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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智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9(1 / 1)

卫惟现在胆大包天,被应仰哄得五迷三道。卫诚站在对街看见两个人,没什么文学含量的脑子里想起一个四字成语,“寡廉鲜耻”。卫惟刚走几步,又被应仰拉着手拽回来。卫惟晃晃两个人牵在一块儿的手,笑着调戏他,“这么想跟我回家?”应仰带她避过一旁出校门的人,顺势答她的话,“你跟我回家也行。”卫惟眨眨眼,“你想得美。”“是啊,我做梦都想带你回家。”从学校出来的人渐渐变少,应仰还是不想放开她,卫惟拍了拍他的胳膊,“乖,我真要走了。”她凑近应仰的耳朵,“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应仰抬手按了下她的头,卫惟的唇正好印应仰下巴上。卫惟“嗞”了一声瞪着眼看他,这人下手没轻没重,下颌骨碰得她脸疼。“干什么?”应仰一副流氓样,“给我个名分让我和你干偷/情的事,你知道外面服务费多高吗?你不得给我点甜头?”卫惟嗔他,“我是不是还得防着你和别人跑了?”“这个看你表现。”“哼,”卫惟笑了一声,“你敢,你敢跟别人跑,我打断你的腿。”学校传达室的保安大爷晃了晃灯,卫惟瞬间尴尬,拉着应仰就往外走。应仰被她拉着哭笑不得,“你这个胆子真是......”该大的时候不大,该小的时候不小。“你走不走?!”卫惟回头看她。“走走走,”应仰松开手走在她后面,“我送你过马路。”把人送过马路,应仰站在原地没再动,他站在路灯下看她慢慢走远。刚才的话当然是真的,他想带她回家,回他学校旁的公寓,那个只有他一个人的冰冷的家。让她和他的东西都扯上关系,让他的周围环境都染上她的气息。应仰不自觉往前迈步,没在一起前不喜欢她身边的人,在一起之后就连她身边无关于他气息的空气都不喜欢。基因使然,占有欲太强烈,他已经在极力控制,他怕吓到她。卫惟以为他是个怎样的人?她把所有好的形容词都给他,卫惟自欺欺人太过,事实上,他是所有的反义词。应仰稍稍低下头,他因为卫惟不曾回头看她一眼而失落。突然听见脚步声,卫惟已经跑回来站到他面前,捧起他的头,满脸温柔又宠溺,“应仰,晚安。要是出去玩,要早点回家睡觉。”说完又接着跑开,不给应仰抓住她的机会。应仰看着她背影失笑,卫惟回头看他一眼,他就觉得自己往上浮一点,卫惟跑着回来看他,他就能为她挣扎着出脏水面。——这学期开学就调了座位,后四排的人没怎么变动,倒是卫惟的身高输给了成绩,一路前进成了林艺的侧同桌。“你什么毛病?”林艺边写边吐槽,“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收同桌作业收得最勤快。”卫惟坐桌子上敲打她,“你什么毛病?好的不学,学人不写作业。”林艺翻了个白眼,“我就是倒霉。咱俩这身高根本就不适合做同桌!”卫惟一米七二,林艺只有一米六。根本就不是一排人。林艺合上笔把作业拍她手里,“你长点心吧,肯定是早恋被发现了,老班才把你从后四排调出来。”“唉,真可怜,可怜你天天和应仰隔着好几排对望。应仰坐最后一排,眼睛天天恨不得粘在你身上。”卫惟还坐在桌子上高高在上,看了看林艺另一个同桌周班长的桌子,意味深长道,“我一米七和你不合适。周豫鸣可是一米八多一开学就和你合适,”卫惟跳下桌子幽幽留下一句话,“没见过一米六的和一米八的做同桌,谁知道是怎么回事。”谁知道是怎么回事?林艺不高兴地扔了笔。爱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周豫鸣就是个神经病,人面狗心,禽兽不如。她林艺就当同桌是个死了的透明人。卫惟一路收作业,收到一路的哀嚎,有胆子大的调侃她能不能先收应仰的,第一个调侃完了接着后面又来,卫惟在后四排转了一圈,听了五句话三句里带着应仰。卫惟掂掂手里少的可怜的作业,看了一圈人,问叫唤的最欢的蒋弘,“你们这么喜欢应仰,应仰知道吗?”蒋弘转着笔,冲窗外看进来的女同学桃花眼含情,吊儿郎当回卫惟的话,“这不是有你,应仰看不上我。”卫惟皮笑肉不笑,“没我应仰也看不上你。”老师的命令卡着时间,卫惟太过无聊又转了一圈。郑沣把作业给她,问道,“卫惟,应仰哪儿好啊?”卫惟整理手里的作业本,反问他,“应仰哪不好?”卫惟又收了不少,一沓本子摞在一起,用本子侧面敲着郑沣的桌子,一字一句地说,“应仰哪里都好。”卫惟正说着,应仰和几个人从后门走了进来。她刚一说完,口哨声,鼓掌声,欢呼声,起哄声响成一片。应仰没制止这场热闹的观后感,只是站在人群里看着她笑。卫惟不是应仰,她是夸人的,夸就夸了,还要被人听见接受他小弟的狂欢。声音此起彼伏,卫惟招架不住,终于纸老虎发威,“作业交了吗?!”本意是希望能唬住人,结果又是一片闹腾。不知谁喊了一句,“快给嫂子交作业!”接着又有人喊,“嫂子,我没写。”“嫂子,这题我不会。”还有人不要脸地浑水摸鱼,“嫂子,自家人,作业就别收了。”卫惟:“.......”她一点都不想点这堆炮仗。“不会写还不会抄。”应仰终于良心发现。他从桌子上找出自己的作业本,又拿走卫惟手里的一摞本子,挨个翻了翻抽出一本,接着把剩下的扔给旁边的人让他们自己去分。又把抽出来那本和他的那本一起还给卫惟,说道,“放一起。”卫惟把上面应仰的本子拿起来,看见他下面的那个作业本上写着自己的名字。学校外的浪漫是玫瑰花,是烛光晚餐,是交/欢时爱人的细语呢喃;学校里的浪漫,就是并肩而坐,是两个放在一起的作业本,是我回头看你时你也在看我。——一周的体育活动时间。卫惟交完作业回到班里,今天太阳很大,不想太早出去。应仰在班里等她,卫惟向他走过去,问道,“你今天不出去?”应仰刚脱了校服外套,里面穿着自己的衣服,他和卫惟撒个娇,“今天和我出去?”应仰的衣服都是深色,他穿深色也确实好看,十七岁的少年脊梁挺直,带着高于同龄人的成熟美感。卫惟从上看到下,发现他今天的衣服是配好的,不由得疑问道,“你什么时候换的裤子?”“......”应仰把她下巴抬起来,又说一遍,“今天和我出去。”卫惟的眼还往下瞥,应仰向前走一步,“你往哪儿看,出去让你看个够。”卫惟看看自己身上的校服,“我...穿着校服?和你出去?”应仰看了看她,没答话,接着拎起刚脱下的校服又穿回了身上。今天是周五,老师早早就安排好了作业。应仰等着卫惟一件一件事给林艺交代好,把人领到了后墙处。和上次一样,有几个人已经等在后墙。看见人来,抬手抬腿就直接翻了过去。卫惟突然想回去,她上次翻的就是这边的墙。跟着卫诚程羡怎么出丑也没关系,但总不能在应仰和他朋友面前展现自己的不合格体能素质。应仰摸摸她的头,“别管他们,他们翻墙,你走门。”这里有门?卫惟看向应仰。应仰也没说什么,走到后墙和小屋的一个夹缝里搬开了什么东西,然后回头向卫惟招手。卫惟走过去,看见后墙上开了个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快有一人高的洞。后墙是没有装饰的水泥墙,露出的不平整横截面告诉卫惟,它遭受了什么对待。“你....”卫惟茫然回头看应仰,应仰一副没事人一样的表情,不无辜也不邀功,指指那个洞,表示可以走了。卫惟和应仰出了“人洞”,才知道外面更是别有洞天。早早等了几辆车在哪里,驾驶座上都是未成年人,比如蒋弘。有人仔细看了看卫惟,笑道,“今天应仰终于把后门揭牌了。”应仰领着卫惟上车,“带你去见见我朋友。不要紧,没几个人知道,说了以后不让你翻墙。”第44章 黑石山洞北都数一数二的销金窟, 一堆人里,就应仰和卫惟穿校服。其实人也不多,认识的有蒋弘, 井殷,还有几个在学校里见过的。剩下几个,年龄大一点, 衣着考究, 早就等着,不是什么正经聚会,身边都带着女的。有个二十多岁的人, 身边的女伴是个十八九岁的明星,还算当红,演了部古装剧。说来很巧,卫惟从卫骁那堆发小里听过她的名字。应仰给她介绍了介绍,把人往怀里带带,说, “都是熟人, 就吃顿饭。”卫惟轻轻点了下头。应仰说吃饭,真就老老实实吃饭。席间也不说什么话。两个人穿着校服,像误入大人酒席间的孩子。“应仰, 你说是不是?”一个人说笑着看应仰。应仰随便“嗯”了一声,头都不抬,继续给卫惟剥虾。卫惟从入席一进门就觉得很怪异,至于为什么, 她不知道。终于等到说要去洗个手,为首那人身边的小女星站起来,笑意盈盈说和她一起去。两个人并排站在镜子前,女星在补妆,卫惟无妆可补,洗了洗手出于礼貌在等她。那人很明显在等卫惟和她说话,可惜一般出门,都是别人找卫惟搭话。女星收了东西,笑着问她,“刚才没听清楚你的名字,你是闫粟吧?”那人穿着高跟鞋也只比她高一点,卫惟客气地笑了笑,“闫粟是谁?我叫卫惟。”女星愣了一下,没想到她是这样滴水不漏的反应,自顾自打圆场,“是我记错了。刚刚没听清。”应仰今天是下了狠心才把卫惟带出来,蒋弘等人再三劝他,现状很好,没有必要。但是应仰不愿意,卫惟既然跟着他,他就要让她光明正大。两个人出去,应仰摘下手套,拿湿巾擦了擦手,问刚才那个人,“什么是不是?”那人不理他这混账样,推开怀里的女孩,“什么是不是你自己清楚。”女孩没想到突然被推开,根本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想起刚才吃个虾都被人剥好的小姑娘,一阵委屈到低下了头。那人又把她搂回来,像是会读心术,哄小猫小狗一样哄哄她,“你是委屈还是羡慕?被捧得最高才摔得最惨。”应仰倚着椅背笑了一声,问几个人,“她叫什么?记住了吗?”“叫卫惟,没别的意思,就带出来见见。”应仰看似漫不经心又斩钉截铁,“我能站多高,就捧她多高。我不摔她不摔,真摔下来,我在下面给她垫着。”把女星派出去的男人笑了笑,“行啊,你情圣。”不怕你斩钉截铁,就怕人家转脸和你闹腾。卫惟和人刚进来,应仰出去接电话。蒋弘和井殷还没动作,为首的男人给卫惟倒了杯酒,也不问她会不会喝,直接举起酒杯示意。卫惟看看他,说了声“谢谢”,和人碰了碰杯,喝得直接了当。——时间还很早,应仰把人带回了学校旁的公寓。应仰深深看她一眼,想训人又不知道训什么,是他把人带出去,是他有事不在,也是他朋友倒的酒。一杯酒其实不算什么,但是卫惟确实有点晕,不怪卫惟经验少,只怪那酒的度数高。电梯里,密封环境让她更难受,“你带我去哪?”晕乎乎的人说话声音都软下来。“把你卖了。”应仰松松胳膊,以免她更难受,另一只手拎着刚买的蜂蜜。卫惟抬头看他,眼角有绵延情意,“你舍不得。”刚说完话又紧紧抓住人,这直梯实在是太晕。出了电梯,卫惟趴应仰肩膀上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舒服一点,应仰抱着她开了门。卫惟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推进门里。卫惟没站稳,抬头看了一圈问道,“应仰你家没拉开窗帘?”再一看,不是没拉开窗帘,是他家就是黑的。黑色家具,黑色装饰,只有脚下的地板和某处墙壁是明色。有点压抑。卫惟回头看看应仰,要是让她住这样装修风格的房子,她绝对住不下去。应仰没理她,放下东西往里走。卫惟叫住他,“开个灯吧。”应仰抬手开灯,径直走向料理台,一会儿给她端来一杯水。卫惟不喜欢蜂蜜水,坐在沙发上喝了两口水再也喝不下去,杯子放到一边,“我没醉。”错不在她,应仰收收脾气轻声说,“以后别随便在外面喝别人倒的东西。”“知道了,”卫惟把他拉过来,两个人都心不在焉。“应仰,”卫惟看他,心里的话不知道怎么说,终于问他,“有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没有。”应仰坐到她身边,把人按进怀里。卫惟抬头看他,宽慰道,“没事,我可以和你去见你的朋友,也可以喝他们倒的酒,你记着带我回家就好。”应仰解开她的发绳,卫惟头发披下来,他问她,“见见他们就够给他们面子了,怎么还喝他们的酒?”“他们是你的朋友我才喝,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应仰下巴搁在她的头上,“我面子向来很大,以后不用给我面子。”两人挨得近,身上的烟味呛进卫惟嗓子里,她没忍住咳嗽了一声。卫惟从他怀里起来,看看他问道,“我能不能脱了衣服?”应仰靠着沙发没动,挑了挑眉道,“这还不随你,脱几件都行。”卫惟站起来脱了校服外套,自己把衣服挂进了阳台。应仰身上烟味更重,干脆走进卧室换了身衣服。卫惟从阳台回来时没看到垃圾桶,猝不及防被绊了一下,垃圾桶底盘比她稳,卫惟直接趴到了沙发上,本来心情就不好,卫惟回头怒视垃圾桶,看见里面有半张没烧干净的纸。准确来说,是半张药品说明书。卫惟知道这个。因为她也吃过这一类的低级药物。卫惟走到玄关处,关了灯。压抑又隐秘,她看向这家主人所在的房间,他像是把自己锁进了一个黑石山洞。“应仰那些人心理都有问题。都不是正常人。”卫诚的话又不合时宜在脑子里响起,卫惟心里的小人把它们疯狂撕碎。山洞往里到底是花海还是荒野,她既然已经走进来,那就要一探究竟。花海还是荒野她都喜欢,因为她爱山洞的神秘主人。是花海,她就为他多种几朵花。是荒野,她就陪他疯狂生长。应仰开门,没看见灯光,卫惟一下钻他怀里。应仰对这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受宠若惊,拍拍她问,“怎么了?”卫惟闷闷出声,“你家停电了。”应仰抬手按上墙壁,走廊壁灯亮起。“......”卫惟无语,伸手摸了一会关上灯,“开个玩笑,干嘛这么认真。”整个房子都没多少光亮里,走廊上没光源,两个人都隐在暗处。男孩女孩抱得紧,女孩的头埋在人胸膛里,看不见男孩的喉结滚动,他低头看她,眼底带着藏不住的热火和暗欲。应仰别过脸去稍稍松手,嗓子哑却带着笑,“有直接扑进人怀里的开玩笑?”卫惟抬头,“那换一个玩笑。”“换成什么?”卫惟按着他肩膀踮脚亲上他额头,“换这个!”本想亲完就跑,结果被人一把拽回来扔进了卧室沙发里。宽大的黑色真皮沙发,又凉又硬,卫惟还没坐起来,已经被拎起身子抵到沙发背上,应仰双腿分开跪在沙发上,像是虚空跨在她身上。“你现在在哪?”应仰按着她问。卫惟一个劲往后靠,靠到了世界尽头——离应仰的脸不过几厘米,哆嗦着回答他的问题,“你家。”这是个什么问题?卫惟还没想清楚,她自己已经傻了。应仰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亲她,好像要把她吞下去。卫惟穿着长袖圆领卫衣,应仰刚刚只套了一件长袖t恤,两个人的衣服都已经不平整。屋里比屋外要昏暗,一个压抑了太久意识不清醒,一个无抵抗力被带着沉沦。卫惟被压着亲得喘不上气来,伸手去推他,却被应仰握住手带着她往自己衣服里伸。卫惟有贼心没贼胆,心脏跳得剧烈,挣开他的手只抓住他衣服。那只手绷得直紧,精细料子的衣服被抓得皱出一片花纹。应仰埋头亲她脖子,卫衣已经被卷起来,露出一截雪白细腰,卫惟被电得一哆嗦,根本不知所措。但对应仰来说,这远远不够。一路点火,接触到女孩家的贴身物,卫惟脸红心跳大气都不敢喘,应仰一把握住,没用多大劲,卫惟也觉得疼。“别......”卫惟抓住他的胳膊,“别这样应仰,不行......”应仰松开,从她衣服里垂下手来,埋在她脖子里大口喘气,卫惟像被定住,随他压着动都不敢动。“让我抱一会儿。”“应仰,”卫惟的心脏跳得太快,“我......”“别说话,”应仰摸摸她的头发,“别怕,我再等等你。”——两个人到了校门口正好是放学的时候,卫惟走了几步又被应仰拽回去。卫惟这次不哄人了,直接去掰他的手。应仰随便躲了两下后任她掰着玩,可怜道,“这么无情?”卫惟狠狠打了一下他的手,“对你的仁慈就是对我的残忍。”“你不也摸过我?”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卫惟气得直接去掐他,压低了声音教训他,“你当个人行不行?”林艺背一个书包提一个书包,可怜的像个提包小丫鬟。她站在路口看哪两个卿卿我我难分难舍的人,觉得自己马上要变成一个喷火龙。看了一圈人,终于看见身边的周豫鸣,“喂,你去问问应仰能让卫惟走了吗?”恰巧在她身边路过的周豫鸣看她一眼,“我叫什么?”“鬼知道你叫什么。”林艺自己嘟囔。“你快点去问问!”高风亮节的周班长身子直的像棵树,站在林艺身旁极具压迫感,“不去,我和他不熟。”狗屁!狗屁你和他不熟!林艺恨不得扑上去揍他一顿,她明明看见过周豫鸣和应仰那帮人走在一起说话。周豫鸣还他妈抽烟!弹烟灰的动作还被花痴夸好帅!帅个屁!简直就是个心比黑狗血还黑的东西!正好绿灯,林艺撞他一下,拖着两个书包跑了。街上人群攒动,车水马龙,卫惟终于得了自由,跑了几步又跑回来,“应仰,明天见。”我不和你说再见,我和你说明天见。我也不在乎别人到底在暗示什么,反正我相信你。应仰,亲了你的额头说明我要宠你到底。还要告诉你,我很喜欢你的黑石山洞。第45章 乌云前兆很多人问, 十六七岁的感情到底算什么?能有多真实?那些无所顾忌为非作歹的少年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他们语言之贫瘠,无法实人实事描述清楚。后来有人想起那段藏在时光深处的感情,还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是没人相信的秘密,是心中宝藏。不宜常对人提起,只要好好呵护珍藏。没人知道地震和海啸什么时候发生, 就像没人知道什么时候乌云遮日变了天。——又是周五下午, 周豫鸣在讲台上代替老师开班会。卫惟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在随意敲桌子。她感觉应仰不是前段时间的应仰了,他又变回了刚认识时冷漠的模样。当然, 对卫惟没有这么明显,他还是宠着卫惟,还会对卫惟笑,但是应仰的眼里没有带着笑意的光。绝对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卫惟又轻轻点了点手指,没事,她还可以再信他一会儿, 还能再等一等他。三班的育才老人万皋在前门口张望。周豫鸣叫了叫卫惟, 示意她有人找。卫惟走出去,接着被万皋一把拉住。卫惟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问他, “怎么了?”万皋像是一路跑来的,说话上气不接下气,“顾苓...顾苓和人打起来了。”卫惟颇自在地看了他一眼,“所以呢?”万皋服了, 这姐姐怎么什么事都不在乎。卫惟又问,“男的女的?因为陶鸣锋还是魏焯?”嘿,偏偏这姐姐还什么都知道。万皋深呼吸,“你自己去看看行吗?黎曼让我来找你的,她说她劝不住。”“我求求你了,你就去看看吧,没人拉的住顾苓。”快放学了,卫惟回去拿了书包,边走边说,“我也管不了她。”万皋一个头两个大,好言相劝,“您是定海神针啊。”接着又随便和她说话,“应仰今天也没来上学?”卫惟一下转头,“应仰怎么了?”万皋自觉失言闭了嘴,卫惟沉下脸看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我他妈知道什么事?应仰不是你男朋友吗?我知道什么?我和他又不熟。”万皋一通乱扯,“赶紧的吧,顾苓的才是大事。”——蒋弘扔了桌子上的东西,大咧咧往他面前一坐,“你他妈疯了?你来真的?”“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哪天流落街头,没人敢收留你。”应仰漠然,一言不发。旁边有人好言相劝,“何必这样,以后有的是。”蒋弘已经气急败坏,“你他妈转了性子当什么情圣,真金白银比不上一个女的?!你铁了心这样干,她哪天遇见个更喜欢的,和你分手了,你他妈到时候连搞人的资本都没有。”“你就想这么点东西,你不想想她谈个恋爱都偷偷摸摸的,她家里能愿意?你家里不找她?”蒋弘骂人骂得口干舌燥,应仰左耳进右耳出,在等他手机响。应仰手机响了,是应莱。应莱也是大发雷霆,顾不上修养和气质,手机藏不住她的声音,“应仰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回来!”应仰回到应家直接进了应老书房,没人知道书房里发生了什么。应莱坐在花园里抽着烟等他,“人家小姑娘很有觉悟,人家说了,你们只是有个关系而已,根本不会彼此妨碍。”“她的存在就是最大的妨碍。”应莱狠狠按灭了烟,“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今天接受了,以后爱干什么干什么,今天不接受,推了姓闫的还有赵钱孙李。”应莱根本不相信十七岁的应仰就为了个早恋的女朋友要和家里翻脸,但这要是个应仰不愿接受安排的幌子,他也没必要做戏做得这么足。“姐,”应仰难得尊敬一声,“我想见见太阳。或者我见不到太阳,就算把天捅个窟窿,我也得让她见太阳。”“就算只有五分钟,我都不会亏待她。”——卫惟最近很烦燥,不是别人招惹她,就是因为应仰。她整颗心都连在他身上,应仰所有的感情都能牵动卫惟的情绪。卫惟轻易不生气,但最近是控制不住了。“你喝多了?”卫惟面无表情问顾苓,“我帮你清醒清醒?”接着一把把顾苓转个身推到后面黎曼怀里,指指几个两边都不站拿着手机看热闹的人,“拍什么?都删了。”有个人偷摸摸把手机收起来往人后面藏,卫惟拎起一瓶水就砸了过去,“要不视频留下,要不你留下。”顾苓在国外t台有名,在国内名声不大,但难保将来回国发展,一张照片留下都会成为大黑料。几个人已经被人按住,苦巴巴地看卫惟,“姐,没什么东西,就随便拍了拍。拍的是他们。”说完指了指顾苓的对家。“他们就能随便拍?知道有个东西叫隐私肖像权吗?”卫惟一把夺了手机扔给了旁边的人,“删干净。”对面领头的是一男一女,都觉得她还挺有道义,倚着墙问了一声,“怎么称呼?”卫惟看一眼,那女的是和魏焯在一起的那个,男的不认识,“不用称呼。”卫惟示意万皋把不相干的人都赶走,对人说道,“解决解决吧,省得夜长梦多。”女的笑了笑,“你朋友找我事儿。”卫惟也笑了笑,“她为什么找你事儿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女的笑容瞬间凝固,以为来了个和事佬,没想到是个扫地僧。卫惟看看她那一帮人,先问道,“他们知道你干了什么对吧?不需要我再帮你重复一遍吧?”又看看那个男的,“这位是....你哥哥?”真就是明明白白一个巴掌无声无息打人脸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黎曼在后面说了一声。那女的画着浓妆,不屑地笑了一声,“妹妹你给我敬酒了吗?到底几个说话的?行不行啊?不行回学校里上课去。别他妈在这儿凑热闹。”卫惟指指刚才被她扔地上那瓶水,看了看就近的人,“给她敬酒。”离得近的是个穿限量球鞋的男生,戴着腕表的金贵手真就从地上捡了那瓶水,拧开瓶盖随意往地上一倒,也不在乎溅起的脏水沾了鞋面,恶劣地笑了笑,“给姐姐敬酒了。”那女的刚要带着人冲上来,后面留下把风的人跑过来说有警察。“你他妈敢报警?”卫惟往后退了一步给后面人腾地方,无所谓道,“我不但敢报警,我报了警还敢打你。”——“谢谢了。”卫惟给剩下几个人说。刚才倒水的男生摆了摆手,“不用客气,我们都和鸣锋熟。”等人都走了,卫惟直接把顾苓扯了过来,“你有病?”“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一举一动,一张照片和一句话都可能让你被扒个干净!”“你能不能长点心?你是个公众人物!模特圈也是圈!国外和国内的信息是相通的,你以后还上不上巅峰榜了?”黎曼过来一手牵一个把两个人分开,卫惟瞪顾苓一眼没再说话。顾苓已经恢复理智,“我没忍住。”黎曼一把捂住卫惟的嘴,好脾气地劝诫顾苓,“小不忍则乱大谋。”卫惟拉下黎曼的手道破天机,“她绝对不是因为魏焯。”“对,”顾苓掏掏口袋咬嘴里根万宝路,“那女的骂陶鸣锋。我忍不了。”顾苓想点烟,又意识到卫惟在旁边,突然不受控制松了手,卡地亚打火机掉在地上,顾苓又气得抖着手去捡。看见她这样也不好再训她,卫惟利索弯腰捡起来放她手里,“薄荷烟对我不要紧,你抽吧。”打发黎曼送顾苓回家,卫惟想自己走走。她很想应仰,她很想知道应仰现在在干什么。她很害怕,害怕应仰惹上什么事。反正就是觉得,应仰被人骂一句,被人打一下,她都心疼。她很想自己是卫诚那种人,就可以随时随地跟着应仰。她又想应仰累了,不高兴了该有个温柔港湾,她就想做应仰的温柔港湾。卫惟越想越难受,她自己就要把自己折腾死。胸口很闷,卫惟犯了忌,医生曾经嘱咐她,不要多想,以防思虑过重。自己背着书包走在马路上,找了个地方停下来歇一会儿,感觉后面不太对劲。一招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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