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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成妻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5(1 / 1)

庄延小心翼翼地看向他,每次侯爷和圣上单独谈话之后,心情总是不好。他知道,自家侯爷对圣上的情绪颇为复杂。皇室,就连父子亲情都不再纯粹,更何况是圣上和侯爷之间呢?厉晟调过马头,朝城外而去,前前后后,他在京城待的时间不到一个时辰。回去的路上,他的神色并不比来时有所好转,反而是彻底冷了下去,平平淡淡,不见一丝情绪。他亲眼见到景帝,才能看出景帝的身子如何。两年前,就已病重的身子,撑到如今,也是不易。这怕是他见圣上的最后一面。他倒是庆幸这次回来了。不管如何,那人终究是疼爱过他的亲舅舅。他此次能出来,是圣上的恩典,也未必没有圣上的算计。最后这一段时间,京城中形势绝对会更加严峻,他若不在京城,可避开这一切。避开这一切,就代表远离权力中心,这其中代表什么,不言而喻。他厉家,已经足够圣上忌惮了。想起景帝的一番话,厉晟轻讽地扯了扯嘴角。他身为有封地的诸侯,被留在京城三年,只因到了及冠之年?身边只跟了数百的厉家军。父亲远在封地,十数万厉家军全在封地。所有人都认为当今对他荣宠有加。却忘了,他身为简毅侯府唯一的子嗣。有他在京城,不管他父亲是何意,都不敢再轻举妄动。他安分留在京城中三年,还是不能打消他心中的狐疑。从五年前提起的赐婚,随意他拒绝,便拖了五年。这是他不愿,又何尝不是当今想看见的。厉晟知道,圣上对他的确有几分真心所在,可这几分真心,比起这大好江山,却算不上什么。不管他是否有心,圣上绝不可能信任他。因为,厉家军属于私军。自□□开始,一直至今未曾变过的私军。这份权力,他们厉家不能交,也不敢交出去。厉晟扯了扯嘴角,将这份念头抛下,吩咐全速前进。短短三日,他就有些想那人了。梧州城,容悦待在院子里,窗边的栀子花已经冒了嫩芽,可她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自从厉晟回京后,她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做什么都提不上精神。玖思眼瞧她这副模样,心底担忧,却又不敢说出来,每日都会偷偷跑出去问祁星,侯爷什么时候回来。虽然总得不到准确的时间。玖思叹了口气,拍了拍脸颊,笑着走上前去:“夫人,厨房将晚膳送来了。”见容悦蹙起眉头,似又要说不用,她忙忙开口:“夫人中午就未用多少,您这几日都没有吃下什么,若是侯爷回来了,该怪罪奴婢了。”容悦无法,走到桌子前随意用了些,就让人撤了下去。玖思不好多劝,见她露了一丝疲倦,就忙伺候她沐浴更衣。即将入夏,可因容悦的身子,屋里并未用冰盆,又怕她觉得热,就将窗户打开了些。可这时的天还是有些凉的。容悦躺在床榻上,贴着墙壁阖着眸子睡觉,没有一会儿,她就打了个冷颤,醒了过来。她眼睛都未睁,蹙着眉,翻过身,继续强迫自己入睡。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她整个人身子一僵,贴着背后有些凉意的胸膛,她控制不住地颤了颤眸子。这些日子的提不起精神似乎都有了原因,心底的相思突然冒出来,让她涩了涩嗓子,生疼。他在时,她从不知,她会这般想他。做任何事,都无法让她提起兴致。将身子放松下来,靠在他怀里,她翻过身,紧紧搂住男人的腰,忍着那腔涩意,咬唇细声说:“……侯爷回来了?”厉晟用锦被将女子盖住,刚进来时,看见女子紧贴着墙壁睡时,就已让他心底软地一塌糊涂,让他下意识地将她抱在怀里。女子细软的声音响在耳边,他垂下眸子,夜色有些深,让他声音里都透着些温柔:“嗯,本侯回来了。”作者有话要说:彼此想念……熬夜使我颓废,连作话都不知道写啥小天使们早安,明天见第64章自从厉晟回到梧州之后, 容悦的生活又似回到从前一般。可是容悦从厉晟这些日子越发忙碌中也看出了端倪。在回京前,其实厉晟并不忙。而现在,容悦醒来时, 总看不见他的人, 只在用晚膳时, 才能与他多待一段时间。已近中秋佳节。这是容悦和厉晟认识后的第三个中秋。这几个月,厉晟总是不见人影。今日却是难得的在午膳时出现了, 并且用完午膳后, 也未离去。容悦站在花架前, 拿着剪刀修着盆栽, 侧过头去看他:“侯爷今日不忙了?”她无事, 自然是给自己找了些乐趣,今日在看会儿医书后, 她总会折腾下这些盆栽。索性她修剪得还尚不错。便任由着自己这般玩闹下来了。厉晟半靠在软榻上,一手拿着从容悦那里翻来的话本,偷的半日闲暇,视线落在一旁的佳人身上。容悦瞥了一眼他手中的话本, 有些无奈地斜了他一眼。厉晟失笑,笑意又很快散了去,他收回视线,落在手中的话本上。想到从京城传来的消息, 他眸色有片刻的暗沉,又很快恢复自然。忽然,他好像是随意问道:“阿悦在梧州可还有想去的地方?”这话问得突然, 可话中却隐隐透着些许旁的意思。让容悦持着剪刀的手一歪,眼前的盆栽瞬间毁了去。容悦也没了心情,将见到递给一旁的丫鬟,在玖思端过来的水盆中,净了净手,轻步走到男人旁边。厉晟下意识地伸出手去,将人拉到她一旁坐下。容悦方才仰着白净的脸蛋看他,细眉微蹙,声音有些轻:“殿下是何意?”厉晟抬手抚过她脸颊,眸色微闪,他笑了笑,并未有隐瞒:“我们恐怕不会在这里待上多久了。”容悦颤了颤眼睫,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一时间有些怔愣。他早就告诉她,离开时会带她一起回京。可这近三年中,他从未明确地提出回京的时间,突然被提出,容悦有些茫然。顿了片刻,她才回过神来,葱白的指尖无意识拉住男人的衣袖,她轻扯了扯嘴角,微扬起一抹浅笑,与往常无异地道:“嗯。”可她的指尖却因用力有些发白,厉晟低头,视线从她指尖略过。他看着女子澈然的眸子,了然她的心态,将人搂进怀中,他笑着问:“紧张?”容悦咬了咬唇瓣,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说不紧张,自然是不可能的。乍然要去一个陌生的环境,她自然是紧张的。可她抬头看了看男人轻挑起的眉梢,她抿了抿唇,可又不止是紧张。她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是何感受。有些紧张,有些无措害怕,甚至还有些期待。厉晟忽地埋在她脖颈间,无声失笑,他抬起头,蹭了蹭她脸颊,低声安慰:“别怕,有本侯在。”容悦脸颊有些红,嗔瞪了他一眼,可听了他的话后,那些莫名的情绪也的确散了去。她靠在他的怀里,指尖轻点着他腰间的玉佩,有些好奇地问:“殿下怎么今日忽然谈起这事了?”往日提起回京,他则是能避就避。甚至不惜多次上奏请旨。厉晟抚着她后背的动作微顿,又不着痕迹地恢复自然,他轻挑着眉梢,似随意道:“在这里待得太久了,本侯都快要忘了京城长什么样了。”容悦眨了眨眼睛,半撑着身子起来,凑得厉晟越发近了些,她微蹙起眉尖,轻声透着些许担忧:“……侯爷,可是发生什么?”这三年时间,厉晟从未在她面前隐瞒,所以足够容悦了解他了。他虽若无其事地笑着,可容悦却能感觉到他心情并不好。厉晟顿了下,他动了动口,似还要在说什么,可女子脸上的担忧越发明显,他脸上的笑渐渐消失。阳光从窗格间洒进来,阴影打在他脸上,一时之间看不清他的神色。半晌,他才慢慢说了一句话:“京中传来消息,圣上卧病在床,现已昏迷不醒。”容悦震惊,她看着厉晟忽然平淡下来的神色,指尖微动,她皱起了眉头。她想起,当今圣上是他的亲舅舅。听闻,那位对他甚是宠爱。她不知传闻是真是假,可看着厉晟的神色,她意识到,那些传闻中定是有些真的。否则,眼前的人不会这般。容悦哑了声,良久才能说出一句:“侯爷,你……别难受……”她咬了咬唇,心底有些难受,不是为了圣上,而是因为眼前的人。她没见过他这副神色。他从来都是淡定自若,游刃有余,对任何事都似乎是漫不经心的。厉晟有些讶然地看着眼前的人,为她突然红了眼的情绪,有些无措。其实圣上的消息,他早有预料。那人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他对圣上的感情有些复杂。如今不过有些怅然罢了,伤心也许有,但绝称不上难过。甚至比不上眼前人,让他顿时无措。厉晟坐了起来,拿过她的帕子,替她擦着眼泪,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本侯怎么欺负你了。”容悦也有些不好意思,侧过头去,片刻后,又埋在他怀里,不好意思说自己为何哭,只好瓮声瓮气地:“侯爷刚刚面无表情的,吓到我了。”厉晟将她抱住,听着她不知是埋怨还是撒娇的话,暗暗挑了挑眉,发觉这人比以前似黏人了些。不过,他乐在其中,自然不会挑明。他顺着她的话,说:“行,是本侯的错。”哄好了她,也没有再去想京中的事。他眯了眯眼睛,忽地想起来什么,颇有兴致地说:“阿悦喜欢什么样的院子?”他刚刚想起来,这印雅苑是她嫁入罗府就搬进来的,住进来前,罗府定不会问过她的喜好。既然要回京,那便依着她的喜好,布置院子也好。容悦微怔,不知怎么突然说到这儿来了,却也顺着他的话想了想,片刻后,摇了摇头:“我并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厉晟拧眉,刚要再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庄延急忙的声音:“侯爷!祁星来报,靖王妃和庆雅公主朝正朝梧州这边赶来!”容悦抿唇,看着男人陡然皱起的眉头,安静下来。厉晟从软榻上起来,声音微沉:“到何处了?”“快入梧州境了!而且……好似不止一波人。”容悦依旧坐在软榻上,仰头看了看男人,连忙说:“侯爷有事快些去忙吧。”厉晟点了点头,他从庄延话中猜到了些什么,沉着脸色走了出去。他并不是担心靖王妃等人的安危。而是,他与靖王还有交易。容悦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对朝政上的事只是一知半解,知道的一两分,还是靠厉晟说给她听的。只是她知道,厉晟第二日和她说,要去城外一趟。这个城外,并非是单独指梧州城。而是梧州边界。厉晟留下了祁星,就带着人匆匆而去。直到五日后,方才回来。她是从祁星那里得到消息的。她准备出府迎厉晟的时候,祁星拦住了她,皱眉说:“夫人,侯爷派人来说,让夫人先别出去。”容悦攥紧了手帕,有些不解:“这是为何?”祁星看了她一眼,想着侯爷本就是担心她,与她说也无妨,微压低了声音:“靖王妃一行人来得并不容易,队伍里可能见了血。”容悦脸色微白,知道了厉晟的意思,点了点头,不再想要出去。可她不出去,祁星却是要迎出去的。容悦站在门口,捏紧了手帕,皱了皱眉头,玖思过来扶她,有些迟疑:“夫人,祁大人的话是何意?”容悦打断她,没有回答她。只是朝院子外看了一眼,就转身回了屋子。她听了祁星的话后,有些庆幸,厉晟虽是诸侯,却并非是皇室中人。毕竟走上那条路,太过艰难。圣上病重,那些成年皇子,自然忍不住,即使大局已定,他们也不可能毫无作为。容悦坐在屋里,有些不安地,时不时朝外看去。半个时辰后,外面终于传来了动静,容悦连忙站起来,险些打翻了茶水。就见厉晟大步走了进来,除了有些风尘仆仆,并未见伤痕。可容悦却并未放心,走上前去,担忧地将他上上下下都打量了遍,确认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侯爷去得匆忙,也不多带些人。”她不会干涉厉晟做的选择,可是她却从祁星那里听说,他把一半的厉家军留下了。虽然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才留下那么多人,可还是因为担忧,忍不住地抱怨。厉晟身上的玄色锦衣有些褶皱,他听着容悦的抱怨,轻挑眉,什么都没说,只道:“安排两个院子。”容悦没有多问,转身就吩咐玖思赶紧去办。等玖思下去了,容悦才得空,有些迟疑地问:“靖王妃等人无事吧?”厉晟摇了摇头,喝了一杯桌上的茶水:“靖王妃的确没事,可本侯去得晚了,没有救下她的兄长。”容悦给他添了杯茶水,有些心疼他,对于他的话并无太多感受:“侯爷已经尽力了,无需自责。”厉晟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梢:“这是自然。”之前靖王替他求了圣旨,封了容悦为二品夫人。他救下靖王妃,算是还了这个人情。至于之后,他看着眼前的女子,无声地勾起唇角笑了笑。靖王妃身边的人所剩不多。想必她千辛万苦赶来梧州,定是有事相求。既然如此,自然会愿意付出一些代价的。作者有话要说:厉侯爷:欠本侯的人情,全用在阿悦身上了,阿悦是否该好好回报一番?抱歉,今天更新来晚了星星会迟到,但不会咕咕第65章厉晟告诉容悦, 靖王妃和庆雅公主皆在昏迷中,如今已经让御医去看了。府上只有容悦一个女主人,无可厚非的, 她需要去看望两人。两人被安排在相邻的院子。容悦先去看了靖王妃。待看到靖王妃, 她眸子闪过一丝诧然。因为靖王妃甚是好看, 她隐约记得侯爷曾说过,靖王妃生母曾是京城名传甚久的美人。不过她并未太在意, 看完靖王妃, 她就去看了看庆雅公主。靖王妃尚好, 昏迷只是因为疲累不堪而已, 身上有些伤, 却并不严重。而庆雅公主的情况却有些严重。容悦皱眉看向御医:“你说公主有孕了?”御医拱手:“的确如此,而且公主因悲伤过度, 胎相隐有些不稳。”容悦顾不得惊讶,只郑重地嘱咐,好好照顾公主的身子。她低头看向躺在床上的人。庆雅身上的衣服被丫鬟换过,发丝也已经被擦干, 此时眉尖蹙在一起,连梦里都不安稳。俏丽的脸上一片惨白,惹人怜惜。容悦眸色有些好奇,也有些怜惜。这是她第一次京城中女眷, 公主身为皇室女,即使是昏迷中,也能看出浑身的尊贵。可容悦记得, 庆雅公主刚成亲不久。而她嫁的人,就是靖王妃的二哥。可是,如今那位洛公子,却不幸遇难。公主此时怀了身子,容悦一时竟不知是好是坏。但是这些终究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她嘱咐丫鬟好好照顾后,就离开了院子。她去了书房找厉晟。厉晟看见她来,有些惊讶,站起来迎她:“阿悦怎么过来了?”容悦让玖思将燕窝粥放下,斜睨了他一眼,说:“给公主她们炖的粥还有些,顺路给侯爷送过来。”粥是早就炖上的,不知那两位何时才能醒过来。可是再如何,都不可能让厉晟喝两人剩下的粥,容悦的话不过随意说着罢了。厉晟轻啧了声,眯着眼看向容悦,让容悦一顿,她有些不自然咳了声,退了一步,顶着男人的视线,声音不自觉弱了下来:“侯爷这般看着我作甚?”她的双手背在身后,紧张地攥着帕子,身子更是退到了书架旁。书房里伺候的人早就有眼色地退了下去,厉晟压身跟上,一手将人捞进自己怀里,抵着她,威胁般说:“阿悦越发大胆了。”容悦眸子转了转,脸颊有些红,小声反驳道:“都是侯爷纵的。”将恃宠而骄摆得明明白白,厉晟听得一噎,偏生拿她没有办法。还不待厉晟做什么,外面就想起祁星的声音:“侯爷,靖王妃醒了,要见你。”厉晟撇了撇嘴,站直了身子,将容悦也拉得站起来,同时应外面的话:“让庄延将她带来吧。”虽两人身份,有高有低,可既到了这里,自然没有厉晟去见她的道理。容悦挽了一缕发髻别到耳后,嗔瞪了厉晟一眼,轻呸道:“侯爷越发没得正经了。”连书房这种地方都敢乱来。厉晟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甚至有些可惜靖王妃醒得不是时候。容悦懒得去想他在想什么,斜了他一眼,说:“别忘了用粥。”说完,她理了理衣裳,朝外走去,今日她穿了一身嫣绿色的裙子,是这书房中唯一的亮色。厉晟没有拦她,因为他的确有事要同靖王妃说。容悦走了小道回印雅苑,穿过回廊时,她听见旁边传来的些许声响,她侧过头,隐约见人走过来。她敛了敛眼睑,没有露面,领着玖思继续朝前走去。她刚绕过回廊,另一边就走过来一群人,为首的女子脸色微白,却仪态自若,那女子朝这边看过来,恰好只看见了一抹嫣绿色的裙摆。那人微顿,眸底闪过一丝了然,并未说话,跟在庄延身后朝前院走去。容悦自然没有想到,她都已经避开了,靖王妃还会看到她。等容悦再得到两人的消息时,是正午的时候。玖思告诉她,两人要回京城了。容悦有些惊讶,又觉得在意料之中。毕竟那位洛公子并未入土为安,两人不可能在梧州久留。玖思在帮她拆着头上的步摇,说:“听说,侯爷将身边的厉家军派了一半护送二人。”容悦点了点头,并未在意。这是在所难免的,在此次回京后,那二人的身份应是会变上一番。不管今日两人是否狼狈,再见时,她们终究会是高高在上的。容悦想着厉晟昨日同她说的话,不紧不慢地擦去眉上的粉黛,洗净的脸蛋肤如凝脂。夜间再见厉晟的时候,容悦站在门前,眉眼弯弯,她心底清楚,所以一切皆要尘埃落定了。果不其然,厉晟上前,握住她的手,将她朝屋里带,低声轻笑了下:“阿悦,明日我们也该启程了。”容悦一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略微收紧,眸子一颤一颤,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笑道:“好。”她昨日就听他说过了,一大早就吩咐了下人收拾东西。厉晟视线扫过屋里,最后落在梳妆台上的红玉步摇上。他垂眸,忽然说:“这些年委屈你了。”容悦诧然,不知他这话从何说起,毫不掩饰眸子的不解。自从认识他之后,她从未受过委屈。厉晟拧眉,有些不满,这分不满是对着自己,他只是平静地说:“若是在京城,你有的绝不止这些。”整整三年,他送她的东西,没有一样价值比得过那支步摇。而那支步摇是从京城送来的。梧州就算依旧恢复了两年多,可那年的旱灾,依旧让梧州元气大伤,比不得京城繁荣。容悦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侯爷不要多想,我日日在后宅,哪需要多少东西?”厉晟轻哼一声,若是之前,他可能还会被她这话糊弄过去。可是今日看见靖王妃后,就不会这样想了。日日在后宅?靖王妃除了宫宴,也是日日在后宅。可她绣鞋上都镶着最上等的珍珠。厉晟忽地有些不舒服,替容悦觉得委屈,没道理,他捧在手心的人比不上旁人。他闷闷地说:“是本侯考虑不周,日后不会了。”容悦不解地看着他,不知他又在想些什么,不过她并未去多想,只是随意应下。随后去嘱咐玖思,让她盯着些,不要忘带了什么。毕竟这一走,可能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厉晟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将她玲珑的身段看在眼底,眸色暗了暗,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眉梢一挑,勾了勾嘴角。容悦没看见他这番神色变化。夜色浓郁,容悦靠在厉晟怀里,两人什么都没做。容悦睁着眸子,望向床幔顶,有些发怔。明明夜色已深,她却一丝困意也无。两人相遇的情景一幕幕在脑海中翻过,她才惊觉,原来两人已认识这么久了。而现在,她是真的要和他离开了。她恍然想起,他第一次和她说起此事的时候。他因怒意而冷然的神色,那几乎是他对她第一次冷着神色。容悦仰头去看男人,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早已入睡。她咬了咬唇,翻了个身子,如何也睡不着。忽地被人抱紧,男人无奈的声音响在耳边:“别闹,明日要坐一日的马车,快些睡吧。”容悦脸颊一红,眼眸前被人用手遮住,陷入一片黑暗,迷迷糊糊间竟真的睡了去。隔日醒来时,身边早已没了男人的身影。玖思有些兴奋地候在床榻旁,见她醒来,眼睛一亮,连忙掀开床幔:“夫人醒了?”“那快些起来吧,马车早已停在外面了。”容悦一愣,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问:“何时了?”“辰时。”回答她的是正掀开珠帘走进来的厉晟,他挑了下眉梢:“你昨日睡得太晚,本侯特意吩咐不要叫你。”容悦脸颊染上红霞,不敢去看屋里丫鬟的神色,羞得瞪了一眼厉晟。明明昨日没有发生什么,偏生到他嘴里说得便旖旎不已。光是听丫鬟的偷笑声,她就羞得无地自容。厉晟正大光明地欺负了他之后,扫了一眼四周的丫鬟,见丫鬟收敛了笑,才走近,亲自将玉簪插入她发髻,说:“用完膳,就启程了。”用过膳,她被玖思扶着走出印雅苑,踏出房间时,厉晟突然开口,指了指屋子中间的翡翠香炉,眯着眼道:“将它带上。”有丫鬟去取香炉,容悦微有不解,这香炉早在两年前那次事件后就不用了,放在房里只是摆设罢了。他为何要带一个没有用的香炉?厉晟看见她眼底的疑惑,没有立刻解释,而是在牵着她踏出房间后,才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总归是我们之间的功臣,自然该带着。”他声音刻意哑着,磨在她耳畔,起了些酥麻。容悦几乎是瞬间红了脸,那抹嫣红顺着脸颊似蔓延到脖颈,春色盎然。不单单是因为他的声音,而是他的话让她想起了,两人第一次的时候。周方琦的一次算计,却没想到成全了两人。他话虽说得歧义,可容悦却反驳不了。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见他打定主意要带着香炉回京,她拿他无可奈何,只能羞愤地朝外面走去。厉晟在她身后挑眉,跨步跟上她的步子,还不忘嘱咐下人要小心地收好,万不可有磨损。见前面的佳人越走越急,他控制不住地轻笑出声。容悦在跨出院子时,终究没有忍住停了下来。回头去看男人,心中再羞愤,也依旧等着他走近。她余光瞥过院子上的牌匾,眸子中微有些恍惚。四年前,她披着红霞,被人扶进这座院子。如今,她终于要离开这里了。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两人回京了!第66章厉晟既然要回京, 自是所有厉家军都要跟着一起回去,足足千人的队伍,引人注目。梧州的官员是知道厉晟今日要回京的, 早已候在城门口为他送行, 只不过在看见队伍中间的马车时, 都或多或少有些惊讶。几人面面相觑,猜到那马车里是何人后, 心底隐隐有些后悔没有让自家女儿攀上这层关系, 但是不管他们心中怎么想, 在那简毅侯面前却是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毕恭毕敬地人送出城。马车行出城门的那一刻, 玖思掀开帘子朝外看去,眼底的兴奋渐渐消散, 她扭过头,微笑着看向容悦:“夫人,我们走出梧州了。”容悦垂着眉眼,让人有些看不清她的神色, 她只是低应了声,并未去看外面的情景。玖思也放下了帘子,终于静下心来。容悦从未出过梧州城,刚开始时, 还经常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景色,不过一日,她就没了兴趣。因为人数多, 他们走的全是官道。沿途并未有什么好看的风景。他们这一行人走得十分慢,若是快马加鞭,到京城不过三日的行程。即使加上容悦,若是一心想要赶路,五日也可到京城。可不知为何,厉晟一路上走走停停,每到一座城池必要停一日。即使赶路的时候,也绝称不上快。厉晟不想赶紧回京的意图太明显,第二日时,容悦就隐隐察觉到,不过她并未多问,直到入了豫州城,一行人被安排在别院休息时。豫州靠近京城,比之梧州要繁荣些。但是这番热闹,容悦并不感兴趣。屋子里是早已被收拾好的,容悦刚带玖思安顿下来,厉晟就踏着夜色而来。带着一身夜间的寒意,八月的天已经有些冷,他仗着身子骨好,依旧穿着单薄的玄衣,眉挑轻笑,只是隐隐透着些许漫不经心。容悦看得微蹙眉,轻瞪了他一眼,又疑惑:“侯爷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们到豫州时,有官员接待,她以为他会晚些才能回来。厉晟摇了摇头,并未说什么。他只是路过此处而已,自然懒得同那些官员接触。容悦见次,也没有多问,不过,她将埋在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侯爷不想回京?”若是想回京,又怎么会这么折腾?厉晟顿了顿,他轻啧了声,眸色有些暗,容悦难辨其中神色,只见他意义不明地摇了摇头:“这次倒真不是本侯不想回。”容悦惊讶,伸出葱白的手,拿起茶壶给他添了杯茶水推向他,示意他继续说。厉晟接过了茶杯,却是没有喝,用一种不紧不慢的口吻说:“如今京中被温王把持,靖王正带兵回京。”“京中太乱,本侯不想掺和这摊浑水。”容悦理解他的想法,不过,她抬头看向他,扯了扯嘴角:“我记得,前些日子侯爷刚救了靖王妃,并且靖王现在身边也有侯爷的人。”刚去救靖王妃时,就让人传信去救了靖王。他说过,救靖王妃,是还靖王的人情。派人救靖王,则是与靖王妃的交易。早就掺和进去了,此时还说什么袖手旁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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