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红梅落尽似雪白衣
前逍遥王的忌日就在腊月十九日，转眼间就剩下了十天。每一代逍遥王都是立了赫赫战功之人，再加上楚晋刚刚得胜归来，正是风光的时候，递了祭帖的人已有很多，来的人当然不会少。更何况这是三年忌日，就更要办的隆重些。逍遥王府的管家这些日子忙的脚不沾地，楚晋却还是这般的消闲。
“你到底还是怨着他的。”顾子谦忙着政事，除了晚上回相府休息，其余时间都在兰台。那里是机务要地，江远枫自然进不去，闲来无事，便来逍遥王府消遣。绕过前堂就看见楚晋坐在浮碧亭中喝酒，江远枫闲步走进亭子，直接就来了这么一句。
“他是我父亲，你不要来诽谤我，小心我去大理寺告你。”楚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软凳，示意江远枫坐下来，又取出倒置的酒杯，为他斟了一杯。
“别跟我在这卖关子，你那点小心思真当我不知道吗？我可还记得十八岁的楚世子是怎么给他的父亲办生辰的。好像是自己一人入了武林盟，将人家的宝贝血玲珑给偷了来吧。”江远枫依言坐下，端着酒杯摇了摇，显然是不喜欢烈酒，“传言血玲珑有使人长命百岁之效，武林盟一向重视，你竟然敢独闯此处。不知该说你一片孝心，还是该说你不知天高地厚。”
“最后我不是还回去了嘛。”楚晋毫不在意，“我本打算给武林盟银钱问他买下这血玲珑，哪里知道他们这么不知死活，杀掉这些人可不怪我。”
“生辰尚且如此，如今三年祭日，你却只在这里喝闲酒，说你心里对他没有一点怨怼之情，我不信。”江远枫叹了口气，“他当年虽然手段强硬的拆散了你和明亲王，不过终归是你的父亲，你若如此行为，难保朝中不会有人参你一个不孝之罪。”
“他不欠我什么，我却欠了他太多。他是我的父亲，最后逼他至死的人也是我。远枫，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看，灵堂有管家收拾着，王府有大大小小的仆人照看着，墓寝也派了人好生打扫着。我不知道我该去干什么，这偌大的长安城，我找不到我可以做的事情。”说完，又是一口烈酒下肚，楚晋靠在栏杆上看寒风过亭，耳边是风声呜咽。
江远枫笑了笑，“我觉得日后我还是不要来找你的好，你这满目悲戚的样子会影响到我。”
“就算我不影响你，你一样不能和子谦在一起。顾谨行，谨行，不过谨言慎行四个字。当朝宰辅，台省长官，一举一动都活在天下人眼中的顾子谦，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你们若是生在平常人家，那喜欢就喜欢罢，大不了被人嘲笑一句龙阳断袖也就是了。”楚晋的声音颇含落寞，比起这满目萧索好不了多少。
“你说的哪里是我，不还是在想你和慕容澈。”江远枫拿起酒壶，往楚晋的杯子里添上余酒，“你有没有后悔过，后悔当年放开了他的手。”
楚晋淡笑不语，江远枫拍了拍他的肩膀，“楚晋，我不是你，我不会放弃他。你看你，从小什么都比我好，偏偏在感情这件事情上没有我看的分明，没有我来的专心。你与他相爱，却还是辜负了他，子谦不愿意回应我一句，我却对他一片痴心。别说我给自己戴了高帽子，我就是想叫你知道，你做的是对是错。虽然，我也不觉得这是你的错。”
楚晋一言不发，蓦然想起与慕容澈初遇时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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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丫头长的还真是水灵，带回去给咱兄弟尝尝鲜怎么样！”满脸胡子的大汉狰狞的笑着，灰黑的右手已经摸上了饭桌上一位小姐的脸颊，白皙面庞，柳叶细眉，确实是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