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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可真是花容月貌,这副模样,陛下等下瞧见了一定喜欢。”这话听上去,便真的有些怪异了。她被召来这养心殿,原本也不是为了取悦晋元帝。她生得什么模样,穿的衣裳皇帝喜不喜欢又有何干系更何况了,苏婉容听得宫女口里还没有改过来的称呼,黛眉又是一皱。“我是太傅府的四房姑娘,你们可以唤我一句姑娘,或是直呼我名。娘娘这二字我却是担待不起的。”孰料此话刚落,两个宫女还没来得及搭腔呢,身后就蓦然响起一道低沉浑厚的嗓音:“为何担待不起你既已经入了朕的后宫,于情于理,她们应当唤你一声娘娘。”赤金饕餮纹九龙宝鼎内焚着火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龙诞及麝香混合的浓郁味道。敞阔的养心殿,室内摆放着几排童臂粗细的明烛。火烛的映衬下,四周璀璨生辉,整间殿宇亮若白昼。苏婉容听见这道声音,心底蓦地就升起一种极怪异的熟悉感。不及她多想,耳畔又传来几个宫女慌忙下跪迎接的响动,苏婉容随即回眸,目光先是掠过一双玄黑捻金皂鞋,视线缓缓上移,明黄色的绣龙锦袍下包裹着的是男人健硕挺拔的身躯。那人身后火光熠熠,苏婉容的双眼不适地眯了一下,随即睁开,继续看上去,她终于看清楚了,烛台闪烁照耀之下,是男人英俊到几乎显得张扬的一张脸。斜飞入鬓的浓眉,薄如刀锋的唇片,面庞刚硬而棱角分明,肤色略深。而那一双漆黑幽深又充满侵略性的眸子,与记忆中几乎快被她遗忘的某个人逐渐重合起来苏婉容瞳孔微缩,整个人怔在那里。竟然是他怎么可能会是他时光荏苒,两年未见,这个人变了许多。昔日用来掩人耳目的假疤早已不见,飞扬的轮廓被日月磨砺得愈发深刻。灯影中明黄九龙袍下的身形雄壮结实,便是只居高临下地立在那里,仿佛就有一种让人不容小觑的英武威仪。这样一个龙章凤姿的伟岸男人站在面前,苏婉容看呆在了原地,并不是被龙威所慑,而是因了这人实在过分熟悉的眉眼。不可能,这不可能。上辈子仁厚威严的晋元皇帝,如何能是面前这个,面前这个曾经藏匿于太傅府中,有谋杀先帝嫌疑的无耻贼人苏婉容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的时候,胤莽眯起如猎鹰般锐利的眸子,也正上上下下打量眼前显然精心打扮过了的女子。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染了风寒的小姑娘,娇滴滴的就宛如被风雨摧残过的一朵最纤弱的白梨花。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直至现在,胤莽仍禁不住时常会回想起,当时小姑娘半羞半怯地同他娓娓倾诉情肠,那副娇美动人的模样。第013章魂牵梦绕倘若仅仅相隔一日两日,胤莽大可以解释为头脑发昏的一时迷恋。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这场仗打了足足两年有余。他那时亲自率兵,经自己双手早已不知道杀了多少的人,鼻间嗅到的皆是战场弥漫着的尘土以及血液的腥臭气味,每每抬起头,眼前甚至都笼罩着薄薄一层血雾样的颜色。敌人远比他想象中的难缠,数不清的夜里,多少次他不曾合眼地研究布兵阵法。在那样的时刻,他觉得自己是没有感情的,他僵硬而麻木地部署着一切,冷漠地踩踏敌人的骸骨,心中只想着如何攻下国土,坐去自己应该坐上的那个位置。可即便是这样,每当他偶尔从羊皮舆图中回过神来,视线扫过军帐内的一盏枯灯,胤莽的眼前总会恍然浮现出一个身着粉色襦裙,倔强,嘴硬,却又美丽至极的姑娘。他大概是入了魔障,便是相隔千里,每每静下心来。那姑娘像只妖精似的,牵着他的心,勾住他的魂儿。早在发兵攻向那无知的皇太子时,胤莽已经料定自己将会坐拥天下,这世间所有曾经不服他的,妄想忤逆于他的,都得匍匐在他的脚底。但他到底还没拥有她,这个念头夜夜宛若梦靥一般纠缠着胤莽,他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要着魔了。谁能料到,几月之前他还远在洛阳,偶然听见一则消息,太傅府四姑娘竟是与那反贼薛砚之大婚将即可是,这如何可以原本就是他先看上的人,他自己都还没得到手呢,哪里能让旁的谁捷足先登了去胤莽自然不信这桩亲事是苏婉容自愿,毕竟虽不知原因为何,苏婉容当年对薛砚之的抵触,胤莽至今记得深切。更何况了,她既已经答应等他回来,如何能够心甘情愿地让别人逞心如意如此一想,必然是那胆大至极的薛砚之使计逼迫于她而那胤莽呢,素来就是最容不得别人同他争抢什么东西。胤莽怒极,身在洛阳,自己赶不回来,就立时命令麾下最信任的赵将军披星戴月地返京截婚人已经在他眼皮底下了,胤莽依旧放心不下。击溃疆北反贼以后,民心尚未安定。再加上登基伊始。亟待处理的事情明明五花八门,御案上的奏折更是堆积成山。可是脑海里依照记忆,被他描绘不下百遍的小姑娘精致的眉眼,还有被他逗得双腮酡红,水眸染怒的艳丽姿色。总是诱着他,馋着他,但凡不吃进肚里,心尖上都觉痒得发慌。胤莽根本忍不住,忍不住就想要知道,两年没见了,小姑娘如今到底出落成什么模样可是有在宫里好好等他以至于前脚刚刚抵京,他便马不停蹄地直接赶来了养心殿,就为了提前见她一面。思及此,胤莽又复抬眸,目光落回眼前袅袅而立的女子身上。如果两年前的苏婉容是一株含苞待放的露水海棠,那么此时对面的苏婉容,早已抽芽结果,更像是一朵探出枝头的水灵桃花。苏婉容的身子骨原本就比寻常刚及笄的姑娘发育的好,普通人家十五、六岁的姑娘,顶多抽条之后长出一点腰身。可这苏婉容呢,天生丽质,再加上前世受过苦,这一世有意保养,生的是玲珑有致。平日里穿着宽松倒是不显,如今换上这么一件量身定做的细软宫装,其贴身的剪裁与那日薛砚之准备的嫁衣相比,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么一抹如烟似雾的纱衣,里面的裹裙衬得胸口那里弧度饱满,呼吸吐纳之间,在轻软的绣花锦布下一起一伏,仿佛伸手一拢就能体味那里柔软莹润的触感。被束腰紧紧勾勒的柔软腰肢儿,当真是细若杨柳,勾得人双眼发红。苏婉容又生得肤白胜雪,清澈的桃花眼荡漾着水波。此时的这般打扮,纱衣水袖的衬托之下,乍一打眼望过去,当真是宛若九天仙子下凡,美貌不可方物。小姑娘长大了,长成了足以匹配他的女人。胤莽的喉结微微滚动,深沉的黑眸不留痕迹地扫过苏婉容楚楚动人的身段,眸光便又暗了一分。江山或是无上的权利,现如今他都有了,至于日里夜里魂牵梦绕的小姑娘自然便是这几年间在战场上厮杀奋战,大胜归来以后,最佳的奖赏所在了。“都给朕出去。”说出这几个字的嗓音,低沉而冷淡,胤莽视线并未移动,可这句话显然是说给殿内的几个宫女听的。先帝驾崩以后,这几个小宫女刚被挑选进来养心殿伺候主子。故而今夜其实也是她们第一次亲眼目睹新帝的真容。这些天,宫里也总在传一些风声。道是这位新帝因了早年被先帝遗弃,自幼低人一等的关系,性情煞是残暴古怪。传闻他手下的亲信,甚至连同新册封的辅国将军在内,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山野莽汉,地痞流氓的出身。可传言总是有一些夸大的成分。同样身为先帝龙子的,有皇太子,三皇子,五皇子等人。这些龙子龙孙,无一不生得雅致清朗,俊逸风流的。晋元帝既身为他们的兄弟,总是不能相差很多。宫女们不信那些子虚乌有的流言蜚语,直到此时被皇帝带着利剑似的的眸光冷冷这么一扫当下只觉得浑身冰冷,面上一白,双腿都打着颤站不直了。当下忙齐刷刷低头一叠声地应“是”,就这么哆哆嗦嗦地退下去了。一时间,偌大的养心殿内阁,便只剩下胤莽和苏婉容两个人。第014章不认得朕了浓郁醇厚的龙诞香,似有若无地自香炉的的峰顶口袅袅飘荡出來。两个宫女垂眸敛容,低着头屏气退下。出去时带动了殿室入口处的一钩珠帘。玉石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一连串极其悦耳清脆的声响。不可置否的,胤莽此时心情相当好。以至于苏婉容自他进殿以后,异于寻常的沉默他也并未放置心上。碍事的人不在了,养心殿内,除他二人以外,只剩得胤莽身后那一卷珠帘,细碎地轻轻颤动。脚下踩着金龙皂靴,他一边继续缓步朝前走着,一边以一种毫不掩饰的男性目光,错不开眼地仔细打量一别两年的姑娘。胤莽眸色炯炯。不待苏婉容出声,他自己便开口径自问道:“这几日宫里住着,可还觉得习惯”四下无人了,他说话的嗓音也有不同,还是显得低低沉沉,仔细一听,里面却是带着笑意的。胤莽最后在苏婉容的面前站定。高大的体魄立时遮挡住她头顶微弱的那丁点烛光,给她带来一整片阴影。他微微低头,凝视小姑娘过分精致的眉眼。方才离得远,看不真切,此时挨的近了,才发现这样看比远观更美。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说不尽的旖旎动人。胤莽心底蓦地就软了一块儿,大掌一伸,忍不住就想碰一碰她洁净白嫩的面颊。却见那苏婉容黛眉微微蹙起,头稍侧,竟是不留痕迹地给躲开了。胤莽面上露出几许诧异神色,转瞬又掩了下去。“怎的了”他垂眸看着她,不以为意地收回悬在半空的手,唇角微微上扬。“方才便看你话也不说,这是哑巴了,还是不认得朕了”毕竟两年之前情势所迫,胤莽对于自己藏身太傅府的实情一直有所隐瞒。谅她一个闺中的小姑娘再如何聪慧,也猜不出他的真实身份。胤莽未曾怀疑过苏婉容会不愿做他的女人。现如今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了,而他身边这个一人之下的凤位,放眼望去,但凡是长安城待嫁的姑娘,有哪个不是梦寐以求的胤莽自然而然地就把苏婉容此刻的反应,理解为一时接受不了他现下身份的转变。毕竟从她眼底一太傅府后院卖苦力的侍卫头子,甚至再不济一些,可能只是个四处逃窜的贼匪之流。一下子便黄袍加身,又手掌无上权势。这种天与地的落差,常人都无法立刻接受的。再加上苏婉容这样没见过世面的姑娘家,毫不知情的状况下,就这么被他手下的人强行掳进宫来,战战兢兢的这么许多时日,没人同她解释清楚,少不得要担惊受怕。其中受了多少委屈都尚不知晓。思及此,胤莽心中既是得意,又觉有些舍不得,眸光也愈发柔和了起来。正欲好生安抚几句,岂料对面一直沉默不语的娇人儿,此时忽然抬起头来。一双美眸清凌凌的,就这么迎上他的目光,没有半点预料中的缱绻之色,甚至是带了几分嘲弄的味道:“陛下乃是龙之骄子,九五之尊。臣女认不得谁,都不敢错认了陛下。”饶是胤莽再如何迟钝,此时也察觉苏婉容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对劲。他面上的笑容微微消隐,皱起眉峰,看着她。苏婉容抿唇轻笑了一下。她望着男人的脸庞,清冷的眸底却是隐隐酝酿着一种让人难以琢磨的情绪。“只怪臣女从前有眼不识泰山,多次言语顶撞,怕是已经冒犯了陛下。臣女当时年幼无知,倘若陛下不愿原谅,臣女原本无话可说,也自甘领罪。”“朕何时说过欲要降罪于你”胤莽神色稍变,他嗓音低沉地这样问道。“倘若陛下心中未曾怪罪此事,又怎会大费周章地在臣女大婚之日,将臣女一人幽禁在宫中。”苏婉容吐字清晰,迎着他的目光,神色不卑不亢。之前许多想不明白的事情,在这么一刻,仿佛所有的谜团都有了头绪。且不提这亲终究并没有结成。就算她被视为与薛砚之一派的逆贼叛党,将她这样无足轻重的待嫁姑娘抓进宫中,根本没有半点利用价值。可一旦知道,当初下达命令的是眼前这个男人。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而另一厢,胤莽听得了这句话,略微皱眉,就见他沉默了半晌,却仿佛一下子参透了什么。神色略微缓和,他有些迟疑地问:“你这可是在怪朕”胤莽是如何也猜想不到,苏婉容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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