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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明媚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6(1 / 1)

四目相对的瞬间,突然反应过来,霍容无端端的温柔来自何处。她依然靠在他怀里,紧紧捏着马缰的边缘,心却冷了下去。“你知道山姆的时速与冲击力,现在的做法不得不让人夸你一句胆子够大。”霍容声音冷淡,居高临下的看着闯入者。“她是谁!”“我的妻子。”女人短暂的怔了一下,情绪剧烈翻腾中嘴角都跟着微颤,紧接着戏剧性的,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滚落。季星辰有些不知所措,她偏过头去看向霍容,后者眉眼间隐约有了怒容。“霍容你真是凉薄……两年都不肯等我!不但背着我偷偷结了婚,还是和这种来路不明的女人!”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闹剧里,季星辰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好笑又多余。她身子微微一动,想要下马,这个动作却被霍容提前察觉,他更用力的把她扣在怀里。他的声音更冰了一分:“首先,她是我的妻子,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女人。”“其次,我不需要背着人做任何事,对你不必,对别人也是如此。”山姆极有灵性,比它的主子似乎更能体会到这样对话的难捱,它有些焦躁的在原地踢了踢马蹄,渴望着奔向远处。霍容收回了看向女人的目光,声音瞬间变得慵懒而温柔:“再忍一忍,马上带你离开。”一时间,连季星辰也分不清楚,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着山姆。女人低头,用手背擦去了眼泪,却眼泪更为汹涌的无声抽噎了起来。“你说过你喜欢我的……我以为你会喜欢一生一世……比起两年的等待,我以为我们过去二十年的感情更牢不可破……”霍容微微偏头,若有所思的举起了马缰:“或许,也该有个人把你从这样的妄想里清醒过来。”……山姆不亏是百万名马。马场的湖光山色,远天的日光近处的风声都在它的疾驰中融合在一起。季星辰原以为自己会怕的,可是当霍容带着她与山姆离开马厩,身后那个数百平的马厩变成了小点,连那个女人也消失到看不见的时候,她清楚的意识到了一个事实。自陌生女人来访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把一些东西永久的留在了那个马厩里。是幻想,还是希冀,亦或者别的什么东西,都不重要。驰骋的快感没有一丝一毫让她动容。她所能记住的,都是那个女人字字泣泪的话——你说过你喜欢我的……我以为你一生一世只喜欢我……一生一世。自己在妄想什么?别人与霍容拥有二十年,尚且无人可以保证牢不可破。她拥有的,只是眼下短暂的栖息地。连羁绊都算不上。他们之间,只有相互利用。山姆倏然放缓了脚步。他们停在了一片湖泊面前。波光粼粼的湖面向远处的青山绵延荡漾开去。远山层林尽染,蔚蓝的天空好似史前没有被文明打扰过的模样,纯粹的让人心悸。黑色的马儿,马儿上相拥的男女是名正言顺,有名有实的夫妻……这像是洛市最美好的时节。“你在走神,”霍容让马儿停住了脚步,身后传来的声音是笃定的,“在想着什么。”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小破作者鞠躬!第16章 第16颗星星霍容先下了马,他转身,伸手扶着季星辰下来。两人一前一后往湖边走去,山姆乖乖的等在身后,吃草闲逛打发时间。在这样静谧的景色面前,好似太沉重的感情都无法宣泄出来。张口后质问都会流于庸俗肤浅,继而歇斯底里。就像自嫁入霍家以后,季星辰无数次想要询问霍容,为什么婚礼那天他没有出现在现场,亦或者,一个人的仪式到底作不作数……可是自女人出现以后,季星辰对询问都失去了兴趣。成年人的世界谁能比谁看得通透呢。霍容没有再继续追问,他往前走了两步,一枚薄薄的石片脱离他掌心,快速的朝着湖心飞去,涟漪荡开,湖面被打扰,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石沉湖底,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季星辰觉得自己可以不在意的,霍容也没有非解释不可的理由。谁知,他眯了眯眼,凝视着远处,淡淡开了口。“她是故人。”“在你的世界里,对前任的定义就是故人?”季星辰问道。季星辰在霍容身侧盯着他,男人的表情波澜不惊,没有否认没有承认。心理学上说,面对疑问,脱口而出的,往往是谎话。随着回答时间的拖延,真相或者合适的措辞出现的概率逐渐增大,而沉默时长则意味着答案的代价。季星辰只能判断一点,无法被定义的存在,即是独特。她也同时意识到,即便她此刻站在霍容身边,两人之间风平浪静,也无法忽视,曾经有一粒石片激起波澜。霍容收回了手,转身看向季星辰。阳光漏过树叶的空隙,光斑跳跃在他坚实的肩头。眼前的霍容已经恢复了往日镇定自持的样子,黑沉沉的眸色深不见底,好似刚刚那一场不要命似的疾驰,只是情绪无意间露出的缝隙。“季星辰。”季星辰静待他即将要说的话。“你我都清楚的知道眼下的局面是谁推动而成。”霍容微微低头,没等季星辰给出回应,继续道:“我不是一个好丈夫,能确定的只有,在我们婚姻之内,我的忠诚和专一。”季星辰微怔,紧接又听男人说道——“除了爱情,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寒薇去了学校,出租屋空了许多。季星辰把贴身行李带去了霍家老宅。按照霍致帆的意思,等到霍容伤势稳定下来,季星辰与霍容再回自己的新房居住。对此,两人都表示没什么意见。白天去学校,晚上回来做霍家乖孙媳,入睡时与霍容一个睡里卧一个睡书房。明面上两人相敬如宾,人后两人相安无事。与霍容的关系似乎进入了合约中的“理想状态”。季星辰努力不让自己去回忆之前与霍容的种种,放任自己心安理得的做一个态度良好的“提线木偶”。所有人之中,霍致帆最满意小两口的相处状态。除了霍容主动带着季星辰出去透气散心,他还看到两次霍容主动询问老唐与司机,关于季星辰的行程。这件事在寡少关心他人冷暖的霍容身上出现,霍致帆已然认定霍容是对季星辰动了真心。来霍宅的第三天,晚餐的气氛很有些古怪凝重。季星辰注意到许久不在人面前用轮椅的霍容,今日又用了起来。霍致帆坐在主位,霍容坐在季星辰的身边,长桌上没有其他人。霍容维持了他之前对季星辰的允诺,尽到了体贴有礼丈夫的责任,并绝口不提那天马厩里发生的一切。一块煎鳕鱼被切成了漂亮的五等分,霍容把面前处理好的餐盘端到了季星辰的面前,眼里都是温柔的笑意。“谢谢。”季星辰报以感谢,接过了餐盘。银叉子顶端的那块鱼肉,却久久无法送入口中。霍致帆那边,已经快用完了。他满意看了一眼小两口,面色微微一沉,拍了拍手。餐厅的门打开,霍青城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季星辰默默的放下了刀叉。而她身边的霍容却好似没有看到自己二叔的存在,继续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霍青城阴郁的目光先是飘过霍容,又在季星辰还尚未敛去笑容的脸上停格了两秒,最后转向了面色不善的霍致帆。“父亲。”“跪下!”霍致帆突然发作,怒吼了一声。餐厅里鸦雀无声。“给阿容星辰认错!”季星辰几日未见霍青城,他好像又老了几岁。瘸的是左腿,裤子上隐约有血迹,伤是新的。脸上胡子拉渣,落魄不修边幅。季星辰扫了一眼霍致帆常用的那根黑色拐杖,迅速收回了视线。霍青城嘴角抽了抽,在霍致帆盛怒的逼视下还是慢吞吞的跪了下来。“抱歉,阿容,抱歉,星辰。是我管教员工无方,差点酿成大祸。”霍容用餐帕擦了擦嘴,嘴角浮起了一丝冷笑:“二叔这话说的有意思。”霍青城隐忍着,已经在发作的边缘。霍容丢了餐帕,用轮椅来到了霍青城身边,淡淡的睥睨着他,声音不疾不徐。“其一,你执行董事身份已经拿掉了,霍氏员工与你已经没有上下级汇报关系。前员工犯了法你还大包大揽,旁人知道,会以为二叔与兰登酒店爆//炸/事件有瓜葛。”“你!……”霍青城猛地抬头,顾忌到旁边沉默不语的霍致帆,铁青着脸闭了嘴。“其二,如果道歉有用,我们也不必费心取证拿人提起诉讼了。让姓朱的跪在星辰面前三天三夜不就得了。”霍容轻笑,声音里却是迫人的寒意:“还是说……你这一招苦肉计,只是为了把自己择的干干净净。”此话一出,餐厅的温度再次冷却了不少。一时间没有人开口说话。坐在一旁的霍致帆脸上的表情也微妙了起来。他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季星辰。一片寂静里,季星辰默了默,轻轻开口:“我不需要道歉,我只需要公正的裁决。事情背后的真相调查,我只相信警局与法院。对我个人而言,宁看到坏人落网,也不愿是家人阋墙。”此话一出,霍致帆的神色明显和缓了许多。“星辰识大体啊,呵呵呵呵。霍青城你看看,活了半辈子的人了,还不如一个小姑娘通透识大体!给我滚!”霍致帆的怒喝声中,心有不甘的霍青城起身,离开了餐厅。关门之前,霍青城扭头又看了季星辰一眼,那个短暂的瞬间,也清晰的落入了霍容的眼底。气氛比他来之前还要僵冷一些。季星辰咽了口口水,偷偷瞥向霍容。他的表情很复杂,似笑非笑的看着季星辰,眼里却冰冷的没有温度。---liva来了一个中东熟客过生日,整个酒吧包厢包场。布朗前两周接到了单子,花重金按照客户的要求将内饰重新做了修饰。单价数万美元的椰枣树与热带海滩模型被悉数搬了进来,室内浮动着肉桂丁香豆蔻混合的浓烈香味,阿拉伯风情的音乐震耳欲聋,离生日宴还有半个小时,花枝招展丰乳肥臀的舞娘们陆续到场。顶楼私人包厢,秦珂依靠在窗口往下望了一眼楼下的阵仗:“这 tm 都什么品位,熏的我红酒都不香了。”他随手把酒倒进了旁边的花坛里,正准备抽身离开,一眼看到门口冒冒失失的跑进来一个女人。因为跑得快且急,她背后的吉他盒袋子断了,只能手端着。进门的一刻,吉他盒的一角撞在了一个中东男人的肩膀,碰洒了他的香槟。那些人已经跟踪自己整整两天了。从姐姐离开医院,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那天开始,季寒薇就发现自己被跟踪了。学校暂时回不去,她白天缩在青旅赶功课,准备 m 表演学院预科班的考试,晚上来 liva 打工,出门的时间稀少且固定。可是不管她什么时候出去,总有几个男人鬼魂一样跟着自己。说不奇怪是不可能的。季寒薇警觉性极高,发现以后,想要在公交车站甩了这群人,却没想到对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执着。几个人兵分几辆车,居然分头跟上了同时段出发的公交车。有两个,就跟来了liva。秦珂站在高处,从玻璃包房里往下看,一切尽览无余。他朝远处眯了眯眼睛,看到二十米开外,有两个男人目标明确的朝着 liva 的大门走过来。打头的人他认识,是霍家私人保镖队的队长。有意思……秦珂挠了挠下巴,对着一旁专心致志回复消息的陈渡说了一句“我下去看看”。陈渡头也没抬。修长的手指悬停在短信界面上,字斟句酌,一行字删了打,打了删,最后发出去个“好”。短信那头,那个叫岑意的姑娘已经发了数个表情包过来。- 周六晚上,你有空吗?- 不行也没关系哦。- 我听人说你打拳很厉害……应该很忙吧……- 打扰啦 [撒花][撒花][撒花]……陈渡清了清嗓子,微蹙眉头,一个一个表情包研究着,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像是在签什么上亿的大项目。秦珂两眼看天,差点摊手翻个白眼。直男初恋,最为要命。楼下一角,争执已经起来了。被季寒薇碰到的那个中东男人是今晚生日宴的筹备人,也是主角的表哥。镶金白袍上挂着香槟液体,颇为狼狈的滴着水。旁边几个女人殷勤的想要凑上来给他擦,被男人叽里咕噜骂着不耐烦的推开。那人看到了季寒薇的脸,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季寒薇道歉没说出口,手就被一左一右两个保镖制住了。原本想诚恳道歉的措辞此刻在心里窜成了素质三连。作者有话要说:陈渡:呵,笑话我,也不看看你们自己 [赢在了起跑线上的微笑.jpg]秦珂:……霍容:…………第17章 第17颗星星旁边一个油头的翻译走了过来,他挥挥手,保镖松开了季寒薇。季寒薇捡起地上的吉他查看有没有损坏。“驻场歌手?”季寒薇没有搭理他的问话,面无表情的把吉他塞回了盒子里,伸出了一根手指:“断了一根弦,赔我五十刀。”翻译嘴角抽搐。随即,季寒薇指了指中东男人的袍子:“我把他衣服弄脏了,这是我的过错。一码抵一码,现在我们扯平了。”她揉了揉被保镖攥疼的手腕,大人有大量的样子:“皮肉伤我不另算钱。”说罢,季寒薇扭头就走。“嘿,你这小丫头,跑什么跑!”翻译龇牙,追着季寒薇,一把拽住了她的项链。那链子底下挂着一个挂坠盒,盒子里头是一家四口的照片。这东西是季寒薇唯一贴身不换的饰品,已经跟了她十几年。男人没留神,直接扯断了季寒薇的项链。挂坠盒掉在地上,一摔两半。季寒薇顿住了脚步,看了一秒,弯腰把挂坠盒捡了起来。“这里,一万!我老板说,你让她把酒从脸浇进脖子,一杯给你一万!”众人起哄鼓掌了起来,女人们尖叫男人们吹口哨。中东男人得意的笑着,一旁的保镖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抱出来两个银色的大箱子。翻译原本背对着季寒薇,不知道她什么表情,特意绕到了她的面前,嬉皮笑脸盯着那张漂亮年轻的脸庞:“当然了,你要是肯脱了浇酒,一件就给十万。怎么样,小妹……”第二个“妹”没有说出口,季寒薇直接一拳头砸在了翻译鼻梁正中。“你妹。”翻译没料到一小姑娘这么蛮力气这么大,闷哼了一声,鼻血直窜,直接倒在了硬邦邦的地面上。众人惊了。那中东男人一下变脸,保镖丢了箱子冲上来围住了季寒薇。五个男人对一个小姑娘。摩拳擦掌要动手修理的模样。liva 的酒保服务生看的都傻了眼,布朗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想上前来做和事佬,没走两步,被身后的人一把推开。秦珂慢悠悠的晃进了人群里,不动声色的把季寒薇护在了自己身后。“我说老默你也是,过个生日现在就点上炮了,后半夜怎么嗨?”秦珂天生桃花眼,笑的时候眼睛里锐利感却很强,嬉皮笑脸里藏着不怒自威。突然出现的秦珂让包括季寒薇在内的所有人感到了意外。叫默罕默德的男人看了一眼翻译。后者捂着流血的鼻子爬起来凑过来低语了几句,胆战心惊的介绍秦珂的来历。中东男人脸色和缓了一些,却依然带着傲慢。翻译开口:“秦老板,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你们酒吧里驻场的歌手也太嚣张了。我老板这一身白袍高定,一套数十万。她香槟弄脏了一句对不起也不说,这未免太不讲道理吧。”季寒薇全程盯着手里的挂坠盒,挂坠盒里的照片,一半放着季思明梁昀,一半放着季星辰季寒薇姐妹。拍照的时候季寒薇还是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被稍大一些的季星辰揽着,姐妹俩彼时笑靥一模一样的灿烂。那时候的笑容天真而知足,全然不知天高地厚,前路凶险。秦珂目光从季寒薇小脸上收回,声音已经全然冷了下去:“你也说了,这是我们的驻唱歌手,不是什么下三滥脱 、衣、 舞酒吧里的钢管舞女郎。就你那一身袍子,我分分钟可以赔你十件。在我的地盘,这么多男人欺负一小姑娘,你们,是当我死了?”秦珂玩着一把瑞士军刀。巴掌大的物件做工繁复,外头绘着一只鹰隼浮雕。寒光闪现,军刀在男人白皙有力的指间翻飞,警告的寒意不言而喻。中东人盯着那把刀看了看,又扫了一眼季寒薇手里捧着的挂坠盒,眼珠子转了转。翻译凑上去,很快道:“老板说了,他也不想表弟过生日弄出什么不愉快的回忆。这样吧,袍子弄脏这件事儿咱们一笔勾销。但是今天晚上,我们会重金请这位小姐去 vip 包厢为寿星专门表演。献唱三首歌,价格随便开。”翻译油腻的笑容再次浮上了脸颊。秦珂冷笑了一声,转过头看着季寒薇。她依然像是一只小豹子,只不过这次是真的被欺负狠了,捧着摔坏的宝贝,鼻尖都已微微泛红。“你听人老板开价了,多少钱一首歌你觉得合适?”季寒薇没料到秦珂会转头偏帮着翻译,不敢置信的抬起头:“你!……”她气结,瞪着秦珂。“一百万”秦珂没管她的坏情绪,直接自顾自开了价。季寒薇咬牙要发作,被秦珂一把搂在了怀里。秦珂痞痞的抬了抬下巴,笑看着脸色一变的中东人:“liva 顶级驻场歌手一晚上单间服务费一首歌一万。这姑娘皮相嗓音洛市数一数二我在后面加上个零合理吧。”翻译与中东人傻了眼。季寒薇怒视着秦珂。秦珂慢条斯理继续:“又好看又好听,还是我秦珂的女人,在后头再加一个零,也不过分吧。”他眨了眨眼,“不但如此,为了给诸位助兴,她唱歌,我陪酒,买一赠一,这笔买卖你们不亏。”秦珂说罢,liva 那些三大五粗雇佣兵似的保镖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围在了人群外,形成了更严密的一个圈。秦珂低头,抽出了一根烟,悠悠点上,青白色的烟雾里,桃花眼眯成了危险的狭缝:“当然,我这些兄弟也一个个身怀绝技、能歌善舞,给你们助兴,算白送项目。”秦珂身后,打首的保镖腰间迅速的露了一下武/器 ,银白色的枪把寒光闪过。人群顿时默声。秦珂掸了掸烟灰,烟头指向了收银台的位置:“考虑清楚了就去付定金,定金九成。”……二十分钟后,布朗一脸庆幸小跑着过来。“老板老板,中东人搞定了,乖的跟小鸡崽儿似的,屁都不敢放。我会派人盯着他们,敢造次,连人带东西全给扔出去。”秦珂坐在真皮沙发上,翘着腿看对面的季寒薇小口小口吃着晚饭,心神愉悦之际,听到了这句话,嫌弃的皱起了眉头。“布朗。”“哎?老板有什么吩咐?”“你哪儿学的?”“唐人街,我丈母娘在那里开一家中药馆。”布朗手里夹着一支烟,烟味飘到了季寒薇面前,女孩微不可察的皱起了眉头,秦珂抬手就抽过来拧灭了。“和烟一样,戒了吧。”走出去五六米,布朗才悲戚的反应过来——老板又在嫌弃他不好。季寒薇吃光了最后一口冷面与寿司,擦了擦嘴,抬起了眼眸。秦珂靠在沙发背上,悠哉哉的看着自己。“多谢。”季寒薇喝了一点柠檬水,没等秦珂开口,立刻接着自己的话往下说。“首先,谢谢你帮我解围。其次,我不是你的女人,你以后别出去胡说。第三,鉴于今天是我冒失在先,弄脏了客人的衣服,还出手打了那个混蛋,我愿意承担责任。这个月驻场费和小费我会全部交给经理权当我的赔偿款。”秦珂也不说话,饶有兴趣的继续盯着季寒薇。她眨眨眼,提醒道:“我说完了。”服务员照着秦珂的意思,又端来了半桌子的食物,布菜得当后离开。季寒薇皱眉:“这也太浪费了,你是在养猪吗?”秦珂笑出声:“你要是自认了我也乐意接受这个设定。”季寒薇:……“你需要钱,赔偿的事情来日方长,不急。”季寒薇直觉是个坑,立刻反驳:“不,我急的很。我不喜欢欠人人情,有条件的情况下清算的越早越好。”这语速这态度简直一秒钟都不肯和秦珂有瓜葛。秦珂郁闷的蹙眉:“你有什么条件,背着你姐饿肚子住青旅来夜店驻唱的条件?”季寒薇立刻起身,瞪着秦珂:“一直跟踪我的人是你?”要强如季寒薇原本不想露怯,可是每个月的生活费有限,她现在又没有办法去学校,青旅是多出来的开销,一连吃了几天的打折三明治,还要高强度的学习,季寒薇饿的眼睛都绿了。秦珂气笑:“我用得着跟踪你?你 tm 在我店里打工,你要钱就会来唱歌,我跟踪你图什么?”咂摸了一下,秦珂回过味来觉得不对:“嘶,你把我当什么,变、 态 跟踪尾随狂?”“那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秦珂瞥了一眼放在桌上裂成两半的挂坠盒:“跟踪你的人分两类,一,图你钱财,二,担心你安危。你说全天下谁现在还在担心你的安危?”季寒薇盯着照片上的季星辰,半晌后开口,声音低低的:“是你带我去的医院,你一定认识那个我姐背后的男人,也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对不对。”秦珂没否认。“想去见她?”季寒薇捏了捏自己的手:“你告诉我一句实话。”“说。”“她是不是为了钱,做了见不得人的交易。”……那顿不甚愉快的饭后,霍容独自一人开着车从老宅出来,在洛市兜了一圈,最后把车停在了 liva 门口。刚进门,布朗已经把傍晚时分发生的一切悉数告诉了霍容。霍容脚步放慢,换了方向,走向了秦珂所在的休息室。日式木门只被推开一条缝,霍容站在门外,季寒薇最后那句质问一字不漏的落入了他的耳中。作者有话要说:霍容:谢邀,人刚刚下车,没有见不得人,谢谢。谢谢大家的支持呀!第18章 第18颗星星下午马场发生的事情,老唐已经告诉了霍致帆。等霍容离开宅子,季星辰回房间休息,霍致帆便让人去舒家把舒芸接了过来。原本霍致帆的打算是让舒芸过来一起吃个晚餐,后来考虑再三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一来,他现在需要顾及季星辰的感受,二来,他深知舒家这个独女的性子——但凡有一丝希望也绝对不会放弃。家庭用餐这个信号一旦交到她手里,就会变成一种另外形式上的肯定与鼓励。这是霍致帆不愿意看到的。霍家的车子来接人的时候,舒芸以为是霍容私下里要见她,兴冲冲的重新化了妆盛装出行。她却没有想到,老唐直接把她送到了霍致帆的书房里。“爷爷……”霍致帆转过身来,淡笑着点点头。舒芸站在门口扫视一圈室内,没有看到霍容与那个女人的身影。从头到尾,只是霍致帆想见自己而已。她失望的皱起了眉头。洛克原本立在望远镜上,看到舒芸热络的飞过来,嘴里念叨着“楚楚、楚楚……”舒芸用手摸了一下鹦鹉的翅膀,话里有话:“这家里,只有洛克惦记着我。”霍致帆笑:“鹦鹉舌头一直捋不直,这么多年都喊不对‘舒舒’,被这笨鸟惦记也不是什么好事。”这话一出,舒芸脸上的难堪加深了一番:“爷爷这是在怪我了。”“我怎么会怪你。你去求学是好事儿,光耀门楣,我和你家的长辈一样,都以你骄傲。”霍致帆敛起了笑容,声音依然带着长者的慈祥,却也在暗中施加压力。“舒芸,你在我霍家长大。凭良心讲,我对你视如己出。我也知道,从小到大你都仰慕霍容。”舒芸几乎立刻辩驳:“霍容他也……”霍致帆打断了她的话,似笑非笑,眼里流露出一丝深沉的狡黠。“你以为你真的看得透霍容么?”舒芸结舌,霍致帆微微叹了口气,撑着拐杖站了起来。他背对着舒芸站着,看向了夜幕沉沉中的窗外,马场在群山脚下静谧的构成如珍珠编织成了的盆地景观。那次海难后的两周,霍容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第一个噩耗是双亲去世,第二个噩耗则是自己这辈子无法站立。霍家几十双眼睛盯着面前的少年,然而霍容没有崩溃,也没有发泄情绪,甚至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他淡淡的看向了霍致帆,要求自己去马场呆一阵子。这一去就是一个月。除了医生与护工定时去看他,没人知道他坐在轮椅上,终日想些什么。等霍容再回来老宅,已经默不吭声的答应配合所有的治疗方案。霍致帆原本以为霍容是相通了生死命运这些玄奥的道理,后来他意识到,在霍容身上出现的,不是生命力,不是希望,不是期待,更不是这人世间所有可以形容的欲望,而是一种更阴暗深沉的东西。那场海难,让霍致帆永久的失去了自己最值得骄傲的儿子与儿媳,也让霍致帆失去了走进霍容心里的机会。从那以后的霍容,好似孤狼,再无法轻易被人掌控与理解。而这匹孤狼,还曾经长久的蛰伏在阴影里。“我不懂霍容,你以为你们用钱买回来的那个女人就懂他?”舒芸知道自己失言越界,可是心里头的妒火烧的火热。她无法克制的想到了被霍容裹在怀里的那个女人。她从来没有看到霍容以那样温柔的眼神与语气对一个人说过话。她也无法想象有一天,霍容会同意让除他之外的另一个人与他分享山姆的骑乘时光。霍致帆没有回答她的质问。舒芸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我知道您来是为了劝我放弃,可我不甘心。是我陪着霍容长大,是我在霍容失去了父母双亲的时候守在她身边。您说,这么多年的等待,最后抵不过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换做您,您会认输么?”霍致帆走到了书架边,用拐杖指了指书柜上一个银白色的环形摆件。摆件高档精巧,由十五条繁复的轨道组成。那些轨道交织缠绕已经分不清楚哪些是起始点哪些是终点。乍一看,倒更像是一个外太空陌生星球星轨模型。霍致帆从盒子里取出了两只不同颜色的钢珠,从模型顶端轨道丢下。两只钢珠以极快的速度滚下,在不断的碰撞交织中又迅速的改变路线。自上而下,钢珠整个行经路线不过三十秒钟,十五个出口,从同一个起点出来的钢珠却在不同的出口,以一前一后的顺序到达。“赫尔墨斯之轨,完全随机,没有规律可言。”霍致帆笑了笑,看向舒芸:“就像你与霍容,霍容与星辰,亦或者你与星辰。出发时设想好的结果,很有可能大相径庭。舒芸,我喊你来的目的,不是单纯为了让你接受你与霍容现处轨道不同的事实,也是想让你记住,即便与他错过,你也依然可以不受干扰的选择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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