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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成妻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8(1 / 1)

容悦被玖思扶着,她看着眼前的安如,以及四周打量的眼神,她拧着眉头,后退了一步,才不咸不淡地问:“郡主这是作何?莫不是还要再问我之前的问题?”她素来记仇,安如当初对她明显心怀恶意,她自不会笑面迎人。安如身子一僵,心底暗骂她小心眼,明摆着事实,还不许旁人问?更何况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竟还念念不忘。简毅侯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种小门小户的女子,没有一点大家出来的气度。不管她心底怎么想,面上却是扯出一抹笑,带着分勉强的歉意:“之前是本郡主不对,夫人大人大量,别将之前的事放在心上。”她做出这番姿态,倒是让一旁的人看得惊讶,因为知道她的性子,才清楚这般是难为她了。容悦对她不了解,自然感觉不到旁人的想法,她只是淡淡地:“郡主言重了,那日的事,自然不值得我放在心上。”最初被厉晟惦记住的,就是容悦的一副好嗓子,即使如今尽量放得平淡,可依旧吴侬软语,让听得人心中软成一片,可这话听进安如耳里,却是十分刺耳。不值得她放在心上?且不管那句打在她脸上的“不值得”,既然如此,她刚开始的那句话,又岂是不放在心上的作态?安如心底呕得不行,却还是只能笑脸迎人,作出松了一口气模样:“既然如此,那本郡主就放心了。”容悦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闻言,似乎是不解地瞥了她一眼,眼尾挑起一抹余媚不解:“郡主在说什么?”安如以为她在装傻,皱了皱眉头,闷声道:“你既然不放在心上,简毅侯那日的话也定是不作数了吧?”容悦扯着帕子,抵了抵鼻尖,有些意外和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郡主说得什么话?侯爷作什么决定,又岂是我可干扰的?”她没管安如有些变得铁青的脸色,还在不紧不慢道:“再说了,侯爷也只是许久未见德亲王,方才上门联络联络感情,郡主想哪儿去了?”只不过,交谈间,会提及对这位出嫁女的不满罢了。但是容悦没有想着去阻止。因为她不想这种事再出现,她懂侯爷这番做法的意思,颇有些小题大做,却是杀鸡儆猴。他要通过这次事,杜绝再发生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侯爷一心为她,她自然不会不识好歹,误了他一片心意。容悦眸色闪了闪,她想起上日侯爷对她说的话:——待圣旨下来,你就是简毅侯府的夫人,你代表着侯府的脸面,绝不可被人看轻了去。——任何人辱了简毅侯府,都要加倍偿还。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不会去阻止侯爷要做的事。因为她相信,侯爷不管做什么,都有自己的想法,更能拿捏住分寸。即使是为了她出气。作者有话要说:咳,不原谅,会不会觉得女主狠?女主是那种人,侯爷做什么都是对的,她跟着侯爷走就行了但是男主就是这样的性子,肆意妄为?这也是皇家希望看到的,做臣子都是要有缺点的我在解释什么???有哪里不对的地方,小天使们温柔指出哈《我偏要独得恩宠》姐妹,收藏一下呗,么么哒~第72章安如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上次在偏殿时,她也道过歉,可那时简毅侯在, 简毅侯跋扈惯了, 对她的道歉也是不屑。安如本就是张扬跋扈之人, 能让她觉得跋扈的,简毅侯往日的作人, 也可想而知了。所以, 安如那次虽不安, 却不觉有什么不对。简毅侯当初有时候连先帝的面子都不卖, 更何况她一个已出嫁的郡主?可是如今不同, 容悦身边没有厉晟在,她原以为, 她以郡主之尊,向她道歉,容悦本应该不安地表示无妨才对。怎么都不该像是如此,受了她的道歉, 却不打算善了。若是不能让简毅侯打消去王府的注意,她不是白费功夫道歉了?安如自然能听出,容悦话中的坚定,当即脸色变得极差, 抬起头,怒瞪容悦,她僵着神色, 生硬地说:“夫人,莫要太过分,见好就收才是。”容悦有些不耐,不欲再和她说这些,她一手搭在玖思手臂上,淡淡地扫了一眼安如,道:“我与郡主并无什么好说的,请郡主让开吧。”安如不放行,她身后跟着几个丫鬟,跟着主子久了,也染了几分主子的张扬,此时站在安如身后,也就堵在了路上。容悦冷下眉眼:“郡主这是不放行?”她声音透着一股子凉意,她与厉晟同床共枕几年,也染上两分厉晟的冷色,此时这副模样,倒是着实唬人。安如僵着身子,就此放行,她有所不甘心,可若不放行,她不过是再得罪简毅侯府罢了。此时,也有夫人上前,打着和气:“安如郡主这是做什么,天色也晚了,爷们很快就要出来,若是被看见了,多不好。”看得容悦已有不耐,此话是给容悦解围,也是给安如提醒。简毅侯可不知什么时候就出来了,以他上次对这位的心意,若再碰到这种情况,指不定后面会做什么呢。有人先开口,四周本是看热闹的人,也就跟着上来打着圆场,一人一句,当下气氛也就不再那么僵持。安如纵使再不甘心,对容悦再如何恼怒,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拿她没有办法,恨恨地收回了手。容悦瞥了她一眼,并不在意她的心情,向一旁的众夫人点了点头,就要离开。突然从小道上跑来一个宫女,是容悦眼熟的宫女。那宫女一走近,所有人顿时安静下来,有人问道:“玲珑姑姑怎么到这儿来了?可是皇后有什么吩咐?”那名唤玲珑的宫女,服了服身子,做足了礼数,态度却是不卑不亢,视线扫了众人一眼,才不紧不慢地浅笑着说:“听闻太和殿前发生了些事,皇后命奴婢来,提醒各位一句,这还在太和殿前,众位夫人可莫要扰了先帝的安宁。”当下所有人对着中宫的方向,服低了身子:“我等记住了。”玲珑这才露了一个浅笑,看向在众人中间的容悦,亲切地说:“夫人,娘娘许久未见您了,听闻皇上那边还要些时间,特意吩咐奴婢请您到景阳宫喝杯茶。”容悦微愣,不仅是她,就连四周的人都惊疑不定地看着她,猜测她何时同皇后攀上关系了?那宫女朝着景阳宫的方向,恭敬地做了请的手势,容悦没有再多想,带着玖思跟着她前去。安如郡主站在原处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狐疑和不安。玲珑领着容悦走了半刻钟左右,才到了景阳宫。景阳宫十分富丽堂皇,塌上台阶后,才发现地上铺的全是青玉砖,里面布置摆设十分精致,容悦没有多看,刚进来,就望向坐在高位的皇后娘娘。这日国丧期间,她见过这位皇后许多次,却是第一次单独与她相见。皇后一直身负美名,走近后,就会发现,她头顶那支琉璃簪在烛光下美轮美奂,可却丝毫遮不住她的颜色,肤如凝脂,美人眸顾盼生姿。听闻新皇为她空置后宫,甚至当初那份赐婚圣旨都是当初的靖王亲自向先帝求的。容悦眸色一闪,略过一丝惊艳,这不是她第一次见皇后,却依然觉得晃了眼,可也仅是如此罢了,她轻步上前,恭敬地行了礼,便敛着眉眼,退到了一旁。她没有多看这位皇后娘娘,也不会因为侯爷救过她,而觉得自己特殊,正如侯爷所说的那般,交易而已。更何况,如今新皇已登基,不比以往,侯爷是他拉拢的对象,而现在,新皇坐在了那个位置,侯爷的地位就有些尴尬了,较之拉拢,更多的还是忌惮。高位上的皇后很亲和,却也疏离,让她不要多礼后,就吩咐宫女:“给夫人赐座。”等她坐下后,皇后才浅笑着说:“夫人不必拘束,早就听闻夫人美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容悦似不好意思地垂眸:“皇后谬赞了。”皇后与她闲话交谈着,容悦摸不准皇后请她过来究竟是为何,她端坐在位置上,每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才能出口,纵使眼前人和善亲切,她依旧谨慎着。上面的皇后眸色微闪,不着痕迹地笑了笑,她自是能看出容悦的态度,可她并不在意。她对这位夫人,虽有些好奇,可更多的还是,为了当初对简毅侯的承诺。当初简毅侯不止救了她和长公主,还有她二哥唯一的子嗣,足够她对他心怀感激的了。不过是照顾一个女子,举手之劳而已。一炷香左右的时间,有宫人来报,御书房散了。容悦抬眸,皇后也笑了笑,似是揶揄打趣:“本宫对夫人一见如故,时间竟过得这般快,本宫若是再留夫人,怕是侯爷要来找本宫要人了。”容悦脸颊微红,似是受不了她的打趣,见此,皇后就说:“本宫派人送你出去。”容悦没有推辞,服了服身子,才跟着宫人退下。皇后看着她的背影,懒散地倚靠在椅子上,她传容悦过来,不过是为了替她解围,顺便让她歇歇脚,等着御书房的消息。玲珑这时走进来,扶着她站起来,才问:“娘娘对这位夫人什么看法?”皇后随意笑了下:“初入京城,到底还是拘束。”玲珑原以为这就结束了,踏进内殿时,皇后却又轻轻冒出了一句:“她还不知简毅侯府代表着什么……”玲珑惊讶地看向皇后,皇后只是朝她笑了笑,其实还有一句话她没说。那就是,若是那位夫人知道了,就绝不会这么作态了。容悦踏出了景阳宫,微蹙起眉尖回头,深深看了大殿一眼。她松开了帕子,手帕被她攥得起了褶皱。刚刚皇后的话似乎全是闲谈,可她却有些摸不清皇后的意思。玖思连忙扶住她,看她神色不好,忙担忧地问了一句:“夫人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最后两个字,玖思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瞥了四周一眼。容悦深呼了一口气,露出一抹如常的浅笑,安抚她:“我没事,走吧。”她视线在宫殿的牌匾上停顿了下,才收回来,带着玖思朝宫外走去。她虽摸不清皇后的态度,可有一点,她看得明白,皇后对她的确存有善意,可是这分善意中,还参杂着许多东西,让皇后的态度变得模糊不清。至少,皇后对她的那丝疏离,是丝毫不曾掩饰。她应侯爷要求,对自己要有所照顾,可却并不打算亲近自己。想明白这点后,容悦反倒是松了一口气,眸色恢复清明,她也不想和皇后这种人有太多交集。这种身份高贵,且背后靠山太多的人,即便和她交好,也要顾忌太多。而容悦的身份,一旦掺和了简毅侯府,就不宜和皇室太亲近。容悦进了马车,才看见厉晟,她微松了一口气,半瘫软了身子,靠在车厢旁,却被男人一把揽过去,还笑她:“没出息,不就是见了皇后吗?”容悦觉得浑身无力,连瞪他一眼都觉得没力气,厉晟看在眼底,轻啧了一声,亲自倒了茶水,捧到她嘴边。容悦嘟囔了一声,才轻抿着茶水,等一杯茶喝完,她好似才回过神,微微坐直了身子,斜瞥向男人:“侯爷早就料到,皇后会请我过去?”厉晟将手中的书放在一边,闻言,摇了摇头,眉梢轻挑着,浮着一抹笑意:“这倒并未,不过一出来,没有看见你,就大概猜到了。”容悦这才收回眼神,将大氅解开,才觉得有些透气,她软着声音似抱怨地撒娇:“侯爷也未告诉我,皇后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刚刚在景阳宫,我紧张死了。”那是皇后,可不是失势的郡主。第一次见面时,她对安如郡主那番态度,也是从旁人对安如的态度中猜出,这位郡主的地位恐怕不如身份听着尊贵。她话音刚落,男人忽然轻拍在她嘴上,打得她一愣,怔怔地看着男人。就见厉晟拧着眉,轻斥道:“呸,胡言乱语什么?”容悦拿着帕子捂着嘴,也知自己最后那个字眼犯了他的忌讳,弯着眼眸朝他笑了笑,连忙转移话题,将皇后对她的态度说了出来,并且问他,日后该怎么对待这位皇后。厉晟没有急着回答她,而是问她:“你觉得皇后如何?”容悦看了他一眼,不懂他是何意思,却是蹙着眉尖,如实回答:“好看,聪慧,摸不清。”三个词,说不清是夸奖,还是什么。厉晟没有详细问,反倒是问了容悦一句话:“那你可喜欢她?”容悦险些被他的话噎住,瞪了他一眼,才娇声说:“什么喜不喜欢的?我与皇后不过见过几面罢了。”厉晟没有再说,将人往怀里抱了些,微挑眉梢,眸光朝一处看去,慢条斯理地回答她之前的问题:“阿悦不必多想,你只管随着心意来,就可。”他原想着,容悦并无什么闺中好友,怕她平日里在府中无聊,与她身份相近的人怕是很难与她走近,可皇后却是不同,他看得出,皇后对阿悦的身份的的确确没有一丝轻贱,这才起了一丝让阿悦和皇后交好的心思。不过,他也从容悦话中听出,她并无这个意思。既然如此,他自己不会强求。容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刚刚问的两个问题有古怪,却又说不上来。若是容悦知道了厉晟的想法,除了感动外,怕是更多的会是有些不自然。因为她自幼便是一个人,不提什么好友,她甚至连府门都甚少出,她清净惯了,往日里一个玖思,已经足够让她感觉到热闹,更别提,还有侯爷日日陪着她。她是极难付出感情的人,侯爷已是不同,玖思亦然,没得心思去装下太多人。作者有话要说:在另一篇文里,皇后是穿书的,所以她对容悦态度才会和其他夫人不一样皇后的事,不详细说呀,我就在作话里提一下文里不会提这事,因为皇后对容悦的态度,所以侯爷对她是有好感的国丧结束了第73章在这日后, 厉晟也的确如他所言,亲自登门德亲王府,容悦不知厉晟和德亲王谈了什么, 总之回来后, 就和她说, 日后无需再理会安如郡主。容悦诧异挑眉,却没有多说什么。百日国丧, 转眼而逝, 在这之后, 最令人震惊的消息, 还是新皇给厉晟和容悦赐婚的圣旨。此消息一出, 满城震惊。容悦虽是二品夫人,可是众人都知晓, 除了那些德高望重的诰命夫人,或者皇家公主,那些乱七八糟的女子身份其实都只是听着好听罢了。单论容悦的身份,就算满朝皆承认又如何, 并无实用之处。可简毅侯却并非如此,只要他点头,许多世家都愿意攀上他。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容悦是被厉晟带入京城的,也知道两人关系匪浅, 可是众人不多都以为最终只会这么无名无份地待在侯府中罢了,顶多抬个妾氏的身份。也正是如此,在国丧期间, 众人虽待她客气,却没有一丝亲近之意,那一分客气也是看在简毅侯的面子上。若是早知道她会成为正经的简毅侯夫人,上门打交道的人,绝对数不胜数。所有人都为这门亲事震惊,朝臣想不通,简毅侯怎么会娶这样的一个女子?又以什么条件打动了圣上?而那些女子却是开始正式将容悦看进眼底,心底多了些警惕,能让简毅侯娶她为妻,说她没有一点心机手段,谁信?至少京城中的这些人是不信的。在她们心中,将容悦的心机手段提了又提。毕竟,这满朝文武,外面养了人不在少数,而那些女子能进门做妾,都没有几个能做到,直接成为正室妻子?还非是续弦?许多人觉得荒诞,也有些人不太看的上容悦这类女子,觉得她伤风败俗。可再多鄙夷和不满,都在自家老爷的警告下,藏在了心里。容悦接旨的时候,就愣在了原地,她愣愣地看向身旁的男子。厉晟接了圣旨,站在一旁挑着眉梢冲她笑,容悦攥紧了手帕,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涩,她眼眶一红,扭过头去,不敢让他看见。在三个月前,身边的人就告诉她,让她再等等。虽未明说,却透出了些许这层意思,她当时不敢置信,就连此刻接到了圣旨,依旧觉得不真实。厉晟一见她情绪似乎不对,脸上的笑顿时消失,单手拉过她,捏着她下颚,使她转过头来,待见她红了眼时,有些慌乱:“阿悦怎么了?”他不知她为何哭,只以为自己又惹她伤心了,可左想右想,也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惹她不高兴的事,到最后,他没底气地试探道:“是本侯不好,不该瞒着你,阿悦不哭了,好不好?”他却不知道,他越是这般小心翼翼,容悦心底就越发难受,眼泪止不住地掉,不顾四周的下人,扑在他怀里。没人知道容悦现在的感受。她幼时没了生母,在容府如同透明人一般,也许连透明人都不如。后来嫁入罗府,不过是容祜为庶子谋前程所作的交易,她就算心底忐忑,也生了一丝期待,后来罗玉畟的所作所为打破她对夫妻生活的所有期待。她原以为,她只要是像在容府一般,默默做个透明人,苟且偷生,过完下辈子就算了。可是被逼入绝境时,却又遇到了侯爷。侯爷待她好,十分百分的好,较之生母还要好,受过所有冷待后,得之不易的温暖,没人知道容悦有多在意。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她的心慌、紧张、不安。她跟在厉晟身边三年,从未提起过名分一事,因为侯爷待她好。可整整三年,厉晟本早就该回京城,可他三年里却未曾对容悦提起过一次,让容悦如何不多想?后来皇后逝去,侯爷回京,她在旁人面前不露丝毫异样,可是夜里却坐在床上,总是一夜未眠,到后来强迫自己入睡。这些从未有人知道,她也从未与人提起。她原以为,就这样陪在侯爷身边也好,旁人不知,可她却知道侯爷待她有多好,这就够了。可今日接到圣旨,她才知道,原来她这么贪心,贪心到听到圣旨后,欣喜若狂。容悦扑在厉晟怀里,咬着唇瓣,默不作声地流泪。她知道,她的身份对他来说也许是拖累,可她想要自私一次,想将自己和他拴在一起。厉晟不知她的想法,却不妨碍他慌乱地将人抱住,连圣旨都顾及不上,险些掉在地上,幸好庄延手疾眼快地将圣旨接了下来。不然若是被有心人传出去,一个蔑视皇家的罪名跑不了。厉晟有些摸不清头脑,压下不解,低声哄着怀里的人:“本侯只是想给你个惊喜,快别哭了。”容悦此时终于回过神来,她不好意思地拿帕子擦过眼泪,忍着泪意,冲厉晟笑得眉眼弯弯,还含着哭腔的声音,软软糊糊,似是咬下芝麻馅的汤圆般:“侯爷,我没事。”厉晟依旧拧着眉,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她。容悦却是擦干了眼泪,越笑越明媚,精致的脸庞灿若芙蕖:“侯爷,我高兴。”到最后,她说:“谢谢侯爷。”她知道,这份圣旨,侯爷来之不易。她的侯爷对她好,这一点,毋庸置疑。厉晟仔细看了她一会儿,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原还想说什么,此时也不打算说了,准备下一次无人的时候,再同她说。玖思作为伺候容悦最久的人,多多少少能猜到容悦的心思,此时也是眼眶微红,却一脸笑意,止不住地为她高兴。从这日之后,容悦收到的帖子忽然多了起来。容悦去了一个赏梅宴会,是定国公府夫人特意派人送来的帖子。这三个月,足够容悦将京城的势力了解一遍,有哪些人家是需要侯爷给面子的,她心底多多少少有了较量。这定国公府就是其中一个,定国公是肱骨之臣,衷心于先帝,至于新皇会不会重用他,谁也不知道,目前朝中形势不明朗,那些原先的保皇党,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如从前那般得意。所以,这次宴会,容悦是要去的,顺便利用这番宴会认清人。再过不了几日,就是除夕盛宴,往年厉晟不再京城,尚可推脱,这次却是必须参加了。到时候,若是在宫宴上,认不清人,少不得要闹笑话。除此之外,厉晟还给她送来一个嬷嬷。后来经过厉晟解释,容悦才知道,这位嬷嬷是伺候先太妃的人,得用,衷心,对京城足够了解。只厉晟说的几个点,容悦便下定觉心让陈嬷嬷日后跟在她身边了。她初来乍到,身边有个人提醒,是好事。赏梅宴,无波无澜地到来,她乘着马车到了定国公府。定国公府比起简毅侯府来,是要繁华多的。毕竟简毅侯府的位置,在靠近皇宫的那个地方,寸土寸金,那片地方之前住着的都是温王、靖王等人,也就是皇亲国戚才能住的。按理说,简毅侯府该是繁华些,可一简毅侯封地不在此,其二,简毅侯府是圣上赏赐的,总不可能比皇子的府邸要大。而定国公府不同,自己买的府邸,自然是更大些,再加上府上有主子常驻,这才处处显得繁荣些。但是若论价值,两个定国公府也比不上简毅侯府。容悦刚下马车,就有人与她打招呼,打招呼的人是齐侯府夫人楚氏。算是这些诰命夫人中,容悦唯一认识的人。楚氏是一人前来的,身后跟了两个丫鬟,容悦见到她,走上前去,两人互相行了半礼,一同朝定国公府里面走去。容悦见她独自一人,问了一句:“怎么是夫人一人?”楚氏一脸浅笑:“长公主身怀有孕,我不放心,就让她在府里好好休息。”容悦了然,笑着点头:“该是如此,长公主有身子,是需要万事谨慎些。”其实若是容悦是待嫁闺中,此时楚氏是会开口恭喜她一句的,但是现在这身份不合适。两人心知肚明,所以都没有提及圣旨一事。定国公府老夫人也许被交待过,对容悦的态度尚算和善。容悦没有往主人家面前凑,只是坐在一旁听着她们说话,可她此时身份与之前不同,那些人说两句,就要带上她,她只好时而回上两句话。对于那些隐晦打听她是如何认识侯爷的,她就敛了笑意,淡淡觑向那人一眼,就足够让人绕开这个话题。在这期间,她能感觉到有些隐晦的目光在打量着她。她不动声色地看过去,就看见一些妙龄女子坐在一起,这些女子大都是这些夫人带来的,也算是是交际,因为插不上嘴,所以同龄人坐在一起。令容悦稍微在意一点的是其中一位穿着胭脂红裙装的女子,别着一支翠点鎏金簪子,明眸皓齿,肤白如雪,五官精致,别有一番风情。引起容悦注意的是,从一开始,她就在不经意间时不时地看向容悦。见容悦看过去,她一愣,随后就是大大方方地对她笑了笑,然后转过头去与身边的人说着话,不再看向容悦。容悦也收回视线,可眉眼处的笑意却是浅了一些。女子的直觉有时就是这般,明明只是对视了一眼,就能感觉,日后两人打交道的地方绝不会少。她有心询问那人是何身份。瞧着那女子的相貌,应比那些同龄人大上两三岁,按理说,该是已经成亲的年龄才对。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来晚了,今天有点事,非常抱歉幸好赶上了第74章既然说是赏梅宴会, 自然不会全程都坐在屋里,没过多久,定国公府老夫人就让人领着众人往外去。老夫人是不参加的, 这次宴会是以定国公夫人的名义安排下来的。老夫人德高望重, 既然来了, 理所应当地来拜见一下。定国公府常氏状似不经意间看了容悦一眼,领着众人到正厅去, 她这次办宴会有两个目的。一是, 见识一番这位既定的简毅侯夫人。二是, 她的嫡女, 已经及笄, 到了该说亲的年龄,所以此次前来参加宴会的还有一些各府没有婚配的才俊青年。常氏得体地和楚氏、以及容悦说着话, 几人朝前走着。常氏偶尔看向容悦,心底微有些遗憾,其实她之前也有心思与简毅侯府定亲。毕竟简毅侯身份摆在那里,搁谁眼里, 都是个香饽饽,可偏偏去了梧州一次,回来就被人占着了。若是容悦为妾,常氏说不得还会动几分心思, 可偏偏如今圣旨下来了。她怎么也不可能将嫡亲的闺女送去给人做妾,别说是侯爷了,就算是未即位的亲王也不可能。在这些人眼底, 嫡庶分明,世家的嫡女绝不可能做妾,倒是庶女无所谓。几人说着话,常氏那边有好友,楚氏和容悦就落了两步,偏离了众人。容悦怀着心事,并未察觉到常氏刚刚的心思,倒是楚氏看得一清二楚,当下轻笑了出来。容悦回神,诧异地看向楚氏:“夫人怎么了?”楚氏念着厉晟的恩情,有心提点她:“刚刚定国公夫人的神色,你瞧清了吗?”容悦有些涩然,微脸红:“我刚刚有些失神,并未看清,劳烦夫人讲解。”楚氏睨了她一眼,似是恨铁不成钢般,她说:“你啊!”她摇了摇头,又转向四周,瞥向那群妙龄女子,她颔首示意容悦看向其中一个端坐着的蓝衣女子,然后说:“那位是定国公府的嫡女,才女之名显赫,如今刚过及笄之礼,正好是定亲的年龄。”容悦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大概猜到楚氏要说什么,果不其然,楚氏继续淡淡地开口:“若非前几日的圣旨,怕是这定国公府会将目光放在简毅侯身上。”话音刚落,容悦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看了那名女子一会儿,才浅然笑开:“多谢夫人告知。”楚氏也笑着看了她一眼:“你也不必担心,既然圣旨下来,定国公府只会将这个心思按下,断然没有送嫡女做妾的道理。”容悦知道她说的实话,若是送嫡女做妾,定国公府在这京城也就抬不起头了。然而楚氏下一句又转了个弯:“但是这心也不能放得太早,这世家里不说别的,庶女却是多不胜数,嫡女是不会做妾,不代表这些人会心疼庶女。”不说旁府,她齐侯府,除去嫡女之外,也有四个庶女。这些庶女留下来,一来不像庶子可能威胁到嫡出的地位,二来还可显示自己大度容人的气量,最重要的是,庶女的婚约是握在主母手里的,但凡是心疼孩子的,就绝不会和主母反着来。至少在齐侯府,她是说一不二,那些子侍妾随意她打发。容悦了然,知道这番话绝对是楚氏肺腑之言,她乖巧地点了点头,道了声谢。楚氏看她这副模样,倒是笑了笑:“不过我这话说得是普通情况,侯爷是个专情的,你且放心吧。”她见过简毅侯对容悦的模样,就像是当今圣上对她女儿那般,也像是……她幼子待公主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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