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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智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5(1 / 1)

李郁泪眼婆娑,她安静下来,说:“要分手也是我和你分手,凭什么你甩了我。”井殷无所谓是谁甩谁,他说,行。这不是李郁要的答案,她不死心抬头看他,不死心地再说一遍,“我要和你分手!”井殷默认了,他这一次沉默着同意。井殷走了,李郁疯了。她在想,是不是所有人都像井殷一样?都像他一样被女朋友告知分手时这样冷漠无所谓?问都不问一声,只表示明白并同意?李郁想看看别人发疯的样。人没有理智的时候是不会想前想后三思而行的,甚至逻辑都没有。井殷还没把他和李郁分手的事昭告天下,他觉得一点必要都没有。他让李郁钻了身份的空子,李郁顶着井殷女朋友的名找到应仰,和他说:“卫惟说要和你分手。”——世上有很多种分别,其中一种,是连一句“再见”都说不清楚。电话响了,谁也没说话。卫惟刚收到东校的通知书,舅公的笑容在时刻提醒她。她抱着电话要哭出来,憋住眼泪说:“应仰.......”没话说了,真的是时运不济。应仰在那边喉结滚动,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他想,确实应该这样,她这样做是对的。应仰说:“就这样吧。”两人拿着手机沉默许久,后来忘了是什么原因挂了电话。谁先挂的,不记得了。——2011年9月,育津高中重新划分校区。卫惟,林艺,周豫鸣,韩哲,辛雨等四班七人进入育津东校,开始封闭式高三学期。应仰,蒋弘,卫诚等入南校。井殷于八月出国。其他人各自分散。人和人能互相疏远到什么地步?大概是一城南北,咫尺之间,遮目掩耳,再不相见。卫惟努力过,最终没有结果。应仰在2011年年末再无消息,最后一根稻草压死了骆驼。2012年,卫惟毕业于育津高中东校。学习后遗症是存在的,那一年,她高考失利。没人知道,骆驼不仅被压死,还被深深埋进地底。后来,卫惟又变回了卫惟。公主仍是公主,公主再无笑容。她还是在天上受人仰望的星球,只是从热烈的太阳变成了冷淡的月亮。她也不知道,她的王子再次跌下深渊,万劫不复。——忘了是什么时候,卫惟劝慰别人。她说,因缘际会好恶存,命运半点不由人。那人问她为什么可怜自己。卫惟说,我见不得别人可怜。许是看见别人可怜,就想起了可怜的我自己。作者有话要说:校园篇完。可以回头看看第一张楔子,那只面有一些隐晦交代。都市篇是和楔子接轨的。这是我第一篇文,之前在微博说过,我想表达的是“再遇见就不会分开”,都市篇可能长也可能短,当然不会像校园这么长。因为我的着重点都在校园,仰哥和惟惟只要再相遇,那就只会白首不相离。这是我第一篇文,可能写的不太好,感谢大家能看到这里。有些地方我写的比较隐晦,虽然不明白也不要紧,但是明白一点会更有感觉。再说一下苏家,大家可能觉得苏家有些奇怪,对,苏家就是一个奇怪的家族,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把苏家的故事写出来。还要再说一下,都市和校园是不一样的,人的性格是会变化的。使用指南再次提醒,回去看感谢大家,鞠躬!第82章 曙光飞机穿过云层, 以惊人的速度跨过空间和时间。卫惟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很多年前的一些事情。她睡得极不安稳,眼罩下的乌眉皱了又皱, 像被困在了她那个不可言说的长梦里。飞机马上降落,提示音把她叫醒,醒过来摘下眼罩慢慢适应当前光亮时, 她脸上的消沉和迷茫还没被掩盖住。追其原因, 是她梦见了一个人。许是这一天里听见他名字的次数太多,想得太多,大脑都自觉有了记忆。也或许, 是她解除了自己对过去经历的远久封印。——倒时差的好方法是睡觉,回到家洗了澡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闷睡。她又做了梦,黑暗朦胧中,没有清晰的人,只有熟悉的声音。电话响了,没有自我介绍, 没有彼此称呼, 只是在固定时间,短暂又确切的一两句话。“生日快乐。”“谢谢。”“新年快乐。”“谢谢。”“今天我生日。”男人的声音带着低低哀求,一直在等对方回复。女人举着电话迟迟不语, 嘴唇动了又动,最后终于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到底是是梦啊,还是现实?卫惟蜷缩在薄被里想捂住耳朵,敲门声终于战胜睡神, 卫惟抱着被子睁开了眼。苏夏进来亲切地拍拍她,问她晚上想吃什么,还说过几天香山要办宴会的事。卫惟始终保持抱着被子的动作侧卧着,她的目光呈直线落到窗帘上,窗帘不是在飞机上梦里的样子。梦里她的房间一角有一张单人沙发,现在也没有,现在她的房间自带小客厅。哦,他们早就搬家了,高二就搬了。苏夏还在说,而卫惟根本没在听。苏夏也发现了这一情况,她低头问女儿,“怎么了?”卫惟作势把被子蒙在头上,含糊不清着赶人,“妈妈我好困,等我睡醒再说。”苏夏无奈关门出去,卫惟头上盖着被子,安静平躺睁开眼睛。她对许昌源装得多像,她都以为自己真的不熟悉那号人物。这些日子那无名电话越来越勤,倒是还在礼貌克制着。“原谅我了吗?”“没有。”“那我再等等。”“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那我等着。”卫惟再没有睡意,她抱着被子坐起身来,自己再想一遍,还是没有理清事到如今的原因头绪。她有心魔不能直面,却不太能理解他所谓的“原谅”到底是什么。是他当初的决绝吗?还是他知道自己来得太晚了?既然他自己清楚,干脆就别再出现。她等到花都谢了,迟来的阳光,只照到一堆残花骸骨。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卫惟拿起来看,是个越洋电话。“wei,what are you doing”卫惟直接用告诉她,“睡觉。”“哦,”那人用有些生硬的汉语发了个音,接着继续,“你回家了宝贝?”“嗯。”那人早已习惯她不时出现的冷淡情绪,仍是和她说话,说了几句,她的汉语竟突然像找到了感觉一样越来越流畅。“我昨晚去参加了公主的成人礼,我们要做一个访谈报道。”卫惟在昏暗的光线影响下不太清醒,她张口应付,“好,支持你。”那边有翻东西的声音,接着霹雳吧啦敲了一阵键盘。对方接着问她:“支持我就告诉我你的成人礼是什么样子?”卫惟靠在床头随意道,“你猜。”“还要猜什么?你的成人礼应该和她们一样,礼服豪车,名流盛宴。我要的是细节,细节!”她越说越激动,感觉恨不得隔着电话给她比划出来,“比如说昨天的小公主开完香槟得到了一座岛!”“没有。”卫惟说。“你没有岛也有别的?房子?车子?首饰?”那边已经按开了录音键等她描述细节,卫惟缓缓残忍告诉她,“我没有成人礼。”“what!that’s unreal!!!”“我的成人礼取消了,别问我为什么,我不会告诉你。”——在差不多的时间里,中国的白天,是美国的黑夜。大厦高层公寓里没开灯,洛杉矶的夜晚灯火透过落地窗闪烁,隐约能看清桌上酒杯里盛着半杯酒。男人靠着沙发坐在地上,衬衫和长裤没有一丝褶皱,手上戴着块和他的身家不相匹配的手表。分针转了几圈,时针动了一下,墙壁上钟声响起,提醒他到了约好的会议时间。房间瞬时大亮,男人一扫刚才的颓废,大步走进书房,又戴上了不会累的干练面具。走廊灯光照着他的挺拔身姿,在人转身关门前捕捉到硬朗英俊的半张脸。会议持续三小时,结束已是黑夜。合上电脑没有困意,一个人的冰冷黑夜过得太久,以至于他一闭眼就全是她的音容笑貌。无端的思念最难捱,像是把人的心生生挖出来架在火上烤。有电话打进来。“大哥,她回国了。”那边的人声音很小,像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和他说。应仰抬头看表,声音瞬间冷下来,“她这个时候走?”“不是,”应灿咬了咬自己舌头,“早上走的。”“怎么现在才说?”应灿没回答他的问题,声音又小了些,“她知道你是我哥了。不久前知道的。她好像......”应灿欲言又止,“她也没生气,就是平静得有点吓人......”应灿闭上嘴,后面半句没说出来:和你一样吓人。又想起自己仰人鼻息有求于他,应灿大着胆子再开口,“哥,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来就是你不对....”应仰一直没声音,应灿又缩了缩脖子闭上嘴。她也知道自己胆子太大,敢数落架空应老自己掌权的应仰。而且,她其实并不知道应仰到底不对在哪里。“大哥,”应灿又想到什么,刚想再说被应仰打断。“知道了。”电话挂断,应灿的话被堵在嘴里。现在脑子里的想法无所顾忌,她把床头的玩偶当成应仰大胆戳了戳他脑袋。虽然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是实实在在偏心卫惟。应灿看着那个玩偶自言自语,她这么好的人,不要你也是你自己命不好。应仰没在意卫惟是不是知道了应灿和他的关系。卫惟才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她那么聪明的人,从应灿出现在她面前的第一天起,她就能想出来。他在意的是,卫惟回国了。凌晨三点,男人穿戴整齐出门,开车直奔机场。现在是他一个人在异国,再等一秒,于他都是煎熬。哪怕她不愿见他,能和她在一个国家,一个城市他都满足。有她在的地方,空气都有延长寿命的功效。——掩于市区外的住宅处,私人球场有少年在打高尔夫,互相都切磋完了,一个个都没了兴趣,倒是被不远处的引擎轰鸣声吸引过去。造型张狂线条流畅的超跑毫不在意影响和速度,从少年眼前飞驰而过。这是个环形道,那个银灰色影子又一从另一个方向出现在他们面前。有眼尖的仔细盯了盯,开车的还是个女的。一个个十□□岁的少年眼都瞪圆,车见过不少,女的也满大街都是,敢在这里轰着引擎超速开跑车的人他们还是头一次见。谁不知道,这地方的老长辈最忌讳这些声张招摇的玩物东西。“哪号人物?”有人嘟囔了一句,“这么大胆。”旁边人拿着球杆隐晦指了指旁边一个头也不抬打游戏的傲慢少年。那人好奇心强烈,直接就问,“钱爷,你家姐姐?”被叫的少年闻言掀起眼皮看了看,没应声。那人还不死心,又问一次,“真是你家的?这么大胆儿。”正好那车又一次绕上来驶近了,钱铎扔了游戏机,盯着后车尾看了一眼,懒洋洋给他解惑,“我七姐,卫惟。”那人凑过来戳他,“她是不是和老老苏(注)有仇?老老苏还治不了她?”钱铎偏头看他站远一步,“你再瞎打听,她一会儿敢过来把你撞飞。”——雕花铁门被两个人拉开,卫惟直接把车开进院子,不去院里停车场只随便找了个她想停下的地方。声音挺大,有佣人从窗户里看了一眼。东角三楼第三个房间,有位小姐在颐指气使,“这些都是什么,都扔了。别占地方碍眼。”佣人小唐没有办法,只能把她说的那些cd都挑出来去扔掉。小唐抱着那些cd慢慢往楼下走,她魂不守舍不情愿,差点撞上正上楼的管家太太。“怎么了?小心点。”管家太太对她笑笑。小唐的手指紧紧扣着cd盒的边角,避到楼梯一侧轻声开头,“孙姨,这些能不能不扔?这是三少夫.....”她自己说到一半又改了口,“这是都是原来颜小姐最喜欢的歌,”她咬咬嘴唇像在告状,“现在的三少夫人让我都扔了。”孙姨看看她,“你想私藏?楼上那位可不好糊弄。”“可是,”小唐一阵委屈,“这些真的是原来颜小姐最喜欢的。”孙姨看她良久,又看看那些东西,终于给她指路,“七小姐回来了,你去找她问问吧。”小唐转下楼梯抱着东西往那辆怪吓人的车前凑,她在苏家工作的时间不长,少爷小姐都好相处又总不是表面那样,尤其是这一位。她不常回苏家,却每次都让人印象深刻。小唐亲眼看见过她开着赛车进来撞翻了花坛管都不管,也看见过她坐在天台上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天。管家太太孙姨让她别多想,告诉她七小姐是个极好的人,她以前并不这样。走了几步看见过来的人,她高挑美丽,优雅傲慢像黑天鹅。“七小姐,”小唐开口叫她,她不知道这位小姐对她有没有印象。卫惟摘下墨镜看人,那是个圆润的小姑娘,面相很讨人喜欢。她今天心情还不错,礼貌冷淡和她打招呼,“你好。”小唐往前挪了一步,手里的东西也往前伸了伸,尝试寻求她帮助,“七小姐,这些都是原来颜小姐喜欢的歌,三少夫人让我都扔了,这是颜小姐最喜欢的,能不能.......”她本就不善言辞,激动之下说话更是语无伦次,她自己也知道自己表达得乱七八糟,灰心丧气垂下了头。卫惟倒是耐心听懂了,拿了一张cd看看又放回去,看热闹一样笑道:“尤晶让你扔了颜双的东西?”小唐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她根本摸不准她的脾气,不知道她偏向谁。谁知下一秒卫惟就把自己车钥匙放在了她抱着的cd盒上,“放我车里吧。”小唐松了一口气,卫惟走了几步又回头告诉她,“尤晶要是问你,你就说是我要的,不用提你自己。”小唐傻愣着回头,卫惟没再理她。小姑娘突然觉得,七小姐真的是孙姨说的好人。——偌大的玻璃露台上就她一个人,小唐把一碗黑色汤汁端过来放在她面前,笑着小声道,“七小姐,您的药。”卫惟转头看了看她,“谢谢。”小唐已经对她颇有好感,自己大力点了点头。看见她端起药来要喝,正想问她要不要吃糖,结果看见她直接把那碗药倒进了花盆里。“七小姐,”小唐都傻了,“大夫说您的药一天都不能断。”“我从来都不吃。”卫惟把空碗给她,“我没病,就算我有,这药也不管用。”人带着空药碗走了,刚刚倒进花盆里的中药味在露台上弥漫开来,卫惟抱着膝盖直视前方,在想那是什么药。应该是从那一年高三开始。她在东校转了文科,可是已经来不及,沉重学业和复杂心理把她压得喘过不气来。她的心情时好时坏,卫诚说她眼里没了光。有几年身体实在不好,甚至整夜整夜睡不着觉。老中医说她心有郁结,方子开了一沓,黑漆漆的药让她感觉自己都被浇成了焦黑干枯的树根。家里没人再敢对她严苛,她想干什么都随她。药不停但都没用,她等的救命药一直没出现。后来自己熬过来了,感觉像变了个人。卫惟站起来眺望前方,前院的人越来越多,宴会已经开始。她没兴趣,甚至已经隐隐觉得烦。抓了车钥匙出门,想开车出去转几圈。——目的地都是香山宴会,满路香车宝马,都自觉保持安全距离。路并不宽敞,车行得很慢。司机透过后视镜看见后座的人揉了揉眉心。这位爷最近的心思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先是凌晨三点自己赶航班回国,招呼都不打一声把随他出差的人独自留在洛杉矶。又连轴转几天处理了手头所有事,飞来飞去停都不停,下飞机完事又接着上飞机回国。他把自己转成个陀螺,身边人都忙的脚不沾地。昨天人又在凌晨从机场回来,都松了一口气以为事情告一段落,没想到不过睡了几个小时,他又非要来参加什么慈善宴会。虽说办宴的苏家风头两无,还有人传下任市长是苏家三少。只是应家这几年在他手里越做越大,却总不是一路,和苏家八竿子打不着。司机年纪大点,看他这样折腾自己于心不忍,开口道:“前面还远点,您歇一会儿,到了我叫您。”应仰没应,他一直在看窗外,看来来往往的车辆,他在不抱任何希望地找人。前方路况变好,车流突然通畅,车子加速正要转弯驶入大主道。与此同时,苏家开了侧门,一辆银灰色跑车转到大主道上与其他车辆反向而行。“七小姐,七小姐,宝儿!”管家在后面追出来喊了几声没人听见,一时都不敢耽搁给她打电话。她的车快没油了,昨天太忙一时疏忽没给她加油。卫惟没戴墨镜,车窗半开着,让人轻易看见她明艳美丽的半张脸。车子已经驶到最前方,应仰突然下令,“停车。”司机下意识踩刹车,紧急制动让车子虽惯性往前一带,后面的车猝不及防,纷纷刹车停下。不少司机都下车看情况,后车座窗户都打开,一个个衣着光鲜的人都疑惑不解。卫惟很快也发现自己油箱没油的事实,前面是个上坡不敢太冒险,她老老实实靠边停了车。正好电话响了,是管家苏叔,他从小长在苏家也是长辈,想想后果气不打一处来训她,“今天都在你出去干什么!油箱没油不知道看看!出门那个上坡怎么上!赶紧停车,我让人去给你拖车。”卫惟听他教训,“已经停车了苏叔,谁知道会没油,我还以为谁偷了我的油箱。”“谁能偷你油箱!赶紧下车,我在你后面。”“苏寅啊,”卫惟笑了一声开门下车,“你在我后面?”应仰下车往后走了几步,自己家的司机和后面的人一样不解,前方道路宽阔,他们却生生停在这里再不往前。这条路是双行线,另一方向的车不多,路边刚刚停下一辆银灰色超跑。车上下来个窈窕女郎,正背对着这边打电话。卫惟打着电话转身回头看,让人看清了她的正脸。前方宽阔大道,后方水泄不通。应仰定定站在不远处,直直看着那个人。她穿牛仔裤和黑衬衫,看起来又瘦了一些,长发散着拢到耳后露出白到发光的脸,乌眉大眼,精致五官,左眼角下一点泪痣。他又往前走了几步,丝毫不理会身后此起彼伏的喇叭声。有多久了,他再没离她这么近过。距离上次看见她时间不长,只是隔得太远,是他自己遥遥单望。那边喇叭声太响,卫惟冲那边看过去。最前方的车旁边站着一个男人在看她。刚才她随手拿了张颜双的cd在车里放,现在歌还没唱完。是首粤语歌,女声很有感觉。“曾经拥有的春季 曾经走过的谷底 人生是场兴替 忽高也忽低”卫惟举着手机没听清苏叔又说了什么。突然觉得眼里酸涩,刚才这里有风,风大迷了她的眼睛。司机在叫应仰,应仰听不到。整个世界都一片虚无,只有这里的他和那里的她。他只知道,她看过来了,她看见他了。应仰生命中为期八年的黑夜迎来了曙光。作者有话要说:注:老老苏就是爷爷辈的(不知道怎么表达,父辈是老苏,老老苏就是爷辈)我第一次写都市文,写的不好请见谅。毕竟是都市篇,算是从头开始,这一章可能有些晦涩,下一章两个人的戏份就多了。怎么着,也得给他们一个相见的场景。这一章有些东西交代的不清楚,像是谜团,以后都会说明白的。谢谢大家,感谢阅读,都市篇开始啦!鞠躬!求评论和收藏!入股不亏,我爱你们!第83章 关于快乐昏暗车库里, 卫惟一个人坐在车上。车里的歌被她随手换了,现在已经循环播放了好几遍。歌词写的深感动人,唱歌的人带着感情。卫惟靠着车椅, 觉得颜双是听歌诅咒了她自己。也许是女声唱的太动人,卫惟只觉得心里有股感觉堵着,不上不下, 无法被动释放也不能主动消失。“满街脚步 突然静了 满天柏树 突然没有动摇”她好像不在这里, 又独自一人回到了普林斯顿。一个人上学,一个人购物,一个人回家。她自己一个人走在每天都要往返的路上, 一个人看见来来往往的熟人,一个人过着几乎重复的无聊日子。那些日子不值记录,生活没有乐趣。她有时一个人在路上看别人,她就想,她为什么会是一个人,如果他在该有多好。布伦达是她的同学, 她是一名记者, 热情奔放的金发女孩,跟着他们这些留学生学,总喜欢问一些心血来潮想知道的事情。那是在一次嗨趴上, 布伦达喝得醉醺醺,她问她,你最快乐的时光是什么时候?卫惟没回答她,她自问自答, 她猜想,你们这些挥金如土的人天天都快乐。记忆不太清晰,卫惟忘了和她说了什么,反正就是几句笑话。思绪被拉回来,卫惟重新想这个问题。她最快乐的时光........是在那所学校里,她上课时假装回头看表,最后一排坐着那个少年,永远满眼笑意不掩饰地在看她。是他走在她身边帮她挡太阳,是他下雨打雷总会来到她身边,是他非要把两个人的作业放在一起,是他和她说,你高兴点,我不惹老师生气。是他一个人老老实实站在舞蹈室外透过玻璃看她跳舞,是她坐在看台看他打球,或者是她在天桥上看他,远远的和他亲切热情的打招呼。是她看见他总要跑着过去,是她跑过去总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是他带她回家,在那个满是黑色的家里,他们吃饭,他们种花,他们做尽一切快乐的事。她没有成人礼,可是她十七岁的生日无可代替。“原来过得很快乐 只我一人未发觉 如能忘掉渴望 岁月长衣裳薄”卫惟低头,牙关紧紧咬着手指关节,她身体颤抖,眼泪滴到衬衫上。可是后来就剩她一个人了,空荡的考场,偌大的东校,她好想再扑进他怀里,可是他再没有出现过。日子多难熬,生生熬干了人的灵魂。说好的两个人以后都要互相背诵课文一起学习,那么长的古诗文,那么难的数学题,那么多个辗转难眠的黑夜,她到最后连哭都哭不出来。卫惟紧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眼泪不停落了一串又一串。她一天一天的等,一年一年的等,她一直在等,等有一天他人突然就站在她面前。她等了五年,他五年都杳无音讯。她等了五年,终于把自己这副行尸走肉等到腐烂入土。后来她自己好了,后来他自己来了,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先托人问问能不能见一面。她拒绝得干脆,她已经不需要了。他凭什么呢?他凭什么走得突然又来得突然?他总是这样来得突然又走得突然。她不能直面他,她没法直面他。就像神灯里的天神一直在等人来救他。(注)他等了很多年,开始他想,谁救我我就给谁宝藏,却没有人来。他又等了很多年,这时他想,谁救我我就让谁做国王,可还是没有人来。他再次等了很多很多年,他生生把自己从天神等成了魔鬼。他再没有愿望和祝福,他只剩下了诅咒,他说,谁来救我我就杀了谁。又过了三年,无名的电话打了三年,有人在她身边待了三年。卫惟的头垂得更低,无声无息地,衣服已经湿了一大片。他到底凭什么啊。来得这么晚,他还来干什么。就这样得过且过一辈子,不是也很好吗?快乐这种东西,就像是高利贷,可以轻松得到,可以随意挥霍,但偿还日总会到来,代价太大,动辄就让人伤筋动骨。车里的歌又重复一遍,卫惟泪眼朦胧,抬手一遍一遍给自己擦眼泪。手背和衣袖都湿了,她又把手指屈起来放到嘴里狠狠咬住关节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唱歌的人越唱越带劲,她的眼泪越来越多。“原来过得很快乐 只我一人未发觉 如能忘掉渴望 岁月长衣裳薄”“无论于什么角落 不假设你或会在旁 我也可畅游异国 放心吃喝”卫惟哭着哭着就笑起来。人就是矫情东西,听歌都感觉在唱自己。卫惟笑出声来,笑得身子都在抖。下一秒转了哭腔,她接着就使劲捂住了自己的嘴。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库门口有了不止一个人的声音。卫惟茫然给自己擦了擦眼泪,她抖着手翻储物箱,翻出来一块糖撕了糖纸就往自己嘴里塞,动作太心急,舌头碰到手指尝到咸涩的眼泪。糖在自己嘴里融化,卫惟慢慢平静下来。她半张着嘴长长舒了一口气,安静听完了还在唱的歌。颜双的cd,她的糖。算是扯平了。那天她也是开这辆车送颜双走的,那天颜双痴痴呆呆像傻了一样,她在颜双下车前给她一块糖,和她说,吃了甜的糖,就把那些酸的苦的都忘了吧。她是替苏家送颜双走的,糖是自己给她的。忘了是什么时候,她的身边总放着甜得发齁的糖。不是有多爱吃,是心里泛苦的人都要时刻吃糖,因为随时要防止苦涩泛上来。毕竟每天都遇见那么多人,有一大部分人都两两成双快乐笑着。——车库外站着应仰,他就在外面安静看着她的车,耐心等着她出来。她生气,他可以等。她不想见他,他也可以等。她说回去也是我自己想回去,那他就等着她心甘情愿回来。等多久都可以,他就远远地站在一边等她,远远看她一眼,他不打扰她,他只安静老实等着。是他有错。错都在他。他活该等着。今天是第三千二百一十七天,他终于再次站到她身后。或者说是第一千零三十五天,她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可是她现在好像把自己关在车里哭,他受不了她哭,他想进去看看。但是往里走了一步就被阻止,车库外的人告诉他,小姐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许进车库。任何人,就是告诉他的。——不远处,几个人在往这边看。一个穿红裙的名媛问旁边穿改良旗袍的闺秀,“这都多久了,小宝还不出来。那人一直在那守着,和保镖一样,还挺称职。”温慈拉拉她的胳膊让她说话注意点,“什么保镖,你别瞎说,别再刺激她了。”冯嫣拍拍凑过来打酱油的苏宁,“去车库里看看你七姐还好吗?告诉她再不出来苏寅又要装家长耍官腔训人了。”苏宁往车库里走,没看见曹操到了冯嫣和温慈身边。“这有什么好看的?”苏寅给冯嫣说,“祁封找你呢。”冯嫣被轰走了,温慈没动。刚才是三个人在看,现在还是三个人在看。苏寅和丁成肖顶替了苏宁和冯嫣的位置,两个快三十岁的男人眼都不眨盯着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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