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让我告诉你,他只是定期让我给他几张你新拍的照片。都是你知道的风景照,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我确实得到了很多好处,”应灿说,“但都是托你的福。一旦有关你,我哥就会对我网开一面。”“嫂子,”应灿又叫她,“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眼看人又要哭,卫惟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她,她还没说话,又听见应灿自暴自弃地说:“我哥真的会让我去南非和挖金矿的人结婚的。”“.........”卫惟的大脑有几秒钟空白,她赶紧说:“不会的。”应灿抽噎几下,“现在是不会了,原来真的会。我大哥真的特别可怕,嫂子你别再不搭理他了,你把他惹急了,他....他真的会把你关了锁起来。”“........”“真的,你真的别不理他,他真的会生气发疯。嫂子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吗?他真的干得出来。”“........”卫惟给她拿了张纸巾,“我知道了,你擦擦脸吧,别说了。”我知道他干得出来,我前几天就差点被他关进屋里锁起来。就因为我喝醉了酒和他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史蒂文。作者有话要说:应仰:惟惟我错了史蒂文:汪汪汪应仰:惟惟你在吗你看看我史蒂文:汪汪汪应仰:惟惟我不知道史蒂文是只狗史蒂文:.........史蒂文:汪汪汪汪汪(愚蠢的男人)卫惟:不要再提醒我应仰会把我锁了关起来好吗?正义法制一点好吗?应仰:.......应灿:大哥我表现好吗?应仰:.......4%的股份都养不熟的白眼狼应灿:我还不是为了帮你应仰:我谢谢你感谢阅读,谢谢,93章我会尽力让它解锁的,请大家先等一等,不好意思啦第96章 回家卫惟回到宴席上遇见了换了婚服的林艺。她还没说话, 林艺已经把她拉开,来来回回检查她的白色裙子上有没有脏东西,“你没事吧?”卫惟一头雾水, “没事啊,怎么了?”“我听人说你被一个女的堵了,”林艺往那边看看, “那女的还是和应仰一起来的。”“........那是应仰妹妹。”卫惟不太想搭理这个听风就是雨的新婚少妇。林艺又往那看了一眼, “妹妹?嘁,应仰真是......”不用再听她说了,林艺替她记仇八百年, 卫惟知道后面准没好话。林艺这一年一直在沪城,卫惟还没来得及和她说应仰的事。她打断林艺开玩笑,“那你还请他来。”林艺瞬间激动了,“不是我请的,我因为闪婚这事差点气着我爸,我哪有这么多闲工夫请他。”她给她示意全是年轻男人的那几桌, “应仰蒋弘, 还有那些全是周豫鸣自己叫来的。卫诚没来又和蒋姝出国了。”“他们当年藏的那么好,都以为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其实呢,周豫鸣初中就和他们是一伙。我高中还看见过周豫鸣和应仰他们一起出去一起抽烟。”林艺越说越带劲, 还愤愤不平,“你还记不记得林路博的事,周豫鸣打了人还不算完,他们都帮周豫鸣恐吓他......”“咳—”卫惟咳了一声。“你怎么了?有人抽烟熏着你了?”林艺看她没事又接着说, “我还没和你说完呢......”“你别说了,”卫惟提醒她,“你已经和周豫鸣结婚了。”“结婚怎么了,那以前的事就不能说了?”“能,说完了吗?”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把林艺吓了一个激灵,她下意识绷直了身子,用口型问卫惟:他什么时候来的?周豫鸣已经从她身后走到她身边,自己告诉她,“卫惟咳嗽的时候。”林艺乖乖闭嘴没了声,周豫鸣的手揽上她的腰,“说完了吗?说完了和我去敬酒。”林艺乖乖跟着周豫鸣走了,卫惟回到自己座位上看着她那副被抓包的样子只想笑。十年了,他们这伙人已经过了一个十年。十年里,有人来了又走,有人走了又来,有人半路分离,也有人再度相遇。好像林艺几天前才和她说,我再也不喜欢周豫鸣了。然后林艺昨天又告诉她,我要和周豫鸣结婚了。人生总是无常。卫惟下意识越过其他人看了看那边,她找的那个人在微微侧头和人说话。那张侧脸的线条已经深深刻在她心里,一笔一画早被她临摹了许多遍。卫惟眼眶突然发热。原来这么多年,无论经历了什么,她还是能从人潮中一眼就看见他。她的少年带着光,永远在她心里最高最显眼的地方。旁边的人在说话,是林艺的同事。那人叫了她几声卫惟才反应过来。“你在看什么啊?”那姑娘疑惑问她也朝那边看过去。“没有,刚才走神了,”卫惟抱歉对她笑笑,一边听她们说话一边端起手边的东西来掩饰尴尬。手里的杯子还没碰到嘴已经被人拦住,卫惟抬头看人,是那个刚才还在那边和人说话的人。应仰拿下她手里的调制酒给她送了杯果汁,“晚上别喝酒。”应仰放下东西走得快,像是怕被她拒绝一样。卫惟看他一眼,自己倒有点不习惯。他到哪里都招人多看几眼,同席中更有几个人的眼睛跟着他走。卫惟拿起他送来的果汁抿了一口,放下杯子的时候杯底好似不小心在桌子上嗑了一下,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把几个人的眼睛给叫回来。旁边的姑娘问她,“你男朋友?你们真般配。”卫惟嫣然一笑承认得大方,“是啊,谢谢。”——夜色加深,婚宴也渐渐散了,林艺今晚和周豫鸣住在自家酒店。她非要拉着卫惟话别,其实就是找个理由晚一点和周豫鸣单独相处。毕竟她应该是第一个在婚礼上说起自己老公打情敌,还为别人抱不平的新娘。卫惟不用轰她,周豫鸣已经自己来找人。林艺依依不舍回头看她,卫惟带着祝福的感情和她挥手再见。她今晚自己开车回家,刚走到停车场,就看见在等人的应仰。他的位置离她的车不远,身姿挺拔,但身形有点不稳,好像是喝多了。两个人早就看见对方,卫惟径直走过来开车,刚走到他身边,应仰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看见我了吗?”果然是喝多了。只有喝多的应仰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忘了自己干过什么。卫惟转头,“看见了。”“你要走了?”应仰一脸无辜坦荡地看着她。“嗯。”他突然就笑了,“那你送我?”卫惟挑眉看他,“我为什么要送你?你没有司机吗?”应仰根本就没听她说什么,自己咬着字撒娇叫她,“惟惟。”话音刚落他就站不住身,直接冲她倒过来。人就是一点后路也不给自己留,重心直接不管不顾往前倾,根本不怕自己摔地上。卫惟下意识伸手去扶他,刚往前伸了伸手,应仰就势扑进了她怀里。卫惟身高一米七二还踩着高跟鞋也赶不上他近一米九的个头,更何况应仰是个勤于锻炼肌肉发达的硬汉。他就生生倒过来抱住她,卫惟感觉自己差点直接被他压车上。她脚下晃了晃,应仰伸手把她搂住让她站稳。卫惟借他的力站稳去推他,应仰瞬间又不清醒,他整个人倚着她,小孩子耍赖一样不松手。“应仰,”卫惟推他胳膊,“没有你这样的。你太重了,你先起来。”应仰闭着眼抱紧她和她讲条件,“惟惟送我。”“你怎么来的?”卫惟整个人撑住他问。“开车。”“你的车呢?flora呢?”应仰没说话,卫惟还要再问时有人冲他们按了按喇叭。应灿按完喇叭从一辆阿斯顿马丁里下来,她冲卫惟挥手,刚挥了几下又赶紧绕过车头去扶人。副驾驶车门处有个真的站也站不稳的蒋弘,应灿把蒋弘扶进车里,和卫惟说“大哥大嫂再见”,然后开车跑得飞快。“惟惟......”应仰又自己找存在感往下压了压她肩膀。“你先站好行不行.....”“我站不好......”应仰一条胳膊紧紧搂着她的腰,满嘴都是胡言乱语,“惟惟别不要我,惟惟别生气了我错了惟惟......”停车场里人来人往,不少人都看这对情不自禁难舍难分的鸳鸯。卫惟永远没有应仰的厚脸皮,顶着各种异样眼光掐了他胳膊一下提醒他,“应仰,站好。”应仰还是满口胡话,“惟惟不能不要我,惟惟说话要算数.......”两个人所在的地方是个倒车空地,早有位四五十岁的叔叔扶着方向盘一脸和蔼地等了他们很久。人是铁了心不要脸了,整个人没骨头一样往她身上趴。卫惟往周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一个熟人,自己无奈扶着他往旁边走不挡路。刚扶着他摇晃着走了几步,应仰神志不清又抱住她,“惟惟领着我走,我找不着路。”回忆涌上来,是她抓着他的衣服,“应仰我找不着路。”那时他们还没在一起,他说:“我们不一路。”卫惟还没说话,他又自己告诉她,“我去了你那条路上,我们现在是一路的。我找不着路,你不能让我一个走。”迷路的人紧紧抱着他的指南针,指南针被他搂得太紧快不会转。卫惟抬手轻轻拍他后背,“你怎么还和个小孩子一样。”应仰干脆装疯卖傻到底,“我想要公主之心。”卫惟已经按开了车锁,车灯亮了亮,她带着他又走了几步,“公主的心是玻璃渣做的,不好吃。”“不是,”应仰纠正她,“不是玻璃渣,是水晶和钻石。你给我,我供着。”——卫惟开车门的一瞬间应仰就自己动作敏捷钻进了副驾里。卫惟扶着车门似笑非笑看他,应仰又浑身无力靠在座椅上闭了眼。后面有车在排队出行,卫惟没再耽误发动了车子。车开出停车场随着车流向岛外走,再往外开一段,尽头的路直通市区大道。应仰一直闭眼靠在座椅上。人一点动静也没有,卫惟却没忘了他的存在。这地方太偏,卫惟去调导航找地方。“你去哪?”卫惟问他。应仰半晌才睁开了眼,他是真的喝了不少,迷糊时间里酒精上头,他面色泛着酡红,眼睛也茫然着不明亮。她等着他说话,应仰却一直转脸看着她,等了好一会,应仰终于说:“随便。”两个字一出口,卫惟直接踩了踩刹车。她看看他想问,随便是哪?后面跟着的车没给她机会,按了几声喇叭在提醒,卫惟的车夹在中间,不得已又提速跟上前面在她这里分界的车流。车窗外是两排整齐明亮的路灯,和璀璨的车灯交相辉映。今晚月明星稀,预示着明天是个好天气。“卫惟,”应仰又靠回座椅上叫她,神情颓然着给她交代,“我不知道史蒂文是只狗。”“别,”卫惟没好气笑一声告诉他,“史蒂文是个男人。”应仰的动作和表情不变,他诉苦,“你说它......”你让它下去离你远点....说不下去了,应仰抬手扶额,他现在也想不清楚那时候怎么就鬼迷心窍想出有个别人来。“我说它怎么了?”卫惟开着车目不斜视问他。应仰没说话。等了一会儿他和她说,“你把我从床上踹下去了。”这种丢脸的事被他自己说出来带着浓浓的委屈,卫惟转头看他一眼又继续开车。“踹你是正当防卫,谁告诉你趁人醉酒可以乱来。”“........”应仰真的很想告诉她:是你往我怀里钻,是你主动亲我,是你自己掉了裙子,也是大小姐你亲手解了我的腰带。应仰想但是不敢,卫惟会把他从车上扔下去。——前方道路逐渐宽阔,卫惟没管他在想什么,又问他一次,“你去哪里?”应仰直了直身子看她,“带我回家吗?”卫惟降速,她看他一眼眸里潋滟晃了应仰的视线,“家里有史蒂文不方便。”应仰无奈苦笑,“那你和我回家吗?”卫惟没说话。应仰等了一会儿又主动叫她,“惟惟,和我回家吧。”卫惟安静开着车,应仰自己给她解释:“我没找人拍你,宴会上我堂姐也在,是她恶作剧。”“家里有你的内衣,什么衣服都有,你那天的裙子坏了,我给你买新的。”“我不知道你那天不高兴喝酒,我不该凶你。”应仰的声音开始哽咽,“我不知道那一天会变成现在这样,我补给你好不好?”“我不是故意不去找你,我不敢。”应仰顿了顿,“我怕你不高兴,我怕惹你生气。我忘不了那件事,我知道我是个废物......”“说人话。”卫惟打断他。她不经意间皱了皱眉,不想听见他这样说他自己。应仰叹了一口气,“惟惟,没人给我报告你干了什么。我没让人监视你。我承认是我有私心。我只是想你有事的时候我能知道,我能及时去照顾你。”“是有保镖。”应仰看着她垂下了眼,“你太招人喜欢,有人一次两次骚扰你的事我都知道。外面太乱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前面的车一辆接一辆驶向不同方向汇入大道,他们的车也快到路口处。应仰解释完又无力靠回座椅上,他抬手遮上自己的眼,轻声缓缓道:“惟惟,和我回家吧。”卫惟始终在开车,应仰的情绪已经和他气场不和。“你可以骗我,可以怪我,我都受着。可是你总是不高兴,你总是哭。”应仰声音都哑了,“你一哭,我就觉得我太没用。”他抬手捂着眼把头转向外侧不再朝着她,“别再赶仰哥走了,仰哥真的难受。仰哥受不了。”“仰哥也想了你八年,就和你在想仰哥一样。仰哥都知道。”“仰哥也怪自己,怎么弄丢了我最好的惟惟,怎么没保护好她。”卫惟一直没说话,但她的眼前已经渐渐模糊。心里的酸涩冲上来,她反射性地靠在路边踩了刹车。她把心里铺天盖地的难受压下去,哽着嗓子告诉他,“我没怪你。”卫惟说:“我和你说“你再等等我”也不是在哄你,我是想让你停一停,然后我自己往前走。”“等不了了,”应仰摇头,“你自己往前走要五天,我跑过来抱你过去要三天。哪怕我摔跟头,我也不想再多等两天。”应仰还是拿手捂着眼,他靠在车座上偏了偏头躲开她的视线,可卫惟看得清楚,有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了下来。应仰哑着嗓子,“和不和仰哥回家?”卫惟偏过头去看窗外没说话。应仰又问她一遍,“和不和仰哥回家?”车窗外灯火渐阑珊,出行的人都要各自回家。卫惟眼里湿润,她用力压了下去。应仰还在用手捂着眼,掌心已经湿了,他嗓子也哽咽着哑的不成样子,“惟惟,和不和仰哥回家。”这气氛太压抑,卫惟降了降车窗,吹进来的风带着燥热没有用处。卫惟尽量让自己不去看他,伸手去推推他,“说话就说话,别煽情。”她的声音也带着哽咽,应仰按住她推自己的手。他拿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脏跳动的位置看她。应仰的眼已经哭红,整个人带着醉酒的颓意,隐在不清醒的渴望和清醒的恳求里。“惟惟,和仰哥回家。”卫惟的手掌心感受到他结实胸膛里心脏的跳动,蜷了蜷手指又被应仰死死按着感受。她目光无目的游移,看见自己的手机显示着林艺发来的微信。lllll:你喝酒了你记得的吗?我们吃了酒心巧克力!lllll:周豫鸣刚告诉我的,那个度数很高!lllll:周豫鸣说你还开车送应仰?!赶紧回来吧你别开车了!你俩在一起不用酒都不清醒。林艺的微信不停,卫惟关了手机。应仰再没说话,他闭上眼憋眼泪,手还是按着她的手,掌心和胸膛都热得烫她。“应仰,”卫惟叫他,“回哪个家?”应仰睁开眼看她,“回我们的家。”卫惟转了转身子坐正看他,“你在我也在的地方,不就是我们的家吗?”眼泪不受控制无声滑落,眼里却有发光的星星。主干道上车辆川流不息,没人注意路边车里的故事。驾驶座上人没动,任凭副驾上的人欺身过来,两个人拥吻,她也抱紧了他。酒心巧克力里的酒可能是王子的蓄意筹谋,公主之心也早被他虔诚供奉。车里温度受感情烘托不断升高,两个人互相依偎难分难舍,像极了那一年的大年夜。那时的恶龙已经破除诅咒成了真正的王子,公主也战胜心魔自己走下了高塔。黑石山洞将再次迎来光亮,城堡将要开启,献礼随时可以开始。——卫惟终于得空喘一口完整的气,拿了张纸巾拍应仰手里,“擦擦你的脸。”应仰笑笑先去给她揩眼泪,“相信我,不是酒精也不是鳄鱼的眼泪。”“信你了,”卫惟重新发动车子,“是生理性盐水。”应仰放下了心里的石头,畅快靠回座椅问她,“回家?”“回酒店吧。”卫惟打转向灯掉头,“林艺说我吃了带酒的糖。”“好,”应仰近乎痴迷看她,“都听你的。”和他们反方向的车已经没有几辆,卫惟开了远光灯,路况顺利良好。车子驶进直行道,再次开往爱情岛。爱情谷里可能真的有爱情,就像月明星稀昭示天气晴朗。希望以后都是好天气。作者有话要说:惟惟其实是个口是心非的小公主!恭喜仰哥追妻成功一半,最终胜利肯定是要把惟惟娶回来!过程要一步一步循序渐进的,那些年的事都会慢慢说清楚。感谢阅读,求收藏和评论,谢谢大家。更要感谢大家一路走到这里,鞠躬啦!第97章 同眠卫惟把车开回酒店时早有经理在亲自等候。两个人和经理进大厅, 没注意到高层有人趴在窗户上观望。林艺穿着睡裙头发还没干,控诉刚从浴室走出来的周豫鸣,“两个人就开两间房啊, 你让他们住一起是什么意思啊?”周豫鸣腰上只围着一条浴巾,“住一起的意思就是住一起。”林艺回头瞪他,周豫鸣走过来把窗户关上带她去吹头发, “别管别人, 早点干正事。”——刚进电梯,应仰酒醒了,步子不晃了, 也不再满口胡言。他手里拿着房卡,紧紧搂着卫惟。刚开打开房门要进去,卫惟站在门口不动了。她似笑非笑看着他,“今天喝了多少?”应仰无辜地转开了眼看了看门口地毯。卫惟扯扯他的衬衫,“席上有烈酒能放倒你?”她松开手嗅了嗅刚才碰过他衬衫的指尖,“你的衣服喝了不少吧。”她嗤笑, “一身酒味装得挺像。”“装不像怎么把你骗回来。”应仰把她带进门里关上门, 两个人直接压在了房门上。这一块温度急剧升高,一字肩很方便,男人衬衫也不再整齐。夏季稍不留神就是一身黏腻的汗, 应仰毫不讲究,已经埋在她脖颈处。“去洗澡,”卫惟推他,“你讲究点。”“和你讲究什么, ”应仰握住她的手动作不停,“等会儿。”卫惟整个人被他展开身子贴在门上,她没再动,随意他动作,等着他自己放手。他埋头,她扬脖颈,他轻握,她后缩。应仰自己摸索了一阵喘着粗气问她,“能撕吗?”卫惟摸摸他的头发,“不能。”“我赔你新的。”她不容商量,“不能。”应仰又把头埋她怀里,“这个怎么解?”他退一步,“你自己来?”“你去不去洗澡?”卫惟不慌不忙问他。应仰低笑,“嫌弃我?”“你身上有别人的香水味。”“蒋弘的香水。”“那也不行。”“一起洗?”“没这个癖好。”他压在她身上死活不动,卫惟低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你洗澡多快,我等着你。”应仰掀开她裙摆,“可你洗澡慢。”卫惟拉住他不老实的胳膊,“那你等着我。”应仰狠狠在她腰上揉了一把,“你敢磨蹭今晚就在浴室。”看着应仰大步进了浴室,卫惟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包放好,又从包里拿了个小方片才去了另一间浴室。——卫惟穿着酒店的浴袍对着镜子吹头发,刚吹了一会儿门开了,从镜子里能看见高大健壮的男人。应仰也穿着酒店的白浴袍,衣带松松系着,露着大片结实又美观的胸肌。浴袍下摆也不遮掩,能看见是黑色低腰平角。卫惟没理他,仍是自己举着吹风机吹头发。应仰走上来拿过她手里的吹风机,让她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他轻轻给她拨弄长发。海藻般浓密的黑发垂着,应仰的手指带着暖风轻轻穿过,一如多年前他给她吹头发。微湿,湿干,半干,接近全干。应仰关了吹风机,直接把人顶到了洗手池边上。卫惟被他撞得前倾,刚吹好的头发垂进水池。应仰的手卡着她的胯骨,不至于让她撞上大理石的洗手池沿。应仰的衣带已经掉下来,卫惟的浴袍也不再是规矩整齐的样子。洗手台前的暖光照上那片雪地,镜子里映出香/艳场景。应仰的手伸进去挡住光,他亲了亲带着香味的头发,“洗完澡了,头发干了。”他把她往上一架,“让仰哥爱你。”卫惟已经清楚感受到他,她抬头看了看镜子,撑着水池的手指蜷了蜷。他又动了一下,卫惟哼了声,她咬着唇叫他,“仰哥我错了。”应仰不在意应了一声,轻咬着她的后颈,手指却好像触到什么东西。不厚不薄,有点长,就在她那地方。应仰一愣,听见卫惟的声音,“我大姨妈来了。”箭已架在弦上,应仰直接把她腾空翻了个身,卫惟下意识夹紧了他的腿,无辜看他,“昨天来的。”“那...今天...也没想到....”卫惟的眼看门口,看地毯,看他胸肌,就是不看他。应仰又往前顶了顶,卫惟也不在意自己的浴袍毫不整齐,她撑着身子告诉他,“真的,不信你看看。”应仰额头已经冒汗,手臂上青筋都绷直。他直接被气笑了,喘着粗气毫不留情在她臀上拍了一巴掌,托起人来就往外走。“那就和原来一样。”“应仰你要不要脸。”卫惟落到床上爬起来就躲。应仰不给她机会俯身压下来,“要脸怎么哄你。”“你不是哄我是....”半句话被他吞下,他闷哼了声告诉她。“都一样,我爱你。”——一点多了,应仰去开窗户通风,有风吹起窗帘,能看见岛上人工湖周围的灯。卫惟抱着被子缩在床头一角,笔直的美腿上露了一半,她皮肤太白,一点痕迹都显得清晰。电视打开播着,卫惟随手调了几个台都不感兴趣。应仰过来把她抱进沙发里,自己亲自换了刚要来的新床单。他又看看一起被送上来的卫生巾,上面写着350mm和420mm,问她:“你要长的还是短的?”卫惟没好气,“我要睡觉。”应仰给她留了一个长的,又笑着问她,“洗还是擦?”他的目光顺着她脚尖往上移,卫惟瞪他一眼缩了缩腿。应仰去浴室拿了湿毛巾来,蹲在沙发边上给她擦不干净的地方。其实他没把她怎么样,只让她帮了帮忙。最后等她躺进被子里,应仰才自己去了浴室冲澡。窗户关了,隔绝了夜风。电视关了,房间里安静。灯也关了,身边有人躺上来。应仰把她搂进怀里,卫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两个人再次相拥同眠。——次日早晨,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有鸟站在了窗户前。它底头啄了啄窗台,透过窗帘缝隙看见窗户里的两个人。男人抱着女人,女人半张脸埋在他怀里。床头的酒店座机突然响了,电话在卫惟那一边,应仰下意识捂住她耳朵,卫惟还是被吵醒。翻身从应仰怀里起来接了电话,不过几秒又挂掉。卫惟没再回他怀里,直接倚着床头半睡半醒。窗台上的鸟又往里看了一眼,吓得赶紧转头飞走。卫惟闭着眼抬手揉头发,发现自己身上不太对劲,睁开眼,先看见的是被扔在地上的浴袍。她靠在床头,被子遮着一半,黑色长发散着,从两肩垂下来半掩着胸。脖颈修长,肩膀漂亮.....应仰就懒洋洋躺着看她,肆无忌惮欣赏这副美人图。卫惟反应过来拽了被子把自己盖上,不由分说又抬腿使劲踹了应仰一脚。她一脚踹他大腿上,应仰还是躺着没动。卫惟不解气又踹了他一脚,应仰没躲受了,又去抱她,“再睡会儿。”他也没穿浴袍,甚至还比她少一件。“你半夜嫌热把被子掀了,”应仰搂着她的腰,“我怕你着凉,只能给你脱了衣服盖被子。”卫惟看看自己身上几处红痕,心道:我听你瞎扯。应仰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拿着她的手往自己胸肌上拍,“给你摸,我让你讨回来。”“........”我懒得和你计较。卫惟挣开他的手拍拍他后背,“起床了。”“再躺一会儿。”“起来,”卫惟推他肩膀,“刚才是叫早的,说你助理在等你。”应仰还是抱着她不动。卫惟感觉身下不舒服,赶紧使劲推他,“我要去卫生间,你松开!”应仰松了手,看见卫惟兔子一样跳下床,捡起地上浴袍遮着身子往卫生间里跑。遮什么。应仰心笑,遮又遮不住,我哪儿没见过。——卫惟在卫生间里听见外面有声音躲着没出去,等了一会儿声音停了。很快应仰来敲门,“没人了,出来吧。”卫惟在里面换了件干净浴袍,已经洗漱完,应仰也在另一个盥洗室里收拾好了自己。他就当着她的面脱了浴袍穿衣服,西裤衬衫,当着她的面系纽扣扎腰带。最后拿着领带问她,“这个还要吗?”今早有暂时性审美疲劳,卫惟对他穿衣服毫无兴趣,倒是看上了那件刚送来挂着的定制手工西服。看了看他那一身搭配,又看看他手里的领带,考虑到美界共识,卫惟回他,“要啊。”得到首肯应仰走到她身边,把领带塞进了她手里。卫惟不解看他,应仰自己指了指空荡领口。人家是衬衫无皱,西裤笔直,妥妥的成功人士。她现在裹着个浴袍衣衫不整瘫在沙发上,手里的领带倒像是刚从他脖子上拽下来的。两个人对视,应仰没有要和她商量的地步。卫惟看看表,时间已经不早。应总他不急,表示可以让人等着,但卫小姐绝对不想当耽误早朝的祸水。沙发不高不矮,坐着不够站着太高,卫惟叹一口气直起身子跪在沙发上给他打领带。应仰随着她的天鹅颈往下看,看到什么突然就笑了,他扶住她的腰轻声说:“你这样一跪我就不想走。”他又恶趣味地往下按了按她的腰,“惟惟好好照顾大姨妈。”卫惟被他按的往他身上趴,毫不留情狠狠抓着刚打好的领带往下拽了拽。应仰按在她腰上的手没放开,自己抬另一只手松松领带。突然间又用力扶直了卫惟的腰,他低头吻下来,“我是你亲夫,谋杀亲夫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