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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了门。闭门羹。薛绍拧了拧眉头,或许裴行俭对我颇有戒心并非十分信任那我更要见到他了吴铭上前来说道:“方才听那老仆所言,倒是没说裴行俭不在家中。”薛绍点了点头,“我知道。裴行俭虽然挂了文武三品之职,但是一个月也难得去一次南衙理事。至从出征归来,他要么蜗居家中要么就在曲江池边钓鱼。我要正式拜会于他,总不至于又去江边守株待兔吧”吴铭笑了一笑,说道:“江边会晤自然不妥。但若公子手拿一根钓竿来登门相约,裴行俭必肯相见。”薛绍心中一亮,有道理我身为朝臣与准驸马,如此郑重其事的登门拜会若是落在了旁人眼里,难免会对木秀于林的裴行俭妄加猜忌。如果是拿着一根钓竿来相约垂钓,就算传了出去谁也无话可说薛绍顿时对吴铭有些刮目相看,这个总是一脸笑嘻嘻的酒肉僧人非但是深黯人情世故,政治觉悟也不低。难怪大哥一直将他留在身边倚为臂膀心腹,这些年来大哥在济州做刺史,吴铭肯定没少出力。“走,去找根钓竿”二人骑上马转道便走,也没走多远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吴铭跳上了一棵树折来一根垂柳树枝,将多余残叶一除,远远看去还就真像是一根竹子钓竿了。薛绍哈哈的大笑,扛起“钓竿”再回了裴行俭的家宅拍响了门,高声叫道:“裴公可曾在家我来约他老人家一同前去曲江垂钓”这回老仆很快就来开了门,而且是两扇门大开。老仆居中作揖迎请薛绍入内,“请郎君入府稍坐奉茶,容家主更衣准备钓具”“好,有劳。”薛绍拿着手中那根连丝线都没有的钓竿,大踏步走进了裴行俭的家中。吴铭牵着马,也一并跟了进来。薛绍入院一看,裴行俭的家里比外面看起来还要更寒酸,庭院里的野草都快要齐腰深了。残屋破瓦一片灰败气象,简直就比平民人家还不如。“郎君请。”老仆朝前引路。薛绍不由得叹息,做官做到裴行俭的这份上真是有些窝囊了。当年裴行俭曾经和长孙无忌、褚遂良抱成一团。这两大权臣被拔除这么多年了,裴行俭仍难以谋得二圣真正的信任,建立的功劳越大反而越加如履薄冰,活得憋屈又窝囊。看来人在官场最重要的不是能力多强、人缘多好,而是立场要选正薛绍入了正堂,裴行俭从内堂转出来对着薛绍呵呵直笑的拱手,“家仆无礼,公子勿怪”“裴公谨慎,倒是薛某冒昧了。还请恕罪”薛绍连忙还礼。裴行俭的一双老眼落在了屋檐外的吴铭身上,好奇道:“这位是”“这是在下的随从,名叫吴铭。其实他是先父的生前好友,家兄的心腹家臣。”薛绍答道。吴铭站在正堂外,对裴行俭拱手拜了一拜。“哦”裴行俭沉吟了一声点了点头,忙道:“多有怠慢,公子快请入座老仆,奉茶”二人分宾主坐下,裴行俭抚髯笑道:“公子折柳约钓登门造访,真是足智多谋呀老夫胆小如鼠多有失礼,让公子见笑了”薛绍不以为意的笑了一笑,将那包袱拿来正要打开,裴行俭连忙一挥手制止,“若是礼物,不敢生受。”薛绍苦笑了一声,说道:“裴公,这是卫公的兵书六军镜,我粗略读过了一遍全是不懂之处,于是今日特意登门造访,有请裴公点拨指正。”“兵书”裴行俭抚着灰髯呵呵直笑,“圣上曾命老臣与公子同学兵法,老臣不敢不从公子有何处不懂只管提问,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薛绍的动作一滞,看来裴行俭当真对我不那么信任第0165章 兵者凶器有句老话叫做,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薛绍心里清楚,此前自己有意主动接近裴行俭,不管用的方式多么巧妙多么自然,终究是有“谋划”的嫌疑。以裴行俭这种政坛老手的嗅觉,不可能意识不到。再者最主要的原因是,原本一个单纯的“蓝田秘码”被武则天利用起来,拉起了一个“讲武院”抹上了一层浓厚的政治阴影;她还设下圈套将裴行俭张打为旗帜向禁军示威,把他当作了枪来使并大肆利用和消费了裴行俭在军方的威望。换作是任何人,这心里都不会痛快,甚至还会对薛绍此前的动机和为人品德产生怀疑。薛绍心想,如果裴行俭当真认为我是与天后早就合谋好了一同算计于他,那他怎么也不会对我有信任了。从而,裴行俭对讲武院的事情也就不会再上心,顶多就是迫于无奈的出工不出力。今后我要想和他一起出征、学到真正的兵法韬略、借他之力在军方站稳脚跟,更是无从谈起。这其中的微妙利害,实在是外人难以体会。所以我今天才非得亲自登门拜访,与裴行俭当面说清。话说回来,如果真的吃了闭门羹,那薛绍原本的计划都要泡汤;现在既然进了裴家的大门,就证明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证明裴行俭没有完全对薛绍失去信任。薛绍索性把包袱又系了起来,这例行公事一般的“请教兵法”,不教也罢。“公子,何意”裴行俭不动声色的淡然道。薛绍说道:“裴公信不过我,是在情理之中。薛某无话可说。”裴行俭笑了一笑,“公子何出此言哪”“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薛某这点伎俩瞒不过裴公,也没打算要瞒。”薛绍说道,“此前,我的确是有意接近裴公,想要结识裴公。”“为什么”裴行俭问道。薛绍拱了拱手,说道:“裴公,薛某今日刻意登门造访,就是想要开诚布公与裴公推心置腹的谈一谈。言语之间惹有犯忌或是唐突冒犯之处,先请裴公见谅”“你说。”裴行俭很淡定,表情几乎没有一丝的波动。薛绍说道:“如果没有二圣钦点我为驸马,我又阴差阳错与太平公主纠结在了一起,薛某绝对不会动了心念要来结识裴公。”裴行俭皱了下眉头,“为什么”“因为我想自保。”薛绍说道。裴行俭略感意外的扬了扬眉梢,“此话从何说起”薛绍叹息了一声,说道:“常言道娶妻得公主平地买官府,大唐的驸马可不好当。更何况太平公主集天下娇宠于一身,非但是招风显眼还身负强大的政治资本。我若做了她的驸马,无形之中将成为众矢之的。此前张窈窕之死就是明证。那件事情表面上看只是太平公主的一次嫉妒发作,实际上,是有人对薛某暗生嫉杀之心。试想,我还没有正式成为驸马就有人要这样害我,日后如何了得”裴行俭仍是不动声色,“道理是没错。但薛公子想要自保,又何需摊上老夫老夫愚见,婚姻未成你大可拒婚;婚姻若成,你谨小慎为远离风险便是。老夫一个泥胎菩萨自保尚且困难,又何来能耐襄助公子”薛绍轻叹了一声双眉紧拧,说道:“我是想继承裴公衣钵,执掌大唐兵权”“你你大胆”裴行俭吃了一惊,“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薛绍拱手一拜,“薛某已经请过裴公见谅了”“兵者国之凶器,直属朝廷归于帝王,从来不属任何人”裴行俭老眉紧拧的低声斥道,“薛公子,这种话以后切不可乱说”“是。”薛绍拱手拜了一拜,说道,“如今我与公主已经定婚,米已成饭木已成舟。他日一旦我娶了公主做了驸马,等于就是坐到了风口浪尖。我不招人惹事,自有人事招惹上我。大丈夫当提三尺青锋驰骋天下,又岂能蜗居于粉红纱帐之中,沉溺于男欢女爱苟且偷生实话实说,我想要继承裴公衣钵,一为谋生自保二为建功立业。裴公,最诛心最真实的心底话,薛绍全都直言相告了。还请裴公明断”“哎”裴行俭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抚髯,摇头。“裴公”裴行俭抬起头来,一双老眼精亮,“薛公子可知,老夫颇识相人之术”“薛某知道。”裴行俭点了点头,说道:“老夫第一眼看到公子,其实心里就已经知道卫公兵法嫡系一脉,终于能有传人了。”薛绍心中一喜,拱手长拜下来。“公子推心置腑,老夫也就说两句实话。”裴行俭说道,“第一句,我活不了多久了。”薛绍愕然一怔,“裴公切勿乱说”裴行俭呵呵的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医者不自医,相师不自相。我的命是袁天罡批的。两年之内,老夫必死。再者,老夫自己的身体如何,自己也是心中有数。眼看着阳寿将尽但是宿愿难偿,老夫心中其实也是很不好过。”“裴公有何宿愿,何不说出来,看薛某能否效力一二”薛绍说道。裴行俭说道:“世所众知,老夫从先师苏定方那里继承了卫公的兵法。其实兵法之说虚无飘渺,就算是把天下所有的兵书都倒背如流,也未必能够成为一名兵家。实践,经验,天赋,秉性,师承,时运,六者缺一不可;兵法书卷本身,其实根本就不重要。你回头看看那些古之名将,有几个是从书堆里站出来的纸上谈兵的赵括如何长平一战四十万赵军被秦军坑杀”薛绍点了点头,“裴公所言极是。古往今来将军无数,读兵书的将军更是不少。但真正的名将,少之又少。”“六要之中天赋看起来最为虚幻,但其实是最为重要的。”裴行俭说道,“如你所言,古往今来将军无数,人人都有带兵之实践,忠君爱国者不计其数,师出有门治学治典的也不在少数。但真正的名将,仍是少之有少。归根到底,绝大多数人都缺乏天赋,或是时运不济”薛绍点头,静静的倾听。“老夫为官一生命运多舛,弱冠学艺老来带兵。终我一生,所学包罗万相,兵家只是其中之一。”裴行俭说道,“但老夫此生最大的遗憾,也恰是兵家”“为何”薛绍问道。“常言有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师承而言也是这个道理。老夫继承了卫公兵家一脉,却让这一脉在老夫手中断绝,岂不遗憾”裴行俭说道,“这些年来,老夫一直都在寻找一个合适的人,欲将毕生之所学倾囊相授。但是一直未得其人。”薛绍的反应很平静,说道:“天下芸芸志士万千,能有兵家天赋者想必不在少数。裴公何以一个都没有遇到过”“恰好相反,老夫遇到过多少个有天赋的才俊,自己都要数不过来了。”裴行俭苦笑的摇了摇头,说道,“但是兵者凶器,岂可轻易授人就算他秉性上善忠心可嘉,老夫也不敢相授啊”“”薛绍恍然醒悟,现如今文治天下,名将凋零。若是裴行俭的嫡传门生,定然光耀万千。但是裴行俭的身份如此尴尬,他的嫡传学生岂能受到二圣待见能不能得受重用发挥才能姑且不论,将来会不会因此而害了他的学生,都是难说裴行俭不收徒,是怕害徒兵者凶器,双刃之剑哪“薛公子,在老夫遇到的青年才俊当中,你的天赋不算是最出色的。”裴行俭说道,“但是,你既是陛下的外甥又即将成为天后的女婿,最为难得的是二圣对你都是颇为器重。你出身高贵又蒙圣眷再加上即将成为大唐唯一的嫡亲驸马,按理说,这天底下已经没人比你更有资格继承老夫一生所学。但是”薛绍拱手道:“裴公有话,不妨直言。薛某今日此来,就是想与裴公推心置腑。裴公之言出君之口入我之耳,若有半句泄露出去,管叫薛绍死无葬身之地,将来灵位不得入薛氏宗庙”裴行俭略微一怔,好毒的誓言“裴公,请讲”“薛绍,令堂城阳公主殿下是太宗皇帝的嫡女,你身为皇族外戚与李唐之臣,理当立足国本,以忠君护国为毕生之志。”裴行俭说道,“但是老夫看到,你与天后似乎更有默契。倘若将来你学得一身兵法却偏私一道仅为天后所用老夫,将大罪于李唐社稷啊”薛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裴行俭,终于说出了心里最深层的想法与顾虑就像天下大多数的儒家仕大夫一样,在裴行俭的心里“忠君爱国”是摆在首位的。在裴行俭看来,妇人专权是有违礼制、大逆不道的,是与忠君爱国严重背离的。假如某一天天后真的要与李唐决裂,而我薛绍依旧只是效忠于天后,在裴行俭看来,我薛绍就是乱臣贼子而他裴行俭就是造就了我这个乱臣贼子的始作甬者儒家重“名”一切以道德挂帅,儒生立言立德立功业,但求名扬当世垂于青史。如果将要承担始作甬者的罪名而遗臭万年,裴行俭定然宁死不为薛绍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裴行俭,将才文雄凛然英风,但他终究是生活在大唐时代的人,无法超脱于这个时代第0166章 妇人之见吴铭在裴府仆人的带领下把马牵到了后院马厩安顿好,仆人请他在偏厅用茶,然后就自顾去忙碌了。吴铭喝了一小会儿茶走出厅外,看到天井里晾着几件刚洗好的衣服。其中有一件,是裴行俭的紫色朝服。大唐的官服有定制,五品通贵以上着红色,三品亲贵以上着紫色。裴行俭刚刚被朝廷授予二品特进文散官与二品河东县公的爵位,这套官服显然也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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