现者,贞文帝没有点他名,他也就如同之前一样,并不主动掺和进去,一直闭口不言,作壁上观。可是朝堂上议过了几次,贞文帝也单独宣召过一些大臣商讨,如此明里暗里地讨论了好几次,却始终没有定下煤引之策。黎池收到了家信,然后正月过去了,最后二月份也到了,都还未决定下来。盐铁官营,如今新增了煤炭亦要官营,已经可以预料煤引也将会与盐引一样,成为有巨利可图的东西,这其中的牵扯足够拉锯许久了。不过也是因为最近朝堂上没有其他大事,这才慢条斯理地拉锯着,否则贞文帝可是没有这么多的耐心来消耗。二月份的第二次早朝时,又将煤引的事情拿出来议了,结果议了一早上也没议出个子丑寅卯来,一直车轱辘似的各说各话。可能贞文帝看了黎池袖手安逸的样子,心中意难平,于是就点了他名:“和周啊,你作为煤炭发现之人,都躲了这些日子的清闲了,总该说些什么了这煤引之策,和周,你怎么看”因为赵俭出京巡察至今未归,在朝堂消息方面,黎池不及之前那般灵敏了。而且黎池已决定最近走低调为官的路线,他上班时除了上朝就是窝在清贵的翰林院里,消息灵敏度又加一层影响。但黎池决定低调,却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至少早朝上的讨论他是认真听在脑子里的,并且还根据一些蛛丝马迹进行了推测。煤引这事议了这么久,看来皇帝怕应是厌烦了,要到定下决论的时候了。而皇帝这么久都没点他名,今日早朝却点他的名黎池大约猜测,看来皇帝是要找一个背功白领功劳,或者是背过吸引仇恨值的官员,借这官员的口说出决论。如今看来,这人就是他黎池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黎池身为人臣,皇帝想要他来说出决论,他除了依照圣意,再无更好的选择。而皇帝心中的决论是什么要如何说出来更好这看似需要君臣间能心有灵犀,其实并非不能从蛛丝马迹中推测出来。黎池在这几次早朝时,仔细揣测得来的结论,应该是能说中七八分圣意的。黎池捧着朝笏出列,针对贞文帝的和周,你怎么看的问题,回禀道:“回禀陛下,煤引之策,在臣看来,就是解决三个问题:一是经销煤引的商贾,该具有怎样的资质二是哪些商贾符合资质三是确定经销的商贾之后,该如何监察”“哦分别说来听听”皇帝就喜欢听这黎和周说话,条分缕析、听着不累人。他就烦那些答话前吊半天书袋子的朝臣,吊完后说得也是云里雾里的,还要他亲自去分析回禀大意。“这第一点,该具有怎样的资质无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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