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媚色天香> 《媚色天香》TXT全集下载_12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媚色天香》TXT全集下载_12(1 / 1)

话音落下,蜷在床上的阮兰哭的就更凶了。——方才若是世子爷还好,可却是那姓连的管事……那人一身猥琐气,长得也不好看,最气人的,完事以后还嫌她姿色平庸……一想到跟那种人有了瓜葛,阮兰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办,怎么办……”阮青江也是怒不可遏,当即将人将先前安排好的办事的人一一带到了面前。“你们一个个,是怎么办事的!”阮青江一拍桌子,险些震碎上头的茶杯。然底下的婆子丫鬟甚至厨子等却都是一脸委屈,只因他们方才都被迷晕了,事情根本就不是她们办的。“老爷,此事一定另有黑手,”婆子哭道,“小的方才还没等出门就被人迷晕了,也不知是谁要如此害姑娘,还请老爷明察秋毫啊!”阮兰的丫鬟翠屏也赶忙点头附和,“奴婢方才只闻到一阵香味,随后就没有知觉了,此事一定是有人故意害姑娘,请老爷一定为姑娘做主啊!”“好,好,好得很。”阮青江又气又恨,偏生事关脸面,他又不能直接发作,只好吩咐管家,“去,去把二爷给我叫来。”管家应是,赶忙撒腿去安排人。他也晓得事态紧急,眼下对于阮家来说,阮兰的事的确糟心,但得罪了武王府那位世子爷,这才是火烧眉毛的大事。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阮青岚才回到府中。园子里的狼藉已经散去,大约是为了给他施加压力,今次阮青江把老娘阮老太太也搬了出来。“今日的事,是你安排的吧?”他已经全然撕破了脸面,一上来便铁青着脸质问阮青岚。阮青岚却一脸诧异状,“我今日在外头奔波了,竟不知家中出了什么事?”这可着实把母子二人给气坏了,张氏直接骂道,“我就知道你这次回来没安好心,你个心如蛇蝎的孽子,连自己的亲侄女都不放过,你可还是人?”哪知阮青岚不怒反笑,“说来今次究竟是谁把我叫回来的?您老太太年纪大了,竟这般健忘?”“你……”老太太一噎,正还要说话,却被他又堵道,“不放过自己亲侄女的是谁,你们该是比我更清楚,心如蛇蝎这句话,留给你们更为合适。”“混账!”老太太气得已从座位上立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尖骂道,“你这个孽子,孽障!我当初就不该把你留下来,由得你今日目无尊长……”阮青江怕老娘被气厥过去,只得上前安抚,又对阮青岚道,“好,你不念母亲养育之恩也就罢了,今日之帐我也可先同你搁下,但现如今,你必须要将安若送去武王府!今日惹恼了世子爷,倒霉的是我们整个阮家!”然而阮青岚只冷笑一声,“你们自作孽不可活,自己闯下的祸患,休想叫我的女儿去堵,也休要以整个阮家来要挟与我。列祖列宗泉下有知,只会骂你这个不肖子孙丢人现眼。”“你……混账!”阮青江还要再说什么了,却见他径直转身,拂袖而去了。“反了,反了……”阮老太太被气得坐都坐不住,只能躺在榻上叫唤,阮青江焦头烂额,只得又请了郎中上门,生怕老娘再有个三长两短。哪知正在这时,又见管家匆忙来到跟前禀报,“老爷,二爷一家子眼下带着行李要出门呢!”“不能叫他们走!”一听这话,榻上的阮老太太竟直接爬了起来,“拦下,一定要拦下,他们走了,世子爷那边可该如何交代?”阮青江也正是这样想的,赶忙吩咐管家,“一定要拦下。”却见管家一脸哭丧,“小的们拦了,可二爷叫了好多船工下来,咱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啊!”“什么?”阮青江一愣,登时再也管不了别的,把腿往大门口跑去。然等他到时却见,周遭一片狼藉,自家的下人们俱都被掀翻在地,而阮青岚一家,早已没了踪影。“快,快去追!”阮青江狠狠咬了咬牙,索性把儿子阮明德又叫到跟前,“你再去一趟王府,务必要见到世子,就说阮安若要离开临安了,若不去追,只怕是追不到了。”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事儿还没完,下章继续哈~~感谢小可爱们的留言,么么啾~~第32章顾渚山。历经五六日的时间, 茶园后山的地道终于完全挖好,赵达跟随主上一步步踏入, 直觉不可思议。他起初十分不解,主上为何要千里迢迢来买这废弃茶园, 且买下之后,还命人严密看守,又叫了许多人来这在后山敲敲挖挖。他这些日子也被安排在山前, 并不知山后鼓捣些什么,直到现在踩在这密道里,才有了一丝顿悟。——看这密道的砖石, 明显已有些年代, 并不是此次新建,所以说,莫非这山下原来有一座宝库?这样想着, 他们已经走到密道尽头。面前是一座石门, 此时正紧紧关闭着门扇, 门的左右两旁各立着一只类似猛虎的石兽, 俱是龇牙咧嘴, 表情狰狞。这可要怎么进去?莫非有什么机簧?赵达正想问, 却见主上拿出了两块宝石,一块为翠绿的翡翠, 另一块则是朱红的光珠。赵达认得这两块宝石,那块翡翠乃是先前武王世子冠上所用,是主上在汴京宫中箭赛中留下的;另一块, 则来自前北狄王参臧的王冠,乃老王爷在世时亲手所射。料想这两块都应是天价之宝,然他却眼睁睁的看见主上将其分别投进了那两只石兽的口中,而须臾过后,只听低低一阵轰鸣,那石门竟然自动打开了。顿时一阵尘烟散起,众人赶忙捂紧口鼻,而待尘烟散去,他们才敢走入石门。门内果然是一座库房的样子,里头堆着几十甚至上百只木箱,每一只都与人一般高,独孤珩令人小心打开,顿时有异彩扑面而来,几乎要晃瞎众人的眼睛。原来这箱中装的皆是金银,明晃晃沉甸甸,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赵达惊呆的彻底,许久,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独孤珩道,“原来,前朝藏宝之事是真的?”独孤珩颔首,意味深长的叹道,“这才是父王叫孤来江南的真正缘由。”赵达还记得,自己幼年时便听说过一个传说。——前朝皇族李氏曾在江南修建宝库,以应对江山不时之需。本朝立国之初,高氏也曾派人在江南找寻这宝库的下场,民间也亦有许多鸡鸣狗盗之徒前赴后继的去寻找,但多少年来都无功而返,以致于人们终于相信,这大约只是个传说,从而渐渐将此事遗忘了。哪里想到今日,他竟能真的站在这宝库当中。当然,此时震惊的并非他自己,其余的暗卫也都被这数不清的金银惊得说不出话来,在场唯一淡定的,只有他们的主上独孤珩。“先祖辅佐高氏打江山,那时前朝李氏被逼退居江南一隅,曾打算动用这批金银,只可惜终究大势已去,他们还未有动作,便被高氏彻底剿杀。”他沉声道完,又帮赵达解惑道,“孤幼时听父王讲过此事,父王多年来,也一直在探寻这宝库所在,他最后一次踏足中原,便是已经发现,所以才会将短剑留在云峰山。”什么,老王爷早已知道这宝藏的下落?赵达还是满腹疑惑,“亦如此,那王爷怎么不明示主上?”独孤珩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孤当时不在父王身边,并不知父王那时真实遗言是什么?”这叫赵达一顿,“难道邢江他……”可是不能吧,邢江可是老王爷最为信任的文臣了。此事关乎重大,赵达不敢妄谈,只好暂且将话止住,转而问道,“那主上又是怎么发现这里的?”据他所知,这茶园是主上去年就命人买下的,原来主上早就知道了此处的玄机?“父王的短剑,其实另有用意。”独孤珩道。那柄短剑上有个机簧,只需撬动剑把上的宝石,就能看到父王藏于剑身的地图,父王用心良苦,生怕这秘密被外人知晓,只可惜他被误导,上辈子直到最后才发现这秘密。赵达却并不知这些,此时只剩下高兴,“太好了,有了这些金银,主上便能后顾无忧了,此乃天助主上啊!”想那高氏有多狡诈,当初特意将功高的独孤氏封在贫瘠之处,这么多年,仅是解决封地民众将士温饱问题,就颇叫他们耗费精力,大业自然只能一拖再拖。但眼下就不同了,有了这些金银,将士们还愁吃不饱饭吗!独孤珩也是这样想的,吩咐道,“将其中部分金银在本地换成粮草运往庆州,切记小心,不要叫人发现。”在场众人纷纷应是,立时忙活起来。还好主上早有筹谋,自去年起就悄悄在江南,蜀州等地以茶,粮等商业建立了据点,眼下运输金银粮草,正好能遮人耳目。交代完这些,独孤珩与赵达便又从密道中出来,才回到山前,忽有暗卫匆忙赶到,禀报道,“主上,临安有变。”什么,结拜兄弟有事?赵达立时一顿。而他的主上已直接发话。“备马。”~~阮青岚这次没有选择水路。他只令货船先行,自己则带着一家人乘车,只因怕再遇上来时的灾祸。只是尽管一路小心,后头还是有人在追他们。“二叔,我是明德,你们莫要急着走,咱们都是一家人,万事好商量,你先将车停一停吧……”声音传到车厢里,芳若最先啐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我们怎么会有这样的堂哥?”安若凝眉道,“得罪了武王府,事到如今,我们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们当然不会轻易放弃。”秦氏则不放心的问夫君,“他会不会追上来?”“让他追,”阮青岚撩帘看了看前面的路况,又吩咐车夫道,“再快一些。”车夫应声扬鞭,车速果然又快了一些。然阮明德也没放弃,依旧在后头穷追不舍,且又喊道,“二叔,世子已经在后头了,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逃不出世子的手掌心的,不若停下车来,咱们都好看。”世子?这叫车内人又是一顿。明瑜已经攥起拳来道,“世子又怎么样,实在欺人太甚!爹,实在不成,咱们下车与他拼了!”芳若也着急起来,“早知道咱们就不该来!哎,若是表哥同舅舅还在就好了,他们一定有办法。”话音才落,却听正看车外路况的阮青岚道,“到了。”这叫众人一愣,忙往车外望去,竟发现前头不远处出现了熟悉的身影。“是表哥!”芳若小丫头最先叫起来,语声满是惊喜,明瑜也满眼兴奋的看着车的前方,“还有舅舅,他们都来了!”秦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二位怎么会来?他们不是回庆州了吗?”只有安若并没说话,但她此时已经全明白了。看来,早在湖州分别之前,爹与独孤珩就安排好了在临安的一切。且很有可能,爹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马车跑得快,来不及多想间,两方人马已经汇合,芳若明瑜雀跃的叫着舅舅表哥,独孤珩与赵达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将目光投向安若。安若微微顿了顿,也叫了声表哥。分别之时原以为这辈子再难见到,哪里想到现在他人已经出现在了眼前,她心内有些微微的复杂,却也否认不了,这一刻心间的踏实。独孤珩与赵达自不会单枪匹马的来,他们身后还跟着数十名护卫,赵达同众人道,“你们往前走,我来断后,咱们前头京口镇汇合。”阮青岚便要应好,安若却忙提醒,“阮明德说,武王府的人在后面。”她担心一旦武王府的人掺进来,只怕不是赵达能抵挡得了的。却听独孤珩冷笑一声,“谁想来送死,我们都奉陪,不必担心。”这话叫阮青岚吃了定心丸,他立刻应好,吩咐车夫继续前行,往京口镇的方向去。车轮飞驰中,安若忍不住向窗外望去,只见独孤珩上了另一架马车,正离他们不远。而后方不远处,追上来的阮明德不出意外的遭到了赵达的阻拦,他虽带了些人手,却并不是赵达的对手,眼看没有胜算,只好暂且鸣金收兵。没过多久,又听一阵马蹄声临近,阮明德知道是武王府的人来,赶忙迎上去主动报告,“阮青岚他们有了帮手,非常不好对付。”话音落下,马车里的人一下撩起车帘,竟是高霁。阮明德吓了一跳,忙下马行礼,“见过世子,您怎么亲自出来了?高霁却不答他,只冷声问道,“他们往哪去了?”一双眸子血红,神色阴寒的吓人。阮明德吓了一跳,忙指向前方道,“往前头去了,他们还有十几二十个打手,个个武功高强,世子爷一定要小心……”话还未说完,只听扬鞭声响起,伴着一阵疾风,高霁的车马已经往前奔腾去了。车厢中,连金仍是苦口婆心的相劝,“爷,爷您稍安勿躁,千万不要冲动,让他们去就可,咱们先回王府,先回王府吧!”——就在出发前,汴京的消息才递到手中,连金这才得知,阮家并没有什么表哥,却与镇北王有些交情。又思及当初夜市上打过的照面,连金登时一个冷战,难道那美人儿所称的表哥,竟是……镇北王?这镇北王有多可怕,连金当日在箭赛上可是领教过的,顿时就直觉后怕,然高霁是怒火冲天,这独孤蛮子目无王法擅闯江南不说,竟然还敢同他抢女人!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叫他再也按捺不住,立时杀了过来。——任那蛮子再怎么厉害,现如今落到了武王府的地盘上,就不信还能叫他飞了!当然,高霁也不至于笨到单枪匹马,他的马车之后,乃是武王府几百名精兵,此时隆隆马蹄犹如雷声,直叫大地震颤。没过多久,便遇见了赵达所领的人,两方顿时厮杀起来。打斗声远远传到阮家人的车内,直叫人心惊胆寒,秦氏紧紧捂着幺儿的耳朵,阮青岚则伸手拢过了她的肩,“没事,我们必定会没事,不要害怕。”安若将这一幕看在眼中,愈发肯定了方才心间的猜想。——爹从不会随意涉险,更不用说此次关乎一家人的安危,若将到临安后所发生的的一切梳理一遍,便会发现,这很像一个局。爹与独孤珩,应是在引大伯一家,甚至高霁上钩。而眼下,只怕是要出结果的时候了。她虽不像娘那般害怕,却也难免心间紧张,而芳若与明瑜初生牛犊不怕虎,甚至还敢撩起车帘,悄悄观望车后的战局。“呀,表哥射箭了!”忽听芳若惊呼了一声,安若一顿,也忍不住往车外看去,依稀看见独孤珩挽弓立在车架之上。而紧接着,却隐约听见后方一阵嘈乱,还伴着男人撕心裂肺的哀嚎。“不好了,世子中箭了,世子中箭了……”这声音太过惊心动魄,清晰的传阮家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所有人俱是一怔,已经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他们一时都说不出话来,须臾,还是明瑜忍不住叫了声好,“恶有恶报!”芳若也点头附和,“表哥箭法真准!”渐渐地,秦氏也回过了神来,迷茫的问阮青岚,“夫君,眼下我们该怎么办?”李官人是来帮自家的,可现如今他却射中了世子,这祸是不是闯大了?阮青岚只道,“除此一条,我们已别无他路。”秦氏一怔,“这是什么意思?”只听阮青岚道,“我们今后不必回汴京了。”“那我们要去哪儿?”秦氏睁大了眼睛问。“庆州。”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姓高的可以消停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了宝贝们,么么啾~~第33章马车行至京口镇时, 阮家人也都知道了独孤珩的身份。除过安若与阮青岚,其余人都已经惊讶的说不话来。“你说镇北王, 还,还曾唤过我姑母?”秦氏回想船上相处的种种, 后悔的不知该如何是好,“那时咱们那样失礼,王爷他, 他会不会怪罪?”芳若和明瑜已经不敢说话。他们可都没忘了这一路与镇北王相处的种种,曾拉人家一起下棋,一同逛街, 甚至还在野外同吃过一只烤鸡!眼见一家人都目露惶恐, 阮青岚只好又安慰道,“王爷乃是大度之人,自不会因为这点小事降罪与我们, 再说, 当时也是情况迫之, 不过从现在开始, 一定要切记礼数。”几人都齐齐点头, 心间一时百感交集。秦氏又试着问道, “咱们往后真的回不去汴京了吗?”那毕竟是辛苦经营了十几年的家,说走就走, 总是不忍心。阮青岚却道,“阮明德引了武王世子来追,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否则就算回去汴京,我们就能逃得了么?”所以,从安若入了高霁视线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别无选择了。现如今对他们来说最为安全的地方,就只有庆州。安若在旁静静聆听,一直没有说话,父亲说的对,现如今他们只有去庆州才有活路,而父亲他,大约在被武王府撞船之时就已经抉择好了一切。果然,就听阮青岚又安抚道,“不必担心那边,我已令人收拾行李,小件的运到庆州,大件的原地不动,左右宅子是我们的,没准用不了几年,我们就可以回去了。”这安若倒是相信,等独孤珩登基那一日,高氏彻底倾覆,对于他们来说,便哪里都是安全的了。她遂也帮着安抚娘,“爹说的对,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何处都可以是家。”秦氏点了点头,心里头总算转过了弯来,拢过她的肩道,“说的是,只要你们平平安安就好。”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尤其长女是她第一个孩子,不知寄托了她与夫君多少希望与爱,他们又如何能叫她去遭那人渣世子的嗟磨?要怪就怪阮青江一家子黑了心肝,那个世子欺人太甚!这样一想,秦氏终于没那么怕了,反而还有种出了口恶气的爽快感。阮青岚见妻子想通,也终于放下心来,恰巧马车停了下来,他撩帘一瞧,吩咐众人道,“先下车吧。”此去庆州路途遥远,眼看天色已晚,先停下歇息,明早再启程。原来独孤珩早已打算好了一切,安若下车后才发现,他们并没有停在驿站,而是停在了一处庄园,掩与山林之间,叫人难觅踪迹。或许此处就如同顾渚山的茶园一般,早被他买下了。这样想着,阮青岚便将一家人带去了独孤珩面前行礼。“草民携家眷拜见王爷,王爷此番救命之恩,草民一家没齿难忘。”一家人垂首跪地,整齐不苟,芳若和明瑜再也不敢唤面前的青年表哥,老老实实的低着头,连最小的明皓都没有出声,只乖乖待在大人怀中,好奇的看着面前的青年。小家伙大概在纳闷,这明明还是表哥,可为什么爹娘姐姐哥哥们都害怕起他来了?独孤珩的目光将阮家人轻轻扫过,露在了那个姑娘的身上。她此时正与家人一道低着头,叫他并不能看到她的神色。他忽然有些遗憾,那段“表哥”“表妹”的日子终于还是过去了,她曾娇俏的模样,是不是又要难觅了?“平身吧,”他尽力叫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蔼,“所谓百年修得同船渡,你们与孤也算是共患难之人,不必多礼。”阮家人应是,这才立起身来。思及今日的变故,独孤珩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便又开口对阮青岚夫妇道,“据孤所知,武王世子早已看中令爱,此前便一直在汴京找寻,你们从前的那个伍姓掌柜又在从中作梗,才导致他在河上就锁定了你们的货船,有了后续之事。”所以说,此事的危机早已埋下,只有跟他走,才是唯一的办法。这话面上是在同阮家夫妻说,但他真正在乎的是安若的反应。事到如今面对着她,他忽然有些拿捏不准,她是否生气了,埋怨自己暗中设计?阮家人却皆是恍然大悟的模样,阮青岚追悔莫及的叹了一声,“原来这一切还是我的疏忽,所有一切,皆因我误信那豺狼而起。”秦氏也忍不住出声道,“这人到底是生了一副什么心肠?我们从未亏待过他,他怎么能如此歹毒!”独孤珩没有说话,只将目光投向那姑娘。终于,少女在微微的怔愣过后,神色认真的向他施了一礼,“原来王爷早在守护小女一家,王爷大恩,小女没齿难忘。”“不必客气。”独孤珩轻咳一声,意味深沉的道,“我与贵府有诸多渊源,岂能坐视不管?”诸多渊源……果然,视线之中的少女眼睫微颤,显然心内有波动。却在此时,门外有动静传来,又有人到了。原来是白日里为他们断后的赵达一行。知道阮家人挂心临安之事,独孤珩索性将赵达叫到了面前问话,“情况如何?”赵达也正想同结拜兄弟一家分享实况,毫不掩饰语声中的兴奋,“那武王世子被主上射中左眼,伤势严重,武王府的人当时就乱了套,护送他回了王府,只听说武王震怒异常,又知道是阮明德送信叫他儿子出府,已经将临安阮家的人全都抓了起来,只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这话一出,阮青岚一家互视一眼,皆都露出大快人心的神色,芳若小丫头甚至忍不住拍手道,“这就叫恶有恶报,他们简直是活该!”“对,恶有恶报。”明瑜也点头道。“自作孽,不可活。”阮青岚沉沉叹了口气,又转向独孤珩,“而今除过再度感谢王爷恩德,草民不知该说什么。”赵达拍了拍他肩膀,安抚道,“他们不仁在先,你不必有什么负担。从今往后,咱们一道追随主上,在庆州照样能安居乐业,闯出一片天地。”这话给阮家人提气不少,阮青岚赶忙点头。他上回就发现了,庆州富庶,商家却并没有汴京多,行商竞争小,生意不会难做。安若还有些放心不下的事,又问赵达,“那武王府可又派了人来?”赵达豪气道,“他派他的,若能找到这,我把姓倒过来写。”这话叫人甚有底气,独孤珩也出声安慰她道,“此地安全,可放心歇息。”他声音醇厚,足叫人有安心的力量,安若便点头应了声是,不再瞎操心了。此时将话说完,眼看天色不早,众人便各自去用饭歇息,待第二日一早,再继续上路。也是直到此时,阮家人再度被镇北王严密的部署所折服。——原来他一路安排了许多庄园商号及客栈,叫众人每到一地,总能有安全的地方安歇,任那武王府的人再怎么焦头烂额怒火攻心,竟然寻不到他们的任何踪迹。眼看着,他们一路西行至荆楚,再北上去长安,千里路途,竟轻轻松松。如此这般,又是历经近一个月的时间后,庆州已经近在眼前了。这一个月中,天气已明显转凉,尤其越往北上,温差越明显。一行人中,只有小娃儿阿皓最小,眼看着小家伙生下来有一半的时日都是在舟车劳顿中度过,大人们也都心疼他,尤其独孤珩,每每车行一段时间,就叫停下休息,以照顾小家伙。昨夜下了一场小雨,叫周遭有了些湿意,秦氏给小家伙穿暖,抱着下了马车,芳若和明瑜也跟着下来伸展筋骨。安若也批了披风落地,忍不住环顾四周景色。咸阳北上,地貌又有不同,此处比中原要干旱些,远处的山峦起起伏伏,植物的绿色与黄土掺杂,平添几分苍凉。她从未来过此处,还是头一次见到西北的景色,一时忍不住,看得出了神。“喜欢么?”身后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她惊的回头,看见了独孤珩。时下已在封地内,所以他已除了先前的伪装,以真面目示人了。也正因为如此,如此近距离相视,又叫她忍不住心间一顿,从前的那种畏惧,又生了出来。“王爷。”她垂首行礼,看上去有些拘束。独孤珩又走近了一些,忽然叹道,“不必如此,我……喜欢从前的样子。”他用了“我”,而非“孤”,用意已十分明显,而安若也明白他话中的“从前”,应是指表哥表妹相称的那些时日。可她却依然低着头,只道,“王爷言重,从前小女无知,也是迫不得已,而今……自不敢放肆。”是么?独孤珩有些欲言又止。他想说,她不是一直知道他的身份?可终归没有拆穿,他只转而道,“这一路辛苦,眼看就要入城,今晚可以好好安歇。”虽然对庆州一无所知,但想到一家人终于能有落脚之地,总是感觉踏实了许多,安若轻轻点头,应了声是。又听他安慰,“城中诸事,我也会尽力安排好,不要忧心。”安若轻轻抿唇,便又向他道了遍谢,“王爷对小女一家关怀备至,小女感激不尽。”其实,她不是不明白他此番是为了什么,可她并不敢去想。偏在这时,却听他咳了咳,忽然道,“我从前将心思放在封地之上,加之孝期未满,并未考虑男女之事。”“但如今眼看年岁见长,已有了成家的打算。”作者有话要说:来迟了一点qaq,宝贝们节日愉快啊~~第34章他话音落下, 安若心间却是一滞。若放在以前,她定然要努力说服自己独孤珩或许只是随口说说, 叫自己千万别想多。但今日的她,却忽然有种预感。只是, 就算猜到他要说什么,她却并不想面对。所以她只好硬着头皮道,“王爷乃人中之龙, 定能觅得世间贤良佳人为妻。”独孤珩将她的装傻看在眼中,只笑了笑,而后, 却进一步道, “孤心间的佳人,就在面前。”语罢,又朝她走近两步, 一双眸子深深将她望着。安若只觉脑间嗡的一声, 立刻严肃了神色, 垂首道, “请王爷莫要玩笑。”独孤珩却只管看她, “孤并没有玩笑。”是的, 他此时无比认真。历经这一番转折,眼看已将她带到了自己的地盘, 他忽然有些按捺不住了。重生后的这一番番努力,不就是为着这一刻吗?只可惜,似乎还是有些为时尚早了。听他此言, 面前的姑娘竟忽的跪了下来,一脸的如临大敌道,“小女不过平平商家女,如何配得上王爷?还请王爷莫要折煞小女。”如此动作,显然是被吓坏了,可话已出口,独孤珩并不想轻易放弃。他又伸手将她扶起,也认真道,“何必如此妄自菲薄?你难道不知,我心间从未有过其他女子。”什么叫“她难道不知”?安若一顿,他为何要这样说。他明明不过几个月前才认识她的,关于他的从前,他又如何得知?这一刻,从前曾闪过的念头忽然又出现了。她禁不住抬眼看他,难道,他也是……也是重来的?而她面前的青年却并不逃避她的目光,一双深眸静静与她对视,其中仿佛盛满了想要叫她知道的话语。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