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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智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8(1 / 1)

应仰看着她那舒坦样问一声,“服务还满意吗?”“嗯,”卫惟伸了个懒腰,惺忪道:“可以。”应仰冷哼,“穿短裙吹冷风的代价。”卫惟撇撇嘴,“你怎么不说信你者得永生呢。”两个人你来我往打情骂俏,走过来的林艺捏了捏自己的脸控制住抽搐的嘴角。“卫惟,老班找你。”林艺在卫惟耳边小声说,“你摊上事儿了,老班脸色特别难看。”卫惟转脸看她,林艺郑重地点了下头。卫惟鼓了鼓自己的嘴巴做了个鬼脸,宽慰道,“没事,我会活着回来的。”林树望和叶珍老公刘征是同学,借着这层关系,他转头就和叶珍告了状。一个个都治不了应仰,就不信治不了另一个。办公室里没几个人,卫惟走到叶珍办公桌前规矩站好,叶珍果然板着一张脸在等她。“还要请你坐下吗?”叶老师严厉到吓人,卫惟老老实实闭着嘴没接话。叶珍恨铁不成钢,“啪”一声合上桌子上摊开的书,噼里啪啦如机/关/枪扫视过来,“和你说过多少次!明里暗里提醒你就是不听!非要我告诉你家长你才会老实?”卫惟没说话,这一招确实挺狠的。叶珍抬头严肃看她,刚要继续说话,办公室的门被重重敲了两下,有人推门进来。卫惟听见叶珍的火气蹭一下往上冒,“你来干什么?”卫惟回头看,居然是应仰。“我来补作业。”应仰淡然。“补什么作业,出去补!”叶珍刚正不阿,才不管他多有资本。应仰无害地笑了笑,“老师,让我交作业的是您,我来了让我出去的又是您。您这有意思吗?”“站那写!”叶珍快速转变指指墙角,“趴墙上写!”叶珍回过头来继续训卫惟,本来要和她说的人现在就在一边听着,叶珍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又抽出一沓卷子来翻到一张提醒她,“你看看你做的题,谁的压轴选择有你错的多?!”“你物理老师说你那个单科排名简直没法看,你还有没有上进心!”刘征手里端着个茶杯进来,正听着他老婆训卫惟,突然想起什么转头,果然看见那个被勒令趴墙上写作业的小子眼都不眨的盯着卫惟。“你自己看看!”叶珍并不善罢甘休。应仰眯了眯眼,抬脚踹翻了身边的垃圾桶。动静挺大。刘征乐了。叶珍像个马上要喷发的火山。刘征不再看热闹,赶忙把手里茶杯送过去,“喝点茶消消气。”卫惟一直低着头没动作,应仰没事人一样又抬脚竖起了垃圾桶。叶珍的火一下堵在嗓子里,卫惟觉得过意不去,声如蚊呐,“老师对不起。”就是有各方面都讨人喜欢的学生,她就是有本事让你消火。叶珍闭上眼闷了一口茶。“各班主任到校长室开会。”播音器里适时传来通知。叶珍瞪了卫惟一眼,茶杯里的茶水随她的放下动作晃了晃,又指指桌子上那些试卷,“把成绩整理好再发下去。”卫惟点点头。叶珍拿了会议记录本和其他老师走出去的时候,还不忘了再剜一眼应仰,语气凶狠嫌弃,“赶紧写,写完赶紧走。”刘征翻记录本翻了老半天才找出来。看见自己老婆早走了,急忙要去追。正要走出门的时候,卫惟叫住他。“刘老师。”刘征回头看她,问什么事。“能不能让他坐着写。”卫惟指指应仰。刘征一下又乐了,“坐坐坐。那有凳子。”办公室里就剩两个人,卫惟给他指指凳子,应仰没理,走过来领她,“走了。”卫惟挣开他的手,“写了再走。”应仰对她低头挨训已经不满,卫惟拉拉他衣服,哄道,“叶老师挺好的,我们尽量别惹她生气,她就是说说,不会真怎么样。”“应仰。”卫惟晃晃他的胳膊。“知道了,”应仰收了收脾气硬邦邦道,“我不惹叶珍生气。”第66章 广播一堆人蹲在地上按学号班级分全级的卷子, 卫惟正把两个班的卷子分开点空隙,听见旁边两个人说话。“你别不高兴了,让老师看见又要说你。”被说的女同学垂着头眼圈泛红, 抬手抹了抹脸,嗫嚅着没说出话来。卫惟抱起自己班的卷子走开,不想再多听。牛郎织女莫哭梁祝, 都是同病相怜。走到办公室门前, 卫惟脚步顿了顿。太纠结矛盾了,没法和叶珍做出什么保证,又不想看见叶珍失望的眼神。她深有愧意, 又不能割舍。叶珍对她是恩师,轻叹一声都像千斤重的石头。更无法想象如果被爸妈知道会怎样,倒不是怕挨训,是怕父母的忧虑不赞同。园林里条条路,她这条原本笔直通畅的路拐了个弯,和别的迥然不同。敲敲门进去, 办公室里就叶珍一个人。看见她走过来, 叶珍推开了桌子上的教案给她手里的卷子腾地方。“他能有多好?”叶珍问。“我其实该和你妈妈谈谈,”叶珍抬头看她,“但是主任说没抓着确定的证据。”她又叹一口气, “总有几个惹不起的人,我们也管不了。可是你比他正常。”叶珍拉过卫惟的胳膊让她靠近一点,“你比他清楚明白,有些道理难道还要我告诉你?你现在和他在一起, 高三呢?高三就分校,你们还能在一起吗?以后呢?他能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有几个善始善终的?”叶珍压着火喝了口水,“还有你那个堂哥!高三的老师天天给我打电话,人家是高三!”“卫诚吃喝不愁!他不为人家想想?有多少人能和他一样?这里是学校,不是他随便招摇的地方!”“知道了老师,我会和他说的。”叶珍又看她,“你和他说有用,那我和你说有用吗?”“你以后会遇见很多更好的人,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那为什么不让自己锦上添花?”叶珍毫不留情,“我点明了告诉你,没人觉得应仰是个好东西。”叶珍等着她发言,卫惟闭着嘴就是不说话。叶珍无奈,“我一向不太喜欢找学生家长,有些事一旦说出来就像是盖棺定论,能把人钉在耻辱柱上。你见识多,你自己很清楚。”“你自己想想吧。”叶珍捏着眉心道。卫惟转身时又被她叫住,“把周豫鸣叫过来。”卫惟回班传达了叶老师的话,周豫鸣走得利索。卫诚不在,卫惟也没法和他说什么。但又想想,卫诚和应仰根本没叶老师说的那么不堪。——十月份天还暖着,透过办公室百叶窗的缝隙能看见外面随风摇曳的树叶。不同于卫惟的知错心虚,周豫鸣站得笔直,那副挺直腰板不知错处的姿态像极了前几天前来造访的应仰。叶珍都给气笑了,“林艺就没你这么理直气壮。”“和林艺没关系。”周豫鸣一如既往淡然。“你和我说说,你们都是哪来的自信?我原来倒是没看出来,你和应仰那种不要脸面的是一伙的。”叶珍气得摔了书,“应仰他能说他是两情相悦,卫诚胡搅蛮缠强取豪夺,其他人小打小闹都知道低下头夹着尾巴做人。你这是什么?!”“争风吃醋徇私舞弊,你这个学生会会长是不想当了。卷起袖子冲上去就打人,你还真有能耐......”一个个都是软硬不吃的倔驴,叶珍喑噁叱咤只像在人耳边刮了一阵风,只得最后下通牒,“我和林艺说了调开座位,你最好老实照办。”周豫鸣出去刘征进来,刘老师应该是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进来和老婆胡乱感叹道,“最近真是鸡犬不宁多事之秋。”叶珍没细听他的词用的对不对,狠狠瞪了一眼让他闭嘴。下午还有模拟考试,没几个人出去,同学们都乖乖在班里学习闲聊或趴着无聊。周豫鸣回去的时候,正有人在收拾东西搬桌子。林舟和韩哲看见他走过来,都放开了搬着桌子的手。卫惟在黑板上布置下午的考试安排,突然听见班里静了下来。“搬回去。”周豫鸣说。林艺一手抱着书,另一只手拿着自己的杯子,不理他要径直走开。周豫鸣拉住她拿着杯子的胳膊,语气不容置喙,“不用搬。”“我不想和你继续做同桌。”林艺抬头看他一字一句道,“打你那一巴掌没挨够?”周豫鸣没松开手,只问她,“搬到哪去?”没人告诉他,但是第五排已经空出了位置。“就你这身高,”周豫鸣不屑笑了一声,“你上课能看见。”林艺怒视他,“那你搬!”周豫鸣也一字一句告诉她,“我不搬。”周围安静到能听见呼吸,班里上一次有这样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还是卫惟和应仰发生冲突那次。卫惟转着半个身子看林艺,不知道林艺到底会怎样。她知道,林艺和周豫鸣,藕断丝连扯不清楚。林艺笑了,她又不是任人揉搓的软面团。周豫鸣帮她搬她还能给他个最后的笑脸,那他既然不帮她还不让她搬,那她也不用再客气。林艺放下自己手里的东西,哗啦一声掀了周豫鸣的桌子。“你不让我搬是吗?那我帮你搬。”不是搬,是断。林艺也无所谓了,回头看看想坐下,发现自己椅子上也乱七八糟,干脆再退一步坐到了卫惟座位上。她笑得讽刺,“我只是不想和你做同桌,我巴不得留在这里和卫惟坐一起。”林艺脸上浅笑,眼里带着水光。卫惟站在讲台上看她,透过了时间差。那日晚上下雨,林艺没打伞跑到她家来,虽只有一栋楼的距离,但她还是湿了衣服。问她要不要擦一擦换一换,林艺不答话,她抱着大玩偶闷声道,“我好讨厌周豫鸣。”女孩子说反话这件事是确实存在的。她说好讨厌,那讨厌该占小几成,剩下的全是喜欢。别的话都忘了,卫惟只记得问她,“你到底喜不喜欢他?”“笨蛋。”林艺拍拍她的玩偶,“我现在问你喜不喜欢应仰,你肯定和我说喜欢。那我以后再问你喜不喜欢应仰,你肯定说不出完全的实话。”“心里的想法太复杂,不是一句喜不喜欢就能说清楚的。”卫惟的手指已经在黑板上留下带温度的指印,终于转过身去不再旁观。她还没到那个地步,她现在还很喜欢。闹剧最终以各退一步收场。林艺还在原来一排,和韩哲换了位置,一排四人,周豫鸣最左侧,林艺最右侧。从此楚河汉界,泾渭分明。迫不得已要说句话,该只有一句“你好”。没人知道到底为什么,谁能知道别人的为什么?毕竟有时连自己的都不知道。当然,这是后话。——考试一天都不容易见面,这是正常事,但考完试应仰还是不知所踪,卫惟没去问人,也没人告诉她。不用别人告诉她,她知道,应仰根本就没去考试。回到班里刚收拾好东西,听见广播响了几声,都以为是教导主任又训话,一个个的都不在意。现在脑子里还被变态题折磨得发懵,一堆道理爱说给谁听说给谁听。卫惟刚搬书回来放好,觉得该去洗洗手,刚走到门口,听见广播里有熟悉的声音。“喂,”语气慵懒随意,倒像是在打电话,“找卫惟。”卫惟应声抬头看广播喇叭,好像应仰能从广播喇叭里冲她招招手。“卫惟在哪?”应仰语气吊儿郎当,又自己说道,“是在班里坐着,还是在什么地方站着?能听见吗?能听见我就开始了。”卫惟低头笑了笑,不再去洗手,回到座位上坐好。“其实也没什么事,广播时间,借用公共资源,给你念首诗。”广播里的应仰扔掉冷漠外表,和平常示人的表现大相径庭,就像是他在和卫惟单独说话相处。隔着广播喇叭,卫惟都能想象出他现在靠在广播室椅子上手里拿着话筒的不正经样子。应仰声音好听,卫惟爱听他说话,更爱极了他说英文。卫惟曾和他开玩笑,不会说话时干脆直接和她讲英文,她听见那声音还能对他网开一面。应仰再开口已经是个有礼的绅士,仔细听来能听出他温柔的笑意。“and you said to me, love is in the sonnets. then i sing to you.”(你和我说,十四行诗歌颂爱情。那我歌颂你。)此起彼伏的起哄声接连不断,别的班的声音都能透过墙壁和天花板传过来。“yet in these thoughts myself almost despising,haply i think on the.....”(可是,当我正要这样看轻自己,忽然想起了你.....)(注1)广播里有不清晰的声音,依稀是别人的笑骂,“应仰你快点,别他妈学人抒情,等会老林带人来撞门抓你。”广播里有一下静止,再有声时没了杂音,只听见他咬准了她爱的声音语调。“for thy sweet love remember\'d such wealth brings,that then i sco to change my state with kings.”(一想起你的爱使我那么富有,和帝王换位我也不屑于屈就。 )(注1)卫惟心里有一把火在烧,没有浓烟烈焰,都是亮晶晶的星星,一不留神要带着欢喜从她身体里跑出来。“i read the twelfth night you said. i like everything you like.”(我读了你说过的《第十二夜》。你喜欢的我也都喜欢。)他们都说他不学无术,不值托付,可是只有卫惟清楚,他到底有多好多值得。“shakespeare\'s theory:in delay there lies no plenty , then come kiss me , sweet and twenty , youth’s a stuff that will not endure. ”(莎翁说,迁延蹉跎,来日无多,二十丽姝,请来吻我,衰草枯杨,青春易过。)(注2)应仰顿了顿,正经严肃到像在宣誓。“my princess, please come and love me.”(我的卫惟,请来爱我。)作者有话要说:注1:出自《莎士比亚十四行诗》注2:出自莎士比亚《第十二夜》我错辽,我来更新了,别掉收,给我涨一下收藏吧!谢谢大家,祝各位生活愉快。第67章 守护门口放风的人传达迅速, 应仰及时关了广播,没让人听见林树望是如何来砸场子的。广播室外走廊里,桀骜不驯的少年站了一排, 林树望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体育老师转了一圈挨个巡视,最后在为首的应仰面前站定。林树望比应仰矮一头,抬着头背着手看他, 身后的体育老师尽心尽力在他身后为主任保驾护航。应仰又成了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冷漠样子, 好像他只是无意遇见了巡逻的林树望老师,并不记得刚才自己做了什么。“你刚才在广播里说的什么?”林树望气得脸色发红,所剩无几的头发都抖了抖, 像个要发威的斗鸡,“拉屋米?你还挺会。”应仰旁边有个人听见这奇怪的发音没忍住笑了出来,林树望转脸瞪他,那人自己手动控制住了脸部肌肉。林树望重新调转枪口,子/弹上/膛对准应仰胸/膛,“你以为你是和人打电话?广播室联通全校, 全校都能听见你孔雀开屏!”应仰身穿铁甲, 这子/弹打身上不痛不痒。正值盛年的“小老头”气急败坏有点可怜,又被他身后的体育保镖衬得更显矮小。应仰受卫惟影响有了点带良知的恻隐之心,随意说道:“没全开广播。”“放屁!”林树望一听更生气, 唾沫星子直接乱飞,逼得就近的蒋弘往后退了退,听见林树望装上了手/榴/弹。“我在高一楼听见的,你没全开给广播?我做梦了?!我他妈是幻听!?”一向克己复礼的教导主任骂了脏话, 他身后的体育老师齐齐对视了一眼。“你以为你叽里咕噜说一串英语就没人知道你说的什么疯话,还拉屋米,你怎么不说麦瑞蜜!无知妄言,不要脸面!”应仰这回也不沉默了,非要和他把话说清楚,“高一高二,没开高三的广播。”高三正在考试!我他妈还得谢谢你!林树望气得差点厥过去,直接把话砸他脸上,“恬不知耻!”“还有你们!”林树望调转枪头,“一群乌合之众,天天不务正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这些人都是惯犯,通报批评是家常便饭,叫家长也不过是来几位特助赔个礼。干脆私下解决,骂个痛快。语文老师骂起人来文言白话都要来上一遍,林树望滔滔不绝,一堆人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林树望最后口干舌燥,临走前还不忘指着人鼻子再威胁一遍,“应仰我警告你,别再让我逮着你!”在学校里兴风作浪,还他妈不如不来上学!应仰回班的时候叶珍正在讲台上开班会,敲开门站在门口听指令,叶珍都不屑看他一眼,冷淡道,“快点。”应仰不在意叶珍什么态度,从前门进去,路过卫惟的桌子时随手扔她桌子上一包大白兔奶糖。叶珍没看清什么东西,抬头再仔细看,卫惟已经快速把东西收了起来正襟危坐,应仰也再没动作,径直走到自己座位上坐好。好,好得很。叶珍心里冷笑。叶珍调整表情,说道:“我这几天看了个小故事,和大家分享一下。”“聊斋里的狐狸精美女蛇都是女的,但是花孔雀成了精开屏,可比那些都厉害......”“都看看自己身边的人,”叶珍看了一眼卫惟又看了一眼林艺,“看看人家的做法,再看看你自己的。”“别把明天想得太美好,世间好梦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注1)下课老师同学都去吃晚饭,班里只剩下两个人。隔着半个班的距离,卫惟转身回头。应仰在向她伸手,像是有什么话要和她说,伸出的手一直没放下,非要让卫惟自己过来。卫惟探了探头看见前门没有人,站起来向最后一排走过去。刚走到他桌子旁边,应仰一直伸着的手直接拉过她的胳膊把她带了过来。卫惟坐在他腿上,被应仰抱在怀里。使劲扯他胳膊要下去,应仰就是不松手。卫惟去打他的胳膊,“在班里呢,你别这样。”应仰埋头在她肩膀,“抱一会儿,就一会儿。你不让我惹叶珍生气,说个话都离我一步远。”卫惟挣扎不开,任他抱着,低头看他的脑袋。应仰再不言语,只把她抱得更紧,卫惟问道:“林老师怎么你了?”应仰被她这担心语气给逗笑了,“他能怎么着我?”他还得谢谢你,托你的福我给个面子听他说废话。确实如此,原来应仰都不会给林树望逮住他的机会,更不要说会听他长篇大论的言语攻击。“他肯定说你了。”“嗯,”应仰抬头又往她怀里蹭,“他说得我头疼。”“惟惟,我头疼......”说着又往她怀里钻,“你抱我我才能好。”卫惟无奈制止他的小孩子动作,手指却轻轻按上他的脑袋,还不忘了和他打商量,“放我下来,我坐井殷位上和你说话。”应仰不听她的商量,握住她给自己按摩头的手,眼看他又想不规矩,卫惟嗔目看他,应仰笑了笑,没再动作。“别离我太远,我靠你续命。”“你今天故意让林老师抓着你。”卫惟不理他的花言巧语。“不是,”应仰抱着她闷笑,“就想给你念首诗。”卫惟拨弄着他的短发,不高兴道,“老师都骂你是孔雀开屏。”应仰抱紧她,“让他们骂,你开心就行。”眼下已经没有遮掩的办法,那只能转移注意力,所有的罪过都揽到他身上来,就算东窗事发,也是他逼着卫惟和他在一起。只要她的处境能好,他甘心担下所有罪名。——又过了一天,考试终于考完。每次考试结束都会有的低迷疲倦气氛卷土重来,除却那些极度兴奋的,其他人都趴在桌子上累到虚脱。下午老师要阅卷开研讨会,已经早早给学生留下任务。卫惟撑着精神在黑板上布置好作业任务,回到座位上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困倦像是会传染,趴在桌子上的人也接二连三闭上了眼。卫惟侧头枕着自己的胳膊,另一条胳膊虚掩着,只露出漂亮的小半张侧脸。她长睫轻颤,像钻进别人心里不停飞舞翅膀的蝴蝶。一旁路过看她安静睡觉的人一时不想走,但这里没他能停留的位子。应仰把她前方的书稍稍移开些,害怕空间太小挡得她不舒服。应仰回到自己座位上也无聊趴下。他没睡意,卫惟已经把他的作息调整得很好,夜晚睡眠充足,他白天根本不会困。卫惟这块电池好用,超长待机就是他给予的反馈。“嗞——”安静的班里有椅子拖地滑动的刺耳声音,不少睡眠浅的人已经被吵醒。始作俑者受到关注安分一会儿,又开始卷土重来。后排有人抬起了头。卫诚捂着脸打了个哈欠,应仰也直起了身子。那人还没安分,但除了他没人再敢有什么动作。那是个文理分科后重新分进来的人,不知道之前有人打扰了应仰睡午觉的下场。赵信也被吵醒了,看见应仰直起身子,作为前辈,他老老实实又趴回了桌子上。“嗞——”又是一声,那人的同桌张宗回头看一眼,好心碰了碰他的胳膊示意他老实点。那人没刹住车,一不小心又是一下,“嗞————”,比原来的还刺耳一些。卫惟实在是太困,没被吵醒,却还是不安地动了动,抬手捂住了自己耳朵。“完了。”张宗想。“这孩子要完。”只见应仰起身大步走过来,抬手按住了那人的椅子。张宗把自己往桌子另一边缩了缩,以免自己身上沾/血或是被殃及。人早在被应仰按住椅子的时候就不敢再动,小心翼翼缩得像个乌龟。没想到的,应仰没了下一步往常动作,只轻轻敲敲他的桌面,轻到连声音都没发出,他看看斜前方捂住耳朵的卫惟,弯腰小声严肃地说:“想活动自己出去,别打扰别人睡觉。”那人在张宗见了鬼的目光里同样惊悚地点了点头,接着老老实实趴下,再没发出动静。正对卫惟一侧的窗户开得很大,风吹进来有些凉,但把窗户都关上空气又不流通。应仰过去关小窗户,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盖在了卫惟身上。后排的人几乎都醒了,抹一把脸都没有睡意。人一多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声音渐渐起来,应仰站在卫惟身旁回头扫视。被他看到的人都一个个成了失声石像,干脆有人使劲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应仰看看他们,又看看后门,意思不言而喻。睡是睡不着,闹也不能闹。几个人认命出去,当了回安分守己不打扰别人午睡的好人。井殷是被人拽出来的,迷迷糊糊什么都不知道,在水池边洗了把脸才清醒过来。无事可做去揶揄傻白郑沣,“看见没有,学谁都别学应仰。”他优雅挽挽被水浸湿的衬衫袖口,嘴里的话却不好听,“就是个傻了的疯子。”郑沣并不赞同他,毫不客气回一嘴,“你俩不一样,你俩那条件就不一样。人家那是个宝贝。”井殷明白他的意思,自嘲地笑了笑,“没可比性。”应仰的宝贝不用和别人的比,他那是宝贝,别人的是挡箭牌或狗皮膏药。换一方面说,卫惟那样的各方面都好,而李郁那种,没法让人给她深情。“可不,”郑沣看他一眼,“你这脸上还没好呢。”说什么都行,说起他的脸井殷就翻脸,转过脸去不客气骂一声,“滚。”井殷长得也好,沿袭了他母亲的俊俏基因。现在左半张脸还能让人多看几眼,右半张脸却是很不雅观的带着几道红印子。一看就是女的长指甲挠得。郑沣头铁,甩了甩手上的水,继续说:“你这脾气真挺好。好男人。”井殷没理他,旁边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调侃意思。从前井殷被人缠烦了,正好觉得李郁不错,便答应了追求,给自己找了个挡箭牌。谁承想,挡箭牌变成了什么都要挡一挡的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井殷给个好脸,李郁就蹬鼻子上脸。井殷一要发脾气,李郁就转脸变柔弱小白莲。挺他妈累的,他们看着都替李郁累得慌。井殷也是服了,不再给自己找麻烦,干脆任凭随意,名分给她留着,只希望人能消停一点。人可就真不消停,井殷不过是单独和别人说了几句话,李郁就气昂昂杀了过来。不知道怎么解决的,反正战后井殷脸上挂了彩,事后李郁又关心又道歉,井殷却是看见她的长指甲就瘆得慌。作者有话要说:注1:改自白居易《简简吟》“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井殷:你们可能觉得我是个渣男,可我真的不是,我是被逼成渣男的我又腆着脸来求收藏和评论了,感谢阅读,祝大家好运连连。第68章 撑腰“哥!高三在考试!”卫惟真是服气了, 教室里要是有根大梁,她手边再有条白绫,她就能踩着凳子悬梁劝谏。卫诚是那个强取豪夺的昏君, 她是求昏君清醒一点的妹妹。卫诚垂眼看她,不在乎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有求于人,好声好气和她说:“今天周五, 他们下午不考试, 你中午找她带她去吃饭,别让她饿着。”“?”卫惟的拒绝卡在嗓子里,连一旁没精神的林艺都抬头看了看人。两个人对视一眼, 这画风貌似不太对。卫诚不是胡搅蛮差威逼利诱吗?这是什么?这么温和柔情面面俱到?他们都误会他了?卫诚把自己的饭卡放她桌子上,又拿出钱包给她抽了几张毛爷爷出来,“刷我的卡,想吃什么买什么,带她去超市书店看看,卡里钱应该够了, 不够用就现金。”卫诚都不给她再说一句话的机会, 卡和钱放下转身就走,拉都拉不住。林艺看着卫惟眨了眨眼,“好男人。”卫惟:“.......”神经病。中午吃完饭和人分开, 卫惟在路上遇见了林艺。“你们就吃个饭?不去超市书店?”卫惟无语,“我和人家不熟,人家都不一定知道我叫什么。我去找她吃饭的时候我们两个都一脸懵。”“那你怎么请她吃的饭?”“自己吃自己的,aa。”卫惟说。“她说她比我大, 不该让我破费。差点就成了人家作为学姐请我吃饭。”林艺看看前方已经没了影的人,“人还挺好。”“是挺好的,”卫惟赞同,“其实我哥也挺好的。”两个人聊着天回班,没注意身后一直有人在看。徐甫礼被人拍了拍肩膀,“哥们生快,晚上约。”徐甫礼随意嗯了一声,又看了看前方和别人有说有笑的女孩。那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想了想还是开口扫兴,“人家有男朋友,那天高二的在广播里说的你没听见?行了哥们,天涯何处无芳草。今天你生日,你等着吧,准备给你表白的一堆呢。”“今天我生日,”徐甫礼看他一眼,“今天是个好日子。”“......”那人一听就知道他想干什么,赶紧劝阻道:“人家有男朋友!她男朋友不好惹,你哥没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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