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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来也无用[双重生]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5(1 / 1)

昔日与叶寻珠拌过嘴红过脸的姑娘也来了不少,给的添妆有厚有薄,就算不上心,多少也是不出错的,一人一句祝福的话往叶寻珠耳朵里塞,让她听得直发笑。定海侯在外边大宴宾客,旁人的酒还没敬几轮,他自己就醉倒了,眼睛还红了,差点闹出笑话。婢女来报的时候,定海侯夫人眉毛这就狠狠拧了起来,也顾不上再同叶寻珠说什么,只交代她在房里好好待一会儿,等吉时到了,让她兄长来背她上花轿。叶寻珠凑到宋灯耳旁道:“哎,爹爹只怕又要被收拾了。”离得近的世子夫人看了宋灯一眼,心里多少有些家丑不可外扬亦或不能道长辈是非的念头,可这大喜日子,她也不好说叶寻珠什么,只能佯装没有听到。宋灯心中好笑,没想到定海侯原有些惧内。不过她并不觉得定海侯夫人走的那么急匆匆真只是担心定海侯出丑,那位向来刚强的夫人怕是受不住眼下这煽情的景,怕自己在女儿跟前掉下泪来,这才借着这由头逃了。但这也没必要与叶寻珠说,她还是这般快快乐乐的好。“吉时到——”报时的人声音拉的很长,在一片喧哗之中显得格外突出。叶寻珠常说自家哥哥除却课业不行,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宋灯今日还是第一回 见定海侯世子,别的不说,那身板倒是真的结实,和文文弱弱的世子夫人站在一块像是两样人。定海侯世子一把背起妹妹,哪怕平日吵了再多嘴,此刻都有些不舍。侯府前,送嫁的车行已经备好,光是嫁妆便有一百抬,更别说因为旅途遥远而备下的护卫。车行最前头一人腰间配着刀,骑着高大的骏马,正等在那里。他身旁还有一匹空着的马,是留给定海侯世子的。此行旅途遥远,除却定海侯府的明珠以外,又有众多财物,难免惹眼。为了万无一失,自然由定海侯世子亲自护送。如此类推,前头那男子自然也是侯府的亲戚。宋灯只是没想到,镇国公世子竟同定海侯府有亲。骑马等在最前方的,正是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镇国公世子燕虞。他今日穿着一件玄边云纹的褐衣,头上正正经经地束了发,目含霜雪,眉飞入鬓,倒确实有一番将门虎子的气势,难怪定海侯府会请他一同护送,有镇国公府与定海侯府两家的威势,想来这一路也可以稍稍放心。宋灯此时才恍惚想起当日成王宴上叶寻珠直呼燕虞姓名,还说要让兄长教训他的事来,缘不是一时气昏了头,而是他们本就有亲。宋灯看着看着,便陷入沉思之中,下意识考虑起这一路是否还有什么他们尚未周全之处。待她回过神来,才发现燕虞正看向她这个方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看得太久,让他察觉到了。宋灯有些赧然,下意识往人身后躲了躲。好在送嫁的队伍很快便启程,一会儿便看不见最前头了,宋灯盯着坐着新嫁娘的红色小轿,心中有些怅然,经此一别,也不知何日才能再见。上一辈子,叶寻珠这一嫁,她们可就再也没见过了,也不知今生是否能有不同。送嫁队伍慢慢走远,聚在门前的众人却不可能就这样散去,侯夫人将那些夫人小姐引至一处,定海侯的酒醒得很快,此刻已能招待剩下的男客了。宋灯已经许多年没绞尽脑汁地恭维人了,可眼前不少德高望重的长辈,不求一个个哄高兴了,起码不能得罪人,处在期间周旋多少有些疲惫。好在没一会儿,世子夫人便来救她了。宋灯与世子夫人并不熟稔,今日方才第一次见面,可她这个性格,只要有心,同大多数人都能融洽相处。世子夫人带她逛了逛侯府的庭院,道:“其实是母亲让我带你在府里走走的,她说你今日一早便来宽慰小姑,实在辛苦,猜测你多半有些累了,没精力同人应酬,还是来看看景致的好。”侯夫人的原话要更直接些,说宋灯能与叶寻珠处的来,不管为人如何八面玲珑,想来骨子里还是不耐烦这些人情往来的,所以赶忙让世子夫人来救上一救。宋灯笑道:“多谢姐姐救我。”世子夫人见她这般,也不自觉露出个笑来。定海侯府中的山水园林是花大价钱造的,无一处不精美,时有巧夺天工之处。宋灯原先只想散散心,很快竟也看进去了,与世子夫人就这园林聊了起来。只是两人才正聊到兴头上,便有侯府婢女神色为难地求见世子夫人。宋灯也不询问,只体贴道:“瞧我,不知不觉里占用姐姐这么多时间,侯府今日正是大喜的日子,想来要用到姐姐的地方还有许多,我可不敢再占着姐姐了。”世子夫人感念她体贴,又却有急事,便留了个婢女下来,道:“宋妹妹,什么时候挑个好日子,我再专门邀你来府上,倒时再好好与你说说这园林典故。今日我实在是走不脱,只让这小丫头先带你继续走走。”宋灯含笑应下,待世子夫人急匆匆走了,便跟着那婢女青黛走。宋灯问了两句,得知青黛如今十四,虽跟着世子夫人,其实平日里主要做些洒扫的活,得力的大丫鬟方才都跟世子夫人走了,想来突然要她处理的事情有几分棘手。宋灯习惯性地有些忧心,但转念一想,世子夫人虽文弱,定海侯夫人的手段还是厉害,想来只是处理起来繁琐些,远没到要她这个外人来操心的地步。她一边想着,一边随青黛踏过一道圆拱门,一抬头,便同元孟打了个照面,两人都有些猝不及防。宋灯只犹豫了片刻,朝元孟微微颔首,也不等待他的反应便退回门后,青黛连忙谢罪:“宋姑娘,是奴婢记错了路,还请责罚。”世子夫人原本要她带路,也有避免宋灯走出后府,被人唐突的意思,谁知道小丫头毛毛糙糙,反倒闹出这种乌龙。宋灯现在还有些不平静,看着青黛叹了口气,道:“你带我回先前的凉亭坐坐吧,可还记得路?”青黛连忙点头。宋灯在凉亭中坐下,云心没看清那人的脸,只以为她是见到外男受了惊吓,还有些纳闷,觉得自家小姐应当不会这么脆弱才是。水岫方才是看清脸了的,但也不能完全猜透宋灯心思。宋灯此刻心情有些复杂,定海侯府前世原本未参与夺嫡之事,后来不知为何被拉下水,到了最后近乎散尽大半家财,好在侯府的人都没事。她原本也想着,或许可以在适当的时候为定海侯府与元孟牵线搭桥,既能助元孟一臂之力,又能让定海侯府免于前世那般元气大伤。可她没想到,元孟竟这么早就同定海侯府有来往了,前世真是如此吗?她心中开始有所怀疑。事实上,重生以来,她所遇到那些不同,亦或出错的预料,大都可以用她并不真正了解元孟的这段过往解释,剩余的三两也可能是她重生后的举动带来的变化。可宋灯总觉得,确确实实有哪里不对。“小姐?”水岫有些担心地唤她。宋灯看向水岫,事实上,除了那些变数带来的担忧以外,她不得不说,水岫今日的那番话多多少少还是给她带来了一些影响。宋灯叹了口气,道:“罢了,我们还是回席上,慢慢等宴会结束吧。”侯府的热闹只一日便结束,送嫁的队伍还在旅途中慢慢前行。队伍停下休整的时候,燕虞拉着叶世子一同到叶寻珠的轿旁,敲了敲她的轿子。叶寻珠立刻掀起小帘,道:“怎么了?”她早憋坏了。叶世子无奈,把帘子盖了回去:“姑奶奶,拜托你再忍一忍。”燕虞掏出一个锦盒,递到了里边,道:“新婚贺礼。”他原本想早些送的,谁知道不赶巧,撞上里边有人,一拖就拖到了现在。叶寻珠立时便打开了,惊呼出声:“你这东西哪里来的?”燕虞:“……怎么了,你不喜欢?”母亲去世后,姨母对他管教诸多,以至于他见了姨母就头疼,虽说如此,他心中却是感念姨母一家的。寻珠成亲,他不知道该送些什么,便特地让程管家从库房中选了一份足够贵重的礼物。叶寻珠道:“你就告诉我从哪来的!”燕虞道:“这是当年我父亲大胜之后,先帝赐下的东西之一。”叶寻珠猜到这对玉佩来历不凡,却没想过这么贵重,转念一想,便明白宋灯那怕也是八九不离十。叶寻珠对燕虞道:“表哥,你知不知道你同人送了一模一样的礼,你先前还打破了人家的头,她都不跟你计较,现在看来,你们这是命中注定有段缘分!”燕虞愣了愣,脑海中浮现一个姑娘苍白又镇定自若的脸。他对叶寻珠道:“胡闹。”叶寻珠才不理会他,一心看着那白头鸟与牡丹,心中满是惊奇。第14章 宫宴酒福安公主生在小寒那一日,她是天子唯一的女儿,也是皇后唯一的子嗣,说是天之骄女也不为过。今日的宫宴便是为了庆祝福安公主及笄所办,所有留居京城的公侯伯爵与五品以上官员家中适龄小辈都与长辈一同赴宴。稍微敏感些的人家都能察觉到,今日这宴会除却庆祝之外,更有一层替公主与几位殿下相看的意思。一时间,京城里越是显达的门户越是人心浮动。几位适龄的殿下暂且不说,哪位是抢着烧的热灶,哪位是无人烧的冷灶,大家都心中有数。难办的是公主殿下选驸马,本朝给驸马专门设了个虚衔,说是宫中诸卫的总领,其实并非实职,每一卫都有专门的统领,根本不听驸马指挥。所以一旦当上驸马,基本便等同于放弃了自己的前途,但凡有点志气的儿郎都不愿以此求得所谓富贵荣华。可本朝的公主殿下……说好听些是直来直往,说难听些是肆意妄为,若是被她看上,只怕长了八条腿都逃不掉。宋灯想了想,若换作她是福安公主,从小千娇百宠地长大,虽说没有一母同胞的兄弟,可每一个想继承皇位的兄长都在讨好她与她的母亲,兴许她也会生出几分骄纵。甚至于,福安公主可能根本没意识到她在为难别人亦或如何,因为从小旁人对她的态度便让她以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恩赐,哪怕那会要了某人的性命,可把性命献给她,亦是一种福气。这样的福安公主,在元孟登基以后却也学会了夹着尾巴做人,可见没有人生来便是嚣张跋扈不知收敛的。宋灯依稀记得,福安公主上一世挑中了一位户部侍郎家的公子,那公子别的不显,相貌却是极好的,可他自小便订了婚。宫宴过后,与他订婚的姑娘便坠了马,摔坏了腿,险些落下残疾。再后来,女方便上门解了婚约。宋灯颇为同情,可她不知晓事情起因经过,自然也不可能贸然帮忙,若是往后事有转机,有她力所能及之处,她倒不介意帮上一把。除此以外,宋灯对这位福安公主向来是敬而远之,哪怕后来已不再需要怕她。想到这里,宋灯还特地给宋炀收拾了一番,生怕有个万一,公主一走眼看上了他。虽说宋炀前世久未成家,让宋灯颇为担忧,可再怎么样,也比娶了福安公主,相看两厌又前途尽毁来的好。明眼人都知道这次宫宴是要做什么的,纵使害怕被公主看上,刻意扮丑绝对是打天家脸面的下下之策,只求无功无过。宋灯努力回想那位驸马的长相,似乎是年轻鲜嫩,面若好女的模样,便挑了些淡雅色深的衣裳给宋炀,力求让他看起来沉熟稳重,不失大方。她自己则没怎么打扮,虽说今日宫宴上元孟亦会出席,可福安公主与其他几位殿下亦在,她实在不想去抢这个风头。两人早早到了宫中,里边已经来了一多半的人,左边一列女席,右边一列男席。忠勇侯府的位置不算最好,起码还在内殿,能感受几分地龙的暖意,再往里些是定海侯府,侯夫人与世子夫人已经入席。宋灯一入席,便朝世子夫人眨眨眼。叶寻珠早与淮北侯世子完婚,已经给宋灯寄了好几封信,宋灯往定海侯府也跑了好几趟,有时是定海侯夫人接待,有时是世子夫人。这么一来二去,自然也就熟稔起来。世子夫人名为方澜涓,父亲是翰林学士,是正儿八经的书香世家,宋灯往她旁边一坐,就感觉自己都能跟着沾点文气。宫宴冗长,席面虽说精美,可传膳太慢,上的多半是些半温不热的菜,在腊月里吃着实有些冷,唯有壶里的酒是提前热好的,还能暖暖身子,于是宋灯一不小心就贪多了。她突然有些困,忍不住往方澜涓身上倚了倚,只轻轻一靠,方澜涓便发现了。方澜涓回头看她,发现她满脸通红,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下意识拿起她跟前酒壶晃了晃,才发现她竟不知不觉喝多了。方澜涓从身后将她扶正,低声与她道:“莹莹,醒醒,到处可都有人看着呢。”宋灯这才勉强坐正,努力瞪大眼睛,只一会儿又忍不住阖上,再一会儿又睁开,上下眼皮不停打架。“澜涓姐姐,我实在有些困。”方澜涓无奈道:“你这不是困,你这是醉了。”她想了想,这样也不是办法,宋灯再怎么强撑,总有撑不住的时候。方澜涓与侯夫人小声说了一二,一转身,佯装错手将酒倒在了两人裙角,与身后伺候膳食的宫人提起要去处理一番,这才扶着宋灯退了席。方澜涓酒洒得极有分寸,只沾湿了两人裙角,拿湿布擦一擦后,等裙子慢慢干了便是。她扶着宋灯在这小阁中坐下,对宫人道:“多谢姑姑,我二人在这里稍等片刻就是,敢问这是何处,是否会有人来往?”宫人道:“夫人请放心,这一片平日都无人居住,今日皇后娘娘专门划出以备不时之需,便是一会儿有人过来,多半是些夫人小姐。”毕竟今日宫宴人数众多,不少排到外殿,露在寒风之中,皇后娘娘怕真将人冻坏了,才特地准备了这些暖好的屋子。宫人说罢退了出去,方澜涓想了想,起身从内锁了屋子,以免发生意外,这才回来将宋灯扶上小榻,让她稍作酣睡。方澜涓着看两颊通红,睡姿乖巧的宋灯,心中既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叹。她嫁到侯府三年,与世子琴瑟和鸣,感情极好,偏偏一直不曾有孕。侯爷与侯夫人都不曾说什么,还反过来宽慰她年纪轻轻不要思虑太多。越是如此,她便越是心急,面对叶寻珠时更多一味退让,好像这样就能补偿。也因着如此,她同叶寻珠的关系一直淡淡,虽从未有过争吵,却也算不上多热络。起初见宋灯,她还想着怕是招待不来叶寻珠的好友,没想到事到如今,她也与宋灯成了好友,还拉近了同小姑之间的关系,叶寻珠偶尔还会单独夹带一封信向她求教呢。大抵这便是缘分。宋灯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懵,看见陌生的烛台与雕龙刻凤的盘柱时脑海中空白了一瞬,几乎要怀疑自己身上又发生了什么离奇之事。好在下一刻,她便想起自己先前在宫宴上忘记了当下的酒量,为了取暖一不小心喝多了酒,偏生那酒醉劲来得快,才喝了一会儿,人就有些迷瞪了。宋灯的目光移到一旁看着灯火,不知在想什么的方澜涓,结合起醉倒前模糊的记忆,一下便明白是方澜涓怕她丢丑,这才带她来避一避,登时又感激又赧然。宋灯坐了起来,方澜涓听到声响,转过头看向她,惊喜道:“这么快就醒了?”宋灯整了整衣裳,除了头还有些疼外,倒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了。方澜涓起坐到她床边,她靠在方澜涓肩头,道:“多谢姐姐救我。”方澜涓轻轻点了点她:“你呀,平常看起来最是可靠的人,怎么今日这样马虎,连自己能喝多少酒都不清楚。今日这种大宴,自然也有人借机相看,表现得好一些,说不定明日就有不错的人家上你家提亲呢。”宋灯道:“我才不想要人上我家提亲呢。”她想要的人又不会来。至于喝醉这件事,确实是她百密一疏,将前世的习惯带来,却忘了自己现在还没有这样的酒量。方澜涓只以为她是小女儿的娇羞,并不去戳穿,只道:“我看你的脸上还有些发红,还是再待一会儿再回席上吧。”宋灯点点头。就在这时,宋灯听见了鲜明的破空之声,只是不知是何物,又从何处飞来,她下意识按倒了方澜涓。下一刻,烛台的灯火便被灭去,室内陷入一片黑暗。方澜涓正为眼前突如其来的黑暗震惊失语时,宋灯却已经捂着她的嘴拉她离开原先位置,躲到了角落里,还顺手抄起了角落里的花瓶。宋灯很清楚,这灯烛是被人故意熄灭的,并非有风作乱。虽说她此刻亦是心乱如麻,但还是强逼自己镇定,哪怕想不到这一切发生的因由,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好在她没有严阵以待太久,事情便发生了变化。宋灯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由远及近:“你站住!本公主让你站住!”宫里只有一位年轻的公主,那便是近日及笄的福安公主。宋灯在黑暗中瞪大了眼,她突然意识到一点,如果方才那蜡烛没熄灭,她和方澜涓现在便麻烦了。福安公主似乎追上了那人,那人开口道:“殿下,男女授受不亲,请放开在下。”那是一个男子。宋灯下意识以为,那是前世的驸马,直到福安公主叫出了那人姓名:“苏慕,你为什么躲我?”苏慕道:“殿下多想了,在下并没有躲避公主,只是本来就应当有所避嫌。”宋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事情为什么会变化成如今这个模样?她笃定前世的福安公主不曾喜欢苏慕,毕竟以福安公主这没有丝毫顾忌的行事,倘若她喜欢苏慕,一定会不折手段地让苏慕低头,就算没有成功,也必然会闹得腥风血雨,怎可能毫无声息。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天使们的投雷和营养液我会好好存稿,日更到完结的~第15章 疑变生福安公主像是听不懂苏慕的拒绝之意一样,自信满满道:“你若是担心这个,很快我们就不用避嫌了。”苏慕自然也听出了福安公主的言下之意,声音中难得透出一股冷硬:“殿下,在下已有未婚妻了,还请自重。”宋灯没想到原来这时苏慕便已经与于暮春定下婚约了,只是此刻说出这个婚约实在是下下之选,福安公主根本不会因此而困扰,反而还会盯上于暮春。福安公主步步紧逼道:“那如果没有这个婚约,你是不是就会好好同我说话了?”苏慕或许确实不够有城府,也不够了解福安公主,所以才会贸贸然说出婚约之事。但他也不是前世驸马那种差点害死未婚妻才明白因由的蠢蛋,他是个不够圆滑的硬骨头。苏慕对福安公主道:“既已定下这个婚约,苏某自然只认这一位姑娘为妻,若是没了这个婚约,苏某不再娶便是。”苏慕或许意识到不当在福安公主跟前表现对于暮春的情深义重,于是只轻描淡写这个婚约,却拿出了不再成婚的魄力。福安公主气的直发抖:“好你个苏慕,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的骨头这么硬,就不知道苏大人是否也是这么硬邦邦的性子?”宋灯听了,一时默然,苏慕的父亲还真也是个硬骨头,当年就因为强查一起涉及到三皇子的大案被下了狱,最后还是元孟登基后重翻旧案,她亲自去狱中将人接出来的呢。苏家的人做事不够圆滑,却都有铮铮铁骨,若非如此,元孟又怎能忍下心中那根刺,大方地提拔苏家父子?这样的人,不应当因为福安公主陷入那么悲惨的境地。苏慕听了,竟对福安公主道:“殿下若非要相逼,苏某大不了遁入空门,出家人四大皆空,便是父母之言,也无所听从,殿下为难他们又有何用。”他既不愿牵连于暮春,又怎么可能愿意牵连自己的父母。苏慕油盐不吃,福安公主又气又恼,可在那之外,竟更不能对他放手了。两人不欢而散,声音渐行渐远。过了好一会儿,方澜涓才敢出声:“他们是不是走了?”宋灯道:“对,我们趁这个时候快走。”谁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回来,后边又会发生什么变故。宋灯站起来,却因为麻了腿而往旁边磕了一下,倒吸口凉气,却又忍耐下来,没有呼痛,还帮了一把手,让方澜涓稳稳当当地站了起来。宋灯与方澜涓回到席上,听了那么一桩事,两人面上难免有几分异常。宋灯更是魂不守舍。一来,她担心福安公主接下来的手段,哪怕那不是对她。二来,福安公主虽未发现她们两个,可万一她身边有个行事严谨的姑姑,事后去那附近仔细排查,只要询问那些宫人,便可能怀疑她们有所听闻。可要宋灯贸然在这宫里动手脚,还不若赌一赌来的安全。至于最重要的一点,她们房间的灯烛到底是谁熄灭的?这个人是敌是友,福安公主同苏慕这事又是否有此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宋灯心里,其实隐隐有了个指向,正是这个指向,让她更加心神不宁。宋灯一晚上浑浑噩噩,等宫宴终于结束,她随着人流一块走出宫殿之时,不知不觉便被落在了后边。有宫人从她身边擦身而过,低头行礼的片刻,轻声而又快速地说了一句:“姑娘不必担忧,一切都收拾妥当了。”宋灯心中一紧。她知道这是什么地界,也明白人多眼杂,纵使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也强忍着没有回头去看一眼。宋灯到了宫外,上了自家车架,等在车中的云心水岫见她面色苍白,连忙嘘寒问暖,端上热茶。宋灯却说不出一个字,只是怔怔发呆。他回来了。像她一样。这是宋灯此刻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先前种种疑惑与今日贯通,宋灯终于将一切串了起来。毕竟这宫里,再没有其他人与此时的她有瓜葛,会这样伸出援手。如果元孟不是同她一样,重活了一世,光凭这一世的寥寥数面,他不会出手的。慢慢地,宋灯开始意识到一些别的东西。她想起成王开府之宴上,她从树后走出时,元孟惊讶的眼神。原来他不是在惊讶有人旁听,而是在惊讶出现的人为什么是她。重来一世,他有许多方法可以避免这次不必要的羞辱,可他还是来了,他是在等同于暮春的第一次见面。宋灯的脸愈发苍白起来。她也明白了为何普照寺里遇不见元孟,原来是因为他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兴许也在顺带躲她。他看出来她喜欢他了。宋灯突然觉得很难堪。她以为重来一世,她可以抢占先机,在他喜欢上于暮春之前认识他。她听了太多说他们般配的话,以至于连她自己都将那些相处间的默契与舒适当做一种证明,想着这一次,她勇敢一些,多往前迈几步,他便也有可能朝她走来。她有太多不切实际的希翼,此刻尽数碎在了她眼前。她忍不住想,此刻的元孟是怎么看待她的,可笑亦或是可怜?她宁愿元孟觉得她可笑,贪婪,把她当成一个为了后位与荣华富贵不择手段的女人。而不是可怜她。此时此刻,宋灯竟只剩下一点庆幸,幸好她学不来旁人的样子,没有学着于暮春的模样到他跟前讨他欢喜。不然此刻怕是要难堪到了极点。宋灯今日本就有些被冻着,又喝多了酒,小憩时着了凉,紧接着又是受惊又是难堪,心力憔悴到了极点,难免立竿见影地身体不适起来。水岫见她赤霞飞满两颊,整个人闭着眼摇摇欲坠的模样,连忙伸出手去试触她的额头与脸颊,发现果然有些烫手。水岫一边嘱咐云心照顾好宋灯,一边掀开帘子让人告知前方骑马的宋炀此事,顺带请车行慢上一些,怕颠簸太烈加重宋灯的不适。跟在忠勇侯府车架后的,恰巧是燕虞。他没有跟着镇国公府那庞大的车队,出宫后便自己一人骑了马,宁愿绕上一些路,也懒得同那些笑里藏刀的人打机锋。燕虞认出了忠勇侯府的车架,突然便想到今日宫宴上的惊鸿一瞥。她喝多了酒,两颊都是红晕,一副醉醺醺的模样,没多久便被定海侯世子夫人带去休息,再回来时却显得神思不属。他有点好奇,又有点担心。燕虞正纠结着是否该上前打个招呼,毕竟不说别的,他同宋炀也算相识一场。而且祖父也说了,这位好心的姑娘自愿做了挡箭牌,帮了他们,尤其是他,好大一个忙。这样的忙,是应该要谢的。燕虞方才下定决心,便见忠勇侯府的车架明显慢了下来。他眉头微皱,夹了夹马肚子,便往前赶了上去。正回头看马车的宋炀一眼便看到了赶上来的燕虞。燕虞借马车之事道:“小侯爷,我恰巧行在侯府后边,刚刚见侯府车架行缓,可是出了什么事?”宋炀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可因为挂心宋灯的身体,一时没有心情深想,只道:“舍妹身体有些不适,若是阻挡了府上车架,实非故意,还请谅解。”燕虞愣了愣,难免误会,以为宋灯宫宴时便身体不适,他看了眼马车,又看了眼担忧的宋炀,道:“公府有常用的大夫,为我祖父看了好几年的病,不敢说胜过宫中御医,但确有几分过人之处。小侯爷若是不介意,可拿我的玉佩去请这位大夫。宋姑娘身子柔弱,纵使只是小病也不可疏忽,还是应当看作大事,好好将养一番。”宋炀平生最看重的只有两样,一样是权力,另一样是家人。燕虞这话说到他心坎上了,以至于他无法拒绝,便接过了燕虞给的信物。燕虞这才道:“我能否同宋姑娘说一两句话?”宋炀刚看燕虞顺眼许多,此刻又有些牙痒了。奈何拿人手短,不好立时下了燕虞面子,只能道:“多谢世子担心,只是舍妹身体不适,若是怠慢了世子,还请世子不要见怪。”这是在敲打他别说太久,让宋灯好好休息。燕虞微微颔首,调转马头,来到马车边,突然顿了顿。他原本只是想随意问两句好,看看她病的重不重,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张不开嘴了。燕虞晃了晃神,最终还是开口道:“宋姑娘,我是镇国公府的燕虞,听闻你身体不适,不知是否有什么我能帮上的地方?”里头的宋灯人尚清醒,只是整个人发着烫,让她不能正常思考。她听到燕虞声音时很是惊讶,可实在没有力气去想什么前因后果,手下意识地掀了一角帘子,又意识到有些不妥,最后也没有打开帘子,只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道:“多谢燕世子,我并无大碍,多半是有些着凉了,回头多吃几贴药应当就无事了。”燕虞看了眼那只纤细又无力的手,上边缀着一颗胭红的小痣。他想,她应当是真的病得有些厉害。作者有话要说:有时候大家会问一些剧情相关的内容,一般方便回答的我都会回复,不方便的或者过一两章剧情就会写明白的我就不回啦,不是故意无视大家的,爱你们!第16章 病连绵平王府的一切都应了那个平字,构造四平八稳,雕饰平平无奇,就连里边的主人,都持着平庸的君子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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