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外室成妻> 《外室成妻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6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外室成妻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6(1 / 1)

厉晟陡然被揭穿,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恼怒地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轻哼了一声:“交易归交易,本侯若是这时候赶去京城,你说,本侯该不该继续出手帮忙?”此时京城内乱可还没有结束,若是在战场上,他这一两千人也许算不了什么,可是若到了京城,却有决定性的作用。他若帮温王,那之前的交易就是白费功夫。而帮靖王?虽然之前的事没有白费,可是既然他已经做完交易了,又何必多费功夫。更何况,他的兵都是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凭什么浪费自己的兵去管那些破事。最怕到时候,好处没多拿,反而落得一身忌惮。这从龙之功,旁人借想要,可他们厉家素来是能避就避。容悦想不了那么多,可只听他透露的这些,就觉得很复杂,蹙了蹙眉,瞬间噤声,良久后,才说:“我不懂这么多,侯爷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厉晟抿了口茶水,闻言轻笑,他抬头看了一眼女子姣好的脸蛋,问:“阿悦就没有想过,会被本侯连累?”“要知道,本侯也没有一定的把握,靖王一定会胜,若是最后温王才是赢家,那你跟着本侯可就要吃苦了。”没有把握的事,他自然不会去做。曾经不会,身边有了她之后,更不会。朝臣皆支持温王又如何?他手中没有兵。就算最后是温王胜了,也拿他没有办法。厉家不交兵权,是因为兵权就是他们的底气。容悦没有想到厉晟会突然这么问,她一时有些怔愣,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案。因为她之前的确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半晌后,她才抬头看向厉晟。厉晟说完话后,就一直看着她,容悦一抬头,就望进他眼底,那里是浅淡的笑意和一丝好奇,除了他想让人看见的神色外,旁人再看不透他心底真实的情绪。容悦神色没有变化,她依旧是蹙着细眉,眸子透彻,与他对视,一字一句皆是经过深思熟虑,她轻声慢慢道:“我没有想过,可我相信侯爷。”再难不过是一死,她如今的命本就是他救的,若是当真有那一天,不过将命还给他罢了。厉晟将人搂在怀里,埋在她脖颈间,闷声笑了出来。他看出来她的认真,才忍不住地想笑。他心悦的人,也心悦他,甚至一心信任他,他凭什么不高兴。忽然汹涌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他只有紧紧抱住她,才能压抑那些情绪。他温热的呼吸洒在容悦脖颈间,闹得她甚痒,不知他为何突然笑出来,只能抬手去推他,有些埋怨地、似撒娇般:“好痒,侯爷快起来。”接连几日的赶路,她脸色不如在梧州时红润,厉晟看在眼底,这也是他慢腾腾赶路的理由之一,不过这些他并未说出来。容悦喝了口水,她虽觉得赶路有些疲累,却还在承受范围内,自然不会让自己耽搁了行程。如今距离圣上驾崩传来的消息,已近十日,若非如此,京中也不会乱成这般。不过是何理由,两人都没有做其他事的心思,随意说了番话,就相拥睡去。他们在豫州城待了一日,便继续赶路。在过了豫州之后,很快就接近京城了。越靠近京城,那种压抑的气氛就越来越严重。厉晟在途中接到一封信后,就吩咐队伍恢复以往赶路的速度。陡然快起来的行程,让容悦脸色有些难看。厉晟看在眼里,心底微疼,可是没有办法。如今京城中的事快要尘埃落定,最后的赢家也如他所想,是靖王。那么迫在眉睫的,就是国丧。他身为臣子,必须在场。离京城不过一日路程的时候,厉晟一直在马车内,没有出来。容悦往日里甚少出门,第一次知晓,自己竟然晕马车。此时她蹙着细眉靠在厉晟怀里,脸色微白,厉晟看着她,神色微沉。他知晓靖王妃三日前已经入京了,此时京城较他之前回来那次,更加肃条。厉晟想要低调入京,可是身后的厉家军却低调不起来。这么多人自然不可能全部进城,最后还是祁星带着人留在城外,他带了两百人进京。即使这般,动静依然不小,惹得百姓打开窗户偷看。经过几日前的混乱,此时这些人听到这些声音就有些害怕,不敢出来,只能偷偷观望着。厉晟没有心思管这些情况,扔了令牌让城门口的守卫检查后,就命人赶紧回府。守城门的士兵被他冷着的脸色吓得心底微寒,赶紧让人放行。容悦着实难受,趴在他怀里,睁着一双染了湿意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厉晟,时不时委屈地说上一句:“侯爷,我难受……”看得厉晟心疼,烦躁地掀开帘子,问外面的庄延:“什么时候才能到?”他倒不知京城何时这么大了,走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到府邸。庄延无奈,短短不到一刻钟内,侯爷已经问了他五次了。他只能一边回答“快到了”,一边催促马夫快些。终于在厉晟再次掀开帘子前,看到侯府,庄延彻底松了口气,望着侯府的牌匾,眼睛一亮,立刻扬声道:“侯爷,到了!”这一声刚落下,马车里的人就感觉到马车正在减速,最后停了下来。容悦咬着牙,忍着那分难受,拒绝了厉晟要抱着她进府的要求,被他扶着下了马车。即使厉晟三年不在京城,府上也一直有下人,早就收到了消息,将府邸收拾好,只等二人回来。府上的管家领着下人在门口迎人。容悦并没看向那些下人,只是看向眼前朱红色的大门。简毅侯府的牌匾,高高挂在朱红府门上。她看得一时有些怔然。她真的从梧州走出来了,来到了他的府上。厉晟深深皱着眉,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牌匾,他一心想让府医给她看看,另一边的庄延早已派人去请了太医,他以为她不喜这个字,便心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是不喜欢,明日本侯就派人将其换了。”庄延在一旁听得嘴角抽搐,这副牌匾是景帝赐下的,哪是侯爷想换就能换的?容悦也没有想到他会这般说,刚刚的那分情绪瞬间散了去。厉晟一心皆是容悦身子不适,下意识地就说了这话,哪记得这牌匾是哪来的,连容悦嗔瞪过来的视线也忽视。他眯着眼看向女子有些白的脸色,轻啧了声,倏然将她打横抱起,直接跨进府邸。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又晚了小天使,我们商量一下,如果我只是当天晚了,我就不挂请假条了,怎么样?非常抱歉呀,今天夜里十二点之前这章评论的都有红包,补偿一下,么么哒第67章那日到京城后, 厉晟让人找了大夫,又让庄延拿着他的令牌去请太医。知道容悦没事,只是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后, 他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这么长时间以来, 除了那次他将她从冰桶里捞出来, 自那以后,他从没有见过她这般难受。厉晟端着药碗, 亲自喂她, 拧着眉, 伸手抚了抚她脸颊, 心底隐隐后悔一路乘马车了。容悦虽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却也大抵猜到他是因为她的身子而感觉不舒服。她弯着眉眼冲他笑了笑,什么话都没有说, 就让厉晟泄了气。从这之后,容悦就发现厉晟恢复了早出晚归的作息,他并未过多说朝中的事,容悦也没有多问。直到一日夜里, 厉晟踏着月色而来,告诉她,温王去了。容悦噤声,对皇家之事, 并未发表看法。她未见过这位温王,也生不出什么难过的情绪。不过,温王下葬那日, 厉晟去了。容悦知晓,不是因为厉晟和温王有什么交情,只不过单纯的因为他是臣子,所以必须去罢了。容悦敛下眼睑,肤如凝脂,在烛光下越添了一分神韵。从这些日子里,厉晟说话时的态度,容悦隐隐察觉到,厉晟并不想和皇室有太多的牵扯。即使他身上有一半的皇室血缘。待一切事了之后,新皇登基,这个时候,才来得及处理景帝一事,圣旨下,国丧百日。这第一日,所有诰命夫人皆是要入宫的。容悦也不例外。从这日开始,厉晟就闲了下来,他空有侯爷头衔,在京中并未有职位,不在封地,所以闲得发慌。九月里,梅花已经悄悄露了嫩芽。在入宫的前一天,厉晟忽然兴致勃勃地来寻容悦。侯府只有容悦这一位女主子,厉晟也没想再添,所以让容悦直接住进了主院。他在侯府说一不二,根本不管下人的看法。容悦在屋子里听到外面声音时,有些惊讶地抬眸,和玖思对视了一眼,站了起来:“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大动静?”好似院子里进了许多人。主院的房子布局,从窗户处并不能直观地看见院子,所以容悦只能起来走出去看。她刚掀开帘子,走到外间,厉晟就迎面而来,面上带着春风满面的笑,看见她后,眉头一挑:“阿悦来得正好。”容悦立刻站定,有些狐疑地看向他,摸不准他又在做什么。此时厉晟已经回头,扬声朝外吩咐:“抬进来。”话音刚落,帘子就被下人掀开,两个人抬一个箱子,抬进来两个箱子后,又有四个丫鬟端着银盘,走进来。待看清银盘上的东西后,容悦惊得眸子瞪圆。她嘴唇动了动,半晌后,有些哭笑不得,一旁的男人还在问她:“怎么样,喜欢吗?”他扬着眉,自得矜贵。银盘上皆摆着些首饰,看上去名贵精致,玉簪、步摇、耳饰,太多东西摆在一起,让容悦看得满目琳琅。剩下的箱子里不用看,她也能猜到里面是什么。她突然想起来,离开梧州前男人说的话,她原以为那日的已经过去了,却完全没有想到他会一直放在心底。她自然无法骗自己说,内心毫无波澜。可是一刹那感动后,就是哭笑不得,她虽像平常女子般,喜欢这些,却真的并不是很在意。厉晟在下人进来时,就转身端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茶水,慢悠悠地抿上一口,时不时瞥她一眼。心底自得不已,等着佳人的投怀送抱。可是等了半晌,只看见佳人有些无奈地看向自己,顿时觉得手里的茶有些不香了,他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棱角分明的面庞生硬了些,轻挑向上的眉眼瞥向她。再问出的话,没了矜贵自信,反而带着一些疑惑和委屈:“你不喜欢?”容悦笑出声,眉眼温柔,微微上挑的眼尾也带着些笑意,眸底澈亮,直接望进厉晟眼里,让他心底软成一片。她说:“喜欢。”厉晟撇了撇嘴,摆明了不信。若是喜欢,怎么可能会是这么淡定的模样。没看见她欣喜若狂的样子,厉晟心底说不清是失望还是遗憾,总之顿时有些提不起劲。容悦想说什么,余光瞥见周围的下人,顿时脸颊有些红,可她也看不得厉晟这副神色,她走上前,伸出手,细白的手指搭在厉晟的衣袖上。厉晟的视线下意识地落在她手上,他养她养得细,也养得娇气。这一双手,比最开始见到时,更加细腻白嫩,根根葱白如玉。他和她待在一起时,总爱把玩这一双手,软若无骨,和她在榻上时一模一样,只能任由他摆布。他视线上移,落在女子肤如凝脂的面上,轻哼了一声,偏开视线去。多年相处,不止是容悦了解他,他同样了解容悦。这番姿态,就是想撒娇了。容悦并不知道,她每一次的真心话,都会被当作成撒娇,可她此时下意识软着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撒娇和控诉:“侯爷作甚这般表情?我的确欢喜,侯爷不信我?”软唔的嗓音一出,男人眉梢不受控制地一挑,微拧着的眉不自觉就舒缓开,眯着眼,带着一丝笑,依旧没有说话,听她继续说。容悦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真当他是因自己态度而受伤,说话间带了些着急:“侯爷这般将我放在心上,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厉晟轻哼了一声,斜瞥了她一眼:“那就是不喜这些?”喜欢他将她放在心上,却没有说喜欢他送的东西。容悦视线因他的话,而落在地上的两个箱子上,有片刻的哑然。她眸色微闪,刚刚那分哭笑不得又浮上心头。她忍着笑,带着浅浅的软声:“不是不喜欢。”只是厉晟就好像是,将前面三年并未送的礼物,一次性全部补齐,连带着以后的一起送了。全部堆在一起,没了初次收到步摇时的惊艳。说不上心底什么感受,这些东西喜欢,可是更喜欢他将她放在心上。不过,她并未多说,只是从厉晟身旁站起来。厉晟刚准备去握她的手,她就站了起来,顿时抿起唇,有些不高兴。容悦走到丫鬟端着的银盘前,挑了一支素雅的玉簪,重新回到厉晟旁边,笑弯了眼睫,对他细声说:“我明日带这支簪子入宫,侯爷觉得可好?”她直接用行动表示,她的确喜欢,他并未白费心思。厉晟看着她温柔的眉眼,顿时抬手摸了摸鼻子,耳垂有些不自然的红色。他轻咳了一声,才接过她手中的玉簪,声音微低,似是不甘心:“罢了,信你。”手上动作却是,轻手轻脚地替她将玉簪带上,才回答她的话:“阿悦戴什么都好看。”容悦偏过头去笑,任由他将自己手握住。下人有眼色地全部退下。两人进了里间,谈起明日进宫的事情,厉晟有些不放心。她第一次入宫,身边还没有什么熟悉宫廷礼仪的人。容悦在一旁安慰他:“侯爷放心,我跟着其他夫人,她们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厉晟拧着眉,点了点头。第二日,两人乘着马车一同朝宫中而去。简毅侯回京本就不是一件小事,京城中人早就打探过关于容悦的事。厉晟也及时地透过态度,只要有心人都看得出他对容悦的看重。除非是没长眼的,否则不会有人为难容悦。可即使如此,厉晟依旧没有放下心。两人一同下了马车,宫门口来来往往甚多人,可厉晟全然不在意,接过玖思手里的大氅,替容悦细心系上。一边低声嘱咐着:“若是有人欺负你,你无需忍着,万事有本侯。”容悦顶着旁人打量的视线,脸颊有些红,她推了推厉晟,垂眸,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好了,侯爷你快去吧,我没事的。”厉晟没有说话,站直了身子,冷眼扫过四周打量的人,四周打量的视线立刻收了回去。有人弯腰朝他服了服身子,没有人没眼色过来打扰他。他和容悦不同路,进宫之后就要分开。厉晟依旧是不放心,这宫中不是梧州,随意容悦去哪儿,也不会有人敢对她不敬。可是在这里,有太多出身高高在上的人,也许两步就遇到一个皇亲。他自是不惧旁人,可他知道身边这人最怕麻烦,也怕给他惹麻烦。若是有人欺负她,只怕她是能忍就忍,这不是他想看到的。厉晟没有想多久,容悦就惊讶地看着他将自己腰上的玉佩解下,系在了她腰带上,挂在香囊旁边。随着厉晟的动作,旁边传来吸气的声音。即使容悦不知道这个玉佩是何意,可是这三年他从未解开过玉佩,以及周围人的反应,她也能猜到这玉佩定不简简单单是装饰品。她刚要拒绝,就被厉晟一个眼神制止。不止如此,厉晟做完一切后,还想让庄延跟着容悦。庄延是为了保护厉晟的,容悦是如何也不会同意厉晟身边没有人,更何况,她只是参加国丧而已,厉晟一番行为,差点让她认为她是要闯什么虎穴。她蹙起眉头,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有些无奈、又有些暖心地立刻做出保证:“侯爷,你放心吧,若有人欺负我,我立刻让玖思去找你,可行?”厉晟这才作罢,刚刚他亲自将玉佩给容悦的举动,就是在警告旁人。这玉佩是景帝在他及冠时送的礼。戴此玉佩,可不跪君王。他亲手将玉佩给容悦系上,若是如此,还有人不长眼地欺负她头上,就是不将他简毅侯府和景帝放在眼底。这种人,他也相信容悦自己能够解决。让玖思好好照顾她之后,才不放心地看着她随宫人离开。作者有话要说:容悦:我以为我只是去参加一个国丧,你这样,我有点害怕厉侯爷:不是本侯太谨慎,而是一到宴会就会出事,不信你等着看今天没有迟到呀~之后京城中的一些配角就会陆续出场了还有那个玉佩,景帝的确挺疼爱男主的,可是嘛,不跪君王,听着好听,也挺有地位,就是没啥实权罢了第68章和厉晟分开后, 容悦就被宫女领着和众人一起朝一个方向走去。四周偶尔有人朝她点头示意,她不认识这些人,却不好失礼, 只好抿唇浅笑, 察觉到这些日探究的眼神, 也只好视而不见。厉晟刚刚那番行为太过扎眼,不外乎这些人会对她多了注意。不过正如厉晟所说, 一路上风平浪静, 并未有人多说什么。一行人安静地走到御花园时, 忽然前方传来一道声音:“放肆!”容悦抬头去看, 就见一女子, 穿着偏素色的衣裙,做工精致, 容貌明艳,此时女子一脸怒容,她脚下的青石砖上有一滩水,裙摆有些脏乱。一个宫女跪在一旁, 神色有些焦急,却并不显慌乱。容悦初次进宫,并不识得前方的女子,跟着人群停下。领路的宫女对她服了服身子:“夫人请稍等。”容悦有些不解地问:“此人是谁?”今日国丧, 在宫中闹出这么大动静,除非是身份高贵,否则就是没脑子, 不管是哪一种,容悦都觉得自己日后该避开这种人。“回夫人的话,前方是德侯府夫人,安如郡主。”宫女顿了顿,知道容悦是刚入京城,有意卖她个好:“她父王是德亲王,先帝的亲兄长。”容悦眼底闪过了然。这个身份的确高贵,只可惜,她记得侯爷曾说过,景帝在世时,德亲王支持的是温王殿下,夺嫡之路站错了位,这位德亲王的地位自然不如往日了。前方的闹剧还没有结束,安如郡主明显地怒意难消,容悦余光瞥见一旁的人反应不一。有些夫人眼底微露嘲讽,更是听见一人小声地嘀咕:“这安如郡主还当如今是以前呢?”说话人身边的人拉了下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乱说话。但就是如此,容悦也大概能猜到这安如郡主并不得人心,她瞥了眼安如郡主的裙摆,没有说话。衣衫有污,便是对皇家不敬,如今离叩礼已然没有多少时间了,不怪她气愤难当。不过,这位郡主当场发火,自然也是不对,国丧由皇后一手操劳,此时这般明显是打了皇后的脸。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容悦还未回头,就看见前方的宫女神色越发恭敬,连忙转身朝后去,恭敬行礼:“请长公主安,请侯夫人安。”先帝只有一位公主,容悦立刻猜出来人的身份,长公主下嫁齐侯府,这侯夫人,自然就是当今皇后的生母了。容悦看见前方的安如郡主也是脸色一僵,朝这边看来,容悦收回视线,跟着众人回头,刚欲服身行礼。齐侯夫人,楚氏淡淡瞥了眼前方的乱子,一字未说,收回视线,意外在一女子腰际看见一碧绿色玉佩,眸色微变,见那女子要朝庆雅行礼,立刻开口:“夫人且慢。”庆雅公主小心护着身子,身后跟着一群宫女,见楚氏开口,她也分了神看向容悦,不过有些眼生,她没有说话,只是不解地看向楚氏。容悦正面对着楚氏,知道她这话是对着自己说,压下心中的不解,抿唇浅笑,抬眸看向她:“侯夫人?”楚氏神色一直是淡淡的,对着容悦才笑了笑,她是知道,当初是简毅侯救了庆雅她们,自然会给容悦面子,她笑着道:“夫人远从梧州而来,恐怕对宫中之事还不甚了解,不如我们一道走吧。”庆雅眼底闪过惊讶和了然,微白着脸色,也朝容悦笑了笑:“原来是夫人。”庆雅说了这一句后,就没有再说。容悦敛下眼睑,抿唇浅笑了下:“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她知道,这二人欠了侯爷人情,加之两人身份高贵,跟在二人身边,可少了些许麻烦。一行人继续朝前走,容悦走在了长公主另一侧,长公主被丫鬟护得严实,却依然冲容悦笑了笑,以示友善。路过安如郡主时,庆雅皱了皱眉头,瞥了她一眼,出声微含警告:“国丧期间,不得大声喧哗。”又对一旁跪着的宫女道:“下去吧。”那宫女松了口气,连声道谢,没有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安如郡主脸色铁青,却咬着牙没有说话。容悦眉梢不着痕迹地一挑,察觉到长公主和这位安如郡主间似乎不对付,不过不关她的事,她敛下眼睑,随着众人一起朝太和殿而去。长公主的身份不同,跪在太和殿中间的位置,容悦在那里看见了当今皇后,和那日躺在床上脸色惨白不同,此时的皇后,凤袍加身,九尾凤钗显得其高贵威严。她走进来时,看了四周一眼,大殿内就陷入了平静。容悦跪在齐侯夫人和安如郡主中间。安如郡主在左,齐侯夫人在右,三人皆是跪在大殿朝里的位置,属于诰命夫人的第一排,若单论诰命品级,容悦理应在后方一些,可礼部的人都是看碟下菜的人,知道厉晟将其看重,便将其的位置放在了安如郡主的右方。大明朝以右为尊。齐侯夫人跪在诰命夫人最前,且最右方,理所当然,但是看见第二位是容悦时,大殿内人眼底多多少少露出了些震惊。其实就是容悦自己心底也有些惊讶,顶着众人的视线,她有些不自在,身子有些僵直。容悦甚至看见,在她左方的安如郡主皱眉看了她一眼,似乎要说什么,恰好皇后走进来,她咽了声,只是视线依旧在她身上打量着,似乎是在猜测她的身份。容悦敛下眼睑,对其视线置若罔闻,认真听着宫人的声音,让跪就跪,让哭就跟着众人一起掩面。直到一切礼仪走完之后,容悦才悄然抬头,看见了另一旁的厉晟。之前,她看过了大殿内,并无他的身影,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厉晟显然也看见了她,对她的位置并未在意,只是冲她点了点头,容悦心底微许的慌乱瞬间平静下来。众人要在太和殿哭七日,之后才是将先帝葬入皇陵,期间,偏殿用来给众人歇息。待到正午的时候,容悦才听见身边的楚氏低声的话:“夫人若是口渴,可到偏殿用些茶水。”这些都是说着好听,其实就是到偏殿休息一会儿,否则真的跪上一日,七日后,身子非要熬坏不可。容悦了然,低声朝她道谢,抬眸去找厉晟,正好撞见厉晟的视线,他朝偏殿看了眼,容悦点了点头,被玖思艰难地扶起来,轻声地朝偏殿走去。她跪了半日,便觉得膝盖处酸疼无比,在正殿的时候,险些腰都直不起来。玖思在一旁,担忧道:“夫人,你没事吧?”容悦摇了摇头,没有回话。她们刚到偏殿,迎面就撞见了安如郡主,在半刻钟前,安如郡主就离开了,容悦在这儿看见她,并不觉得意外。她与这位郡主并不认识,也不想与之打交道,对其点了点头,就打算绕开她而行。却不想这位郡主突然开口:“等一下!”容悦眉尖几不可察地一皱,她生得芙蓉面,媚眼如丝,只是跪了一日,脸色微白,多了分柔若的模样,略一蹙眉,便惹人怜惜。安如郡主并未看见她的神色,只是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微抬起下颚,道:“本郡主瞧着夫人,有些眼生,不知夫人是何人?”她身后跟着两个丫鬟,虽着素衣,却可看出其高傲的性子,便是此番询问,骨子里也带着一股高高在上。若非不知其身份,心中有些忌惮,怕是要更不耐些。容悦微蹙细眉,膝盖处的酸疼,让她心生了些不耐,抿唇浅浅道:“我从梧州来,郡主不认得我,自然不过。”偏殿内还有些休息的人,见两人对上,面面相觑,她们虽不认识容悦,可是都是家中主母,对京中大事都有所耳闻,简毅侯带着位二品夫人回京,谁人不知?大殿之内,只有这位夫人面生,再加上刚刚大殿内的位置,不难猜出她的身份。安如郡主皱起眉头,对她的回答有些不满意。她自从嫁人之后,并不得夫宠,也对外间的消息并不在意,不知何时出了这般的人物。她当初和长公主以及皇后并列京城三女,如今两人高高在上,她的身份却是低了一截。即使如此,她依旧从除了二人,京中当龄女眷的第一人,而如今突然冒出一个人在她之上,她自然不会高兴。容悦不打算与她多说,绕过她朝偏殿里走去,可没想到安如却是伸手拦了她一下,容悦险些撞上她的手臂,被玖思稳稳扶住,当下她神色微淡,瞥向安如:“郡主还有事?”安如扯出一抹笑:“不知夫人夫从何府?”大殿有些寂静,此刻那些夫人也不知这安如郡主,究竟是否是故意的?谁不知道,这位夫人虽被简毅侯带入府中,却还没有名分?也有一些好事者,竖起耳朵偷听,想知道容悦会如何回答。容悦袖子里的手倏然攥紧了帕子,她轻咬着舌尖,敛下眼睑,遮住眸子里一闪而过的难堪。她身边的玖思也是脸色一变,微有不满地看向安如。安如原本不过随意一问,毕竟这京中女眷都是这般,看女子的身份地位,未嫁人前,看其父兄,嫁人之后,看其夫家。而容悦作妇人髻,故此安如才有所一问,可此时也从众人神色中察觉出不对劲。她眯起眼睛,心底升起一抹猜测,可又觉得荒唐,她又重复问了一遍:“嗯?夫人夫君是何人?本郡主可认识?”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作死小选手不过,这个问题,真的挺犀利的第69章容悦只觉得舌尖有些疼, 对着安如的逼问,她不想理会,可此时不管她答会是不答, 对她都不是什么好事, 她自然看得出旁人的视线。她扯开一抹笑, 多了分冷意:“此与郡主何干?”可安如此时却不想放她离开,若她真的如自己所猜测那般, 那今日的位置安排, 岂不是在打她的脸?她伸手拦住容悦, 带着一分咄咄逼人:“夫人为何不说?难不成有什么难言之隐?”容悦脸色彻底冷了下来:“郡主莫要逼人太甚。”安如高傲惯了, 自幼出身不凡, 就连皇后未出阁时,都弱上她一分, 又怎会将容悦的冷脸看在眼底。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