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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成妻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3(1 / 1)

女子的贴身物件是不可以随意乱扔的,若是被人捡了去,有口也说不清。玖思点点头,只不过瞧着帕子湿透的模样,有点疑惑,却也闭紧嘴,什么都没有问。容悦已经坐在了软榻上,忽然说了一句:“对了,今晚盯着些表少爷宿在哪里。”“好,奴婢会盯着的。”闻言,容悦朝她浅浅笑了下,就敛下眼睑。那可是……疫病,她不信罗玉畟和周方琦会那么好运,能够逃得过去。从平舆街回来后,用过午膳,容悦就被玖思催着去休息了。屋里的香炉被玖思拿了出去,主仆二人因昨日的事,心底留下了阴影,近些时候,是不会再用熏香了。窗户被开了半扇,轻柔的风透过窗格吹进来,天色渐晚,容悦醒来时,外间皆是静悄悄的,屋里的案桌上点着一盏红烛。她刚有动静,就有人伸手过来扶她,手被人握着,微用力,容悦瞬间清醒过来。厉晟坐在床边,整暇以待地看着她,玄青色的长袍衬得他面容些许凌厉,一手握着她,轻挑着眉梢,柔和棱角:“醒了?感觉如何,可好些了?”两人离得十分近,她衣衫不整,只穿了里衣,凌乱地散开着,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厉晟稍稍抬眼,便能看见那上似印着的隐隐红痕,他心下微顿,眸色深了些,却是在下一刻移开视线。容悦面染上红霞,扯了扯手,拿他半点办法也无,刚醒来的声音有些糯,软软地挠在人心尖:“……侯爷,你怎么这儿?”屋里暖暖暗暗的光,添上一分旖旎,厉晟捻了捻手指,视线在她脸上扫过,才从袖子中将药膏递给她:“可曾用药?”容悦陡然想起他早上离去时说的话,面颊微红,连忙推阻:“侯爷,我真的无碍了!”厉晟没有理会她,脱了靴子,到床榻上,容悦看着他一番的动作,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男人说那句“本侯帮你涂药”时,她几乎是瞬间朝后退,眼眶羞得几乎要泛红。厉晟看着退到床角的女子,觉得好笑:“你躲什么,明知自己不适,难不成还要讳疾忌医?”容悦都要急哭了,哪有男子替女子□□上药的,她憋了半晌,才憋出一句:“那我、自己来……”厉晟无奈,将药膏递给她,背过身子去,才说:“那你自己涂,本侯背过来,可行?”容悦看着他的背影,动作僵在那儿半晌,有些泄气地咬了咬牙,拿过药膏,颤着手给自己那处涂药。其实她并未骗他,一日过去,她早就好上了不少,虽那处还有些疼,却也不是不能忍受。药膏涂上去,传来些许凉意,容悦颤着眼睫,耳垂红得似要滴血,手指碰上那处,传来的异样感,让她几乎是绷直了脚尖。厉晟背着身子,听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女子轻轻浅浅的呼吸近在咫尺,他垂下眼眸,余光能看见女子绷直的脚尖,充红了血,他紧捏着玉扳指,忽然有些口干舌燥。他记得,昨夜里,他似也瞧见女子曾有这般动作。他转着玉扳指的动作越来越快,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低低开口,声音有些暗哑:“好了?”身后女子低低应了声,他才深深地呼了口气,转过身来,就看见女子用被子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唯独露出修长脖颈,似溢出了涔涔香汗。容悦低着头,不敢去瞧他,抓着锦被的手指因着用里而泛着些许粉白,透着些许旖旎。厉晟伸手抵了抵唇,朝她坐近了些,向她伸手:“过来。”容悦抬起头看他,轻抿着唇,一点点松开锦被,抬手搭在他手心,厉晟将人拉过来,容悦轻呼一声,跌在他怀里,男人的手紧紧禁锢在她腰间,掌心灼热,烫得容悦有些不知所措,怔愣地躺在他怀里。厉晟带着几分克制地在她额间轻轻吻了下,方才问她:“今日在平舆街时,阿悦是想同本侯说什么?”容悦微愣后,才陡然想起来,眸子里闪过一丝懊恼,连忙坐直了身子:“侯爷等我一下。”厉晟看着她直接推开自己,就穿着里衣下了床榻,挑了挑眉梢,捻了捻手上似残留的余温。便见她从床榻下拖出一个木箱子,打开了一个暗盒,从里面拿出一个瓷瓶。厉晟陡然皱起眉头,那丝轻笑散去,面上浮了些许正色,他也意识到容悦要说的并非什么小事。可是当容悦拿着瓷瓶给他,并且说了那句话后,他依旧有些惊讶,他拧着眉:“你说得可是真的?此药对这次疫病有用?”他并非是怀疑她,只是这药效着实令他惊讶,若是有人将此药供到圣上面前,封官赏赐皆是少不了。容悦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娘留下的书籍中,的确是说明了此效果,若非如此,我今日也不敢——”说到这里,她突然噤声,因为面前的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厉晟冷哼了一声:“就你胆大包天,疫病突发这么多天,你还是第一个不怕死地主动往里闯。”容悦堪堪低下头,不敢说话。“不过,”厉晟低头看着手里的瓷瓶,眯着眼睛,轻笑说:“你拿出此药,倒也了了本侯一件心事。”容悦不解地看向他,厉晟却没有给她解惑。罗氏所犯的罪,一旦查明,必是抄家灭族重责。而她在这此次疫病中献出奇药,他也有底气,将她从中摘出来,他眯了眯眼睛,最好是能落个功名,等入京后,他才不必担心她会被人欺负。他并未将瓷瓶带走,只是倒了一粒收起来,将剩下的还给她,顶着她惊讶的神色,食指微弯,蹭了蹭她的脸颊,声音含笑:“一粒便好,若是如此,那些太医还不能研究出药方,本侯自要上禀圣上,朝廷不养废人。”容悦呐呐,将药瓶收起,厉晟余光瞥见那箱子里装的零零碎碎的东西,轻挑眉梢,却是移开视线,不去看。他下了床,容悦偏头去看他,轻抿着唇,声音极细地问:“……侯爷是要回去了吗?”厉晟的动作微顿,忽地挑眉反问了一句:“阿悦想本侯留下来?”容悦连忙摇头,看得厉晟眯起眼睛,冷哼一声,才离开。既然有了解决疫病的法子,他自是要抓紧时间将此药交于太医研究,他能耽误这一夜,可那些难民却是未必,孰轻孰重,他尚是能分得清。容悦自是能听到他的那声冷哼,她脸色通红,呐呐地没有抬起头。她想着,难不成要她说,想让他留下来吗?她抿了抿唇,不经意间看见他带来的那支药膏,眸子轻闪了下,微愣后,将药膏放进也一同放进了木箱子中,才将木箱子又放回了床榻下。隔日清晨,容悦刚醒来就听玖思说,昨夜里周方琦宿在了前院,容悦手下的动作一顿,片刻后,又恢复自然。这日她去平舆街,并未遇见罗玉畟,平静地度过了两日,厉晟似也忙碌起来,不见人影。在这之后的第三天,她去主院给周氏请安,巧得是畔昀也在,畔昀看见容悦后,微顿,行了礼。容悦随意朝她点了点头,请安间,畔昀坐在容悦下方,周氏一看见她,就让她好生照顾好肚子的孩子,有什么需求就说,畔昀也笑得娇羞。直到听见周氏的话,话里意思是要让畔昀多去前院看望罗玉畟。她敛着眼睑,平静地听着这话,只是若有若无地看了周氏一眼。她心底觉得好笑,这周氏明明知道罗玉畟和周方琦的关系,还让畔昀去前院,若非她知道周氏的确抱孙心切,她都要觉得周氏是故意要害她的了。她一边听着周氏的话,一边失神地想着疫病的事,也不知简毅侯得了什么结果。到了平舆街后,容悦才发现简毅侯的速度极快,昨夜里刚拿到药,今日便有动作,刚下了马车,她就闻到一股浓重又苦涩的药味。她打眼瞧过去,就望见难民手里捧着药碗,那里黑糊糊的药,瞧着便涩。容悦心下了然,虽说药丸方便,却不如直接熬成汁简单,平舆街难民极多,若是皆制成药丸,不知要费多少功夫。今日她并未遇见简毅侯,心下略一思索,便知他这是忙起来了,更何况,昨日他还说过,过些时日靖王殿下便要前来。待容悦从平舆街回来,就听说畔昀今日果真去了前院,不过并未进得去,被下人拦了回来,即使她说是周氏让她去的,依旧未曾进去。不过,她听玖思悄悄说了,当时的周方琦正在前院。听到这里,容悦动了些心思,当初她费心思让罗玉畟醉酒,最终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了成全畔昀。最初只是听周氏想要她诞下罗府子嗣,情急之下,出此下策,顺便给罗玉畟与周方琦之间添些乱子。想着自己原先的计划,容悦眸色闪了闪,只不过目前还不是最好的时候。畔昀腹中的孩子还不是罗府最后的根苗,只要罗玉畟在,即使畔昀腹中孩子没了,周氏也不过就是伤心一阵,可若是罗玉畟染了疫病,那畔昀腹中的孩子没了,才是对罗府真正的打击。时隔几日,容悦就听说,畔昀进了前院,见到了罗玉畟,不过片刻,便僵着脸走出来。容悦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不外乎是罗玉畟让她不要再去前院,以畔昀对罗玉畟的心思,光是知道罗玉畟不喜她,就够让她难受的。容悦对畔昀的处境并不如何关心,她让玖思盯着前院,是为了知道罗玉畟二人的情况。就在她以为罗玉畟二人逃了过去时,前院就传来了消息,罗玉畟染了风寒,叫了府医。此时,正好是畔昀进了前院后的第三日。容悦得了消息,彻底松了一口气,玖思眼睛微亮,脸上的笑容都要遮不住,容悦撤了头上的几只发簪,让玖思替她涂了些粉,让面色看上去惨白了些,才朝前院赶去。等容悦主仆二人到的时候,满院子已经挤满了人,畔昀护着肚子站在角落里,周氏一脸着急。如今城中感染疫病,此时得了风寒,不得不让往这处去想。容悦不着痕迹地扫了一圈的人,指尖掐了掐手心,疼意传来,她微红了眼眶,似是焦急地等着结果,一脸担忧。府医从房间里走出来,擦了擦额头的汗,面色惶惶:“夫人,少爷的征兆,像是……是如今城中爆发的鼠疫!”周氏猛然捂住了胸口,只觉得一阵头晕,身后的人连忙扶住她,突然,她气得眼睛通红,大声痛斥:“胡言乱语!我儿身子那么健康,怎么可能会染上鼠疫!”容悦半靠在玖思身上,好似一时受不住,一手捂着嘴,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整个院子里乱成一团,突然屋里传来一声破碎声,似乎是谁摔碎了什么,外面的混乱陡然寂静下来。此时,周方琦从外面跑进来,听府医又说了一遍罗玉畟是染上了鼠疫,气得一脚踹在府医身上:“你个庸医!竟敢这般咒表哥!”根本不去管院子里的情况,匆匆推开房门就跑了进去,丝毫不曾想过疫病极其容易感染一事。容悦不着痕迹地动了动手指,她眼泪一直流着,好似瞧着有人进去,也想跟着进去,快走两步上前,刚好看见屋里的情景。地上碎了一地的玉瓷器,罗玉畟明显是听见了府医的话,情绪明显太过不稳定,往日的温和模样再也做不出来。周方琦拦腰抱住他,红着眼,焦急慌乱地喊着:“表哥,你别这样,那大夫就是个庸医,你别信他!”第34章容悦不着痕迹将视线从周方琦身上收回,她抬步跨了进去,也跟着焦急说:“夫君, 你别急, 可能是大夫诊错了!”话虽是如此说着, 可她眼泪却是一直掉,这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罗玉畟脸色越发沉了下来, 双目通红, 怒吼一声:“废物!”他身子微颤, 这些时日, 他常在平舆街, 自然也知道那些染了疫病的难民是如何痛苦,只要一想到不久之后, 他也会变成那般,他就恨不得将刚刚那胡言乱语的府医拖出去乱棍打死。周方琦拦着他,不让他乱动,甚至都没有心思去管容悦, 突然想到什么,慌忙劝着:“表哥,你别急,这些时日简毅侯的人不是已经研究出药方了吗?表哥, 你会没事的!”闻言,容悦心下一紧,她之前犹豫是否拿出献出药丸, 便是怕会出现这种情况,好不容易才让罗玉畟染上鼠疫,若是又因为她献出的药方根除了鼠疫,那她岂不是白费功夫?果不其然,她瞧见罗玉畟身子一顿,随后就是眼睛一亮,似抓到一棵救命稻草般,立刻朝外吼道:“快!去将平舆街的大夫给我找来,快!”外面的周氏听见声音,也连忙吩咐下人快些去平舆街,容悦不着痕迹蹙了蹙细眉,却是什么都没说,依旧担忧地看着罗玉畟,也似因为有了解决的办法松了一口气。忽地,容悦想到什么,她倏地皱眉看向畔昀,畔昀站在门外,看见她的视线,一顿,护着自己的腹部朝后退了两步,想要藏到人群里,躲避着她的视线。容悦突然的动作有些明显,即使是急躁的罗玉畟也注意到,众人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畔昀的一番动作,罗玉畟直接黑了脸色。前些日子,千方百计地想要进前院,如今一听他可能得了鼠疫,就恨不得跑得数里远。罗玉畟此时脸上的神色有些阴晴不定,最是受不得刺激,畔昀的一番动作直接放大了数倍,扎在了他心底,他阴沉着脸:“你躲什么?怎么,如今倒是怕我了?”畔昀被他吓得身子一抖,身边的丫鬟赶紧将她推了出来,她的脸色惨白,磕磕绊绊地说:“……少、少爷,奴婢不敢……”容悦也没有想到会这般发展,她不着痕迹地瞥了几人,尤其是在周氏那不满的脸色顿了一下,才蹙着眉头上前,也不知是在提醒谁,连忙说道:“夫君,你也别怪她,她腹中还怀着孩子,是该万事小心着些。”畔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是是是,少爷,奴婢只是担心腹中的孩子,绝非是怕少爷!”却不想这一句话则是捣了马蜂窝,让罗玉畟不阴不阳地笑了下,盯着畔昀的神色让人心底发寒:“腹中的孩子?”“怎么?是觉得没了我,这就是府中唯一的子嗣了?”畔昀脸色瞬间惨白,噙着泪猛然跪在地上,也不敢再怕什么,跪着爬上前去,攥着罗玉畟的裤脚,磕了两个头,吓得语无伦次:“少爷明鉴!奴婢不敢啊!奴婢从不曾有这种心思,奴婢一心爱慕少爷,怎么会这样想?”容悦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的话反而造成这副局面,有些不安地蹙眉退了一步,拿着帕子遮住嘴,不敢再开口说些什么。周氏原本也对畔昀的动作不满,可是罗玉畟的话反而提醒了她,她脸色变了几番,若是……那畔昀腹中的的就是府中唯一的子嗣了。故此,在看见罗玉畟像是气得要抬脚去踹畔昀时,连忙让人去拉住,自己也赶紧上前拦下:“畟哥儿!你这是做什么!她腹中怀得可是你的血脉!”罗玉畟被这番话刺激地双目通红,只是因为他染上鼠疫,还未必就没得救,如今,连个丫鬟,他都碰不得了?周氏自然是没有这个意思的,但是罗玉畟此时明显是钻了牛角尖,认定了周氏他们要放弃他,更看重畔昀腹中的胎儿,脸色阴沉得可怕。容悦站在一旁看着这副情景,险些要笑出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罗玉畟竟这般不堪一击。不过,她瞥了一旁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周方琦一眼,心下微顿,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然而,下一刻,她就听见周方琦突然开口:“这奴才三天前刚进前院,表哥就染了疫病,是不是太巧了些?”周方琦满脸阴郁地看着畔昀,他原本是没有想到这层的,可是刚刚表哥的话提醒了他,若是表哥不在了,那这奴才腹中的孩子就是罗府唯一的血脉了。从她怀孕至今,表哥从未见过她,她当初都能背主爬上表哥的床,野心过盛,又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此话一出,满屋寂静了一瞬,罗玉畟看着畔昀的眼底似闪过一丝杀意,明显是将周方琦的话听进去了。若非如此,又怎么会如此巧合?容悦满脸震惊,有些惊疑地看了畔昀一眼,迟疑地说了句:“……夫君,她、应是……不敢如此的吧?”就连周氏的神色也微顿,下意识地说:“不可能。”可是顿了顿,也生了一丝疑心,她看了畔昀一眼,再去看罗玉畟,动了动嘴唇,不知该如何办是好。说到底,罗玉畟才是她疼在心底的人,听到有人故意害他,即使只是一种可能,她也恨不得弄死这人,可是,周氏有些犹豫,可是畔昀腹中还怀了胎儿,这该怎么办?当事人畔昀,更是一脸茫然,听到周方琦的话,她将头摇得和拨浪鼓一般,吓得泪流满面,爬过去抱着周氏的大腿:“夫人,您相信奴婢啊!奴婢怎能可能去害少爷呢?他可是奴婢腹中胎儿的亲生父亲啊!奴婢不敢的!”容悦抬手掩了掩唇角,将这戏剧化的一幕看在眼底,忽觉得些许荒诞,可是,看着这一幕,不得不说,她忍不住心底染了几分愉悦,若非手帕遮住了嘴角,怕是会被人瞧出她嘴角的笑意。不过,这里的闹剧并未进行很久,罗闫安闻讯赶了回来,阴沉着脸色刚跨进院子,屋里便安静了下来。“成何体统!”已经有人将这里同他说了清楚,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畔昀,阴冷地似不是在看活人一般:“将她带回自己的院子。”腹中的孩子的确重要,但是既然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去母留子的方法多得是。他将人都打发离开,不消片刻,院子里只剩下几人。容悦自然也是跟着众人一起走了出来,她看着畔昀被带走的背影,皱了皱眉头,却什么都没说,带着玖思回了院子。直到回了院子,玖思才艰难地说:“少爷真是狠心。”且不说,表少爷的猜测是真是假,尚未有证据,便是畔昀此时身怀有孕,他又怎么能抬起那一脚?若是那一脚落下去,今日罗府怕是又要染血了。容悦拧着眉头,随意应着玖思的话,可她的心思却不在这上,她在想罗玉畟的病情。她眸色闪了闪,忽地转过头去吩咐玖思:“你去寻些银翘来。”玖思不解:“少夫人,您要银翘作何?”银翘,一种草药名,是治疗伤寒症状是常用的一种草药。容悦没有给她解惑,直接说:“我自有用处,越多越好!”玖思见她一脸凝重,也不得郑重了些,点了点头,赶紧转身退出去。容悦攥紧了手帕,敛下眼睑,治疗疫病的药丸是从她手中流出去的,后来简毅侯研究出的药方她也大概能猜到,这其中就有用到银翘。可是,药方中每一剂草药的量都是规定好的,若是多了一些,或是少了一些,可能与原本的药方就有了偏差,而这点偏差,在病人身上就极有可能致命。容悦呼出一口气,她最后将药丸交出去,除去那日平舆街的惨状让她心生不忍,也是因为她想到了这一点。至于如何将这银翘用在罗玉畟身上?容悦眉眼间闪过一丝讽笑,罗玉畟染了疫病后,这府中,除了她,还能派谁去照顾他?玖思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她跑来跑去,热得一头汗,不过却是将银翘带了回来。容悦倒了给茶水递给她,看着案桌上的银翘,眉梢微松了些。她将腰间香囊拆下,把银翘装进去,刚要将香囊系在腰间,她又突然顿住,微蹙着眉尖在想些什么。玖思看着她一系列动作,有些疑惑:“少夫人,你在做什么?”容悦回神,将香囊放在一旁,朝她招了招手:“打盆水来。”说着,她站起身,去柜子里拿出了几张手帕,等玖思将水打进来,她也没有解释,直接将剩下的银翘泡在水中,最后将那几张手帕都扔了进去。她敛着眼睑,看向被水浸湿的手帕,眸色微深。即使香囊中的银翘不起作用,那这些手帕上的也够他受的了。玖思猜到她定是有了什么计划,眼巴巴地看着她:“少夫人?”容悦低声与她说了两句话,微带着些许提点,玖思眼睛一亮,朝她点了点头。容悦深深呼出了一口气:“明日,你将这些手帕拿出晒干,记得避开着人些。”玖思直点头,她大概知道了少夫人想做什么,如今表少爷明显容不下她们,少夫人能有计划先下为强,她心底也松了一口气。夜色降临,前院也有人传话来,大致意思就是让容悦明日起去前院照顾少爷。和容悦猜的差不多,一提到让谁照顾罗玉畟,周氏第一个就想起了容悦。来传话的下人神色有些怜悯,可容悦却不在意,似并未察觉到什么,担忧地应了下来,还说着:“让娘亲放心,儿媳一定好好照顾夫君。”她一定会不留余力,全心全意地照顾着。夜色渐深,浓郁得似化不开,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印雅苑还点着一盏昏暗的灯烛,自打那日容悦中药之后,玖思就放心不下让旁人守夜,每天都是收拾了被褥铺在主屋的外间,自己过来守夜。玖思躺在外面,忽地似听见窗户处有些动静,她刚要起身,突然想到什么,一顿,将锦被埋过头顶,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容悦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一惊,瞪大了眸子,压低声音:“侯爷,您怎么来了?”厉晟身上还染着夜间的凉意,他站在床榻边,上下仔细打量着女子,近些时日因着靖王要来,再加上她奉上的药丸被研究出药方,搭建药棚,并且还要将罗氏所犯之事的证据备好,最重要的是,将她完完全全摘出来,这样一来,他不由得就忙了些。几些时日未曾来看她,也不曾从庄延那里听说过她来找他。今日在城主府时,罗闫安被慌忙叫走,他就得了消息,罗玉畟染了疫病,不得不承认,刚听了消息时,他心中生了一丝窃喜。待反应过来时,他自己都觉得惊讶。待到了晚上,他寻了时间,便过来了,此时听到女子问他的话,他微眯了眯眼睛,心底情绪莫名,待觉得身上的寒意消了去,才弯下身子,凑近了女子:“阿悦可觉得难受?”容悦眸子闪过一丝不解,身子后仰,抬头看他:“侯爷在说什么?”厉晟将她那分不解看得清楚,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梢,遮住心底的愉悦,若无其事地说:“无事。”容悦眨了眨眼睛,这时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何事,心底有些无奈,就算她对罗玉畟不是恨之入骨,也不可能因他染病而感到难受。不过这些话,她并未对面前的男人说。不知何时,厉晟已经脱了靴子上了床榻,与容悦面对面坐着,丝毫没有不适和尴尬,极其自然地执起女子的手,放在手心捏了捏,凌厉的棱角似柔和了些,低声问:“身子可好了些?”容悦被他握住手时,面色就染上了红霞,在这事上,女子总是会比男子容易羞些,她垂下脸颊,没有回这话。厉晟握着她的手渐渐改变了地方,改为搂住了她的腰际,盈盈一握,夏日的里衣只是薄薄的两层纱,隔着那层纱,似能碰到女子那细腻的肌肤,惹人几分遐想。容悦有些无措,却是忍着心底的羞涩,埋在他怀里,几番下来,她对此情形,早有了心理准备。厉晟刚想有动作,忽地想起什么,另一只手握拳,抵了抵唇,微有些不自然。其实这些时日,他看了那日庄延说的书籍,几本册子,里面还有些插图,露骨大胆得让人目瞪口呆。方才知,其实并非每个女子那时都会疼的。厉晟想着那话本里的插图,手下女子的肌肤细腻,他喉间动了动,嗓子有几分干涩,他将女子朝自己怀中搂得紧了些。容悦眼睫轻颤了下,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两人之间距离过近,他的外衫被褪了下去,里衣微有不整,露出些许胸膛,容悦有些不敢看,面色滚烫得灼人。忽地,上方男人吻了吻她额角,好像低声在她耳边问了一句什么,容悦有些没有听清,模糊应了声,下一刻感觉到腰间的带子被解开,随后衣裳似落了一地,在之后的事情,她记得不太清。不过她记得格外清晰的一点,在她受不住哭的时候,男人忽然停了下来,额头溢着汗,拧眉声音微哑:“又疼了?”她怔怔然地看向他,似听懂了他的意思,鼻尖有些反酸,又带着几分无奈,搭在他脖颈上稍用了些力,随后一夜旖旎。作者有话要说:厉侯爷(委屈):看了话本,她怎么还疼?不,她不是,她没有第35章隔日清醒时,已经卯时三刻,身边没了男人身影, 外面天际也已晓白。玖思进来, 掀开床幔。容悦微阖着眸子, 倚靠在床头,锦被随着动作滑下, 露出精致的锁骨, 白皙的肌肤上印着几枚红痕, 她眼角还有未散的媚意, 玖思看得面红耳热。容悦颤了颤眼睫, 睁开眸子,还有些乏意, 她撑着身子做起来,下意识地朝四处扫过,才收回视线。其实,她对于男人离开有些印象。夜色未散, 锦被似被人掀开,被扰了梦,她微蹙起眉头,就觉得有人将锦被按下, 随后低头吻了吻她,好似说了一句话,她却记得不太清。此时, 才知晓原不是自己感知错了。她被玖思扶起来,换了一身长袖的衣裳,唯独露出些许脖颈,她谨慎地在眼角处擦了些粉,遮住那不由自主露出的媚色。匆匆用过早膳,她问玖思:“昨日的帕子可晾干了?”“少夫人放心,奴婢一早看过了,皆是干的。”容悦满意地对她笑了笑,换上了她递过来的帕子,又将昨日装好的香囊系在腰间,她这身衣裳是素白色的,印着几朵兰花,素雅朴静,她甚少穿这个颜色,头上也仅仅带了一支白色玉簪。玖思见此,犹豫地问了句:“少夫人穿这身颜色,少爷是否会不悦?”瞧着昨日的情形,少爷是不喜别人因他的病而谨慎小心的。容悦没有当一回事儿,扯着嘴角笑了下:“我若穿一身艳色,他才会觉得不喜。”那人染了疫病,若是她穿的大红大紫,怕是那人会觉得她在因这事高兴。纵使她心底的确是实打实的高兴,也不至于在衣裳行头上落下马脚。两人并未耽误时间,在踏出院子前,容悦眉尖蹙了下,觉得自己好似忘记了什么,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压下这分情绪,没有异样地朝前院走去。前院此时兵荒马乱的,伺候的奴才都心底惶惶,毕竟主子感染了疫病,上头也没有说让他们撤走,只让少爷好好养病,甚至从平舆街请了位大夫来,就好似他们这些奴才都已经被放弃了一般。这些人的面如菜色,却也知道这是无可厚非,主子家怎么可能为了他们着想,而不派人照顾少爷。因此,容悦过来是时,他们都是低着头行了礼,旁话一句都不多说。容月对此情形,早有预料,并未在意,不过,她四处扫了下院子里的情景,听着屋里好似只有罗玉畟的暴燥声,问了一句:“表少爷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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