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想必大家都十分的熟悉了。关于他们的传说、故事、电影、电视和小说,实在是太多太多”安小柔仍在讲解,“但是历史上真正的他们,又是什么样的呢下面,我就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薛绍”薛绍彻底的僵住了。“薛绍,出身河东汾阴薛氏大族。早年随父母一同流放于房州,十一岁时回到长安。此后大约的十年里,他放荡不羁不治家学,只知风流浪荡吃喝玩乐。因他英俊潇洒又纵擅风流,极受关中女子喜欢,人称蓝田公子。”“可是二十一岁的那年,他的命运彻底的改变了。因为他遇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太平公主”“当时的薛绍,做出了一个令他的族人、令太平公主、令所有人都惊奇的决定,他要从戎参军”薛绍猛拍了两下额头,这是历史上的薛绍吗这是吗这明明是现在的我神情恍惚之间,安小柔说了很长一段话薛绍没有听清楚。只听到她最后说道:“薛绍的一生,充满了传奇。他的人生,伴随着大唐与武周两个王朝的兴衰与更迭。他的政治生涯与军旅生涯同样的精彩磅礴,他与太平公主的爱情就像这段历史一样,瑰丽万千,令人惊叹,令人羡慕,令人感慨,令人热泪盈眶”“在人生的最后时刻,薛绍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被载入了史册之中他说,他在前世就已经与太平公主相遇,相爱,却因为一场谋杀痛失爱侣,没有做到相守一世。”“今生,他和太平公主的相遇其实是前世的延续。这一份爱情,承载了他们两世的情缘。”“前生种下的一颗种子,在今生,开出了绝美的花朵”“薛绍与太平公主的爱情故事,古今流传,经久不衰。到现在,人们甚至忘记了他们的身份,遗忘他们的一切经历,甚至遗忘了那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但是,却永远的铭记了他们的爱情”“我们多么希望,他们的爱情在一千多年后,仍然能够继续。”“永远,不要停止”猛然大吼一声,薛绍从床板上弹坐起来。“小”他一个柔字没吼出声,身边的月奴惊醒过来慌忙起身,“公子,你怎么了”薛绍瞪大了眼睛看了月奴足有半分多钟,把月奴都盯得有点头皮发麻了。总算是回过了神来。原来,是南柯一梦“公子,你你流泪了”月奴有点胆怯的,慌张的伸出手指尖儿,轻轻的抹到了薛绍的眼睑下。“没有。你睡吧,不用管我”薛绍起身披衣下床,跑到自己的书房里一阵翻找。月奴想要跟随前来帮忙,但薛绍有令在先她不敢乱动,因此只好忐忑不安的睡了下去。刻刀,雕木,总算是找到了。至从上前那个半成品的安小柔雕像被太平公主拿走后,薛绍已经很久没有练上这门手艺了。点上一盏油灯,薛绍独自一人坐在了书桌边,一刀一刀的,开始雕刻。脑海里,不断的穿梭往来安小柔与太平公主的两个影子,让他的心一阵彷徨,手也一阵发抖,迟迟没有下刀。“月奴,给我拿酒来大瓮”薛绍将刻刀往桌上一扔,大声叫道。“是是”月奴胆战心惊的,给薛绍搬来一大瓮酒。看到薛绍离奇的神情,月奴忍不住一阵担心受怕,但是不敢半问多问。放下酒,她匆匆的掩门而去。薛绍一手掏去了泥封,整瓮酒一阵海饮。一半下了肚,一半淋湿了半身。很好,终于是再次大醉了。迷迷懞懞恍恍惚惚之间,薛绍手里的刻刀飞快的在雕上飞转起落。手上落下了很多的刀痕,伤痕累累。快到天亮时,薛绍终于趴在书桌上睡过去了。迷迷糊糊的,他翻倒在了地上,桌椅一阵大响。一直守在门外的月奴终于忍不住冲了进来,看到薛绍这个样子她的眼泪夺眶而出,连忙上前去扶。薛绍已经完全不省人事。醉了的人格外沉重,月奴纵有一身武勇,要独自搬动他都觉得有些吃力。不经意的一扭头,月奴看到书桌上有一个半红的雕像。她惊奇的拿起来一看,禁不住脱口而出,“太平公主”没错,雕像上,就是栩栩如生的太平公主。从五官到发饰,从服装表情到身材哪怕是那股浑然天成的贵气与隐约流露出来的俏皮与深情,都是专属于太平公主一个人的绝对错不了而薛绍指尖的血,则把雕像染到了半红。“公子”月奴呆呆的看着雕像,又呆呆的看了看薛绍伤痕累累的手指,眼泪无声的流下。日上三竿时,薛绍被户外传来的宾客们的欢笑嘈杂声吵醒了,隐约听到有个奔放的声音高声喊起,“薛公子呢薛公子,人呢这大好的日子里,他哪能藏着薛公,夫人,你们赶紧将他请来,我们得要敬他一杯酒啊”薛绍迷迷糊糊的想了一想,这声音很是熟悉对了,是恶来程务挺急欲翻身要起,薛绍感觉一阵头痛脚轻差点翻倒,看来昨天真是醉得太厉害了。不经意的转眼一看,屋中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半尺来高的红色人偶。薛绍起身上床,好奇的走上前去拿起人偶一看,当场惊呼了一声,“太平公主”“公子,你醒了吗”月奴从隔壁的侍房里走出来,惊讶的看着薛绍。“月奴,这东西从哪里来的”薛绍拿着那个人偶,惊讶的问道。“公子,你都不记得了吗”月奴睁大了眼睛,小心翼翼的道,“昨晚你喝醉了,半夜里突然惊弹而起。然后你就跑到了书房找出了刻刀,还叫我搬来好大一瓮酒让你喝你再度喝醉,然后就亲手雕刻了这个人偶。”“我我雕的”薛绍吃惊不已,居然完全没有一点印象“是、是的”月奴很担心也很害怕,“公子,你没事吧要不,请个医士来看看”“胡说。”薛绍低斥了一声,“府里来客人了,你先去招呼一声。就说,我马上就来”“是”月奴走了,薛绍拿着那个雕像痴痴入神的看了半晌,再看了看自己被包扎起来的左手手指,这才相信,这雕像是自己亲手刻的。“太平公主这真的是太平公主”薛绍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复杂的心情。“前世种下的一颗种子,在今生开出了绝美的花朵我们的爱情,是一朵开在来生的花”“终于有一个人,完全取代了安小柔在我心中的那个位置”“那里,只用来安放我心中唯一的妻”第0408章 君臣密语接下来的三天里,薛绍基本上没怎么清醒过。就连薛楚玉这样的铁竿兄弟,这时候也“倒戈”过来欺负新郎官,伙同其他人一同前来灌酒了。大婚的前一日,宫里派人来将薛绍及其兄长薛顗接进了皇宫,皇帝李治和武则天一同在太极宫大吉殿接见了兄弟俩。目的,主要是对婚礼的流程和各项事宜,进行最后的安排与交待。整整一上午的时间,都在商议此事。武则天表现得极其活跃,基本上完全主导了这次会商。按照她的主意,明天全长安城所有的仕农工商都将歇业一天,官员也放假,要求他们都在长安城的街道两旁来观礼。品衔较高的五品以上通贵京官,还将受邀参加宴席。此外,武则天给她的宝贝女儿太平公主,准备了一百多车金银稠缎、珍器古玩这样的嫁妆,已在今日全部装点完毕,只待出嫁时一同运出去。光是运输这些嫁妆,就要动用上千的脚夫人力。此外,为了维持婚礼现场的治安,左羽林卫大将军程务挺将率领整支的羽林军三千余人一同出动,为婚礼保驾护航。这还不算在长安城中戒严的金吾卫士兵与县衙、里坊出动的衙役官差这些人手。按照婚礼的流程,薛绍将要从自己家里薛府出发,骑上高头大马带上迎亲队伍走进皇宫,穿过太极宫进到大明宫,在蓬莱殿将太平公主迎接出来,在那里将要举行重大的祭祀仪式。然后小夫妻俩将要带着庞大的婚庆队伍走出皇宫、穿越大半个长安城,将太平公主迎娶到薛绍的家里,在这里将要举行一次传统的婚礼祭拜天地祖先,答谢亲朋好友。最后,婚庆队伍才会转道太平公主府。在这里再举行一次朝廷安排的重大婚礼仪式。到时,满朝受邀的文武大臣都将出席在例,太子李显将会代表二圣充当主婚之人。婚礼的宴席从三天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了。保守估计,到时候太平公主府里将会起千桌席宴,盛况空前听完这些,薛绍真是惊叹大唐的富有和二圣的慷慨。这样震动全城、万人围观的盛大婚礼,一百年,又能见得到几次事情商妥之后,二圣留薛绍兄弟俩用膳。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李治的身体仿佛比前一阵子要好了许多。席间他时时欢笑,眼睛的视力仿佛都有些恢复了。武则天一直从旁劝他要他少喝几杯,李治不听,称说朕这一生也就风风光光的嫁了一个女儿出去,哪能不高兴呢武则天听了这话,沉默了下来。李治的话里,明显带着一些刺。他们夫妇俩今生只生了两个女儿,前一个死在了襁褓之中,由此还留下一棕武则天杀女的历史疑案,成为了她人生的一个重大污点。此外,武则天还有别的妃子生了两个女儿,却一直被软禁在宫里到了二三十岁的“高龄”才草草出嫁给出身一般的低级武官,自然也就谈不上是什么风光大嫁了。或许是言者无心,但是听者有意。薛绍隐隐觉得,在二圣相敬如宾的和谐外表之下,或许已经隐藏了深深的矛盾,不知何时就将来个重大的爆发。李治的身体是非常不好,这些年来对朝廷的控制力也越来越薄弱。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李治还活着一天,武则天也好裴炎这些宰相也罢,就不可能完全的越过他,架空他。席宴过半时,李治艰难的起身像是要去更衣。武则天将要起身去扶,李治拄着拐杖摆了摆手,“天后稍坐,陪薛公饮宴薛绍,与朕更衣”“是。”薛绍应了诺,连忙上前去搀扶李治。李治呵呵的笑了两声,意味深长的看了席间一眼,朝前走了。武则天始终笑吟吟的没有多说一句,但是眼眸之中隐隐闪过一道厉芒。吓得坐在下首的薛顗,筷子就差点掉了。“薛公,来,我敬你”武则天显然是察觉到了薛顗的神色变化,马上打蛇上棍,或者说敲山震虎。“谢天后天后娘娘,请”薛顗几乎不敢抬头去看武则天,慌忙拿起一杯酒来,先一饮而尽了。“薛公饮酒,何其海量”武则天呵呵一笑,随即以袖掩面,饮下了一杯。“天后海量”薛顗连忙倒酒,举杯回敬,“微臣敬你”“且慢”武则天突然扬了一下手,薛顗的动作顿时一滞,怔住了。“天后,有何训诫”薛顗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我亲家,谈何训诫”武则天笑容可掬的道,“不过,我倒是有一些家常话,想要和你拉上一拉。”“天后请讲”另一边,薛绍扶着李治出了膳食堂,到了后面净手完毕,李治却没有马上返回宴会的意思,抬手指了一指花园,示意薛绍扶他到那里去坐一坐。身边有几个宦官宫女跟得较紧,李治将他们斥得走远了,叫薛绍扶他坐在了一处凉亭之中。时值深秋,花园里一片叶木纷飞的萧瑟景象,但也不乏盛意怒放的秋菊。李治既是大唐的皇帝,也是一名热爱文学的“文青”。和许多诗人才子一样,他有着悲秋的情怀,尤其是现在自己上了岁数加上身体不好,看到眼前的秋景,他显得有些神色枯蒿郁郁不乐。“陛下,何事心忧”薛绍在一旁侍立着,小声问道。“春花秋月,天地自然。生死病死,凡间定数。”李治悠然道,“朕老了,就如同这满园的飞花败叶一般。你却年轻有力,便如这怒放的秋菊。朕,真的是很羡慕你这样的年轻人啊”“陛下年富力强正如日中天,又何出此言呢”薛绍说道。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方才五十多岁的李治,的确是处于一个男人的鼎盛时期。虽然生理上比不上年轻人那么健壮和活力了,但是智慧、经验和才能各方面的都是达到巅峰。但是李家有“风疾”这样的心脑血管家族遗传病,但凡发了这种病的家族成员很少有长寿的,六十多岁就已经不错了。李治的父亲李世民,甚至在五十出头的时候就已经驾崩了。这些年来,李治饱受风疾之苦,经常头晕目炫痛苦不堪,有时还会短暂失明。有这样的疾病缠身,也就不用跟李治谈什么积极进取了。这或许,正是武则天能够崛起的一个重要先决条件。无巧不成书,历史也总是伴随着许多的偶然。听了薛绍的话,李治笑呵呵的摆了摆手,“朕的身体如何,朕自己心里有数。你就不用来哄朕了。”薛绍无话可说了。“对了。”李治话锋一转,用闲话家常的语气问道,“上次朕与天后一同在含冰殿接见你后,朕已经有段日子没有听说你的消息了。你最近,还好吗”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