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人公如同来时一样,他维持着麻木的神色,将公文包遮在头顶,匆匆回家。
这一次,在一片寂静之中,他和观众清晰地听到了那声狗声。
随后是列车轰隆隆地响,声响过去之后,远处的狗突然尖锐地叫了一声,然后开始不停地吠叫,但一声比一声微弱。观众的心也随之一点点被吊起——怎么了?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被列车碾到了?
男主帕克显然如观众们的想法一致,他的神色焦急了起来,一边是日复一日不变的归家的路途,一边是一只素未谋面但生死未卜的狗。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公文包提在了手上,冒着风雪,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跑了过去。
肖恩低下头看了一眼表,刚好五分钟。
一部成功的电影,开头绝不能故弄玄虚故作高深。成功而富有经验的导演和剪辑师会在电影的前五分钟塑造一个小、一个钩子,牢牢钩住观众的心,让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后面发生了什么。
那果然是一只狗。
帕克在轨道的边缘发现了一个幸运的、整整一天都没有被列车波及的铁笼。
一只幼犬正趴在笼中,发出虚弱的求救声。
“哇”
罗杰·科尔曼年幼的女儿忍不住感慨了一声,她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看向了坐在了一旁的妈妈,压低了声音:“是一只小狗,它好可爱。”
是的,漫长的五分钟,没有任何人与男主帕克对话,甚至没有任何人露出自己的脸。
这样冰冷的社会人际关系让观众在看到小狗那一身柔软的绒毛时,都忍不住在心中发出了感慨。
真好,他救了它。
可实际上,也是它将他从那如同寒夜一般冰冷的人际关系中救了出来。
但是下一秒,男主人公陷入了为难与犹豫,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似乎无法将这只可怜的小狗带回家。
他怀抱着铁笼,将公文夹夹在了腋下,开始四处寻找列车站负责人的身影。
肖恩突然察觉,也许公文包也是个意象。
这只公文包也许代表了男主的事业,他来时将公文包而不是帽子遮在头上,联系他此时纠结的神色,似乎意味着在他心中事业较为重要,他因此忽略了家庭,与妻子或者孩子有了些难以调节的矛盾或者误会。
而此刻他将公文包夹在腋下抱起笼子,也许是在预示着家庭关系会因为这只狗而有所改变。
男主帕克找到了列车站的负责人,从他那里得知,或许这只狗是从某个货车的托运箱中掉了出来。但他们只能尽力追查是谁弄丢了这只狗,暂时找不到狗的主人,也没办法让这只狗留在列车站,列车站的规定不允许站内出现宠物,帕克只能将它带走。
一路上,帕克脸上没了麻木,他被逼着张口,询问路上的商贩和店铺,有没有人愿意收留这只狗。如果无家可归,这只可怜、倒霉却幸运的小狗就只能被冻死了。
法米娜的植入广告此时出现在了荧幕上,男主敲开了这家标着大大的法米娜标志和广告牌的宠物店,询问身穿着法米娜员工服的店主:“可以收留这只可怜的狗吗?它从货仓掉到了轨道上,列车站正在找寻它的主人。”
店主无奈地摇摇头,示意他看拥挤的店内:“抱歉,这段时间天气太冷,我们收留了太多无家可归的流浪狗,这里已经没有它的位置了。”
哦,太棒了。
法米娜的高管琳达也拿到了一张试映票,她正坐在座椅上,观看着这个法米娜投资了整整35万美元的电影。
这个广告植入比她想象中的自然许多,而且法米娜的员工在电影中的形象非常好。他们是流浪狗的守护者,不是不救,而是救了太多,此时无能为力。
太棒了,奥斯蒙德,她真该让法米娜内部对这笔广告费提出质疑的家伙亲自来看看这部电影。
荧幕上的故事还在继续,男主角帕克始终没能找到愿意收留小狗的人,他只能将狗偷偷带回了家,将它藏在院子里堆放杂物的木工屋中。
为了遮掩妻子的耳目,他不得不为向妻子认错服软,即便他的神情看起来还是有些僵硬,似乎并不认为早上的争吵是他的错。
妻子的几句埋怨,将事情解释了清楚,他们果然是因为帕克的工作而争吵。妻子认为他太重视学校里的学生,却不关注与他学生同龄的女儿的生活。
而帕克认为女儿有学校的老师照顾,他作为一名教师应当对学生负起责任,尽心尽力地引导、培养他们。
两人隐隐又有了吵起来的趋势,而一声狗叫声,突然打破了两人的对峙。
妻子警觉地看了他一眼,就要朝着楼下走去:“我听到了狗的声音,你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