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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凳上直晃脚。他看得摇头,想再说话,却突然收到一丝魂音。“大人,千秋楼又出事了。”第129章 孟婆镜外头天色已经暗了,寂静的屋檐下亮起了摇晃的灯笼,打着呵欠的百姓收回长竿关上门,街边上的积水映出暖橙色的光,显得静谧又祥和。然而没一会儿这平静的积水就被马蹄踏破了。宋立言一边策马一边皱眉:“我去查案,你跟着出来干什么”他身上淄衣被风拉扯吹拂,看起来凌厉又飒爽,像暗夜里即将出爪的鹰,然而在这鹰的背后,趴着一只浑身直冒绯色的狐狸。“大人答应了不抛下奴家的。”她娇嗔。“虽是那么说,但也不能去哪儿都要带上你,像什么话。”一提到“话”这个字,楼似玉就想起他那会儿说的话,嗷地一声就捧心埋在他的背上,兴奋地蹭了好一会儿,才满脸娇羞地道:“私私房话。”宋立言:“”前头就是千秋楼,依旧是大红灯笼高挂,四面彩丝招摇,哪怕又出了事,老嬷嬷也仍然满脸桃花笑春风地迎上来:“老身给宋大人请安。”“大人。”宋洵也迎了出来,神色古怪地给他引路。宋立言朝老嬷嬷颔首,然后便跟着他走:“出了何事”“有几位客人不知为何突然暴起伤人,这楼里打死两个,打伤三个,凶犯已经控制住,但情绪极为不稳,一直说胡话。”宋洵瞥了一眼自家大人旁边满脸傻笑的楼掌柜,“掌柜的来得也巧,正好一起看看。”“好呀。”楼似玉听什么都笑,“人在哪儿呢”宋立言有些嫌弃:“办案要严肃。”楼似玉一顿,接着收拢嘴皮抿住,露出一副正经的模样来,但收得太猛,嘴皮包得像个没牙齿的老婆婆。宋洵瞧着没忍住,反倒是笑了出来,然后便收到了宋立言狠狠的一瞪。出事的厅堂被捕快围了起来,外头一路笙歌,里面却是血腥味十足。宋立言刚跨进去,就听得楼似玉小声嘀咕:“没有妖气呀。”死的人横在旁边,杀人凶手被捆在椅子里,看起来倒不像他们想象中那样癫狂,只是双眼发红,胸口起伏得厉害。宋立言上前看了看,问老嬷嬷:“这几人与死者有什么仇怨矛盾”老嬷嬷摇头:“大人,这几位客官素不相识,没点着同一个姑娘,也没上说什么话,甚至只在这厅堂里打了个照面,谈何仇怨矛盾呢”没有仇怨矛盾,又素不相识,也不是妖气作祟,那怎么可能突然暴起伤人宋立言皱眉沉思,还没思出个结果,就见楼似玉站去了一个凶手身边。“这位仁兄。”她笑着问,“你为什么杀人啊”“”他翻了个白眼,心想这还能直接问的然而,被捆着的人竟是当真开口了:“我没疯,也没病,赵虚这狗贼上辈子害我家破人亡,我没道理放过他”楼似玉听得挑眉:“上辈子”“是,我想起来了,就是他杀我子女辱我妻子气死我双亲,然后逍遥法外。我喊冤数月,最后被这狗贼雇人打死,天理昭昭啊,竟又让我遇见他了”“你等等。”楼似玉觉得好笑,“客官记性这么好,连上辈子的事都记得”“我就是记得,就是他,赵虚,化成灰我也认得”“大人。”老嬷嬷开口道,“死者名为李序,不是赵虚。”宋立言摇头,怪不得宋洵说他们说胡话呢,这杀人的借口未免太过牵强。他看向另一个凶手,低声问:“你呢”“我以为是我疯了,没想到他跟我一样,那就不是我疯了。”三十多岁的书生,看起来比上一个凶手冷静不少,红着眼喃喃道,“我也是想起了上辈子的事,可我没想杀她,我只想让她跟我走她不答应,挣扎间自己撞上了桌角。”宋立言扭头看向下一个,那人杀人未遂,还虎视眈眈地盯着不远处包扎的伤患,嘴里喘着粗气。“你也是想起上辈子的事了”那人看也没看他,依旧死死盯着伤者。“大人,这两位客官当真没有仇怨,老身也不知怎的了”老嬷嬷直叹气,双手给他奉了茶,“老身这楼里也是不太平,前头颜好突然消失,千秋楼白白少了一棵摇钱树,不过念着大人,老身也没追问,可这又出命案,楼里的生意不好做啊,还请大人多体谅体谅。”这是拿颜好的事儿来跟他换人情了宋立言没接茶盏,沉声道:“不必本官来体谅,王法自有公断。”老嬷嬷脸上不太好看,瞥了一眼外头探头探脑的客人,长叹一口气:“大人还想问什么”“这几个人在出事前有没有做过相似之事”宋立言环顾四周,“比如喝了同一壶酒,亦或是去过同一个地方。”眼里闪过一瞬光,老嬷嬷垂眸摇头:“没有。”楼似玉一直盯着她瞧呢,闻言就笑了:“徐嬷嬷一向是大事化小的高手,任何事摊在你千秋楼上,都算不得什么大事。可这知情不报是会小事化大的,趁着奴家没开口,嬷嬷还是自己说了痛快些,不然好些账没清算了到时候遭殃的还是你千秋楼。”徐嬷嬷看她一眼,县上各大掌柜之间难免通些消息,千秋楼账目不干净不是什么秘密,但对上一直瞒得挺好。楼似玉这是连商行的口碑也不要了,来威胁她可惜,她还真的会受这威胁。“楼里人太多,老身一时想不起来也是正常,不过客人进出咱们账目上都有记着的,大人过目便是。”宋立言接过她翻开递来的账本,细细扫过,眉心一皱:“半个月前”徐嬷嬷没答话,楼似玉好奇地凑过去,就见账本上所记之人进楼的第一笔打赏都是半个月前。“你拿旧账给大人看做什么”徐嬷嬷摆手,几个打手纷纷往外走去请离看热闹的人,等清理干净了,她才低声开口:“这几位动手的客官都是半个月前进的千秋楼,快活几日突然没了踪影,老身当时以为是不想付账从后门跑了,结果今日,他们齐齐从这镜子里钻了出来。”厅堂里放着一块人高的铜镜,镜面模糊不清,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放在这儿也不为照人,就当个古董摆设,结果怎么的,还有人能在里头走楼似玉闻言就蹿了过去,轻轻一敲镜面。触手没有镜子该有的冰凉,镜面倒是如石子落水,水纹一圈圈荡开,显出些影子来。她一看就变了神色,扯下旁边的帷帐,刷地就将它给盖了。“怎么”宋立言跟了过来。“没。”她定了定神,轻声道,“邪物。”“什么邪物”楼似玉干笑,吞吞吐吐了一瞬,宋立言很不给面子地道:“知情不报是会小事化大的。”“”垮了脸,她老实地道,“孟婆镜,生于黄泉,能照人前世因果。这玩意儿是黄大仙家的宝贝,怎么落这儿来了”想起千秋楼里藏着的黄大仙,楼似玉又拍了拍脑门:“忘记还有颜好那个偷儿了,偷内丹还不算,怎么连人宝贝也偷这东西这东西不干净,大人别碰。”宋立言垂眸看她:“你紧张什么。”“没有啊,奴家没紧张。”在衣裳上蹭了蹭手里的汗,楼似玉仰脸笑道,“案子破啦,大人先把凶手带回去,奴家去将这邪物处置了。”“定罪要证据,这东西是证据之一,该由本官带走。”宋立言朝宋洵挥手,“让人进来抬。”“可是大人,这东西要是让人不小心看见,难免又多出几个凶手来。”她拉了拉他的衣袖,“就让奴家收走吧”“你是怕别人不小心看见,还是怕我不小心看见”宋立言睨她一眼,觉得好笑,“掌柜的难道不知道,大方放出来的东西反而没那么引人生疑,若是藏着掖着,那还真会让本官感兴趣。”楼似玉立马往旁边一站,背着手道:“那任凭大人处置。”还真是一放钩就往上咬,她这反应,他不得更好奇了么宋立言莞尔,让人把铜镜往外抬,余光瞥见徐嬷嬷脸色发青,很是体贴地问了一句:“官府收集的证据,需要付账吗”“瞧您这话说得,既然是牵扯了人命,就算是这千秋楼大人要搬走,老身也只能看着。”徐嬷嬷赔笑,“只是还请大人早日查清真相,好让老身睡个好觉。”宋立言颔首,让人守住尸体等齐岷来,便转身往外走了。“大人此举,可担心她污你以权谋私啊”楼似玉跟在他旁边,想转移他对孟婆镜的精力,叽叽喳喳地打趣。宋立言面无表情地走着,顺口答:“会。”“还真会但那铜镜其实也不值什么钱,地下生出来的,长得又不好看,也没什么雕刻和宝石”“本官不是说这个。”“嗯”楼似玉挑眉,“大人还谋别的私了”宋立言点头,叹了口气,颇为自责:“办案之时携带亲眷,不公不正,是为谋私。”第130章 一个人宋洵正在外头指挥人抬镜子呢,听见脚步声一回头,就见楼掌柜又变成了来时那副傻笑的模样,双手捧脸,浑身冒着绯色的气息。“大人”他忍不住小声问,“您做什么了”宋立言一脸坦然地牵过缰绳,低声答他:“说了别人也会说的两个字罢了。”宋洵一头雾水,眼瞧着两人上马,茫然地问:“这么晚了,楼掌柜还要同大人一起走”“顺路送她回去。”可是官邸的大门朝向和掌灯客栈并不是一条街啊宋洵没来得及说出口,马蹄扬起的灰就已经扑了他一脸。伸手抹了一把,他忍不住感慨,这真是今非昔比啊,当初还被人噎得说不出话的自家大人,现在风花雪月起来已经如此顺畅了,他那马,连他都没带过呢。夜风呼啸,楼似玉名正言顺地搂着宋立言的腰,心里担心孟婆镜,但又不敢提醒他,只能旁敲侧击地道:“奴家觉得今日那几位凶犯着实用不着动手的,都是上辈子的事了,人死债烂,如何还会牵扯到这辈子来。杀了人又偿命,又得去轮回,多苦啊。”宋立言哼笑:“前尘往事,楼掌柜忘干净了”“忘是不至于,但也没那么在意了。”“哪怕宋承林还能再活过来,你也不在意”环在他腰上的手一僵,宋立言抿唇,心里跟着一紧。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她嘴上说得潇洒,真要将那人忘干净了,就不会与他有这么一段缘分。两人一路再无话,宋立言将她送回客栈便策马回府,踏上门口台阶之时,俊朗的脸被头顶的灯笼一晃,显出一片阴影来。“大人不甚开心啊。”有人在墙角笑,“都已经美人在怀了,怎的还这副模样”獬豸剑出鞘,宋立言想也不想就抬剑挥了过去,他听得出裴献赋的声音,这次更是绝不想让他再逃走。然而,剑上白光将暗处照亮了一小块,青绢从剑刃上划过,被割成一条,轻飘飘地落了下来。宋立言看着它,瞳孔微微一缩,接着就涌上无边无际的失望。“竟然真的是你。”“师弟,你怎么舍得对师兄动手”叶见山的声音从斗笠下传出来,带着些委屈和可怜。手背上青筋一爆,宋立言挥剑就将他的青绢斗笠砍落在地,轻柔的一声响动,裴献赋的墨发从暗处飞扬出来,温温柔柔地缠上他的獬豸剑,声音又变回了自己的:“师弟好生粗鲁。”宋立言冷着眼看着他。“师兄打小就最心疼你,你怎能用这样的眼神看师兄”裴献赋漫步出来,黑色的袍子在地上拖拽出沙沙的声音,“好歹是同门一场,我还陪了你二十多年呢。”话音带着回响,面前这人走一步就分成了两个人,一个是戴着斗笠的叶见山,一个是满脸诡异笑容的裴献赋。再一步,两人又重合到一起,对着他露出个慈祥的笑容来。头有些疼,宋立言说不出话来,捏着剑的手都微微发颤。他想过大师兄可能是被迫,也想过是有什么苦衷,但他独独没想过,他会是裴献赋的真身。裴献赋一向以魂体出现,而大师兄出现的时候,头上总是有青绢斗笠,司内之人说他眼睛畏光,这么多年,竟无一人怀疑,也没人察觉他身上的妖气。“藏得未免太深了。”裴献赋闻言,抬袖就笑起来:“你这般聪明的人,我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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