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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成妻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2(1 / 1)

“你不要命了吗!”厉晟看着眼前脸色泛白的女子,心底闪过一丝心疼后,又是止不住的怒意,昨日她不顾身子胡闹,他还没有找她算账,今日居然还敢往难民堆里跑,真是胆子比天还大!可是容悦看见他,却是眼前一亮,刚刚担忧的问题似是迎刃而解。厉晟心里怒气还未笑,乍然看见她灼亮的眸子,微微一愣,一时之间忘记了刚刚的怒火,他移开视线,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做、做什么,这么看着本侯?”第31章左右四下无人, 玖思也在看见厉晟时,退了几步。容悦眸子清亮,一时拉住了他的衣袖, 佳人近在咫尺, 厉晟身子有些僵住, 又不着痕迹地轻翘了下嘴角,很快敛下, 反手握住了她, 捏了捏她指尖, 若无其事地问:“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说到最后, 他皱起眉头, 这时才注意到她眼底微红。容悦被他握住手时,才反应过来两人过于亲近, 刚想退开,又听见他的问话,轻摇了摇头:“不是,侯爷别误会!”厉晟心下微松, 第一次看上一个人,他不知该怎么对她,也从来没有人教过他,他只能想着尽可能地待她好。他更多心思放在她身上, 发现了她的犹豫不决,他挑眉:“想说什么?”容悦咬了咬唇,带着了几分小心翼翼地问:“侯爷, 如今关于疫病,可有解决方法了?”厉晟看了她一眼,不知她怎么会问这个,以为她是看见了那些难民心底难受,那分旖旎的心思瞬间散去,见她隐隐的小心试探,他心底无奈,这些本就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东西。他眉梢多了几分凝重,使他面容冷沉了些,他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此次疫病来得突然,即使是本侯带来的那几个御医,目前也没有确定药方。”容悦听了这话,她敛下眼睑,对于厉晟的回答,其实她也有所意料,若是已经有了解决方法,平舆街此时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了。厉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他并不打算让她知道太多这些事情,倒不是不能同她说,但终究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情,他看着她脸色,微低下头,指腹蹭了蹭她眼角,声音微低:“还疼得厉害?”容悦本是失神,忽地听到他这一句,整个人陡然回神,不知作何表情,只是耳垂烫得吓人,轻声细语地唔哝了两句,连她自己都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她轻挽了挽发丝,别到耳后,不敢去看他,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很紧。容悦握了握手帕,有些为难,低声说着:“……侯爷,这还在外面……”厉晟轻啧了一声,却还是依言松开了她,他垂眸看着她,自然也能看出她此时的确是身子不适,这是自然,昨晚泡了那么久的冷水,还有那事,今日在听到她来了平舆街时,他差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容悦抿了抿唇,还是缓慢开口道:“侯爷,我想同你说件事。”厉晟直接打断她,说:“跟本侯来。”容悦颤了颤眼睫,抬眸看他,有些不解,却还是抿唇跟在他身后,她走得慢,厉晟的余光便一直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迈出的步子也越来越小,让她能一直跟在他身后不远处。两人进了一间屋子,里面有两个人,一人容悦有些眼熟,是常跟在厉晟后的庄延。庄延对两人抱了抱拳,见容悦看向他,他连忙笑了笑。容悦低下头,没有想到他的属下竟然待她是这般的态度,她有些不知所措,就听见庄延的声音:“侯爷,太医已经到了。”容悦有些疑惑地抬眸看向厉晟,正好撞上厉晟朝她看出来的视线,他朝她招了招手:“过来。”他旁边恭敬站着一个人,桌子上还摆着药箱,再联想那人的刚刚的话,她意识到这所谓的太医是为了她才叫来的。她微有些脸红,扯了扯厉晟的衣袖,有些羞赧,声音又轻又细:“……侯爷,别……”她是知道自己为何不适的,让太医替她看这个,她只觉得脸颊滚烫。带着些许撒娇,又糯又软,让厉晟十分受用,可他却没有丝毫松口,笑着握着她的手,容悦缩了下手,惊乱地看了看屋里的旁人,才发现仅有的两人也都是低着头,仿若没有看见厉晟的动作一样。厉晟让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自己站在一旁,一手搭在她肩膀上,才朝一旁低着头的人冷淡地颔首。太医坐在了桌子的另一边,恭敬地开口:“夫人请抬手。”容悦抬眸看了看厉晟,男人眉梢轻挑着,似十分好说话的模样,可容悦却察觉到他不容置喙的态度,知道他是怕她因昨日落下病根,即使心里不好意思,还是伸出手去,轻声说了一句:“麻烦了。”太医摇了摇头:“夫人客气了。”说完,他将一旁早已备好的帕子盖在她手腕上,旁边的简毅侯眼睁睁地看着,没瞧见跟护食一样,把手搭在这女子的肩上吗?他只在刚刚两人进来时,偷偷瞧了一眼女子,模样的确长得娇人,便是京城中也不曾多见这般绝色。果然,美人乡,英雄冢,这简毅侯竟也未能逃过。他心中想得再多,面上也不露一丝神色,把脉片刻后,他眉头皱起,有些迟疑地问了一句:“敢问夫人,近日可是曾有落水,或是碰了什么极寒之物?”容悦在看见他面色迟疑时,心底就有了些许猜测,再听见他的问话,她轻颤了下眼睫,咬住下唇,近乎轻着声音回答:“……是。”厉晟皱起眉头,放在容悦肩上的手收紧,将人朝自己揽了揽,微冷着声音问:“她可有大碍?”太医面色凝重:“回侯爷的话,恕微臣直言,夫人的情况并不容乐观,她身子本就不好,如今又染了寒症,怕是日后于子嗣有碍。”太医话刚落,容悦脸色就是一白,她昨日在下命令时,未必没有想过这个结果,只是那时她旁无选择。“可有法子根治?”太医抬头看向他,恰好看见他担忧地望着坐着的女子,太医心下惊奇,思量了半天,说:“微臣做不到将其根除,只能尽力开个药方,夫人需长时间服用,平日里尽量养着身子,勿要再碰冷水,可能方会有好转。”厉晟面上浮了一丝怒意,却也知道这定是太医尽力之后的结果,他有些不耐,挥手示意庄延将人带下去。等到屋里没有旁人了的时候,他才低头去看女子,看见她毫无血色的脸颊,有些心疼,却还是轻斥道:“此时可后悔了?”容悦微红着眼,却还是倔强地摇了摇头。昨日的情况,再来一次,她依旧会那样做。厉晟气闷,心底暗骂她不识好歹,却又无可奈何,他自己气了半晌,再看她通红的眼眶,忍不住地弯下身子,擦去她的眼泪,生硬地温声哄着:“别哭了。”也知道自己这一句过于简单,到底伤了是她的身子,不知她心底此时有多难受。他轻叹了口气,心底最后那丝怒意也消了去,越发多了几分温意:“太医也说了并不是不可好转,待回京后,本侯再让旁的太医替你医治,可好?”容悦被他话中的意思惊了下,忍不住地抬眸看他,勉强扯了扯嘴角:“侯爷说笑了,待侯爷回京后,我与侯爷怕是不会再相见了。”她是何身份?梧州知府的儿媳。而他呢?堂堂简毅侯,手握数十万厉家军,两人身份天差地别,一段露水姻缘罢了,纵使他此时待她极好,又岂容她心生妄念?待听清了她的话,厉晟眸色倏然一凉:“你此话何意?”他心底止不住的怒意,她此话是何意?两人已有了肌肤之亲,她还是要守着那罗氏之子不成!跟着他入京,有何不好?至少,他不会任人欺辱她。容悦看清他眉梢的冷意,身子一颤,眸子里闪过不解,心底有丝委屈,她不知他为何要生气。厉晟压着心底的情绪,尽量平静着声音问她:“你不愿同本侯入京?”容悦攥紧手帕,抬眸反问:“侯爷要带我入京?”厉晟一怔,不知她这问话何来,拧着眉说道:“这是自然,待梧州事了,自是想要你与本侯一同入京的。”容悦张了张嘴,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她发现好像自己似乎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他想要带自己入京,而不只是短短的一段露水姻缘,可是,容悦摇了摇头。“侯爷,你还记得吗,我已经嫁人为妻了。”“那又如何?”厉晟直直看向她,一字一句说:“莫不是阿悦认为,昨日本侯与你说的话,是说着玩的?”昨日说的话?容悦微顿,半晌才想起,昨日在平舆街,他同自己说的那句“容悦,本侯想要你”。容悦摇头:“我自是信侯爷的。”顿了顿,她又敛下眼睑说:“可是,侯爷何必呢?”何必为一个女子惹上让名声沾上污点。厉晟听出她的意思,忽地笑了下:“阿悦可曾听说过,埕独战事?”容悦不解他怎么说到这,却还是如实地摇了摇头。站着的男人低着头,外面的光透着窗格照射进来,印在他脸侧,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似乎是在笑着。“那是本侯第一次入战场,本侯曾将敌军首领酷刑之后,生生活埋,后来,朝野上下都皆传本侯杀人如麻,生性残暴。”“阿悦,你说,本侯在乎名声吗?”容悦愣愣地看着他,心底忽地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她记得玖思曾与她说过,简毅侯上战场时,不过刚刚十六岁。她不知那时发生了什么,能让他将那人生生活埋,可是听着他字字将自己的传言说出来,她却觉得,其实他并不是对此不在意,只是他习惯了而已。她怔怔问了一句:“侯爷当时可觉得难受?”就看见男人愣在了原处,似没有想到她会这般问。可容悦却是倏地心下了然,那时他不过少年,还不到及冠之年,为国征战,却身染骂名,又怎么可能心底不留丝毫痕迹?待苦难不在意的人,都曾遇到过更苦难的事。第32章窗外光线微暖, 容悦仰着脸看向厉晟,他几乎只是一瞬间愣然,很快就反应过来, 朝容悦笑了笑, 没有再说什么。他走近容悦, 容悦眨了眨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厉晟顿了顿, 抬起手, 最终落在她的头顶, 轻轻揉了揉, 笑着斥了句:“平白胡思乱想。”容悦抿了抿唇,低垂下眼睑。厉晟望着她的头顶, 嘴角的笑意散去,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虚虚握紧,心中不知作何想,其实他已经不怎么记得当年初上战场时, 是何心情了,差不多也应该是害怕过。那时他还算年少轻狂,自边关回京,才知京城中是如何议论他。便连往日较为疼爱他的圣上, 也曾对他言明,行事需收敛些。不过,在当初事情真相传入圣上耳里时, 他便未曾再听过那些议论传言了。因为他的那位舅舅,明明最是无情人,却是念旧情,连自己恐怕都被骗了过去,他生母洛阳长公主为救圣上而故,圣上便越发怀念儿时他母亲的好。那时敌军首领出言侮辱他母亲,厉晟便知,不管他如何待那人,圣上都不会怪罪他。厉晟忽地轻笑,将这些思绪抛开,不管曾经如何,至少如今的他再无人敢欺,那些话也不敢有人当他面议论,反而是眼前的事让他有些头疼。他垂眸看向女子,有些无奈,他突然眯了眯眼睛,说:“不管如何,你答应本侯的事,难不成要作废?”容悦倏然抬头,眼露不解:“侯爷,我答应了你何事?”“梧州事了,便随本侯回京。”容悦勉强扯了扯嘴角:“侯爷说笑了,我何时应过你此事?”厉晟一手握拳,抵了抵唇,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昨日夜里,阿悦亲口所言,可是要反悔?”待听清他的话之后,容悦脸色顿时通红,呐呐半晌,推开他,猛然站起来:“侯爷何故诓我?”她忆起昨夜的事,耳垂红得似要滴血,眼尾轻颤着,底气不足地补上一句:“我怎么可能会应下这事?”容悦紧握着手帕,和厉晟离了三步之遥,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他,她记不起昨夜的事,自然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胡乱应下过此事。看着容悦的反应,厉晟不着痕迹地轻挑了下眉梢,昨夜那么混乱,他碰她都带着小心翼翼,哪有心思问她旁事,只是,昨夜她意识不清,他猜她定是记不清,是以,他说得理直气壮。他扯了下嘴角,笑意寡淡,多了一分凉意:“怎么,阿悦当真是不想认?”容悦想说是,可是看着他的神色,她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话。最终,她低下头,闷闷说了一句:“我没有……”厉晟眼底闪过笑意,紧捏着扳指的手松开,似淡定说:“没有便好。”容悦看着他眉宇间带着的笑意,有些摸不清头脑,怎么说到最后,竟是变成她要陪他回京了?待两人要离开时,厉晟忽地和她说了一件事:“近日,京城可能会有贵人前来。”容悦抬头,不知他为何要与她说这事,她带着分试探,小心翼翼地问:“贵人?和侯爷相比呢?”厉晟握着小姑娘的手,根根纤细,软若无骨般,惹得他轻捏了捏,闻言,斜睨向她,随意道:“圣上三子,当今靖王殿下,阿悦觉得,较之本侯如何?”容悦怔怔,曾经在她看来,罗玉畟已经是贵人了,是她高攀不上的世家。可是如今,站在她身边的人是简毅侯,连罗家都要谨慎对待,更别说,他口中的靖王,对于她来说,那本该是一辈子,她都见不到的人。只不过,容悦微蹙细眉,被男人握着的手动了动:“可是靖王殿下为何要来梧州?”厉晟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其中神色让容悦有些琢磨不透,她心下微紧,轻咬起唇,就听见他轻笑的声音:“阿悦可知,梧州难事,朝廷曾拨了五千石粮食,百万白银入梧州?”他话中意思似在透露着什么,让容悦一惊:“怎么可能!”那日圣旨下来时罗闫安的神色在她脑海里闪过,她有些意识到什么,她一直在梧州城,自然是知道城内的情况,城中开仓放粮时间甚短,绝不可能有五千石粮食,可别说百万白银,除了几处粥棚,她不曾听说梧州城有何处用了这么银钱。令她心惊的是厉晟话中的意思,罗家身为梧州知府,这些粮食和白银到了梧州之后,必定是经过罗氏父子的手,若有纰漏和差错,罗氏父子绝逃不了干系。容悦依旧有些回不过神来:“怎么会?他们怎么会如此大胆?”这般明显,即使罗氏在梧州只手遮天,难道真的不怕圣上怪罪下来吗?厉晟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他们自然是敢的,毕竟后面有人与其撑腰。”“有人撑腰?”顿了顿,她抬起头,看向男人,依旧不解,又问:“这和靖王来梧州又有什么关系?”厉晟并无半丝不耐烦,依旧是笑着回答她:“自然是有关系的。”望着女子不解的神情,他不紧不慢地一字一句说:“因为是本侯亲自请旨,请殿下来的。”说罢,他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敛下心底的想法,他的确请了旨,可是却并未想到会是这位前来。看来,他那位舅舅心底已经对储君之位有了想法。他眼神闪了闪,想到书房的那封来自京城的书信,心底轻啧了一声,一把龙椅,多少人都要费尽心思去争。容悦没有想到厉晟会这般说,咬唇半晌,眼睫轻颤了下,说不清是担心还是情绪,她声音又轻又细:“罗氏背后之人,连侯爷也无可奈何吗?”连简毅侯都无可奈何的人,除了皇室中人,不作他想。怪不得,他会请靖王殿下亲自前来。容悦心底无奈,也觉得几分凉意,梧州一个罗家,背后竟是牵扯了这么多吗?所谓的公道,不过是看谁权势更大罢了。罗家对于她来说,不亚于庞然大物,伸手就能捏死她,她只能夹缝求生。她思绪纷扰,手指忍不住地动了动,捻了捻手中的帕子,眸子里神色复杂。却不想,厉晟在听到她这话时,就轻嗤了一声,食指弯曲弹了弹她的额头,有些无奈:“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容悦捂着额头,有些委屈地看向他,厉晟顶着她的视线,有些不自然地去替她揉了揉额头,断了刚刚的话题,拧眉:“疼了?”罢了,还不待容悦说话,他又轻笑着斥了句:“真是娇气。”话虽如此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温柔,虽带着些生疏。容悦心下跳动如雷,脸颊微红,就在她有些无措的时候,上方的男人突然弯下腰,凑近她,意味深长地对她说:“本侯并非不能解决此事,只是既然能有更省事省力的法子,本侯又何必亲自动手?”容悦总觉得他的话里有深意,故此,紧紧闭着嘴,不去回他。可厉晟却是不作罢,轻蹭了蹭她额间,低声轻问:“嗯?阿悦可明白?有些时候,并非一定要自己扛下来。”容悦忽地心下一动,好似知晓了他话中的意思,有那么一瞬间,她鼻子有些泛酸,险些红了眼眶。若是可以,她自然也不想所有事,都自己扛下来。只是,她深知,没人会帮她。可是如今,似乎有一人恰好心疼她,待她温柔,容悦忽地有些难过,为何她是在这时才遇到他,明明感到他的确是真心实意,却因着身份彷徨不敢上前。她轻呼了一口气,朝着他弯了弯眸子,笑得很糯很软,也含着些许温柔,厉晟看得心底微痒,似被轻挠了一下,让他眯起眼睛,袖子下的手握了又松,他忽地低下头,薄唇带着一分凉意,印在了容悦的唇角。容悦刚要回答他,就被他动作惹得朝后退了一步,后膝抵在榻边,一个不稳,忽地两人倒在榻上,厉晟手疾眼快地将两人翻了个身,最终他自己落在榻子上,容悦跌进了他的怀里。他忽地发出一声闷笑,眉眼间愉悦。容悦在他面前又出了差错,心中窘迫,一时之间忘了刚刚想要回答的话,脸颊通红,后腰被男人拦住,她埋在他怀里,久久不敢抬起头。良久,上方传来男人带着笑的声音:“阿悦是要一直这般躺着?”容悦本就羞得不行,又听他这话,连忙胡乱撑着他的身子爬起来,脸色通红后退两步,却被男人拦腰搂住,听着他有些无奈的声音:“你小心些。”“刚刚不还是觉得身子疼?怎得一点都不仔细着。”容悦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不怎么疼了。”如此一番,她早就忘了他刚刚说的话,甚至连自己本欲要和他说的事,都想不起来了,只想着,让他赶紧忘了她身子的事情。厉晟没信她这话,今日他离开时,余光曾瞥见床上一抹红色,方才知,自己竟是弄伤她了。她手心破了一处,都要疼得红了眼,更何况那处?他今日没有心思做旁事,寻了之前圣上赏赐的药膏,本来准备晚上去寻她,却不想听属下说,她来了平舆街,还未来得及处理政事,便赶着过来找她了。那支药膏在他身上,只不过,他看了女子两眼,并未将药膏给她。总归现在是无法用药的,倒不如,他晚上亲自给她送去。他如是想着。第33章从屋子里出来时,已经近午时,玖思还在外面等着, 连同着厉晟身边的庄延也站在旁边, 两人似乎在说什么, 听到房门从里面被打开的声音,两人顿时停住话头, 朝这边看来。玖思松了口气, 上前扶住容悦, 看向厉晟的神色则有些复杂, 而庄延却不一样, 看似一本正经,却满眼都是笑意。容悦被庄延的视线看得微顿, 脸颊上的红意还未散,低头朝厉晟服了服身子,赶紧带着玖思离开。二人离开后,庄延走到厉晟身后, 笑着问:“侯爷可是将药膏给夫人了?”厉晟眯着眼睛看向他,心情些许愉悦,但是听到庄延的话时,依旧轻哼了一句:“与你何干?”他与她的事, 不曾想过与旁人分享。庄延一噎,撇了撇嘴,心底暗自想着, 看那位夫人走路不自然的样子,就知自家侯爷昨日待人家如何,偏生自家侯爷好似当自己各方面都如行军打仗一般厉害。不过,庄延不知想到什么,忽地闷笑了一下,说:“侯爷,刚刚祁星说寻了些书,放在您房间了,让您仔细看看。”厉晟拧眉看向他:“何书?”“属下也不知。”厉晟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再多说,手上握了握原本想要给容悦的药膏,舌尖抵了抵牙根,轻啧了一声,朝城主府走去。他还得仔细想想,如何将容悦从这件事中摘出来,且名正言顺地带入京城。其实他未必不知道容悦担忧的是什么,但是一份假的户籍却是极其方便,只不过,他忧虑一点,若用了假的身份,还算名正言顺吗?如此也不过是掩耳盗铃,还是得需想一法子。他自是没有想过要委屈她,到底是自己看上的人,捧在手心都不为过,也要别人敬着,小心翼翼地待着才行。厉晟漫不经心地轻挑眉梢,若是为了此事,在储君之位上站队,倒是颇有些荒诞,不过,该来的总会来,如今提前,尚能换取一条件,算不得太过吃亏。蓦然,他想到那人之前似是不愿同他走的模样,在心里轻啧了一声,真是个小白眼狼。而另一边的容悦回到粥棚之后,里面的人忽然与她说:“少夫人回来了?刚刚少爷过来,说是让少夫人同少爷一起回府。”玖思顿时变了神色,怕被人看出端倪,连忙低下头。容悦神色看不出任何异样,浅笑着应了下来,余光瞥向自己手中的帕子,漫不经心地垂下眸子。她原本还在想,要如何找机会同罗玉畟相处,却没有想到,他竟自己来了。她朝东边看过去,似是瞧见罗府的马车朝这边来了,便带着玖思走过去。今日的马车里没有旁人,容悦进去后,里面空无一人,桌子上依旧摆着白玉茶壶和茶杯,她垂着眼睑,默默看了半晌,想起昨日罗玉畟亲自将那杯茶水递给她,还有昨夜那冰凉渗骨的冷水。她丝毫没有犹豫,她先是倒了一杯茶水,然后打开茶壶,从腰间抽出自己的手帕,看了看那上方被沾染的痕眸色轻闪着,一点点将手帕放进水壶中,茶水浸湿了手帕。直到听到外面传来了些许动静,容悦才不紧不慢地将手帕抽出来,将茶壶盖好,将湿透的手帕折起,攥在手心。刚做完这些,就听见了玖思稍大的请安声,随后便见帘子被掀开,罗玉畟穿着一身蓝色衣衫走进来,额头溢出些许汗意,看到她时,神色微有些闪烁,却也并无多少心虚。容悦已经渐渐无所波澜,面无表情地服身行了礼,在被叫起后,就低头坐下,一言不发,捧着她之前倒的那杯茶水,细细地抿着。罗玉畟看她这副模样,有些惊讶,又觉得理所当然,虽说她往日素来乖巧知礼,但经过昨日之事,若是心底并无半丝芥蒂,才会让人感到警惕。只是终究到底,他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底依旧觉得些许不舒服。就好像是,她本不该如此态度待他。过去一年,他未曾宿过她院子,也曾待她不好,更甚时,那日在凉亭,为哄方琦开心,让她为方琦唱曲,即使如此,在他对她露出一丝温柔时,她依旧喜不自胜。今日这番冷淡的态度,让罗玉畟微略感不适地眯了眯眼,心底生了几分不悦,他开了口:“夫人在生为夫的气?”他瞧着眼前的女子身子一僵,握着杯子的手一抖,声音冷淡,隐隐透着委屈:“……妾身不敢。”此话一出,罗玉畟心底的不悦散了几分,他有些不耐地揉了揉额间,一顿,觉得手上碰到了汗,他微拧眉,拿帕子擦了擦额间。容悦眼眶泛红,看见这副他这番动作,默不作声地替他倒了一杯茶水,却什么都没说,放在案桌上,她自己捧着那杯茶水,又低下头去。罗玉畟看着桌子上的那杯茶水,忽然有些不知作何心情。他突然想起,他的这位夫人入府之后,好似从未回过容府,他也能猜到容府的情况,知道她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除此之外,近乎一无所有。罗玉畟忽地有些心软,他伸手端起那杯茶水,一饮而尽,放下茶杯,到底还是说了一句:“日后别和方琦撞上。”容悦余光看着他将那杯茶水喝完,心下微松,疫病感染究竟有多强,谁也不知道,可若是入口,都能让他逃过去,那还当真是他命不该绝。这般想法还未过去,就听见罗玉畟的话,她心下突然觉得好笑。她何时主动与周方琦对上过?往日,她何曾不是能避就避?只不过,在他眼底,只有周方琦罢了。容悦随口应下,她觉得有些腻味,她不在乎罗玉畟喜欢周方琦,可为什么一定要牵扯到她?不过没关系了,很快,这一切都要结束了。她想着今日简毅侯对她说的话,靖王殿下就要来梧州了,而靖王一来,罗府未必能逃得了。若是没有罗府,罗玉畟又能如何呢?不得不说,简毅侯今日给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若非知道罗氏朝不保夕,她也不可能这般毫无顾忌地行事,既然无了后顾之忧,往日的种种,她皆会讨回来的。到罗府时,恰好看见周方琦站在府门口,朱红色的大门和石狮衬得他眉眼间的神色都多了几分张扬,容悦不过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拉着玖思跨进了大门。周方琦看着她走进去,对她的视若不见也不在意,只是抬头看向罗玉畟,撇了撇嘴:“你们怎么一同回来了?”罗玉畟笑了下,在身子的遮挡下隐晦地握了握他的手,说:“行了,到前院去?”周方琦在罗玉畟面前,其实很好哄,罗玉畟不过一句话,他就眉开眼笑,同他并肩一起朝前院走去。容悦在院子的路上遇到了从主院出来的畔昀,一身粉红夏裙,身后两个奴才小心伺候着,她抬着头,一手小心翼翼地护着腰身,容悦远远瞧过去,微眯了眯眸子。玖思也瞧见这一幕,撇了撇嘴:“瞧把她得意的。”那日若不是为了畔昀的事,她和少夫人也不至于直接撞破少爷他们之间的事情,短短几日,发生了太多了事情,简直度日如年,而这人却是越发活得滋润。容悦不咸不淡地弯了下唇角:“等着吧,想要安安稳稳地当少爷的侍妾,也得瞧我们表少爷愿不愿意答应。”以周方琦的性格,他能让畔昀这般得意下去?更何况,那日她们听见罗玉畟对周方琦的话,可不像是作假,罗玉畟想要周方琦开心,必定会对畔昀出手。容悦伸手抚了抚衣袖的褶皱,收回视线,不再去看向畔昀。她肚子里的胎象顶多撑到两个月罢了,时间一久,她肚子依旧没有大起来,光是周氏那边,就足够她受得了。直到回了院子,她好似才想起来一般,将手中的帕子递给玖思:“这帕子脏了,处理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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