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状况。然而就当一棕一黑两匹烈马绕着围场跑了小半会儿以后,再度出现在众人眼底。此时此刻,受邀而来的朝臣们这才意识到,他们方才是顾虑太多了。第037章 幼稚的男人三更就见晋元帝及辅国将军赵龙驾马奔腾而过,二人马头相差不远,两道身影前后几乎持平。没有比较以前,诸多朝臣其实并没上过战场,只听闻晋元皇帝自己原本也是个骁勇善战的人物,总觉得那是晋元帝大获全胜,多少有些美化成分,总是敌不过武将出生的赵将军的。谁晓得,晋元皇帝对上紫禁城内武将的一把手,气势上完全也是不输的。若是仔细瞧看,一身戎装的辅国将军身姿英武,浑身紧绷,他俯在马上,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反观那晋元帝呢马步稳健地跟在将军身边,手里松松攥着缰绳,看上去反倒更像是留有了一些余力。眼看着离终点只剩下一段不远的距离,武教统领已经在前面等了。然就在这么紧张的关头,二人策马之间,眼前忽然掠过一只体型约有半人高的花斑角鹿。风声在耳边呼啸,臣子们屏住呼吸的间隙,又见晋元皇帝在保持纵马速度的同时,黑眸微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背后长弓,抬臂将箭尾扣入弦内。却只听得“咻”的一声,箭羽破势而出,发如飞电,当即带起草场风声猎猎。下一刻,耳畔传来一道锐物入肉的声响,正要窜入草丛的角鹿应声倒地。晋元皇帝的射技极其神准,又力大无比,就见那只箭羽,不偏不倚地直直插入了角鹿胸口致命之处以后,破膛而出。围观大臣张目结舌,也就是在同一时刻,武术教头一声喝起,由晋元皇帝的黑马率先冲过终点。因了冲力实在太大,突破终点以后,马匹撒蹄继续往前跑了一段,这才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终点处,领先其他将士十丈有余,一前一后翻身下马的两道挺拔身影。在场围观众人鸦鹊无声,仿佛还未从方才激烈的骑射之中缓过劲儿来。一阵诡异的静谧以后,也不晓得是谁最先扬声高呼了一句“吾皇万岁”。随后应声迭起,百臣簇拥而上,皆在喝赞吾皇陛下威武迫人,武艺盖世无人能敌。得此君王必然能够耀扬国威,从今往后百战不败,实乃晋元之大幸。这帮老臣都怕他输,胤莽晓得自己身手如何,却显然也不会为了在臣子面前证明什么,而非要去争这个第一。事实上,除了在战场上以外,胤莽自己尽兴的基础上,他懒得,也没有必要事事争先。可今日不同,即使他没有特意去看,也晓得身后的席位之中,有个总惹得他情绪失控的倔脾气姑娘,一定也在人群的某一角落关注着他。这种情境之下,胤莽便不想输了。仿佛从前在他眼里没什么意义的事情,在这么一刻,也开始变得有意义起来。如此想着,胤莽的视线不觉就略过黑压压的人群,笔直落去帐帷的方向。毫不意外地,他的目光立即与苏婉容的对上了。胤莽料想的并没有错,刚刚跑马的时候,苏婉容确实也在关注着围场上的动静。好奇心使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来讲,方才男人在马上矫健英武的身姿,以及精准利落的那一箭,在苏婉容心底留下的震撼确实也是不小的。太傅府到底是个书香世家。苏婉容两辈子见到的男子,约莫都是如苏太傅,或者薛砚之这般,儒雅隽秀的人物。眼前的男人,不多说自然与她从前见过的都要截然不同。他若是一只凶狠贪婪的猛虎,而她便犹如此时倒在地上,只有腿脚尚能微微抽搐的可怜角鹿。落入虎狼之口,奈何人微力薄,她苦于挣脱,却是连半点反抗的能力也无。男人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漆黑的眸子熠熠生辉,就这么定定地望着她,里面有着近乎狂妄的自信,也隐隐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却也不知怎的,远远瞧见男人面上的这番神色。苏婉容鬼使神差地,竟是联想起从前彻哥儿刚刚习字,每每描好一张字帖以后,总是会兴高采烈地讨她赞许的幼稚模样。男人隔着众人,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察觉她神色微动,男人削薄的唇角便稍稍勾起了一个弧度。可是这个时候的苏婉容已经缓过了神来,她抿紧了唇瓣,绷住一张俏脸,面无表情地扭头,立时收回了视线。南苑狩猎由晋元帝与以辅国将军为首的将领们,一场酣畅淋漓的跑马拉开了序幕。方才的那一场赛马,场面着实看得人热血澎湃。落座席内的,有些从前也学过骑射的大臣心中也有些跃跃欲试。晋元帝对此也不拘束,就带着所有想要同行的一干文武百臣,重新跨上马背,往围场深处的树林狩猎。第038章皇帝喝醉了一更天色擦黑的时候,晋元帝率一行人狩猎归来。这一番阵仗可以说是收获颇丰。皇帝兴起,就在离宫的偏殿临时大摆筵席,丝竹管弦齐奏,又有霓裳美人羽衣蹁跹,缓歌缦舞。晋元帝邀百臣畅饮美酒,又有今日猎得的野味作辅,席位之上,宴乐笑语袅袅不绝于耳。苏婉容入席的时候,婉拒了侍女早为她备好皇帝右手边观景极佳的位置,她挑了一个距离上座最远的角落,默不吭声地孤自坐下。或许是应邀而来的文武百臣太多,原本就无暇顾及所有。又或者是男人于猎场鏖战整整一个白日,心神交猝,懈怠了环顾四周,便仿佛压根忘记了苏婉容的存在一般,也没刻意唤她一定要坐去他的身边。听着耳畔丝竹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苏婉容从旁观察席位上的那人,见他现下似乎已经有些喝高了。偏了黧黑的刚毅面庞泛出一点红,身形高大的男人手持青铜五足杯,与邻座御史相谈甚欢。摆宴的地方离苏婉容的寝房其实并不算远。苏婉容借着坐在角落的优势,此时又无人注意,就佯装要去净房的模样,先行悄然离席了。“娘娘,外面那晚宴似乎还未结束,您怎的现下便回了”苏婉容回去这几日入住的香阁之时,立时便有伺候她的侍女迎了上来。宫人提出的疑问,答案显而易见。苏婉容懒得回答这种问题,褪下外衫以后,她便绕过山水屏风,径自朝里间的床榻走去。仲夏的气候,到了晚间便显得有些闷。苏婉容入了内阁以后,自己就将敞窗给推开了。湿热的空气迎面吹了进来,混着一点点草场特有的干涩味道。苏婉容抬眸望向远处,目光所及的尽头依旧灯火通明,歌舞丝竹的声音却模糊了一些。她深吸了一口气,紧绷了一整日的心绪,在这一刻总算有些松乏下来。苏婉容并没有忘记今日那男人朝自己走来的时候,旁人投向她的目光都夹杂着什么样的神色。她却不明白,如自己现下的这种处境。便是日日锦衣玉食地受人伺候着,却只如笼中鸟水中花一般,恐怕这辈子都再难逃过那人的手掌心。这种日子,究竟有什么好值得别人羡慕的重生以后的薛砚之是这样,继承大典以后,荣登宝座的那个粗莽男人也是这样。总是自以为是地以他们所谓的方式,给予一些她并不想要,也不需要的东西。竟还冠冕堂皇地道得出口这是在对她“好”。哦,不。与薛砚之相比,那个男人显然恶劣多了。完全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凡是被他认准的,想要的,不论是皇位,或是今日围场上不经意路过的那只角鹿,甚至是她这个人,那个男人几乎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多次的交锋,苏婉容早已认清自己原本就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几次三番地羞辱,他将她的名节清誉一度踩在脚下。这几日所受的难堪郁愤,苏婉容不觉得比前世少,不过是不同层面上的罢了。或许在这种情境之下,除了自愿抛弃她所谓的自尊底线,顺从他,主动服软,她再无别路可走。可是她却过不去自己心头的那道坎儿。说到底,苏婉容根本不了解那个男人。只因了她不情愿做他的皇后,他就可以以她父亲的仕途甚至安危恐吓于她。就算她现下咬着牙忍辱负重地答应了他,他或许心情大好之下,会暂且放过了父亲。但若以她的心气脾性,原本就学不会伏低做小。以后要是再因了什么,或是她忍无可忍之下又一次触碰了他的底线。那人岂不是要拿整个太傅府,上下几百人的性命相抵苏婉容想到这里,神色就变得愈发凝重起来。然正在此时,耳畔忽然传来木门被推开发出的“吱呀”一声闷响。苏婉容听见这道声音,浑身已是一怔,尚来不及回头,又听见屋内几个侍女慌张下跪的声音。“都给朕下去,没听见朕的传唤,谁也不许进来。”胤莽口中随意道出这句的时候,苏婉容已经转过了身。于是就望见身着明黄缂丝龙袍的魁梧男人,此时就立在离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他现下的模样其实有些怪异。步伐稍显颠簸,面上眼尾都有些泛红。偏偏漆黑的双目却熠熠发亮,此时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瞧看。待胤莽朝里缓缓走来,离得愈近,就愈是有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极腥辣刺鼻的味道,不会是早间苏婉容看见过的马奶酒,显然是男人们喜爱喝的,更为冲人的某些烈酒。苏婉容这个时候才察觉到,男人这是喝醉了。第039章给朕抱抱亲亲二更“方才在席位上没瞧见你人,朕就过来这,找找你。”跟着苏婉容一同前往南苑,凤仪宫内的几个侍女,都是极怕这个新登基的皇帝的。故而方才胤莽吩咐了一句,她们哪敢不应。几个人躬身道了句是,匆匆就退下去了。偌大的厢房,此时便只余苏婉容一人与醉醺醺的男人面面相对。苏婉容拢在袖下的双手微攥成拳,她抿住唇瓣,目不斜视地就打算直接避开他,转身往屏风外面的方向走。岂料虎狼喝醉了也依旧还是虎狼,就算是神志不如平素清晰,反应力或是敏锐程度显然还是比家养的白兔高上不知几筹。她这一边未来得及迈上半步,只见得眼前飞速掠过一抹明黄色的影子,一条铁臂已经探了过来,直接拦腰挡住了她的去路。男人面色潮红,喘息也有一些粗浊。早间狩猎的这身龙袍并来不及换,一股同时混着汗液、酒气,以及男人自带的浓烈味道,散发出来。虽算不得太难闻,但也绝不会让人感到舒服。夏衫衣料单薄,隔着一层聊胜于无的绸布,粗藤似的结实臂膀就紧紧箍住她的腰肢不放,苏婉容骇得头皮发麻,男人滚烫的体温透过中衣,仿佛就直接熨帖在她的身上。苏婉容立时屏住呼吸,话也顾不上说了。一边咬牙极力避开男人那股子熏人的酒气,一边以手掌使劲推搡他环在自己腰间的那双胳膊。可男人那两条胳膊,就像是有千斤之重的粗硬疙瘩。苏婉容的那点力气又哪里能搬的开呢挪不动分毫暂且不提,从背后抱住她的男人察觉她的抵抗,反而是变本加厉地愈发加大了力道。甚至得寸进尺地将棱角深刻的俊脸整张凑上前去。他垂下头来,贴近她幼滑柔嫩的面颊便是说道:“总躲着朕是做什么朕疼你都还来不及,总也不会吃了你的,你就乖乖给朕抱抱亲亲罢”说话间,胤莽热烘烘的呼吸就直往苏婉容耳朵里面送。那嗓音低低哑哑的,好似从喉咙里震出来的一般,苏婉容听了,浑身随之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男人占了便宜也不知足,一边紧紧贴着怀里柔软温热的娇躯,一双大掌更是极不安分地在她软绵纤细的腰际胡乱捏着。只半刻的功夫,苏婉容就已经憋红了脸。她挣扎无功,左右更是动弹不得,也就只能紧咬着银牙,嘴里恨声斥骂:“你莫要这般强逼于我。你堂堂七尺男儿,又是九五之尊,成日只会欺辱我一个女人,究竟算得什么能耐”应当是酒劲儿上头的缘故,男人像是彻底忘记了那日在皇宫之中,自己面对拒婚的苏婉容时,是如何一副阴戾冷硬的神色。现下被她狠狠嗔骂,非但面上没得什么反应,两片薄唇甚至微微勾起,他低低笑着,好似心情极好的模样。“能耐朕有是没有,但凡你心甘情愿地跟了朕,朕到时给你伺候舒服了,你总会晓得的。至于女人朕就喜欢欺负你一个。”这男人素来粗俗下流,原本就并非什么正人君子,苏婉容恨极了此人在自己面前,总是出口成章的污秽言语。苏婉容活了两辈子,哪里见过有谁说得出口这等无耻下作的话更何况,说这话的人,还是百般强迫欺辱着她,她气极了也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