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接到信的那天,老东家祖父就打发我们上路,行李衣裳全取自嫁妆里备下的,收拾倒快。第二天我们夹在商队里过白虎岭,赶到往内陆的第一个城池里。在那里换马换车就往北市赶,这不就今天到了,来晚了没有”殷兰六姐妹抬眼眸看来。殷若皱皱眉头,还没有说话,殷兰六姐妹先急了:“难道我们耽误了事”“那倒没有。”殷若出神地道:“是我这几天都没有见到殿下,虽你们赶到,也不知哪一天能把殿下请出来。”尧王殿下貌似真的生气,从第二天开始就不见殷若。殷若本想见天儿的谈谈铺面,奈何每次都让挡在军营之外,得着一句“殿下不在”的话回来。有时候,殷若的脾气上来,让青鸾搬起椅子,坐在军营旁边等到深夜。有的时候,如今天,殷若沮丧上来,懒懒的呆在客栈。殷兰抿抿唇:“殿下是真的不在呢,还是至今没有消气”“今天他真的不在,前几天是不想见我。”尧王的行踪虽不应该打听,也一般打听不到,但马大有心,为少东家屡屡不能进见,每早在军营外面守着,指望侥幸问上个准话。就亲眼见到尧王带马出城。原因,整个北市的人都知道。逃走的刺客本应该让拿下,不想白虎岭上冲下一队人,把刺客救走。尧王带兵往那附近搜查去了。让姐妹们来,为的就是拿下尧王。如今宝剑在手,却无英雄可赠,殷兰等人也跟着失望。好在还有很多的话要讲,殷兰请殷若先说说北市怎么了。“离开两天的路上听到很多,但句句吓人,我们不敢相信。陈赵两家好歹也是北市一霸,难道真的认栽却没对策”回想到那天,殷若不易觉察的又是一阵发寒。视线中无边无际的血泊,滚动不完的首级,有两回出现在她的梦里,面容却是殷家的人。醒来以后,殷若总是规避回想,青鸾也害怕,她也尽量不提。在殷兰的话箭矢般的重新扎中,不由主仆又苍白了面容。殷兰等人吓了一跳,少东家在她们的眼里高高大大,从没有见过她害怕成这样的神情。似乎问错了话,殷兰有些不安。殷若好不容易回魂,叹声道:“是真的。”当下把校场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姐妹们一起长大,彼此知道性情,怕吓到她们,有些地方殷若不详细的说,但一语结束,殷兰六姐妹牙齿打战,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说杀人就杀人还杀许多的人都觉得十分可怕。这是殷家出类拔萃的六个姑娘,和殷若相同,虽害怕也不会后退。殷若给她们各倒一碗热茶喝下去,半晌,很快缓和。六姐妹轻轻咬牙,虽姿态不同,但说的话却商议过的一字不差。“既然是这般的厉害,那请少东家早做主张,让我们姐妹早早的见到他才是。”殷兰没有扭捏,说些什么虽是商户女也当自重的话。殷芝也没有,殷锦、殷绢、殷蓉、殷琼一概没有。早在数日以前,少东家离开丹城,殷家再笨的人也知道事情进入艰难境地。由金丝的搔首弄姿,而将把殷家撵上绝路。逼走少东家的事情都干得出来,殷家再不还击,或者寻求救命之道,只能让金家逼到粉身碎骨。没有家族,小家哪里还能存在。再说侍奉的是尧王殿下,能与金丝争短长。对殷兰六姐妹来说,重任在肩膀荣耀满身。殷若满心里怕尧王对殷家翻脸的那一天,但她义无反顾迎刃而上,只因为她是少东家。殷兰等人往这里来,为的就是讨尧王喜欢,把赐婚圣旨中的少东家替换下来,她们也不会后退。一双双明珠莹润的眸子镇定坦然,显然对接下来应该发生些什么,都了然于心。虽没有贪婪饥渴的期盼,却也没有任何排斥,甚至还有些神圣之感。侍寝于尧王,对她们来说,也本身就是压倒金家的大事件。此时此地,说不到房闱中的缱绻,权势下的得意。有的只是挽救少东家和家族的承担与责任。在这样的眼光之中,殷若重拾胆量,重抖主张。姐妹们好几天没见,她应该多坐儿说说话。但殷若这就起来,郑重而又严肃的道:“你们在这里休息,我去尧王军营外等着,除非他今晚不回来,否则我一定等到他。”六姐妹齐齐的欠身,带着易水送行的庄严:“有劳少东家操劳。”风在夜里的时候,总是有些寒气。白虎岭的花草在白天增添春意,在晚上就释放出幽冷。殷若没个正经坐的模样,伏在椅子扶手上面,似乎避风。歪着脑袋对军营大门,看似滑稽。却可以掩盖她不时掠过面容的失落。钟点一点一点的过去,却不见尧王殿下的身影。有人可能会说,尧王今晚不回来,就等明晚也罢。有娇滴滴还怕送不出去殷若最怕的,尧王殿下再次拿出雷厉风行已越白虎岭,直奔丹城大肆挥刀。眼见得星辉更明,在静夜中大放光彩,殷若的心只能黯然失色,往下面沉着,又沉着。对面军营大门换岗,风中传来悄语笑他:“偌大街道都没有人,施三少弄把椅子还打算坐多久”殷若也没有心情理会。直到细碎到几不可闻的马蹄声出来,殷若机警的抬起面容,注视街道陷入黑暗的那侧。鱼鳞甲的独特光芒闪动时,殷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溜狂奔而去。随后她看到马背上尧王冰寒的面容,俨然心情不怎么样。骤然止住脚步,殷若避让了下,心里如龙卷风下的风车,转动出无数疾影。应该大大方方的请安还是插科打诨是据理力争还是扮个委屈的苦哈哈她总算见到他了,不能放过这个单独说话的大好机会。还没有想好,梁未黑亮的眼眸过来,把那茫然的面容看在眼中,也许是夜风呼的加大,梁未居然看出一丝委屈。在梁未的心里,他认为冷落黑施三几天了,黑施三这种娇纵的孩子应该委屈吧。看天色,已过三更,梁未心头一软,问道:“什么事”得着这一句,殷若信心大增,上前握住马缰绳,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宵夜吗”------题外话------明天中午十二点入v,如有延迟的话,会晚几分钟。么么哒,感谢亲爱的们一路陪伴公众期,飞吻一大圈。请多多支持仔本书,鞠躬感谢。抱抱本书新粉丝fani亲。第七十一章 ,你又吓唬人了吧一个人多年养成的习惯,一般会本能的出来。习惯于在任何时候抓住主动的殷若,在梁未询问时,首先想到的就是握住他的马缰绳。这个举动很可笑,却又符合黑施三的性子。等到抓住缰绳以后,殷若想到对面的是位殿下,而不是不会着恼的商人,畏缩一下,又坚定不移的握紧缰绳,静静的望着梁未。她屏着气的表情一目了然。梁未奔波一天没有结果,身心早就疲乏。黑施三又“无赖成性”,推开他只怕需要费唇舌,打心里呢也不是真的厌烦黑施三,索性懒懒地道:“好,去哪里”面前迸碎银瓶爆出玉光,黑施三亮了的眼睛赛过天下一切璀璨的光泽。梁未微微一笑,这孩子生的真好,只可惜了,太黑。听到黑施三欢快的回话:“请殿下哪能简薄,北市城里最好的酒馆,卓记,成吗”梁未挑高眉头,暗道卓记那不止是王富贵相好的酒馆,还是王富贵贪赃这些年的铁证如山。王富贵挨军棍以后养伤的地方,也在卓记。留着王富贵的一条命,为的是再引出大鱼。但在王富贵好以前,敲打几回也必不可少。凝视黑夜星辰如晶,春风徐来似能拂动盔甲内的疲倦。就在这里还没有走动,已有什么丝丝化解开来,又舒展又温畅。梁未跳下马,下巴往前微扬,就当作是他的回答。“好哦,殿下我来带路。”殷若欢呼一声,在无人的街道上奔出两步,扭身时笑语肆意碰撞:“殿下快来啊。”这十足孩子气的举动,让梁未更觉马背颠簸的僵硬流失的更快,再笑上一笑,微带斥责道:“别摔着,”有什么格登一声在这里出现,梁未还没有笑出来,跟着来的磨剑笑道:“摔倒没有医药钱。”“哈哈哈”跟随梁未回来的四个贵族少年放声大笑,而殷若恼怒的瞪瞪眼,不管不顾的又一蹦三跳的往前跑去。脚步声在空街上踢哒传的很远,孩子气的举动欢快难禁,拐角外的马大和牛二蹑手蹑脚的离开,走出一条街以后,发足狂奔,一气来到卓记酒馆最近的客栈里,把值夜的伙计和掌柜都惊动。掌柜的抄起门闩东张西望:“有贼吗”伙计跟着马大和牛二来到客房,还没有发问,马大对着一间客房就是一嗓子:“姑娘们,三少东家请到殿下了。”“嗡”地一下子,在这里住宿的商人们披衣而起,房门啪啪的开动声中,夹着商人们四顾茫然的说话声:“殿下到底肯给施三少颜面,完了完了,北市的好铺面轮不到我们了。”把这个声势造完,马大和牛二都是一笑,殷兰六姐妹也走出来,在月下看上去,都是婵娟一流的人物,脚步翩翩骄傲美丽,各自扶着一个丫头,对着卓记酒馆走去。有几个商人好色,流出口水,让他们更加沮丧:“施三少备下的还有绝色女人,我们追不上他了,完了完了,铺面没有我们的份喽。”因为是晚上行人归家,这个客栈不过中等,混乱漫延不到街上,耳后传来的语声,只让殷兰等人放心的得意起来。她们不由自主的轻抬下巴,神情庄重到接近英勇就义。每个人浑身热血涌动,窃以为今夜将是粉碎金丝毒计的沙场,碎步匆匆的跟在马大和牛二后面,率先来到卓记酒馆。掌柜的卓秀陪着王富贵坐着,颦眉正问:“可想出来对策来了,总得把殿下在北市刁难你的这个难关对付过去。”这几天里,这个话题天天要说,王富贵却还是不得主意。正寻思间,房门让敲响,有伙计回话:“掌柜的,施少东家的伙计到了,要酒要菜,带着六个如花如玉的姑娘,都穿着齐整的锦绣衣裳,带着满头的赤金带宝石的首饰,我已问明,施三少宴请的人,确实是尧王殿下。”王富贵倏的一惊,碰到伤处哎呦连声,额头上顿时黄豆大的冷汗下来。他骂骂咧咧:“该死的,行刑的时候一点儿不放松,等老子重新掌权,一个一个都不知道怎么死。”“看你,着的哪门子急既敢往我这里养伤,又怕的什么尧王在这里用饭”卓秀埋怨着,扶着王富贵调整好姿势睡好。王富贵皱眉:“不是我要往你这里来,是八十军棍让我想通,我躲什么呢全北市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卓秀撇一撇嘴,直言不讳地道:“原来不是怕我丢下你卷款走人”王富贵眼睛一瞪,生气地道:“什么话你要是嫌弃老子,这就把老子抬回我自己的宅子。”卓秀也把俏脸一翻:“得了得了,你也试的我够了,反正我不会放你走,你有话就直说。”王富贵佯装呼呼喘几口粗气,招手道:“附耳过来。”卓秀凑上来,王富贵低声道:“下药,你敢吗”“啧。”卓秀扯长嗓音。“好吧,咱们得活着,就不能这样办。你去侍候,看看他们说什么。我竟然走眼,姓施的小子说不定是尧王的心腹,在校场上合伙演戏给大家看。不然就凭他当众顶撞,又手长贪婪,尧王如今一脸的清廉相,怎么肯放过他,还同他出来吃饭”王富贵目光闪烁:“说不定姓施的小子是我保命的本钱。”卓秀转嗔为喜:“这个可以办,你等着,我这就去侍候。”夜晚沐浴在星光之下,四下的寂静是种不折不扣的享受。梁未还穿着盔甲,走动时一步一微响,好似叮咚细乐,玲珑曲声,更增添这夜的悠游。走在他身前几步的殷若,却思考的愈发慎密。天色这么晚,除非尧王欢喜多呆,否则殷若能留住他不超过两刻钟。短短的钟点,还要说话,还要让殷兰姐妹绊住尧王,是得好好的筹划才成。心中反复的转着,因头一回请殿下这样的贵人,却始终没有更好的主意。直到卓记酒馆近了,见到大红灯笼的下面并肩站着两个人,一个青莲色衣衫裹住高挑身子,这是青鸾。另一个粉色衣衫内绢绢纤弱,这是掌柜的卓秀。殷若对着梁未走近半步,堆出笑嘻嘻:“殿下,和您说个事儿”梁未斜眼,警惕“无赖”的心情升起来,继续享受着夜风,调侃道:“你又有什么花样”“等下,我侍候您用饭,让他们,”往磨剑六人那里侧一侧眼光,殷若嘟起嘴儿:“让他们在隔壁吃。”她都想好:“他们要保护您,就在两边的隔壁吃,您看行不行”反手一点自己:“我,您还不相信吗”如果车阳等四个少年也坐在一起的话,六个姐妹里岂不是有几个要便宜他们“不相信。”梁未回了话,越想越想笑。他虽不是大梁国武艺出众的那个,却也功夫精良,并且此时盔甲未解,不怕任何偷袭。但是面对黑施三就重新有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