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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成妻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7(1 / 1)

她最在乎颜面,也同样最在乎出身。此时怀疑容悦的身份,既不是皇亲贵族,对夫家又闭口不言, 再加上殿内众人的反应,她自然猜到这人身份有些上不得台面,就是这样的人,居然贵在她之上, 她如何会轻易放过此事?她慢条斯理地笑了笑,轻声道:“夫人作何遮遮掩掩?本郡主不过好奇,夫人这般美貌, 何人如此幸运,竟得夫人这般佳人相伴。”容悦攥紧了手帕,被逼问得说不出来话,她咬着舌尖,微用了些力,似尝到了腥甜,让她心底的那分难堪越发深刻。可偏偏安如并未做什么。她整个人身子僵住,余光瞥见偏殿门口处匆匆而来的身影,忽地眸子有些湿,心底涌上了委屈。安如还待再问,忽地听见一道难掩寒意的声音:“郡主想知道?”这道声音有些陌生,可是安如却是莫名从心底升了些寒意,她转过头去看,待看见来人时,眼底震惊,整个人僵在原处。等到那人将女子拥进怀中,脸上惯常漫不经心的笑,染上冷意,声音愈凉:“郡主好大的威风。”安如僵了半晌,才勉强扯开嘴角,朝厉晟服了服身子:“原来是侯爷。”按理说,她夫君也是王侯,可是不管怎么比较,都比不得眼前人尊贵,即使她生父德亲王见到简毅侯也要礼让三分,更何况是她。她当下心底懊悔,早知这个女子背后是简毅侯,自己怎么也不会是这个态度。可除了懊悔之外,她也知道简毅侯并未大婚,甚至连妻妾都没有,这女子没有名分之下,和简毅侯这般亲密,她心底少不得多了一分果然如此的轻视。厉晟心底怒意盎然,他原以为自己做得够多了,特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将玉佩送给她,却不想,居然还有人这般不长眼。尤其是,他听见宫人传的话。——夫家为何府?厉晟根本不敢想她在众目睽睽下的难堪,他去握女子的手,却发现她攥得很紧,身子僵硬,厉晟低头去看她,却发现她垂着眸子,眼睫上的湿色。厉晟心底微疼,对罪魁祸首越发气恨,却根本顾不上找安如麻烦,只低声唤怀里的人:“阿悦?”他忽然想起,三年前,他第一次说带她回京时,她的话:——侯爷以何种身份带我回京?她早就猜到会有这种场面,却还是什么都没说,随他来了京城。他向新皇提的要求本就是为此,因着国丧,才会耽误些时间。百日之后,新皇自会赐下圣旨,那时,临近她生辰,他原打算将其作为生辰礼送于她。可是看着眼前的场景,厉晟有些后悔,不该瞒着她,若是她知晓自己的打算,心里多了底气,又何至于被人逼问至此。容悦压下心底的情绪,忍着眸子的涩意,她抬眸朝厉晟抿唇勾了一抹幅度,将那抹腥甜咽下,干涩着嗓子,轻声道:“……侯爷,我没事。”厉晟陡然皱起眉头,鼻尖闻到一阵血腥味,他心底一沉,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待看清她口中残留的血迹时,眼底顿时染上寒意。他神色沉了下来,多了一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却万分平静,让人心底压抑难安。他平静地朝庄延吩咐:“去请太医。”庄延怜悯地看了眼安如,领命退下,整个偏殿里的人看着厉晟的神色,都有些不自在。容悦被迫仰着头,看向厉晟,见他冷下脸,察觉到他的怒意,心底的那分委屈顿时藏不住,泪珠大颗顺着眼尾流下,却还是谨记这是在宫中,抬手擦着眼泪,她抿着唇,想牵出一抹笑,却是没有做到。厉晟心底一顿一顿地疼,又似针刺般,密密麻麻的疼意久散不去。他想抬手替怀里人擦眼泪,可怀里人却似泄了气,直接转过身,埋在他怀里,声音带着哭腔,软唔糯音地:“侯爷,她欺负我!”她紧紧搂着厉晟的腰,不去看旁人的神色。她纵使没有名分又如何?既然没有名分,她又何必端着作态?他说过不会让她受委屈,那她便不忍这委屈,全部交由他去处理。听见她的话,厉晟心底终于松了口气,他不怕她哭出来,最怕她憋在心底,他抬手抚了抚她的青丝,低声安抚她:“好,本侯帮你出气。”他话音刚落,就察觉到女子在他怀里轻点了下头,而一旁的安如郡主顿时变了脸色。厉晟冷眼看向她,安如避开他的眼神,对着容悦扯出一抹笑:“我不过是一时好奇,并没有针对夫人的意思,夫人莫要误会了。”容悦笑了声,轻讽意味不言而喻,看都未曾看她一眼。第一次也许是不知,可一而再、再而三,说她不是有意为之,怕是她自己都不信。这时庄延领着太医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宫女,容悦之前在梧州时见过一次,是皇后的贴身宫女。那宫女一进来,就不卑不亢地对厉晟服了服身子:“请侯爷安。”“听闻侯爷叫了太医,娘娘心中担忧,特意吩咐了李太医前来。”李太医是太医院院首,之前只为先帝和太后诊脉。宫女的到来让殿内紧绷的气氛微松,厉晟不得不给皇后面子,朝那宫女轻轻颔首。安如刚要松了一口气,厉晟就倏然看向她,扯了扯嘴角,甚是平静道:“待国丧之后,本侯亲自上门,请教德亲王一番。”安如脸色煞白,德亲王是她父王,可她如今已然嫁人,而简毅侯直接越过她夫家要去寻德亲王,明摆着不将她夫家放在眼底。更何况,他若当真去了王府,又岂是简简单单的请教?她虽是嫡女,可却并非最受宠的那位,若是父王知道她得罪了简毅侯,她不敢去想那后果。当下顾不得所谓的高傲,连忙拦下两人,知晓简毅侯是为了容悦出气,她低下头:“之前是本郡主失言,夫人不要放在心上。”见容悦丝毫没有动静,简毅侯神色也没有一丝缓解,她脸色臊红地,咬牙说:“本郡主给夫人道歉。”“道歉?”容悦依旧没有动静,可厉晟却是嗤笑了声,轻讽扫了眼她:“本侯稀罕?”话音落地,不管安如铁青的脸色,他搂着容悦,带着人朝偏殿内走去,冷眼看向太医,李太医连忙低头跟上。偏殿内的人移开视线,不敢看厉晟二人,等二人进了里面,众人余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安如,见她脸色铁青,却遮不住惧意的模样,心底暗笑。等到安如羞愤地瞪了她们一眼,离开后,才有一人嘲讽地说:“瞧她那样,往日就不将旁人放在眼底,今日踢到铁板了吧。”这人是之前在御花园,就开口嘲讽安如郡主的人,她旁边的一位夫人皱了皱眉头,说:“好了你,少说两句。”那人不服气:“嫁人前,她就自觉高我们一等,拿我们当半个丫鬟,现在还是这番作态。“之前皇后还未回京时,她还出口讽刺了皇后,若不是皇上不知情,她哪还有现在这么舒服的日子。”身边那人脸色变了变,若非说话的人是她亲表妹,她都想远离这人一些。明知皇宫是是非之地,还管不住自己那张嘴。安如郡主再落魄,也比她们要强,否则她怎么会在安如郡主离开后,才出声?外面的话,容悦都没有听见,她被厉晟按在椅子上。太医替她看过后,转头对厉晟说:“夫人并无大碍,接下来几日莫要吃辛辣即可。”厉晟冷着脸色,太医也不敢像以往那般,朝严重里去说,只好实话实说。这时,厉晟才微松了眉头,让庄延送太医出去,站在容悦一旁,低头定定看着女子。容悦低敛着眼睑,舌尖有些疼,是她刚刚不注意间咬破了的,她抿了抿唇,不知现在该说些什么。忽然,头顶传来一声轻叹声,带着些许无奈,和一丝未消的怒意:“你答应过本侯,若是有事,就立刻让人去寻本侯。”容悦顿时觉得鼻尖有些酸,涩得她眸子里差些泛了湿意,她吸了吸鼻子,忍着那分情绪,软糯着嗓音说:“是我不好,让侯爷担心了。”安如郡主并未对她做什么,她自然不好让玖思去寻他。只不过一遍遍问着她不想回答的话而已。她的身份落在世人眼里,本就不堪。就算她再怎么安慰自己,也无法抹去这事实,若非如此,她当时就不会避而不答,一字都说不出。她明知晓,身边的男人对她有多好,可是在那时候,她连正大光明说出他的名字都不敢。她低着头,思绪纷纷,忽然身子被人从前拥住,她轻咬着唇瓣,忍着眼底的泪,抱住他的腰,男人低沉的声音响在她耳边:“阿悦,再等等。”“等到国丧后,你想要的,都会有的。”作者有话要说:等国丧结束,我悦就可以有名分了,不容易呀第70章内殿寂静, 容悦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置信。她怔愣着抬头看向男人,有些喃语:“……侯爷是什么意思……”她眼睫轻颤, 并不是不理解他的话, 反而是因为理解了, 才越发不敢置信。厉晟拧眉,抽出她手中的帕子, 替她擦拭着眼角, 低声无奈:“怎么又哭?”顿了顿, 他似笑了声:“刚刚在正殿内, 都未看你哭成这样。”前半句是心疼, 后半句是打趣。容悦忽然拉住他的手,因着过分用力, 指尖泛着白,她咬了咬唇瓣,压着心底的情绪,她吸着鼻子说:“侯爷不必为难自己, 我知道侯爷对我甚好。”她本来的身份就配不上他,更何况她还嫁过人。她深知,没有人可以为所欲为,即使身份高贵。所以哪怕是他, 若当真想要娶她,也定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她本生得芙蓉面,一张脸蛋灿若芙蕖, 再加上被厉晟养得娇,多了分矜贵,今日她施了粉黛,将脸色打得白了些,加上一身素衣罗裙,本该是最适合国丧的装扮。可她这时睁着一双透澈的眸子看向厉晟,眼角因刚刚落泪而微红,多了分娇弱,看得厉晟眸色微沉。厉晟低低闷笑了声,他视线落在容悦头上的玉簪上,那玉簪是他今日替她戴上的,此时有些歪,他伸手将玉簪扶正,他眸色微深,一字一句缓慢道:“先帝圣旨曾说,阿悦是有福之人。”当初容悦被封为二品夫人时,圣旨里有这么一句,是赞容悦有福。可她们都知道,这句话,不过是随意添上,为了名头好听罢了。厉晟的手顺着簪子往下,将她脸侧的青丝别到耳后,弯下腰,视线与容悦持平,才掀起唇角笑了下,不紧不慢:“而有福之人,是不论出身的。”容悦有一瞬间心跳微顿,定定地看着眼前人良久,一时语塞,竟不知要说什么。尊卑等级,似刻在骨子里。可眼前这人,清清楚楚地告诉她,他不在意。她没有再说话,厉晟也只是漫不经心扯着唇角笑了笑。他捏住她的下颚,容悦顺着他的力道,仰起脸,知道他要看什么,顺从地伸出舌尖,上面破了一个小口,却不再流血。厉晟先是皱起眉头,又松了口气,放开捏着她下颚的手。“若是再有这种情况,阿悦大可直接搬出本侯。”不过,经过今日这一遭,怕是不会再有这种情况了。容悦现在整个人,被他口中的消息砸得还有些懵,闻言,也只是乖巧地点头,依旧抬着眸子,定定地看着他。厉晟瞥见她这副模样,有些无奈,又不自觉地掀起唇角,他轻咳了声,压了压唇角,站直了身子,才朝她伸出手:“耽搁的时间不少了,走了,该回去了。”回去,是回到正殿内,现在刚刚正午,要等宫门落锁前,他们才能回府。容悦将手递给他,被他拉了起来,两人一同出去,此时外面的人已经不多了,见两人出来,也只是朝二人点头示意,不敢过多打量。不过容悦依旧感觉到,背后许多视线时不时地扫过她。她只是悄悄握紧了男人的手,低敛着眼睑,一言未发。厉晟将她送到正殿门口,让她先进去,看着她到了先前的位置跪下后,才不放心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处。先前偏殿的事,已经传开,容悦刚弯腰跪下,就感觉到四周有人不住地打量自己。她拧起眉头,握了握手帕,直接抬起头,扫了四周一圈。有些人早已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而有些人却是在撞上她的视线后,有些不自然地冲她点了点头,才转过头去。她们已经听说了安如郡主的事,对于容悦,自然比之前更加好奇。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这位夫人的出身,可就是这样的人,竟然能让简毅侯一怒为红颜,才越发令她们感到惊讶。不管心中对容悦是什么看法,总之面上比之前要和善了些。容悦能感觉到周围人的变化,她收回视线,眸色微深,等她垂下眸子时,才觉得那些打量的视线少了去。正如厉晟所说,有些人是不看出身的。你若势微,即使出身高贵如亲王又如何?若是得势,莫说小官之女,就算是平民百姓,也无妨得到她们的恭敬。容悦不傻,反而心思敏感,只是她之前很少出门,对外事的知晓都是由丫鬟或书本上来的,许多事,她都需要慢慢探索。厉晟会对她偶尔提及朝事,使得容悦知晓该对皇室是何态度,可厉晟却不会过多心神放在这些后院女子身上,为容悦谋得皇后的庇护,已是他能想到的最大限度了。这也导致了容悦对京城女眷不了解,和在梧州时不同,那时候,她不愿出门,别人捧着她,自然不会有意见。可现在是在京城,比简毅侯显贵的不是没有,她要出门的次数也一定会越来越多。容悦微蹙着细眉,半晌后,她才呼出一口气。若是侯爷要在京城久留,她少不得要与这些京城夫人打交道,若是还像现在如此,人对不上号,必然是不行的。她几不可察地咬了咬唇瓣,下意识地抬眸去寻厉晟,却见厉晟唇角扯一抹嘲弄的幅度,容悦微惊讶,视线向一旁看去,就看见厉晟身旁跪着一个男子。容悦微睁着眸子,隐约记得之前厉晟身旁跪着的并不是此人。那男子,瞧着比厉晟要年长几岁,此时正堆着一脸苦意,压低着声音对厉晟说什么。不过那一圈皆是王侯,由此可见,男人身份不低。容悦离两人距离甚远,听不见两人的谈话,可她却能看见厉晟倏然挑了眉头,视线肆意地打量了男人几眼,随后似嗤笑了声,不知说了句什么,那男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似压着火气,却只能按捺不发。容悦看得心惊胆战,如今可是国丧,两人前方不远处就是新皇,她偷偷朝新皇看了一眼,却只能看见新皇的背影,她紧张地攥紧手帕,即使知道厉晟行事向来有分寸,可依然放不下心。就在这时,她右边的齐侯夫人,突然淡淡开口:“简毅侯身边的人是安如郡主的夫君。”齐侯夫人的声音微低,只够容悦一人听见,容悦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朝齐侯夫人低声道了谢,瞥了眼另一侧的安如郡主,果不其然就看见安如郡主脸色微黑。见她看过去,还瞪了她一眼,容悦不在意地收回视线。她再看向厉晟的时候,他身边已经没了那男人的身影,突然,容悦听见左边传来一句低声的咒骂。待听清安如的话后,容悦微惊,不动声色地扫了她一眼。刚刚安如郡主骂的那句是“废物”?容悦有些难以置信,虽然郡主身份不低,可她记得旁人说过,这位安如郡主的夫君同样是一位侯爷,比之身份并不算低。她觉得这位郡主的行为举止过于令她费解,难以想象这人在想什么,不动声色地离她远了一些。她觉得自己在御花园时的想法并没错,像这样的人,的确该离得远些,若非偏殿内这位郡主非要拦着她,她是一点也不想与其沾上关系的。好不容易等到夜色落下,容悦被玖思艰难地扶着站起来,一旁的安如似要和她说什么,容悦忍着膝盖的疼,快步走了出去。厉晟已经在大殿外等着她了,见她出来,从丫鬟手里接过大氅给她披上,才握住她的手,有些好笑地问:“怎么了?像是有人追着你似的。”容悦膝盖微软,半靠着他朝外走,厉晟一手搂着她的腰,拧眉看了眼她的膝盖处,几乎要将其抱起,容悦走路间费力极少。直到出宫,上了马车,她才缓下来,半靠在厉晟怀里,说:“在殿内找侯爷说话的人,是安如郡主的夫君?”厉晟颔首,示意她继续说。容悦一丝没有隐瞒,将安如郡主那句话说出来。顿了顿,她有些迟疑地问:“安如郡主一向如此……霸道吗?”厉晟轻咳了声,眼底露出一丝笑意:“阿悦有所不知,这位安如郡主,大婚前便心有所属。”说到这里,他眸底的那分笑有些转凉。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因偏殿的事,对安如越发不喜。若论世俗而言,安如曾经做的事,较之容悦,更为不堪,她又凭何大庭广众之下,欺辱容悦?莫非就是因为,她口中所谓的出身?容悦察觉到他神色有异,有些不解地看向他。虽然大婚之前,便心悦他人,对于女子来说,的确有些大胆,但是对于本朝来说,并不是没有过前例,侯爷又为何露出这番神色?莫非……容悦神色变了变,有些牵强地扯了扯嘴角,闷闷道:“难道安如郡主大婚前喜欢的人是……侯爷?”厉晟微顿,当下有些哭笑不得:“阿悦在乱想些什么?”若那人真的是他,他又怎会自己在她面前提起?容悦松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捧起案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她的好奇心又涌上来,有些疑惑:“既然不是侯爷,侯爷这般生气作甚?”厉晟低下头,就着她的手,喝了口茶水,才不紧不慢地说:“安如郡主的心上人,阿悦也听过。”容悦眨了眨眼睛:“我听过?”安如郡主一直在京城,她又初入京城,所听闻过的男子,皆是侯爷所告知,寥寥无几。就在她细想的时候,厉晟含着一丝轻讽开口:“正是不久前去了的温王殿下。”他话音刚落,容悦直接咳嗽了起来,刚喝下的水卡在嗓子间,咳得她眸子泛红,厉晟连忙轻抚着她后背,帮她顺气,半晌后,容悦才缓过来,她咽了咽口水,有些一言难尽地,又有些迟疑:“若我没有记错,这位郡主和温王殿下,是、堂兄妹?”一姓相承,即为乱、伦。她这个时候,倒是知道了厉晟为何是这番神色,说到底,还是在为了她而不平。厉晟轻哼了声:“正是,我们温王殿下,温雅如玉,尽得人心,即使是嫡亲堂妹也心系与他。”他不想多提温王,只说了这一句,就转到安如郡主身上:“不止如此,若是旁人定会藏着掖着,而安如郡主却不然,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温王殿下。”厉晟眸子中泛起一丝讽笑,凉意斐然:“若非如此,当初先帝给亲王封赏时,又何至于单单将德亲王落下。”子女的债,德亲王当然地背,污了皇室的名声,安如郡主能活到现在,也是命大。容悦已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端着茶水,默默地喝着茶水。作者有话要说:容悦:别再说我大胆了,我不配第71章在宫里的时候, 即使看出容悦不舒服,厉晟也没有做太出格的事,马车刚停下, 他就直接打横将人抱着进府。容悦没有说话, 任由他抱着自己回去。等到了院子, 厉晟才将她放在床榻上,他弯下腰, 掀开她的裙摆, 看清她有些青紫的膝盖时, 厉晟的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有些不高兴, 却没有说出来。容悦心有所感, 伸出手想要去挡,还将双腿朝后收了收, 一边抿着笑说:“侯爷别担心,只是是看着严重罢了,并不碍事。”厉晟想着她出宫时,走路都艰难的模样,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却没有开口揭穿她。用膳沐浴之后,他细心地替她上了药,清清凉凉的感觉, 使得容悦松开微蹙的眉尖,她偷瞄了厉晟两眼,有些迷茫, 不知他怎么突然生气了。直到歇息时,厉晟依旧没有怎么说话,容悦不知该怎么办,只是窝进他的怀里,手指攥着他的衣襟。厉晟先是叹了口气,又拧起眉头,将人拥在怀里,却是小心着不要碰到她的腿。容悦埋在他怀里,笑得眼睛弯弯。第二日,天未亮,两人就要入宫。容悦刚醒来的时候,外面还蒙蒙黑,点着一盏盏红灯笼,透过窗格去看,似还有些湿湿的雾气。容悦被人扶着坐起来,半倚靠在床栏,睁着还有些朦胧的眸子,面上乏意未散,她眸子转了一圈,并未在屋里发现男人的踪迹,有些醒了困,含含糊糊地问:“侯爷呢?”玖思上前,将床幔用钩子勾住,一边回着话:“侯爷先前起来了,好像去前院了,说是等夫人醒了,让您等他一起用膳。”因为一进宫就是一日,而且还没有饭吃,所以这早膳是必须要用的,否则这一日很难熬过去。容悦下意识地应了声,片刻才反应过来,去前院了?国丧期间,任何政事都停了下来,她偏头去望外面的天色,怎么会要这个时候去前院?玖思递给她一张被热水浸过的帕子,她盖在脸上,舒适地缓了口气,才觉得有些精神,她撑着身子下床前,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膝盖。侯爷用的药好,如今那青紫已经消了些下去。其实本就不严重,只是她皮肤娇,容易起印子,便是往日床榻间时,侯爷待她甚是细心,也是动轴就红紫一片。疼倒是不如何疼了,只是有些酸,而且痕迹要过些日子才能消下去。玖思伺候她穿衣,依旧挑着素雅的穿,发髻上顶多两个玉簪,她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的脸色,发现昨日并未回过神来,脸色还有些白,就并未擦那些粉。等到她收拾好,下人将早膳端上来的时候,厉晟才出现。带着一身的寒意,面庞棱角坚硬,剑眉微挑着,较之昨日神色要好上些许,他手中还拿着东西,离得近了,容悦才看清,是两个毛绒绒的物件。当下有些疑惑地看向男人:“侯爷一大早就是去忙活这个?”厉晟抬眸斜了她一眼,轻呸道:“当本侯一大早辛辛苦苦是为了谁?”话音刚落,他就弯下腰来,直接掀起她的裙摆,容悦顿时涨红了一张脸,下人都在一旁,让她有些羞地不能自已,她小声地斥着:“……侯爷!你在干嘛!”厉晟没有理她,将自己带进来的东西,绑在了她膝盖处。容悦顿时怔住,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指尖轻轻碰了碰膝盖上的东西,外面一层应是狐绒,里面皆是锦棉,厚厚的几层,容悦用了力道去按,都按不到膝盖。她微红了脸,为男人的用心:“侯爷有心,谢过侯爷。”厉晟冷哼了声,对她刚刚的表现,记在了心底。容悦咬了咬唇瓣,去拉着他的袖子,轻轻晃了晃,当着下人的面,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软着声音和他撒娇:“好了,侯爷,刚刚是我不好,您快别生气了。”顿了顿,她又急忙问:“侯爷可有替自己准备?”厉晟坐在一旁,看她红着脸无声地冲他撒娇后,才不咸不淡地应了声。虽他能熬住,但是若能不受罪,他也不会去自讨苦吃。这主意,还是他昨日回来后,看见了她的伤,心底起了疑惑。京城中什么不多,贵女却是甚多,那些夫人跪着七日,怎会都不见丝毫异样?他起了疑心,自然会问下面的人,就有人告诉了他这法子,不止如此,因为有些夫人哭不出来,所以那帕子都是经过处理的,一碰眼角,就能落泪。既然准备了,厉晟自是将帕子也准备好了,此时仿若随意地将一个帕子递给容悦,顶着女子有些不解的视线,他撇开脸,有些不自然道:“今日多带条帕子。”容悦接过帕子,刚经过面前,便觉得眼睛被刺激得要落泪,瞬间明白了这个帕子的作用。记着男人的心意,即使自己能哭得出来,她也将帕子收了起来。厉晟仔细想了想,确定没有了遗漏,这才带着人朝宫中去。今日国丧,比昨日要安稳许多,没有人找她麻烦,安如郡主对她不喜,却也只是冷哼一声,就不去看她,容悦对此丝毫不在意。如此,很快国丧七日就过去。七日过后,就没有了她们这个诰命夫人的事。被玖思扶着朝殿外走去,容悦心底松了口气。即使厉晟有心,跪上七日,也不是什么好受的差事,再加上来京城时,水土不服,还未调养过来,连着劳累多日,她在梧州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些许肉都消了下去。两颊微微陷了下去,下巴尖尖细细的,不足巴掌大的脸,衬得那双眼睛又大又圆,昨日侯爷还心疼地念叨了两句。她刚走出大殿站定,没有在外面看见熟悉的身影,有些惊讶。身后有一个公公追出来:“夫人,简毅侯刚被皇上宣去了,侯爷让奴才来告知夫人一声。”容悦松了一口气,她往大殿旁站了站,没有挡住别人的道,这才对那公公抿唇笑了下,温和地说:“劳烦公公了。”那人没有说话,只是躬身退了下去。正在容悦犹豫是在这儿,还是回马车里等侯爷时,安如郡主从大殿内被人扶着走出来,她拧着秀气的眉尖,明媚面上带着娇气的不满,走路间有些别扭,应是跪得久了。容悦一见到她,就带着玖思转身朝外走去,决定了去马车里等侯爷。可此时安如也看见了她,顿时两步上前,拦住了她:“夫人等等。”一条手臂,横在小道上,直接拦住了容悦的路。容悦不着痕迹蹙了蹙眉尖,立在原处,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人。安如有些狼狈,膝盖处有些疼,可为了之前简毅侯的那番话,她不得不忍着疼,快步拦下容悦。虽然这几日简毅侯没有动作,可谁不知道,简毅侯的性子素来阴晴不定,最重要的是,嚣张跋扈,还说一不二。他既然说了国丧后会上门去找她父王,就一定会去。她闹出的事,德亲王已经知晓了,并且派人给她传了信,这事要她自己去解决,若是简毅侯当真亲自去了德亲王府,让王府失了颜面,她日后也无需回府了。安如虽然张扬,可她却深知,自己的靠山是德亲王府。她知道,父王当初不是支持的新皇,如今定惹了新皇的眼,可就算如此,父王也是新皇的长辈,只要不再作死,后半生的殊荣还是能保住的。可也仅是如此罢了,京城中的贵人太多了,也就不稀罕了。如今的德亲王府不能再得罪简毅侯府,所以,她必须要让简毅侯消气,而让简毅侯发火的根源就是眼前的女人,所以就算安如不喜容悦,也不得不低了头,向容悦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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