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并不知道,自己不经意埋下的铺垫起到了极佳的促进效果。
但穆白有所动作,开始和秦家搭上关系,却在她的意料之中。
穆白初到江城,人生地不熟的,人脉关系是一片空白。
想要脱离阮家的身份,寻找到单独和秦渊见面的机会,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放在以前,可能性还稍微大些。
毕竟那时候的秦渊四肢俱全,经常出现在各种公开场合,以秦家话事人的身份露面。
但如今,秦渊没了双腿,只能坐在轮椅上,越发的深居简出,做的是幕后操控的工作,很少出现在台前。
这无疑给穆白的行动进一步增加了困难。
虽然在月色清吧见了一面,但他和秦渊没说过话,和蒋野的相处也是刀光剑影,并没有互相留下联系方式。
最终,还是阮棠不着痕迹地推了一手,穆白通过走秦煜的路子
,顺利地和秦渊搭上了关系。()
?tj追梦人提醒您《万人迷穿成纯爱文女配[快穿]》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雨水打在屋顶和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像是一曲大自然的和谐的交响乐。
秦渊坐在轮椅上,面庞线条流畅利落,下颚线分明,淡淡地问:“我听阿煜说,你找我有事?”
他看向了对面长身玉立的少年,神色很淡。
穆白今天穿了一件圆领的白色衬衫,搭配着简约的修身牛仔裤,勾勒出肩宽腰窄的好身材。
细碎的额发贴在额头,眉眼清隽雅致,五官并不是特别的深邃,而是偏向柔和,却并不显得女气,给人一种干净温润的感觉。
很像是高中、大学最受女生欢迎的校草,书生涓涓如玉,君子翩翩。
单独只看样貌,穆白的模样是秦渊十分欣赏的那一类。
如果只是毫无干系的陌生人,第一面应当会产生些许好感。
任谁也不会讨厌一个年轻文雅的少年,一个清澈剔透的如竹君子。
可想到穆白和阮棠没有血缘的兄妹关系,想到阮棠对穆白那份无须言明的特殊亲近,秦渊只觉得如鲠在喉,碍眼得很。
因为知晓阮棠的性格,知道阮棠对穆白无意,不可能和穆白发展出进一步的关系,又对穆白有所求,秦渊并没有对穆白出手。
但作为阮棠的未婚夫,他绝对不可能对穆白有任何的友好之意,恨不得他原地消失,从来不存在才好。
尤其是……
触及穆白那双修长而健康的腿,秦渊深邃的凤眸中缭绕着晦暗不明的光。
“是为了你和棠棠的事情。”穆白没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出了来意。
秦渊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顿了顿:“我想,我和棠棠之间的事情,应该还不需要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来传话。”
秦渊虽然竭力控制,但冷峻的眉眼还是透着不悦,如亘古不化的坚冰,寒气逼人。
客观来说,秦渊的样貌生得极为不错,高鼻薄唇,五官如刀刻斧凿,比例极佳,有种古希腊雕像般的深邃质感。
特别是这样冷着脸的时候,压抑感极强,令人忍不住望而生畏,不敢直视。
那是多年上位者生涯熏陶出来的气质,是顶尖的权势和地位赋予的独特魅力。
但穆白恍若未见,反而自顾自地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我一直和阮爷爷生活在桃花镇,爷爷平时说起最多的就是棠棠,说她如何的懂事、讨人喜欢,多次叮嘱要我好好照顾棠棠。”
“一个多月前,伯父和伯母突然联系我,让我来阮家拜访,电话里说得含糊不清,但我听得出来,他们应该有别的想法。”
“来到阮家后,伯父和伯母对我的态度极好,眼神里开始时有审视,后面却是满意而欣喜的,我本来还奇怪其中原因,但我遇到你后,才恍然大悟。”
穆白抬头,直直地
() 看向了秦渊:“比对时间线,阮伯父通知我来江城的时间,刚好是阮家得知你出了意外、双腿残疾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
秦渊漆黑的瞳孔微缩,眉宇紧紧地拧在一起,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地攥紧了轮椅扶手,手背上迸出了青筋。
“穆白,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的声音压抑而沙哑。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穆白扬眉轻笑,虽然并无挑衅之意,但眉梢处的笑意却格外的刺眼。
“在大众眼里,双腿残疾的你即使有再多的光环,但也绝对不再是良配。伯父和伯母是真心疼爱棠棠的,自然不愿意她跳进你这个火坑。”
“秦家和阮家虽然有名义上的婚约,但现在早就不讲究这些封建糟粕了,你们也没有正式订婚,什么有效凭据都没有。”
“按照伯父和伯母的想法,自然是抓紧时间为棠棠重新选出一个佳婿才好。”
“阮爷爷养大的、年纪相仿、背景简单、样貌和基因还算不错的我,自然是相当不错的抉择。”
“使用的借口也很好找:伯父和伯母只有棠棠这么一个掌上明珠,舍不得她嫁到别人家吃苦,所以想找一个人入赘,比如说被作为童养婿养大的我。”
秦渊面沉如水,越听,面上的沉色越重。
但听到最后,他不屑地嗤笑一声,冷声道:“故事编得不错,逻辑线还算合理,但如果真是那样,你就不会站在我面前了。”
可尽管知道穆白是在胡编乱造,秦渊的心中仍然控制不住地生出了狠辣的杀意。
穆白冷静地说:“到底是真是假,秦总的势力这么厉害,完全可以派人去调查。”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
秦渊的拳头攥得更紧,压抑的气氛近似阴沉,仿佛沉甸甸地坠着乌云。
从对阮棠上心开始,秦渊便派人调查了大概情况,包括图谋不轨的蒋野,突然冒出来的穆白自然也在其中。
从阮爷爷离世之后,十多年来,阮家除了每月的生活费和逢年过节的礼物,基本上都对穆白不闻不问。
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却突然联系了穆白,与之走动亲密,未免有些不合理,必然存在着深意。
秦渊自然不可能知道,阮父和阮母是打着让穆白替嫁的打算。
他当时确定了穆白没有威胁,便没多想阮棠的家事,没让人查得更深,暂且搁置了。
但现在被穆白这么一提醒,顺着穆白话语中的方向想下去,竟然是顺理成章,合情合理。
阮父和阮母是多么疼爱阮棠,秦渊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因为他的身体,阮父和阮母为了阮棠考虑,产生了别的打算,秦渊也能够理解。
可是,入赘、童养婿……
这一个个字眼,如同锋锐的刀刃狠狠地刺入了秦渊的心脏,刺得他鲜血淋漓。
穆白是童养婿,那他这个堂堂正正的未婚夫又算什么?
秦渊的凤眸中凝聚着深沉的暗光,如同看不见底的深渊,藏着冰冷而狠绝的杀意。
阮父和阮母是阮棠最为在意的亲人,秦渊不可能对他们动手。
但是,穆白既然没有任何自知之明,不清楚自己的地位和情况,还生出了这样的贪婪之心。
那么,秦渊并不介意提前解决了他。
就算阮父和阮母有招赘的想法,但若是他们永远找不到人选,那便只能无奈地打消这个念头。
作为江城金字塔顶尖的掌权者,秦渊想要一个人消失得了无痕迹,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你想杀了我?”穆白第一时间察觉到秦渊神色的变化,毫无惧意地轻笑一声。
他平静地说:“巧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很想直接除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