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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成妻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6(1 / 1)

此情此景,他的语调不知觉便带了几分暧昧。容悦慌乱,忙忙解释:“夫君,妾身平日不是如此的。”罗玉畟看着她,轻笑:“那倒是为夫幸运,正好撞见夫人这幕。”容悦仔细看了看他,见他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这副样子而不悦,才松了一口气,瞬间脸色染上红霞,她退了一步,有些羞涩,询问道:“夫君,你可曾用过膳?”罗玉畟是和周方琦用膳之后才回府的,但是他看着容悦眼底的那丝隐晦期盼时,下意识地开口:“并未。”容悦瞬间弯起眼眸:“那夫君陪着妾身一起用些,可好?”她带着一分小心翼翼地试探,精致的眉眼都似带着几分期盼和惹人怜惜。罗玉畟看着她,心底那分怀疑倒是渐渐消了去,她一个久居后院的女子能发现什么?如此一想,罗玉畟便也笑了笑,见她脸上期盼,也心下微动,陪着她一同坐下。他并不饿,只是端着酒杯小酌而已,偶尔看向容悦娇红的脸颊,明知不该,却在心底升起一分自傲和得意,浅浅微微的,几乎他自己都未察觉,只是看着容悦的眼神越发柔和了些。他本就陪着周方琦喝了不少酒,此时再喝上几杯,竟觉得有些醉了,看着眼前的人也越发勾人。他顿了顿,敛下眉眼,脑海里闪过周方琦通红的双眼,捏着酒杯的手有一瞬间停顿。就又听见容悦侬软的声音:“夫君可是已经用好了?”罗玉畟抬头去看她,却看见她眼底藏着的一分失望,他动作微顿,想起从未陪她用过膳,她往日都一人孤零零地一人独自用膳,忽地有些愧疚,将酒饮下,温柔笑着:“说好陪你用膳,自是会做到。”容悦红着脸,看着他酒意渐盛,直到最后意识渐渐有些不清醒,她才敛下眸子,将手中的木筷轻放在桌上。第16章罗玉畟的小厮守在外面,看了看天色,他们面面相觑,少爷今日这是要歇在印雅苑了?房间内只留了玖思一人伺候,玖思看着罗玉畟已经喝醉了的模样,有些搞不懂少夫人想做什么。忽地就见少夫人捂着嘴,似乎有些难受,玖思忙忙上前扶住她:“少夫人,你怎么样?”容悦眸子里有些茫然,明显是有了几分醉意,玖思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另一边的少爷,急地不知所措,就听见容悦有些难受的声音:“我不舒服,扶我出去走走。”玖思愣然:“那少爷呢?”容悦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意识有些不清醒:“……什么、少爷?”然后一转头看见罗玉畟,她似有片刻清醒,还站起来不稳地服了服身子:“夫君,妾身有些不适,想出去走走。”罗玉畟下意识地拧起眉,却是听不清她说些什么,只是摆了下手。玖思一顿,也不再多说,就扶起容悦,容悦无力地靠在她身上,外面的小厮看见她走出来,有些惊讶,疑惑自家少爷呢?可是看着容悦有些醉意的模样,不敢多看,也不敢发问,只能守在门口。外面冷风一吹,容悦似乎也就此清醒了些,她转头看着守在外面的丫鬟,蹙眉吩咐了一句:“进去几个人,照顾一下少爷。”畔昀最先站出来,问了一句:“少夫人呢?”容悦捏了捏眉心,有些难受的模样,她说:“我在院子吹吹风,很快就回来。”话音落下,她就转身在院子里走动,也并没有离开印雅苑。旁人没有起疑,只觉得她是喝醉了,出来透透风。畔昀领着人进去伺候罗玉畟,刚进去,就看见罗玉畟皱着眉,一手撑着额头似睡死醒的状态,俊朗的脸庞因醉意有分红色,畔昀看得心下一跳,面色潮红,上前扶住了罗玉畟。她声音轻柔:“少爷,少爷,你没事吧?”屋里其他丫鬟看了她一眼,觉得她的动作有些越界,但是畔昀是印雅苑的大丫鬟,她们也不敢说些什么。几个人合力将罗玉畟扶着朝床榻上走去,毕竟少爷醉成这样,自然是没办法回去了。就在把罗玉畟放在床上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畔昀忽地摔倒在他身上,两人以极暧昧的姿势躺在床上,几个下人看得一愣。罗玉畟怀里忽然进来一个柔软的身子,他拧着眉,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也不知怀里的人是谁。方琦?容悦?身上似被人轻轻抚了一下,带着些柔若无骨,他忽地拉住怀中的人,似听见了一声惊呼,可他听得并不真切。几名丫鬟只见畔昀娇滴滴地喊了声:“少爷——”之后整个人就倒在了罗玉畟的怀里,从她们角度看上去,应是罗玉畟将她拉下去的,这下子,几人也不知该如何办是好,听着畔昀渐渐变娇的声音,几人也不敢留下,连忙退了出去。容悦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夜里的凉风吹在她脸上,她睁着眸子朝天空瞧去,夜色下,她眸子里清醒,不曾有丝毫的醉意,她本就只饮了一杯酒,更何况她早有准备,怎么可能会醉呢?她忽地敛下眉眼,想着刚刚畔昀问她的话。她将路已经替畔昀铺好,可千万别让她失望。没有片刻,容悦就听见身后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她蹙眉茫然地回头看去,就见屋子里的小丫鬟慌忙跑过来,一到这里就跪了下来:“少、少夫人,畔昀她……”容悦被扶着站起来,她拧眉:“畔昀怎么了?”小丫鬟显然也很懵乱:“畔昀她和少爷、和少爷……”剩下的话,小丫鬟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只是脸颊又红又白一片。可就算如此,容悦也听出了她话外之音,霎时间一张脸蛋惨无血色,她怔怔地看了小丫鬟一会儿,才脚下不稳地朝回走去。小丫鬟看得心下不忍,自家少夫人盼了一年,才将少爷盼来这一次,却被自己身边的丫鬟爬了床,小丫鬟光是想想,便觉得不忍心。容悦到了房门口的时候,便听见里面女子娇媚的声音,她要踏入的步子顿在那里,手指拉着珠帘用力地骨节处凸出泛白。她整个人此时酒也醒了,一双眸子泛红,还似乎有些茫然,娇俏的脸蛋惨白无色,她听着里面的声音传来,忽地就捂着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滴,站在原处,无声地哭泣着。玖思看得眼都红了,她扶着容悦的手有些颤抖:“少夫人,少爷他定是认错了人的。”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更如何安慰容悦?容悦哭得一张脸煞白,却丝毫不曾发出一点声音来,看得满院子的人都低下头,便是罗玉畟身边的两个小厮都看不过去,别开眼。不知过了多久,容悦无力地闭上眼睛,靠在玖思身上,听着屋里的声音渐渐变小。就在这时,众人听见外面的喧哗声,很快有一个小厮跑进来,一脸的慌乱,来不及去管院子里的异样,只焦急地问着:“少爷呢?少爷呢?平舆街今日出乱,简毅侯让老爷和少爷前去平舆街。”此话一出,院子里乱了一下,容悦紧闭着的眸子似乎颤了下,她轻捻着手帕,心底疑惑,今日平舆街何时出了乱子?来不及多问,小厮进了屋子请罗玉畟。屋子里传来一声怒斥,随后女子的抽泣声传来。小厮叫不醒罗玉畟,是用了帕子沾了凉水敷在罗玉畟的脸上,才让罗玉畟清醒过来,一醒来就看见畔昀满脸娇媚地躺在他身边。他顿时身子一僵,下意识地就想到,若是方琦知晓,该怎么办?随后便是暴怒,他冰冷的眸子直刺畔昀,畔昀脸色煞白,呆愣愣地看着他,完全料不到这种情况。不过她自是能看出罗玉畟的怒意,她下意识地就说:“少爷,是少夫人让奴婢进来伺候着的。”此话一出,罗玉畟眼底的怒意几乎是肉眼可见地翻涌,畔昀看得心底慌乱。倒是小厮惊奇地看了她一眼,少夫人的确是让丫鬟进来伺候着,可也没让你这么伺候着呀。小厮伺候罗玉畟穿好衣服,就见他一脸冷冰冰走出去,刚出去就看见容悦惨白的脸色,和脸上未干的泪痕,他一顿。容悦也看到了他走出来,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低低服下身子,往日那副动人的嗓子微有些沙哑:“妾身恭送夫君。”罗玉畟思绪一转,便有些了然是屋里那丫鬟擅自爬床,而看着容悦这副模样,也不知在外面哭了多长时间。罗玉畟紧紧皱起眉头,心底因为对不起周方琦而有些烦躁,又因容悦这副模样而觉得些许愧疚,心情复杂难辨,最终他只能说一句:“你好好休息。”便不敢再看她,带着小厮急急朝外走着,府内后院的事都是小事,但是简毅侯那边却丝毫不可怠慢。第17章容悦在罗玉畟走后,也没有进去屋子里,站在外面良久,才听见里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后畔昀慢慢腾腾地走出来,面上还带着那事之后的娇红,她眼底有几分忐忑不安,掀开珠帘后,就跪在地上,解释着:“少夫人,您听奴婢解释!是少爷拉得奴婢,少夫人,您若是不信,你问问小菊她们!”畔昀知道机会难得,可也不会故意落了人口柄,当时的情况从外面看去,定会是以为少爷拉得她,绝不会让人觉得是她故意的。玖思怒火中烧,上前去就是一巴掌打在畔昀脸上,打得畔昀一懵,接下来就听见玖思劈头盖脸的怒骂:“你对得起少夫人吗?你以为你的心思藏得很好?呸,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玖思伺候容悦之后,知道容悦待人好,便也一心伺候容悦,却没有想到自己共处了一年的姐妹,竟然怀了爬床的心思,还背着主子自作主张爬了床,这种背主的人,在主子和奴才看来,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畔昀被骂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可是她却不敢和玖思争吵,只能哭着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容悦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直到她眼神闪烁,声音渐渐变小,到最后噤若寒蝉,她才收回视线。她似被冷风吹到,轻咳了一声,才缓缓地说:“好了,玖思,她如今已是少爷的人了。”畔昀松了一口气,这副模样太明显,让旁人看不过眼。容悦没有在意她,只是平静地吩咐着:“将她安置在侧院子里,等着少爷那边的安排。”她似乎并无什么过激的反应,便是看见爬床的畔昀也依旧平静,可是刚刚看过她脸色惨白着低泣的人,此时见她越是平静越是心疼。畔昀被人带下去,容悦才抬步走进去,她一言不发地坐在软榻上,看着丫鬟将被褥床垫全被换成新的,望着旧的被褥上方的一丝血迹和些许不明显的白色粉渍,她敛下眼睑,屋子里寂静压抑,却无一人敢说话。平舆街,不久前突然有难民闹起来,消息传到简毅侯那里,简毅侯震怒,责怒梧州人员无用。有人马不停蹄地去找罗氏父子。厉晟站在人群之中,他一身暗玄色衣裳在夜色衬得他越发冷凛,他眸色微沉,往日脸上挂着的那一抹似笑非笑此时也消失不见。梧州官员几乎瞬间想起那日简毅侯刚入梧州时,鞭子抽打在人身上,皮开肉绽,可简毅侯却连眼睛都不眨一眼的模样,让人无故心底生寒。可是所有人紧等慢等,就是等不到罗氏父子前来。厉晟向罗府方向看了一眼,蓦然不轻不重地笑了一声,众人越发低下头来,不敢去想简毅侯这声笑是何意,同时心底焦急,这罗大人究竟是在做什么,怎么还没有来?厉晟看着时间,从他进罗府至现在,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他眸色越来越暗,身边气压越来越冷,最后的耐心即将告竭,终于这时,众人终于看见了罗氏父子的身影。来不及松口气,就看见罗玉畟的模样,众人心下一惊。他们也有些刚从房内爬出来,自然能一眼就看出来罗玉畟这是刚从哪里出来,按理说,便是如此,只要你及时赶过来,也无事,可偏生今日,他们晚了这么久,有人抬头瞄了一眼简毅侯的神色,连忙低头不敢看。厉晟的视线直直落在罗玉畟的身上,倏地无故轻笑一声,莫名道:“很好。”没有一个人是觉得简毅侯是在夸罗玉畟。他挑眉透着一分冷意,偏生嘴角似在笑一般,让人看不出他心底就是何想法,只能揣测不安。“罗公子的确雅兴,本侯的人半个时辰前就去了罗府,二位竟也能这时才来。”罗闫安面色也有些难堪,他上前一步:“回简毅侯,微臣父子二人并不是有意来晚,还请侯爷恕罪。”厉晟看了他良久,然后扯了扯嘴角,笑得漫不经心:“本侯早便说过,在本侯接管梧州之时,所有人皆需听令。”罗闫安还待反驳,身后数千厉家军倏地手握刀柄,露出一截冷凛刀面,似闪着森森寒光,直刺在罗闫安父子二人眼底,逼的他们将所有辩解硬生生吞下。厉晟翻身上了一侧的马,高高在上地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落下一字:“罚。”话音落地,他眸色冷沉地策马离开,握着马鞭的手微紧,却在快到罗府的时候,蓦然轻笑了一声。怪自己大题小作。没准小白眼狼此时正心生欢喜呢。他翻身下马,带着庄延等人进了罗府,跨过月洞门,路过花园凉亭,忽地脚步一顿,朝凉亭里看了一眼。隔着夜间的花丛,阴阴暗暗的,看不真切。厉晟没动,他也不知自己是在做什么。明明人家是夫妻,行周公之礼本最是正常,可他在听到庄延那一番话后,突然便不想了。既然以前未曾有过,那日后也不要再有了。那日女子低敛着眉眼,颤着尾音唱着小曲的模样又似近在眼前。江南小调,字字糯软。他瞧不清女子神情,也听不出她心里想法,却知道,那人,那景,他犹记如新。祁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听说罗府少夫人的院子里今日有丫鬟爬床。”厉晟没有说话,依旧看着凉亭内,只是眉梢上的寒意一点点消散。半晌,他转过身朝澹溯院而去。祁星跟在他身后,又说了一句:“侯爷,她是罗府的少夫人。”厉晟眯了眯眼睛,沉沉地看向他,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能拦住一次又如何?只要罗玉畟想,日后这种情况之后还有更多次。祁星是被老侯爷专门给厉晟培养出来的,可以说是最了解厉晟的人,他见了厉晟对容悦的态度,便能察觉到厉晟对那人有几分不同。他不觉得厉晟的行为是出格,此言也不过只是在提醒他。厉晟忽然勾了勾嘴角,不咸不淡。他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继续朝澹溯院走去,丢下一句:“本侯知道。”庄延在平舆街处理剩下的事情,等回到罗府时,就见侯爷还未入睡,他当下有些疑惑。推开房门,无声地走进去。就见侯爷坐在桌面前似在翻阅着什么,庄延大胆地看了一眼,心底惊讶,是罗氏的罪证。侯爷不是说不想早日回京的吗?怎么突然看起这些了?就在这时,厉晟忽地抬头,看着他,不明意义地问了一句:“你之前说,罗氏和哪位皇子有牵连?”第18章罗府一夜通明,天际晓亮,微暖的阳光印在纸窗上,透着窗纱打在容悦脸颊上,衬得她肤如凝脂,她无神地望着窗外,如雾隔云端,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玖思带来一个消息,说是老爷和少爷一夜未归。听说,昨日平舆街难民忽乱,老爷和少爷去迟,简毅侯大怒,罚了两人,至今未归,而如今张氏正焦急难安地派人去打听情况。容悦脸上的神色才有了片刻波动,她敛下眉目,遮住眼底的狐疑。昨日,她在平舆街待了半日,也不曾见到平舆街有什么不同,怎得到了晚上会突然起了乱子?容悦想不通这其中关系,不过她心底微微庆幸传消息的人来迟了,不然她昨日岂不是白费了功夫?容悦坐在软榻上,一夜未动,这个时候才扶着玖思站起来,她坐得久了,身子有些僵硬。既然做戏,便要做全套。昨日她哭了半宿,又一夜未眠,此时有些头昏发晕,屋里的丫鬟端来早膳,她细嚼慢咽地用了一碗米粥,才觉得舒适了些。玖思看着她一直平静的神色,心底担忧,面上也浮现了些。容悦站起来,玖思连忙去扶她,就听她寡淡的声音:“走吧,去给娘亲请安。”“夫人忙,未必有心思见少夫人,少夫人又何必过去?”容悦看了她一眼:“院内出了畔昀一事,我总该同娘亲说一声。”不然等着罗玉畟想起畔昀,那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更何况,若是畔昀一直在她院子内当个小丫鬟,那她折腾这么多作何?玖思闻言撇了撇嘴,低头小声埋怨:“少夫人就是脾气太好了。”可玖思也知道,畔昀一事根本瞒不过夫人,若是少夫人此时不去说,等到夫人问起来,少夫人又落不得好。等到了主院的时候,容悦就发现主院似比往日乱了些,她眸色轻闪了下,低眉走了进去。周氏此时正等着外面的消息,见到容悦,就下意识地皱眉:“你怎么来了?若没事,就出府施粥去吧。”容悦服了服身子,面上还残留着一丝惨白,她勉强勾起唇角:“娘亲,儿媳有一事要禀。”周氏拧了拧眉,不知她能有什么事要说。“昨日夫君在我院子里幸了一个丫鬟,我想着应是夫君满意的,这般再留在我院子里当丫鬟,未免有些不妥。”容悦略略一抬眸,就瞧见周氏带着惊喜的神色,她紧捻着手帕,继续说着:“所以,儿媳想要问问娘亲,该如何安置畔昀为好?”她只当作没有看见周氏的神色,她能猜到周氏心里的想法,不外乎就是盼着畔昀能一举怀上子嗣。果不其然,她听着周氏有些惊喜的语气:“当真?”不待容悦说话,她也看见了容悦略白的脸色,心下隐约猜到昨日的事情,她压了压脸上的笑意,多了些和善:“此事,不需要你费心了,你这些日子施粥也累了,我待会派人将那丫鬟接出来安置,也省得你看着闹心。”容悦服了服身子:“娘亲说笑了,有人能为罗府开枝散叶,为夫君分忧,儿媳高兴还来不及。”周氏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是她这一套说辞的确讨了周氏的欢心。从周氏之后说让她休息几日,不用每日来请安,就可以看出来。后来,她就没有心思管容悦,急急忙忙派人去将畔昀接出印雅苑。容悦出了周氏的院子,玖思在为她抱不平:“夫人太过分了,你受了这么大委屈,竟然连一句好话都没有。”更别提什么补偿了。容悦漫步走在花园间,一旁灼红的芍药丛衬得她越发娇艳,她抬手用帕子遮住光线,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听着玖思的话,也没有附和,只浅浅一笑便过去。她求得不过就是周氏将畔昀看得重些。最好便是,畔昀能够怀有身孕,不然——之后的戏又怎么朝下唱。她没有回印雅苑,直接带着玖思出府,却在刚跨出月洞门的时候,被人叫住:“少夫人,且慢。”容悦疑惑地转身,见来人是周氏院子里的嬷嬷,她不着痕迹地蹙了眉尖,见那嬷嬷停下服身行礼,脸上还带着一分笑意,她舒展了下眉梢,面色虽还泛白,却是努力露出一抹笑,娇色灼人,她清了清嗓子问:“嬷嬷快些起来,可是娘亲有事吩咐?”小道旁树影婆娑,微风吹来,泛起一丝躁意,嬷嬷脸上挂着笑:“回少夫人的话,是夫人心疼少夫人这些日子辛苦了,让老奴来和少夫人说一声,这几日少夫人就好好在府中休息。”容悦敛着眉眼,视线落在嬷嬷脸上的笑意半晌,才慢腾腾地开口:“既然是娘亲一番好意,那嬷嬷替我谢过娘亲。”“少夫人说笑了,夫人虽平日里对少夫人严厉些,但是心底是疼少夫人的。”嬷嬷笑着接话。容悦勾了勾唇角,什么话都没说。那嬷嬷自讨了个没趣,倒也没觉得受了冷待,服了服身就退了下去。她接了夫人的吩咐,还要去印雅苑将畔玉接出来,腾个地方出来给畔昀住。她跟在夫人身边久了,也知道夫人盼着少爷诞下子嗣,盼了多久,好不容易有了希望,自然心情急迫了些。两人站在月洞门处,看着嬷嬷朝印雅苑而去,玖思脸色有些难看,憋着说:“那少夫人,我们要不要回院子?”“不急。”容悦轻抿着唇瓣,瞥了眼月洞门内,一字一句轻声轻语地:“再等等。”容悦在花园里等着畔昀被嬷嬷接出来后,沿路听着下人的议论声,慢腾腾地朝印雅苑走去。玖思看着她浅淡的眉眼,一时有些猜不透她心底究竟是如何想的。平舆街粥棚百米处的木亭楼上,厉晟站在上方,身着玄色蟒纹长袍,玉冠束发,气质冷沉,眉宇间即使敛着锋芒,也刺得人生疼,他视线落在一处,眉头轻拧着。他在那处足足站了一刻钟,也不见平舆街有马车行来。他眯了眯眼睛,眸中神色晦涩难辨。直到辰时左右,厉晟才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问向身侧的庄延:“今日罗府那位少夫人未来施粥?”庄延正在汇报事情,突然听见厉晟的话,有一瞬间摸不清头脑,却是下意识地朝粥棚处看了眼。“属下不知,不过如今已经是这个时辰了,应该是不来了。”不来了?为何不来?他又想起昨日祁星所说的,她院子里有丫鬟爬床。所以,她是伤心了?厉晟眸色越来越暗,他转着扳指,忽地又问了一句:“罗氏父子可回府了?”“应该是快到府中了吧。”厉晟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丝毫看不出他心底的想法,他指节敲打在栏杆上,略有些沉闷,视线又落在粥棚内,轻眯了眯眼睛。日头渐盛,已近午时,厉晟看着难民已然排队领粥,心底忽觉荒唐。他竟在这儿站了半日。庄延身子动了动,偷瞧了一眼厉晟,小声地问道:“侯爷,现在已到午时了,您看,我们如今是去罗府,还是城主府?”厉晟倏地瞥向他,冷笑着问他:“去罗府做何?”似不悦怒意般,说完这话,他冷冷看了一眼庄延,就转身离开。庄延不知哪里又惹到了他,连忙跟在身后,骑上马后,刚想吩咐去城主府,就见侯爷已经朝罗府的方向驾马而去。他愣了半晌,侯爷不是说不去罗府吗?在厉晟朝罗府来的时候,容悦从玖思那里也听说,老爷和少爷被送回府了。容悦放下手中的医书,眸子里泛起几分波动,她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送回府?”玖思点着头,脸上神色有些复杂:“对,听看见的人说,两人身上还沾着血呢!”容悦捏着手帕的力道稍微大了些,沾着血?这是受了刑?她又想起简毅侯来梧州城那日的情景,也是,既然落到了简毅侯手中,怎么可能不脱层皮?只可惜了。还是全手全脚地回来了。容悦心底闪过一丝淡淡的惋惜,却并未将这丝情绪露出来,她只是又问了一句:“表少爷可知情?”玖思摇摇头:“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容悦翻着医书,听到玖思的回答,她敛着眼睑,将眸色遮住,不动声色地弯了唇角:“表少爷和夫君感情深厚,定是会知道夫君的情况。”连带着,畔昀一事也会知晓。忽地,她又听见院子外有些声音,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耐,在旁人察觉前,她放下书,轻叹口气,扶着玖思的手站起来,一言不发地朝外走去。玖思有些不解:“少夫人,这是去哪儿?”容悦轻轻勾了下唇角,眉眼挂上一丝极淡的忧色:“夫君受了伤,便是他不喜我,我也该去看望一番。”玖思撇嘴,心底不高兴,却知道她说的在理,只能扶着她朝外面走去。刚到外间,就听见外面的声音,不外乎是周氏通知容悦到前院去。小丫鬟急切的心思都挂在了脸上,让容悦心底一时之间起了疑惑,难道罗玉畟当真受了很严重的伤?第19章容悦几不可察地蹙起眉尖,跟着小丫鬟朝前院而去。她很少去过前院,只有一次,还是周方琦打着罗玉畟的名义将她唤去,当时发生了什么,她已不记得,总归不是什么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小丫鬟急切地带着路,容悦走在小道上都看见府中人仰马翻的,她余光还瞥见一个小厮拽着府医飞快地朝前院跑去。她轻抿了下粉唇,心底藏着事情,有些失神,倏地玖思停下,她尚未来得及反应,止不住有些踉跄。她脚腕处一疼,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地上摔去,她下意识地闭上眸子。却在下一刻,腰间被人拦住,疼痛久久未曾袭来。她惊慌地睁开眸子,就见简毅侯眸色沉沉地看着她,说不清喜与怒,只是腰际的大掌似乎有些灼热,让她有些发慌,脸颊忍不住有些泛红,她忙忙推开他,退后一步行礼,脚腕处传来的疼痛让她脸色微白。她咬牙忍着,端直着身子,弯着腰行礼:“请简毅侯安。”厉晟眯着眼看她霎然无色的脸颊,视线落在她有些不自然的左脚上,她穿着夏裙,裙摆刚及脚踝,隐隐绰绰露出一抹红肿,他眉头不着痕迹地皱起,颔首让她起来。容悦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瞧简毅侯的神色,她心底止不住地懊恼,每次遇见他的时候,自己似乎都是在出差错。她轻咬了下唇瓣,微有些羞赧地说了一句:“臣妇羞愧,又麻烦简毅侯了。”厉晟负在身后的手轻捻了下,他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声音又糯又软,吴侬软语,眼睫不住地轻颤,似勾子一般紧挠着人心。厉晟忽地挑了下眉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夫人似乎很是怕本侯?”他话中听不出喜怒,可是在场的人却是听得额头直冒冷汗,毕竟自己老爷和少爷昨日才因为这人的话受了刑。万一答的话,惹他不喜,谁知会怎样?一时之间,在场的人也忘记了刚刚简毅侯扶起少夫人一事,都小心翼翼又同情地看了一眼容悦。容悦心下也是一紧,堪堪抬起头来看他,恰好撞进他望过来的眼底,浮于表面的笑意,以及望不尽的晦暗,容悦捏了下手帕,扬起了一抹笑脸,眸子弯弯:“简毅侯多次救过臣妇,臣妇自然不会害怕简毅侯。”“多次?”厉晟眉梢笑意浓了些,着重咬出这两个字,转着扳指,再瞧女子灼色艳艳的笑脸,忽觉心情不错。自古救命之恩,应以身相许。他虽不是挟恩图报之辈,但是似乎……厉晟视线落在容悦身上,不着痕迹地勾了下唇角,似乎也并非不可。容悦颤了颤眼睫,虽说后两次不过举手之劳,但是勉强也可说是多次。容悦隐晦地绞了绞手指,不知简毅侯究竟是何意思,她大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又连忙敛下眉眼,轻声细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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