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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有点甜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4(1 / 1)

这样的事搁早十年前他可能还会热血上涌争上一争,可现在的他早褪去了激情,只想过点平和安稳的日子。田孜明白,她已经失去了这个优质的相亲对象,连她那一肚子措辞委婉的话也一并省了。这本是她想要的,但被何川这么一打岔,又完全不是那个滋味了。第二天她去上班,朱浩宁特意抽空往她身边转了一圈,意味深长地看看她,最后还是把嘴里的话咽下了去。何川后来怎么样?回去后有没有继续撒酒疯,有没有在生意伙伴面前落下什么笑柄?不管脑子里怎么乱,田孜依旧努力管住自己,若无其事地工作生活,一个字都没问,只是那双充满血丝痛苦的眼睛总在她眼前晃,晃得她心烦意乱。田存旺还是隔段时间给她送点东西,可能和保安混熟了,每次都能混进来把东西挂在她的门把手上。田孜看着那些东西发呆,心里五味陈杂,她缺失的父爱居然在她修炼得钢铁不入时姗姗来迟了。后来有一次她在家,听到门口有动静就“刷”地一声拉开了门,田存旺一抖,无所适从地看着她,好像做贼被抓了个现行。田孜硬梆梆地说:“进来吧!”田存旺“哎”了一声,扎着手说:“不用麻烦,我还得回去工作......”“让你进来就进来!”田孜加重了语气。田存旺在门口磨蹭,说:“算了,我鞋子脏......”田孜低头一看,鼻子立刻像呛到了冷空气,酸胀起来。他穿了双老式的黑皮鞋,灰尘扑扑,鞋头绽着几道裂纹,垃圾桶里扔的都比这个强。她恨恨道:“你怎么混到了这种地步?!”稀少的童年记忆里,父亲一向家庭殷实,又爱漂亮,喜欢把钱花在衣服穿戴上,在小女孩的眼中父亲就是个衣着光鲜又遥不可及的存在,现在却从神龛上重重地跌落下来,跌得这样狼狈。都是报应!她应该觉得痛快的,可心里怎么枝枝蔓蔓地那样不舒服?田存旺叹气:“一把年纪的人了,只要你们好就够了。我以前重男轻女只惯着你弟弟,你妈不许我看你我也就顺势算了,现在想想真是没脸见你啊,对不住啊,姑娘......”说着说着老泪纵横起来,到底年纪大了,眼窝子这么浅。田孜看不得他这个样子,粗声粗气地说:“行了行了,不进来就不进来,以后别送东西了,我不缺你这一口!”顿一顿,发狠说:“我缺的时候你又不在,现在何苦做些亡羊补牢的无用功?!”田存旺低头,用脚蹭着地:“振飞的事多亏了你朋友帮忙,不知道怎地这死小子就服他,说的话比圣旨还灵些。我们工作治病都是他帮忙安排的,要不然咱们田家早崩了,人不能没良心,就算你恨我,我还是要来谢谢你的。”“哪个朋友?”田孜后颈的汗毛一竖。田存旺摇头:“我也没见过本人,他派了两个人帮忙安顿我们,也拒绝我们上门致谢,说有这精神不如关心关心自己的女儿,尽尽父亲的责任,孜孜啊,我真的很惭愧......”“行了行了,你快走吧,我要休息了!”田孜不想听他啰里吧嗦的忏悔,赶他走,又交待:“好好养你的病吧,不要老往这里跑!”第二天就去商场买了两双斯凯奇的老人鞋,放在门卫那里,让他转交。就这样,他们冰冻三尺的父女之情,居然歪打正着慢慢解封了,虽然来得这样迟,但也聊胜于无。她不由地开始念何川的好,掐指一算,能摆平这摊破事,又愿意帮她的也只有他了。何川那边并没有消息,可能觉得她正在和黄任智卿卿我如胶似漆,田孜踌躇着什么时候打个电话谢谢他,却一直没有下定决心。有一天,在电脑前忙碌的她突然收到了一个电话,对方语气焦急,劈头就问:“何川是不是在你那里?”田孜立刻坐直了身体,说:“没有!”又飞快地问:“他出什么事了?”对方叹了口气,说:“是我,大陈,咱们打过照面的。何川最近喝酒喝成了胃穿孔,好容易才把他带到医院治疗,刚输了一天液就自己拔掉管子溜了,现在医院到处在找他。”田孜不说话,电话里的呼吸却急促起来。大陈说:“妹妹啊,你给他吃点苦头我也是赞成的,可别弄出人命来呀!算了算了,不和你说那么多了,我还得满世界找他去!唉,我也是摊上了,我不管他谁管?没爹没妈,孤魂野鬼似的一个人!”田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电话挂上的,下一秒立刻从座位上弹起来,抓起包交代助理帮自己代办请假手续,她顿了顿,说:“请一周吧!”小助理愣了愣,田孜是公司出名的工作狂,到现在为止没有休过一天假。田孜看她惊讶的样子,补充了一句:“我得照顾病人。”她打了个车,直奔何川的老宅而去,这是她所能想到的唯一的一个地方。院门虚掩着,她心里一喜,果然在这里。秋意微凉,院子里的树叶草藤由绿转黄,转红,斑斓可爱,她却顾不上驻足,一口气冲进屋里。何川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脸色颓败疲倦,桌上有几个歪三倒四的空酒瓶。田孜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作者的话:我发现自己是个经不住表扬的人,哈哈,再给大家更一章,那啥,明天就不要等了,明天坐火车。)第63章 咱们结婚吧田孜放下包,熟门熟路地到卫生间拧了一个热毛巾,不由分说地捂在何川脸上。何川一惊,立刻弹跳起来,张嘴就想骂人,一看是她瞬间被定住了,一脸懵,像看到外星人一样。下一秒就又直直躺下了,把毛巾往地上一扒拉,说:“谁让你来的?走!”田孜不和他一般见识,默默地捡起毛巾,说:“收拾收拾,咱们去医院!”“去什么医院?”何川发脾气:“我怎么着还轮不到你管!”田孜并不生气,转身去卧室收拾了一个包出来,说:“车钥匙呢?我送你去!”“说不去就不去,你烦不烦?!”何川闭着眼睛,继续发小孩子脾气:“快走,我不想看见你!”声音嘶哑,叫起来并没什么威力,像个被拔光牙的老虎。田孜盯着他看,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他糟蹋起自己来一点都不手下留情。她不由地蹲下,用手温柔地摸摸他的脸,不知道多久没有刮胡子了,扎手。她说:“听话,啊!”哄孩子的语调。何川偏过头,声音小了下来,却透着怨怼和委屈:“您可千万别再折腾我了,这一冷一热地我心脏受不了。”田孜起身,提高音量:“你要真不去我就销假了啊,公司那么忙,好不容易才请了一周假!”她从包里掏出手机,还没有按亮屏幕,何川就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了。他二话不说,扯了一件薄外套就往外面走,边走边说:“先说好,我可不吃医院的饭,猪食一样!”“好,我做!”田孜抿着嘴笑。“医院阴气重,我晚上要人陪夜的!”“陪!”“走快点,磨磨蹭蹭,还不如一个病人!”“来嘞!”田孜小媳妇一样,听话地走快了两步。生病的何川脾气不是一般地坏,一会儿嫌输液速度太慢,一会儿嫌护士扎针时手重了,一会儿嫌弃田孜聒噪,她出病房接电话时,他又扯着嗓子叫她的名字,唯恐她突然消失不见。亏他住的是单人病房,可即便如此,没过两天所有的护士都知道这里有个难惹的主,换药时推推搡搡都不愿来。那是一个晚上,何川还有半瓶的药水没有吊完,田孜坐在床前陪着。碰巧公司有点棘手的事,她的微信一直没消停,刚回了几条,何川就不耐烦了,说:“走吧走吧,甭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我都替你难受!”他以为她在和黄任智隔空传情打情骂俏。田孜放下手机,有心想告诉他那一段已经掐断了,又觉得这个话说出口有暗搓搓求复合的意思,不免有些踌躇。她和何川之间,实在太一言难尽了,杂乱无章,暗流汹涌,越心悸越不敢随意踏进同一条河流。何川看她不说话,以为她默认,心中一阵烦躁,折身坐起来就要拔针。田孜吓坏了,赶紧抓住他的手,轻声呵斥道:“再闹脾气我真走了!”何川动作顿住了,飞快地看了她一眼,眼里的内容复杂且难以言喻。田孜扶他躺下,把他输液的那个胳膊放平顺了,轻声说:“是公司的事,他们刚接手,弄不清楚。”何川不答话,但整个人明显放松了。田孜索性在他面前打了个电话,一项两项三项,交待得清楚又利索,挂掉时何川突然扯扯嘴角笑了,说:“你工作的时候真威风!”“那也不及你何总威风!”田孜笑盈盈地打趣他。刚才滞涩的空气又开始流通了。何川拍拍身边的空位,说:“忙一天了,躺一躺!”“不好吧?”田孜为难地看着被他占据得只剩窄窄一溜儿的病床,说:“护士会批评的。”“甭废话!”何川挪动了一下身体,其实就是意思意思,用眼神催促她。田孜像是着了魔,鬼使神差般地躺了上去,居然刚刚好。何川一伸胳膊,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亲密而契合。身体远比人更诚实,那种久违而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又回来了,俩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喟叹了一声,一时之间谁都不想说话。白晃晃的日光灯已经关了,只留了床头一盏夜灯,夜深人静,月隐虫眠,窗户半开着,凉凉的夜风一阵阵袭来,带着莫名的花香,也可能是田孜头发上的甜橙味,熟悉的让人忍不住落泪的味道。何川凑到她额角吻了吻,声音温柔而酸楚:“乖,别再闹了好吗?”田孜不说话,他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说:“我已经被折腾得半条命都没了!”田孜一动不动,感受着他的心跳,咚咚咚咚,正坚定有节奏地击打着她的手掌。她不禁把半张脸依偎过去,那是温热而坚实的胸膛,万千柔情争先恐后地在她心里滋生,此起彼伏。过了三天何川就出院了,又是活蹦乱跳铁铮铮一条汉子,中间大陈他们来看他,受不得他小人得志贱嗖嗖的模样,背着田孜打趣他:“瞧你这点出息!”何川咧着一嘴大白牙笑,像极了地主家的傻儿子。大陈不放心,说:“差不多就结婚吧,好一阵歹一阵的,整得我们也跟走钢索似地。”何川得意洋洋:“还用你教?!”又挠挠头:“这事急不得,别把她吓走了,容我好好策划策划。”大陈忍不住对他刮目相看:“哎哟,长本事了,以前心眼儿全放生意上了,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耐烦过?”田孜忙里忙外地帮何川收拾出院的东西,衣服饭盒水杯,一件件都妥帖地收到了包里,还不忘嘱咐:“最起码三个月内吃饭都得清淡,烟酒是一下都不能沾的,你傻笑什么?记住了!”何川耍赖:“记住是记住了,可我自制力不行啊,需要人监督。”他腆着脸凑近,说:“不如你好人帮到底,搬过来一起住?”田孜横他一眼,他立刻怂了:“不搬过来也行,”他话锋一转:“我搬到你那里去?”顶着她的目光,他小声地地做最后的努力:“方便你照顾病人嘛!”田孜噌一声拉上包的拉链,说:“你已经不是病人了,注意饮食就行了。”何川没再提黄任智,田孜也没有问他出手帮田存旺的事情,有些事似乎不用说,一切都在不言中。生活恢复了正常,天地之间似乎都骤然一亮,田孜觉得所有的事一夜之间都顺了。父亲迟到的关爱,她与何川的解冻,越来越上手的工作,都让她心旷神怡,虽然是秋天,她却总是春风满面,每天忙得风风火火,甚至开始考虑看房。她算了算,100 平房子的首付她这里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担心月供有压力,准备先看着,过年拿提成后多付一点,这样后面才会从容些。这件事她并没有告诉何川,不用说她都可以想象他的反应:买什么买?老何家还能没有你住的地方?他向她提过结婚的事,当时把她惊着了,忍不住说:“你疯了,又往火坑里跳?!”何川一讪,这是拿他之前的无心之语堵他呢,女人啊,就是爱记仇。脸上又有些下不来,一上午都耷拉着脸,戒指他都准备好了,揣在胸口的口袋里烟头一样火烫。好在田孜后来让他下台,说:“来日方长,急什么?”眼波一闪,亦瞋亦娇。何川心里痒痒的,得寸进尺:“那你得弥补我,今晚不许回去!”田孜刚要开口,就被他一个虎扑压倒在身下,一顿揉搓,到后面俩人都大汗淋淋,气喘吁吁。何川很得意,摸摸她汗湿的鬓角,说:“别挣扎了,你离不开我的,咱们都不小了,快点把事办了要个孩子,我喜欢儿子,女儿也不错,肯定像你!”语气中充满了憧憬。田孜心里一荡,浪子居然开始规划未来了,心底第一次涌出了岁月绵长现世安稳的幸福感。好一会儿她才轻轻说:“要什么孩子啊?你自己还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何川一听这话头不对,急了,立刻捧着她的脸逼她对着自己,说:“我早就不一样了,你没发现吗?你信我,我会照顾好你和孩子的。”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迫切过。在他热烈的眼神下田孜的心微微发颤,差点不由自主地点头了,到底还是忍住了。结婚是件大事,生孩子更甚,尤其是和浪荡惯了的何川,纵使她爱他,也不得不逼着自己踩下急刹车。何川并没有太受打击,能和田孜破冰对他来讲已经是从地狱到天堂的飞跃了。其它的并不急,好女怕缠男,该是他的早晚都是他的。田孜到处看房的事何川还不知道罗小虎先得到消息了,急吼吼地来找她,说:“怎么不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弄个内部折扣。”田孜看着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一阵感动,半真半假地说:“这样的小事哪里敢惊动小罗总啊?!”罗小虎脸红一红:“别打趣我了,走,今天刚好有空,我带你去朋友那里看看,他刚开了个新盘。”事实证明小罗总现在真的忙得密不透风,短短一段路程接了十多个电话,有些田孜能听懂,约摸猜测到几分,有的完全就是云缭雾罩,不知道是哪一门子官司,只见他的脸越来越难看,生出了威严和阴冷。她找个空,小心翼翼地说:“其实我不着急的,要不改天吧?”“就今天,择日不如撞日。”罗小虎一伸手把手机电源关了,冲她笑笑,温暖和熙,又变回了她熟悉的样子。(作者的话:何川哥哥的春天来了,应该会长记性吧??)第64章 豪横罗小虎的朋友很给力,直接给了个八五折。新楼盘位置非常便捷,紧挨公园和地铁,单价自然不菲,而且是精装修,这一折扣下来直接省了近二十万。田孜受宠若惊,罗小虎却不知足,说:“不是有个小面积的楼王单元没卖出去吗?”对方一愣,有丝为难一闪而过,田孜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说:“刚才那个九十五平的房子就不错,朝向格局都很好。”罗小虎端起茶吹了吹,慢悠悠地说:‘没关系,我们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了,刘总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罗氏的,是不是?’刘总被他一逼,头上的汗都要下来了,咬牙道:“这还用说,只是那个面积稍微大了点,118 平,所以先前没提,要不咱们现在看看去?”罗小虎:“那倒不用,让他们拿合同过来直接签就行,田姐,今天你出来的急,我先帮你把钱交了,你回头再慢慢还我。”田孜一下子站起身来,连说了好几个:“不用!不用!不用!”整个人晕腾腾的,这就定下了?买房跟买菜似地。刘总非常识趣,说:“你们先聊,我出去看一看,怕他们不妥当。”临走前深深地看了田孜一眼,不年轻了,气质是有些,但并不算貌美,不知道和这小煞星是什么关系,心里顿时生起百般猜测。他一走田孜端着的劲儿就松了,说:“小虎,好像不太合适,感觉他挺为难的。”罗小虎笑起来了,嘴角眉眼一起上扬,刚才的冷淡矜贵一扫而空,他说:“田姐,你还是这么天真,放心,来日方长,他自然会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的。”田孜有些不安:“别!别因为我这样小的事让你欠人家那么大人情。”罗小虎安慰她:“没事,之前他和我舅沆瀣一气,不知道坑了罗氏多少钱,现在那间建材公司被我拿回来了,他要还想和我们合作就得多多少少吐出来一点,这点事儿不算什么的。”田孜不说话了,现在的罗小虎是陌生的,虽然年纪还轻,但心思之缜密,城府之深,远胜过很多老油条,又深谙其中的游戏规则,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付款时她坚决拒绝了罗小虎的提议,把几张卡上的钱整合整合,凑够了房款的百分之四十五,后面月供算了算,以她现在的收入和公积金,并没有太大压力,只比房租略高了一些。房子已经在收尾,加上装修的时间,明年这个时间就可以入住了。田孜一步腿一软地离开售房中心,恍恍惚惚,感觉像做梦一样,满足又失落。罗小虎还有点遗憾的样子:“其实可以再买大一点的,好像还有 140 平和 150 平的。”田孜对着他笑笑:“不用那么大,以后结婚也不会住那里,我只是给自己备个“娘家”而已。”“结婚?”罗小虎身体一震,声音不由地高亢起来:“和谁结婚?之前相亲那男的?”“不是......”田孜莫名有点忸怩,其实和何川结婚的事她一直没有吐口,总觉得需要从长计议,可刚才不知怎地嘴巴一秃噜就说出来了,仿佛已经在潜意识里应了千遍万遍一样。罗小虎眼神急切起来,刚要说什么,他的司机远远地举着一部手机跑了过来,神情焦灼,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罗小虎沉着脸训斥他:“慌什么,没看到我正在和田小姐说话?!”司机声音有点哆嗦:“罗总,真的出大事了,他们打不通您的电话,给我打了好多次,您出来就好了,我正发愁去哪里找您呢!”罗小虎脸面色一变,急忙接过他的电话“喂”了一声。对方声音慌乱,说:“罗总,老太太出事了,现在在医院!”“什么?”罗小虎吓了一大跳:“人要不要紧?”“轻微脑震荡,医生让留院观察,罗总,我们查过了,是叶总哪里搞的鬼。调监控时发现那辆面包车早几天就在您家门口转悠了,老太太一出门就盯上了。”一股寒意顺着罗小虎的脊背往上蹿,他咬牙切齿地说:“他真是猪油蒙了心,自己亲姐姐都敢下手。”“他留了一线,没下毒手,估计就是为了警告警告你。”“知道,这样下三滥的招数他用了多少次了?!之前但凡我重用或者稍稍青眼相待的人,哪个他不插一杆子搞人家?生意上拿捏不住我,就搞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早晚我让他加倍奉还!”罗小虎冷笑。接下来心中百念轮转,终于下定了决心:“先派个妥当的人在医院守着老太太,她没大碍的话订后天去加拿大的机票,去我二姑那里躲几天清静。”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换了个语调:“小虎,你是要大开杀戒吧?想好了吗?这条路一踏上去就很难抽身了。”想来是个非常熟稔亲密的人,这个时候突然不叫他罗总了。罗小虎斩钉截铁:“不用再想了,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这都骑在我脖子上拉屎了,大不了玉石俱焚!”他眉头紧蹙,眼神阴厉,让人心惊肉跳。田孜离得远,但也隐约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了,罗小虎的表情不对,脸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的,最后简直黑云密布。罗小虎挂了电话走过来,还是对着她扯了个勉强的笑容。田孜赶紧说:“你有事赶紧去忙,我也要回公司了。”“好!”罗小虎回答得出乎意料地利落。田孜转身就走,唯恐耽误他的大事,罗小虎却突然叫住了她。田孜回头,正逢夕阳西下,绯红色的霞光笼着他的脸,他的两眉之间不知不觉添了几道深深的竖纹,早就没有之前罗小虎的痕迹了。此刻,他脸上正浮现着一种非常复杂的表情,夹杂着隐隐的痛苦,仿佛有什么激烈而矛盾的情绪在他心里撕扯。田孜被他的眼神震撼了,心里的某个地方突然被扯了一下。罗小虎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一步,大手握着她的双肩,说:“我最近有些忙,可能顾不上找你,但你记住,不要随随便便和别人结婚!”他的表情那样奇怪,严肃而郑重,仿佛临终托孤一样,田孜不由地“啊”了一声。罗小虎的手使了点劲儿,力气越来越大,似乎所有强烈压抑且无法诉说的情感都倾注在这个动作里,田孜不敢吭声,任由肩膀一阵阵生疼。罗小虎突然醒了过来,掉头就走。夕阳把他的背影拉得长长的,就连地上的影子看上去也那么地孤寂和悲壮,田孜心头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惆怅和忧伤。何川还是辗转知道田孜买房的事了,田孜屏气敛息,等着他发作,他却出乎意料地平静,只是从鼻子里意味不明地轻哼了一声,就这一声已经够她百爪挠心好几天了。随后的日子何川一如既往地平静,弄得田孜丈二和尚摸不住头脑,她可不觉得他的狗脾气这么快就改了,隐隐中总觉得有什么事在等着自己。果然没过几天,何川就急吼吼来找她,一来门就大爷似地往沙发上一靠,大模大样地吩咐她:“泡壶好茶来,就上次的那个毛尖。”“好嘞!”田孜看他声气不对,估摸着要秋后算账了,非常地知情识趣。她小心地奉上沏好的茶,又讨好地帮他捏捏肩膀,说:“大爷,这力度可还行吧?”“可以再重一点。”何川闭着眼睛,舒服地哼唧了几声,突然掏出一个东西递给她。田孜:“什么啊?“小费!”她打开看了眼,立刻“啪”一声扔到茶几上,烫手似地,说:“你疯了,拿这个瞎较什么劲啊?”又忍不住疑惑:“你是怎么办下来的?身份证什么的都在我这儿!”何川伸伸懒腰,说:“自然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办法,怎么,不喜欢?”他紧紧盯着她,随时要翻脸的样子。田孜叹气:“我有什么不喜欢的?霸道总裁爱上我,哭着喊着求我收房收车,肥皂剧里的情节到我这儿都成真了,我还有什么可矫情的?”“这还差不多!”何川明显放松下来,说:“其实也不算什么,以后凡是我的都有你田孜的一份。”田孜心中五味陈杂,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那是一本大红的房产证,房子就在她刚买的那个小区,158 平,屋主的姓名是田孜。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吃醋的方式都这么豪横别致。她虽然不说话,何川却非常明白她的心情,说:“放心收着吧,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不是很正常的吗?再说,最近哥哥运气不错,买的那个几支股票一路飘红!”田孜很惊讶,想必是赚大发了,以前他从没这样喜形于色过。几乎条件反射一般,她说:“见好就收啊!”“别瞎操心了!”何川得她这句,眉开眼笑,拽拽她的发梢,叮嘱道:“以后有事找川哥,肯定比别人给力,那个罗小虎,哼,自己还顾不过来自己呢?!”“什么意思?”田孜心里一紧。“没什么!”何川再傻也不愿意向她透漏情敌的信息,转而朝她挤挤眼:“今天晚上我就不回去了,反正这房子也只有你一人住。”田孜慢吞吞地说:“可是我来例假了…”“那又怎么样?你把哥当成什么人了?”何川眉毛倒竖,一副受到侮辱的样子,他俩第一次吵架就是因为这个,想起来他还心有余悸,所以就算有点失望也不敢往嘴上挂了。田孜听着这话肉麻,不由地抿嘴一笑,薄薄的房产证拿在手里就像定时炸弹,放在哪里都不合适,现在还给他简直是自寻死路,罢,只当他暂时存在这里吧。她一边打开抽屉往里面放,一面说:“说来也奇怪,姜璐走了这么久了,新租客还没有来,倒是白白便宜我了!”“那不更好!”何川不以为意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你帮我放点热水,我要泡泡澡。”这几天他憋着劲要在她这里争个脸,各种繁琐麻烦,现在终于可以心满意足地舒口气了。不知怎地,看她很随意地把房产证收起来时,他悬着的一颗心也跟着落了地,越发待她亲近随意,使唤她像使唤自己多年的老婆一样。(作者的话:节奏马上快起来了哦!)第65章 .都是月亮惹的祸何川第一次在田孜这里留宿,虽然不能做什么坏事,但两人亲亲热热地头并着头躺在一起,也有一种异样的满足。那晚夜凉如水,却有很好的月亮,月华如白练,又似水银,透过窗帘的缝隙撒在他们的床头,恍惚有种千里共婵娟的美好。田孜来例假的第二天,肚子有点酸疼,何川就搓热了手帮她捂着,别说,男人阳气的确足,手心滚烫熨帖,比热水袋还舒服。田孜在夜色中忽闪忽闪眼睛,突然问:“你憋得难受不?要不要......”“得了,顾好你自己吧,女人家家的,怎么一脑子不纯洁的念头?!”何川粗声粗气地给她一个脑瓜崩,把被子的一角掖了掖,说:“睡觉!”田孜被裹得密不透风,只剩下小小一张脸,她慢吞吞地说:“想什么呢?我只是问问你要不要把窗户开个缝儿!”“真的?”何川揶揄地笑。“你说呢?!”田孜皱着鼻头,在月光中笑得像个小狐狸,一脸狡黠。何川心一动,忍不住在她额角上吻了一下,说:“田孜,咱们结婚吧,每天都这样睡觉,好吗?”他那样地诚挚和温柔,田孜几乎要点头了,突然哼起一首老情歌:“...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让我霎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何川瞬间放开她滚到一边去了,呻吟道:“你这是第一百零一次花式拒绝吗?”田孜赶紧黏过去,一边轻抚他的后背替他顺气,一边柔声说:“人家古人都说了:不要在深夜冲动的时候做决定,等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咱们再讨论这件事好吗?!”何川无奈地叹气:“那个古人难道不是你自己吗?你真是理智地可怕!”结果第二天的太阳还没有等到,他们先被田孜她妈王美蓉堵了个正着。王美蓉来得突然,按门铃的时候田孜在卫生间刷牙,还没来得及做反应,睡得迷迷糊糊的何川就把门打开了,然后彼此都受到了极度惊吓,王美蓉的尖叫快把田孜的耳膜刺穿了。田孜牙膏沫子还没吐干净就一头冲了出去,这下好了,捉奸成双,两个衣冠不整的人被逮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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