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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养成手册》TXT全集下载_18(1 / 1)

皇帝无奈,“哎呀,朕都知道了。依你都依你。”“您肯定不知道!”岳金銮回头看秦恕,他居然还是那副含笑自持的模样,负手淡淡瞧着她跟皇帝求恩典。这个狗男人——皇帝被她缠的没办法,只好坐下,“那好,你说吧。”岳金銮将秦恕拉到身边,深吸一口气,大声道:“姑父,我要嫁给秦恕,您同意我们吧!”她生怕皇帝不同意,不等皇帝开口,立即补充了一句,“您不同意也没用,我此生非他不嫁!”皇帝轻嗤,“给你能的。”他指指岳金銮,又指指秦恕,“翅膀硬了,敢私定终身了,赶明儿让内廷女官赶在你们成亲前好好教教规矩,别给皇家丢脸。”岳金銮刚要委屈,听见“成亲前”几个字,“您同意了?”皇帝抱过秦蓁放在膝上,“长大了别跟你三哥和表姐学。”又对岳金銮道:“朕几时不同意了,刚才说过多少回都依你,偏生你年纪轻轻就耳背,把朕的话当耳旁风。”秦蓁奶声奶气,“三哥和阿柿成亲以后要生娃娃吧?”皇帝道:“是,生你这样的小娃娃,不过按辈分,算是你的侄儿。”秦蓁笑得眉眼弯弯,“生几个呀?”皇帝挑眉,“这个你得问问他们了。”岳贵妃“呀”了一声,“我只做了一双虎头鞋,要是你们生多了,孩子不够穿怎么办,我再做几双备着。”岳金銮:?刚才那虎头鞋是岳贵妃给她未来孩子做的?岳金銮走出眉寿殿,隔着门,她听见岳贵妃与皇帝的商议。“婚期定在什么时候,总要等小恕加冠吧,那就是明年这时候,我看看日子,刚好有个不错的日子,就定这个吧,回头我把日子送到岳府,这事就算成了。”岳贵妃神采奕奕,“终于嫁出去了,我心事算了了,今天开心!”皇帝:“怎么也不先合八字?”岳贵妃笑眯眯答:“小恕先前合过了呀。”皇帝:“有这事?先前是什么时候?”岳贵妃掰手指,“四五年前吧!”皇帝:“???爱妃就一点也不生气吗?”岳贵妃:“为什么要生气?”皇帝:“四五年前咱们养的白菜就被盯上了!”岳贵妃:“……这不是迟早的事吗?”·这头皇帝刚答应婚事,消息便化作白鸽飞向整座宫廷。岳金銮与秦恕并肩走着,过路的宫人无论男女,都笑吟吟走过来道喜。岳金銮还没成婚,荷包里的碎银都发光了。“带钱了吗,给我。”岳金銮向秦恕伸手。秦恕乖乖解下腰间荷包放在她手里,岳金銮掂了掂,好沉,好有钱。这里面装的恐怕不是碎银,是大银锭子吧?岳金銮打开荷包一看。不是银子,是金子,很大一个的金元宝——岳金銮:……“你带金子干什么,防身?”秦恕看向金子,“不是说要私奔?出门的时候走得急,随手装了点金子,私奔的路上给你买蜜饯吃。”岳金銮忍不住笑了,眉尖染上星点笑意,在天光云影下分外明媚好看,“算你有心。”她对周围的宫人摇摇手,“没钱了没钱了,下回再给你们发。这个金元宝是我夫君给我买蜜饯的,可不能给你们。”等宫人都散了,秦恕看着她捧金元宝的宝贝样,将她的手连同金元宝一起扣入掌心,“给他们也没关系,我袖子里还藏着一沓银票,那是给你买衣裳首饰的,够用。”岳金銮乐不可支,“我把钱花光了,咱们不就只能喝西北风了?”秦恕唇角弧度一丝丝往上扬,“那我得多挣点,怎么也不能让夫人喝西北风。”岳金銮小声骂他,“骗子。”“明明早就知道结果,还故意骗我,害我提心吊胆。”回想他从进眉寿殿开始便贯穿始终的镇定自若,岳金銮抖抖身上的石榴裙,“难怪你说穿这颜色应景,你究竟是几时把我们的事告诉姑父他们的?”秦恕今日穿的是石青色,岳金銮与他身影依偎,红裙犹如绕在竹枝上的一尺纱,她是他茂林深篁中的唯一软红,亦是不必风雪便可令他折腰的心尖小柿子。秦恕指尖摩挲她手背软骨,“昨天晚上。”“你睡着了。”“我去了承明殿,请父皇赐婚。”原来他早就这么做了,等到她一句应允,便迫不及待那么做了。平日这么沉得住气的一个人呀,连一晚上都没熬得住。岳金銮眨眼睛,“他同意了?”秦恕一顿,“没有。”他牵着她往前走,路过他小时候住的常宁殿,他们走进去,破旧的宫殿久无人居,掸去灰尘还是旧年模样。庭院里的木樨花开的自在,金黄色米粒大的小花芬芳烂漫。“那他怎么同意了?”岳金銮瞪圆了眼睛。秦恕低眉,轻软宜人的木樨花凋落在他肩头,他轻轻拂去,“花了点心思,总归是同意了。问这么多,是不开心?”“没有,开心,就是太开心了。”岳金銮茫然道:“开心的像梦一样,不真实。秦恕,你还记得你住在这儿的时候吗?”秦恕答:“记得。我在这儿遇到了小神仙。”岳金銮转过脸,眼角红红,“那时候我可没想过我会嫁给你。”“我不一样。”秦恕慢条斯理的将每一个字都咬的甚是清晰,“我想娶你,一直都想。”岳金銮:“你小时候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秦恕:“在想你。”岳金銮:“你上辈子真没有其他女人?”秦恕:“没有。”“可我怎么感觉你跟开了窍一样?”岳金銮不信,“你当了二十八年皇帝没近过女色?”秦恕:“没近过,没开窍,我有天赋,无师自通。在等你帮我开。”岳金銮:“臭流氓!!!”·和秦恕约了一天会,岳金銮睡前听见外面的宫人在议论秦恕。她支起耳朵听了一会。“三皇子昨晚跪了一夜,今天怎么看着跟没事人一样?”“可不是,皇上骂他骂可凶了,还用砚台打他,死活不肯嫁郡主!”“那后来怎么又肯了?”“打也打累了,骂也骂累了,皇上没法子了呗。三皇子说了,若是郡主对他无意便罢,郡主有意,他纵死不能辜负。”“唉——”灯草听见殿里传来哭声,急忙走进去,撩起床幔,翻开岳金銮,见她眼泪汪汪咬着被角,小脸通红。“郡主,你怎么了呀?”岳金銮声泪俱下,“秦恕好可怜!”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身体不舒服没有办法二更啦,各位小天使不用等待啦~第五十三灯草带着画脂去给各宫报喜送礼。岳金銮明年才成亲, 眉寿殿已经为她张罗起来,巴不得让天下人都知道这桩好姻缘。从刘妃唐妃那儿出来,灯草手上的东西反而还多了不少, 这是二妃塞给岳金銮的“嫁妆”,还不止,剩下的都让宫人送去眉寿殿了。几个小宫女手上拎的满满的,只有画脂在后面两手空空嗑瓜子。“走快些呀,太阳都下山了, 难不成要等到晚上摸黑回去?饿死我了。”画脂没好气地往地上呸瓜子皮。路边的扫洒宫女见她是眉寿殿的人, 也不敢出言制止,画脂挑飞眉头,呵斥道:“看什么看, 还不赶紧扫了,你怎么干活的?”灯草捧得都是易碎的玉器,双手酸涩,额间沾满薄汗,吃力地道:“那都是你吐的瓜子皮,理应你自己扫, 使唤人家做什么?”灯草与画脂地位相当,又向来得岳金銮看重。画脂翻了个白眼, 阴阳怪气地讥讽她,“真是菩萨心肠,见者落泪,宫里可不养闲人, 当的这差,扫点我吐的瓜子皮还委屈她了?也不看看我是什么身份,她算什么东西, 我就是吐唾沫,她也一样得扫!”她满口荒唐话,灯草听得连连皱眉,本来不想再搭理她,但画脂毕竟是眉寿殿的人,言行举止关乎岳贵妃体面,太过猖狂,只怕要落人口舌。“少说几句吧。”画脂冷笑,“你惯会当好人。”身后有个小宫女实在提不动,走得很慢,画脂憋了一肚子的火全撒在小宫女身上,上去就是一巴掌,“拖拖拉拉的东西,就你这样,娘老子也敢送你来宫里当差,屎都抢不到一口热乎的!”小宫女哭了出来,“姐姐手上不提东西,只磕瓜子,自然走得快!”画脂用尖锐的细长指甲一下一下掐着她的嘴巴,“你要死?”灯草匆匆拦在宫女面前,她性子柔,说出的话也软,“好好的又打人干什么,你既盼着早些回去,便不要再惹事生非了!”“干什么这是——吵架了?”不远处,大太监何泗手持拂尘走了过来,一双细长上吊的三白眼扫过几人,最后落在灯草身上,不加掩饰的打量灼炙烫人,像能剥开笋衣贪看笋肉一般。“宫禁之内不可喧哗,仔细吵了内廷贵人,都进宫这么些年了,规矩还没学会?”画脂一看见他,便脸上笑出褶子花来。宫人都知道,画脂能这么得意,不是因为岳贵妃和岳金銮疼她,是因为背后有江妃与何泗。江妃是太子小姨,何泗是先帝幼年大伴,先帝驾崩,本该出宫颐养天年,可也不知道是花了什么手段,竟还能住在宫里。上面看在先帝份上,对他贪污受贿一事睁只眼闭只眼。画脂搭住何泗的手,悄悄推给他一枚金镯子,“瞧公公说的,这不是正教小宫女规矩吗,这个嘴巴利害,不打几个嘴巴子,怕是教不会。”何泗将金镯子纳入袖中,朝身后的小太监一点头,“没听画脂姑娘的话吗,还不去教教规矩?”几个小太监头也不敢抬,立即压着小宫女打起了嘴巴子。灯草上前想拦人,却被何泗笑眯眯勾住小手,贪婪地磨着手心肉,“咱们好难见一回,灯草姑娘,我看我和你投缘的很,若是你夜里有空,不妨上我那去品品茶、赏赏月,我那一众徒子徒孙,保准伺候的姑娘舒坦。”他说着,将刚收画脂的金镯子推进灯草手里。灯草恶心反胃,狠狠甩开何泗堆满褶皱的手,护着小宫女退了几步,“何公公说笑了,夜里我还要为郡主守夜,怕是不得空。”何泗失望地点点头,又笑道,“无妨,那下回——”“没有下回,郡主离不开我,既然公公徒子徒孙多得是,那便同他们好好品茶赏月玩个尽兴吧!”灯草丢下话,头也不回带着人走了。画脂见何泗一脸不快,连忙啐她的背影,“不知好歹的玩意,得了公公青睐,还敢拿乔,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何泗淡笑着转转手上玉扳指,“小姑娘,心思多些也难免。我还要上江妃娘娘那儿去,画脂姑娘自便吧,灯草那儿,劳你多帮我盯着些。”“是、是。”画脂送走了何泗,谄媚的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净,又朝着何泗吐了口唾沫,“呸,半副身子进了棺材的老色胚,跟你说话我都恶心!”·秋后围猎。此番不光宫眷,三品之上的官员也被允许携带家眷随行伴驾。卫兰颇吵着也要去,考虑到这次皇帝也在,岳家人怕他惹出大事来,让人将他关在院落里读书,为明年的科举准备。岳金銮一到,便水土不服睡了一天,醒来的时候日头西斜已是黄昏。她头晕目眩坐起来,发现秦恕背对着她站在床头试药温。他端着小盏轻轻抿了口乌黑的药汤,重新递给司桔,“太烫了,再凉凉。”司桔苦着脸,“郡主也不知道几时才醒,这药凉了又热热了又凉,药性都快挥发没了。”“去吧。”秦恕只是吩咐。岳金銮想说话,但这儿气候干燥,又正值秋日,她睡的久,嘴唇嗓子都很干哑,一时发不出连贯的音节,小动物一样“袄”了声。司桔眼睛放光,“郡主醒了!”秦恕回过身,扶住她腰将她抱坐起来,又往她身后塞了个软枕。“头还疼不疼了?”他朝司桔伸手,“药。”乌黑的药温度正好,喂到嘴边,可那浓郁的药气犹如沼泽地掀起的泥腥,勾的岳金銮一阵反胃。“不喝,好臭。”秦恕似乎笑了笑,捏住她的鼻尖,“一口闷下去。”岳金銮说什么也不肯喝,秦恕叹着气把药放下,“去让随行的御厨想想法子,能不能把药弄香些。”司桔应声而去。岳金銮张开手臂,秦恕下意识抱起她放在膝上,“怎么了?”秦恕问得很轻,像把她当成冬眠被惊醒的小兽。岳金銮勾住他的脖子,闻闻他干净白皙的脖子,“还是你香,要是你是药就好了,你是大药丸子,我一定吃光。”秦恕低声道:“胡闹。”他抚抚她单薄细弱的背脊骨,“药也能乱吃吗?”岳金銮仰脸问:“我不能乱吃药,我可以乱吃你吗?”秦恕修长的指尖一路滑到她尾椎骨,“你试试?”岳金銮正要亲上他形状好看的薄唇,司桔突然闯了进来,“药来了!”她吓得从秦恕怀里滑了出去,满地找鞋子,“我我我鞋子呢?”司桔:???秦恕闭眼,复而睁开,将地上的岳金銮提回去,阴晴难辨道:“司桔。”司桔:“哎!”秦恕:“出去。”“滚出去。”·药里放了花蜜,果然不臭了,岳金銮一口喝光,竟还有些意犹未尽。药效很快,她一会便生龙活虎起来,缠着秦恕要他带她去外面看傻狍子。秦恕为她换上鹿皮小靴,本想着一人穿一只,谁知他换好了,岳金銮还没换上另一只。她睁着清亮的眸子眼巴巴看着他,“这个也要你给我穿。”秦恕蹲着身子,一手搭膝上,想看她怎么办,“自己穿。”岳金銮摇头,“我要你帮我穿。”秦恕便帮她穿好另一只,“今年几岁了?”岳金銮眉眼弯弯,“五岁呀!”秦恕不由失笑。换好鞋子,岳金銮跳起来亲了他一口,哒哒哒跑出帐子,“出去玩喽!”跑了一会看秦恕还没跟上,又跑回来,“快来!等你!”傻狍子是秦珩猎到的。不过没死。听说他的王妃很爱小动物,死活把他猎到的猎物都救活包扎养起来了。别人的她管不着,自家夫君一定要管。于是也给了岳金銮一个去动物园游玩的机会。此间天色已晚,众人都在前头用烤肉,秦恕带着岳金銮,提着一大袋胡萝卜喂傻狍子。傻狍子头上缠着绷带,看见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放着烤肉不吃来逛动物园,吓得屁股上的黄毛一下全部炸开,变成了雪白的两瓣爱心。岳金銮和它对视了一会,狍子把头埋进了草垛里。岳金銮:“嘿!”狍子抬头。岳金銮:“吃晚饭了!”她把胡萝卜送进栏杆,狍子看了看,顶着白屁股开心得啃了起来。岳金銮喂狍子喂的起劲,转头看秦恕,“我真羡慕秦珩的王妃。”秦恕:……?岳金銮指着狍子,“我也想有一只狍子当宠物,你会给我的,对吧?”秦恕沉默地看向狍子,狍子也看他,四目相对。狍子:害怕。秦恕了然点头,“知道了,明天就猎。”岳金銮傻乐。喂狍子吃晚饭还不够,岳金銮把狍子牵出来上草坡上玩。星前月下,若是只有她与秦恕二人,便是难得美景,浪漫的不可言说。然而多了头傻狍子。傻狍子抖着白屁股旁若无人地撒尿,岳金銮尝试了好几次也没勇气亲秦恕,只好作罢,挑了块大石头,整个人往上面一躺。秦恕也跟着她躺下来。只不过她面朝星空,而他侧卧朝着她。秦恕白日行猎,夜里还陪她奔奔走走这么久,似乎有些累了,淡淡垂着长睫小寐。岳金銮叫他的名字,起先他还应声,后来便沉默下去。岳金銮猜他睡着了。睡着的秦恕也一样好看,睡姿规整,挡着风口不让邪风冻着她,均匀清浅的气息藏在四下的虫鸣里。他被长夜拥围,她被他拥围。岳金銮先是头歪了歪,再后来滚进他怀里。手指不安分的沿着他鼻梁下滑,再到唇窝,到喉结,到衣襟——岳金銮轻轻勾住他的衣襟,起身往他唇上覆去。长发垂下,遮住他们的脸,阴影混沌中,秦恕的薄唇隐隐往上一翘。“岳金銮,你在干什么?”岳金銮还没亲上就弹了起来。对上石头下方,岳昭与温采采震惊的眼神。岳金銮:“我……”在犯罪。作者有话要说:记者:请问当事人您案发时是什么感受?岳金銮:害怕,主要是害怕。记者:那您后悔吗?岳金銮:不后悔!记者:?记者:再给您一次重来的机会,您还会再亲秦恕吗?岳金銮:会!记者:那您觉得是什么导致了您当时的失控呢?岳金銮:我觉得问题出在秦恕身上,他成天勾引我!秦恕:?行。下次回答这个问题的就是我了。第五十四章次日, 被训了一夜的岳金銮无精打采从帐子里走出,迎面撞上一人背影,是秦恕。他穿着暗红色的修身骑射装, 眉上束着一条同色的额带,指尖把玩着一支袖珍□□,似乎已经等待许久。岳金銮看不清他的神情,仅能看见他薄冷清晰的下颌线,再往上是分明的唇与鼻梁, 再往上是一双漆沉含笑的眼睛——他居然回头看她了。岳金銮想到昨夜的事便觉得没脸见他, 连忙用衣袖遮住脸,转身往旁边走去。大晚上的,谁会想到岳昭和温采采会担心她没饭吃, 背着烤肉翻了几座山,最后目睹她偷亲秦恕的案发现场。她被当场抓捕。捕就捕了,居然还把秦恕叫醒,公开处刑,别提多尴尬了。唉,失算了。岳金銮举着袖子走, 秦恕跟过去,抬起衣袖遮在她头顶。岳金銮一抖, “你干什么!”秦恕的影子和他的人一样,好长好大一只,将岳金銮全部拢在其中,他道:“不是怕太阳大?我帮你遮着, 你把手放下,免得手酸。”岳金銮看了看被乌云笼罩的太阳——“你觉得我是嫌太阳大?”秦恕点头。岳金銮有气无力,“就当我是吧。”她继续用衣袖裹着脸, 迈着小碎步,秦恕亦步亦趋,不过他步子大,跨一步够她走两步,于是总得回头等一等。路过的宫人好奇地看着气氛古怪的二人。为首的姑姑上了年纪,见得多,笑嘻嘻道:“这不是三殿下和三王妃吗,小俩口吵架了?王妃生气了,殿下要多哄哄她,女孩子都是要哄的!”岳金銮与秦恕婚期已定,又都是宫里看着长大的,私下里早改口叫王妃了。岳金銮袖子下的脸红的像火烧云,她堵住耳朵不去听那些调侃揶揄,气冲冲往前走。秦恕若有所思地拉住她。女孩子的手腕很细很软,像初春的柳条和絮。岳金銮小声道:“你又干什么?”秦恕不让她走,他用身子挡住过路人的目光,“把袖子放下。”岳金銮赌气,“不要。”秦恕道:“让我看看你。”岳金銮也穿的骑射装,袖口不宽,仅能遮住大半张脸,她软红的耳尖与秀气的眉露在外面,弯一弯眉尖,便出卖了她扑通不安的心,“有什么好看的……”“好看。”秦恕诱她,“我想看看你。”岳金銮遭受不了甜言蜜语的攻击,袖子一点点下移,下垂羞怯的眼帘还未抬起,眼前一暗。拢着清冽松香的衣袖突然遮在她头顶,秦恕藏在袖子下亲了她。他身上的香气很好闻,沿着唇齿在她舌尖辗转,岳金銮忘了应对,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笑眼,唇珠被轻咬了一口。她吃痛,用手捂住嘴巴,秦恕又亲了亲她细白的手背。他的呼吸极轻,可拂在她耳骨边的气息却灼热。“还你。”岳金銮呆住,“还我什么?”秦恕垂眸看她,“昨晚。”岳金銮逐渐石化。秦恕似是故意,擒着一缕笑,温温淡淡道:“昨晚我没睡着。”“我知道你想亲我。”“所以我在等。”狗男人——岳金銮:“信不信我追杀你?”秦恕一把将她抱起放上黑马马背,岳金銮手足无措,“你又又又要干什么?”秦恕翻身上马,搂紧她的腰,“在哄你。”作者有话要说:明天长,不长我提头来见!感谢在2020-05-23 21:17:14~2020-05-25 20:05: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衡崽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五十五章秦恕果然实现了昨日的诺言, 带岳金銮去捕了头狍子。还将一只袖珍□□送给她防身用。那□□是军营里闲制出来试手的,被秦恕要走了一个,重新上漆改造成适宜女子用的, 岳金銮力气小,用这个正好。岳金銮牵着狍子到处玩,这回来秋猎的人多,到了年纪的公子小姐难得见回面,好几家都有了要定亲的意思。江犁雨和画脂立在河边桑树下。她面无表情看着溪水边正与太子谈笑的萧文玉。萧文玉是户部尚书萧家的长女, 萧氏人如其名, 文静秀致,清美如玉,是未来的太子妃。岳金銮已被许配给秦恕, 太子娶岳家女的希望落空,转而将目光投向萧文玉。萧家清贵,祖上世代高官,萧文玉为人低调温柔,颇有教养,简直就是太子妃的完美模板。因而太子求娶, 皇帝也同意了。江犁雨本以为走了一个岳金銮,总该轮到她了, 谁料又跳出来一个萧文玉。太子见一个爱一个,早被萧文玉迷得看不见别人,殷勤地为她执伞挡小雨,伞下小手一牵, 美人软若无骨的小手细滑似豆腐,太子魂都飞了,只想快快大婚。什么岳金銮, 什么江犁雨,全忘了!江犁雨气得浑身发抖,天上小雨淅沥打在她眉间,眼泪混同雨水沿着桃腮淌了下来。若是目光能化为刀尖,萧文玉的脸早被江犁雨戳烂。她恨不得立刻举刀杀了萧文玉,尤其看见太子满目的深情款款,却不是对着她。江犁雨沉怒的脸色了无生气,雨水肆意打下,她纹丝不动,宛若一具僵直行尸。画脂寻来一把伞撑过她头顶,见她这样,竟都不敢开口。直到江犁雨硬生生折断了食指指甲。鲜血慢慢在指尖汇成一滴。画脂惊乍,“呀——”声音被雨声覆盖,并未惊扰到河边二人。江犁雨却转过头,深深瞧着画脂,红唇轻勾,“刚才说到哪儿了,继续说。”画脂低着头喏喏道:“如今岳金銮已经许给三皇子,和江小姐你再无冲突,江妃娘娘的意思是,咱们也犯不着再在她身上花心思,还是专心对付萧文玉吧。”江犁雨笑笑,“是,我下了这么久的棋,却再也不用对付岳金銮了,多可笑。”她的月眉逐渐挑成一把冷刀,“原来就算没了岳金銮,这太子妃还是轮不着我,你说,他怎能如此薄情,我与他青梅竹马多年的情谊,还敌不过新人笑一笑。”画脂家里穷,幼年被卖进江府当杂役,后来人机灵,被提拔到了江犁雨房中当大丫头。再后来被江家人抹了身份送进宫里,给江妃当心腹,江妃将她混在眉寿殿选宫女的人里,安在岳贵妃与岳金銮身边当探子。只有江犁雨与江妃才算是她真正的主子。她的使命便是让江犁雨当太子妃,当皇后,让江家表面的荣光足以延续。画脂看江犁雨满脸是泪,递上干净手帕,“太子几时对别人上心过,你看岳金銮才刚许了人,殿下便转头找了萧氏女,足见他对岳金銮压根不在意,不过是看上了岳家的权势。萧氏女亦是如此,殿下心里只有你。”她苦口婆心地劝,江犁雨凄楚一笑,“是我算计错了,一直以来,都是我算计错了人,终成一场空。我只当岳金銮与他情投意合,一心想杀了她,甚至让人断了她赏红时攀的梯子,以为她摔死了,太子的心便会回到我这里。可原来她要嫁的人根本不是太子。我提心吊胆这些年,唯恐她发现当年的事,可若早知如此,我何必要做出那等蠢事来害她。太子身旁的莺莺燕燕这样多,我杀得干净吗?”画脂沉默不语,似也无奈。江家筹谋多年培养出一个江犁雨,却未料太子心思深,根本看不上如今落败的母家,更别娶表妹了。小雨渐止,河边的太子与萧文玉也放下纸伞,相视一笑。江犁雨掩面啜泣,忽然听见身后的丛林传来有人踩踏枯枝的声音。刚才有雨声遮挡,她们未曾听见来音,这会来人仿佛要走。她与画脂提到了那么多,万一被人听见,后果不堪设想。江犁雨来不及哭,带着画脂匆匆走进丛林,低声呵斥道:“是谁,滚出来!”滴答一声,挂在叶尖上的雨水落下。清楚极了,除此以外,再没有其他声音。那个人已经走了。画脂拉住江犁雨,指着地上一串小巧的脚印,“来人是女子。”她又在枯枝上捡到一只绣着“蒋二牛打虎”的荷包,脸色一白,“这是……岳金銮的荷包!”江犁雨险些站不住,“你确定吗?”画脂指着荷包上清奇的花样,“没错!这个蒋二牛传闻是天降奇才,力大无穷,一口能吃一头牛,一巴掌能打死老虎。天底下只有岳金銮会用这样的荷包,她先前说了,最近总做被老虎吃的噩梦,所以戴个蒋二牛打虎的荷包,放上护身符,夜里就不做噩梦了。”她说着,打开荷包,从里面抽出一张护国寺的灵符,与她方才说的一模一样。江犁雨汗如雨下,看着荷包上面容狰狞的蒋二牛与老虎,只觉被打的不是老虎,而是她,“是她听见了,她知道了,现在一定去叫人来抓我了!”画脂将她拖到树后,免得被河边的太子与萧文玉听见动静,低声道:“不会的,小姐,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她一无证据,二无证人,拿什么去告密抓人?当初那件事我都处理好了,知情的人本就不多,都已经死了,你不用害怕。”江犁雨素白的脸真有几分雨打梨花的娇弱,木刻的眼珠直勾勾盯着画脂,“可她知道了,那就是个后患。”画脂徐徐看向她,江犁雨掐住她的手背,掐出一片红印,“还是得杀了她,不能放过她。死人不会说话,那就让她去死吧!”她说话间齿关不住咬紧发抖,每个字都错落不清,“你继续去看着她,这儿人多眼杂,贸然杀她难免被抓到把柄,等捱到回宫,就好办了。若是她非要去告密……那就先杀了吧。”画脂看着河边的萧文玉,“那她——”江犁雨搭着她的手强撑着站起来,低声道:“她也得死。”“太子身边的莺莺燕燕,就算我杀不光,也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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