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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养成手册》TXT全集下载_20(1 / 1)

“走什么走,废话真多!我要进去!”卫兰颇拧眉,“你今天声音怎么不大对劲?”娇影意味深长地笑了,“染了风寒。”“既然卫公子执意要进,那便进吧,切莫后悔。”卫兰颇不愿再等,推门而入,双手满是因体弱与紧张而生出的汗水,他欢喜地低低叫道:“表妹、表妹?你在吗?”往里走,他看见一方美人榻。美人榻上蜷缩着一具纤细的身影,听见他的呼唤,发出浅浅如梦呓的低吟。听得卫兰颇面红耳赤,扯开腰带便扑了上去,一边亲吻一边狂热唤着“表妹”、“心肝儿”的字眼。女子被他折腾地苏醒过来,乍一看见身上伏着个对她欲行不轨的男子,吓得失声尖叫。卫兰颇吓出一身冷汗,慌张捂住她的口鼻,“表妹别叫,我是表哥,我是你的表哥!”身下的女子不听,又叫又哭,滚烫的眼泪灼了卫兰颇的手背。他有一刹那的不忍,可想到只要占有岳金銮便可得到的光明前程,狠心从怀中掏出江犁雨给的含春丸,强行灌入女子口中。药丸很快化开,辛辣刺鼻的气息蔓延在空气中,女子不一会便没了声。她如瀑的黑发凌乱伏在榻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失去生机地半睁着。四下黑沉,卫兰颇看不清,只想趁着安静快点了事,胡乱往下亲去,却亲到无数从女子口中涌出的液体。卫兰颇茫然沾着嗅了嗅。是血——他心中大骇,哆嗦着伸到女人鼻尖,仍带有余温与弹性的皮肤下,只有静止的冰凉。“死、死了?”卫兰颇衣衫不整地滚到榻下,身下湿了一片。江犁雨给他的,不是含春丸吗,为什么岳金銮吃下竟死了!?作者有话要说:死的不是女主!不要误会辣,女主也没有杀画脂感谢在2020-05-28 18:31:41~2020-05-30 17:22: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啊喂 2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2924500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五十九章香阁外忽然一阵喧闹, 纱窗上交错着摇曳灯火,映出重重人影,卫兰颇眉宇被一隙光投射, 万般惊惧、千般绝望,都被照得分明。人影之中应当有侍卫,才有那甲胄轻震之声,将香阁围了个水泄不通。卫兰颇坐在血泊里发呆,心知怕是走不掉了。岳金銮死了。他的大好前程, 没了——香阁的门被轰然打开, 几个侍卫冲进来,刀鞘前寒光一闪,卫兰颇额前垂下的冷汗, 滴在了他们围指的刀尖上。岳贵妃被众人簇着走进来,四周灯火被宫人点燃,满室的血腥被浓厚的灯油味压了几分。瞥见榻上浑身是血的女尸,岳贵妃抬袖遮目,怒斥道:“卫兰颇,你竟敢在宫禁之中行凶杀人!”卫兰颇脸色惨白, “不是我,当真不是我, 我只当那药丸是含春丸,我不知道会是毒药,我如此爱慕表妹,怎么会忍心杀她!”他连回头看那女尸都不敢。生前再如何美艳, 死了也就是皮囊一具。他当真爱岳金銮么,不,他图她的貌美, 图她背后的权势,可不图她的尸体!卫兰颇抖如筛糠,他何时见过这场面,不用审问便将事情全招了出来,“是江犁雨,是画脂,都是她们!她们骗我占得表妹身子,往后便是岳家女婿,没人再敢轻看我,那药丸也是江犁雨给的,我不知道里面有毒,更不知道表妹会死,江犁雨害我,她害死我了!”岳贵妃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对阿柿竟有如此图谋,若早知如此,岳家便不该收容你,引狼入室,实为大患!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你杀的人是谁!”卫兰颇不肯,侍卫硬压着他的头,将他往后拧去。女尸长发盖脸,方才室内昏暗,卫兰颇什么都看不清,可现在女尸情形一清二楚。大宫女的服饰,比岳金銮略有丰腴的体型。侍卫拨开女尸的长发——卫兰颇惨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去,“怎么可能,怎么是她!”是画脂,死的人是画脂,他刚才轻薄的也是画脂。“我没有杀画脂,我没有!岳金銮呢,岳金銮在什么地方,在这儿的人本应该是她!”然而岳贵妃仅是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眼底的厌恶与痛恨,犹如瞧着一只卑微肮脏的蝼蚁。“你不配唤阿柿的名字。”侍卫扯来布团,狠狠塞进卫兰颇口中。“我怎么听见有人在叫我?”门外传来岳金銮的笑声。她徐徐走进香阁,将阁内的狼藉尽收眼底,“我不过赏了会月,又错过了什么好戏?”卫兰颇看见她,惊骇地呜呜直叫。姮娘低声将所发生的事尽数告诉她,岳金銮听得恶心,走到他跟前,抬起绣鞋尖尖,勾起他下颌。没人敢拦她,她居高临下,漆明的凤眸衔着琥珀般,极其轻蔑地笑了,“废物一个,借你十条命也不够陪我玩儿的。”“杀人偿命,见阎王去吧。”卫兰颇说不出话,岳金銮恹恹看着勾过他下巴的精致绣鞋,上面纤尘不染,可她却还是不悦地娇声道:“真脏——”“贵妃娘娘。”宫人匆匆走进香阁,“皇上在宴上大怒。”岳贵妃将岳金銮拉回身后,“为了卫兰颇这事?去告诉皇上,这事我会处理周全,不必担心。”“不是,是为了太子殿下与江家小姐的事。”宫人低头道。岳贵妃一怔,“他们怎么了?”宫人声音低了下去,“太子醉酒,宫人发现的时候,他、他……”“幸了江家小姐。”·千秋节的事可谓精彩频出。当夜太子醉酒幸了江犁雨,被发现时,围观者众多,不乏各家家眷,消息没压住,很快朝野尽知。江犁雨哭着但求一死,太子脸色尤其好看,咒骂江犁雨是毒妇算计他,被皇帝狠狠打了。卫兰颇奸污画脂,担心事情败露,便狠心谋杀。两桩事汇在一处,卫兰颇坚称他是受了江犁雨的迫害,他们本意是要谋杀岳金銮。后来又查出此事有江妃的宫女鹊枝参与,顺藤摸瓜抓出江妃竟是幕后的指使者。江妃自身难保,便声称卫兰颇与江犁雨一事都是她一手策划,江犁雨并不知情,也是受害之人。上面审问江犁雨时,江犁雨痛骂江妃,将所有的过错推到了江妃身上,保全了自己的清白。不过几日,大太监何泗的尸体也被人在红叶河中发现,他与江妃一个死人,一个失势,曾与江妃干的那些祸事被一一查出。最终,江妃便被贬为庶人,因她是先后之妹,赐了一尺白绫,留个全尸。江犁雨与太子的事众人尽知,朝中但凡有头脸的,没人再敢把女儿嫁给太子,江犁雨也嫁不出去,成日自尽,有婢女拦着,终未果。皇帝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草草定了他们的婚期。便在年后。只图赶紧成亲,将此事压下去。卫兰颇杀了人,问斩也在年后,今年岳家没了卫兰颇这人,过得很是开心。年初一一早,岳金銮还没醒,便听灯草撩起床幔笑道:“郡主快醒醒,定王殿下在花厅等了半个时辰,茶都喝三盏了。”岳金銮一时没想起定王是谁。因着过了年秦恕便要加冠,年前皇帝便商议着把他的封号择了。虽然还未正式封王,但私底下众人都这么叫,也改口唤岳金銮为定王妃。等想起来,她已经坐在妆奁前洗洗梳梳了,“怎么也不早点叫我,让他等急了,现在什么时辰了,不会要用午膳了吧?”灯草神神秘秘摇头,“殿下一点也不急。”“嗯?”岳金銮按下玉篦子,气呼呼道:“他一点也不急着见我吗?”“不是,侯爷、夫人还有大少爷,在陪着他。”灯草道,“今次还是殿下第一回 以女婿的名义上门,花厅热闹着呢,奴婢叫你起床,是让你去看热闹!”岳昭疼女儿,谁都知道。外人都说,往日岳家的女婿难当,光岳昭这关就过不去,有岳昭在前,什么女婿能抵得上他年轻时的风范。“完了!”岳金銮胡乱挽了头发,直奔花厅而去,“爹爹不会为难秦恕吧!”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5-30 17:22:34~2020-05-31 18:23: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oconi。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六十章花厅里果然传来笑声, 听不出什么为难不为难的。岳金銮立在门前整了整行容,正要进去,被门口守着的婆子扯进了一面细密珠帘后, 帘子在花厅中隔开了一小片空间,婆子手搭在岳金銮肩上,将她往椅子上压,“郡主快坐下!”岳金銮指着帘子,“我要去见他。”婆子道:“不行不行, 你们如今待嫁待娶, 不好再见面了,就坐在这儿看他,也是一样的。”隔着错落的珠帘, 人影被分裂成一格格的,上一秒见他在笑,风吹帘动,一会便连他眉目都看不清了。岳金銮恼道:“可我往日与他天天见面,也没这么多规矩。”“宫里是宫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那没法子。如今您回了家中待嫁,自然得守这民间的规矩, 郡主不要急,等成了婚,有的是天天见的机会。”婆子笑道,“这也是侯爷和夫人的意思。”岳金銮蔫了。她只好将椅子往珠帘前搬近些, 好多看秦恕几下,“算了,那就先这样吧。”好在已经是成亲倒计时, 等下回再入宫的时候,便是以定王新妇、三皇子妃的名义。这么一想,岳金銮便不气了。她要等。她的心上人与她一道走过二十八年的分别,离终成眷属只差几百个朝暮,不要紧,她会等。因为他是秦恕。他们手持一半的碎月,终有一日会合为满月,守见月明。对于秦恕——岳昭实则并不讨厌他,往日因为他是岳贵妃养子,岳昭还总觉得自家妹妹捡了个大便宜,被秦恕叫声舅舅都颇觉受之有愧。可如今外甥变女婿,岳昭恨呀!千防万防都没防住家里的大白菜已经被女婿连人带魂偷走了。女婿也太狡诈了!幸而秦恕忽悠人的功夫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几句话不到,岳昭又变卦了。“看看我女婿,多俊呐——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这么好的女婿,你看看这脸,标致的很,人还又聪明又上进。岳金吾,你看看你妹夫,你再看看你!”无辜中枪岳金吾:……?秦恕在花厅里哄岳丈,岳金銮在帘子后,数年前秦恕给岳家的聘礼单子。又长又多。岳金銮粗略过了一回,灯草又捧来一只玉匣。“还有。”岳金銮惊讶道:“还有?”打开玉匣,里面装着另一份礼单,不过这一份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要实在的多。是数不清的庄子地契店面,还有金子。说一句富可敌国,不为过。灯草悄声道:“这是定王殿下让我偷偷给你的,这不是聘礼,是小金库。”岳金銮手一抖,“全都给我了?”“全都给你了。”灯草点头,“殿下说了,他攒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今天,他让你随便花!”“想怎么花怎么花,他开心!”“他就是见不得你受委屈,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买它!”“一天花不完十万两黄金他会生气的!”·岳府今夜很忙。因着规矩,岳金銮与秦恕已经一天没见过面了,秦恕虽然见不到她,却强行要留在岳府过夜,找的理由也很离谱。他得了一种不在岳府就会头疼心肌梗的病。大家都知道这病名叫相思,不过不好意思揭穿。于是为了让定王殿下痊愈,府里下人风风火火打扫着一间离岳金銮闺阁最近的客房,好让秦恕住。夜里岳金銮半掩着窗睡,窗户缝隙下,依稀可见客房的灯火。已是深夜,却还未熄。岳金銮趴在窗口看了一个时辰都没等到秦恕出来,实在困得不行,便打算睡了。她心疼灯草,便让灯草在外间榻上休息。无人守夜,她半梦半醒之际,浅浅往窗前一看,那儿坐着个人。一个修长矜贵的成年男子。被月色照出的肩头一角暗纹琐碎,轻转流光,再配上发上玉冠,岳金銮常年居于宫廷的人,怎么看不出这是宫中人的打扮。她的闺阁乃是一处精致小楼,岳家为了女儿精心搭建,闺阁里有一扇又大又宽的窗,恰好对着明月,框住了一页温柔的长空月影。岳金銮看他,怎么看怎么像心里那个人。她胆子大,光着玉足走过去,手腕上系的银铃发出细碎空灵的轻鸣。窗上坐着的人,头往一旁歪了歪。睡着了?岳金銮走近了,嗅到一股浅淡的酒气,她提起他的衣袖仔细闻了闻,果然沾了酒渍,不好闻。是秦恕。他居然喝了酒,趁着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夜里,上了她的闺楼。岳金銮轻声道:“你好大胆子呀。”秦恕垂目,半点不应,面上有极淡的醺色,可能是因为喝了酒,薄扬的唇匀着湿润的柔软。总让人坐在窗上不太好,晚上凉容易冻着,更何况,万一被巡夜的府卫看见可怎么解释。岳金銮想把他拖下来,可是秦恕喝醉了好沉,她两只手搂住他的腰,抱了满怀,一点点往里面扯。扯着扯着,她突然发现不对劲——怀里的秦恕怎么好像越来越拽不动了。岳金銮抬头,温热的气息自她头顶而下,软软拂在她羽睫上。“岳金銮。”秦恕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似醉非醉地噙笑,懒洋洋地唤她的名字,“你居然趁我不备,偷偷抱我。”岳金銮一下松开他,“我没有!”秦恕垂眸抵着她的额,不允许她躲闪,“你有,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是怕你坐在窗户上被人看见,想把你带进来。”岳金銮红着耳尖轻辩。秦恕低低地笑,“借口。”他突然把她抱起来,岳金銮两只细长笔直的腿下意识夹紧他的腰。秦恕将她放在床上,没有走。他低头嗅着她的颈,岳金銮笼在他身下,不得已往后仰,仰着仰着,便躺了下去,她声音涩涩,“秦恕……”秦恕“嗯”了声,算回应她。他也想俯身压下去,但被岳金銮用足尖抵着腰。她不肯。娇柔的身体有一丝细微的战栗,不知是不是在怕他。秦恕低头看看她白若玉石的小月足,眸中闪过再三忍留的欲望。“阿柿。”他反复念她的名字,酒气浸染的每个字,都比往日更沉更重,“我想亲亲你。”“只亲一下也行。”作者有话要说:十万两黄金夸张写法,毕竟我也没见过这么多黄金不知道怎么花555感谢在2020-05-31 18:23:20~2020-06-02 19:14: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宝哥哥 1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六十一章若是平日, 岳金銮指不定便允了,可今天她不敢,秦恕喝醉了。他往日滴酒不沾, 从来没醉过,这会目色沉沉,说不出是外面的天色更黑,还是他乌漆漆的眸子更黑。“你袖子上都是酒,好脏, 我让人去给你洗洗。”岳金銮岔开话题, 起身想从他身下溜走。秦恕拦住她腰,将她擒了回来,他将她重新抵在床上, 骨节分明的手修如梅枝,穿过她丝缕的长发托着她的后颈。“先回答我,让不让亲?”他的指尖柔韧有力,生着持弓执剑磨出的薄茧,在她细薄的后颈皮肤上轻蹭,有点疼, 也有点痒。指腹每一厘的攻占,都无非是在她幼白的版图上共沉沦。岳金銮少有被人这么压着欺负还没法还手的时候, 坠着泪珠道:“让让让,你别这样,我害怕。不能因为我要嫁你了,你就这么让我受委屈……”秦恕笑的很沉, “数你最娇气。”他用指节顶她的下巴,岳金銮小而白的脸便不得已仰起,怯生生迎上他灼热的气息。“这不是委屈, 是喜欢。”秦恕抚她的脸,“娇娇,闭眼。”她的眼睛太清了,若此时还望着他,总让他觉得连生出欲望都是不耻的。秦恕的喜欢也不是谁都受得住的。岳金銮被按着亲了半天。秦恕喝醉了酒,还是那一贯人狠话不多的风格,甚至比往日更难缠。他粘人地吻咬她每一寸衣衫外的肌肤。不仅仅是唇,还有下颌、颈子与锁骨——岳金銮分明是被亲的那一个,可比秦恕还累,她合上眼帘,用绵软的小手去推他,被他捉去咬了口指尖和掌心。她错愕看着手上浅浅的牙印,“你属狗吗,怎么什么都咬?”“嗯。”秦恕欺上她身,因着尽兴,声音蒙着一丝餍足的散漫,“养我不亏,考虑考虑?”岳金銮往被子里缩,“不养,太凶了!”老咬她!虽然不疼。秦恕怎么一开窍开成这样了,现在还是婚前,婚后岂不是得天天被咬?岳金銮开始发愁。秦恕把她身子扳正还想亲,岳金銮常听人言,这人一喝醉了,干什么都没玩没了。往常秦恕不这样的。她好困,好想睡觉,被亲咬后的疲惫与委屈,随着秦恕落在她唇上的吻,一道涌上心头。岳金銮忍不住小声哭了出来,“我不要了,你走开……”也不是因为伤心难过才掉眼泪,纯粹是觉得害怕,一个又一个充满占有与侵略的吻压下来,今日的秦恕让她觉得陌生。好似他心里窝的那头狼活了,叼着她细柔的身子要吃了她。秦恕无奈,脸埋在她肩窝里,把她抱起来,“我不亲了。不要哭了,怪我不好。”岳金銮从他怀里挣出来,趴进被子里缩成一团,绸裤下两只小玉足还露在外面。秦恕怕她夜里冻着,伸手捏着想塞进被子里。谁知岳金銮像受惊的兔子,一下把脚丫子埋了回去,被子团成了一个球儿,全方位戒严。秦恕觉得好笑,手肘搭在膝上看了她好一会才起身。岳金銮藏在被子里,许久也没听见外面的动静,以为秦恕走了。她探出头,却见秦恕坐在床沿上解外衣。视野昏黑,加上醉酒,他解的很慢。岳金銮小脸发白,“你刚才不是说不亲了吗?”秦恕指尖一滞,“我今晚想睡在这儿。”他喝了酒,却一点也不大舌头,字字清冷且慢条斯理。岳金銮埋回被子里,声音抖了抖,“我们还没成亲,不能再继续了。”秦恕突然利索地褪下外袍,直接躺在她身边,指骨叩了叩被团,“我不动你,我也困了,借宿一晚。”岳金銮怎么敢探出被子,“我不同意,你走吧!”秦恕冷声道:“你真要我走?”岳金銮刚要心软,想到刚才被亲的喘不过气来的狼狈,便狠心道:“你走吧!”身侧的人一向利落,闻言果然起身,大步往正门走去,“那我走了,不过灯草似乎睡在外面——”岳金銮心肝儿一颤,“你从窗户走!”秦恕身形一晃,用手扶着墙,“可我喝醉了,头疼,使不上力气,从窗户走只怕要摔死,你忍心吗?”岳金銮气得拍床,“你方才醉酒亲我怎么有力气的很?”秦恕倚身,长眸带笑,“那你再让我亲一口,说不定我就有力气了?”岳金銮知道他是故意的,但留着他过夜实在不像话,便迟疑道:“真的,只一下?”秦恕挑眉不答。若能一个吻把这位小祖宗请走自然不亏。左不过又被占了分便宜,不要紧,反正方才占的也不少。岳金銮打定主意,抬起头,“那就一下,亲完就走!”秦恕来到她面前,刚一俯身。岳金銮便扯住他袖子,“不许咬。”秦恕轻轻一笑,垂眸贴上她唇,沾过即离,没有过多的纠缠。岳金銮松了口气,“从窗户走——”秦恕沉声道打断她,“假的。”他看着她怔怔的,被欺负的泛红的鼻尖可怜兮兮,心里却偏生不愿放过她,“我今晚要留下来,王妃赶我,本王也不走。”他展开长臂将她搂上床,幸而岳家大方,给未嫁闺女的床也不小,容他们两个人还绰绰有余。岳金銮被他气着了,赌气背对着他,留给他一截光滑的肩颈,线条柔软单薄,像拢来的一杯月光。秦恕从未与人同寝过。不知原来夜里怀中有个人的滋味这么好,书里提的温香软玉,似也不敌她垂坠在他面前的香软长发。前世他睡在普天之下最尊贵的承明殿,入了夜也是一样的冷清。他常梦魇。也多半是梦到她年少时的笑脸。其实那不是噩梦,是美梦,只因为多次心绞痛的无法呼吸,不得不惊醒,才被称之为梦魇。他是渴求那些有她的梦的。是回忆也好,是从未见过的画面也罢,有了她,夜里便不冷了,白日也总归有个念想。但再美的梦,也是假的,可现在怀里的人是真的。温热,且柔软,岳金銮匀浅的带着甜味儿的气息,拂在他的掌心里,痒到了他的心尖。细细的。像幼年养的奶猫,只有黏着他才睡得着。秦恕不停的出神,总把上一世的梦境与现在她的背影重合在一处,隐约觉得这兴许是宿命的定数,亦是恩赐,等了长长久久的那缕光,最后温柔地绕在了他的指尖上。他要小心翼翼的捧着,他的光。秦恕沉默地将她拢进怀里。岳金銮困了,便不怎么再抗拒,翻了个身枕在他心口前,小手搭着他腰。她娇软的眉目里尽是对他的信任与眷恋,眼皮累的抬不了,“秦恕……”秦恕应她,“怎么了?”岳金銮含混不清道:“下次不要喝酒了,一点也不好,我不喜欢……你以前从来不喝酒的。”她伏在他心口,呼出的热气也灌入薄衫,将心脏捂的浑热,秦恕闭上眼睛,“好,下次不喝了。我太高兴了,一高兴,没忍住。”“为什么高兴?”岳金銮轻声问。秦恕怔怔道:“因为你终于是我的了。”岳金銮半醒,软乎乎地重复他这句话,“你终于是我的了……”秦恕便笑,“对,我终于是你的了。”岳金銮不清楚他在讲什么,歪头枕着他手臂睡了过去,饱满的两片唇红的像抹了胭脂,都是被他咬的。秦恕低头用指腹蹭着她的脸,方才还困的,搂了她在怀,反而怎么都睡不着了,他心里一直有她,只有她。不过从今夜起,有了关于他们两个人的,更多的事。“阿柿,我想和你有一个孩子。”他的声音比月色还轻,“一个像你也像我的孩子,我会好好疼它,不步天家父子后尘。像岳家疼你那般疼,不像我幼年那般疼。”岳金銮梦见自己肚子大了,不知道养了个什么。她摸了摸肚皮。还好,瘪瘪的,便又睡了过去。早晨醒来时,身旁已没了人,窗户也掩上了,岳金銮不知秦恕几时走的,坐在被窝里揉眼睛,发觉昨夜的一切都像场梦,闺阁里什么关于秦恕的痕迹也没留下。灯草进来时,见岳金銮蹲在地上找东西,便问道:“郡主要找什么,我帮你找吧。”“没什么。”岳金銮心不在焉的坐在了梳妆台前。她在找昨夜秦恕留下的痕迹,这可不能让灯草知道。灯草帮岳金銮梳头,随口问道:“郡主昨夜睡的可好,我做了个梦,梦见郡主房里进了个贼人,醒了便立刻挑灯去看,幸好没有。”岳金銮惊出一身冷汗,“你几时去看的?”灯草想了想,“五更天。”五更天,从前秦恕上朝的时间,约莫他那时间已经走了,否则被灯草发现,说都说不通。岳金銮虚惊一场,“我睡得挺好的……”除了有些热。闺阁里本就生着火笼,秦恕又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夜里跟个火炉一样煨着她,还非要抱着她不松手,岳金銮都睡出了汗。作者有话要说:女鹅才上辈子死时十五岁,这辈子也才十六岁,她不懂太复杂的那种事,苦了女婿了qaq第六十二章 (二更)灯草信以为真, “我看郡主睡得是很香。郡主一定不知道,昨儿夜里定王殿下喝酒了罢!”岳金銮知道,只不过在她面前得装作不知道, 敷衍道:“是吗,他不是从来不喝酒?”“所以算是破戒了!”灯草神神秘秘道:“郡主可知,殿下往日为何从不饮酒?连宴席上都不饮,从来是以茶代酒。”往常秦恕不喝酒早是习惯,岳金銮只当他是不爱喝, 可听灯草这么说, 似乎另有隐情。岳金銮再也不关心镜子里的妆容是否得体,仰着小脸道:“我是定王妃,有什么事是你们知道而我不知道的, 通通告诉我!”灯草精心帮她梳了半天的头发被她一晃,险些散了,她心疼地扶住发髻,柔声道:“郡主再过几个月都要嫁人了,理应端庄些,嫁人那日好命婆帮你梳头, 可不能像今天这样乱晃,不吉利的。”岳金銮与她年纪相当, 素来将她当姐妹看待的多,心不在焉听着,心里却更惦记秦恕不喝酒的隐情,央着声道:“好姐姐, 你就告诉我罢,别卖关子了。”她一软下声调来撒娇,没人能硬着心肠继续冷落她的。灯草扶正了她的身子, 一迭声道:“好好好,告诉你。殿下之所以不喝酒,是因为苏才人正是皇上醉酒时幸的,酒醒了以后,皇上甚至没给名分,还是腹中有了殿下,查了起居册,才有了名分。殿下不仅不喝酒,还恨的很,平日听个酒字都会皱眉的人,昨儿大舅爷招呼他去喝酒,他竟笑着去了,半点没生气,大家都在奇怪,只怕殿下是当着大舅爷的面不好发作,想着今日殿下要发怒了,可是早上起来一看,殿下脸上带着笑,心情好得很。”她笑着摇摇头,“大约殿下是真的高兴罢。”原来秦恕不喝酒,是因为这个缘故。帝王之恩,纵是雷霆也得受着,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根本无力决定自己的命运,被玩笑般裹挟着卷入洪流,她有什么错。可有谁敢说是帝王的错?错在那杯酒。岳金銮怔怔看向窗户。昨夜秦恕就坐在那儿,喝醉了,轻轻歪着头,她若不醒,他也不会惊扰她的好梦。他喝酒的时候,脸上笑着,心里会不会也有那一丝难过?从前人人欺他,如今人人怕他,真爱他、敬他、护他的人,数数甚至不足五指。他许是觉得这个伤口太难以启齿,从来不告诉她。她自诩是最了解他的人,却也什么都不知道。岳金銮沮丧地拔下头上的簪花,“这件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灯草把她取下的簪花又戴回去,“宫人都知道。殿下小的时候,有一回有个小太监欺负他,骗他喝酒,想看他笑话。殿下素来话少,也不和人争,受了欺负便躲起来,那是第一回 他反抗打回去,也才六七岁的人,凶的像狼崽子一样,硬是把那太监手指头咬下来一截,满口是血,啧——殿下那会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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