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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忠于社稷远高于忠于君王的高论。这一想法,和薛绍心中的理念竟是如此的不谋而合“夫君,儒家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萧氏继续道,“如今百姓安好、社稷宁定,只有君王坐于偏殿。然而,这个君王坐偏殿的现状,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么”薛顗眨了眨眼睛,竟然无语以对。薛绍接了一句,“兄嫂在上,小弟至今还不到而立之年。在我刚刚出生之前后,二圣临朝共掌国政。随后近三十年,君王罕有上朝,皆由武氏代为执政。现如今,君权已然旁落、武氏羽翼大丰,李家的那些皇亲国戚老大爷们才开始忐忑焦急如热锅之蚂蚁。小弟很想问一句,他们李家不惜花了三十年的时间把自己的君权神器一点一点的拱手推让出去。到了最后一刻别人即将拿到手上之时,却又拼死拼活的急于收回他们早干什么去了呢君权神器这东西是小孩子手中的饴糖竹马,想给就给想收回就能收回的吗”“二郎,你是在数落先帝吗”薛顗的声音一沉。薛绍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小弟没有数落任何人的意思。小弟只在陈述一个事实,那就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时局走到今天这一步,这既不是先帝一个人的错,更不是你我二人的过错。其中,有历史之必然也有人为之偶然。死症就在于,现在人为之偶然已经无法改变历史之必然。武氏三十年挣扎打拼厚积薄发,李氏皇族三十年蝇营狗苟麻木不仁。一朝醒来之时李氏才发现别人的刀子已经架在了脖子上,从而大呼吾命休矣爱卿救驾兄长,大嫂的话其实已经说得很透彻了。纵然我等不是晏子那般的圣贤,却又何苦来哉为这样的君王而愚忠死难”“”薛顗瞪着薛绍,脸皮在抽筋,一言不发。“更何况,民尚好,社稷在。”薛绍说道,“还是前面那个例子,武氏能在大唐的朝堂之上执政三十年,其建言十二策的执政理念已经深入每个大唐百姓的心魂之中,受益者更为多数。否则,就不会有永徽大治,国安民丰。”薛顗夫妇保持沉默,听得也挺认真。薛绍道:“三十年,不光是我们的君王和大臣习惯了武氏在朝堂之上执政,连千里之外的乡野庶民都已经习惯了。否则,以讨伐武氏、匡扶庐陵王为目标的扬州兵变,聚众二十万其势滔滔,为何旬月破灭其实,其死症并非是徐敬业有多无能。相反,他们几个落魄仕人在一个酒肆里就能策划出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叛乱从而袭卷江南半壁江山,其实他们还是很有本事的。但如果他们真是正义之师,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之卒也虽败犹荣,并且前赴后继不死不灭。但为何他们一战而溃徐敬业兄弟本人还被自己的部下所杀,献首于朝廷呢这反武的浪潮为何就在一夕之间消遁到无声无息了呢”“你们想过其中,深层的原因没有”薛绍深吸了一口气,自问自答:“归根到底,国安民丰,没人想和自己人打仗。百姓们真正在乎的并不是谁坐在龙椅之上,而是,谁能够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所以,徐敬业哪怕一瞬间蚁聚了数十万之众,他们的根基也像是泥沙城墙一样不堪一击。反观武氏,她最大的底气其实不是她在朝堂之上任用的那些死忠和心腹,而是她通过三十年执政惠施于民,而积累的民心之所向。一言以蔽之,顺天应人。”“对,就是儒家所说的天人感应,顺天应民。民心,即是天意。古往今来那么多的例子也早就证明过了,得民心者,得天下。”薛绍重叹了一声,说道,“其势若成便如天意难违。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二郎,这就是你一直积极孝忠于武氏的原因吗”薛顗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可不那么客气。薛绍很淡然的微微一笑,“兄长,小弟不会盲目的孝忠于任何一个人。”“你”薛顗一时气煞。“夫君且勿动怒。”萧氏温言相劝道,“我想二郎的意思,与晏子不死君难如出一辄。忠于社稷,远胜于忠于君王。”薛顗几乎是屏息凝神的思索了良久,重吐出一口浊气,说道:“话虽如此,但我们薛族累受李家皇恩,又与李家血脉相连。倘若李唐神器当真易手于他人,我们有负皇恩不说,自己也必将受到牵连,死于非命你将如何应对”终于是说到,问题的核心了“请大哥安坐,听小弟细细说来”薛绍上前一步拱手就拜,神色坚毅。“好我今日,就好好听一听你的高见。”薛顗正坐了下来,“夫人,有劳你亲自到门外守着。我要与二郎,秉烛夜谈、通霄达旦”第0742章 都将死去深夜,太平公主侧身躺在华丽的大圆床上,脸上泛着慈爱的微笑轻,用她柔软的红唇轻吻睡熟中的爱女宁晋。“晋儿,晋儿,你爹爹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匆匆又出了门到现在没回来。”太平公主轻声道,“为娘熬不住,要睡了要先睡了”次日,入夜时分。正厅的晚膳第三次奉上时,太平公主轻叹了一声道:“看来是不会回来了。都吃吧,不等了”第三天,傍晚。琳琅拿着写好的请柬等物来请示太平公主,问还有哪些客人是未曾请到的,也好即时补充。“等夫君回来了,你们自己去问吧”太平公主站在后院的杨柳岸边,眯着眼睛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轻声道,“不就是去报个喜么,用得着三天三夜”此刻,薛绍和薛顗仍然对坐在书房里,身边放着早已经冷透一筷未动的膳食。兄弟俩仍在深彻的交谈,在激烈的争议。三天三夜,未眠未休。谁也无法,彻底的说服对方。“大哥,我想问你一个最冷酷、最残忍的问题。”薛绍道,“如果有一天,我和大嫂两个人只有一个能够活下来,另一个必须死去。你会希望,谁死,谁活”“为何要问这样的问题”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已经让薛顗双眼肿如红桃脸色一片腊黄,但精神却是一副病态的亢奋,他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如果小弟,一定要知道答案呢”薛绍从来不对薛顗咄咄相逼,这是第一次。“我”薛顗连连眨动着酸涩的眼睛,迷茫而痛苦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别问我,你别问我”“其实这个问题的残忍与冷酷之程度,对小弟来说,就像是在李氏与武氏之间,做出选择。”薛绍说道。薛顗猛然一怔抬头看向薛绍,这才明白他的本意。薛绍的脸上挂着微笑,他平声静气,说道:“都是爹生娘养,就都会怀有私心。我们的母亲是李唐的嫡公主,我的妻子是李唐的嫡公主。我们有很多的亲人、兄弟、姐妹、朋友、袍泽都是李唐之宗亲,李唐之忠臣。大哥,你以为小弟就真的是天生反骨无君无父,非要急着抢着把李唐的神器,一手塞到武氏的手里吗”“当然不是。”薛顗道,“二郎是怎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反过来说,武氏是我的岳母,是我的伯乐。”薛绍道,“不管她待别人如何,她待我是当真是不薄。最为可贵的,就是她把自己最宝贝最心爱的唯一的女儿,嫁给了我。至成婚入仕的几年来,小弟带着迷糊和任性在大唐的军队之中朝堂之上,无所顾忌的横冲直撞如果不是她在后面搂着我的腰,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大哥,你信吗”薛顗点头,“信。”“咣郎”一声惊耳啸响,薛绍突然一下拔出了腰间的太乙御刀,把薛顗吓了一弹险些摔倒。“二郎,何故如此”薛顗有些狼狈的喘了几口粗气,重新坐直。“如果现在,要我把这刀斩向我的岳母,我的伯乐,我的救命恩人。”薛绍凝视着铮铮发亮的刀面,声音沉沉的、嘶哑的问道,“大哥,换作是你,你做得到吗”薛顗沉默了。“回到那个问题,如果我和大嫂一定要死一个,你会选择谁死,谁活”小言兑下載噈找酷书网kuunět薛顗的身子往前一倾,双肘支于桌几之上,以手撑额,神情痛苦,折磨。“没有人想要面对这样的抉择。”薛绍收起刀,慢慢的将刀身滑进刀鞘里,声音越发的嘶哑,“可是,偏偏小弟,已经面临了”“你别说了、你别说了”薛顗埋着头,不停的摆手。薛绍的脸上,反倒是浮现出了一丝微笑,并对薛顗拱起了手来,大声的,嘶哑的道“求大哥教我,我该怎么做”“扑通”的一声,薛顗晕厥摔倒了。薛绍连忙上前探视,并无大碍只是太过劳累。于是将他扶得躺到了榻上,褪去衣衫扯过一床被子给他盖上,安置妥当。走到窗边,薛绍推开紧闭了三天三夜的窗户,被突然投进来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屋外新鲜的空气,反倒让他咳嗽了起来。眯眼看着窗外,熟悉而古老的长安城。薛绍长长一记叹息“我该怎么做”“我能怎么做”蝼蚁尚且偷生,至从薛绍接受了生于大唐的这现实开始,他想得最多的三件事情就是保命、保命、保命可是人,总不能为了活着而活着。这些年来的生活和经历,给薛绍的心里注入了太多的东西。他有了家,有了妻儿,有了亲人,有了出生入死的袍泽弟兄,有了自己割舍不下的军伍事业,也有了对大唐这个国度的热爱,和一个男人该有抱负与理想。以上这些,很多人都有,不足为奇。但薛绍还拥有独一份的,对历史的未卜先知。有时候薛绍自己都在矛盾和犹豫,这个未卜先知究竟是上苍赐予我无往不利的秘密神器,还是种在我心里的罂粟因为这个神器,自己已经彻底的改变了花瓶驸马的人生,并指望它帮助自己逆流而上与命运抗争。也因为它是罂粟,薛绍自从沾上它就无法再戒掉。都说无知者无畏,那么知道得太多、预见得太多,有时就是一种负累,甚至会演变成恐惧。虽不及而立之年,但心已仓桑无法年轻,就是罂粟给薛绍带来的弊症。“二郎,我们都将死去。”躺在榻上的薛顗,在薛绍背后喃喃的说了一句。薛绍扭身一看,薛顗仍在昏睡。他说的是梦话。“没人可以一直活着。”薛绍随口回了一句,转过身依旧眺望长安城。但就是这么一句无心之语,斗然之间让薛绍的心中灵犀一闪“我知道我的心里,为何满是仓桑和恐惧了”薛绍突然睁大了眼睛,自言自语道,“死并不可怕,因为每个人都要死。真正可怕的,是明确的知道自己将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去死”等死我来大唐,就是为了等死“二郎,我们都要死”薛顗再度发出这样的梦呓。“大哥,你说得没错,我们都要死。”薛绍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大唐帝都清晨的空气,低低的,沉沉地说道,“要么千古流芳,要么遗臭万年”从清晨,再又到了傍晚。薛绍刚刚睁开眼睛时,听到窗外有人说话。“臣等恭迎太平公主殿下”是萧氏的声音,随后还一片声音附合。“自家人来窜门儿了,嫂嫂何必多礼”太平公主的声音听起来充满轻快和恰悦,“晋儿,晋儿,快叫伯娘嘻嘻”“快来给我抱抱”萧氏明显有些急不可奈,“好可爱的一个小美儿人呀,像粉团儿一样将来长大了,定和她娘亲一样,出落成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薛绍躺在房里听着这些家常絮叨,不自觉的嘴角上扬露出了欣慰又满足的微笑。如花美眷,儿女双全。花团锦簇,幸福徜徉。比起头上的那一顶进贤冠,这一些更值得珍惜。“谁要毁我的生活,我就后悔让他投胎做人”薛绍的一句自语,把睡在他旁边的薛顗惊醒了。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二郎,你说什么”“大哥醒了”薛绍起了身,连忙上前扶一把。“疼浑身疼”薛顗的年岁毕竟高一些,身体也远不如薛绍这般强健。连续三天三夜的煎熬,显然让他无法消受了。“大哥恕罪,都是小弟的错”薛绍连忙给他揉揉按按。“不怨你。”薛顗长吐了一口浊气,说道,“这是劫数,我薛族命里的劫数”“太平公主来了。”薛绍小声道,“怕是我三夜未归,她来寻人的了。”“那你快去应付一下。”薛顗说罢,突然有点紧张的捉住薛绍的手,“有些话,万万不能对她说。”“小弟明白。”薛绍点头,再道,“大哥,小弟也有一句重要的话,留到最后才说。”“你说”薛绍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李家宗室如越王李贞之流,沉湎富贵耽于享乐,不急公义自私自利。他们早已不是太宗皇帝陛下那一辈,定鼎江山开疆拓土的英雄人物,只不过是一群脑满肠肥碌碌无为的权贵蛀虫。现在他们四下窜掇往来联络,无非是想多纠结一批人为他们壮胆卖命。但是,真正让他们焦急上火了的,并非是神器危难社稷蒙尘,而是他们自己的富贵和头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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