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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有点甜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3(1 / 1)

田孜站起来,把文件夹塞给他:“我说给你就给你,我手上还在谈一个意大利的客户,一时半会儿分不出精力,再说了,你不自己跟个全单怎么能历练出来?”“另外,”她沉吟了一下:“这个事情我只给你透个底儿,姜璐那里你先别说的,那家伙嘴巴快,我们转过年会去德国参加一个贸易展会,经费有限,郭总让我从你们当中选上三个骨干,我想带上你和姜璐,完了再从新来的那些人里面选一个。”一丝喜色从从罗小虎脸上快速掠过,这可是难得的实战机会,不是谁都有资格去的。田孜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说:“你去忙吧,有机会学两句日常德语打打底儿。”罗小虎谢过她,抱着文件夹出去了,一出门脸就沉下来了:田孜这摆明是要投之以桃报之以梨,和他一笔勾销了。她不动声色地给他这些好处,可能是回报他那夜的收留之恩,或许也有奖励他守口如瓶的意思,自此两清。这本是好事,罗小虎内心深处却非常不舒服,他当时出手帮她,并没有这样赤裸裸的企图。不管她是回报他也好,封他的嘴也罢了,或者纯粹是出于一片好意,他都不喜欢这种你来我就往的形式,好像他们之间只有冷冰冰的职场关系。随即他又一哂,不然还能怎样呢?难道他还能有什么别的奢望和期待吗?(作者的话:何川哥哥这大爷脾气哟,估计你们猜到了开头,没有猜到结尾)第33章 这夜多寂寥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就到年关了,田孜公司大年二十八就放假了,放假前把员工的奖金分红提成一股脑都发了下去。老板朱浩宁一向出手大方,就连他们这些刚进公司半年的新人也得到了一笔超出意料的奖励,不由地个个眉开眼笑。吃散伙饭的时候,姜璐兴致高昂,说:“太好了,下个月的花呗有着落了。”她一向是月光女神,寅支卯粮,拆了东墙补西墙。罗小虎摇头:“买那么多漂亮衣服,才放十天假,穿得过来吗?”姜璐鼻子一皱:“你呀,懂不懂有个词叫衣锦还乡,现在就连亲戚之间都是先敬衣裳后敬人,难道都像你,钱放在衣兜里还没暖热就存起来呀?!”罗小虎被抢白了,却一点都不生气,还是一笑了之。他从来没有谈过家里的情况,偶尔提及到,也是含糊带过,不过看得出来经济比较拮据。他日常很少有大的开销,除了见客户的那身正装,衣服换来换去是总是那么几件,姜璐平时颇有些看不上他。田孜却有不同的看法,俗话说莫欺少年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罗小虎将来未必起不来。不知道为什么,每每看到勤勉克制的罗小虎时,她都感觉分外亲切,仿佛看到了以前的周子非,俩人咬着腮帮子努力的那股劲儿特别像。所以,有意无意的,她都会不动声色的偏向或者多提携罗小虎一些,不过也是因为他懂事识趣,一呼即应,他俩之间逐渐有了一份姜璐没有察觉到的默契。有时候田孜觉得自己可能魔怔了,这些日子,她笑意盈盈地工作,生活,像个正常人一样,可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遇到什么人,都会拐上十八个弯最后拐到周子非身上:这种款式西装还是他穿比较有型,这家店的黄豆炖猪蹄他肯定喜欢,就连罗小虎,也被她硬生生看出了周子非的影子来了。田孜一出神就没有听到姜璐问她的话,不由地“啊”了一声。罗小虎说:“她问你回老家的票抢到了没有?”“抢到了,抢到了!”田孜赶紧敷衍她,另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也浮出了水面,今年去哪里过年?她已经好几年没有去过了。上次她寄了首饰回去后,王美蓉乐得嘴都合不上,穿毛衣也把金链子戴在外面,逢人就显摆她女儿现在多出息,多孝顺。就连她那同母异父的妹妹赵蜜,也细声细气地打电话给她,要姐姐过年回家,说她都快记不得姐姐的模样了。田孜并不想回去,她们待她越亲热她越不想回去,既有长期生疏后乍然亲密的别扭,也有一些近乡情怯的因素。她想:还不如一个人自在些,反正假期不过那么几天,吃吃睡睡也就过去了。虽然这么决定了,心里到底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散伙之后她直接去银行给王美蓉转了五千块钱。不一会儿她妈就把电话打过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走苦情路线,说她年纪大了花不了那么多钱,她只想看看自己的女儿,又威胁她要敢不回去她就带着赵蜜到大连找她去,一波接一波的攻势,弄得田孜的脑袋都要炸了。彼时她还在出租车上,手机不太隔音,王美蓉嘹亮的嗓门,嘤嘤的哭泣,在封闭的空间里听起来格外刺耳,害得出租车师傅都不能专心开车了,偷偷摸摸从后视镜里看了她好几回。田孜觉得尴尬,赶紧三言两语搪塞了王她,迫不及待地把电话挂了,心里暗自摇头:一个电话她已经吃不消了,真要见了人,她妈还不知道把自己揉搓成什么样呢?说不定会把王丰林的旧账翻出来,捎带给自己安排几场相亲什么的......光想一想,她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好容易回到住处,却依旧不得清净。安家的女儿几天前从美国回来过年了,携带着自己的丈夫,一儿一女,滴溜溜的一大家子,高兴得两位老人家红光满面,连脸上的皱纹都少了几条。安姐五十出头,却保养得格外年轻,身材依旧匀称有致,皮肤白嫩,十指纤纤不沾阳春水,有种常年养尊处优的温婉和天真。她待人极为亲热,一见到田孜就拉住她的手不放,不住口地感谢她对两位老人的照顾,还给她带了一套价值不菲的化妆品。田孜感觉受之有愧,推了又推,最后还是收下了。安姐的老公泰德是美国人,两个孩子十五六岁的样子,活泼可爱,一律的热情直率,终日都能听到她们的嬉闹声和爽朗的笑声。他们格外体恤田孜,可有时候这种体恤对她来讲是一种负担,比如今天的晚饭,安家二老和安姐轮流上来叫她,她最后不得不硬着头皮出席了人家的家宴。主人个顶个的热情好客,不断地给她夹菜找话题,她却如坐针毡,感觉自己是那首热闹乐曲中最不合时宜的音符,一顿饭吃得如坐针毡。安姐很快留意到了,说:“小田,你千万别见外啊,女孩子家的多吃一点,别学人家减肥,有点肉肉才好看呢。”田孜笑着应下,说:“不减肥。”安姐又说:“之前小周给我介绍你的情况时我就很喜欢你,这次更是一见如故,他没说错,你啊,真是个难得的好女孩!”田孜的心像被突然蛰了一下,一阵刺痛,她说的是周子非。安姐继续说:“小周最近是不是挺忙的?我叫他来吃饭结果几次都没空。”田孜的手指微微颤抖,几乎拿不住筷子,她索性放下,脸上还是很坦然自若的样子,说:“可能吧,我们最近都忙,没顾上联系,我也不太清楚他那边的情况。”她的语气生疏而客气,仿佛周子非只是她一个不熟的朋友,安姐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却识趣地打住这个话题不再往下说了。田孜又耐着性子数了一阵儿饭粒,掐着时间起身告辞,一家子热情洋溢地挽留她,撕扯了半天才脱了身。一出门,田孜就忍不住长舒一口气,这样的饭局简直吃不消。她独自待在楼上,楼下的欢声笑语并着电视里喜气洋洋的新年歌曲,一波接着一波,就像海浪一样冲击着她的房间,她的房间变成了一叶扁舟,也跟着摇摆起来。只是这楼上,只得一室清冷和寂寥。田孜枯坐了一会儿,实在坐不下去了,看看时间尚早,穿上大衣,拿起手袋,出门了。快过年了,这个城市的晚上流光溢彩,空气却是寒丝丝的,田孜在马路沿上漫无目的走着,路上的行人,这世间的一草一木节日,都有自己的归宿,只有她永远都在游荡,尤其在这个节日气氛浓厚的晚上,越发觉得自己孑然一身,孤寂凄凉。她裹紧大衣,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错了,她一直兢兢业业做人,认认真真做事,老天却并不肯眷顾她。慢慢走了一会儿,她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花火酒吧,最近她往那里去得越来越频繁了。一进门,调酒师就对着她笑,说:“还是玛格丽特?”田孜点点头,熟练地把包放在台子上,坐到高脚凳上。调酒师动作娴熟,他先取一个鸡尾酒碟,将杯沿用柠檬片蘸湿,在细盐上抹一下,沾上一层“盐霜”,然后将一些配料加冰块后倒入摇杯内摇匀,还不忘对着田孜耍了个酷酷的花样,然后倒入鸡尾酒碟后推给了她。田孜对着他礼貌地笑一笑,一低头笑容就收起来了。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不错,口感浓郁,酸酸甜甜,带有清鲜的果香和龙舌兰酒的特殊香味,非常清爽。要过年了,酒吧里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坐着一些客人,dj 在放一首慢摇滚,歌手嗓音低沉忧郁,浅吟低唱,田孜有点醉意,用手托着头静静地听,听着听着,一颗心像慢慢沉入湖底,有种深入骨髓的孤独寂寥。一杯酒很快喝完了,田孜看看表,才九点钟,时间过得那样的缓慢,她向调酒师示意,要他再来一杯,不喝到微醺今晚怕是很难入眠了。门口的风铃突然一响,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进来了,田孜一抬头,正对上何川,收拾得人模狗样,胳膊里还挎着一个笑得花枝乱颤的姑娘。田孜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何川看到她时表情像被雷电击中了一样,又像被捉奸在场,何必呢?她又不是他什么人?田孜不想让他尴尬,所以并没有打招呼,可没一会儿,何川自己讪讪地过来了,他摇着酒杯,做出流里流气的样子,说:“美女,一个人啊?”田孜眼角都不瞟他一下,拽拽地说:“怎么可能?我男朋友很快就到,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何川并不生气,笑眯眯地坐在她旁边,说:“这不是还没来吗?我先插个队。”又说:“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哎呀,今晚朋友非要拉我来,但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没意思透了。”这话听着有些撇清和解释的意思。爱咋咋地,和自己解释得着吗?田孜勾勾嘴角,没有搭话。(作者的话:入 v 第一天,给大家加点餐,双更啊,希望大家看文愉快,感谢你们一如既往的支持,超感动,超暖!)第34章 伴君如伴虎何川问:“你的周大律师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啊?”田孜把酒杯往吧台上“啪”地一放,不耐烦地说:“有完没完?”这话等于已经给了何川答案,但凡她春风得意一些,都不会是这副鬼样子。他咧嘴一笑,说:“同是天涯沦落人,咱俩一样,都是爷不疼娘不爱的。”田孜往他那堆儿朋友那里看看,语带讥诮:“你这不是挺受欢迎的吗?”“咳,”何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是我的钱受欢迎,都等着我买单呢!”心里门儿清,偏还和他们混在一起,大概也是因为寂寞吧。他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走了过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又抽了一张卡给他们,那些人立刻嘻嘻地起身离开。经过田孜身边时下有人下死劲儿地盯着她看了好几眼,不知道她是哪里冒出来的神仙。何川又过来了,田孜皱起眉来:“这是干嘛呢?”何川说:“我看你挺介意的,索性把他们打发走了!”他又找服务员要了一瓶酒,很贵的样子,殷勤地给她倒了半杯:“今天咱俩好好喝两杯。”田孜赶紧用手捂住杯子口,说:“别介,我可不敢喝你的酒!”何川一扬眉:“怎么?怕我给你下药?我要是那样的人还能留你到现在?”田孜想一想,还真是,别人是伪君子,他是坦荡荡的真小人。何川拿过杯子给她倒上,说:“放心喝吧,王师傅在外面等着呢,待会肯定让他全尾全须地把你送回去。”见田孜还有点将信将疑,他恼火了:“我他妈的想找人上床还轮得到你?你也不看看你多大岁数了,脖子上都有纹了。”田孜脸色突变,赶紧拿出镜子来照。何川边喝酒边坏坏地笑,说:“逗你玩的,放心,没那么容易老,不过两三年后就难说了,所以说呀,有花堪折直须折,今朝有酒今朝醉......”田孜“啪”一声合上镜子,气得直磨牙。何川说:“你倒是说话啊?怎么哑巴了?”田孜慢悠悠地说:“我这不是伴君如伴虎吗?万一那一句话不对了,我怕你把我的脑袋拧下去当球踢!”哎哟,挺记仇啊,雪人的仇。何川被戳到短处,脸皮有点发热,说:“行了行了,别揪着那点破事不放了,讲真的,都放假了你咋还不回老家过年呀?”一句话正问在田孜的心坎上,大概是憋得不行了,就连何川也变成了一个好的聊天对象了。田孜叹气:“想回倒是想回,只是那个家早没有我的立足之地,回去也是给人家添堵,还不如识趣一点..”何川“哦”了一声,她欲语还休,感觉很多故事的样子。田孜一肚子苦水,趁着酒劲儿,很是倾诉了一番,最后口齿不清地说:“不瞒你说,现在住的这个地方也呆不住了,人家好好一锅粥,团团圆圆,齐齐整整的,快被我这颗老鼠屎搅坏了!”何川笑了,这是酒上头了,哪有这样说自己的?他一本正经地给建议:“那你就回老家看看呗,不行再回来,反正也没多远,你刚说多远车程来着?”田孜举起手指,一个一个地数:“开车三个半小时,高铁差不多俩小时,可你让我现在去哪里抢票去?我倒是真想回去瞅瞅,小时候我们过年家家户户都会炸黄花鱼,刀鱼段、小偏口,小棒鱼......,刚出锅时那个酥香焦黄啊,想起来都流口水,外面卖的根本不是那个味!我们那里还有一处野莽岭,风景宜人,过年时候可以在那儿光明正大地放烟火鞭炮…我真想玩那个摔炮啊,一扔一个响,小时候大院的男孩子们老拿这个吓唬我,讨厌死了…现在想想,还是小时候好玩啊,你说人干嘛长大了,长大后全他妈的都是糟心事.....”她喋喋不休,所有的煎熬抑郁不开心都化作最后那句脏话迸了出来了。何川大手一挥,说:“这还不简单,咱明个一早就回,我有车,咱开车回!”田孜愣住,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看他了:“真的假的,你不和家人过年吗?”何川叹气:“你也知道的,我爸妈几年前就没了,我现在是赤条条一个人,孤家寡人最怕什么你知道吗?最怕过年了!”说到后面言语萧索,田孜深有同感,那落寞的眼神和表情骗不了人,就像自己在照镜子一样。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他是与自己心境最相通的人。田孜趁着几分醉意,拍板:就这么定了,万一那里不好玩咱们立刻就开车回!“好嘞!就这么定了!”何川兴高采烈就举起酒瓶,和她的杯子“哐啷”碰了一下。这世上大概没几个人会把醉话当真,田孜不过借此发泄一下情绪罢了,反正何川也是个没心的,把他当树洞倒倒垃圾情绪也好。趁着微醺的那股劲儿,田孜一回去就栽倒在床,一晚上净做梦了,各种光怪陆离:年少委屈无措的自己,年富力强骂起人来叉腰跳脚的妈妈,甚至已经记不得全貌的死鬼老爹,都化成光影片段交替着在她梦里出现,跑马灯似的…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大概真的是有些想家了。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她才算睡踏实了一些,似乎刚刚合上眼,外面就传来了刺耳的车喇叭声,一声长两声短的,不知道是那个促狭鬼,大过节的扰人清梦。田孜翻了个身,用枕头压住耳朵,偏那刺耳的喇叭声不依不饶,连绵不绝,她听到楼下有了动静,恍惚是安姐的老公泰德,一边开门一边不满地用英文骂人:“what are you fucking doing?”车喇叭声并没有停,反而示威似地拉得更响了,大有不把整个家属区吵醒不罢休的势头。一个可怕的可能性突然蹿进了脑子里,田孜瞬间清醒。她一骨碌爬起来,扯开窗帘往外看,天,在院门口停着的正是何川的大奔,他闲闲地靠着车窗,把胳膊伸进去,一声声地按着喇叭,肆无忌惮。天呢,田孜呻吟了一声,这个没素质的,大清早扰民的混账竟然是她招来的?!她立刻打开手机,打给他:“你在搞什么鬼?”“你醒了?”何川心情很好的样子,朝窗户这里挥挥手:“怎么现在才开手机,我都等你半个小时了,收拾好了吗?”“收拾什么?”田孜一阵紧张。“收拾好回老家啊,你昨天不是说要穿上你三千八的大衣,拎着你的 lv,衣锦还乡的吗?”天呢?自己居然说过这样粗鄙肤浅的话。田孜一阵脸红,嘴巴还是很硬:“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哎呦,人家是提上裤子不认账,你这是睡一觉就不认了呀!”何川比她还粗鄙,又说:“昨晚不是你苦苦哀求我当你的司机的吗?还约了我早上六点半来接你,现在是想赖账吗?!”“这~”田孜一下子噎住了,又将信将疑,昨天她虽喝多了点,但远没到断片的程度,怎么可能不记得自己说过这些话?何川感觉到她的迟疑,当机立断:“我给你十五分钟,要是还不下来我就继续拉笛,直到你下来为止。”说完就挂了。田孜懵了几秒钟,立刻飞快地洗漱收拾东西装行李,这个狗东西,什么混账事都做得出来,她可不想成为这小区的名人和罪人!心一横,反而感觉解脱了。之前她一直在回与不回之间摇摆挣扎,左右拿不定主意,现在有人突然推她一把,断了她的后路,倒也痛快。田孜赶在最后一秒,气喘吁吁地拎着包小跑到何川跟前,何川慢慢收回按着车喇叭的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说:“嗯,还不错,效率挺高,就是这个妆啊~”他比划了一下:“稍微潦草了一些。”田孜哼了一下声,他倒是把自己捯饬得人模狗样的,乍一看,清清爽爽,一表人才。她把包扔到后面的座位上,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何川看她这么上道,高兴极了,一扭钥匙,兴高采烈地说:“出发了!”田孜冷眼看他,那个兴奋劲头就像一个盼望春游的孩子终于逮到了机会,根本不 care(在乎)前面等待他的是什么。车猛地往前一蹿,又瞬间减速,田孜差点一头栽在前车窗上,她赶紧抓住上面的拉手,冲他嚷嚷:“你到底会不会开车?”何川笑一笑,云淡风轻地说:“这几年都是老王开车,我确实有段时间没摸方向盘了。”他找了找感觉,一踩油门,车又呼啸而驰。田孜简直想吐血:“你这个混蛋,就这水平还想上高速?!”何川伤自尊了,嘴硬:“我水平怎么了?头几年我还玩过赛车呢!”果然,一上高速,车速立刻飙到了最高,风驰电掣地往前冲,不,是往前飘。田孜的心提到嗓子眼里就没下来过,脸白得像张纸一样,眼睛都不敢睁开。此时的何川紧抿双唇,耳根子硬得很,越让他慢点他开得越快,整个一叛逆少年。(作者的话:给何川哥哥机会了哦,能不能把握住就不好说了!)第35章 初恋这件小事何川开着车在高速上狂飙,一路超车,喇叭按得山响,好容易遥遥看到了一个服务站,田孜像看到救星一样,哆哆嗦嗦地求他,说自己要上厕所。何川正在兴头上,不免觉得她太扫兴,看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心又软了,放慢车速开了下去。时间还早,不过早上七八点钟,服务站的工作人员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卖些豆浆油条茶叶蛋,看到他们来了也只是懒懒地抬抬眼皮,并不怎么热络。田孜去卫生间,指使何川去买早餐,他们出门仓促,什么吃的都没带。何川买完早餐后,抱着一大堆东西,在卫生间门口左等右等不见田孜的影子,最后转到车那儿一看,嘿,她正排排场场地坐在驾驶座上呢!田孜一看到他走近,满脸戒备,用手紧紧地抓住方向盘,带点挑衅看着他。何川看她如临大敌的样子,像只护食的小猫,一下子乐了:“至于吗?”他举起手上的纸袋子:“先下来吃点东西吧?”“我就在这里吃。”田孜寸土不让。何川无奈,摇着头上了副驾驶,俩人都有些饿了,各自埋头一顿狂嚼猛咽。何川先吃完,盯着田孜狼吞虎咽的样子,突然露出一个鄙夷的笑,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要不要吃得这么豪迈?”田孜毫不在意:“我就这德性,你又不是第一天见。”何川有点失落的样子:“你在周子非跟前可不这样,可见你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田孜一口油条差点噎在喉咙里,何川赶快递了豆浆过去,好一会儿她才顺过来,瞟他一眼:“你又何曾对我有什么意思?不过是见了个新鲜玩意儿罢了!”他拿她作解闷的玩意儿,她也拿他作排遣的工具,大家心里都透亮,横竖谁都不吃亏。田孜夺回操控权,自己开车上路后,心情慢慢平和起来,走着走着,又生出些近乡情怯的情绪来。路上的车辆并不算多,可能该回去的都回得差不多了,偶尔会经过一些荒山野岭,山顶还残留着一些白雪,远远看上去,像带了顶帽子一样,其它裸露的地方却是些灰暗冰冷的泥土或乱石,光秃秃的树丛杂乱无章,颇有点万物不生的荒凉。大概大城市待久了,连这都感觉出一些野趣来了。何川躺在副驾驶上,翘着二郎腿,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心情很好的样子,没办法,人家天生就是大爷,享受的命。田孜有些不平衡,说:“待会儿油钱我不出了啊!”“切,谁让你出油钱了?!”何川嗤之以鼻。田孜慢吞吞地说:“本来我是这么打算的,你送我回家,我给你出油钱,我回家过年,你找个地方解闷,咱们两不相欠。既然现在我变成司机了,服务费就和油钱相抵了。”“做人不能这么斤斤计较,会失去很多乐趣的。”何川伸伸懒腰,闲闲地说。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他折起身问:“到了我住哪儿啊?不会跟你一个房间吧?”他挤眉弄眼地笑,一会儿不逗她他就皮痒。田孜冷哼一声:“我都不一定有地方住,还安排你?你自然是住我们这个小县城最高级的酒店了,反正你有得是钱。”“切!那多不好玩儿!”何川有些失望。“是你上赶着来体验民间疾苦的,要不给你安排个窑洞啥的?”田孜抢白他,心里其实也在打鼓。之前她一直坚决拒绝王美蓉让她回家过年的邀请,颇是费了点劲儿才掐灭了她不屈不饶的小火苗,现在又一声不吭突然回去了,不知道带给她的是惊喜还是惊吓。快中午的时候,车终于下了高速,熟悉的路标和建筑铺面而来,就连空气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田孜没有办法描述自己那种微妙复杂的心情,当初她拼了命的读书考学,就是想永远离开这个让她痛苦和憋屈的地方,没想到她在外面飘荡了一圈,最让她有归属感,熟悉安心的,居然还是这个她从小长大的地方。这几年来县城的变化并不大,主干道拓宽了,起了几幢高楼,依稀看着像是新开的商场。从广州来到大连,再从大连来到这小县城,田孜不由地觉得它有些灰扑扑的拿不出手,就像一个不争气的童年伙伴,外面的世界早就日新月异翻天覆地了,他却甘愿蹲在家门口傻呵呵地混吃等死,任由岁月给他脸上添上风霜,让人恨其不幸怒其不争。田孜一伸手把导航关了,何川看她一眼,说:“这么久没回来了,还能找到路?”“开玩笑,闭着眼睛我也能找到。”这一点自信田孜还是有的,小城里道路纵横,没什么章法,但她早已烂熟于心。车经过一座学校的时候,速度不由地慢了下来,何川看她一直往外面瞅,问:“这是你的学校?”田孜点头,心潮汹涌起伏,陪她度过年少时光,流血溜汗的那个地方,依旧矗立在那里,几乎没什么改变。何川立刻解开安全带:“停车,咱们去看一看。”“不好吧?”田孜有些犹豫。“有什么不好的?你都多少年没回来了,下次再回来这学校都不一定在了,快,别磨磨蹭蹭的!”何川作势要推车门。“乌鸦嘴,我们高中可是市重点呢,哪里那么容易倒闭?”田孜一边和他拌嘴,一边在路边找位置停下来了,小城市就这点好,不用满世界找车位。学校大门口还是那两扇大大的铁栏门,因为要放假了,上面挂了一把冷冰冰的大锁,最上面挑着俩红灯笼,稍稍带了点喜庆的味道。他俩一人扒拉一扇门,透过缝隙往里面张望。放假的校园空旷冷清,北风卷着枯叶和树枝在光秃秃的地面上翻滚,看上去格外萧索。田孜有点可惜,说:“只能这么凭吊一下了,本来还打算带你看看我的教室呢!”何川没说话,顺着旁边的围墙走了一段,那里比较偏僻,杂乱地扔着一些饮料瓶废纸团,田孜皱眉:“”去那里干什么?脏兮兮的。”何川朝她招手,示意她过来,田孜走近一看,乐了:“你不会是想翻墙进去吧?”何川理直气壮:“这里堆了这么多砖块,肯定经常有人翻的,来来,我先上去,然后拉你一把!”“不好吧~”田孜嘴上迟疑,心里却跃跃欲试。何川已经一跃而上,他用手勾着墙头,双脚轮番往墙面上一点,三下两下就上去了,身手相当敏捷。他像只威风凛凛的黑豹一样蹲在墙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兴奋,仿佛在玩一个再刺激不过的游戏。田孜却迟迟不敢动。他突然一笑:“我知道了,你是怕你 3800 的大衣弄脏了吧,来,我先帮你拿着。”田孜气得直跺脚,这个梗还没过去呢?到底还是把大衣脱了先递给他,何川把衣服挂在脖子上,伸手去拉她。田孜把砖块垒得高高的,站在上面,用脚踩着墙上微凸的地方,抓住何川的手,一使劲也上去了。何川一边扶着她摇摇晃晃的身体,一边夸她:“不错,身手矫健!”田孜遥遥看着地面,有些心慌,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肯放。何川说:“我数 123,咱们一起往下跳!“我不行的。”田孜一阵哆嗦。何川轻蔑地看着她:“瞧你这怂样,之前和我抢方向盘的劲头哪儿去了?”他纵身一跳,轻松落地,转而向她张开双臂,说:“下来,我接着你!”田孜慢慢地坐在墙头,放下两条腿,不停地叮嘱他:“一定要接住我啊!”“放心吧,哥哥的胸膛结实着呢!”何川逗她。田孜没心思搭理他,眼睛一闭就跳了下来,何川正好把她抱了个满怀,只觉温香软玉,馨香扑鼻,一时舍不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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