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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成妻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1(1 / 1)

娇人在怀,他入睡得比想象中难,又怕她还有不适,一直提着心思,不过刚觉得有了困意,怀里的身子忽地僵在那里,他几乎是瞬间就醒了过来。他垂眸去看她,女子脸颊嫣红,透着些那事之后的媚色,眼尾轻挑,撩人心弦,唇色却泛白,垂着眼睑,一言不发。厉晟瞬间清醒过来,压下心底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另一只手握了又松,似平静地又问了一句:“怎么不说话?”他垂眸看着她,像是要瞧清楚她的表情,看得十分认真,容悦还未想清楚现在的情况,就觉得压力倍增。厉晟眸色微沉,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情,昨日一夜贪欢,却也没有太多悦色,只眉梢间一抹餍足也渐渐散去。他半眯着眼,以为她又要将此事轻描淡写地翻篇。在心里冷斥了两句小白眼狼。枉费他用二十五年来清白的身子,耗心耗力一夜替她解毒,居然一醒来就不认账。锦被下,两人未着寸缕,容悦轻颤着眼睫,自是不知他的想法,她觉得脸颊发烫得厉害,两人肌肤相贴的羞涩还未露出来,就看见他冷淡的神色。顿时只觉心下凉了半截,有些委屈,又有些自嘲,眼眶有些泛红,她垂头掩住眸子,一手攥紧被子,忍不住地朝床榻里退去,一边不自觉地小声轻颤:“……侯爷,你松开些……”刚刚一动,她就顿在了原处,身下传来的疼痛让她直蹙起眉尖,倒吸了一口气。厉晟微顿,眉头倏地皱起,心中想法顿消,反而多了几分无奈,强硬地带着几分命令:“别乱动!”他几不可查地敛了敛眉梢,掩下那一丝窘迫,他初尝此事,刚开始不觉便有些不得章法,昨夜里看着她眼角的泪珠,就算他再不知人.事,也了然自己定是弄疼她了。陡然间,厉晟觉得手背上溅上两滴凉意,他心下一沉,动作僵在原处,就看见她通红的眼眶,他压下心中的怒意:“与本侯同榻,就这么让你难受?”容悦一怔,不懂他此话何意,可是她心思敏感,此时也察觉到些许不对,她按下心底委屈,直言不解:“侯爷何意?”厉晟面色愈冷,心中微闷:“若非如此,你为何哭?”容悦并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她怕被人听见动静,说话声音又轻又细,几乎贴着厉晟似的,直直落入心坎间,软软糯糯,仿若撒娇般。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一下男人,带着些不适和丝丝谴责,说出的话也隐隐泛着些委屈:“……疼。”厉晟身子一僵,在怀里人还未察觉的时候,又恢复自然,他拧着眉,神色微许冷沉,掩盖住那丝心虚,知她不是想将这事翻篇,紧皱的眉间松开,带着几分忧色:“哪里疼?”说着,他坐起身,就想掀开被子查看。吓得容悦连忙抱紧被子,使劲摇了摇头:“没,侯爷别!”厉晟抿唇,看着她没有说话。他一手紧握成拳,眼底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不解,他自幼生长在边关,更多时候却是处在军营,直到被圣旨传入京城。不管是边关,还是在京城,他都甚少与女子相处,他身份特殊,如今又是夺嫡关键时期,京城各方势力错综复杂,连带着那些女子身上也都牵扯了政.治利益,他往日皆是避之不及。可即使如此,不管是在军营中不经意听见的荤段子,还是京城中盛行的话本,皆不曾听说女子会疼成这般。简毅侯府除了老侯爷,只有厉晟一个主子,皆是男子,自然不会有人特意想着教导他这事,这也就导致了他这方面的认知匮乏。他只以为,是他过于鲁莽,弄疼了她,心底些许窘迫滑过,他敛着眼睑,保持着面上的平静。容悦靠着床榻内的墙壁,咬了咬唇,抬头偷瞥了一眼他的神色,隐隐察觉到他的不解和自责,她颤了颤眼睫,忽地心下有种不可思议的想法。她颤着声音问:“侯爷在京城可有……妻妾?”似乎隐隐带着些许试探。厉晟拧了拧眉,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却还是如实回答:“无。”容悦心下一跳,不敢再去胡思乱想,她红着脸,半垂着头,厉晟看得直皱眉:“疼得厉害?”容悦点了点头,又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她顿了顿,说:“……听说女子……都会如此……”她的声音细若蚊呐,厉晟险些没有听清,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他一手握拳,抵唇轻咳了声,神色有些许不自然,再开口,嗓音低哑:“……本侯晚上给你送药来。”一扇床幔隔着春光,容悦清醒的时候,还不能做到对他坦诚相待,锦被遮住了全部的身子,白皙修长的脖颈也只露出了一点。她没敢去深想他话中的意思,只胡乱地点着头应下,没有注意到男人扬了下眉,笑意一闪而过。余光瞥见她的手心,厉晟狠狠皱起眉头,昨日情况混乱,他竟是忘了她手中的伤。他握住她的手,翻过,手心朝上,上面泛白的伤口向外掀开着,只一看就觉得疼。容悦微缩一下,见收不回,抿了抿唇,便任由他去了。厉晟想起昨日她下马车时,手心里的一片殷红,眸子里寒意微盛,他淡淡开口,带着一股凉意:“阿悦对自己倒是十分心狠。”他似笑着夸她,连眉梢都轻挑着,字字认真,微抬起了身子,似笑非笑,浅而易见地一分凉意:“也想听阿悦说说,昨晚那盆冰是如何倒进了水中?”他垂眸将腰带系上,遮住眉目渐渐的冷凝,他不会告诉她,昨夜看见那副场景时,他心底的慌乱。荒唐无稽,不过是认识不到三月的女子,竟能让他慌乱至此,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又何必说与她听。容悦身子微僵,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将昨日的事重提,对于这声质问,她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勉强勾了勾唇角,笑意尚未攀上眉梢,就很快散去。若是再回昨日,她知道她依旧会那样做。可是容悦下意识地咬唇,她瞧出了他的不高兴,心下有些动容,也有些茫然无措。她突然有些忍不住地,手指微弯曲,在他手心蹭了蹭,看着男人惊讶地抬眸,她放软了声音,精致的眉眼带上一丝害怕和委屈:“侯爷,我害怕。”她昨日的确害怕,怕周方琦还有后招,怕自己抗不过去会被人发现,所有的一切,她都害怕。可她却没有任何办法,她除了咬着牙泡在冷水里,其余的她什么都不能做。见她依旧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厉晟掩下眼底的那失望,最后听着她尾音的轻颤,又化作怜惜,轻抚着她的肩膀。直到最后,还是没有问出那句:为何不第一时间派人去寻他?他心中也隐隐能猜到答案,不过是他怀中的人还不信任他。独自一人太久,交付信任便难若登天。天际渐渐灰白,床幔挡着,容悦看不清外面的天色,只是心下依旧惦记着时间,她蹙眉朝外看了一眼,咬唇问了一句:“侯爷,此时是何时了?”她话音刚落,突然听见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似做贼一般,谨慎小心,只发出丁点的响声,可是屋里的人却是心下一紧。容悦眸子里带了几分催促紧张:“侯爷?”厉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自然不会在此时为难她,只是在起身的时候,他忽地弯下腰来,凑近她耳畔,轻磨着说:“今晚等着本侯。”容悦身子微僵,想要拒绝,又不知怎么说,就听他轻嗤了一声:“来给你送药。”知道她脸皮薄,若他不亲自来送药,那处的伤自是又要搁置了。容悦脸一红,低低应了声好。在厉晟要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喊住他:“侯爷!”厉晟转过来看她,就见她敛着眉眼,轻声细语地说着:“侯爷能否帮我一个忙……”作者有话要说:侯爷别解释,其实就是你菜,小菜鸡侯爷实名请求开挂,挂名:天赋异禀第29章容悦并不知道厉晟是怎么离开的, 屋里安静下来后,不过片刻,门外又响起些许动静, 被悄悄推开, 玖思小心翼翼地走进。床幔半开, 容悦还怔怔地揽着锦被靠在墙上,厉晟知她身份不便, 几乎所有的痕迹都在锁骨以下。只是她肌肤娇嫩, 稍用力便会留下痕迹, 似受了酷刑般, 她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玖思几乎是瘫软在了床边, 看着容悦身上的青紫和泛白的唇色,她趴伏在床榻边哭得小脸煞白, 她双手捂脸,哭得压抑,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都怪奴婢拖累了少夫人……若不是奴婢,少夫人何至于如此……”她知道, 昨日若不是表少爷拿自己威胁少夫人,少夫人只要稍退两步,便可免遭这一番折磨。她坐在外面一夜,终于记起, 昨日她隐约看见少夫人悄悄的手势,那栋阁楼旁的士兵,本欲上前的步子瞬间退了回去。玖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突然觉得心中好恨,恨表少爷的心思歹毒,恨少爷的推波助澜。容悦忽地鼻子一酸,眼眶泛红,简毅侯的确待她甚好,可若不是被逼到绝境,没有选择,她又何必走上这条路。天底下没有哪一个女子,会不希望夫君待自己好。红霞披头时,她心底未必就没有过期待。她也曾在罗玉畟掀开盖头时,红着脸低下过头。可是如今,她却是走在悬崖边上,稍不注意就会跌得粉身碎骨,就算简毅侯如今待她再好,她也看不清未来的路。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忍住眼中的泪意,伸手抚了抚玖思的头顶,眼底滑过一丝狠意。既然已经如此,那害她的人,她如何也不会放过。想着简毅侯走之前答应她的事,她定了定心神,忍着身上的疼坐直了身子:“打水来,我今日要出去。”玖思看着她脸色,着急阻止:“少夫人,你的身子……”且不说她此时的脸色,就是昨夜里她受了的两遭凉水,以少夫人的身子怎么可能受得住?容悦闭了闭眼睛,不容置喙:“玖思,去!”玖思看出了她的决心,狠狠地抹了把眼泪,就算心底再不忍,也跑出去打水,她不懂少夫人在想什么,可她能做的,就是不再拖少夫人的后腿。她昨日一夜守在门前,此时浑身也是有些狼狈,夜间的凉意似还未从身上散去,如今天色尚未亮,印雅苑只稍稍有了动静,她只将水烧温,就端了进去。容悦被她扶起来,玲珑的身段从锦被里露出来,勉强用温水擦了擦身子,玖思红着眼,根本不敢看她身上的痕迹。容悦低敛着眼睑,只觉下半身又酸又疼,刚下床时差些软了腿,幸好有玖思扶了她一把。可即使如此,她依旧是觉得些许羞赧,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那个人,玖思替她擦着身子,帕子划过身上的痕迹时,她耳垂红得几欲滴血。玖思余光瞥见,说不清心底的感受,她既感激简毅侯于困境中帮过她们,又怕简毅侯会是下一个少爷。在不知这些事之前,她又何尝不是觉得罗玉畟也是一位温柔贵公子。只是到底,她没有多说话,少夫人比她聪明,有些事不需要她提醒,她相信少夫人心底自会清楚。她特意拿了件旧衣裳,小心翼翼地替容悦换上衣裳,因为旧衣服比较柔软,她只能尽可能地让少夫人好受些。容悦察觉到她的心思,抿唇对她笑了下,笑意很淡,却又带着些温柔。待一切都收拾好后,天际才透出一丝亮色。容悦对着铜镜小心地看了又看,确定没有一丝痕迹露出来后,才松了一口气倒在软榻上,微蹙着眉尖。她昨夜昏昏沉沉,又遭了那事,偏生今日又醒得早,只觉浑身疲累,又泛着乏意。可是想着今日要做的事,她又不能安心地睡下。她的确可以缓几天,可是她不想看着让她这么难受的人,依旧若无其事般,舒舒坦坦地过着好日子。不过半刻左右,外面就响起了动静,是院子里伺候的人都起了。玖思此时也收拾好了自己,并未太利索,发髻有些凌乱,面上担忧和狼狈分明。容悦今日的脸色本就难看,还特意让玖思替她画得越发脸色惨白了些,眉尖细蹙着,让人望之生怜。小丫鬟进来伺候时,见容悦已经起来了,面上露了些许惊讶,再见两人的模样,突然心下一紧,屋里的气氛突然压抑下来,面面相觑着不敢说话。容悦依旧垂着眸子,做一副难受的模样,玖思却是不动声色地盯着众人的反应,再看见其中一个丫鬟眼睛微亮的时候,她狠狠握紧了手,却没有露出一丝异样。她走近了容悦了一步,弯着腰询问:“少夫人,现在可用传早膳?”容悦心知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轻蹙着眉尖,几乎是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唇色惨白,甚是虚弱。玖思让了一个小丫鬟去传膳,一边抹了下眼角,声音微砸地说:“你们几个,跟我来将水抬出去。”昨夜里的凉水还在屋里,几个丫鬟不解地跟着进去,等看到地上凌乱的冰盆和那桶凉水时,她们陡然睁大了眸子。玖思视线几不可察地在其中一人身上扫过,面上露出了几分不耐烦,明显地不想解释这件事,只是让人把水抬出去。等她们将水抬出去后,玖思才朝容悦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容悦收回视线,低垂的眸色微深,指尖狠狠掐着杯壁。她果然想得没错,周方琦这般做了,定会找个人来看她的反应。那人心思歹毒,之前她不过是占了罗玉畟妻子的位置,就被他针对,如今罗玉畟对她动了几分说不清的心思,他自然更不会放过她。容悦刚醒来时,还在疑惑周方琦为何没有后招?如今她忽然才想明白,周方琦的所作所为左不过都是为了罗玉畟,而她身为罗玉畟的妻子,她一旦与旁人有染,依旧会伤了罗玉畟的颜面。罗玉畟那么一个在乎名声和颜面的人,若是因为此事让两人之间生了嫌隙,那才是得不偿失。那么一个把罗玉畟放在心里的人,自然不会这么做,所以他想做的不过是,让她难受。最好是,她自己受不住地,去寻了帮助。如此一来,让罗玉畟彻底厌恶了她,也正好达到了他的目的。容悦心底说不上的恶心,又恨得发疼,指尖忍不住地泛白,手心里的疼也时刻提醒着她,昨日罗玉畟将那杯茶水亲自递给她的情景。她深深呼了口气,即使恨不得两人立即去死,面上也没有流露出半分异样。她除了脸色惨白,与往常无异地用了早膳,只是比平时用得更少了些,余光瞥着一个人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她心下越来越冷。待容悦收拾好,已是半个时辰后,她带着玖思朝罗府大门走去,在跨出月洞门那一刻,几乎是意料之中的,在路上看见了周方琦的身影。容悦半倚靠在玖思身上,脸色突然变得越发惨白,眼底却是遮掩不住地露出一丝愤恨,她猛地将头别过去,当作没有看见周方琦一样,朝外走去。可周方琦却是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身边没有罗玉畟,他自然不会是傻,将所有的一切剥开全部露在罗玉畟面前。昨日一事,罗玉畟也不过是以为是他心生不满,为难了容悦一下而已,全然不知后面容悦的反应。周方琦几步便走到容悦身边,他转过头,盯着容悦的脸色看了半晌,看得容悦脸色变了几番,眼眶气恨得通红,她几乎要压不住自己的声音,带着些斥讽:“表弟现如今可满意了?”她话中的嘲讽几乎要遮掩不住,可周方琦却是神色都没有变一下,他脸上依旧笑着,可却是看不出高兴,眼底浮着一丝阴鸷,字里行间透着隐隐的凉意:“表嫂,你这般能忍,让方琦如何是好?”周方琦听到容悦事后的反应时,先是扬眉,后来便是深深的不喜和忌惮,若是容悦总是这般,将一切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那他要如何让表哥厌弃了她?容悦听了他的话,心下越来越冷,她闭了闭眼,遮住眼底的神色,好似因他的话愣了片刻,然后气极反笑:“周方琦,你莫要欺人太甚!”她咬着唇,身子几乎气得发抖,声音都带了哭腔,眼眶泛红:“明明是你们不对,为何不愿放过我!”她这声质问,也带了几分心底的想法,明明是他们对不起她,凭什么还要这么对她?仿若她犯了天大的错一般。周方琦偏了偏头,盯着她,忽地笑了:“表嫂,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过是你挡了我的路,所以我容不下你罢了。”他毫不掩饰话中的恶意。周方琦凉凉垂眸,他绝不允许表哥心里有其他人,哪怕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也不行!“就算没有我,也还有其他人,总之那人绝不会是你!”容悦有那么一刻想直接和他撕破了脸皮,终归是残留了一丝理智,压下那抹冲动,却还是忍不住地讽了一句:“若不然,当初也不会有罗府向容府下聘一事了!”她话音一落,周方琦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容悦好似看见他眼底有丝杀意一闪而过。周方琦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容悦,幽幽地说了一句:“难民间如今染了疫病,表嫂每日都要前往平舆街施粥,表弟心底甚是担心,望表嫂可千万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他自然知道,他不可能和表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罗玉畟这个人。可是,他深深地看了容悦一下,想着这些日子罗玉畟的转变,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带给他这般危机感的。所以,他宁愿除了容悦,即使日后罗玉畟会再娶旁人,他也在所不惜。更何况,周方琦不着痕迹暗了暗眸色,心爱之人病逝,表哥悲痛在心,不愿再娶妻,不是也能说得通吗?容悦自然不知道周方琦在想些什么,却也能猜得差不离,她紧紧握着拳,身子似乎微僵,咬了咬牙,嘴硬地说:“表弟放心,我自然会万分小心。”说完这句话,她似是不敢看周方琦,快步地走出了罗府,而背后,周方琦停在原地,面上神色不明,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作者有话要说:女主开始反击了,真的罗家这边还有个女配要处理,就差不多了,女配篇幅很少第30章直到上了马车, 容悦才抬起头,脸上早就没有了在周方琦面前愤恨难堪的神色,只不过她依旧是蹙了蹙眉, 将周方琦最后一句话在心底过了几遍, 才猜透他的心思。她眸色浅淡, 攥紧了手帕,玖思有些不安地:“少夫人, 我们该怎么办?”容悦闭了闭眼, 忽地想到什么, 她朝玖思说:“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去看过小兰了?待会到了平舆街, 你就去看下吧。”自从容悦脚踝受伤, 后面又发生了一系列的事,算起来, 玖思也有半个多月没有去看过小兰了,如今容悦一提,她方才想起来这事。只不过她此时对表少爷的话耿耿于怀,只是满怀心事地随意点了点头, 依旧一脸忧色。待下了马车,容悦直接朝着粥棚走去,让玖思去寻小兰。粥棚里的人面上皆是愁色,苦着脸行了礼, 容悦眸色轻闪,也没有过多询问,此时的平舆街在一些人眼里, 无外乎和死人堆一样,除了简毅侯手下的士兵和像她这样的人,怕是没有人会愿意待在这儿。她脸色微泛着白,粥棚的人有些惊疑,有人问了句:“少夫人瞧着身子似有不适,可有碍?”“无碍,”容悦勉强勾唇摇了摇头,她看向正在忙碌的粥棚,上前一步:“我来吧。”她身子上的确有些不适,可她此时也有些心虚,怕被人看出不妥来,走路间,她都极力掩饰着。她接过汤勺,仔细瞧了眼前面排队的难民,才觉心惊,这些难民并未感染疫病,可是她们脸上似也丧失了生气一般,带着惶惶,容悦持着汤勺的手一颤,想起她之前服用的那粒药丸。她眸色轻闪烁着,明显地犹豫不决。她手中残留的药也并不多,根据关氏留下的医书上记载,那药的的确确对疫病有所作用,否则她也不会放心地前往难民堆里。就在她心绪乱扰时,玖思从远处过来,红着眼,一手抹着泪,容悦微蹙眉:“怎么回事?有人欺负你了?”满街都是巡逻的士兵,难道还有难民作乱?玖思哽咽着摇头,说:“是小兰,奴婢才知她也染了疫病,早就被隔离开了。”“不仅如此,小兰她的娘亲也因为疫病已经去世了,奴婢……”玖思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她认识小兰其实也没有多久,不过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可是她当初因为思念小妹,对小兰多了几分特殊的感情,此时听见她的噩耗,止不住地就红了眼。容悦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安慰她。袖子中,却是止不住地攥紧手帕,在旁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呼吸轻了些。疫病极容易传染,越是体弱的人,越是容易感染。她在让玖思去看望小兰时,其实早已隐隐猜到了这种可能,只是当猜想被证实时,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欣喜。一旁的人也听见她的话,面色都是戚戚然,低叹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他们已经听说了不少这种事,可即使听得再多,他们也没法做到无动于衷。玖思眼巴巴地看着容悦,些许不安:“少夫人……”她不只是因为小兰,更多的还是因为今日表少爷的话。他话中明显地是要用疫病除掉少夫人,这里面可能还会顺带着她,她刚刚从远处看了染了疫病的难民,闷呼惨吟,有的身上感染处都不堪入目,让她心惊。容悦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忽地,她轻抿了抿唇,对玖思说:“带我去看看。”玖思第一个反应就是摇头,那么危险的地方,怎么可以让少夫人过去?容悦没有理会她的拒绝,把汤勺递给旁人,那下人没有接,反而也有些担忧:“少夫人,奴才知道您心善,但是疫病极易感染,少夫人还是别沾得好。”即使那人只不过随意一句,但是别人的善意也让容悦轻弯起嘴角,笑得温柔。“我知道,”她敛下眼睫,笑意多了几分勉强:“那孩子往日乖巧,如今身边没有亲近的人,心底定是害怕,我远远瞧上一眼就好。”那下人无奈,接过汤勺:“那少夫人小心。”容悦点头,让玖思带着她过去,玖思有些不情愿地上前去扶着她。被隔离的难民其实离得不是很远,也隔了半条街,整个梧州城不会有太多地方给这些难民,即使简毅侯没有放弃他们,但是他们所居住的地方条件的确堪称简陋。容悦走了许久,唇色微白,她今日出来本就是强撑着,可是她既然已经来了这一趟,就不能空手而归。她想着今日周方琦的话,轻呼了一口气,眼中神色越发坚定,咬着牙继续朝前走。玖思在一旁看得着急,其实她也隐隐猜出少夫人应是有所目的,幸而,染了疫病的难民所在之处就在眼前了。她忙忙拦住容悦:“好了,少夫人,不能再过去了!”她不知道两人曾服用过药,她现在紧张担心地看着容悦,就是害怕她非要进去。容悦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手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地说:“别担心,不会有事的。”玖思一愣,似猜到什么,又有些不敢置信。前方一片片帐篷,简单地棚子下方摆着几张桌子,整个梧州城的大夫一半都在这儿了,他们蒙着面,皱着眉在一起商讨着什么,四处把守的人也十分少。因为并不会有什么不要命的人会朝这边跑,这也方便了容悦二人。两人刚走进这边地方,玖思就忍不住地低下头,不敢再多看,许多难民躺在地上,身上起了红疹,有的被挠破,流下脓疮,一股子异味久散不去,不远处有哭声,也有人压抑的痛呼。容悦脸色也有一瞬间煞白,她紧紧咬着唇瓣,将面前的一幕深深记在心底,她忽然对上一个难民的眼睛,那人似乎还不足及冠之年,溃烂似乎遍布了满身,可眼底却满满的求生欲望,他们想要活下去。容悦愣在原地,手帕不经意间落地,飘在了那人面前,容悦一怔,玖思刚要上前去捡起,那人就颤着手将帕子捡了起来。手帕染上了那人手上的脓疮,被那人举起来递给她们,玖思微愣,不知该不该接,回头无措地看向容悦。容悦微顿,她走上前去,看清手帕被染上的深色,她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那个难民,抿着唇弯腰将手帕收回,轻声说了一句:“……谢谢。”就在她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那人突然开口出声:“我记得你。”容悦主仆二人一愣,不解地看向他,就见他艰难地笑着说:“……夫人之前每日都在给难民施粥,就像是活菩萨一样,这段时间你没有来,很多人都担心你。”容悦怔怔地:“……可是我——”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那人正在笑,脏兮兮的脸上看不清面容,他的声音飘忽地似有些听不清:“我们都很感激你,夫人……谢谢你。”当初这条平舆街根本不会有那些达官贵族人前来,他们不懂高墙大院里的事,他们只看见了,有一位夫人在粥棚里,不曾嫌弃他们脏乱,对每个人都温柔以待。他刚说完后,忽然一阵发抖,玖思惊呼一声倒退一步,容悦也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就见他双手紧紧握拳,青筋暴起,身子似乎疼得发抖,身上的红疹痘泡蹭在地面上,脓疮流了一地,嗓音堵着疼痛。容悦看得脸色泛白,就见那人咬着牙忍着疼,用极轻的声音问她:“……夫人……你说我们能……不能、活下来……”容悦不知为何红了眼眶,她攥紧了手帕,嗓子似干涩地发疼:“……会的,你们会活下来的。”那人似乎是真的信了,扯开嘴角朝她笑。她身后的玖思早就泣不成声,容悦深深吸了口气,她知道这人未必是相信她,他只是希望有个人能在时候,告诉他,他能活下来。容悦有些在这儿呆不下去,她转身就快步地离开,待走了一段路后,有人抬着架子从两人身边路过,草席盖在人身上,根本看不清架子上的人是谁。绕了这里一圈后,容悦有些无力地靠在一面墙上,无神地看向玖思,似好久未曾说话了般:“……可看见小兰了?”玖思压抑不住哭腔声,狠狠地摇了摇头:“没有……奴婢没有、看见她……”这个时候,谁都知道,既然小兰已经染了疫病,却又不在这其中,那小兰如今是何结果便已经了然了。容悦有些失神,她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帕子,那上面染着些脓疮,她没有看到小兰,却已经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她需要这场疫病,可是看着这些痛苦的难民,明知自己也许能帮到他们,她却无动于衷,她无法做到心安。她还在发愣的时候,突然手腕处被握紧,往一旁无人的小巷子一带,容悦微惊地抬头,就看见厉晟难掩怒意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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