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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和她的妖孽金主》TXT全集下载_12(1 / 1)

周烨这个人的心机,深不可测,智谋太深,不走寻常路!四个皇子的封号当中,显王,庸王,祯王,唯独最后是一个淮南王,三个字的封号,去和璃国打仗的也是老四淮南王,莫不是老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世?最后父皇想说,被老四给灭口了?还有,父皇究竟是想让谁继承皇位?还有,老四的亲生母亲,听说出身高贵,却不晓得是谁。这些事情,显王周耀,还没有拿到确实的证据,所以,现在,面对周烨的这般,只能装聋作哑。*却说,朱广义在从淮南王府出来以后,淮南王宠妃的亲哥哥、以及淮南王大舅哥的身份,便在京城中不胫而走,一时之间,“宜京第一楼”门前,车水马龙,如同闹市,倒真是要闪瞎了朱龙氏的眼。朱广义看着店里满桌的人,心满意足地对朱龙氏说到,“这家店,盘得小了。”朱龙氏斜睨他一眼,“现在可就不是整日里都没有一个人的时刻了,不过,你这店里,菜不好吃是真的,楼上住宿的客人,被褥洗得不够干净,也是真的。”朱广义瞪了老婆一眼,她拆台倒是一把好手。“甭管好吃难吃,他们都是吃给淮南王看的,淮南王,可是整个载国的大红人,不几日,就是一国之君,谁敢不给一国之君面子?”朱广义对这件事儿,那可是相当自信,他现在还后悔没把这个铺面弄得大点儿,老婆朱龙氏一直对他的行为嗤之以鼻,所以,干活也便没有那么带劲。杜九凤向来知道哥哥是这么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她怕哥哥会借着淮南王的声势,弄出很大的动静来,到时候,京城里,人人都知道淮南王有这么个大舅子,对淮南王的声明有损,所以,那日,她特意得了淮南王的批准,来哥哥这里看看。而杜九凤并不晓得,今日“宜京第一楼”里,还住着一个身份极其尊贵的客人。此位客人来宜京的目的,就是要见见杜九凤。而这位客人,来到宜京的消息,已经被阮巡得了,这是他在璃国的内应告诉他的。此时的阮巡,还卧在自己位于淮南王府以外的小院子里,下不了床,上次,淮南王周烨,下手也算是极重的。昨儿裘鸣凤的丫鬟婵娟来了,知道阮巡被打,至于被打的原因,整个王府里都知道了,阮巡去舞乐坊触景生情,还要庆妃的画像,不过,裘鸣凤很容易知道阮巡到底是去看谁的,不过,阮巡成功把这个屎盆子扣在了杜九凤的头上,裘鸣凤是十分满意的。她只是低声嘲讽了一句,“倒是个痴情种子,婵娟,你得空出府去,看看阮巡最近有什么消息,也慰问慰问他,伤势怎么样了,这瓶金疮药给他拿去,万一屁股开花了,没法替我办事了。”婵娟应了,当把这瓶金疮药递到阮巡手里的时候,阮巡紧紧地攥了攥瓶子,一副百感交集的模样,婵娟便想:不过是裘妃随意的一个赏赐,他便感怀成这样,也活该被裘妃驱使。阮巡今儿表现相当积极,他告诉婵娟,“应该就是在今日,璃国的太子,夏侯沉渊要暗地里来载国,特意说了要住在宜京第一楼,好像为了上次刺杀王爷的事情。应该还有别的事情,但具体的,我并不知道,你让娘娘知晓,看看有没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婵娟便把这件事情和裘鸣凤说了,裘鸣凤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该如何利用,朝堂上的事情,裘鸣凤深感捉襟见肘,有些力不从心,于是,她便派婵娟,盯着“宜京第一楼”,看看有什么可疑的动静。凤鸣院的禁足主要是裘鸣凤禁足,对下人,并没有那么严格要求,所以,婵娟可以随意出来,巧了不是,离宜京第一楼很近的时候,她就看到杜九凤从那边过来。婵娟的嘴差点儿都要合不上,杜九凤来宜京第一城是要干什么?但是婵娟又不能跟近了,就只在楼下点了几个小菜,躲在一个角落里,偷偷听着。就见杜九凤和朱广义聊了两句,朱广义便让杜九凤上楼了,说楼上有人找她。第39章“找我?谁啊?”杜九凤诧异。“不知道,看起来大富大贵的样子,可能有什么好事。”朱广义说到。杜九凤心说:什么大富大贵的人,能比得过周烨?她猜测,可能是她在舞乐坊的时候,有人追捧她,因为是哥哥的店,她不好拂了哥哥的面子,便上楼去了。楼上,果然有一个面如冠玉之人,长相不错,虽然和周烨没得比,但这气质,在一般人里,也算是很好的了,而且,感觉他非常高贵的样儿。“你是——?”这个人,杜九凤是真心不认识。“你不必认识我。”夏侯沉渊只是打量了杜九凤片刻,什么都没说。他住的是这第一楼里最好的一间套房,看起来是个不差钱的,前世杜九凤也没见过这个人,所以,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来,这个人究竟是谁,找她又是什么目的。“听说九凤姑娘好舞,可否给我跳一曲看看么?”那个人又说。“对不起,我已经不跳舞了。”“无妨。”那个人又笑说。杜九凤猜,很有可能是昔日喜欢她舞的一个人,只是他不表明身份罢了,有心下楼去问问哥哥,怀着纳闷的心情下楼了,哥哥说他也不知道,杜九凤更纳闷了。杜九凤正跟哥哥说着话呢,那个人便从楼上下来了,还对杜九凤说,“九凤姑娘,我送你出门。”面对此等暧昧的话语,杜九凤自然要敬而远之,但那个人还是和杜九凤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走到了店门口,然后目送着杜九凤离开。此人正是夏侯沉渊,上次刺杀周烨,夏玄急急地吹了哨子,让夏侯沉渊的计划付诸东流,这让夏侯沉渊十分恼怒,六个人攻击一个人,按理说,是十分容易的事情,可偏偏被夏侯玄吉、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挡了他的道,对此,夏侯沉渊怀恨在心,他在父皇那里打了小报告,说了夏侯玄吉的不臣之心,为了一个女人,葬送了除掉周烨的大好时机,他还特意跑到了载国来。他早就听说夏侯玄吉在载国有一个女学生,这个女学生现在成了淮南王周烨的宠妃,夏侯沉渊知道夏侯玄吉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送这个女学生当宠妃肯定是为他所用,那么夏侯沉渊现在要做的,就是要瓦解夏玄和这个女学生的关系,杜九凤,作为夏侯玄吉的线人,身份马上就要曝光,夏侯沉渊倒要看看,夏侯玄吉还有什么能耐,想必,他在父皇面前仅剩的一丢丢的好感度也要败光了。还有,上次夏侯玄吉已经跟他说,载国的下一步动向,是要攻打南夷,他偏偏跟父皇汇报的是狄戎族,就是要让夏侯玄吉的情报失真,再加上杜九凤线人的身份曝光,夏侯玄吉在璃国,也便毫无信任度了,夏侯玄吉出身又低,到时候,踩他不要太容易。别说当太子,父皇不被他气死,都算是万幸。早有别人看见了夏侯沉渊送杜九凤出门,他也是故意让人看见的。婵娟虽然并不晓得这个人是谁,但是阮巡说了,璃国的夏侯沉渊今日来京,回去婵娟就要制造杜九凤和璃国高层勾结的事实,让王爷对杜九凤敬而远之,想必,这也是裘鸣凤的意思。杜九凤是中午回到的“浅云阁”,下午,竹兰就着急忙慌地对着她说,“不好了娘娘,现在整个府中都在传言,您是璃国细作的事情。”杜九凤一慌,“怎么回事?”她前几日还想着,要自己把这件事情告诉周烨的,现在就闹出来风声,她即使诚心坦白,也变成了被动受审。这件事情,可实在太过糟心了,如何就让杜九凤赶上了?“您中午去了您哥哥的第一楼,有人看到,您和夏侯沉渊一起出来的,还说宜京第一楼是你们的据点。中午,可是有很多人看到你们了。”“夏侯沉渊?”前世,夏侯沉渊就是一个生活在传说中的人物,她并没有见过他,而且,在夏侯沉渊入主载国之前,他就溺死了。没错,夏侯沉渊是在水里溺死的,听闻他还是个游泳高手,那是当时的一桩悬案。他不曾到过京城来,更不曾见过杜九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杜九凤一直知道夏侯沉渊和夏侯玄吉兄弟不睦,斗争已经是白热化,此次夏侯沉渊突然在宜京第一楼见杜九凤,他还特意把杜九凤送出门来,而且,和杜九凤也没说什么重要的话,闲扯了几句,莫不是——要告诉载国的人,杜九凤和璃国的关系?她是璃国的细作?只要杜九凤的身份暴露了,那么此后,夏玄送回去的任何情报,对璃国来说,都等于废纸一张?说实话,这种结果是不错的,线人暴露了,杜九凤对夏玄就没有什么作用了,她也不想总偷偷摸摸地给夏玄送情报,还得掩饰她反卧底的身份。但,杜九凤心里又叫苦不迭,心想:这个夏侯沉渊来凑什么热闹?都不给她半点儿主动的机会。她坐不住了,起身就往永宁宫疾步走去。恰好周烨在永宁宫里,和靳东凯说事儿。杜九凤“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下了。周烨抬头看了靳东凯一眼,“哟,今儿这是怎么了?如何行这种大礼?”杜九凤不晓得周烨的话是真是假,便说到,“妾身想单独跟王爷说说。”靳东凯一听,这话是针对自己啊,他对着周烨说到,“王爷,奴才还有旁的事情,先告辞。”靳东凯走了以后,周烨也没让杜九凤起身,而是说,“什么事儿?”“王爷知道夏玄吗?”“知道,你相好。”杜九凤的脸一红,说道,“妾身……妾身其实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王爷,夏玄是璃国人,他一直想让妾身当他的细作,可妾身心里有自己的打算。”“细作?你?”周烨假意什么都不知道,仿若很震惊的模样,“不对也对,自古以来,细作女人最好使,美人计,你的床上功夫确实不错,也是夏玄教的?”杜九凤的脸微微泛红,“自然不是。他不曾跟妾身说过他的身份,也不曾跟妾身说过,当他的细作。他只是每回都来套妾身的话,可妾身是载国人,如何能做这种叛国的事情?而且,妾身是王爷的妃子,做了细作,王爷的脸上也不好看。”说完,杜九凤抬头,才看清楚,周烨竟然在翘着二郎腿——嗑瓜子。他好爱吃零食。难道杜九凤承认自己是细作,这种关系到国富民强和民生的事情,都不足以让他放下瓜子吗?第40章“妾身自小在载国长大,即使从前对夏玄有过少女情感,现在也早就没有了,而且,何为家国仇恨,何为儿女情长,妾身知道的一清二楚,妾身断断不会为了儿女情长,出卖自己的国家,王爷明鉴。他曾经来过王府几回,第一次他躲在梁上,后来因为王爷来了,他什么都没有问成,第二次,他来问的是,载国下一步的兵部部署,恰好那夜,妾身在披览殿醒来,闲来无事,正好看到这份奏折了,还请王爷原谅,妾身想的是,既然我们兵部打算攻打狄戎族,那臣妾就跟他说我们要攻打的是南夷族,往相反的方向,妾身想的是,他让妾身在这王府里当卧底,那臣妾当反卧底,这样对王爷,对载国,不都是大有好处的么。”杜九凤说着,就给周烨磕了个头。周烨似乎在思考着,可也不是正经地在思考,因为杜九凤看见他的腿,在一下一下地往前踢着,因为闲着无聊。“既然不想出卖自己的国家,那便留在府外便是了,为何这么配合夏玄,进了府?”周烨问到。“因为——因为——”杜九凤还是膝盖着地,不过她的身子却直起来了,“难言。”“难言便想好了言。”“是小女子的心事。”“哦?”周烨忽然间来了兴趣,“说来听听。”杜九凤的眉眼微敛着,不和周烨对视,“进府其实也是妾身的意思,妾身想进府。”“为何?”周烨嗑了一个瓜子皮,然后,他慢动作地把瓜子皮扔在地上。杜九凤总不会把自己是重生来的事情告诉周烨,那太胡扯了,想必周烨如此精明之人,是断然不会信如此荒谬的事实的。“妾身……”杜九凤低着头,想着措辞,“妾身看上王爷了,五年前就看上了。”就见周烨再没往地上扔瓜子皮,永宁宫里安静地可怕。良久,周烨似乎喃喃自言,“看-上-我-了?什么时候的事?”“是五年前,您大败璃国,戴着面具回城,妾身站在舞乐坊二楼的窗口里,看到您了,您骑着一匹乌黑的高头大马进城,面具虽然狰狞可怕,却也能够退敌千里,想必王爷运筹帷幄,计谋深沉,出人意表,如若不是,怎么会一举击败璃国?妾身又怎会糊涂到为了璃国这种不成器的国家,出卖自己的国家?王爷,您想想,也该知道妾身是身在曹营心也在曹营啊。”说着,杜九凤便又给周烨磕了个头,“夏玄逼迫,妾身实在没有办法,妾身从十三岁开始,便受教于他。妾身最近一直想找个机会,告诉王爷这件事情的,可那时候,王爷和妾身的感情不深,妾身怕王爷一个不开心,就把妾身杀了。”杜九凤的心思,却又到了五年前。周烨从城外的战场回宫,戴着狰狞的面具,杜九凤的确看见了,她只和旁边的妈妈说了一个字,“丑!”“你怎么知道人家丑?人家可是淮南王。你如何敢说淮南王丑?”妈妈还趴在窗台上,那时候的凤雅,十二三岁的年纪,妈妈权当她没有审美,不懂男人的力量之美,也是一种美,看楼下那个骑马而过的男人,多血性。“俊了能戴面具?”凤雅反驳,她已经离开窗口了,对淮南王周烨,她没有半分兴趣,“凭他堂堂淮南王的身份,打了胜仗的荣耀,若是长得好看,不是巴不得全城都知道?”妈妈白了九凤一眼,一副“对牛弹琴”的样子,凤雅初生牛犊,自然也不在乎。*“哦,五年前。”周烨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面上却有不易察觉的笑意在逐渐漾开,不过这种笑意,杜九凤是看不见的,也不敢抬头看。“是,这五年来,妾身——”杜九凤低下头,整理了一下思绪,心想着,反正谎已经撒开了,就要撒到底,还得撒得很真,要不然,他不会信的,她一闭眼,狠了狠心,豁出去了,“这五年来,妾身魂牵梦绕,都是王爷。”“做梦还梦见本王?”周烨忽然就感兴趣开了,也不吃瓜子了。杜九凤一咬牙,“是,常常梦见。虽然那日,王爷戴着面具,可妾身却知,马上必定是一个血性男儿,这种男人,是女人梦寐以求的。”“你做梦都梦见什么?”周烨又问。“这——”杜九凤心想,这人管天管地,别人做梦也管。“是否梦见和本王的巫山云雨?”他恬不知耻的问到。这话?“是。”杜九凤心说,既然都这样了,脸就不要了吧。周烨又笑,“闺阁里的女子,梦见这个,挺□□的。”一副在取笑杜九凤□□的表情。杜九凤不晓得今日的话题,是如何从深沉、扣人心弦的细作过渡到床上去的。可他偏偏就是过渡了,还过渡得如此自然。“说来说去,竟然还是情爱使然,本王没想到,你竟如此——”接着,他扔了一个瓜子皮,摇了摇头,没说什么。接着,他又抬起头来,看着杜九凤。“现在呢?现在不怕本王杀了你吗?”周烨又开始嗑瓜子了,瓜子皮一颗一颗地落在了地上,不过听他的声音,像是沐浴着三月的春风,和暖无比。“现在?”杜九凤回到,“女人是有直觉的,妾身觉得,王爷和妾身现在鹣鲽情深,妾身每日都泡在蜜罐子里,即使王爷要杀妾身,也是万分舍不得的,是不是啊,王爷?”说完,杜九凤就抬起头来,看着周烨。她打量着周烨的目光,周烨却偏过头去,“将我?”“妾身不敢。”“你真是该欠着千刀万剐的。”周烨头朝向一边,似乎恶狠狠地说到,他的手把一颗瓜子皮扔在了地上。杜九凤看他的反应,心想着:这下该是信了她的话的。就见周烨又转过头来,“为何今日才说这事儿?”杜九凤和夏侯沉渊在第一楼见面的事儿,周烨已经知道了。应该就是裘鸣凤的丫头婵娟散布的,他心里清楚得很,而且,今日看到她和一个陌生男子在一起的人也很多,应该是夏侯沉渊的阴谋无疑了。“今日妾身本意是去看哥哥朱广义的第一楼的,也奉劝他,不要借着王爷的势,胡作非为,却被楼上住店的一个人叫到了楼上,他在楼上和妾身闲扯一通,便和妾身一起下来了,后来,听人说,妾身才知道,这个人原是璃国太子夏侯沉渊,夏侯沉渊和夏侯玄吉向来不睦,夏侯沉渊可能想借这次机会,让妾身线人的身份曝光,此后,夏侯玄吉送到璃国的情报,也就没有任何作用了。妾身是这样猜的,可在夏侯沉渊见妾身的前几日,妾身就想跟王爷说这事儿了。”周烨仿佛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哦”了一声,“你不认识夏侯沉渊?”“不认识。”此后,便再无话,周烨一直打量着跪着的杜九凤。想不到,她竟然是个胆大的,主动来回了,看起来,此女,的确不是池中物,脑力惊人,知道他在意的是什么,她便故意往他的“在意”上撞。不过,她笃定他不会杀她,也有些道理,床上功夫这么好,谁舍得杀?近来也没有个合适的暖床的,不过就是个细作么,还能翻出什么花来?她什么花样,他早都掌握了。“罢了。”周烨从榻上坐起来,拍了拍手,拂掉手上的瓜子皮屑,“回浅云阁去吧,既然你是反卧底,本王谢谢你。”说完,周烨便进里间去了。杜九凤还跪在那里,把自己刚才说的话,又反复捋了一遍,没毛病。实话么,当然没毛病。唯一撒谎的就是,她说五年前就看上周烨的事情,那可真是个弥天大谎。杜九凤回了“浅云阁”。靳东凯在门口,看到杜九凤走了,便进了房间。“王爷,庆妃娘娘说什么了?”靳东凯一副非常关心周烨的样子。周烨的瓜子嗑完了,在喝茶润喉,好像还在想着什么,“说了她当细作的事儿。”靳东凯冷“哼”了一声,“这个女人,当真是事事都踩在点儿上,知道夏侯沉渊的事情出来了,赶紧先来您这里负荆请罪。”“没有,她说她是反卧底,给夏玄的情报都是假的。”周烨说话,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靳东凯就不大懂了,“反卧底?她这又是为何?”“说是,”周烨把小茶壶放在桌上,“说是看上本王了。”“看上您了?”显然,这个回答,出乎靳东凯的预料,他深感不解地皱了皱眉头,怎么也想不通杜九凤的说辞。“嗯。”靳东凯低下头,沉思了片刻,说到,“这个女人,太过狡诈,王爷千万不要轻信,又在搞美人计,以后对她的话,只可信三分。”“是。”周烨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到,“去把裘鸣凤的禁足刑罚撤了,还有,告诉白锦,晚上本王去她那里就寝。”“是。”说完,靳东凯便出去做事了。第41章杜九凤刚刚回到浅云阁,竹兰就“扑通”跪在她面前了。“今儿这是怎么了?好好地怎么行如此大礼?”杜九凤坐在了八仙桌旁边的椅子上,问竹兰。“主子,刚刚迎紫醒了,跟奴婢说了‘五结结帕许愿’的事情,奴婢才知道,竟然还有这种风俗,奴婢不知道,随意把帕子拴在芍药上完事。要拴五个结的,可奴婢,只拴了两个。”竹兰痛心疾首的模样,就差扇自己耳光了。杜九凤的手指在敲着桌子,心里想着,不晓得周烨知不知道要系五个结这件事情,不过,既然这件事情是裘鸣凤做的,那么以裘鸣凤的心机,是会想法设法让周烨知道要拴五个结的,换言之,裘鸣凤会让周烨知道,这件事情,杜九凤已经知道了,可她佯装不知道,不过周烨当时并没有发作,还假意说要人彘了裘鸣凤。周烨此人,当真心机深沉得很,演戏也是一流。晚上的时候,迎紫就过来跟杜九凤汇报,说王爷今晚要去白锦的院子就寝。杜九凤下意识地紧紧地攥了攥掌心,心里竟然醋意翻涌,原本——她想让周烨去白锦那里过夜的,白锦人不错,知书达理,再说,身为他的妻妾,他七八个月没碰人家了,自然也说不过去。原本,她很想。现在,她不想。在这想和不想之间,隔了并没有那么长的时间。今夜,杜九凤不晓得是因为自己心内忐忑,不知道他如何看她是细作这件事情,还是因为周烨没来,总之,就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总是睁眼看看他的枕头,手抚摸着,心气儿却是越来越不平,想想平日里,夜晚他那般亲热地对自己,如今,又要亲热地对旁人了。杜九凤便觉得口干,喘不上来气,起来了好几次喝水。她是第二天上午才起来的,已经日晒三竿了,刚刚起床,便听到迎紫回来说到,“听说王爷还没起床。”“在白锦那儿?”“对。整个府院可都知道了。”杜九凤的手又是紧紧地抓了一下,她不晓得自己为何那么揪心,就是听到周烨去了白锦那里一晚上就揪心,并不是白锦不好,也不是周烨三妻四妾不对,可她有什么办法呢?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周烨都是她男人,是拥有三千嫔妃的男人。杜九凤显然心绪不宁,心情算不上好,头疼,便坐在桌边上,闭目养神。“妹妹好心情。”白锦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杜九凤睁开眼睛,才看到白锦和她的丫鬟青草满面容光地走了进来,也对,承恩露了么,自然面容娇俏,滋润得很。“姐姐怎么来了?”杜九凤问到。杜九凤发现,现在她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不是那日在街上遇到白锦和周烨时候,发自内心的笑了,想把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调动起来,可她发现,好难。“特意来感谢妹妹啊,若不是妹妹,王爷怎么会去我的院中就寝?”白锦握着杜九凤的手说到。杜九凤应承道,“都是姐妹,应该的。王爷也该开枝散叶了。姐姐你可早些啊。”白锦笑着说道,“那日蔡文柳的生辰宴,你还说王爷不行,我看他哦,行的很,如狼似虎的。”杜九凤的笑容更加僵硬了,“是,想必他也许久没见姐姐了,自然如狼似虎的。我听说,王爷起来的时候,都快中午了。”“谁说不是呢。”白锦也笑,“谢谢妹妹哦,这块帕子,是我自己绣的,是王爷赏的布料,布品自然是上乘的,绣的是十里河塘,妹妹可喜欢?”杜九凤仔细地看着这细细密密的针脚,说到,“姐姐这手艺,当真只应天上有,地上哪得几回见了,好手艺。”“那妹妹,我先走了。”说完,白锦便站起来走了。杜九凤看着这“十里河塘”的缎面,苦笑一下,接着,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滴在了雪白的缎子上,氤开了,好像杜九凤的伤心,一波一波地泛滥。从前,她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时候,偶尔周烨去别的女人房里过夜,她心里是放松的,想的是:终于送走了这尊瘟神,不过,前世,虽然他与她,日日欢好,可她始终未孕,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现在希望自己早日有孕,有点儿母凭子贵的期望。“娘娘,别哭了。这个七娘子也是,得了宠幸就得了宠幸,来炫耀什么?看把我们娘娘给酸的。”竹兰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杜九凤的背。杜九凤谴责地歪头看了她一眼,她显然是不满意竹兰说的这个“酸”字。竹兰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说,“奴婢该掌嘴。”“你去收拾收拾他曾经送过来的东西,都扔了。”杜九凤置气道。竹兰便去里间忙碌了,不过很快又出来了,“娘娘,说起来,王爷也没送过我们什么东西。”杜九凤的手又狠狠地攥了一下。便送给白锦东西,她什么都不送。杜九凤原先倒也没在意东西不东西的,不过现在,她竟然连白锦都比不过,心里气恼。看起来宠妃什么的,不过都是女人自己的感觉,对于男人来说,衣不如旧,人不如新。她在想着,她是不是不该把自己的底细,和盘托出,托出了,在她来说,是开诚布公,心里坦荡,可对他来说,不过是增加了隔阂,谁想跟一个有细作嫌疑的女子在一起,更何况,他都知道夏玄曾经在她的房梁上了。他府中姬妾那么多,不独独她一个。杜九凤也劝自己,往后这种事情,还是得想开的好,她头疼。*白锦回了她的小院以后,坐在窗前,不言语。她的侍女青草在后面轻声唤她,“娘子,娘子。”白锦才慢半拍地回了句,“怎么了?”“娘子,既然您心里苦,别去找庆妃就是了,自己心里岂不是更苦?”青草说到,“昨夜王爷与您下了一宿的棋,凌晨才睡,您何必在庆妃面前做出承恩露的样子。”白锦苦笑一下,“你懂什么?她替我争取了好久,才争取到王爷的宠爱,我昨夜掉了链子,岂不是白白地费了她的功夫,我去一趟,宽慰她的心。又或许,她看到我不争气,很开心也说不定。”“或许庆妃不是这样想的呢。”“可我就是这么想的。”白锦说到。“可娘子,就不怕万一庆妃和王爷说起来这事儿,会穿帮吗?”青草又问。“不会的。若是我,我是不会问王爷的。”“可您不是庆妃啊。”白锦显然愣了一下。她生在书香门第,虽然知书达理,可也思想传统,反正男女之事,她是羞于提及的,更不可能在王爷面前说,嫁进王府许久了,王爷总共就宠幸过她一回,都一年过去了,也怪她,身子不争气,没有怀上一男半女的,王爷总会遇到容颜娇丽的女子,如同庆妃那样的,而她,容颜渐老。正在伤心欲绝的时候,就听到门外有响动,是淮南王身边的丫鬟随蓝。见到随蓝,白锦便觉得亲切,毕竟是淮南王那边的人么。“随蓝姑娘,你怎么来了?”“哦,是这样,明日晚上,王爷准备搞一个家宴,就在琉璃河那边的八角亭里。王爷让奴婢来请娘子。而且,裘妃禁足的事情,王爷已经提前解禁了。”“所以,也是给裘妃庆祝?”随蓝想了想,“算是吧。”白锦便“哦”了一声。原本她不受宠的时候,是不在意这些的,可现在,她便突然在意了。来白锦处之前,随蓝也跟杜九凤说了,不想杜九凤耍小性子,说她身子不爽,可能去不了。“是哪里不爽?要看御医吗?”随蓝关切地问到。“这倒不用。就是头疼,头疼得我掉眼泪。你看看。”杜九凤说着,把白锦送给她的那条帕子拿过来,上面的泪痕,还未干。如此说,不过是告诉随蓝,她是真的头疼。“既如此,庆妃娘娘您就将养着吧,奴婢回去告诉王爷。”随蓝走了以后,便没有再回来,周烨也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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