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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色天香》TXT全集下载_23(1 / 1)

独孤珩说是,又笑问她,“可是还未尽兴?今次有些不是时候,下回有合适的机会,孤再带你来。”安若摇了摇头,解释说,“不是妾身没有尽兴,只是先前您不是说过,要待三五日的吗?”独孤珩咳了咳,“那时没料到萧天昊也会提早来。”他此次带她来,既是为了掩饰与萧天昊会面的行程,也是想叫她散散心。毕竟他也明白,自嫁入王府这些日子,母亲没少给她找麻烦。原本的计划,是他提前到来两日,先带她在此地游玩一番,哪知昨日才到的第一天,就碰上了萧天昊。萧天昊此人……虽不及高霁那般荒唐,但也是不太稳重的性子,譬如今日见面,居然还问他为何没将娇妻带去,似乎很是惦记安若。独孤珩决不允许任何人打娇妻的主意,所以今日才快刀斩乱麻的将事情谈妥,明日就要回程。当然,他并不太愿意叫妻子知道心间真实想法,所以找借口道,“来回路上还要费时日,事情既已办好,还是尽早回去的好。”安若哪里晓得他心里的弯弯道道,只乖乖应好,又去吩咐红菱收拾衣物,准备着明早动身。这天晚上,独孤珩仍不忘努力耕耘一番,第二日一早,一行人又踏上了回庆州的行程。与萧天昊谈妥的事宜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他还有更多重要的事要做,那汴京派来的宣旨使曹诚已被他扣了半个多月,见不到曹诚的回信,想必汴京已经在着急了。所以接下来的一路,他多是一边乘车一边办公,为了不打扰他,安若主动跟红菱坐了另一架马车,夫妻二人仅在用餐及过夜时见面说几句话。如此又是三日,终于回到了王府。夫妻二人先去向李太妃请安,离开这七八日,李太妃日日遵医嘱喝药调养,气色明显好了许多。见二人也都好好的,李太妃也放了心,彼此说了几句话,就叫小两口回房歇着去了。此时天还没黑,独孤珩并没有时间歇息,只是回房沐浴更了衣,便要去前院书房。临出门之前,安若却将他叫住了。“妾身这几日在马车上打好的络子,王爷快戴上吧。”她手里拿着在临泾关回鹘人店里买的那块玉佩,便要往他腰间系。独孤珩却将她一拦,“这是给你的。”这玉能鉴毒,自然是他更需要,她却不便明说,只道,“这玉滴了王爷的血,自然是王爷带在身上好。”“孤与你,还要分什么你我?”独孤珩又笑了笑,摩挲着玉佩中间的果子道,“再说,这种多子多福的纹样,不是女子戴比较合适?”“多子多福?”安若愣了愣,也朝那果子看去,半晌之后终于认了出来,那原来是个石榴。啧,石榴多子,可不是给女子用的?只是这回鹘人的纹饰风格实在与汉人不同,难为她为这玉佩打了好几日的络子,竟没看出这是个石榴。她自觉惭愧,为自己闹的乌龙颇为不好意思,偏偏独孤珩又笑着来逗她,摸了摸她的小腹道,“孤没有兄弟姐妹,自小颇为孤单,还望你能多为孤生几个孩子,这为独孤氏开枝散叶的重担,可全在你身上了。”安若登时红了脸,“王爷别打趣妾身了。”他却愈发兴趣浓厚,又道,“说来,孤也努力半个多月了,你说……会不会一举中第?”安若简直要捂脸,“王爷快别说了……”什么一举中第啊,羞人。独孤珩却笑意浓厚,看她面若桃花,若不是等会儿有要事,他可真想与她再探讨一下生子“大计”的具体细节。然脑间到底是清醒的,他只抬手抚了抚她的脸,低声道,“今晚我尽量早些回来。”便大步出了房门。余下安若留下房中,握着那枚玉佩,依旧滚烫着脸颊,却忍不住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上辈子她是糟了别人的毒手,以致于没能有自己的骨肉。眼下独孤珩的后院只有她自己,那么今次,她应该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吧。~~汴京。眼看一日又是一日,派去庆州的人既没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朝中各路人马皆已按捺不住,纷纷上书景帝,要求严惩镇北王。“启奏陛下,宣旨使曹诚已经抵达庆州近一月,如今没有任何音信,其家人前两日也不知所踪,臣以为,其很可能已经倒戈向镇北王,镇北王包庇罪犯,目无王法朝廷,按律当削藩降位,严惩不贷,还望陛下下旨捉拿。”“陛下,镇北王私自打开多处关口,恢复与番邦通商,此乃目无朝廷,大逆不道之举,绝不可轻饶,请陛下将其严惩,给天下一个交代。”……朝会之上,众臣也是群情激奋。景帝颇为心烦的揉了揉眉心。说实话,身为一国之君,他不可能不忌惮手握重兵的独孤氏。原本以为,五年前将上一任的镇北王暗杀掉,便可大大削弱他们的力量,那庆州只剩下孤儿寡母,加之那些好战的外族番邦,不必他动手,独孤氏便会自行衰败。哪知独孤珩这小子更胜与其父,这些年来的战事没将其打趴下,反而令其愈发强大,尤其这一段时日,听说他与吐蕃,回鹘及夏国等愈发热络,更叫人担忧。说实话,景帝不是不想治独孤珩的罪,然独孤珩断然不是会束手就擒的主,一旦要治罪,就意味着会有一场恶战。偏偏朝廷又已经多年未打过仗,胜算有多少,景帝自己都没把握。只是近来独孤珩的举措,已经到了不能容忍的程度,大臣们每日这般上书谏言,也叫他无法再逃避……一番艰难的取舍之下,景帝终于出声道,“朕下月千秋,召镇北王进京。”事到如今,只能先试一试,若能用曾经对他老子的办法解决掉独孤珩,倒也能省不少力。然他话音才落,却又有大臣质疑道,“陛下,镇北王狂妄至极,如若此番再度抗旨,又该如何?”景帝咬牙,“调长安大营两万兵马准备,一旦镇北王抗旨,就地正法。”作者有话要说:连着一个星期阴雨天,月子病犯了,胳膊疼的抬不起来,今天又迟到了,感谢各位等待,么么啾~~第60章约莫半个月后, 汴京的圣旨再度到了庆州。独孤珩在书房内接下圣旨,面上没有任何异色, 然须臾过后,他却去了驿馆, 先前那位宣旨使曹诚被“扣留”的地方。先前手下来报,倒是曹诚绝食多日,打算以死明志, 却不知今日见过他从汴京赶来的家人之后,可有改变主意?——独孤珩到来之时,曹诚才与刚到的妻儿老母抱头痛哭过一场。他被镇北王扣留不归, 算是渎职, 按照景帝的性情,断不会轻饶他的家人,他本以为此番一家老小要在地府团聚, 哪里晓得镇北王竟将他们接到了庆州?“你们怎么来的?这一路, 可有被苛待?”曹诚不放心的问妻子, 却见妻子哭着摇头, “镇北王宅心仁厚, 他手下一路以礼相待, 哪里曾苛待我们?若不是他们那日及时出现,我们只怕已经在汴京的天牢了……”曹诚心内五味杂陈, 恰在此时,独孤珩来看他了。曹家妻儿老小齐齐向镇北王行礼,态度恭敬有加, 只有曹诚梗着脖子不肯屈服,只凉声道,“王爷何须如此?曹某这一条贱命,能为朝廷而亡,也是曹某的荣幸。”曹家老小听了,纷纷变了脸色,曹老太太使劲扯儿子的衣角,用眼神加以警告。独孤珩倒也没生气,只是叹息着摇了摇头,走至曹家仅有四岁的幺儿身边,捏了捏小家伙的小手,问曹诚道,“曹大人自愿为朝廷捐躯,可朝廷却会怎么对这无辜稚子?”曹诚一噎。将幺儿天真的面庞望在眼中,许久,他终于长叹一声,道,“王爷这是要逼曹某做叛臣啊!”独孤珩却严肃了神色道,“高氏治下,黎民犹如水火之中,曹大人在朝中多年,难道看不见各地匪祸猖獗,百姓艰难度日?看不见高氏子弟欺男霸女,百姓无处申冤?看不见贫民饿死田间荒野,而高氏酒池肉林,夜夜笙歌?”曹诚狠狠噎住,愈发说不出话来。其实他在汴京官位不高,不过是个礼部郎中而已,此番来庆州宣旨,众人皆知是不好办的差事,纷纷推脱之下,叫这差事落到了他的头上。他生性敦厚,有几分文人的傲骨,当年虽是状元出身,但在朝中勤恳多年,迄今还是个六品小官,却干得无怨无悔,一心要为朝廷效忠。此番差事安到了他头上,纵使知道是条凶多吉少的路,也还是来了。然效忠归效忠,他也不是不知镇北王所说的都是事实,现如今景帝及皇室子弟们只顾享乐,压榨黎民,才致使国力每况愈下。如今,只怕是连一个藩王也镇不住了。曹诚心内激烈斗争,正在此时,又听独孤珩道,“不瞒曹大人,就在方才,孤收到汴京召见,听闻此时的长安大营,还有两万兵马正严阵以待,要取孤的性命。”曹诚一怔,竟不晓得事态已经到了这一步,试着问道,“王爷是如何打算的?”独孤珩笑了一下,“生死在前,还要问什么打算?独孤氏代代忠烈,保卫大周百姓百年,不该得到被鱼肉的命运。”这话说的是,生与死摆在眼前,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吧?曹家人此时也按捺不住,纷纷劝曹诚弃暗投明,几番攻势之下,曹诚终于服了软,向独孤珩道,“曹某别无所求,只望王爷日后善待我的家人。”独孤珩笑道,“曹大人多虑,凡忠于本王者,只要有本王一口气在,一定会得善终。”曹诚这才放了心。没过半日,庆州百姓得到了一个消息,汴京朝中出了奸臣祸国,妄图挟持皇帝,陷害镇北王。皇帝派了亲信曹诚来向镇北王求援,镇北王自然不能容忍,决定发兵进京捉拿奸佞,肃清朝堂。庆州山高皇帝远,对于百姓们来说,镇北王就是他们头上的天,汴京皇帝姓什么,大约好多人都不知道,此时自然是镇北王说什么就信什么。一时间群情激奋,甚至有许多年轻人主动要求参军,要去汴京捉拿要陷害镇北王的奸臣。……~~安若没想到,战事竟来得竟这样快,从临泾关回来不过七八日,独孤珩便要出征了。发兵不是件小事,有许多事项需要安排,连日来他一直在忙碌,夜里都是在前院睡的,一直到临行前的夜晚,才回到怡心居,与她相见。他特意抽出晚膳的时间与她共处,踏进房中时只见,桌上早已摆好了一桌饭菜,有他爱吃的黄焖羊肉,糖醋鱼,酱牛肉等等,还有两盘饺子。独孤珩净了手,一边坐下,一边笑问道,“怎么还有饺子?”“汴京有句俗话,出门饺子回家面,王爷明天要远行,吃顿饺子,一路顺顺利利。”安若答道,“从前爹每回出远门,娘都会叫厨房做顿饺子给爹吃。”不知为什么,虽然知道他这场仗一定会打赢,但成婚已有月余,此番他忽的要离开,还是叫她心间有些发空。她语声温温柔柔,叫独孤珩也忽然很是不舍起来。“这几日冷落了你,孤不好,等孤将大事办完,我们还有时间长相厮守。”他望着她,语声颇有些郑重。安若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问道,“王爷今次要去多久?”上辈子知道他时,他已经踏平了汴京逼近临安,并不知他是何时从庆州出发的,但想来,光是从庆州到汴京都要花大半个月的光景,更何况是要将沿途的城池一一拿下,时间定不会短。果然就见他道,“若是顺利,大约一年之内可以拿下,若是慢……两三年也有可能。”一年?安若心间一顿。也就是说,此次与他分别,竟然要这么久?“那……王爷一定要保重身体,妾身会在这里等您凯旋。”天知道她费了多大力气才将满心的复杂咽下,尽力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独孤珩嗯了一声,顿了顿,又将心头的话语咽了下去,只道,“快吃吧,菜要凉了。”他想问她会否担心自己,但转念一想,她也是重来的,早已知道自己会赢下,就算不担心,也是正常。因第二日要早早出征,这一晚吃过饭后两人便早早歇下,却是几番风起云涌,及至夜深时,安若才得以入睡。却不知在她睡着之后,某人望着她的睡颜,却迟迟没有阖眼。——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高氏王朝虽已腐朽,但毕竟版图广阔,从西到东近千里之遥,其中的一座座城池,并不容小觑。上辈子他从庆州打到汴京,足足花了两年半的光景,就算这辈子重来一次,仗也还是要一场场去打,因此他方才对她所说的时间,并不夸张。骤然分开这么久,她可会想他?成婚到现在,自己对于她,可有比上辈子要紧了吗?桀骜如他,也有如此毫无把握的疑问,深藏在他心中,竟也丝毫不敢开口,来求她的答案。皓月西移,灯烛渐黯。许久,他方吹熄了床头灯火,也闭上眼,睡了过去。~~第二日一早,镇北王领兵亲征,直往汴京而去,众将士于城门外誓师,气势震天,自不在话下。送走了独孤珩后,王府中便只剩了李太妃与安若婆媳俩。戒了佛堂中那名贵香烛,再加上每日按时遵医嘱服药,李太妃的旧疾已经好了多半。儿子出征在外,她这个当娘的放心不下,仍是每日虔心念经拜佛,替儿子祈求平安。安若也没有闲着,一面操心王府内各项事宜,关怀婆母日常起居,还不忘同长史打听独孤珩的进程。彼时独孤珩已经出发月余,阎长史告诉她,王爷在长安附近与高氏兵马狭路相逢,王爷运兵如神,只用了五日就将对方两万人马全歼,顺利拿下了长安城。长安是西北最重要的城池,也是通往中原的一道重要关口,经此一役,庆州将士们士气大振,一鼓作气继续东行,却也引起了高氏更加严密的盯防,接下来的仗,就不是那么好打了。不过独孤珩也并不冒进,并采用招安战术,渐渐又吞并了沿途经过的许多个城镇。安若放了放心,又在每日给婆母请安的时候,将战况一一报给婆母听。这日她刚到懿兰苑不久,便听见婢女们通传,道是二夫人魏氏来了。魏氏便是独孤珩的二婶,独孤昶的母亲,自打独孤珩出征,她还是头一回来探望李太妃。弟媳来探望嫂子,也是人之常情,加之眼下儿子不在,李太妃心间正也憋闷,想找人说说话解闷,便叫人将魏夫人请了进来。魏氏向二人行了礼,寒暄之时,问起了独孤珩的战况。安若心知此乃军机,只道自己也没有信。魏氏也未在意,又与李太妃聊了几句别的。忽然间,便听李太妃问对方道,“你的面色看着比从前好了不少,莫非找了大夫调养?”魏氏笑道,“不是大夫,是阿昶的功劳,他近来研造养颜的膏剂,做了不少给我,我原本没抱希望,没料到用过之后,果然见面色好了许多。”李太妃哦了一声,立时充满兴趣,问道,“阿昶怎么不制香了吗?又想起做这个来了?”魏氏颇有些不好意思道,“阿昶这孩子从小就胸无大志,专爱做些这个,太妃还不知道他?上回听说您闻了他制的线香不舒服,他知道自己差点闯祸,就不制香了。两三个月了,把兴趣改成了这个,一直在做这种膏剂。”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啾第61章魏氏说完, 李太妃只道,“线香的事怎么怪得了阿昶?是我自己用不得。不过说来, 阿昶这孩子也真是心细,做什么事都能做成行家, 瞧瞧你的脸色,真真是比从前好多了。”魏氏又笑道,“他这孩子倒是认真, 为了做这些膏剂,先前看了许多医术……”语罢又试着道,“太妃若是看得上眼, 明日我就叫人给您送些来, 这膏剂别的不说,现如今天气干燥,用了之后面皮倒是滋润的很。”李太妃有些动心, 点了点头, 魏氏又看向安若道, “若王妃不嫌弃, 明日我也叫人给你送些, 你是江南姑娘, 只怕更受不了这西北干燥气候。”安若其实并不是很想要,但见对方已经如此说, 且自己的婆母也已经应下了,若是拒绝,唯恐会叫这二人面子挂不住, 只好也点了点头,道,“多谢婶母了。”魏氏说不谢,顿了顿,又问她,“王妃成亲也有两个多月了,可有喜信?”喜信?安若愣了一下,方迟钝反应过来,对方大约指的是孕事。她顿时有些脸红,只道,“尚未。”李太妃也同魏氏道,“你也太心急了些,他们成亲两月,王爷眼下在外头都已经一个月,怎么会这么快就有呢?”魏氏却笑道,“那也未准,想当年我就是第一月有了阿昶。”李太妃却反驳,“总不可能人人都像你,比如我,也是成亲快一年才有的王爷。”魏氏顿了顿,自觉大约有些失言了,忙又改口卖惨道,“我也是个没福气的,阿昶才出生没多久,他爹就没了,他又是这样……万一以后娶妻生子,孩子也同他一样,该如何是好?”李太妃最不爱看她这自怨自艾的模样,又反驳道,“阿昶又不是生来这般,他不是长到八岁从马上摔下来后才变成这样的?这病又不是先天的,定然不会传到孩子身上。”魏氏叹了口气,终于没再说什么。长辈们说话,安若不好插嘴,只是默默在心间想,原来独孤昶的腿疾并非天生,不过照常来说,摔倒导致的腿疾大多都应能治好吧,如他一样彻底走不了路,想必当时摔得该是十分严重。于一个彼时只有八岁的孩童而言,这算是一个相当大的打击了。~~第二日,魏夫人果然派人送来了独孤昶所制的香膏,李太妃与安若每人一罐。那香膏混合着梨花与茉莉的香气,并不浓重,膏体乳白细腻,用精致的青瓷罐装着,显得颇为贵重的样子。红菱昨日对她去的懿兰苑,自然晓得这香膏来历,此时忍不住好奇,凑上前去端详。“没想到二公子一个大男人,做起这女子用的东西这般讲究,主子,这个闻起来好香啊,您要不要试试?奴婢瞧着魏夫人的面色确实比从前好了许多呢。”安若却只扫了一眼,便摇头道,“不了,我平素的香膏都用惯了,还是放着吧。”说着忽然又是一顿,想了想,又叫红菱将东西拿到了近前。红菱只当她改了主意,哪知却见她将那香膏剜出一点,抹在了随身佩戴的那块石榴玉佩上。红菱一直不知这玉佩的玄机,顿时一头雾水道,“主子这是要做什么?”安若不语,只紧紧盯着那玉佩。然而等了许久,那玉佩依然是白色,并没有颜色上的变化。她想了想,许是自己多心了?方对红菱说,“没什么,还是把它收起来吧。”就算这香膏无毒,她也还是不想用,毕竟这是别的男人做的,若是用了,怕是会别扭。红菱应是,便将那香膏收了起来。而安若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便又叫人去府医那处传了个话。——独孤珩走前交代她,新请来的那位楚大夫乃是可靠之人,他不在的时日里,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吩咐对方。虽则她自己的这罐香膏大约是没什么,但李太妃体弱,有诸多不适宜用的药物及香料,她将今日这香膏之事告知,叫大夫多留意着些婆母那边,千万不要生出什么麻烦才是。楚大夫收到她的吩咐,自然也不敢怠慢,约莫三日后,给她递了消息说,那香膏暂时未发现异常。安若这才放下了心。转眼间,庆州的春日结束,初夏来临了。安若等来了自分别后独孤珩给她的第一封信。信并不长,只一张纸笺,短短几句话而已,告诉她他写信时正在华山脚下,准备继续东行,今年的生辰不能陪她一起过,心内颇为歉疚。安若看到这里顿了顿,这才意识到还有几日就是自己的生辰了。其实对于女儿家而言,只有周岁,及笄时的生辰比较重要,再不然便是待儿孙满堂时的寿辰,除此之外,并不时兴过什么生辰。便是她自己都差点忘了,倒难为他还记着。她忍不住弯唇笑了笑,又看见了他随信寄来的几样东西。——一把灵芝,一把松子,还有一包杏子蜜饯。他说,因着行程紧张,他无暇为她准备礼物,此三样都是此时他所身处的华山特产,特意叫人送给她,聊表心意。特产……安若忍不住摸了摸这几样颇有些“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意味的贺礼,唇角笑意更深了些。红菱正要为她倒茶,见她如此,也不禁笑道,“王爷真是个细心的人,这么忙还想着您呢。”安若没有说什么,只随手拿了个杏子蜜饯放进了嘴里。还没等嚼,就被清晰的甜意蔓延了满口,甜得她似乎脸都热了。红菱悄悄看在眼中,很是替主子高兴,想了想,试着建议道,“主子是不是该给王爷回信啊?王爷给您送了东西,你是不是也得回个礼?”安若顿了顿,回信是可以的,方才逢春来送信时说了,侍卫会等到下午再将府件带去王爷身边,她若要回信,只消写好叫他来取便是。可是这回礼就……安若有点发愁,“府中有什么可以带去给王爷的?”毕竟独孤珩可不像她在王府,他现如今居所不定,未准过几日就到下一个地方了,她若是给他也带这种“没什么用处”的东西过去,就实在有些多余。到底还是红菱机灵些,忽然咦了一声,“再过十日,不就是端阳节了?”“端阳?”安若顿了顿,终于有了些主意。~~信差一路快马,待将来自庆州王府的重要信函带到独孤珩案前时,已是深夜。独孤珩还未睡。行军打仗,每一分秒都是极其重要的,这段时日他拿下长安,狠狠刺激了高氏朝廷,景帝不敢再掉以轻心,将重兵发往此处,妄图将他拦在这华山下。不过这对于重来一次的他来说并不是难题,然他还想做的比上辈子更好些,所以在这长安城费了些心思。如今城中异己几乎都已被铲除,他也安排好了留下坐镇的将领,并拟定好了下一步计划,明日就要继续东行,往虢州进发。今日忙到深夜,议事的将领们才刚散去,独孤珩简单翻了翻王府发来的信函,先将要紧的看过,便发现了安若写给他的回信。他认得她的字。虽则成婚后并不常见她动笔墨,但那时在汴京织坊见过她记账后,就记住了。尤其那一堆信件都是阎章等男人们所写,她的娟秀小楷掺在其中,就尤为显眼。他将信抽了出来,顿了顿,才打开来看,没想到还没看清上头的字,却有一串丝绳一类的东西掉在了手中,五色的线缕编成了手环的样子,似乎是传说中的“长命缕”?他又去读信,果然发现自己没猜错,娇妻在信中说,眼看端阳节要到,所以特意编了长命缕给他,愿他在外平安顺利,早日凯旋。又告诉他府中一切都好,叫他不要太过挂心。也是并不长的几句话,但独孤珩看完,竟久久没舍得从纸上挪开目光,将她的字迹看了一遍又一遍,就好像能见到那个姑娘的模样一般。这是……他第一次收到长命缕。庆州与汴京那边不同,每当过端阳,家中大人们大多缝个荷包,里头放上艾草等香料挂在小孩身上。长命缕这种东西,是流行在汴京女子间的。说实话,他从前颇有些瞧不上汴京人的那些习俗,觉得奢靡无谓,但今日才觉得,这些小玩意儿,原来很能冶人情操,舒缓人的心情。灯下,堂堂镇北王也没忍住牵起了唇角。不过笑过之后,他又想到了一件事,便叫人传了赵达来到面前。赵达进帐行礼,等待他的吩咐。只听他道,“你明日一早回庆州,护送太妃王妃阮家等一干人等,去一个地方。”作者有话要说:会尽量快写某王打仗过程,相信小两口很快就会见面的么么啾~~第62章在长安城休整了这么长的时日, 众将士早已按捺不住,赵达也不例外。早听说那守虢州的是高氏大将庞德, 此人狡诈多端,那虢州又是个易守难攻的地形, 他养精蓄锐许久,做好了准备要为主上冲锋陷阵,哪里晓得主上忽然要派他回庆州?是以乍听这个安排, 他不免有些迟疑。却听独孤珩道,“庆州之重要,孤不必多说, 你也能明白, 眼下孤的主力都在此,庆州不能出半点差错,孤的母亲妻子, 你及众将士的一家老小都在那处, 保庆州稳妥, 便能保军心稳妥。这个任务, 绝不比上前线杀敌轻松。”赵达一怔, 这才茅塞顿开, 惭愧应了声是,立刻回去收整, 待天亮之时,便返回庆州。而独孤珩则亲自带领大军出发虢州。那庞德确实不好对付,上辈子他与对方在此处僵持近三月, 最后还险些掉进对方圈套,而赵达,也是因全力护他而死。赵达忠心耿耿,亦是他手下难得将才,这辈子他有经验对付庞德,所以还不如叫赵达去守庆州。毕竟庆州,在上辈子时,也并非全然稳妥。~~赵达快马加鞭,待赶回庆州时,已是夜深。王府中,安若正要睡下,却忽听婢女来报,道是赵总兵回来了,要求见她与太妃,有要事要秉。安若吓了一跳,只当独孤珩出了什么事,赶忙穿好衣裳去见赵达,面色都已经发白。哪知等见了面,却听赵达说,“王妃不必紧张,主上在前线一切安好,属下此番回来是奉王爷之命,护您与太妃暂离王府。”“暂离王府?”安若十分意外,“为何要离开?难道……”赵达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多说,她反应过来,只好点头,随即命红菱简单收拾了下衣物,又去懿兰苑禀报婆母。若是其他人要带她们离开,未准她们还会犹豫,但赵达是绝对可信得过的,所以李太妃也并没多说什么,也叫徐嬷嬷等几个贴身下人收拾东西,趁夜与安若跟着赵达出了王府。夜深人静,他们又做下人打扮,从小门而出,所以并未有人发现。马车在夜色中悄悄离开庆州城,天色朦胧之时,终于到达目的地。是距离庆州几十里远的一个小镇。安若下车,借着微薄的晨光环顾周遭,见此处有田园房舍,亦有侍卫值守,只是房舍都并不新,像是多年前就建好的。或许这是镇北王府早就建好的避难之所,专备不时之需,她们一到,便有管事的领着仆人相迎,只是不敢大张旗鼓的跪拜,只恭恭敬敬行过礼,就将她与李太妃请进了住的地方。这一路安若已经得知,独孤珩将她们安置在此,是为了防止庆州会出什么事,婆媳俩一旦落入敌人手中,会叫他相当被动。安若自然能想通这一点,所以纵使这新的住处比不得王府舒适,也没有半点怨言,她只是有些不放心,万一庆州真的发生些什么,她虽已离开,但爹娘弟弟妹妹还在城中,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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