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都市言情>定风波> 第38章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38章(1 / 1)

李应宠溺的摸着他的头发说:别乱想,这不是因为你,李氏忠于大历正主,古往今来皆是如此。大......大哥,你早就知道?李衍抬起头来看着他,像是不解又像是抱怨。李应愣了一下问:早就知道什么?没什么。李衍擦了擦泪低下头躲闪着他的目光:没什么。这是爹留给你的信,看看吧。李应掏出一封有些发皱得信放到他的手中,叹了声气说:爹似乎早就知道他此去京都生死未卜,忠于天子就那么要紧,值得.......李应说着说着便有了泪意,他忙偏过头去擦了擦眼睛说:值得他用命去换!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李衍将自己关在账中两日,出来后便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头一件事便是将京都派来的监军高让抓了起来。你知道什么?李衍坐在椅子上,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全好,脸色有些发青,他手中拿着那把将韩璀活活剐死的刀,眸光冷冽的如同腊月飞雪:说。高让头顶上的帽子早就被拿掉,满头的白发在这暗牢里极其刺眼,他坐在地上残忍的笑着说道:李衍,我们本是朋友。谁他妈跟你是狗屁朋友!李衍猛地起身将他一脚踹到墙角说:我没耐心跟你在这儿耗,趁我还愿意听,快说!高让的牙上沾着血,笑起来真叫人恶心,他晃晃悠悠的爬起来道:京都的那位生性多疑,想除掉你们李氏可不是一两日的事,他对你们不仁,你又何必给他留余地,放突厥人进去,我保证,一日之内皇帝便会落在你手里......砰!李衍抬腿又是一脚。哈哈哈......高让猛地吐了口血,笑得更为张扬:你们李氏真是忠烈,都这样了还死守着豫北,有意思吗?李衍咬牙。忠魂不灭,以民为天。李和泽给他留的信里只有这八个字,李衍眼睛泛着红,他冷声道:我再问你一次,处处引导我们除去权倾朝野世家,幕后步步为营的人究竟是不是皇上?是他身边的狗,江望舒。高让像是泄愤一般的说道:没想到吧?那可真是条好狗啊,指哪儿咬哪儿,没有人能躲得过去,便是强如你豫北,不也照样折了镇北王,你们还能撑多久?一旦京都调兵前来,你们豫北便是前后夹击,所以我奉劝你一句,早做打算。李衍坐在椅子上不说话,半晌后才冷笑着说:江望舒,果真是他。大哥,豫之还没醒?他出去便看到李应站在外面等,估计是害怕他又施酷刑,要了高让的性命。李应说:清醒了一刻钟。正卿,凡事过犹不及,江望舒的事......他顿了顿后说: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李衍知道他是在提点自己,便点点头说:多谢大哥,我有分寸。李应听李文说了李衍京都抢夺父亲尸身的事,按他的话来讲,杀人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可他印象中李衍虽然行为不羁,却心怀仁善,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觉得极其不安,但每次他审过高让之后,高让总是只剩一口气,这样下去他担心李衍心中的善会被一日日磨掉。。京都现在无人为将,可这只是暂时的事,过段时间估计便会出兵,到时候前有突厥,后有官兵,只怕不好应对。李应见他面无表情的模样转了个话头说:我们得早做准备。李衍想了很久才说:大哥,我要借兵。借兵?李应愣了愣问:你人在豫北,借兵有何用处?他答:我要筑一道墙,一道困死京都的墙。☆、筑墙李应觉得他变了,可偏偏他说话还跟以前一样,只是给人的感觉阴鸷了不少,好像有一种随时都能跟人拼命的感觉。副将,宋公子醒了。李文急急忙忙跑过来,看到李衍微微点了点头道:小公子。李衍恩了一声便先行离去。宋谦昏睡了很久,这会儿醒过来只觉得脑子迷迷糊糊的不清楚,头脑勺疼得像是要裂开似的,他撑着身子起来,这时候忽然看到李衍大步进来,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可嗓子却干得什么都说不出来,嘴唇也裂开了缝。正卿。他沙哑的唤。李衍坐在他身侧,探了探他的额头问:好些了?没事了。宋谦说。他抬手倒了杯水说:喝点水。镇北王呢?宋谦脑子里的事情渐渐回笼,他略带急切的问:还有老师,他们是不是还关在邢狱?李衍垂下眸说:你身子太虚,刚醒来不要问那么多事情,等养好身子了再说。是不是......是不是出事了?宋谦从未见过他这个模样,心头顿时泛上了极其不安的预感:正卿,你说话啊。他停顿了半刻后说:父亲没了,国士不堪受辱,于狱中自尽。你说什么?宋谦放在他手臂上的手一寸寸的滑下来,眸光有些涣散。李衍抬眸看着他沉声说:对不起。我审过高让了,这一切都是江望舒和皇上设的局,他们要荡清朝廷。他苦涩的开口: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他们在背后推动,利用我们的手除掉一手遮天的世家,最后我们便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切割,好一招借刀杀人啊。宋谦的眸子有些湿润,可他却倔强的咬着唇,手指紧紧的抓着衣襟,脖颈间的青筋愈发显现出来。你打算怎么走?半晌后他才问:正卿,你的身份......李衍打断他的话说: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我要做的是想办法保住豫北。得先截断京都和商州的联系。宋谦不再问国士的事情,仿佛他很快便接受了这个现实:否则等京都出兵,豫北便是腹背受敌。他点点头说:我跟大哥借了兵,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筑起割断京都和商州的一道墙。玉佩在我手中。宋谦接过话音继续说:我会想办法控制住粮食流出的渠道,绝不会让这些粮食流入京都一粒。李衍努力的扯了扯唇角,却笑得僵硬,他便收了神色说:修南那边我们也该想办法接触,若是沈氏供上了京都粮饷,只怕会有一群疯狗对我们紧追不舍。什么时候走?宋谦揭开被子出声问。李衍摁着他的肩膀说:你才刚醒,不必急着做这些,今天我先去,你养好身子再说。已无大碍。宋谦固执得看着他说:你总不想让我再偷偷跟去了吧?李衍知道自己说不住他,只好点点头说:那好。魏名海已死,商州现在无人接管,各地商号来的人只能都找到许继头上,可他从未接触过这些繁杂的生意事,这些日子被这些人扰得脑壳儿疼,天天想着法子将这些人挡在门外。大哥,再这样下去不行吧?许继身旁的人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说:这些人真是聒噪得很,一人一句都够人受的,而且个个都是人精,实在很难对付,我看过几天这些人会把这儿的门板都拆下来。许继头疼的趴在桌子上哼哼,过了好半天才说:先扛着吧,等宋公子来了我们就活出去了。这才几天,这些人一个个的把门堵得死紧,那每个人手里的账本都有这么厚的一摞。赵立抬手比了下说:我估摸着那些账本都拿进来能将这屋子塞满。许继笑盈盈的看着他说:看着这些人和东西都很烦是吧?是啊,当然烦了。赵立忙不迭的说。他还有半句话没敢说,这些日子都是他挡得多,许继当然不觉得烦累。这些人可都是送粮的,你吃的时候不嫌肚大是吧?许继轻轻踢了他一脚说:把这些财神爷照顾好了,不要轻易得罪。赵立抬头长嚎了一声说:财神爷,这分明是索命鬼。滚犊子!许继笑骂。京都发生的事尚未传到商州,所以他们都还不知道短短几日间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只想着把他们临走之前交代下来的事情做好,等他们回来这些繁琐冗杂的事情便不用他们做了。侍郎来了。过了一个时辰赵立兴致昂昂的跑进来,接着有些不解的挠了挠头说:不过他们似乎带着不少兵,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许继猛地站起来问:带了兵?是啊,看起来还不少。赵立应:不信你自己出去看看。他还没有走出去,李衍和宋谦便进来了,他们二人脸色都不是很好,也没有跟他们寒暄,单刀直入道:许继,你带着人连夜赶工,务必在商州边上筑起一道墙,越快越好。商州边上?许继愣了愣问:可那样我们与京都便断了联系,有什么消息也传不进来,是不是......李衍言简意赅的说:豫北不再归属于京都,按我的命令去做,不必多问。是。许继看他脸色黑沉沉的,也没敢再问,带着赵立出去。他走了几步后回头说:赵立,方才李侍郎的话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奇怪?岂止有些?赵立缩了缩脖子说:我看简直是奇怪死了,将军奉皇上的命令镇守豫北,可刚刚侍郎的话那分明就是大逆不道,是要造反吗?许继忙捂住他的嘴喝道:休要胡说八道,不要脑袋了?侍郎不会无缘无故如此,你派人去打听消息,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还不知道。看他不说话了许继才松开手,他嘱咐道:不管查到了什么都要谨慎,不要四处宣扬。赵立点头说:我知道了。对了。许继一拍脑门又转回去,站在门口说:侍郎,还有件事情。李衍抬起头说:进来谈。各地商会的人都过来了,在这儿待了好几日,拿着账本不肯走。许继为难的皱着眉头说:可这做生意的事情我也不懂,只能拖着等您回来,看这些人应该如何?李衍侧眸看了看宋谦说:豫之,此事你......没事,我去吧。宋谦笑了笑说。许继想到那些虎狼一般的商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含蓄的说:宋公子,这些商人可不比文人,一个个的很厉害,要不还是我派几个人跟着吧,免得出了事。他这些日子一旦出门便会被那些人围起来,有一次差点将他踩死,实在可怕得紧。好。宋谦没有拂了他的好意。估计李衍都没想到,宋谦在被这些人围了一次之后便叫人将他们关在一个院子里,不给吃喝,就让他们饿着,美其名曰帮他们修养身心,说白了就是要他们饿得不能大喊大叫,疲软的没办法围攻人。☆、军令许继来说这话的时候脸皱得像蔫儿了的苦瓜。关了多久?李衍抬起头,嘴角有些似有似无的笑意问。许继想了想说:大概快两天了,这些人可都是些刺儿头,一个个都是吃山珍海味的,这忽然饿着了,还不得闹起事来?闹事那就不妨多关几天。李衍喝了口水说。许继诧异的张大了嘴巴:侍郎,这......怎么?李衍抬起头看他。他忙摇了摇头说:没......没什么......其实他是想说再多关几天,这些身娇肉贵的人可不都得活活饿死?不过听李衍这个说话的腔调,他也不敢再说些别的。豫之在哪里?他刚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李衍问。他回过神答道:在外间看账本呢。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李衍说。宋谦跟着国士这些年,学到的不只是经世之道,这些碎小的事儿也学会了不少,看个账本倒也不算太过为难。看了这么多?李衍出去看到宋谦案边放着的一摞账本,随手翻了翻道:数目如何?他抬起头,微微眯了眯眼说:有些缺短是不可避免的事,不过还好,问题不算太大,有些漏洞正好,不然也降不住这些人。你怎么将他们关起来了?李衍坐在他对面笑问。宋谦轻轻皱了皱眉答:这些人精力太足,闹腾得很,吵得人脑袋疼。不怕他们出来跟你闹事?李衍倒了杯茶放在宋谦面前道:歇会儿再看。他接过茶杯说:这些都是人精,不会为了出一口恶气不要往后的利益。你倒是将这些人算得准。李衍说:可他们此次前来是因为林荣已死,想要找个说法,你这般对待他们,只怕他们心中会有怨恨,日后也不好办事。宋谦喝了口茶笑着看他:正卿,你要用人,不是要求人。用?李衍挑高了眉问:那你说说看,这‘用’字该如何解释?宋谦把那块玉放在桌上说:他们要看的是这个东西,只要它在,不怕他们有别的心思,况且,你此次带来的兵可不仅仅是为了筑墙吧?你的手段真是与我越来越像了。李衍笑。他挑了挑唇角问:近墨者黑?瞧你这话说的......李衍偏了偏头说:真是难听。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