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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火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7(1 / 1)

想了想,又自作聪明地添了一句,“你也来喝酒?”坐在旁边的男人唇角一紧,目光也深浓了下来,“也?你就这么爱糟蹋自己的身体?”一次,两次,三次,她想让他看到,知道她喝多少次?做给他看?那她的目的达到了。他看得心焦,也把自己那档子心思也看的透彻明白了。文茵愣了愣,还是顶了一句,“你不懂。”双唇紧绷的男人忽然轻嘲出声,“我要懂你,还能这么多年……”dj忽然换了首歌,在舞台上打碟嗨的不行,瞬间音浪高过了人浪,一下冲没了翟北祎的声音。文茵向他靠近,嘴型夸张地问他,“什么?”除了动感的鼓点和节奏,什么也听不见了,连兴奋的欢呼都不怎么震耳了。像个滑稽的小松鼠似的,翟北祎没说话,只是捏了捏她的腮帮子,将那里揪出来一块,嚣张地勾着唇角。叫人不爽极了。好像故意似的,引得她去好奇,去探究,然后再耍耍她。文茵不悦地拍开他的手,从椅子上跳了下去。从一旁挽起了顾乃,就把人往门口拖去。穿着高跟鞋,顾乃毕竟没有当个model,哪有职业的走的那么稳准狠,连跑都贼利落。磕磕绊绊的,倒显得顾乃才像那个酒喝多的。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沉默地跟在她们身后,就像一道看不见的影子,只在暗处闪过。两个女人衣着靓丽地从吧台走到走廊,如果不是有一个目光如炬的男人在身后盯梢,恐怕早就有人按捺不住要来截胡了。翟北祎绷着脸,气息平稳,一路望着那个试图加快脚步的女人。心头却有什么东西汇入了进来,让他心里变得充实起来。他回来了。所以,她愿不愿意留下?*城市的角落里,隐秘的地带总有暗流涌动,昏暗滋生,深重的露水从石墙缓缓滑落,“啪嗒”地砸到了坚硬的泊油路面上。方才刚刚下了一场阵雨,潮湿的地面还积压着雨水,有些渗透到了里层,有些还浮在表面。黑色的车胎沉重地停在一条狭窄的小路尽头,车灯乌着,窗内也一片漆黑,瞧不见里头的人影。唯有一闪而过的金属打火机,透露了主人存在的事实。橘色的火光随着“叮”地一声,啪地亮起。摇曳的小火苗在夜色中晃动,隐隐映照出火光后,一张沉静的男人的脸庞。鼻梁高挺,眉眼俊俏,即使面色不愉,但也瞧得出精气神,是不错的。捏着火机的手腕上空空荡荡,那只牢牢攀附的手表被主人解了下来,扔在了副驾上。冰冷的表盘和光滑的座椅表皮,奢华相当,但在此时的气氛下,瞧着却有些死气沉沉的。如果有多事的路人经过,恐怕会从中看出一点脊背发凉的感觉。黢黑的眼微微敛着,清亮的瞳仁却径直盯着前方。单手夹住烟身,李泽祁终于从胸腔中吐出一口闷燥的烟气。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闷的。白色的烟雾缭绕在车内,好一会儿才随着晚风消散掉,他按下大半车窗,俊逸的脸从车内露了出来,面色沉沉。抖了抖烟灰,嘴角挂了丝嘲意,后颈也跟着向上扬了扬,懒散地舒展开了。要不是因为孟冬煞费心机地来送一本杂志,他本该就将这件事当做没看见。文茵没有跟他解释,似乎也不必跟他解释。他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两人之间若是一开始就没有信任,那么以后也不会有。再想、再想得到她,也不想从头,都是错的。但是,好像自欺欺人是一种毒药,一旦开始,就渐渐上了瘾,迷了神思。而清醒以后,之前的混沌与茫然,都像是笑话一样,叫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犯了蠢。少年时期的恋情无疾而终,就像是心头一颗化不开的朱砂痣一样。时隔这么多年,还能互相吸引,彼此纠缠。他是利己主义者,也是个现实主义者,对于理想化、投入与收成不对等的投资嗤之以鼻。翟北祎是生意场上的雄狮,也是一把利器,这样的人能站到他的对岸,并非是池中之物。是他高看了翟北祎,还是低估了爱情。如果只是想要报复,那翟北祎的戏也做得太“用力”了,任谁一眼都能看穿他的心思,连藏都藏不住。如果不是,那他是想干什么?追回文茵?还是找回初恋?被甩了这么多年,他也忍得下去?李泽祁觉得荒唐,荒诞。像他们这样的人,真的会为了一个人而放下自己吗?他的确很茵是他这么多年来的人生里,唯一一个例外。但,也仅限于一个例外,她并不是一个奇迹,他更不会让她成为一座神邸。路的中央,有一对前后走着的一对男女。高高的路灯自上而下地洒下灯光,暖暖的一圈将他们罩住。女人拎着高跟鞋走在前面,发丝飞扬,男人双手插在裤兜,沉默地跟在她的身后。追着她的影子在走。攥着方向盘的右手越握越紧,直到掐入了最里层的皮套。可能这一刻,李泽祁自己也不知道,现在所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叫做“嫉妒”。第48章 四十八片玫瑰真相“茵姐,伯父……伯父身体怎么样了?”文茵正对着镜子画着眼影,脑袋向右转了46度,“啊?”双唇微张,语调上扬,似乎是没听清。“咳……没……没事,你继续,你继续……”小周清了清嗓子,眼神向窗外飘了飘,甚至做作地开始哼起歌来。文茵放下眼影盒,将眼睫毛上多余的睫毛液蹭掉,“没事儿。”旁边的男人点了点头,“嗯……那就好。”“茵姐,你也好久没回去了吧……等林伯伯身体好点,要不要回家住几天。”“嗯……再看吧。”小周听着文茵的口气微微不耐,叹了口气。“你跟林伯伯是亲父女么?怎么会有像你们……”还没说完,便挨了文茵一记瞪视。心里却在默默嘀咕:怎么会有像文茵这样躲着亲爸像躲债一样的人。可能很多人对文茵的家庭情况并不了解,但小周知道,文渊曾经是南城十大青年企业家之一。生意涉及建材和运输,是南城最早吃到“快递”螃蟹的人。况且,听说文家两代高知,是当时小有名声的模范夫妻,文茵作为独女生活应该不会差。就是这样茵明明可以过着很富足的千金生活,却一个人跑到了纽约去打零工。要说是体验生活吧,也体验得有点太“彻底”了,几乎要脱离父女关系的架势了。谁知道呢?也许她爸有家暴倾向呢?也许这个光鲜亮丽的家庭是个牢笼呢?奇奇怪怪的社会新闻每天都有,酸甜苦辣的人生每个人都在经历,谁又真的能体谅别人的生活呢?独立啊,文茵活得比常人漂亮,也许吃着比常人更多的苦。“他曾说的话也没有兑现,他现在又站在谁的对面……”h3r3的低音炮从她包里传来。隔着小羊皮包,像是藏着什么秘密似的,叫人好奇是谁打来的电话。“喂,是茵茵吗?”文茵的眼皮不受控制地翻了上去,露出了里面的眼白,“……不是。”懒得废话,正准备挂。林友然却不依不饶地紧接了下去,语气急切又讨好,“茵茵,我们谈谈。”一把岁数的人了,低声下气地求她,要是被文渊知道了,可能又要气得高血压了吧。“我们两没什么好谈的。”“我和你爸爸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还能怎样?这世界出轨离婚的事儿还少吗?又能有多复杂?”尽管文茵刻意压低了嗓音,但从胸腔里涌出的怒意却还是爆发了出来。小周的脑中一阵眩晕,紧接着便从桌边爬起来,四处张望,然后将门关紧了,再三检查了一番。“我跟你爸爸……是离婚后才认识的。”“怎么可……”下意识的话语还没说完,就卡在了喉头,文茵的眼中闪过一丝犹疑,紧接着就否定掉了,“不可能。”电话那头的女人叹了口气,“你从来没有看过你爸爸的离婚证,对吧。”林友然的话音就像是一颗小小的石子,往文茵紧紧关闭着的地方,投了进去。“……你什么意思。”小周看到,文茵握着手机的手,似乎在微微颤抖。“去见见你爸爸吧,这几年他的身体并不好,我想,你才是他生病的原因。”文茵紧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脑海里突然浮出了许多藏在记忆里的片段。那些记忆的拼图,是文茵最宝贵的家庭回忆,也是看起来最无辜最无害最美好的日常光阴。但是顺着林友然不可思议的话细想下去,突然就让她感到了一丝毛骨悚然。恐惧、失望、仇恨的情绪立刻涌了上来,脑中的警卫系统瞬间阻隔了这种负面的能量。神经系统让她条件反射地挂断掉了电话。如果他们早就离婚了……那么他们就一直在她的面前演戏……直到……文渊的公司资金亏空,几乎陷入破产的边缘,这件事,才浮出水面……你会相信,你的父母一直在骗你吗?你会相信,你所憎恨着的人,是为了你好吗?不……这一切都是林友然骗她的……在小周欲言又止地眼神里,文茵快速拨通了另一个号码。“你跟我爸的离婚证还在吗?”*绿地国际酒店顶层的旋转自助餐厅内。缩小的城市建筑匍匐在客人们的脚下,匀速缓慢旋转的□□,将360度的风景一一呈现。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女人风风火火地从大厅的门口走进。藏的密不透风的脸还是能看出细致保养的肌肤。如蚕丝,如破壳的蛋白,如鲜嫩的牛乳。buberry的风衣剪裁精细,衣形挺阔,露出的小腿肚干净皙白,有种发光的亮色。她的头发披在脑后,随意又慵懒地在肩头晃着,腋下挂着一个新款的马鞍包。绿地国际酒店是星级连锁,标准很高,一般接待的人员也都档次较为上乘。名媛、贵妇倒是挺常见,但这么光彩夺目又气质难得的,却不多。周围的目光对于文茵而言此刻并不受用,火急火燎的步伐几乎是冲进了餐厅内。她此刻是想寻求一个真相。旋转餐厅是圆形的设计,最里侧是摆放着的各式美食糕点,而外侧规整地放置着三排餐桌。蒋玉白坐在靠窗的最里层,正侧脸托着腮,睫毛涂得丰满挺翘,双唇蜜润多情。乍一眼看去,她与文茵有七八分相似,待文茵进来,引得周围众人频频侧目。文茵脱下风衣随手扔到了一边。蒋玉白贴着钻的指甲忽然停住,目光也在她那件价格上万的衣服上多停留了几秒。“茵茵啊,回来多久啦?怎么也没告诉妈妈……”话音温和的女人还是原来的模样,但仔细看去,蒋玉白的皮肤已经不似从前,长了许多细纹,染过色的发根处依稀能看见几根白发。文茵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没多久,妈,我让你带的东西呢?”抬起头来,她与蒋玉白对视着,肯定,没有回旋的犹豫。对面的女人却忽然闪过一丝仓皇与不耐,“你一个小孩子要看那个做什么。”文茵的眉头蹙起,“我不是小孩子了,妈,我只是想要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离的婚?”林友然的一席话,让文茵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与很多人不同,文茵从高中便开始住校,连周末也不回去,因为文渊工作忙,蒋玉白又经营一家咖啡店,周末格外忙。就连暑假的时候,她基本也都在各种夏令营、旅游团和朋友家里度过,每个月只有几天时间,他们一家人会出去购物、吃饭、看电影。而一家团聚的这些记忆,都是她青春最美好的回忆。“茵茵啊,你知道……现在物价太贵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再借我一点……”那些美好的、纯真的就像泡沫一样的回忆,瞬间碎成了一滴滴晶莹。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自己亲生母亲的关系,变成了银行转账。“这次是你儿子没钱用还是你那个家暴的丈夫没钱用了?”蒋玉白的面色忽地沉了下来,“你……你怎么这样说长辈,我不是跟你说了,他那次就是失手。”“妈,你还要自己骗自己到什么时候?跟这样的男人过下去,你一生有什么指望?”文茵言辞激烈,她望着蒋玉白那副有些懦弱地样子,很努力地想要把她解救出来。“你……你不是想知道你爸的事,你给我钱,我就告诉你。”“茵茵,我求求你了,我……当时你给我的钱我都拿去坐月子了,现在晨晨要去上早教,我哪有钱啊,他爸爸没出息……”谁能面对亲生父母如此卑微地求自己,文茵于心不忍,所以她才一次又一次地把钱转进蒋玉白的账户。她一直把这种行为定义为“补偿”“亏欠”和“救赎”。因为文渊的出轨,他让这个家庭破碎,他逼着蒋玉白走上了这样枯朽的人生,她要替他还债。“妈……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文茵不敢置信,她离开的这几年,蒋玉白已经让她觉得如此陌生。她们是亲生母女,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她是蒋玉白的女儿,不是一个提款机。“我怎么变成了这样?还不是你们父女逼着我变成了这样……”“当年我跟你爸结婚的时候,他就只是个刚毕业的穷小子,一清二白的,我跟他过了多少年的苦日子,我最好的时光全都浪费在了他的身上,生了你以后,你整天只会哭闹,你知道我那几年是怎么过的吗?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觉,而你爸呢?只会埋着头工作,工作工作,我等的起吗?我也是个女人啊,我也想跟别人一样过好日子,你不是想知道我跟你爸什么时候离婚的嘛?你初三的时候我们就离婚了,离完婚没几年你爸生意就做大了,你说凭什么啊?你爸欠我一辈子的,你也欠我一辈子!”文茵的眼睛睁大了,她简直不敢相信此刻那个面红耳赤指责着她和文渊的人,是她的亲生母亲。“妈……那你以前跟我说的那些事,都是假的?我爸他到底有没有出轨?”蒋玉白却不屑地笑了出来,“从小骗你的话,你也能记到现在,你也太单纯了,你真是我蒋玉白的女儿吗?”这次,在文茵身体里碎裂的,不再只是一颗小小的心脏,而是整个胸腔。“妈……你就这么恨我们家吗?你就这么恨我跟我爸吗?”“你看看你现在,多光彩照人,多漂亮多矜贵,你觉得没有我那几年悉心照顾你,你会有今天吗?但是,凭什么只有你们过得好呢?最大的牺牲者是我啊,你们所挣得每一分钱,都应该是我的。”第49章 四十九片玫瑰国王游戏。“所以你就骗我?骗我我爸出轨,让我跟你一样恨他,让我用自己的下半生去替你惩罚他是吗?”文茵的胸腔里燃起了火焰,也弥漫起了巨大的悲凉,这是一种从内而生的可悲与可恨,让她浑身无力,又怒不可遏。“妈,你难道没有爱过我吗?我是你女儿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过的吗?”蒋玉白看着面前那个女孩儿,突然看到了她刚出生时的样子。无辜的,可怜的,柔弱的,叫她心底充满了怒火。“你要怪就怪你爸吧,当年信誓旦旦地许诺我能让我过上好日子,结果呢?受了那么多年苦好不容易熬过来了,却怀上了你,你现在所受的苦连我的万分之一都没有,你凭什么质问我?我是你妈,你应该感激我生下了你,如果没有我,你现在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笨丫头吧,瞧瞧你现在,多独立多坚强,一个人在美国都混得这么好,你该好好谢谢我才对,这都是我的功劳。”文茵此时终于明白,她跟这个叫做“蒋玉白”的女人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一个从来没有爱过自己的母亲,从小就怀揣着对这个家庭的愤怒与怨恨。什么样的女人,能教唆自己的亲生女儿一个人离开家,背井离乡地在外打拼。那些年,她打好几份工,要寄回去一半给蒋玉白,留下来的那些,只够住宿和吃喝。“所以,你恨我爸,恨我,恨不得我们父女分离,彼此仇恨,一辈子都活在痛苦里,是吗?你当年教我的那些道理,也都是你编出来骗我的是吗?”说着,文茵的嗓音变得哽咽,她现在头昏脑涨,又无比清醒,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拽着,撕扯得生疼。“对,我就是要教会你,男人没有好东西,我说错了吗?你爸穷的时候说会爱我一辈子,跟我离婚才几年,他就爱上了别人?为了那个女人,他宁愿给我钱,给我房,给我车,你说可不可笑?你是我女儿,你不该站在我这边吗?”歇斯底里,原来一个人失去理智的时候,面目可憎。文茵觉得蒋玉白此时很可怕,也很可悲,但是更让她心寒的是,她的妈妈对自己没有一句抱歉,她毫无愧疚。“你跟我爸的恩怨,为什么要转移到我的身上?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了你自己的怨恨,你就可以伤害我吗?”就在那一瞬间,文茵似乎从她的脸上看了一丝松动,一丝逃避,一丝软弱,但很快就不见。“是你爸爸先伤害了我,要怪,就怪你爸毁了你这一辈子吧。”蒋玉白对文渊的怨已经积压已久,根本不是文茵两三句话可以调解的,这么多年来,她打给蒋玉白的钱,也没有消解这股积怨。她眼里只有她自己,根本没有文渊和文茵,不管他们做什么说什么,蒋玉白都不再能听得进去。更不可能认错。文茵心底唯一仅剩的那点希望似乎也要破碎了,她嗅了嗅鼻尖,将墨镜重新戴上,好掩盖住自己要流泪的眼。状似冷静地说道,“从我打给你的第一笔钱开始,这么多年,你收到的大概有上百万了吧,算我还你了,以后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走红以后,文茵的确挣了不少,尤其是今年,一部分给了蒋玉白,一部分她自留买了理财。“我银行账户里还有两百万,这都是我自己的钱,这笔钱我全部给你,麻烦你以后离我远一点,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文茵从包里将本来就准备好的那张存折直接扔在了桌上。这个举动直接激怒了蒋玉白,她忍受不了文渊离她而去,也忍受不了文茵叛逆。“你敢!你信不信我去报社让你身败名裂,你现在站的有多高,你就会摔得有多狠。”文茵抬手擦了一下眼角滑下来的泪,讽刺地勾起了唇角,“那你就去吧,反正时尚这个圈,我也是待够了。”“我要是摔下来了,我也不会让你儿子好过的。”“你……我是你妈!”蒋玉白将手里的茶杯一阵“铛”地摔在了桌上。看热闹的人纷纷举起了手机,似乎正津津有味。文茵微微抬了抬下巴,语调已经听不出什么感情,“我妈已经死了。”“再见,蒋女士。”说罢,只留给蒋玉白一个看似潇洒地背影。也留给围观群众一片噤声和讶异。蒋玉白利用惯了这个听话的女儿,却从未想过文茵到底要什么。她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围着她转的,但她就是接受不了她最亲近的人不爱她。与文渊离婚,本来就只是一种策略,让文渊彻底臣服于她,这辈子都硬不起骨头。但是,离婚后她才发现,原来在这个社会里,文渊对她很好。所以她后悔了,想复婚,复婚未果,又得知了文渊有了新的交往对象。气不过,她才利用文茵去伤害文渊,好让他知道,离开了自己,他就会一无所有。事到如今,女儿恨自己,前夫连她的声音听到都立刻挂断电话。到底从哪一步开始,生活变成了这样……蒋玉白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了,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很爱文渊,但最终是她逼走了最爱的人。而这一切,她却让一个最无辜的人去偿还。*周六,zero pub。有人在地下城里彻夜买醉,只图一时欢愉;有人在酒精狂欢里寻找猎物,情投意合一夜春宵;有人在舞池里尽情撒野,只为甩掉生活中的那些操蛋烦恼。也有人单纯只是来聚会,喝酒。还有人将重大的人生事项安排在这里,制造仪式感。“答应,答应,答应!”众人高声呼喊着,被围在中间的一男一女成为了今晚的焦点。连大屏幕都映着他们的画面。一头波浪的卷发,沈歆棠站在林东奇的面前,紧紧捂住了嘴。尽管已经知道了他会求婚,但真正来临的这一刻,好像还是会湿润了眼。终于,高昂的群众热情在一句微微哽咽的“好”里达到了顶峰。一场知道结果的活动,但还是止不住人类会因为情感的涌动而喜悦。酒过三巡,林东奇被轮着灌了一轮,眼见还有愈来愈烈之势,连连称醉,甚至开始往沈歆棠怀里躲去。众人不依不饶,实在抵赖不掉,林东奇便使了坏招开始玩国王游戏。人人都得喝,把一桌的酒都平摊掉。林东奇叼着根烟搂着沈歆棠,窝在黑色沙发的角落,耳鬓厮磨,甜言蜜语。单身狗们最瞧不得这种腻歪劲儿,不知道谁先转移了话题,来到了文茵的身上。“诶,文茵,一会儿别跑,国王游戏你今天非玩不可。”第一个亮响这只枪的是顾乃,看准了文茵一会儿得撤,立刻将人扣下。旁边立刻也都吆喝起来。“赖了我们那么多次,这次总该还了吧!”“再不应,我们就当你是超模架子,看不上咱们圈子了!”文茵倒是大方抬了抬唇,“喝酒而已,奉陪啊。”扬起的下巴尖流畅动人,抵在了中指的关节,似笑非笑的,有点挑衅。人群中一个染着暗红色头发的男人立刻带头起了哄,“那今天咱们就百无禁忌,别一会儿再装不行。”嗓音挺大的,林东奇幽幽送了个眼神过去,有点不怕死似的。文茵挑起眉毛,“好。”人声鼎沸,筛子在桌上摇的噼里啪啦作响,文茵靠在顾乃肩头,点了一根薄荷烟。青色的烟雾在她眼前缭缭绕绕的,视线不清。她抬手挥了挥,那雾里什么都没有,都散了。红头发的男人借着机会就凑了过来,“文茵,喝一杯?”唇红齿白,是个好看的。文茵也不吝啬自己的审美,大方端起了杯子,“来。”一口仰了,反正都要喝。这么多年来,她故作姿态地做了那么多事儿。如今喝几杯酒,都让觉得这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儿。“爽快。”文茵没说话,只是笑笑。这边一杯,那边一杯,两杯三杯的,后来文茵自己也没数了。只记得后来都是顾乃在挡。隐隐约约,耳旁听到有人在问,“转到谁了?转到谁了?”“文茵,转到文茵了!”肩头被谁晃着,叫她好不难受,费力地睁开了眼皮,视线还有些模糊。只看得清桌上放着个酒瓶,瓶口正对着她。“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她只感觉困得不行,不想说话,沙哑地应了句,“大冒险。”还没等看热闹的兴奋分子开口,林东奇勾了勾唇角,微笑道,“打给微信第三个联系人语音告白!”“让我们也看看文小姐是怎么追人的。”告个白而已,总比让她强吻或者抱着谁强吧。这么多男男女女,一半都对她有意思,他可不敢瞎胡来。脑袋昏昏沉沉,到底还是酒精喝的太猛,一下没撒住。文茵拿起手机,像个傻子似的盯着屏幕上的模糊大色块数了半天,终于确认了谁是第三个以后,拨了过去。按了免提。直到接通,传来了一个男音——“喂。”我草,翟北祎。第50章 五十片玫瑰我们昨天的事儿,还没有聊……什么叫做骑虎难下,这就叫做骑虎难下。微微张着嘴,喉头却卡着,发不出声音来。顾乃抬着食指让大家保持安静。文茵抬手遮住额头,声音压低了,“喂……那个……我有个事儿想跟你说……”“你在哪儿?大晚上不回家睡觉,你知道几点了吗。”“你……你先别说话……让我说完……”被翟北祎这么打断,显得她多没气势,还没面子。忍不住揪了一下头顶的发丝儿,扯得那一下还挺痛,感官都被转移了过去。一鼓作气似的,她像赶时间一样飞速说道,“那个……其实……我一直都没忘掉你……”我还喜欢你。语音的那头,没有片刻停留地说道,“我也是。”微哑的男音低沉又蛊惑,让文茵的大脑一瞬间就陷入了死机。草。玩大了。大拇指立刻按上了那个红色的挂断键,她不能在聊下去了,再聊下去要出事儿了。要是给翟北祎知道她今天只是玩游戏,她都能想象到那张脸会黑成什么样儿。他可是个大麻烦。超级、超级大麻烦。“卧槽,这就结束了?这就告白了?”“你丫是不是傻,这一听就是前男友啊。”林东奇“哐”一下转动了桌上的酒瓶。“来,继续。”好像刚才只是发生了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谁也不必要用特别的眼光看待文茵,前任再复合,真的再正常、再正常不过了。顾乃叹了口气。今天晚上第一次感觉到捅了娄子。但又不知道是好篓子,还是坏篓子,有点为明天清醒过来的文茵会怎么修理他们而担心。*第二天一早。两只猫从文茵的床头打到床尾,她气愤地将被子拉到了头顶,还是难逃被狂揍的命运。泄气地从闷热的被褥里探出头来,她打了一个困倦的哈欠。“一天到晚打架,也不知道恩爱一点。”她坐在床头醒脑,忽然看清自己穿的是睡衣,一瞬间有点懵,向四周望去。是熟悉的环境没错,但是昨天穿的衣服却找不着踪影。难道她喝醉了还能自己洗衣服?她现在的惯性动作已经到达ai的程度了吗……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她急急忙忙地从枕头下面翻出了手机,按亮屏幕。在小群里疯狂打字。——【救命!救命!快告诉我,昨天是你们送我回来的!】——【怎么了怎么了?你失身了???】沈歆棠的一句玩笑话,却让文茵如雷轰顶,不会吧……她不会喝醉了以后……她下意识地往裤子那摸去,诶……没……没有感觉啊……不……不像运动后的……手机“嗡”地震了起来。——【我送你回去的,干嘛啦,大早上把人家震醒,困死啦!】顾乃还发了一个“愤怒”的表情包,就差掀桌子了。看来,她昨天为了照顾喝醉的自己,熬了好一会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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