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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富今天出嫁了吗/朱门雀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8(1 / 1)

“慢着,你说什么?”三奶奶敏锐的捕捉到了问题之一。她回过头去问段老太太:“老嫂子,你还准备让二房两口子帮你持家啊?你瞧瞧他们都把家给你持成什么样儿了!”“三婶,您这话说的,云仙心里——”叶云仙装出一副委屈样便要哭闹。谁知还未发挥出来,便被段老太太大喝一声打断。仿佛一只沉睡的母狮刚刚清醒似的,段老太太霍然起身,拿起身旁的拐杖便打在对面的段百山膝间:“不孝子!败光了家里那么多财产,你媳妇竟然还想染指家私!我——我打死你算了!免得你连个媳妇都管不住!成日里祸害我的东西!”第25章 欲擒“别别别!使不得呀!使不得!”一群人冲上前去,七手八脚的拉住了暴怒的段老太太。老太太额角青筋暴起,气的呼哧带喘。拐杖直直冲着前头,杖尖尽头站着一个作势要挡住段百山的段慕鸿。段老太太一愣,缓缓收回了拐杖。“鸿儿,你二叔他烂赌成性,作践家财到这般地步,你还护他作甚?!”她望着段慕鸿的眼睛道。“祖母······”段慕鸿的眼睛泪汪汪的快要落下水来。“二叔有错,您责骂他便罢了。莫要伤了他呀!鸿儿只想为家里分忧,祖母说分家,鸿儿便分家,祖母若是不想分家,那鸿儿便帮祖母操心,鸿儿所求的,只是一个家宅安宁,所谓家和,才能万事兴呀祖母!”她口中说着,人已经匍匐着跪倒在段老太太身前,抱着老太太的腿脚哭了起来。老太太低头望着哽咽的段慕鸿,心里百感交集。眼泪如滚珠抛沙般的落下来,她抬头望向段百山和叶云仙怒道:“看看这孩子!再看看你们!你们——你们连鸿儿这个十五岁的孩儿都不如!他这么一心为你们着想,你二人方才还丑态百出的将罪责往他身上推!老二!老二媳妇!你们俩,羞愧不羞愧啊?!”段百山慌忙看了叶云仙一眼,发现他那心较比干多一窍的媳妇正不服气的望着老太太。自己顾不上拉她,连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母亲说的是!母亲说的是!儿子太小心眼了!是儿子太小心眼了!”他回头看看,发现媳妇还在原地杵着,心里不由火大,狠狠一把拉住她往下拽,口中怒道:”你特么还愣着干嘛!快给母亲赔罪啊!““鸿哥儿小小年纪,心眼可真不少!”叶云仙尖声说,“这说学逗唱的本事,不知道还当是哪个勾栏里的说话人来了呢,你——”“咚!”的一声,老太太拿起拐杖便砸在了叶云仙身上,叶云仙痛叫一声摔倒在地。段老太太垂下眼帘冷冷的盯着她,口中用不带感情的声音道:“老二,从今日起,你和你媳妇不准再染指家里任何事务。你给我老老实实读你的书。待会儿就把我给你的库房钥匙拿过来,交给鸿儿保管。”“至于你媳妇,把她给我送进祠堂里去跪着思过!什么时候她想通了,什么时候我再放她出来罢。”段慕鸿拿着钥匙从心苑出来,前来看热闹的二房三房都已经走远了。她用手指勾着钥匙串儿,走过竹林,绕过月门,最后跳过一条小径。眼看着周围总算没人了,她把那串钥匙高高的抛起来又一把抓住,嘴里撒欢儿般的“嗷呜!”了一声。旋即又赶紧一猫腰捂住嘴巴,生怕自己这一时的出格让人给瞧见了。正色向左右看了好几次,这才又端起平日里稳重老成的架子,挺直腰杆拿着钥匙往前走去。“嘿!”一个活泼泼的声音笑道,段慕鸿被吓了一跳,险些将手里的钥匙串儿丢出去。孟若湄笑吟吟的站在她对面,双手背在身后伸长脖子看她。见状不禁发出嘎的一声笑,蹦跳着走到她面前道:“我已听人说啦!你·······你今天可太厉害了!”“嘘——”段慕鸿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压低声音道:“回了咱们院子再说,当心隔墙有耳。”孟若湄心领神会,一本正经的走在前面开道。两个人刚一走进自己的院子,她便转过身来万分惊喜的低声说:“你是怎么把老太太的心思揣摩的那么透啊?我方才听茜香说了,你简直了!”两个人走进了自己的新房。段慕鸿小心的关好门,走过来在桌边坐下。孟若湄连忙给她倒了一杯茶。段慕鸿接过茶水一笑,口中说道:“就那么顺着说呗,哪儿有什么厉害不厉害的·······”“鸿姐姐,你就别跟我卖关子啦!”孟若湄趴在桌子上笑嘻嘻的看她。我听茜香说,老太太拿了拐杖要打二叔,是你给拦下来了。老太太还当着二叔二婶的面夸了你,让他们跟你学。最后,茜香说老太太让人把二婶关进祠堂里思过去了!这可太厉害了!你——你给老太太喝迷魂汤了吗你?“孟若湄说话一贯直爽,也没什么心眼,段慕鸿曾经开玩笑说她是一根肠子通脑子。她也不生气。可此时段慕鸿突然发现,这姑娘虽说人直爽,可绝非愚钝之辈,竟能看出自己方才玩弄了些小把戏。她犹豫了片刻,想着孟若湄如今也算是她和母亲这边的又一个心腹人了。当初叶云仙和孟若湄的继母合谋,一个想把嫡妻的女儿扫地出门,另一个则想借着帮段慕鸿成家的由头分家。谢妙华和她心知肚明,为了拉拢孟若湄,谢妙华还暗地里收了她做干女儿,但几个月相处下来,这热心肠直性子的姑娘是真的把她们母女当亲人,故而她自己也把孟若湄当妹妹看了。如此这般,那家里的事情,大可不必瞒着她。“老太太这个人,你觉得她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她低声道。孟若湄想了想道:“我过门后没怎么见过老太太,说不上来·······若是非要说,我觉得老太太有些说一不二。”“是这个道理,”段慕鸿点头。“咱们这位老太太,娘家出身好,到了段家,丈夫又不敢纳妾,一辈子宠着她一个人。是以跋扈惯了,从来都是说一是一,最不喜欢别人逆着她的意思来,尤其不喜欢阳奉阴违。”“二房背着她搞这些小动作,你当她不知道?她可是知府家里出来的千金,还一辈子都能拘着爷们儿不让他纳妾。这种性子的小老太太,二房搞那些小动作她心里都门儿清。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忽略了二房到底弄到什么地步了而已。”孟若湄吃惊的”喔“了一声,把巴掌一拍道:”我就说嘛!二房搞出这么大的亏空,老太太又不是完全不管家,她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呢?欸,不过二房都败家到这般地步了,老太太如何还能忍得了呢?““忍不了也得忍,谁让二叔是她亲亲的心肝儿,现在又是唯一的儿子。“段慕鸿漠然的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这个孙子到底是隔了一辈的,在她眼里,远比不上二叔——况且即便我父亲在世时,她也是更宠爱二叔胜过我父亲。“”哼,这个我信,你瞧我家那小老爷子,都是女儿,可他眼里就只有孟若莲这一个女儿。我就是烧火丫头了。“孟若湄不屑道。”要我说,这样子的母亲,半点不配拥有你爹爹那样的好儿子。““确实如此。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可老太太确实宠爱幼子胜过长子。所以哪怕二叔把她家产败光,她心中虽恨,可到底恨的有限。这个时候我若是落井下石坑害她的宝贝老二,她当时不说什么,过了可是会对我怀恨在心的。我母亲懂这个道理,可惜她克制不住。”“还好你克制住了!”孟若湄道,“你说话一直都是一副顺着老太太的样子,我听茜香说了。”“我当然要顺着她了,”段慕鸿笑道,“管家之权给二房还是给我们,归根结底,这个家拍板的都是老太太。我若是得罪了她老人家,那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她打心眼里不想重责二叔,可面子上又必须做出样子来。这时候谁若是顺着她说,再给她个台阶下,那她表面虽说不动声色,可心里一定是乐开了花!”孟若湄赞同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鸿姐姐,你可真聪明。哎,我若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早点认识你,就不会被我家里那个贱人欺负那么惨咯!”“现在认识也不晚呀!”段慕鸿说。“况且我这情况到底特殊,我家这位老太太不是一般的娘。那颗心不是一般的硬。换了别人,也用不着这样。”“所以你要去维护二叔,不让老太太打他也是这个道理吗?”孟若湄问。“给老太太一个台阶下?”“不止,”段慕鸿说。“给老太太台阶下是一个原因,再者,你瞧连三奶奶都看出来这个家不能给二房当了,老太太能看不出来?不过是舍不得张口把二叔撸下去罢了——二房这些年没少为难我母亲,他们以己之心度人之腹,担心若是让我母亲和我管家,也会刁难二房。老太太犹豫的是这个。”还有我父亲当年不明不白的死,我哥哥当年含恨喋血崖下·······无论二房还是我们,抑或是老太太,心里都清楚这事同二房脱不开干系。他们担心,担心若是让我管家,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也要查出当年的真相!这是段慕鸿没有说出口,可心里却一清二楚的,是老太太起初不肯松口的真正原因。孟若湄陷入了沉思,她困惑的张开嘴巴望着段慕鸿。良久之后,这大神经的姑娘终于明白了段慕鸿的意思,恍然大悟的点头道:”噢——你保护二叔,让老太太觉得你是个宅心仁厚不计前嫌的人,觉得就算让你掌事,你也不会为难二叔!这才把钥匙给你!“\"聪明,“段慕鸿轻轻点了点下巴。”这个,才是今天我能拿到钥匙的关键。“孟若湄也点点头,若有所思。然而停了半晌她又用几近嗫嚅的声音道:”可是这么多年的为难和刻薄,又哪里是宅心仁厚四个字就能化解的呢?任何人遇上了这种人,都不会宅心仁厚吧?“”是啊,“段慕鸿撇撇嘴又点点头道:”有的恶人就是这样,自己看自己,觉得挺像回事的,就以为他只要服个软低个头,在所有人眼里都能立刻变得讨人喜欢不被追究·······“”——可实际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呢?人都是记仇的,谁会无缘无故原谅他人作下的恶?“段慕鸿轻声说。第26章 上树“少爷!少爷!您快点儿下来吧!您再不下来,小的没法子了,就真的得去叫夫人来了!”来福站在后花园里一株高大的梧桐树底下,仰着脖子冲上面喊。他家少爷傅行简就坐在几米开外的枝枝杈杈里,树影跳动着落在来福眼中,阳光有点儿太刺眼了,把他晒得叫苦不迭。“咔擦咔擦咔擦········你让我哥过来给我道歉!告诉他他要是不来给我道歉,我就一直住在这树上!”“啪”的一声,树上掉下来一个啃得坑坑洼洼的苹果,来福听见树上传来一声嫌恶的唾弃:“恶!有虫!来福这苹果谁买的啊?都是虫疙瘩!”“大——大大大大少爷今儿早带人从街上回来买的,您这是刚才在他屋子里拿的,您忘啦?”来福小心翼翼的喊。他家少爷哪儿都好,平日里对他们这些下人也从不摆公子哥儿架子,相当擅长和他们年轻小厮打成一片。可唯一的缺点就是,一旦生气了就喜欢坐在树上不下来,同时疯狂的吃东西——夫人口中说的,“糟蹋粮食”。也不知道大少爷怎么惹着二少爷了。平日里这兄弟俩人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裤子。大少爷性子沉静,二少爷性子跳脱,正是一对雷劈不散的好伴当。可今天一大早二少爷去大少爷屋子里找他出去钓鱼,接着大少爷收了一封送进来的信,两个人就不对付了。你不理我我不理你,二少爷更是直接拿了大少爷一袋子苹果,冲出来就上了树不下来了。“唉,难办,”来福心想。他托着自己的大脑袋坐在树底下冥思苦想了片刻,决定还是去请夫人来把二少爷轰下树。能治二少爷的只有夫人,这别说家里人,整个清河县都知道。他转过身,正准备去叫夫人来,结果一回头就被吓了一跳——夫人带了自己的几个贴身丫鬟站在他身后,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正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身后是阴沉着一张脸的大少爷,正毫无少爷体面的被身材高大的家丁提溜着。“儿子啊?听说这小混账又欺负你了?娘把他捉来给你出气啦!”傅夫人谭氏冲着树上甜甜笑道。“你不是让他给你道歉吗?他就在这儿呐!傅!秉!严!”她的声音陡然变了调,凶巴巴的冲着傅居敬喝道:“你!快给雁声道歉!”“我不道歉。”傅居敬淡淡道。“我又没做错,只是跟故交通个书信,我何错之有?”“故交······你才活了几岁就故交了······”谭氏嘀咕道,冲着树下又是一声暴喝:\"道歉!给雁声道歉!“”道不道?!“”不道!“”道不道?!“”不道!“”啪!啪!啪!“傅行简知道母亲又在殴打哥哥了。谭氏讨厌傅居敬的生母,傅家已经去世的姨娘佟氏,连带着也讨厌她留下来的大儿子傅居敬。”别打了别打了!唉!你们就不能放我安生一会儿吗?“傅行简从树上溜下来,伸手拍拍自己袍子上的灰尘和树皮碎屑。他抬起头,惊讶的发现母亲并没有殴打哥哥,哥哥也并没有很生气。而是笑微微的看着他。”喂!你们!“他生气的双手抱胸。”你们为了骗我下来,居然合起伙来了?这可真稀奇!“谭氏对他得意一笑道:”谁让你犯浑坐在树上不下来,上头不冷吗?冻不死你个小猴儿!秉严都跟我说了,这回我不骂他我还要夸他!“她双手叉腰仰起头去看比自己高得多的儿子,脸上又是困惑又是好笑:”你什么毛病?你还真迷上段家那小子啦?“”什么小子,人家——娘,咱能进屋说么?“傅行简在大嘴巴的紧要关头想起了段慕鸿对他怒目而视的模样,一下子就清醒了。拖着母亲和兄长去他自己的屋子。关了房门,他回过头来对着母亲和兄长长叹一口气。”这是怎么了?你个小猴儿搞断袖,叹气的应该是你老娘我,怎么我还没叹气你先叹上了?“谭氏嘲笑儿子。”莫非是在人家那儿碰壁了?“傅行简没好气的瞪了母亲一眼,并不知道自己这一眼颇具段慕鸿风范。瞪了母亲又瞪哥哥,最后他在二人对面坐下,欲言又止了半天,才对着傅居敬开口道:”哥你居然一直瞒着我跟她通书信,你——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不能跟他通书信吗?”傅居敬好笑的说。“就因为你想跟他搞断袖?”“我再说一遍,”傅行简悲愤又严肃的大声说,“我们不是搞断袖!第一她压根儿不搭理我,第二我们不是断袖!”“不是断袖是什么?难不成你们是磨——”谭氏平日里被傅兴斋惯的说话口无遮拦惯了,这时候差点说错话,轻轻咳嗽一声端正了坐姿,她摆出一个长辈该有的样子道:“人家都娶妻了,你还非说人家是女的。你这样胡思乱想,人家鸿哥儿知道么?”"她当然知道!“傅行简烦躁的说。”要不然她干嘛跟我哥通书信却不跟我通书信!“”我先说明一下,“傅居敬觉得自己有必要说清楚。“当初雁希从书院退学离开时不止给我一个人说了要通书信,陆朗,杜仲卿,就连给钱瑞龙都说了——”“钱!瑞!龙!?”傅行简觉得自己要崩溃了,雁希给钱瑞龙那个老驴头写信都不给他写?凭什么?!傅居敬成功用钱瑞龙转移了傅行简对自己的愤恨,满怀疑惑和幸灾乐祸的看着弟弟满屋子乱跳,一边跳一边嚷嚷“为什么不给我写信为什么不给我写信”。谭氏又心疼又好笑的走上前去按住儿子道:“你上次不是去了人家家里,人家鸿哥儿怎么说?”“她说她已经娶妻,让我不要再纠缠她,说我<水浒传>看多了。”傅行简面如死灰的说。“······看水浒和纠缠她有什么关系?”谭氏十分困惑。儿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儿子跑去威逼哥哥把刚才收到的段慕鸿的信交出来,不然就再不帮他从书坊搜集佛经了。傅居敬很神奇的是个虔诚的佛教徒,经常抄写经书。听了弟弟这个威胁,他十分恐慌,果断把段慕鸿写的信交出来了。傅行简怪叫一声,接过信就贪婪的读了起来。谭氏望着儿子欣喜若狂的脸,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糊涂下去。她于是清了清嗓子,拍了下儿子的后脑勺道:“雁声,你扭过来,娘有话问你。”傅行简转过身来,眼睛还是黏在信纸上。“你到底能不能确定那段家鸿哥儿是男是女?”她问儿子。“我······我比较······确——定。”“什么叫比较确定?确定就是确定!”“好罢·······原本很确定,可上次去了她家,看了她和她新婚妻子的样子,又不确定了。”傅行简惨兮兮的说。谭氏沉吟了片刻,对儿子道:“雁声,你听娘说。娘呢,只是想让自己的儿子高兴。可人家鸿哥儿若是真的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儿,你这样总去纠缠人家到底也不好。别激动别激动,听娘说完······若是她按你说的不是鸿哥儿,是鸿哥儿当年的妹子鸢姐儿,那她肯定不能扮一辈子男儿,虽说如今不知什么原因要扮成男儿,可总有一天,肯定是要恢复女儿身份的。那若是这般,她那个妻子到时候恐怕也不作数了。哪儿有女孩儿娶女孩儿的道理?娘的意思是。你与其在这里折腾你哥和我,还不如先去彻底弄清楚他到底是男是女········”傅行简把眼睛从信纸后方露出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母亲。“她是男的如何?是女的又如何?”“若她是男的,那娘绝不允许你再这么不上台面的纠缠人家。哪怕你真是断袖,人家既然已经小夫妻双宿双飞,你就不该去打扰人家!可她若是女孩儿嘛········那娘就豁出去这张老脸,上谢家去问问清楚,问问谢太医,他外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要恢复女儿身份。若是还愿做回女儿身份,我傅家愿以千金求娶!”傅行简睁大了眼睛,扔掉信纸高兴的跳起来道:“娘!您真是世上最好的娘!王母娘娘都没有您好!您——”“得了得了,”谭氏笑道,“快别在这里说那些虚头八脑的。你得先弄明白她到底是男是女,我才能帮你去说亲啊!”傅行简瞬间委顿了下去,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翻了个白眼:“我也不知道怎么确定······”谭氏一笑,用手点了点儿子的额头:“娘却是有个法子。你想啊,你想弄明白她的身份,起码得跟她同住同行一段日子罢?只要跟她一起住一段日子,不愁看不穿她的身份!”“是啊,”傅行简继续委顿。“可我上哪儿去跟她同住同行?人家现在防我像放贼,我说带人家赚银子人家都不乐意!”谭氏再也忍不住了,大笑着戳了儿子的肩膀一把道:“你当娘就是在这儿跟你说说?娘早就帮你打听好了!鸿哥儿五日后要乘船贩棉花去南边!正好你爹也准备上南方跑一趟买卖,你这不就跟她随上了吗?”傅行简这下子立刻精神抖擞了,乐的恨不得拉着老娘跳个舞:“娘我谢谢您!您真是我亲娘!”第27章 父子在大部分清河县人眼里,本县最有能耐的人,非清河首富傅兴斋莫属。众说纷纭的传说里,傅兴斋家财万贯,人脉四通八达。天底下就没有他不认识的达官显贵。有清河县人甚至开玩笑说,《金瓶梅》里手眼通天的西门庆简直就是傅兴斋的翻版。不同之处在于西门庆放荡,而傅兴斋和夫人谭氏相敬如宾。傅行简在这个问题上同大多数清河人的看法差不多。他长这么大,最崇拜的人就是他爹爹傅兴斋。在他眼里,这世上就没有爹爹办不成的事!然而事实是,爹爹慢慢变老,无论他们承认不承认,傅兴斋的时代正在过去。傅兴斋是靠贩盐发家的,这清河县谁都知道。同样的,大家也知道在清河,最好的盐只有傅兴斋的兴荣号里才有。但是人们不知道,即便靠着这些上等的盐拥有了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和令人艳羡的社会地位。但傅兴斋的每一笔买卖,依旧需要承担莫大的风险。“不用害怕,雁声。”傅兴斋对儿子说。船行过水面,在他们身下发出轻轻的“呼呼”声。傅行简正向着船舱外面张望,若有所思。“怕?怕什么?”他儿子一脸摸不着头脑的问他。那少年人又不以为然的看了眼船外,回过头来满不在乎的说:“有什么可怕的?”“爹还以为你在怕水贼。”傅兴斋笑道,“看来是我低估了‘清河小霸王’的胆量啊!”傅行简对他做个鬼脸,不置可否。停了停他问父亲:“爹,前阵子西北匪患不是都被朝廷收拾过了吗?为什么咱们还要跑这么大老远去太仓运盐呢?像之前那样去宣大取盐,或者像上次那样,咱们不贩盐,开只大船去海外贩货,不是很好么?”他打了个哈欠:“都在水上走了大半天了,我一条船都没见着,要被无趣死了。”“傻小子,”傅兴斋叹道。“若是还能像之前那样去宣大取盐,爹又何苦这样折腾?朝廷上个月已下了旨意,往后天下盐商贩盐,都须得亲自去太仓提盐和盐引。宣大的路子走不通啦!再者你说的海外贩运········原本宣大贩盐的路子行不通后爹就想着走海外贩货的路子。结果没想到刚一铺开架势,登州港就不许下海了········爹也是没法子,才只能吃个哑巴亏,权当赔了钱。重拾贩盐的老本行,舍近求远,带着银子跑去太仓——只希望这次我千小心万小心走了水路,这一趟能顺顺利利去到太仓吧!”傅行简低了头,不说话了。停了半晌方道:”可是爹爹你为了转行做瓷器海贸,在登州定了那么大一艘船。最后贸易不成,只能贱价卖了。这其中的损失,又有谁来管?真是不公平!““傻孩子······“傅兴斋苦笑道。”等你接替了爹的担子,接过傅家的生意。你就知道这天底下最难做的,便是商人啦!朝廷欺负你,官员欺负你,匪徒强盗也欺负你。可你有什么法子呢?谁让你赚的多?“他笑着揪了揪儿子的耳朵:”赚的多,承担的就多。这世上的买卖,从来都不是那么好做的。”傅行简没话说了。他觉得这对话太过悲哀。于是忽然扭头指着船外大声说:“爹你看!鱼在水上飞!”其实并没有鱼在水上飞,他只是想让父亲看一眼黄昏落日下波光粼粼的河面,换个好心情。可傅行简刚一说完这话,远处的水面上忽然窜起一道巨大的水柱,“砰!”的一声,犹如飞龙在天,瞬间把他和傅兴斋看的呆若木鸡。第28章 遇匪“快快快!快上来快上来!”傅行简做梦也没想到, 自己今日心不在焉一整天,就为了那个段慕鸿。本以为自己和段慕鸿是不是错过了。没想到竟然在黑夜前的最后一刻见到了这个让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段慕鸿穿了一身月白襕衫,头戴巾帻, 做个儒商打扮。她带着段家人乘了一艘中等体型的船。在那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后突然从水雾弥漫的暮色里走近了傅家的船。“傅世伯······我们的船上还有其他人, 不全是我家的。”她从临时搭好的舢板上跳进傅家的船时如是说。“我和同县其他两家一起赁了这船, 准备往松江送棉花。没想到方才过那边的山时居然碰上了水贼!他们一直对我们穷追不舍,但是船没我们的快。这是着急了, 竟扔了一颗土□□过来。”“我和雁声听见了, 雁希,你没受伤吧?”傅兴斋关照道。他让人把段慕鸿带进船舱里休息休息再从长计议。段慕鸿却说:“傅世伯, 咱们还是快想想办法吧!那伙人虽不多, 但看他们连□□都敢用, 多半是一群亡命之徒。我们的船没甩开他们多远。这一片又是荒郊野外,连个码头都瞧不见。天色已晚,他们若是追上来,难保咱们这两艘货不受损失·······”她低下头无奈的轻声嘀咕:“况且棉花又是遇水就废的东西······若是被这帮人追上,我们恐怕是没好果子吃。”傅兴斋似乎对于段慕鸿居然用水路运棉花颇有疑问。但大敌当前, 容不得他说这些有的没的。段慕鸿说的有道理,那帮人要是追上来, 他们这边一艘装的都是白银, 一艘装的都是棉花和其他货物。准保要倒霉。傅兴斋依照自己以往应对匪徒的经验, 先安排下人们把船舱里的防护措施架起来。这头他一边布置一边问段慕鸿和傅行简:“雁声,雁希, 你们有什么退敌的法子么?”段慕鸿抢先答道:“我准备让船上一部□□材纤细的伙计假扮成女子——我们这边有家人贩的是粗布女服, 正好能扮上。天色暗淡,那边隔着水也看不清究竟是男是女。我们假装船上的男子都逃走了,让对方放下戒备, 再让其他身强力壮的躲在暗处,等诱对方上船后来个瓮中捉鳖,把他们打晕了扔进船舱里去。等到了下一个码头就上岸把他们送官。”傅兴斋眼神颇为欣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主意使得,虽说有一定风险,但咱们人多,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算是个中规中矩的解决之道。雁声,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傅行简早就想在段慕鸿面前露一手了。这时候就赶忙答道:“我看雁希的法子是不错,只一点需要再改改——假装女子以降低对方警惕,使得。单单但诱骗对方到咱们船上来,这个‘关门打狗’我看不妥。那些水贼一个个粗蛮的很,行事又是要钱不要命。若是到了船上来,咱们埋伏的不够好。那岂不是要跟对方拼个两败俱伤?说不定被对方仗着经验丰富单方面围堵也未可知。”“水贼马上就要来了·······”段慕鸿明显对傅行简和他爹这种慢悠悠丝毫不慌的态度颇有担忧,此时一脸无奈的看着傅行简。傅行简一笑道:“雁希,你看我是那种提出了问题却不解决的人吗?我敢这么说,就是因为我绝对有法子解——”“看见水贼的船了,雁声,你有话快说。若是再不说,爹可要让雁希按她的法子办了。”傅兴斋眯起眼睛看向远处一艘半新不旧的船,正疾速向他们驶来。傅行简不说话了,他左右看了自己父亲和段慕鸿一眼,声音又轻又快道:“我带来福和几个水性好的伙计现在就下船去水底下。雁希你快和你的人扮上。爹,你到船舱里去,务必要保证他们把防护的机关弄好了。这帮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水贼,银子和货就是白白烧了扔了,也不能给他们!”他说完这话,人已经转身向前走去。段慕鸿闻言,亦动作利落的走开。傅行简这时候却突然转身,一伸胳膊拉了拉段慕鸿的手道:“雁希,你小心。”段慕鸿微妙的停顿了一下,飞快的回过头来嗯了一声。声音又轻又快道:“保重,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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