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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动也不动。他也没有暴露,舒了一口气。只是下一秒便又陷入了某种茫然之中。他总不能一直逃避。这个巨大的问题就是他存在于这世间的漏洞,逃得了一时,却总会令他胆战心惊。这个秘密不可言说,就像一枚埋藏在他与重光之间的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会爆裂,旋即掀起巨大的波澜。他难道要告诉重光,自己其实来自于另一个世界,而这个世界只不过是一本书罢了“你为什么不能告诉他”正胡思乱想之间,一道属于鸾鸟的冷冰冰的意识突然插了进来,颇带了一些质问与费解的意味。“你们不是伴侣关系吗有什么不可以说出口的”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以为今天要断更了的,但还是更了一章出来,今天的二更应该是写不出来了,但明天会正常更新的079这一句质问并不十分强烈, 却犹如一记重锤,敲打在林翾心头。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明明他与重光的关系已经足够亲密, 甚至重光已经成为了他留在这里的原因,可是他如今依然做不到完全坦诚。或许是性格使然,他时常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便总是畏首畏尾。选择隐瞒无非也是难以承担开诚布公之后可能出现的后果。“我不会代替你说你不想说的东西。”静默半晌,鸾鸟如此补充了一句。“但你最好自己想明白。”作为一个活了太多年的上古灵兽,他亲眼见证过的许许多多的事情, 但林翾这样的还是头一遭亲历。一定程度上他可以理解林翾的隐瞒, 但从前辈的角度而言,他奉劝林翾坦诚。听闻鸾鸟的这两句话, 林翾的心跳便是稍微稳定了一些, 呼吸缓缓平复。方才乍一受到的惊吓, 他难免慌乱无措,如今得了鸾鸟的许诺,才安定许多。闭着的眼睛抖了抖,睁开了一点, 透过些许光亮。几乎就在他睁眼的同时, 重光便觉察到了这细微的变化,气势立刻变了个模样, 原本还算温和的目光之中掺杂了不大明显的戒备。他第一反应就是苏醒的人并非林翾,而是鸾鸟。对于鸾鸟这只上古灵兽,他的敌意没有从前那样严重,却也打消不了戒心。毕竟对方比自己多活了许多岁月, 心中在想的东西是什么绝非他能够轻易猜透。空气有片刻的安静,两双黑眸无声地对视。纵使心头有万种戒备,也在这一瞬骤然消散得无影无踪。重光沉在谷底的一颗心突然就活泛了起来,目光触及那双透亮的眼睛,发现分明是熟悉的模样。虽然林翾脸上并没有浮现出一直以来的惯常笑容,可眼神已经骗不了人是林翾回来了。方才的那一会儿相处,鸾鸟的目光始终是沉静的,就像是深不可测的崖畔幽潭,根本望不到边,触不到底,哪怕是对的人是他,也要更胜一筹。但林翾则与鸾鸟完全不同。两个灵魂虽然用的是同一张脸,但给人的感觉十分不一样。林翾的目光始终是柔和的,时时刻刻都带着强烈的包容感,一眼便能触到他的心间某处,令他猛然颤抖。他的声音都有些微微打着抖,像是对待要小心轻放的易碎物品一般,生怕自己态度不够谨慎,眼前的一切便会被打破。“你醒了”仅仅三个字组成的一句话,从口中吐出来却是无比艰难。听见重光的低沉而带着试探的声音,林翾心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便暂时都被抛开,唇角略微弯起一个弧度,旋即又感到些许苦涩,向下抿了抿。“鸾鸟不会经常占用我的身体,你不用太心急。”一边说着安慰的话,他一边抬手,缓缓覆盖上了重光的面颊,身体用了些力气撑起来,将对方向自己的胸口搂住。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就这样埋在胸口,丝毫也不挣动,像只温顺而疲惫的大型兽类,隔着衣料喷洒在皮肤上的呼吸是灼热而缓慢的,带了些许潮湿。再强大的人也有脆弱的一面,越是不轻易外露,就越是来得迅猛。重光双手紧紧地反抱住林翾的腰腹间,箍在自己两臂之间,深深地呼吸着林翾的味道。闷了良久,他才抬起头,脸上恢复了冷静,就仿佛刚刚那个流露出疲态与弱势的人并非是他一般。他需要林翾做他的港湾,但在短暂的休憩之后,他还是要做林翾的保护者,支撑起一切。年轻的脊梁既然要用来护着软肋,便必须承受更多。“你可以一个人在这里再多待上几天吗”重光以额头抵着林翾的锁骨,声音低沉,言语间藏着不易流露出来的某种歉意。他没与林翾说明缘由,就只是这样轻声问询。缘由自然是有的,只是没有办法将出来,因为这也是虞鸾的条件之一。只是他们的交易在达成一致的那一刻就正式确立,由某种类似契约的东西束缚,令他只能履行。所以他无法告诉林翾真相,只能尽可能地去隐瞒,让一切都风平浪静地度过。林翾抿唇不语,十分安静地揽着重光,心头有些许不适。良久,他才点了点头,幅度很轻很缓。“好。”他自然是不愿意一个人在这里待着的,房间空旷而安静,门外还有人守着,更像是一种拘禁。只是既然重光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他还是愿意勉强迁就一下。其实比起现在这样他独自留守,重光一个人去寻找解决办法,他更希望重光可以带着他一起。但仔细想来,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个拖油瓶一样的存在。跟在重光身后,只会让对方畏首畏尾,因为要照顾他护着他而拿不出效率,所以他选择了留下来。他点了点头,嘴上轻声说着“好”,就被重光抱紧了揉进怀中,腰侧箍得微痛,安全感却十分强烈。微微沙哑的声音响在耳畔,呼出的气流掀开他的发梢,近密无比。“不会等很久的。”他听到重光这样说。下意识地,他也用了几分力气去反抱对方,抱住这个年轻的男人。一切麻烦都源自于他,却要对方去耗费精力。重光整个人周身的气势全都软化,贴着林翾属于男性却又温暖柔和的身体,不免有些沉沦。除却沉沦,还有难以抹除的自责,藏匿于心,隐在目光深处。一想到他要丢林翾一个人在这间空空旷旷的房间里,一整天也与他见不到多久的面,而他竟然是要去为娶别人做准备,他的心头就是愧疚万分。这种愧疚令他几乎撑不住想要说出实情,却又堪堪强自忍住,转移了话题。“你与他都说过了什么”言语中的“他”,指的无非就是那只鸾鸟。他信不过那只上古灵兽,尽管对方表露出的一切都毫无恶意。问出这样的问题,只是想听一听林翾与对方是如何达成的共识。林翾闻言却是浑身都僵硬了一瞬,迟钝了两秒才缓过神来,道了一句,“他现在还比较虚弱,除非想要说什么,否则不会占用我的身体。”想了一下,他又补充了一句,“他让那条蛇苍也和你一样去找能帮助我稳固魂体,帮助他恢复力量的东西。”巨蛇与鸾鸟竟然会是单方面依赖的这种爱慕关系,他作为旁观者,刚刚看得清清楚楚,有些惊愕,但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至于之所以会被重光的问题惊住,无非是下意识地想到了鸾鸟的话他来自于异世的秘密,已经隐隐变得不是一个秘密了。在这种恐惧还未全然消退的情况之下,重光却问了他这样一个问题,更是瞬间引起了他的应激反应。作者有话要说:我被自己立下的fg啪啪打脸,并没有正常更新新的一周新的周一,我一定在下午两点之前更080一直沉默的鸾鸟似乎没有什么存在感,安静地隐匿在契约之中, 不参与重光与林翾的交流。但它依旧能透过林翾的感知而知晓一切, 良久没有出声, 直至重光没再开口说话,才忽然与林翾互通了一下意识, 似乎有些犹豫不决。“他的魂体上好像带着其他人的痕迹。”斟酌半晌,他才缓缓如此说了一句。他与林翾的交流是通过契约来进行的,是意识与意识的直接交流,不会让其他人有所觉察。所以重光作为他言语中的主角,哪怕就正在搂着林翾, 也并不清楚林翾正在与鸾鸟悄悄沟通。乍一听闻鸾鸟的话, 林翾便是愣了一下,心头猛地一颤, 睫毛压下,遮住视线, 也避开了重光的凝视。“什么意思”他在追问了鸾鸟一句,心底有些隐隐的焦躁感在萌生滋长。虽然听不大明白鸾鸟的话,却总能敏锐地觉查出并非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鸾鸟沉默, 十分犹豫。一片静寂之中,林翾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牵引到了方才那句听到的话上, 不留神地被重光冰凉的手触及后颈的皮肤,便狠狠打了个哆嗦。“按理来说我没有探知他与别人之间契约的能力。”鸾鸟似乎也显得有些不大确信,对他一字一句说得缓慢。“他和其他人建立了契约,应该是刚刚才结成的, 对方或许有鸾族血统,才能被我感知。”契约往往并不意味着亲密,但总归是关系匪浅,或是被某种重要的事情联系在一起。而重光明明与林翾是这样互相爱慕依赖的伴侣关系,却自归来到现在都对这契约只字未提,显然不大正常。作为林翾的共生契约者,鸾鸟虽与林翾没什么深刻而亲昵的感情,却也自然而然会站在林翾这边替林翾考虑,因而对重光的举动产生了深深的质疑。几经犹豫,他还是更多地站在了林翾的这一边,把自己所能探知到的东西悉数告知。做这一切的时候,他是犹疑的,只觉得人族是他无法理解的种族,善于欺骗与作恶,哪怕是最亲密无间的人,也免不了互相隐瞒。灵兽之中固然也有这样的存在,却并不常见,大部分的灵兽都是纯良而赤诚的,就如同活了数千年已经熬成了老油条的他,也依然不习惯欺骗,更不屑于欺骗。顿了一下,鸾鸟又补充了一句,“你若是问不出口,可以我来帮你问。”倘若是他站在林翾的立场,他一定会忍不住刨根问底,推己及人,他当林翾自然也是如此。可是林翾却只是眉头微微拧了一瞬,便又强自压制下去,面上尽可能透露出平静。“不用了。”不是不需要鸾鸟来替他询问,而是不想要去询问。这是他给予重光的信任。哪怕他一听到“契约”,“与鸾族有关”,便是心头猛地咯噔一下,一瞬间就想到虞鸾那张明媚温柔的脸。他对虞鸾这个人是难掩忌惮的。若说重光如今对他的恋慕程度,他自然不做怀疑,但那并不意味着原书中虞鸾与林翾之间的爱慕与追逐就可以被他遗忘。这始终是一道坎,他迈得困难,卡在半中央,不上不下,只能故作镇定。倘若有一个契机,这道坎便有可能成为高高的屏障,当然也有可能彻底消失。他不愿意过早地去触碰这个按钮,生怕得到的并非自己想要的结果。这种心态若是换一个人来,也会很好理解,可是鸾鸟却并不能够切实体会,只感到费解。听闻林翾的选择,他沉默良久,才闷闷地应了句,“好。”毕竟是别人的事,他不好干涉过多,这是原则性的问题。所以就算心怀不平,他也只能强自忍回去,按林翾的意愿来。“我能提醒你的都已经提醒过了,你自己记得注意。”他帮不上太大的忙,接下来要如何做,是盯着重光,或是干脆放手,都由林翾自己做出选择。怀抱着林翾的重光对这一切毫无知觉,紧绷的神经难得放松警惕,揽着怀中人,在指尖捻揉柔软的发梢,埋头嗅着苦涩的药香,获取奢侈的心安。关押奴隶的院落里,虞鸾坐在床榻边,盯着窗外的方向,时不时低头看上一眼自己的手臂。鸾族传承的印记时隐时现,明明灭灭在她的小臂上显现又消失,足以显示出她的躁动不安。她莫名的心烦意乱,像是有第六感在作祟,告诉她前方很有可能是万丈深渊,而她选择了义无反顾的跌落其中。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就算是有,她也不想后悔。盯着窗边的眼睛是在寻找等待某个身影,可那个人迟迟不见出现,悬吊着她一颗心,令她感到闷钝的疼痛,却又不愿意放弃。像是等得疲惫了,倦怠了,她才挪开了视线,微微合了一双眼睛,感觉到身心都在备受摧残折磨。倦意袭来,她放松了对周围的警惕,陷入了黑色的沉眠,却不知也几乎就在此时,窗外站了个黑色的影子,是高大的男人身形。“”屋外有虫兽鸣叫,树影婆娑,夜里冰凉的风吹过,掀起一阵沙沙作响。窗外的人没有进一步动作,而只是略作停留,便又很快离去,步履匆匆,躲着重光安排的守卫,有些艰难地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那是林翾所在的方向。而重光如今恰好也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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