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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8(1 / 1)

补上,加上最近又是雨季,不定得急成什么样呢。周牧野已经踩着泥泞的坑地,跑上了大堤。他带着风和雨,一道钻进了苏桃的伞下,苏桃惊呼了一声:“你干什么啊”周牧野拉着她的手:“下雨呢,窑厂下面空地那边地势低,全积了水,你别过去了。”这不提还好,一提积水,苏桃就急了:“咱放在棚里的煤炭怎么样了昨天你在棚上盖塑料布了吗”“盖了盖了。”周牧野毕竟不是经常撒谎的主,本质上还是个老实的庄稼汉,他这么空口说白话的时候,眼神四处乱飞,根本不敢直视她。苏桃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了,一把抓住他的领子:“煤炭怎么了煤炭是不是进水了是不是不能烧了”“没有没有,我们下面不是垫了石板嘛,没进水,上面还盖了塑料布,一点儿事都没有。”苏桃哪里信他,周牧野这表情,她一看就有问题,他大老远跑过来拦她,就不正常,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她松开他,往前走去,周牧野苦口婆心地劝她回家,越劝苏桃就越要过去。来到窑厂门口一看,木棚里,本来堆满了煤炭的木棚啊,生生少了一半,空了一半。周牧野抹了把脸,看了姚国华一眼,姚国华轻嗤一声,可不就是无用功嘛,这能拦得住吗当你媳妇儿傻还是怎么的苏桃不敢相信地盯着那空了一半的煤堆,看向姚国华,又看向周牧野:“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周牧野抓住她的手:“桃子,我来想办法。”苏桃是压根没料到,这煤炭都有人偷,这年头,农村人不都是烧土灶吗要了这煤炭也没用啊,家家户户不都是烧稻草和豆杆吗这煤炭偷回家,不能用也不能吃,平白堆在家里还占地方。这偷了干什么啊周牧野看着那地面,虽然下雨,但运煤炭,不可能一点都不漏出来的,他顺着那洒落的煤炭往外走去,苏桃还在棚里转来转去。姚国华看着周牧野走出去,心道,这小子,还是有点脑子的嘛。出了工棚,周牧野四处看了看,顺着那偶有洒落的零碎煤炭往西边走去。苏桃转了一圈,看到棚里的男人不在了,赶忙跑了出去,姚国华捡起地上的伞:“下雨呢,把伞拿着啊。”苏桃已经跑了出去,看到周牧野已经走到了西边的小河边,姚国华叹气,拎着伞跟了上去。周牧野往河边一探头,心脏都抽着疼,那半仓的煤炭都被倒进了河里,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他急忙回头,一把拦住了苏桃,解开身上的蓑衣,把她按在怀里,然后伸手挡住了她的眼睛苏桃啥都明白了:“哪个杀千刀的,跟我有深仇大恨还是怎么的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周牧野冲追过来的姚国华喊了一声:“伞拿过来。”姚国华赶忙把伞递上,周牧野搂着怀里的人,撑着伞,一道上了土窑的二楼,找了块勉强算干净的手巾出来给她擦脸擦头:“冒雨你就跑出来,不怕冻到吗”苏桃咬牙切齿,脑子飞快地转着。她在这花溪大队,仇人也不多,排除法也能找到罪魁祸首是谁。周牧野一边给她擦着头上脸上的雨水,一边心中盘算着,一会儿去河里,把那些煤炭都捞上来,看这云层似乎不那么厚了,明后天大约就放晴了,把煤炭铺地上晒,到时候看看还能不能用,不能用的话,他就想办法凑钱,去把这煤炭补上。校长家是第一笔生意,人家动土的日子都拿好了,总不能叫人家改日子,无论如何,这三万砖,一定得按时烧出来。苏桃默默在心里算着,她的对头,也就她那婆婆顾翠英,队长仇金喜以及知青何丽。而何丽,和仇金喜又是狼狈为奸蛇鼠一窝的。她婆婆最近歇了,似是不太愿意招惹她了,顶多在背后嚼舌根,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倒是这个何丽,她向来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灯,上辈子就勾着仇金喜打她家牧野,这辈子被她捶了一把,定是心里更加怨恨了。她想着,大约,也许,是何丽撺掇着队长干的,挖了那么多煤,没个男劳力,肯定是不行的。仇家院子里,仇金喜还躺床上,觉得头重,畏寒怕冷,心里骂了句娘,昨儿晚上虽然穿了蓑衣,但雨大,身上怕是着了凉,他这会儿觉得浑身无力,肯定是感冒了。他掖了掖被角,打算晚点起来,就听到了重重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赵美兰的骂声:“你给我起来,马上给我起来。”仇金喜看着自家媳妇儿,她手里还拿了把笤帚,凶神恶煞地看着他,他这做贼心虚啊,外强中干地喊了一嗓子:“你干啥”赵美兰拿着笤帚柄重重地敲柜子:“让你起来。”仇金喜赶忙推开身上的被子,手脚利落地穿衣服,这刚套好一只鞋子,那笤帚就打到他身上来了。“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赵。”仇金喜火了,一把抓住她的笤帚:“你个婆娘,大早上,你闹什么”赵美兰眼里喷着怒火:“你个操蛋玩意儿,你安的什么心,大晚上,下着雨,你不回家睡觉,你去挖煤,你把人家的命根子挖了倒进河里,这些煤炭是我辛辛苦苦买了运回来的,你的心肝呢,你就这么拆我后台,我今天必须得打死你”即便不感冒,仇金喜都不一定是赵美兰的对手。赵美兰个子高,和仇金喜一般高,一米七五的样子,干的活可比仇金喜多,手上那把力气,还真比仇金喜大。笤帚被抽了回来,然后又重重打在仇金喜身上,仇金喜只有嗷嗷叫唤的份。“你个疯婆娘,你在说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说话间,仇金喜已经被赵美兰按在地上打了,一拳比一拳重。“你听不懂你还是个男人吗有种做,没种承认,你个孬货”仇金喜被打得眼冒金星,加上感冒,不住地咳嗽,嘴上只有求饶的份了:“媳妇儿,媳妇儿你快别打了,打出个好歹来,你不能那窑厂一出事,就把罪怪到我头上来啊。”话一说完,脸上又挨了两拳,赵美兰咬牙切齿道:“有人看到了,你还想赖账”仇金喜慌了:“不可能”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什么不可能不可能有人这不就等于变相承认真的是他挖煤的了吗话一出口,果然,胸口又挨了他媳妇儿两拳,整个人被赵美兰拎起来,赵美兰咬牙切齿道:“你这是承认了。”仇金喜慌忙道:“承认什么我没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赵美兰拉着他:“那去生产大队。”“干啥去生产大队干啥”“你挖煤的话,脚上肯定能沾上煤灰,我看看大队你办公室里头,有没有一双沾了煤灰的鞋。”仇金喜顿时蔫了,有,还真的有,他藏在桌子底下,打算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洗了的。赵美兰看他那样儿,就知道他是认了,又抬手想打人,仇金喜赶忙伸手挡在了头上:“媳妇儿,别别打了,我就是就是看不惯苏桃那小娘们。”赵美兰鼻孔里都要喷火了:“苏桃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这是替谁出头呢”仇金喜慌了:“没有没有,替我自己,媳妇儿,你相信我。”赵美兰起身,又狠狠踢了他一脚:“家里的钱,我要拿两百,补给苏桃。”仇金喜爬了起来:“啥我家一共才多少钱,你就要拿一百给苏桃”赵美兰扬了扬拳头:“这回我会替你求得苏桃的原谅,你要是下次再敢使什么幺蛾子,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仇金喜止不住地咳嗽起来,他奶奶的,他辛辛苦苦挖了半夜的煤,落了个感冒和亏了两百块前,别的竟然啥都没捞到哦,对,还捞了他媳妇儿一顿毒打。赵美兰从斗橱里摸了一百块钱出来,在他身上又狠狠踩了一脚,拎着伞,匆忙跑了出去。阿嚏,苏桃打了个喷嚏,还站在河岸边,周牧野下半身穿的是连裤雨靴,手里拿一把铁锹,岸上姚国华推着小车,一个从河里挖上来,一个就铲进小车里。苏桃着急:“算了吧,这挖上来估计也不能用了,你快上来吧。”天冷,还下着雨,他可别冻到了啊。周牧野正了正头上的蓑笠:“桃子,你回窑里或者回家吧,外面冷。”姚国华:这个时候,我该说点什么吗怎么感觉自己有一丝丝多余苏桃急得想下河:“你才冷呢,你快上来吧。”周牧野摆手:“我不怕冷,这齐腰雨靴穿着,不漏水,一点都不冷,这么多煤,不能就这么白白糟蹋了,在水里泡得越久,那就越可能没法用,抢上来,改明儿太阳一晒,试试看,指不定还能有用,你快回去烤火,别受了风寒。”“我必须得在这儿陪你。”姚国华:我走行不行周牧野看她犟得不行,只能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赶紧把煤挖上来,赶紧把桃子带回家,得煮点姜茶让她喝,这丫头,昨儿晚上那么受累,本来该休息的,却还要来风吹雨淋的。能不病吗苏桃本来又急又火的,这会儿心里却莫名地踏实了下来,这种就算天塌了,也有人给你顶着,有人陪你共同度过的感觉,实在是太让她心安了。再难的坎儿,他们也一定会共同度过的。赵美兰拿着一百块钱匆忙赶来,看到小河边的几个人正在抢工,只觉得没脸见人,她跑过去,一把拉住苏桃的手:“你跟我到窑里来。”苏桃看她,特别难受:“赵老师,咱们的煤,被人推了一半到河里。”赵美兰更觉脸上火辣辣的:“那个,我听说了,你先跟我进来。”苏桃被赵美兰拽进了窑里,她又止不住打了两个喷嚏,赵美兰从棉袄兜里摸出那一百块来:“这个钱,你拿着急用,缺的煤,咱们赶紧补上。”苏桃推脱,她怎么能拿赵老师的钱,赵老师帮她做事,一分钱好处费还没分到呢,却还要她拿钱补,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啊。赵美兰抓紧她的手,表情凝重:“桃子,这钱你得拿着,你必须拿着。”苏桃垂眼偏头看她:“赵老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苏桃本来自己猜想是仇金喜干的这档子,这事,牧野他们也是刚发现,赵老师就踩着点来送钱了,表情还这样,苏桃想,那就确定是仇金喜干的没跑了。赵美兰一张脸都没地儿搁了,她紧紧抓着苏桃的手:“桃子,是我对不住你,没管好他。”余下的只有深深的愧疚。苏桃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第52章周家灶房里, 周牧野在灶膛后面烧火,苏桃坐在旁边烤火, 偶尔会忍不住咳一声出来。周牧野着急,往灶膛里塞了更多的草,只想尽快把水烧开,却是弄巧成拙,揣了太多草, 一下把火给烧灭了,只能重新点火。他伸手给她拍了拍背,小声道:“刚才让你回家, 你偏不听。”早上连下地都困难的人,本来身子就弱着呢, 淋了雨, 吹了风,又着急上火的,大概是真的感冒了。生姜水先喝着, 要是不顶用, 得去拿药。苏桃有些闷闷不乐的,仇金喜那样的人, 可太遭人恨了, 这种卑鄙无耻, 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他都干得出来, 关键是他自己媳妇儿为这个窑厂也是出钱出力的, 大家都盼着窑厂好,要是做得好了,能多招几个村民来干活,不是造福于民的大好事吗为什么偏他要拖后腿呢可赵老师让她忍了这一回,因为这事传出去不好听,丫头们也会因为有这样的爹而遭人戳脊梁骨。赵老师都开口了,苏桃怎么可能会不答应呢便只能息事宁人了。她又叹了口气,嗓子里痒得厉害,整个人也昏昏沉沉没力气。见她病恹恹的模样,周牧野就火急火燎的,恨不得一口气把锅里的水给吹滚起来。苏桃拿个小木棍在地上划来划去,小声嘟囔道:“有句话叫,宁毁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是不是”“嗯。”苏桃皱着眉,手上一用力,手中的小木棍断了。“我怎么那么希望赵老师和仇金喜离婚呢。”周牧野手上动作一顿,摸了摸她的头:“桃子,你要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如果不是赵老师自己愿意,谁也没办法逼她和仇金喜离婚。”苏桃点头:“我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觉得无可奈何的,仇金喜也正是因为仗着这一点,才为所欲为的,真是让人生气。”赵老师就是没有出去过,没见识过外面的世界,而且现如今,她还算是靠着仇金喜,她没有退路,自然就不敢离婚。赵老师是柄双刃剑。有她在,仇金喜不敢太放肆,但是,也正因为有她在,苏桃也要有所顾忌不能对仇金喜怎么样。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赵老师和仇金喜离了,她就能大刀阔斧地对付仇金喜,以及躲在仇金喜后面的何丽了。任重道远啊。有时间的话,她得带赵老师去一趟省城,她在省城有个大姑,前年离了婚,自己带着一个女儿,日子照样过得红红火火。烂男人身边,留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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