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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智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1(1 / 1)

“应董在开会,您....”齐康接到消息出来迎接霸王太子爷,话还没说完直接被人推开,他是真能做出直闯金銮殿的事,齐康亦步亦趋跟着,大气都不敢喘。应仰回头看他,冷笑一声,按了上顶层的电梯。应右为的集团下有个“安全顾问公司”,通俗点就是保镖公司,好手都在贤众大厦顶层待着随时待命。齐康想了想自己的奖金和应董那张阎王脸,缩着脖子跟他进了电梯。“齐特助怕什么?找人拍我的时候也没见你怕过。”齐康没说话,他是一路跟着应右为混上来的,是个应家老人,又不得不承认,应仰耍起狠来比他老子还厉害。顶层是个大型训练场,应仰推门进去,里面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少爷不是来巡查工作,少爷来者不善。“自己站出来。”应仰看一圈人,又看看在他身后等待随时拉警报的齐康,“别等我让他挨个指。”一群壮汉训练有素齐刷刷腾出一片地方,三个牛高马大的男人自己从不同地方站出来。应仰看了他们一眼,直接从地上拎了根钢棍。——接到指令的人连拖带抬把三个人送进了医疗室,应仰被人按进应右为办公室的沙发里。卫惟那天哭的太厉害,抓着他衣服的手冰凉发白,应仰的心在疼,疼得控制不住。他陪着卫惟上学,就算卫惟看似什么事也没有,他还是感觉她本来就不大的脸又小了一圈。没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了卫惟,他睚眦必报。应右为一点都不在意这件事,开完会才有条不紊地走进来。齐康这才让人放开应仰,带着人出去关了门。父子见面,分外眼红。这是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应右为打开书桌抽屉,冲他摔了一沓照片,“原来早就暗度陈仓,不然哪个清白小姑娘能说你的好话!”全是有卫惟的照片。应仰眼睛充血抖着手把地上的照片捡起来,他气得发抖,也不敢再激怒应右为,应右为怎么教训他他都不怕,他怕应右为迁怒卫惟。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应仰恨不得用她的眼泪活/埋了自己。应仰把照片放好,哑着嗓子问,“你凭什么?”应右为像教训不成器幼崽的凶残狼王,残忍地告诉他,“凭你自己没本事。”“你姓应,你没本事对抗我。你不姓应,你没本事处理好在外面惹的事。”“你倒是还知道自己来找我,没等到我去找你,还知道向你妈打电话给小姑娘求情。”“小姑娘确实讨人喜欢,也叫过我叔叔,没想为难她,就给你提个醒。”“你可以不要姓闫的,姓卫的你要的起吗?你不怕折腾她,她愿意陪着你折腾吗?”“尝到甜头了,装得像个人,她见过你刚才拎着钢棍打人的样吗?她真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吗?”“她说他喜欢你,她喜欢的是学校里那个你还是这个你?你自己清楚吗?你明白吗?”“你在学校里憋着,你对小姑娘憋着,你憋得不难受吗?情情爱爱,能当饭吃?”“小姑娘真的喜欢完完全全的你?完完全全的应仰可不是个只会打篮球写作业的,她不知道你到底什么德行,你自己清楚。”“要不然你让她看看,你看看她是不是哭着推开你。”“你敢吗?”“你敢吗?”“你敢吗?”他不敢。他不敢让她陪着折腾,他更不敢被她推开。他自己推开她,比让她推开他能好一点。应仰已经双眼模糊,他都看不清前面的人,手上缠的麻绳快勒进他手心,已经浸着令人作呕的血色,他光/裸着上半身,肩胛骨上一道长血痕直接划到胸膛,头发和背上一层汗,带着灯光都吓人。他疼一点,才能清醒一点。应右为就像一个魔/鬼,一句话一句话直戳他心脏,把他拉回原来暗无天日的地狱。应仰不留神被人踢翻在地,撑着身子起来,过背摔直接把人摔了出去。拳台上的发泄还没完,应仰没了清醒,对方的拳师也被激起战斗欲。荒唐又是事实,这是他从小的发泄方法。应家每个出色保镖,都当过他的师父和对手。“卧槽,”蒋弘急得团团转,“别他妈打了,应仰,你疯啦!?”“别上前,”柏霖和井殷拽住蒋弘,“你不行,你能被打死。”“让拳师停下,让拳师下来。”柏霖也是心惊,只能转头去找拳馆负责人,“那个控制不住,会出事。”拳馆负责人也是无奈,拳师明显无法脱身,不敢伤了人又要自己保命,谁能知道这人突然发疯。蒋弘很清楚,应仰有心魔。“应仰,你他妈别打了,你把自己打死了,卫惟怎么办。”“你他妈听见了吗?卫惟!”应仰身子晃了一下。接着又是惨烈对抗。“快,”蒋弘和人说,“找卫惟。找卫惟。”“解铃还须系铃人,找卫惟。”蒋弘没有卫惟的电话,只能给卫诚打。“干什么?”“你把卫惟电话给我,”蒋弘看着拳台上已经语无伦次,“你能不能让卫惟出来。”卫诚没听出他的迫切紧张,“这都几点了,卫惟早睡了,这个点她爸妈不会让她出来。”“应仰快死了,你帮帮忙!”“真出了事,卫惟恨你还是恨我?!”蒋弘挂了电话,发了少爷脾气,对着拳馆负责人发号施令,“给我叫人来,把他们给我拉开!别他妈磨蹭,医药费挂我账上,赶紧把他们拉开!”——这几天是五一假期,白天都跟着卫老爷子招呼聚会。此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卫诚正在程羡家里摆弄新装的游戏机。“怎么了?”程羡踢踢他,“赶紧的。”卫诚没理他,站起来拉开了窗帘看外面,程羡也回了程家,隔两栋房子能看见卫家的小楼。卫骁和赵禹的房间还亮着灯,卫惟的房间看不见。“你还想家?”卫诚拿上手机,“我走了,说应仰出事了让我找卫惟。”程羡也跟着他站起来,“怎么找,你爷爷奶奶不都在?”“我问问卫惟。”卫惟听卫诚说完不假思索应了声,穿好衣服跟他溜出了大院。卫惟被等在外面的人带进去,看见了她见过的最惨烈的场景。她这辈子见过所有让她心脏不舒服的事,大概都拜应仰所赐。两个人已经被拉开了,拳师被送到了后面。卫惟眼里有一层水雾,朦朦胧胧,隔着她和应仰,她不害怕,她心疼。应仰倚着拳台上的栏杆颓废地坐在地上,他裸着上身,只穿一条短裤,从前被衣服遮住的肌肉显露无疑,一层的汗混着血和灰粘在他身上。他胳膊无力垂着,手上的麻绳还没去掉,不停地在往外渗血。肌肉青筋直爆,像一头还没厮杀够的野/兽。冷冷的灯光打下来,这样的场景,要多骇人有多骇人。拳馆里等着的人没想到搬来的救兵是个干净小姑娘,柏霖也看一眼应仰问蒋弘,“这行吗?吓跑了怎么办?”蒋弘心里也没底,只能咬咬牙道,“吓跑了应仰就死心了。”卫惟在不远处站了一会儿,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握拳微微发抖,她看着拳台上的应仰,身形微颤。所有人都要以为她马上要哭出来或者转头就跑的时候,看见卫惟胸膛起伏一步一步走近了拳台,她抓住围栏杆的绳子钻进去,走到应仰身边。蒋弘他们终于知道应仰为何一头扎进去不愿意回头。为何和他爸彻底决裂也不松口答应别人。因为卫惟能在球场上说喜欢,也能在拳台上做出来。她不哭,也不喊,没有质问和疑惑,连一个责备的表情都没有。她就在应仰身边半蹲下,不管他身上的脏汗血污,轻轻捧起他的脸,说,“我来带你回家。”应仰的睫毛忽闪,卫惟用手给他擦擦脸,然后小心翼翼捧起他的手给他解麻绳。她没叫别人来帮忙,自己半跪着,把应仰手上的麻绳一截一截解下来,最后把他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使了劲撑着他站起来。众人上前去帮忙,他们听见卫惟说,“应仰,我们回家。”——从拳台上下来,走出拳馆,早有车等在门口,下了车,还是卫惟一个人撑着应仰走,几个人在后面跟着,时不时稍稍扶一把。卫惟费了劲把他撑起来,不能完整走几步。应仰比她高十几厘米,重了二三十斤,她踉踉跄跄撑着他走,也不让别人来带代替她的工作。应仰像是没有知觉的木偶人,就任她撑着自己,不说一句话,不喊一声疼。夜晚的月光和路灯融合,照在两个人身上,地上影子拉得很长,看起来像一个人。是他的她,也是她的他。井殷落后,叹着气嘟囔了一句,“这他妈有意思吗?演绝世虐恋啊。”作者有话要说:上菜了上菜了菜名:塑料玻璃渣第49章 玻璃渣和糖卫惟把人扶进卧室, 出来和蒋弘等人说,“谢谢你们,你们先走吧。”蒋弘指了指里面没说什么, 卫惟也扯不出带笑的表情,只说,“没事, 我照顾他就行。”卫诚并不赞同她的想法, 直直站在原地。卫惟也不理会他怎么想的,“哥,你先去你家里睡觉吧。没事, 我自己解决。”应仰坐在床上,像个没有生机的疼痛行为艺术雕塑。卫惟拿着药进去关上门,远远看着他轻轻叹了声气,应仰的卧室很大,卫惟把药就近放到桌子上,去浴室给他拿了块干净的湿毛巾。应仰坐着, 卫惟蹲着, 谁也没和谁说话,卫惟给他擦脸,应仰就配合她低下头, 来来回回洗了好几次毛巾,卫惟才慢慢把他身上混着血和灰的汗擦干净。应仰有不同于同龄人的紧实身材,卫惟去洗干净了手回来,自己调侃道, “你是故意想让我看看你的身材并帮你擦擦身子吗?”“真是可以啊,你的目的达到了。”卫惟拿了药品又蹲下,拿过他的手给他抹药,“还要听评价吗?”应仰一直没说话,他只是看着她,又好像没看她。卫惟拿了棉棒擦过他的手背,“满分一百分,给你打九十。被扣调的十分是因为五颜六色的伤太多破坏美感。”“你要么就身上干干净净的,一道伤口都没有。要不然,你干脆出去纹个身多好,”卫惟看看他被麻绳磨得吓人的手掌心,小心擦了擦,嘴上还是没留情,“就纹那种一大片都是黑色的,什么青龙白虎啊,从手臂直接到背上,或者绕回你胸膛上。”“你下次也不用去什么正规的私人的拳馆了,你就把衣服一脱,你再拎把砍刀,提根钢棍,你直接上街就行。”“你能凭一己之力征服黑/帮,收复海岛,国家都感谢你。”卫惟给他处理好手上又给他身上的淤青擦药,“等国家表彰你的时候,我一定申请为你颁奖。”应仰一直低垂着头,卫惟一手拿带着药膏的棉棒,一手抬起他下巴,半强迫他抬头看她,卫惟却没再说话,认认真真看他脸上的伤,就是不看他的眼。卫惟给他擦好脸上,扔了棉棒,站直了身子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我见过很多人,他们都很爱护自己的身体,爱护自己可以引以为傲的部分。应仰,你为什么和他们不一样?”应仰还是不说话,他转开头想躲开她,没想到,卫惟发了狠不容他逃脱,伸手掰着他的下巴又把他的头转了回来。卫惟居高临下看他,应仰被抬起脸却始终低垂着眼,卫惟又软了心松了手,“不一样就不一样吧,你自己不爱护,那我替你爱护。”卫惟转身拉上卧室落地窗的窗帘,她看着深色窗帘上的隐秘花纹,抬手摸了摸,“你的解题思路太极端。我不建议你这样做。”应仰还是不说话。卫惟把药和用过的棉棒处理好,去洗了手。回来的时候,应仰还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他依然是那副模样,半垂着眼不搭理人。他肌肉漂亮,让人移不开眼,现在卫惟知道那是他一拳一拳发泄打出来的,就怎么也看不上眼。卫惟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房间里安静到令人窒息。她又蹲下身子抬头叫他,“应仰。”应仰终于看向她。他眼里有灯光,光里有卫惟。应仰闭了闭眼。她该走了。他已经在心里设想了很多遍,赶了她很多次,快把自己折磨到神经衰弱。应仰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就是这样,没有解释。”应仰说,“我就是这样一个烂人。”“打拳是不可能戒的,这是我一直以来的解题思路。”“我也抽烟,不在你面前抽都是装的,卫诚不只看见过我抽烟,还有别的,什么都有,你可以去问问他。”“你早就该看明白....”那些事都是假的,我们就这样了。应仰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头,最后一句话,他说不出来。“你不是。”卫惟打断他。应仰撇过脸去,“你的好话太多了。”他及其矛盾,矛盾到能生生把自己撕/裂成两半的地步。一半叫嚣着别他妈再哄我,我他妈听着都烦,一半又渴望沉醉其中,想让她再说一点,他百听不厌。他的手指攥进被麻绳磨得脆弱的掌心。一个应仰想咆哮,让她赶快滚。另一个应仰想抱她,让她陪着他。卫惟拉过他的手把他的手指掰出来,接着起身跨在了他腿上,她拉着他的胳膊环上她的腰,抱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现在天已热,穿的很单薄。应仰还裸着上身,顿时僵成石像,不敢碰她一下,冷声呵斥,“下来!”这次换卫惟不搭理他。她坐在他身上,生疏地去靠近他,应仰避开她后仰身子,卫惟抓着他另一只手往自己上衣里伸。应仰反手抓住她的手,气得恨不得撕了她,“你他妈跟谁学的!”说着就把她往下拉。“我不。”卫惟又抱住他脖子去亲他,“我今天留下来陪你好不好?”“不好。”应仰躲开,死死盯着她,他气得要爆炸,伸手去扯她搂着自己脖子的胳膊,“你给我下来!”卫惟下意识夹/住他的腿,挣扎间和他靠的更近,坐到他腿根处。应仰手臂和脖子上青筋直爆。卫惟感受到了隔着裤子的硬和热。“应仰你能不能开心一点,”卫惟伸手去抚他的眉心,“我可以的,只要你开心一点。”“他们说我们这个年龄已经可以了。”应仰躲着不让她亲,她直接亲上他的喉结。应仰很想把她打一顿,他大力扣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谁他妈教你的?我弄死他。”接着直接发狠把人往下一推,卫惟这次没反抗,就任他把自己往地板上推,眼看人要摔下去,应仰没办法又只能把人拉住。收了收脾气,冷声道,“自己下去。”卫惟就知道他会拉住她,接着又攀上他的脖子,还轻轻动一动蹭了蹭他。应仰瞬间石化,额角青筋直跳,他已经快疼得发疯。“你他妈疯了。”“你想要我。”卫惟看着他舔了舔唇,说,“我也想要你。”她说不出什么露/骨的话,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只要应仰能开心一点,只要她能让他开心一点。“我再说一次,你给我....”卫惟直接堵上他的唇。应仰红了眼,“你自找的。”下一秒卫惟被他从身上扯下来扔到了床上,两人换了位置,应仰的吻铺天盖地,毫不温柔地咬她,卫惟回应不了只能接受,连下巴上都带了他的牙印。卫惟的t恤歪斜不正,露出半边雪白脖子和锁骨。红肿的唇瓣微张,眼神迷离飘散,她一只手下意识抓住了身下的深色床单,另一只手去抓应仰。应仰虚空跨坐在她身上,抱起她的腰扯了她上身t恤扔到地上,贴身的衣服被推上去又直接被扯下来。眼前的景色让他眼睛充血发红。卫惟还记得初衷,坦坦荡荡不掩饰,却害怕地死死抓着他的腰不松手。应仰没了理智,毫不犹豫俯身,想把她揉进自己手里,亲吻都变成啃/咬没个轻重。卫惟疼得难受,她忍不住的小幅度挣扎,却又死死抱着满足他的决心,眼泪在打转,让她眼前模糊不清。应仰单手拉开了身上束缚,狠狠一口咬住她,手已经伸进去。卫惟控制不住的痛呼就近传进他耳朵,意识在扯开她冰凉的牛仔裤扣时渐渐恢复。应仰瞬间起身,扯过一旁的被子把她盖得严严实实,喘着粗气大步走进浴室关上了门。卫生间里欲盖弥彰的水流声透过门缝传出来。卫惟躺在床上头发散乱,整个上身都在疼,生理性泪水顺着眼角淌下来,像开了阀门的水流。算是过了很久应仰才从里面走出来,他随意套了一件上衣,也换了一条裤子。头发湿淋淋,冰凉的水落到他脖子里湿了衣服,手里却拿着一块温热的毛巾。应仰隔着被子把她抱起来用毛巾给她擦了擦满是泪的脸,哄道,“别哭了。”生理性眼泪冲得卫惟一时说不出话来,却还是伸出一只手死死抓住他的衣服。应仰把毛巾翻了一面轻轻给她擦脖子,到了锁骨没再往下,轻声和她商量,“自己擦擦。”转过身去捡起她被他扔在地上的白t恤,已经被他扯得变了形,还沾着他原来身上的脏污。应仰把手里的衣服又扔下,去衣柜里给她找了一件自己的衣服。把她内/衣包在衣服里放在她身边,叹了一口气说,“自己把衣服穿上。”卫惟被裹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只抬头看他,眼里有要一意孤行到底的决绝。眼看她要扯下被子,应仰伸手按住被子狠狠拧眉,“听不听话!?”“应仰,”卫惟伸出一只手去拉他,被子落下来露着肩膀和半边带着红印的雪白。应仰别过眼去,拿起旁边的衣服随便给她套上。“别以为是什么好事,你受不了,能死在我床上。”应仰走出去关上卧室门,他手机在外面,他去给卫诚打电话,“来接她。”声音淡漠没有起伏,但卫诚听见他这种声音才预感不好,一下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我告诉你你注意点....”应仰毫不留情打断他,“赶紧来把她弄走,我受不了,后果自负。”卫诚从楼下上来领卫惟,感觉整间房子里有不正常的平静。卫惟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应仰只无情地留给她一个背影,毫不在意地自己进了卧室。“砰”的一声,他卧室的房门被用力关上,震得卫惟心口发麻。——一连几天,应仰把自己关在家里闷睡。卫惟发育得太好,那景色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这一次他扯下了她的裤/子,她哭叫挣扎,他没放过她。最后终于结束,她红着眼用尽了力气推开他。窗帘透着一丝缝隙,天还微沉。应仰从梦里惊醒,内/裤一片黏腻,昭示着他刚才在梦里做了什么。卫惟推开他,最后看他一眼,眼里的厌恶,害怕和冰冷的陌生把他推出梦来,让他如堕冰窟。应仰下床走向浴室,把内裤扔进垃圾桶。那天他不想吗?他多想。但是他清楚,卫惟以为的和事实根本就不一样,如果他真的开始,卫惟再疼再怕都来不及。他拒绝应家的魔鬼教育,但魔鬼的理论早就在他脑海里根深蒂固。魔鬼害怕软肋,魔鬼学着拒绝。应仰终于正视事实,卫惟这块软肋已经长进他身上。自己动手是短痛,软肋逃离是长痛。应仰抬头看镜子,他不喜欢镜子里的映像。哗啦一声,镜子裂出龟纹,手背的血淌到地上,和水混到一起,又慢慢被水稀释,成为淡淡的粉红色流进下水道。应右为已经明确给人指示,他不会再管应仰在外面做过的各种事。打人还是被打,犯法还是车祸,应仰做的所有事都由应仰自己处理负责。就算应仰被戴上手铐,他也要等到应仰低头求他的时候再出手施救。应右为说得很明白,他对他的事了如指掌。应仰连自己都保证不了,根本没法保证和他不是一路人的小姑娘。自己不当好人旁人管不了,非要拖别人下水那就过于过分。软肋接着骨头,还没长结实,忍一忍就能拔下来。算了吧。应仰想。就到此为止了。那一天凌晨,应仰里外都鲜血淋漓。第50章 哭泣夫妻卫惟洗完澡给自己擦身体乳, 擦完胳膊刚到肩膀上就被迫劝退。好几天了,还是疼得不行,应仰直接是用咬的, 有些地方第二天直接变成了青色。穿上浴袍走出浴室,拿起被她扔床上的睡裙看看,又给塞回了衣柜里。吊带睡裙没法穿, 妈妈在家里, 会被看出来。苏夏在敲她的房门,问她洗完澡了没有,下楼去吃水果。卫惟应了一声, 找了身长衣长裤换上,出了房门。她家是跃层,在楼梯上看见了苏夏的好朋友赵致梅,卫惟下楼叫了声“赵姨好”,又帮苏夏把水果给她端过去。赵阿姨看起来心情不好,卫惟不明所以对她笑笑, 赵致梅对苏夏大吐苦水。卫惟这才知道, 她儿子早恋了,还因为谈恋爱差点耽误了考试。“你说他怎么能这样?就算考试不是什么大事,他也不能这样浪费我的心啊, 我为了他操碎了心...”赵姨儿子唐朝定在育津国际部,比卫惟高一级,早就定好了今年六月出国,他这一下, 是把人打个措手不及。因为早恋引发的矛盾,卫惟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做贼心虚的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别看见我,别说我,别扯我!别,千万别!”怕什么来什么....赵姨保养得当的一双手握住了卫惟的手,“他要是有小惟一半省心,我都知足了。”卫惟:“我......”卫惟小心问道,“那他们现在呢?”赵致梅已经恢复太太做派,“他们?已经分手了。朝定还是六月出国,房子都给他收拾好了。”“......”所以您在委屈什么?卫惟待不下去了,编了个由头回房间,她们朋友间也有话要说,卫惟逃过一劫。过了一会儿,卫惟又下楼去偏厅拿杯子喝水,正听见赵致梅和苏夏说话,“我没看上他那个女朋友,他们要是一块出国我还能接受,勉勉强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都查清楚了,那个孩子是普通班考进来的,根本就没出国的打算。他想怎么样?还想异国恋?我是不同意,干脆直接一刀两断。”赵致梅的话说不完,“他们老师还说什么让孩子自己体会长教训,我的儿子需要长什么教训?我儿子人生的每一步都不能被浪费。”卫惟现在是非常想堵住赵姨的嘴,希望她不要再向她妈妈传播这种思想,以免唤醒苏夏也存在的精英培养意识。她兔子一样跑上楼去,先不管了,珍惜眼前吧。坐在自己床上看手机,开了关关了开,就是没有她想要的消息,好几天了,应仰理都没理过她。卫惟的第六感告诉她,应仰这个坏东西要搞事情。——“他是想把自己喝死还是抽死?”井殷倚在包厢门口问旁边的人,郑沣刚才走进来一步,直接又转头走了出去,井殷旁边的人看一眼,“不知道,要不你去问问?”井殷掀了掀唇角,“我不行,我最近养生,陪不了他,得找专业的。”应仰抬起眼皮冷冷看一眼站在门口的几个人,靠在沙发上又点了根烟,不理他们说什么,只面色冷淡吐烟雾。他自己划了一片地方,全是空酒瓶和装满烟头的烟灰缸。烟鬼酒鬼的德行混在一起,偏偏他还长得好看,有种颓废的美感。“专业的来了。”刚才那个人开了门。蒋弘一进来所有人都看他,蒋弘干脆就停在门口,告诉他们他知道的事,“应仰和他爸彻底闹掰了。”“闹掰了就这样?”井殷瞎猜测,“怀念失去的父爱?”蒋弘随意猜了猜,“应仰害怕了。”“应仰害怕什么?”有人追问到底。蒋弘不乐意了,“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他到底害怕什么?”他走过去扔了沙发上空了的烟盒,坐到应仰身边,“卫惟开学就告诉你,受伤不要抽烟。怎么着,不听话?”应仰手里的烟正好燃到烟尾,他眼睛红得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哭过,许久不受烟酒糟蹋的嗓子一时间受不了,沙哑得厉害,“以后别找她了,断了。”蒋弘愣住了。应仰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头靠在沙发背上,瞬间眼睛更红,他捂着眼,不过一会儿身子颤抖,哭得无声无息。蒋弘呆了,站在门口的几个人也呆了。“她和你提的?还是你和她提的?这不没事了吗?你们俩就......”应仰的眼泪顺着他眼角淌下来,蒋弘闭了嘴。应仰很想放声大哭,但是他做不到,自记事起,他就没哭过,他都快忘了这项功能怎么使用。应仰捂着眼哭着笑起来,笑出声来,再渐渐哽咽,他的眼泪已经湿了衬衫袖口,蒋弘坐在他身边,听见他低声说,“你们都说以后会再有,不会再有了,我的卫惟有多好,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应仰哭得大口喘气,他狼狈不堪,终于弯下身子,把脸埋在两掌之间,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再也忍不住,应仰放声大哭。从来没有人问他想要什么,没有人问他愿不愿意。直到遇见卫惟,他一不高兴她就变着法的哄他,她拉他做事之前会问他的想法和意愿。她说应仰你最好,她说应仰你不想做那就不做,她说应仰你要学会挑食,不喜欢吃的东西就不要吃,她说应仰我喜欢你,她说应仰我要一直陪着你。包厢一片安静,应仰哭到抽噎。他只想要卫惟,可是为什么别人都和他说不行。非要塞给他一个不认识的人,非要和他说什么大道理。卫惟从来不和他讲理,她说你开心就好,你就是我的道理。他真的很开心,他已经在努力改进了,他为了能陪着她什么都可以做,可是他的愿望被狠狠扼杀。他的姑娘被吓到发病,他怎么能再自私地拉着她,他的姑娘那么好,他怎么再忍心耽误她。应仰哑着嗓子自言自语,“不会再有了,不会再有比她更好的。”她再也不是我的了。应仰从沙发上跪倒在地,他恨不得把自己缩到地上去,想起她再也不是他的,他的心就想被刀割一样疼,像凌/迟一样,刀刀不致命,到了最后是活活疼死。蒋弘弯腰去扶他,应仰抬起脸看他,脆弱的像个小孩子,“阿弘,十七岁可以干什么,我为什么才十七。我为什么不能让卫惟开心,我总是给她添麻烦,可是她为什么不推开我。”七岁的蒋弘看见的七岁应仰,是没有笑容和痛感的应仰。十七岁的蒋弘抱着他十七的兄弟,他也充当了驱散他阳光的角色。蒋弘说不出话来,他低下头,听见应仰撕心裂肺的哭声。他本来以为自己推开她会好一点,可是只是想一想,他就疼得浑身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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