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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有点甜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5(1 / 1)

饶是厚脸皮如何川,老脸也红了一红,结结巴巴地说:“阿...阿姨,你先坐。”差点咬到舌头直接叫“妈”了。然后箭一般地扎回房间穿衣服去了。母女俩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都还没有从惊吓中苏醒过来。最后还是田孜先开口:“你是怎么进来的?门卫没有拦你?”“拦我?”王美蓉得意洋洋地一笑,把小坤包往沙发上一甩,人也跟着坐下了:“随便聊两句他就找不到北了,再说了,我是住户的妈,拦我干嘛?!。”“妈!”田孜忍不住长长地叫了她一声。田孜简直替她尴尬,一把年纪了说话做事还是这么热辣辣大咧咧的,一点都不知道收敛。再看她今天的打扮,长风衣,短皮裙,豹纹高跟鞋,简直就是她这个年龄段的范冰冰,随随便便送个眼风过去,再说两句软话,五十多岁的保安哪里吃得消?田孜转身帮她倒了一杯茶,顺便拢了拢头发,拉了拉睡衣的领口,问:“怎么突然跑来了?电话也不打一个,有什么急事吗?”王美蓉往卧室那边努努嘴,说:“先别说这个,你们这算怎么一回事?”“没怎么一回事!”田孜的脸飞红了。“哎呦,这有什么?”王美蓉看不得她又羞又窘的样子,浑不在意地说:“熟男熟女了,睡个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上次你们回去过年我就看你们不对劲,你还死活不松口!”她凑近她,压低声音:“他说没说娶你的事,这种事情拖久了,终归是女孩子吃亏些的.....”“妈!”田孜无奈地又叫了一声,她实在没办法和自己的母亲落落大方地讨论这些男女之事。恰好何川穿戴整齐出来了,脸上的表情明显整理过,自然而亲热,大大方方说:“阿姨,我先去上班,你和孜孜聊着,晚上我定个好饭馆,一起去吃饭。”“好!好!好!”王美蓉笑眯眯地一叠声应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何川背过脸朝田孜挤挤眼,意思是天意如此,我看你还怎么拒绝我。田孜心里有点乱,却还是把他送到门口,低声警告他:“你尽管忙你的,别裹乱!”何川不理她,把头伸进客厅,大声地和王美蓉说再见,又悄悄给田孜送了一个飞吻,甜蜜蜜地说:“孜孜,晚上见啊!”门一关,房间里的空气顿时安静了,王美蓉拍拍身边的沙发,对田孜说:“你坐下,我给你说件事!”田孜坐在略远一点的靠椅上,先发制人:“你别多想,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他向我求过几次婚了,我只是想慎重点,考虑得周全一些。”王美蓉“嗤”地笑出声来:“等你考虑好了黄花菜都凉了,没听人说吗?结婚就靠冲动。”田孜不愿意听她这些婆婆经,截断她的话头,问:“你火急火燎地来肯定有事,快说吧?”王美蓉倒是难得地踌躇了一下,说:“你也知道的,赵蜜读书不行,脑子远不及你灵光,没考上好初中,我索性把她送到一家比较有名的私立学校了,贵点就贵点,人家师资力量在那里摆着呢,全封闭管理,一个月回家一次......”“到底什么事?缺钱吗?”田孜心里像烧了一把火,她这么远赶过来不会只是想说这些家常闲话。“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王美蓉白了她一眼,说:“听我说完。”“说,说,说!”田孜立刻投降。王美蓉意犹未尽,继续:“本来我还有些担心你,性子太倔,不过看到今天这个情形倒是放心了一些,何川这小伙子不错,相信我,你妈看男人的眼光比你准!”田孜越听心越往下沉,几乎坐不住了,催她:“说重点!”“那啥......”王美蓉清了清喉咙,到底还是有点扭捏,说:“我认识了别的男人,准备和你赵叔离婚,先和你说一声!”“离婚?”田孜一个冷不防,手里的杯子哐啷掉地上了,热水泼到脚上都不觉得,整个人都惊呆了。好一会儿她才说:“你疯了吗?一定是疯了!你都多大岁数了?...赵蜜她...我...”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连话都说不连贯了。王美蓉倒是大方起来,等田孜在房间里暴走了几圈后,幽幽地说:“你也不要这么激动,我并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只是告诉你一声。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都别拦,拦不住的!”“妈!”田孜悲愤交加地大叫了一声,新仇旧恨一起在胸口乱涌:“都是当妈的,拜托你不要活得这么自私,不要这么自我好不好?!你说离就离,说结就结,然后再离,再结,你这一辈子只顾自己痛快,你考虑过赵叔的感受吗?考虑过我和赵蜜的感受吗?我们也有血有肉的人呢,不是一个物件,随便你带来带去,随便你往什么地方一扔就行!”激动到了极点,说到后面声音都劈叉了。王美蓉的笑立刻凝固在脸上,她万没想到田孜会有这么大反应,她一向对她的事冷淡而理智的,这次却这样歇斯底里。王美蓉突然懂了:她哪里是在为赵国强和赵蜜讨公道,分明是在为当年的小田孜讨公道!她艰难地说:“孜孜,当年妈确实忽略了你,总觉得你小,什么都不懂,现在一想起来......”“行了行了,但凡你有点悔意,你就不会再来这么一出!说实话,赵叔哪里对不住你了?不就是落魄了,没有当年的风光了!过年那会我就看出来了,你现在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已经够忍气吞声了,你依旧说不要他就不要他,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狠?!”田孜句句如刀,毫不留情。王美蓉古怪地一笑:“我没良心?你知这些日子我怎么熬过来的?他落魄就落魄呗,我不怕穷,我就怕他没志气不像个男人。这么多年我不是没鼓励过他,一次次扶持他帮他收拾烂摊子,可他根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不是我后来开了家服装店,靠他那俩死工资,早就饿死我们娘俩了!早十年他就没了血性,天天就指着那二两二锅头,越喝越像一滩鼻涕,我简直不敢看见他......”她一脸嫌弃和厌恶,看来她忍他不是一天两天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田孜突然泄气,不想和她吵下去了,她冷冷地说:“你爱干嘛干嘛,想嫁哪个老头就嫁哪个老头,何必告诉我呢?反正你的字典里只有“快活”二字,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责任,你反正只活你自己!”这话太扎心了,王美蓉的两行泪突然直直地下来了,粉扑太多了,冲出两道长长的印子,把田孜吓了一大跳,她还以为她已经钢铁不入了。王美蓉背过身胡乱擦了擦,说:“你说得对,我只知道活自己,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错,我只恨我没有早点下这个决心,白白熬了这么多年。”她顿了顿,终于说出口:“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去年我得了场大病,折腾了大半年,好一点才去广州找你。那会儿本来想告诉你的,结果你丢魂落魄地跑到大连,我就忍不住没说,过年那会儿你这么多年第一次回家,大家都高兴,也没说。不过现在你也该知道了,我生的病不好,化疗后暂时压住了,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卷土重来了,我的生命现在是以半年为计量单位的,在死神找上我之前,我想随心所欲地过点自己想过的生活,就这么罪大恶极,不可饶恕吗?!”“什么?”她的话像焦雷打在田孜耳旁,震得她头晕目眩,几乎要栽到地上。“大病,化疗,死亡........”,这些词是什么意思?”田孜想问问她,嘴唇却只顾发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王美蓉轻轻地说:“孜孜,你别怕,我现在是健康的,没事儿,妈妈能抗住。”田孜眼睛发直,机械地说:“我不怕。”然后又说:“我去下卫生间。”她摇摇晃晃地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一抬头看到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中全是惊恐,难怪王美蓉让她别怕,她怎么能不怕?她妈还不到六十呢!一股强烈的悲伤突然席卷而来,眼泪泉水一样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她赶紧拿着毛巾擦了擦,却越擦越多,她咬紧牙关,整个人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又像在打摆子,怎么都止不住。(作者的话:突如其来的加更,希望大家看文愉快,只要有时间,会时不时给大家惊喜滴!这章,这对不太熟的母女有点抢戏哦!)第66章 破冰田孜在卫生间待了很久才出来,出来的时候鼻头红红的,眼睛并不看王美蓉,只是僵硬地说:“我去收拾下,咱们今天就坐飞机去北京!”“去北京干什么?”王美蓉吓了一跳。 “当然是去看病,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最好的医生。” 田孜抽了抽鼻子。 “咳,我还以为干嘛呢,不用去!我刚回来,之前也是在北京治疗的。我告诉你,我这次复查指标全都正常!”王美蓉拍拍胸脯:“至少这半年我是安全的,可以放心大胆地活着了,半年后再去闯一次鬼门关!” 很庆幸自豪的样子。 田孜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从没见过谁会因为多活半年这样兴高采烈! 她是王美蓉啊,彪悍美艳强势,风风火火的王美蓉,可在命运面前依然不得不屈服,得这么一点小恩惠就如此欢天喜地,感恩戴德。 她一阵心酸,久久不语。 王美蓉看出来了,心中又安慰又难过,不由地抓住了她的手,说:“孜孜,不怕的,妈身体底子好,能抗住。过了五年没事儿妈就算是痊愈了,癌症现在没那么可怕,世界卫生组织都把它视为慢性病了,真的,别怕!” 田孜眼中蓄满的泪一晃就掉了下来,一发不可收拾。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脆弱啊?我还以为你多坚强呢!” 王美蓉慌忙扯纸巾帮她擦,心里却热乎乎的,这个一向疏离冷淡的女儿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田孜没收住,狠狠地哭了一场。王美蓉刚开始还劝,最后索性让她哭了个痛快,等她哭不动了,拧了个热毛巾给她,一边看她擦脸,一边说了句很有哲理的话:“孜孜,还没到需要哭的时候,等我真走了你再哭,不要透支悲伤,现在开心一天赚一天,我越开心痊愈的机率越大。” 田孜身体一僵,不动了,她没到王美蓉活得如此通透坚强,咳,她妈永远都是她妈。 她躲在毛巾后面,瓮声瓮气地问:“那个老头知道你这个情况吗?” “哪个老头?”王美蓉一愣。 “就是要和你结婚的那个!” 田孜拿下毛巾,看着她。 “知道,我们就是在病友群里认识的。他是群里的抗癌英雄,已经熬过五年了,人又幽默又豁达,每次和他在一起我都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浑身都是劲儿!” 王美蓉兴致勃勃地说。 女人就是女人,不管多大年纪,提起自己崇拜的男人立刻就容光焕发。 田孜略略放心了一些,突然又想起来:“赵叔怎么办?他同意吗?” “他有什么不同意的,现在的我又不是什么香饽饽,只要我不分他的房子不带走他的闺女,他巴不得!哼,实话告诉你,我对他寒心就是这次生病,你不知道.......,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 王美蓉有点伤感。 “赵蜜那里怎么说?她还那么小!” 田孜忧心忡忡地问,简直操碎了心。 “当然得瞒着她,生病离婚的事情都不能说。反正她一个月回来一次,她回来我就回家住,都和老赵商量好了! 哎呀,你少操点心吧,有这精神头不如想想你和那小伙子的事,既然人家那么有诚意,你就别再犹犹豫豫的了,好男人稍纵即逝,抢手得很!” 王美蓉简直恨铁不成钢。 “我就是有些害怕...” 田孜咬咬嘴唇,第一次对自己的母亲敞开了心扉:“我怕我选错人,走错路,我在感情上一直不顺,看人看不准。” “咳,那有什么啊?选错了就甩了他重新找呗,有啥大不了的!” 王美蓉爽朗地说。 田孜心神一震,被这句话击中了,是啊,她怕什么?选错就重来呗,选谁能保证一定不会错呢?! 王美蓉看她有些触动的样子,又加了一把火:“孜孜,学习和工作上你那么强势主动,怎么在感情上这么怯懦呢?简直不像我的女儿!别犹豫了,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个先来,瞻前顾后的,什么时候都不会开心!” 田孜忍不住笑了,这场病把她妈变成了哲学家。 到现在她才发现她并不了解自己的母亲,她在感情方面的彪悍和无所畏惧让她自愧不如。 年少时的怨气遮蔽了她的双眼,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光,她以为她在用冷淡惩罚母亲,何尝不是在惩罚自己? 好在老天还给她留了最后一个机会,她一定会好好抓住,去享受体会母女之间的默契,关爱和幸福。 心态一变,晚上和何川一起吃饭的时候就流露出来了。 她羞嗒嗒地坐在旁边专心地数米粒,任何川和王美蓉聊得风生水起,热火朝天。 王美蓉差点把何川的祖宗八代都问出来,越问越心花怒放,敢情这是个钻石王老五啊,田孜这孩子感情上不开窍的,运气倒还是不错,聊到最后恨不得现场把田孜打包送到何川家去。 何川更是眉开眼笑,就差没直接改口叫“妈”了,他明显感觉到今天田孜的态度软化了好多,简直就是默许,他应该早点走丈母娘路线的。 王美蓉在大连待了三天,刚好是个周末,田孜又请了一天假,两人美美地玩了几天。 骤然亲密的母女关系一开始确实有些别扭,她俩就像赤脚过河的人,得慢慢地,吃力地摸索和试探,但也不乏愉悦。 换了视角之后,田孜觉得她妈活得比她有滋味多了。 一把年纪了照样热爱美食,喜欢看帅哥,乐于尝试一切新鲜的食物,就连过山车都要非拉田孜上去试试,田孜下来的时候头发都竖起来了,膝盖发软,差点走不成路。 她一面摇头一面嘟囔:“疯了,疯了,你这胆子也忒大了!” 王美蓉大笑:“人生得意需尽欢,你妈我现在得争分夺秒地享受人生,这样才够本!” 田孜看着她意气风发的样子,心中百感交集。王美蓉反过来教育她:“和你妈好好学着些,人生短短几十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快活一刻是一刻.....”“好了,好了,你这是受万叔叔的影响吧?以前可没见你这么出口成章。” 田孜忍不住打趣她。 “还真是,别说,几天不见挺想这老头的,明天我就回了。” 王美蓉一点都不扭捏。 下午她们去逛商场,何川非得跟着,田孜趁王美蓉上厕所的空儿嗔道:“你不请她吃过饭了吗?又来干嘛!” “那能一样吗?那是接风宴,这个叫送别席!” 何川一本正经地和她逗闷子。 开玩笑,他现在恨不得把这个准丈母娘供起来。 她说话不要太管用,这两天的田孜就像被春风吹化的冰川一样,柔软了很多,再不像以前那样总隐隐绷着一根弦,又像容易受惊的兔子,时刻竖着耳朵,一听到点动静就准备撒腿跑,弄得他也跟着紧张兮兮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她弄丢了。 田孜带王美蓉去逛 gucci 店,这是王美蓉第一次逛奢侈品店,她的时髦和眼界只局限在小县城的广场舞群里。即便如此,这样赫赫大名的品牌她还是知道的。 她倒也不扭捏,一进店眼睛就开始发光,东瞅西看,对田孜说:“哎呀,我这也算是逛过奢侈品专卖店了,回去够给她们吹几天的了。”看看令人咂舌的价格,又凑近田孜说:“天,一个包在咱老家都能买个小卫生间了!” 田孜淡淡地一笑,说:“你挑一个,我买给你!” “疯了,有这钱不如攒着买房子呢!” 王美蓉虽然虚荣爱面子,脑壳还没有烧坏。 田孜说:“房子已经买了,你就挑一个吧,不然你走了我就随便买一个寄回去。” “啊?” 王美蓉又惊又喜,自己的女儿居然这么能干? 她眼珠子一转,瞟了瞟坐在沙发上边刷手机边等待的何川,低声说:“你俩谁出的钱多些?写没写你的名字?谈恋爱归谈恋爱,钱财上你可不能糊涂。” 田孜哭笑不得,推她去挑包,说:“和他没有关系,我自己买的。” 看看她脸上的表情,又加了一句:“分期付款,放心,月供没多少,送个包给你还是可以的。妈,好包包能用很久的。” 王美蓉被她劝得心动了,选了一款最经典的酒神包,价格一万刚刚出头一些,田孜毫不犹豫地拿卡去刷,何川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他是个有心人,貌似眼睛盯着手机屏幕,耳朵却比什么都灵光。 田孜不肯,拿眼睛瞪他,瞪得他讪讪地,摸着后脑勺说:“好歹让我表示一下心意嘛!” 最后到底是田孜付了钱,王美蓉小心翼翼地把包抱在怀里,像抱了个定时炸弹,走出店门了还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她由衷地说:“啧啧,我这辈子不白活啊,半个卫生间都背肩上了。” 又鸡蛋里挑骨头:“就是不实用,花了这么多钱装不了多少东西。” 田孜抿着嘴笑:“你还想拿去买菜不成?” “那可不行,我现在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王美蓉大大方方地打趣自己,表情生动活泼,田孜和何川都不由地跟着笑,如沐春风。 第二天一大早何川开车开送王美蓉,先从副驾驶拿起一个 lv 的包包递给她,说:“阿姨,这个包容量大,可以背着买菜的。” 王美蓉受宠若惊,说:“一个就够了,怎么又来一个?哎呀呀,不好叫你这么破费的!” 一双眼睛到处找田孜,何川也跟着看她,都有点紧张的样子。 田孜不动声色,很平淡地说:“妈,送你就收下,人家也是一片心意。” “这,这,这,太破费了!” 王美蓉爱不释手拿着包左看右看,整张脸都在发光。 何川非常意外,以田孜以前那种生硬爱撇清的性格,他以为十有八九会被打枪呢。 送完王美蓉回来的路上,他慢慢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嘴角不由地浮出了笑容,笑意逐渐蔓延,整张脸都沐浴在愉悦的阳光中。 他对田孜说:“走,我帮你选个更好的包去。”喜气洋洋的样子。 “你可收着点吧,日子长着呢!” 田孜斜他一眼,不客气地说,可后视镜里的她分明也在笑,眉眼弯弯,自在又舒展。(作者的话:王美蓉女士算是神助攻吧?)第67章 谁是吃素的?秋天在北方是最舒服的一个季节,天高气爽,心旷神怡,何川和田孜的感情也随之进入最平稳甜美的阶段。俩人都没再提结婚的事,但那份笃定和默契时刻都会从彼此眉眼之间洋溢出来。他们看到了对方的真心,摸透了对方的性格,知道了彼此的底线,也找到了最舒服的相处方式。好事成双,这段时间也是他们事业上最有收获的季节。田孜因为业绩漂亮,毫无争议地坐稳了原先郭副总的位置,中间自然也有何川的面子,否则再能干老板也不会提拔得如此快。田孜心里都清楚,因此更加发奋地证明自己,朱浩宁一一看在眼里,不禁对她刮目相看,慢慢把她作为臂膀培养,公司很多重要决策都点名让她参与,田孜亦努力不让他失望。何川却有些膨胀,他最近炒的股票简直坐了穿天箭,一路飙升,收钱收得自己都有些手软,前前后后送了田孜好几个名贵的铂金包。田孜不免有些心惊肉跳,她虽不懂金融投资这些东西,却也知道月盈则亏的道理,暗暗劝了何川好几次。何川每次都应得好好的,一回头却自有主意。钱来得这样快,他投资的份额也越来越大,连带着身边以大陈为首的朋友也暗暗眼红,跟着他下注,不多不少都尝到了甜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天何川带田孜去一家私人会所和朋友吃饭,两人都盛装出席。田孜跟着他也算见过些世面,来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咂舌, 环境幽静私密,奢华又不浮夸,正是有钱人喜欢扎堆的地方。吃完饭大家开了一桌麻将,一边哗啦啦地搓牌,一边真真假假地亲热打趣着,心里都憋着劲,想从对方嘴里套取有用的情报,同时也盘算着抛什么样的诱饵比较上算。几乎每个男人身边都伴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或妩媚或清纯或风情万种。在这里她们变成了可以炫耀的物件,就像男人腕上戴的手表,桌上放的车钥匙,是身份,地位,财力和品味的象征。此刻她们附在各自男人身边,看牌,娇笑,凑趣,莺莺燕燕,好不热闹。田孜和她们没什么共同语言,也不爱打麻将,却不想扫何川的兴致,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顺手从包里掏了本厚厚的书看。何川并不勉强她,只是聊得再热闹也不忘用余光扫她一眼,看她自得其乐,就放心地收回视线。过了一会儿,包厢门一开,又来了一位。他看田孜在这样喧闹的背景下捧本书看得津津有味,不禁呆了呆,在她旁边坐下,问:“嫂子,看什么呢,这么认真!”田孜赶紧把书合上,笑道:“言情小说,打发时间。”“是吗?”来人将信将疑,一个冷不防把书抢了过去,田孜“哎哎”了两声,他已经念出声来:“百年孤独,还是英文版!”他盯着她,眼神都变了,啧啧称奇:“你这逼格可够高的,怪不得川哥对你死心塌地的。”“别胡说!”田孜把书拿了回来,若无其事地说:“你川哥明明是看上我的美貌了。”对方一愣,不远处的何川已经“噗嗤”笑出声来,招呼他:“一鸣,快过来替我一把,别给自己找不自在。”何川坐到田孜身旁,递给她一罐饮料,说:“再忍一忍,很快就散了。”田孜说:“没事儿,你该干啥干啥去。”“这么体贴!”何川忍不住勾勾她的下巴。田孜一偏头躲开了,眼睛快速地看了那群人一眼,示意他收敛一些。何川往后一靠,揉揉两眉之间,说:“真是年纪大了,越来越不习惯这种生活了,等这把收了就退休。”他这次炒的是期货,下了血本,应酬这些人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到最好的出手时机。钱赚到一定程度对他来说已经是数字了,他投资的乐趣变成了每次冒险刺激带来的心跳,还有最后一刻全身而退的酸爽和痛快淋漓。前面他连赢了几把,但失误了一次,损失不算大,但他的好胜心充分被激起,誓要扳回最后一局。田孜知道自己拦不住他,也不打算强拦,人各有志。俩人正头碰头说着话,门口突然响起一串笑声,又甜又滑,一个女人娇嗲的声音:“今个儿来得这么齐全,大家都约好的吗?”所有的人都不由地抬起头来,被来人的美貌和风情震慑了几秒。她身段婀娜风流,穿一袭宽松别致的白裙,踢踏着缀绿色孔雀毛的高跟拖鞋,披着一头似卷非卷的长发。那头发乌黑浓密,越发显得一双眼睛宝光璀璨,眼波流转,转到谁那里谁都不由地呼吸一滞,生出些自惭形秽来。愣怔片刻,立刻有人从桌边站起身来,打趣道:“哎哟,老板娘大驾光临,是谁这么大的面子啊?!”“当然是王总您了!”美女莲步轻移,八面玲珑地和牌桌上的男人打招呼,又呵气如兰地嘘寒问暖,这里都是这个城市数得着的人物,谁都不能落下。至于那些或艳羡或嫉妒地看她的姑娘们,她完全视若无睹,带着隐隐的傲慢。大家热闹了一阵,又各就各位,田孜看看何川,他一直都没有讲话,忍不住问:“这谁呀?这么大派头!”何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干巴巴地说:“白静,这家会所的老板娘。”“哦,确实是个人物。”田孜客观地评价,从外貌到气度到手段,都配得上“老板娘”这三个字。何川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不自在,却什么都没说,白静已经过来了,人还没到,先带来一阵香风。她眼睛微眯,似笑非笑地看着何川,说:“何大少可是稀客啊!”瞟都不瞟田孜一眼。何川清了清喉咙,说:“刘太太这一向可好啊?”“好…好得很…”白静用手指缠着胸前一缕卷发,一匝又一匝,语气是幽怨的:“咱们多久没见过了,哎呀,你现在都改口了,叫人家刘太太,那会儿......”余音袅袅,很多故事的样子。何川的汗都快下来了,飞快地看了一眼田孜,田孜眼观鼻鼻观心,对他的风流债视若无睹。他说:“您贵人事忙,该忙就忙去吧,不耽误您时间了。”哎哟,这是要撵人?白静很意外,忍不住多看了田孜一眼,没什么特别的啊,要不要怕成这样?她大摇大摆地往田孜身边一坐,好像刚看到她一样,笑眯眯地说:“这位妹妹面生得很,你还没有给我介绍呢!”何川的肝一颤,硬着头皮说:“这是我未婚妻,田孜。孜孜,这是会所老板娘,白静。”“你好,你好!”白静热情洋溢地和田孜握手,可那只冷香无骨的手只潦草地握了握她的指尖就松开了,转而自上而下地打量起她来。前些时候听说何川和柳丝丝离婚了,她一点都不意外,可这个未婚妻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看样子完全不是道上的人,怎么比柳丝丝还厉害些?揣测打量的目光有无形的压力,既不礼貌也不友好,何川眉头一拧,刚要说什么,田孜就开口了:“刘太太保养得真好,有机会给我们传授下秘诀呗,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奔五十的人!”她这话就有些挤兑人了,白静也不过长了何川三四岁,算虚岁也没沾到四十呢。当年何川看她勾人,确实和她有些荒唐事,多多少少也上了点心,可她嫁给老刘后,他立马就和她断了,都是圈子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他怕麻烦。掐指算算俩人足有三四年没见了,以他风流的个性,早把她忘到九霄云外了,不想凡走过必留下痕迹,白静这里明摆着还有些牵牵绊绊,不然也不会找田孜的麻烦。何川心急如焚,怕田孜看出些什么,又怕白静拿捏欺负田孜,恨不得赶紧带她离开这里,不想田孜也不是省油的灯。白静倒吸了一口气,胸口有些疼,眼前这个女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本以为脸皮薄得很, 没想到软刀子递得这么顺手。她勾勾嘴角:“好说,好说,不过有些事不是想学就能学会的,一不小心就东施效颦了!”她用手捂着嘴轻笑,眼睛却紧紧盯着田孜。田孜眉毛稍都不动一下,说:“姐姐说得对,是什么身份在什么位置就做什么事,太出格了不仅给别人添堵自己也难堪。”白静脸色变一变,笑:“这位妹妹说话好有趣啊,怪不得能入了何大少的眼。”“不,是他入了我的眼,不过这是现在,以后嘛…就不好说了!”田孜瞟了瞟坐立不安的何川,目光中带着警告,嘴里依旧寸步不让,空气立刻变得热辣辣的。白静的笑再也撑不下去了,霍然起身,说:“好大的口气啊,不过妹妹得去补补妆了,口红都脱了,残花败柳,男人看了会倒胃口的!”田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他这人不知怎地养下个贾宝玉的坏毛病,背着人就喜欢胡闹,说喜欢这款口红的味道,补都补不过来,真拿他没办法!”她宠溺地捏了捏何川的鼻子,何川跟着尬笑了两声。田孜又说:“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说错了姐姐您可千万别生气,这大凡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不见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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