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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哄你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9(1 / 1)

谢书约转过头来:“现在布置还早,怎么也要等到我大三以后再考虑。”“我们可以先装修,其他家具家电一件一件慢慢添,按你喜欢的来。”“我没有经验,还是你来考虑吧。”“这件事不可以做甩手掌柜。”程仲宾难得不答应她的话,他俯身下去,揽了她的肩,说,“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自己的家,当然要装成自己喜欢的样子。我会和你一起布置,不要怕没有经验。”他说得好有道理,谢书约动心点点头。装修婚房不急于一时,每年春节前几个月,程仲宾都忙,他还收到一些明年的政策风声,公司也要提前谋划动作。不过他再忙,都分时间给谢书约,实现她的诺言,陪她接谢思好到雁商玩,还带她去程仲妮学校拍银杏照片。转眼就是十二月末,今年的十二月不太冷,于是谢书约一直没有带很厚的冬衣到学校,这晚突然大幅度降温,清晨醒来,天地雪茫茫一片,她从公共卫生间洗漱回来,牙齿打颤。谭家英年长,又细心,察觉到谢书约冷,见她穿一件一看就很薄的时髦大衣,谭家英姐姐心态,不禁操心道:“阿约,今天温度很低,你穿厚一些,别冻感冒了。”谢书约正准备打电话给程仲宾,让他到她家找妈妈拿一下她的羽绒服,听到谭家英的话,先回答她:“我的厚衣服没带到学校。”谭家英立刻找了一件黑色棉袄出来,递给她:“你先穿我的对付一下吧,有些旧了,你别嫌弃。”“怎么会嫌弃?我感谢你还来不及。”谢书约一副抓到救命稻草的神情,她换上谭家英的棉袄,系紧腰带, “我立刻就不冷了,家英,谢谢你。”这件棉袄没什么版型,穿在谢书约身上,却像高级货。人靠衣装没错,而有的衣也要靠人装。谭家英感叹:“怎么同一件衣服,我穿和你穿,差别这么大呢。要不是我亲手拿给你,我都不认为这是我的。”谢书约被她逗笑:“你太夸张了,我喜欢你的穿衣风格。”这时她手机嗡嗡震动,程仲宾来电,谢书约笑意更甜,她接通:“仲宾哥,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你起床没有?今天很冷,昨晚下雪了。”程仲宾问她。“起床了,上午有英语课。多亏家英借了一件厚衣服给我穿,否则我恐怕要冷死。”谢书约不由向他抱怨两句天气,“昨天我还讲今年的冬天不像冬天,一点都不冷,今天它就给我下马威了。”“我给你送羽绒服到学校,你妈妈让我问你要哪一件?”“我们简直心有灵犀。”谢书约心里想什么,立刻就说出来,“我本来也要叫你给我送衣服过来。黑色的吧,耐脏。”谢书约听见他在那边对王维芳说:“王阿姨,阿约要黑色那一件。”然后才对她说,“你先随便垫垫肚子,等会我顺便给你带早餐。”“好呀,那一会儿你别进来了,我出来找你吧。”谢书约说。程仲宾来得很快,车子停在雁商校门外,雨刮结束工作,纷纷雪花覆上玻璃。谢书约撑了一把伞出来,见到熟悉的车子,小跑两步,收了伞才拉开车门上去,雪花下得密,格外钟意她乌黑头发,以美丽姿态停留。只是程仲宾不为所动,他更担心打湿她的发,替她拂了,他顺势握了握她手:“冷不冷?”他掌心热的,温度传给她。“冷。”谢书约诚实说。“吃点热的就不冷了。”程仲宾放开她手,他拿过副驾驶台上的保温盒打开递给她,问,“一会要上课,怎么没带上书?”“家英替我拿到教室,好香。”天寒地冻的早晨,吃一碗热腾腾的小面,是非常幸福的一件事。王维芳还特意煎了一个荷包蛋卧里面,闻着熟悉的香气,谢书约食指大动,她吃之前先问他:“你吃早饭没有?”其实程仲宾还没有吃,他醒来见外面冰天雪地,和王维芳想到一处,于是立即送衣服过来,不过他却点头,说:“快吃吧。”一碗面谢书约吃了将近半个小时,她不时和他讲两句话。程仲宾觉得,看她吃东西也是一种享受。谢书约最后喝一口汤,满足问他时间:“几点了?”程仲宾看看手表,说:“你还有十分钟上课。”“那我要去教室了。”谢书约说。程仲宾转身拿放在后车厢的衣服袋子,问:“要不要换自己的羽绒服?”谢书约摇头,接到手里, “我今天就穿家英的,周末带回家给她洗干净。不然就穿这么一会儿,她肯定不要我洗,但我穿过了,就这样还给她,我不好意思。”她拿起脚边的伞,说:“我去上课了,拜拜。”“阿约。”谢书约疑惑回过头,这时程仲宾倾身过来,吻了吻她嘴唇,才说:“去上课吧。”她傻了一样,愣愣的。外面雪大,车子已穿一层白衣,看不见里面景象。可谢书约想到这是校门口,就像做坏事一样,心跳如鼓。程仲宾捏捏她烫起来的脸蛋,替她推开车门,提醒:“要迟到了。”她反应过来,急忙下车。直到坐进教室,谢书约脸还烫着,心里想,她要告诉仲宾哥,以后不许在校门口吻她。本来她只是想想,也有可能忘掉,但是机会很快就送到面前,她一时嘴快。这天天快黑时,雁商这一片区域停电,晚课都直接取消了,估计今晚不会来了。谢书约打电话告诉程仲宾这件事,他便问她,要不要来学校接她。谢书约以为他接她回大院,哪知车子往河东开,她见目的地变道,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问:“我们不回家啊?”“不回,我今晚要用电脑处理一点工作上的事情。”谢书约听他这么说,便“哦”了一声。直到车子停在那栋八层高的楼下,程仲宾才问她:“你想回家?”这里谢书约不是第一次来,上次是权宜之计,她完全沉浸在大伯过世的难过当中,而他单纯是邻居哥哥。这一次不一样,两人变成男女朋友关系,虽然谢书约相信程仲宾不会对她做什么,但她自己心中作怪,难免想象,有可能发生什么。她摇摇头:“要不我去大哥那里好了,不打扰你工作。”谢书钧的房子和程仲宾的房子隔了三栋楼,他说:“不打扰,我们各做各的,你可以自己放电影来看。现在这会儿时间,你过去刚好给好好辅导家庭作业,不嫌烦吗?”“好好才读中班,她哪有什么家庭作业。”谢书约清醒道。“你去了那边,我也要跟着过去坐一会儿才合适,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程仲宾又说。“不用,我替你解释。”谢书约认为自己十分善解人意。程仲宾只得叹一声气,说:“今天晚上别去大哥那里了,和我待在一起,好不好?”他这句“好不好”温柔极了,好像又有点恳求的意思,谢书约本来就没有不愿意,听了后更没什么抵抗力,她自然说:“好。”程仲宾笑着摸摸她头。他牵着谢书约上楼,两人掌心扣在一起。谢书约很喜欢被他牵手,他的手比她大很多,手指修长有力,让她觉得安心。到了七楼,程仲宾开门后,顺手将钥匙交给谢书约:“给你。”谢书约懵了一下:“给我?”“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了。”程仲宾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粉色的毛茸茸拖鞋。谢书约记得,上次来时,他这里没有女拖,这双崭新,看起来还没有穿过,那一定是特意为她准备的。他们已经订婚,以后会结婚,成为彼此最亲密的人,所以谢书约没有和他推辞。显然她爽快接受令程仲宾心情愉悦,趁她换鞋时,揉揉她脑袋。程仲宾是真的忙,他第一件事到书房打开电脑,然后烧了开水灌进热水袋拿给她抱着,又找了零食出来,让她自己找一部电影看打发时间。那是一部九三年的电影,谢书约以前看过,片名《天长地久》,特别温情的一个词,却是悲剧。刘德华演男主阿胜,这时候他的脸已经比《旺角卡门》和《天若有情》里成熟许多,前期他还是混混,后来踏上演员追梦,将浪子长发剪掉,梳成背头,魅力无限。这部电影拍得蛮含蓄,男女主角连一个接吻镜头都没有。偏偏程仲宾出来时,正放到女主角阿玲送汽水到阿胜家里,那时阿胜有女友,故意当着她的面,与女友搂搂抱抱叠在沙发,翻来覆去打情骂俏,女孩欲拒还迎的笑声,引人遐想。程仲宾过来坐下,这一幕片段特别长,夏日炎炎,阿胜与女孩肌肤紧密相贴,却不觉得黏腻,他抓了女孩的手反扣到脑后,人压下去索吻。谢书约明明看过,知道没有接吻镜头,因为阿玲一走,阿胜立即丢开女友的手,到阳台外面偷看她。可她此时心理作祟,还是觉得别扭,立即转头对程仲宾说:“仲宾哥,以后你不许在学校吻我,你看,这样被人看着,多尴尬啊。”她是想转开程仲宾注意力的,哪知程仲宾定定盯着她,问:“现在可以吻你吗?”谢书约:“……”她也没说不可以,只是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还二十分钟不到呢。工作做完了吗……”女孩喋喋不休,程仲宾目光凝在她一开一合的唇瓣上,他突然逼近,一手托她后脑勺,一手揽过她的腰,吻了上去。谢书约刚刚与他说话,唇张着,程仲宾探进去。她耳里还有阿胜与女友的调情声音,助长此时暧昧气氛,心紧绷着,手也紧紧攀着程仲宾肩膀,慢慢被他压到了沙发上。电视里调情声音戛然而止,她无暇去想这一段是否终于播放完,她已完全迷失在他缠绵的吻里,被吻得无法呼吸时,凭本能以舌尖推他的舌尖,只是结果适得其反,偏偏更紧密搅到一起,像是一场好玩的游戏,你来我往,不知疲倦。外面皑皑大雪,匿身于无尽黑色,悄无声息制造寒冷。屋内温度不受它的影响,空气都火热,似要燃烧起来。程仲宾越吻越不够,他想要与她更亲密,只是理智占了上风,不愿吓到怀中阿约。最后他温柔轻吮谢书约唇瓣,抱着她翻身,面对面挤在沙发里。他将她的脸按进胸膛,紧紧相拥。他穿一件风衣,谢书约脸贴着冰凉的料,滚烫温度一点点降下来。电影里刘德华的声音诱惑, “晚上八点,码头等你”。谢书约不由想到很久以前看《旺角卡门》,同样是码头,同样是刘德华,他将追来的张曼玉拉到电话亭里热吻,那时她和杜子宣一起看,她们没有接吻经验,心脏疯狂怦跳,仿佛化身成剧中人。此刻她真正体验到热吻感觉,心脏用砰砰形容不准确,它擂着,格外亢奋。不过她发现,仲宾哥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呼吸沉重而热,她能清晰感到他的竭力克制。作者有话要说:存稿不多了,又想写熟男熟女,我泪了第50章热水袋不知何时掉到地上,原本需要它的人,此时完全遗忘它。沙发上的年轻男女紧密相拥,而它无人拥抱,于是心冷得快。时间一如窗外的雪,无声无息,直到书房里的手机响起来,谢书约比程仲宾反应更快,她推推他:“仲宾哥,有人找你。”程仲宾坐起来,顺手捡起热水袋,说:“我先去接电话。”谢书约乖乖点头,等到程仲宾进了书房,她拿起遥控板按快退,从阿胜塞给阿玲一张电影票,约她八点到码头见面那一幕继续看,而程仲宾再未出来干扰她。电影不长,还剩一个小时,以阿玲阿胜一前一后跳楼写下坏结局。片尾曲《the end》悲情催泪,等到鸣谢结束,屏幕定格于剧终两个大字。谢书约一阵伤怀,她去书房,程仲宾坐在电脑前,键盘边一叠文件,他看得聚精会神。她走到他身后,弯下腰,搂了他脖子,十足十撒娇姿态。程仲宾放下手中的笔,回头看她,同时反手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问:“电影看完了?”“太惨了,最后华仔和女主角跳楼殉情,但是只有女主死了,华仔变成残废。”谢书约搂他搂得紧,脸蹭着他脸问,“你看过没有?”“我还没看,当时买电视随便挑的。”程仲宾拉了谢书约一只手,将她带到自己身前,椅子往后退,抱她到腿上, “看难过了?”谢书约脸红心跳,明明是她主动过来亲近他,一转眼,主导权掌握在他手里。也许因为还未从电影中走出来,她情绪低落靠向他胸膛,说:“还好,我以前看过,知道结局是这样。”“讲的什么?他们为什么跳楼?”程仲宾手臂环着她肩膀,他这样问。谢书约告诉他电影梗概:“华仔演的男主角叫阿胜,女主角叫阿玲,他们都有些喜欢对方……”那时她对女主刘锦玲还没有什么深刻认识,后来一九九九年引进《天龙八部》播放,她还惊喜拉着程仲宾,指给他看:“阿朱是《天长地久》里的女主角阿玲,你还记得吗?”程仲宾这会儿不是一个好的倾听者,她才讲了一个开头,他就问:“阿玲是收汽水瓶的那个?还是和他玩闹那一个?”“收汽水瓶那一个。”“既然他喜欢阿玲,为什么交别的女朋友?”“他最开始花心嘛,经常换女朋友,对待感情不认真,吊儿郎当的。”“这样阿玲还喜欢?”“阿胜长得帅呀,你想想,是华仔耶。”程仲宾失笑,说:“好吧。”谢书约接着讲:“不过阿玲也没有被喜欢冲昏头脑啦,因为阿胜给不了她承诺,所以当他邀请她一起去九龙时,她没有答应。后来她去九龙,是因为和她妈妈吵架,本来是想投奔好朋友阿嫦的,结果去了她家,却发现阿嫦和阿胜同居……”程仲宾发表他的见解:“阿胜太不成熟。阿嫦不知道阿玲喜欢阿胜?”“阿胜这样做是有原因的,阿玲来找阿嫦的时候,他就有机会见到她了。阿嫦知道阿玲喜欢阿胜,可能她也抗拒不了阿胜的魅力吧。”程仲宾不认可:“阿胜太不负责任,不值得喜欢。”“电影嘛,不制造冲突怎么拍?仲宾哥,你还听不听了?”谢书约坐直了,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盯着他。“听。”“那你别说话了。”程仲宾“嗯”一声。“反正阿玲知道他们在一起后就特别伤心,那天她在阿嫦家楼下从白天坐到黑夜,晚上下大雨,她无处可去,这时候电影公司老板雷公及时出现,她投靠雷公,成为《天长地久》女主角。而阿胜呢,也结识了雷公的合伙人兰姐,被推荐成为男主角。两人最开始拍摄的时候装作不熟,但有一次发生意外,片场火灾,阿玲不顾危险救了阿胜,然后他们两个人就终于在一起了……”程仲宾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问:“阿嫦呢?”谢书约本来想留到最后说的,只好提前解释:“阿胜和阿嫦分手了。其实阿嫦好可怜的,阿胜对她一点真心都没有。阿胜去九龙之前,偷偷砸碎影楼橱窗拿走阿玲的照片,被阿嫦发现了,她骗他说把照片扔了,结果阿胜就大发脾气,还说照片都没有了,其他的东西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了。哇,好伤人,仲宾哥,你觉得呢?”“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明知道阿胜不是好人,还跟他在一起,她不受伤谁受伤?”“其实阿嫦也挺好的,后来她还养大了阿玲和阿胜的女儿,一辈子都没有结婚。”谢书约难免感叹。程仲宾已经不关心男女主因为什么原因跳楼殉情,笑问:“那你因为阿嫦难过呢?还是因为阿胜阿玲难过?”“都有一点吧。虽然我知道阿胜不是好人,但他也算浪子回头了,他跳楼前那段心理独白好感人哦,我说给你听啊。”程仲宾捏捏她丰盈的脸,耐心听她分享。“我这辈子不知道辜负了多少女人,从来没付出过,这次我想付出的时候,谁知道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谢书约情感充沛。程仲宾觉得,他如果说出“活该”两字,阿约肯定会瞪他,想到她气鼓鼓的可爱样子,他不禁笑起来。他的反应不在她想象之中,问:“你笑什么?”“阿约。”程仲宾认真看着她。谢书约对上他的深邃双眸,心也跟着被吸引进去。“我肯定不会辜负你……”他深情款款说。谢书约浑身一颤,她急忙打断:“这是台词而已啦,你这样说出来好肉麻,像演电影一样,谁在现实里会说这样的话呀。”她忽然冒出其他念头,再次搂了他脖子,问:“仲宾哥,那你之前,有没有辜负过别的女人?”程仲宾回答:“没有。”谢书约不太信:“真的吗?你不可能没有感情经验吧。”“我看起来像很有经验的人?”程仲宾反问她。“那倒不是,就是觉得……”谢书约想了想,想出一个成语,“不可思议。”“是不可思议。”程仲宾顺着她的话说。谢书约清澈的眼睛里浮现疑惑。“我以前不想被人管,崇尚单身自由,还是阿约厉害,让我改变想法,现在非常乐意被你管住。”程仲宾一本正经。他以前那句:“单身几潇洒,交了女朋友,岂不被死死管住?”谢书约印象深刻,那也是她自认分享他的秘密,心里同他多熟络两分的契机。“谁要管你呀?”谢书约笑盈盈。“你自己讲的,要抓牢我。”程仲宾厚脸皮。谢书约脸薄,搂紧了他脖子,脸埋到他肩头,说:“好啊,我现在就抓牢你。”程仲宾脸上笑意渐深,他则抱紧她的腰。那晚的后来,谢书约这样搂着程仲宾,困意渐渐袭来,昏昏欲睡。她打哈欠,柔柔道:“仲宾哥,我想睡觉了。”程仲宾最近住河东的时间多,他说:“你去睡我的房间,我还要工作一会儿。”“我好像影响你正常工作了。”谢书约有些不好意思,今天从早晨送衣服早餐开始,她就耽搁他时间,她问,“你累不累呀?”程仲宾揶揄:“你才多重?不累。”“你说什么呢,我问的是工作。”谢书约被逗笑了。程仲宾解释:“快过年了,清算各种资金,要比平时忙一些。”“辛苦了,仲宾哥。”谢书约不搂他了,她学着他经常做那样,摸摸他头。女孩动作轻柔,他能感受到她的爱意,笑起来,故意问:“我这么辛苦,有没有奖励?”她一张脸从他颈边抬起来,就见他点点自己的面颊,谢书约毫不扭捏,她送上果冻一样的唇,吻了他一下,问:“那你今晚睡哪里?”“我睡次卧。”程仲宾说。结果等程仲宾看完报表,已经凌晨两点,次卧空着,他没有心思折腾铺床,沙发将就一晚。清晨七点程仲宾就醒来,他记着谢书约上午九点有课,洗脸刷牙后,到房间叫她起床。天还没有怎么亮,房间里光线朦胧,床上被子隆起来,谢书约侧躺着,只露出半张脸庞。她安静睡着,乖乖巧巧,程仲宾心里一动,蹲下来吻了吻她额角,隔着被条轻轻拍拍她肩头。“阿约。”谢书约听到,嘤了一声。他笑:“七点了,快起来,吃完早饭,我送你回学校上课。”“好。”谢书约还不清醒,她闭着眼睛。程仲宾等了一会,又开口:“阿约。”“嗯……”谢书约没什么力气一样,软绵绵小声说,“你先出去……”程仲宾以为她想赖床,拿过她的毛衣,温柔说:“来,穿衣服。”她没有动作,好一会儿,才缩进被子里揉揉眼睛,她刚醒来一定很邋遢,确定眼睛揉干净后,又慢吞吞钻出来,被程仲宾裹着被子抱起来坐着,他将毛衣领口套进她脑袋,又拉了她手穿进袖子里。程仲宾一边替谢书约穿衣服,一边心里想,倒像在带女儿一样,不自觉笑了一声。毛衣穿好后,程仲宾将她凌乱的头发从领口里勾出来,然后捏捏她耳朵:“剩下的自己穿,我出去等你。”他贴心带上门,门一关上,谢书约仰倒下去,双手捂脸,心里想,雪已经停了吗?好像今天的气温比昨天高很多。雪未停,雁城又裹了一层白白霜糖。这场雪时间久,它断断续续地下,春节也是在雪里度过。这年除夕夜里,由于雪天太冷,放完烟花,各回各家看春晚。中央台首次在1号演播大厅举行《春节联欢晚会》(来源:百度百科),那英王菲合唱一首《相约一九九八》,拉开一九九八年的帷幕。一九九八年,于谢书约,于程仲宾,于这座小院,以及小院里的大多数人,都是人生中忘不掉的一年。第51章这年春节前,终于拆迁到城北这一片。拆迁办派工作人员来量房核定时,谢书约人在学校,回家后她才知道结果。那个年代没有拆二代的说法,不赔钱,赔房子,一套换一套。几家分到的房子位于同一片区,不过因面积差别,不是同一栋楼,意味着以后不再是邻居。拆迁文件发下来,白纸黑字,规定日期,三月前搬走。恰好春节期间,大人小孩都在,元宵节那天,几家热热闹闹聚在一起,提前把散伙饭吃了。杜家开餐馆,杜父手艺好,他担任主厨,几个妈妈为他打下手。那天雪已经化得差不多,难得晴天,冬末阳光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谢思好和程玥彤不爱晒太阳,两个小姑娘恨不得钻进电视机里,她们津津有味看《美少女战士》动画片,口头禅是“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们”。程仲妮长不大似的,她也爱月野兔。杜家兄妹都待在自己房间里,杜子江埋头啃书,开学不久他就要参加学校组织的留学生专业选拔考试,时间已经十分紧迫。杜子宣整个新年都不太快乐,邵润钊没有从首都回来,她现在正在给他写信。谢书俊打头,抬了桌子到院子里打麻将,谢书约坐到程仲宾旁边,他见她有兴趣,笑说:“你来打,我教你。”谢书约还没说什么,谢书俊便阻拦:“阿约还是算了。”“三哥,你太看不起人,我总有一天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谢书约与谢书俊闹一句,才对程仲宾讲,“我看你打,比自己打有意思。”当着哥哥们的面,谢书约也不顾忌和程仲宾亲昵,她一会儿将手搭在他肩膀上,一会儿又抱他胳膊,或者在他听牌时自告奋勇帮他拿牌,拿到手里,不翻过来看,假模假样摸一摸,十次里,三次能摸出是什么牌。杜子宣叫谢书约时,她刚好拿了一张一筒。一筒好摸,是程仲宾听的牌,她高兴说:“胡了。”“阿约,你上来一下,我有事找你。”杜子宣出现在她家二楼阳台。谢书约抬起脸看她,“好,我马上上来。”王维芳拿了蒜出来,母女两人一起到杜家,进了杜家后,她拉了谢书约一下,压低声音说:“虽然你和仲宾订了婚,不过你还是注意一点,大家都看着,不要太亲密了。你看你大嫂和大哥都结婚了,刚才在牌桌上,大嫂都不像你那样,快贴到人家身上。”“我哪有贴到仲宾哥身上。”谢书约被说得不禁脸热一下。“反正注意影响。”王维芳提醒。“知道了。”谢书约敷衍道,她说,“我上楼了。”这两年,她已经不太来杜子宣房间,上一次还是因为子宣闹绝食,陶景华让她帮忙劝她吃饭。到杜子宣房间,要先经过杜子江的房间,走到窗前时,谢书约无意识往里看一眼,不想对上杜子江的眼睛。那是一双忧郁深沉的眸子。谢书约心中咯噔一下。杜子江以前不这样的,他以前总是神采奕奕,现在少了许多光芒。杜子江放寒假回来,听到谢书约与程仲宾订婚的消息,也是这样难过的眼神。他这次回来,还没有主动跟她讲过一句话。谢书约停下来,朝他笑了笑,问:“子江,你准备得怎么样?”“还可以。”杜子江的笑意不达眼底。其实他有许多话想问她,只是不知如何向她开口。杜子江看起来受伤,谢书约觉得难面对他,想多关心他的学业两句,也对他留学的事情感兴趣,若他们还是好朋友,关于这个话题,一定会聊很多。现在她只能尽量避开他,说:“子宣找我。”杜子江点了一下头:“我听见的。”谢书约赶紧从他窗前离开,同时不禁朝楼下看一眼,程仲宾与她心有灵犀一样,抬头望过来。两人对视,他先朝她笑了一下,谢书约也笑笑,随即指指杜子宣房间,他点点头。杜子宣今天耐心不太好,她见到谢书约,抱怨一句:“怎么这么久才上来?”谢书约好笑:“我合理怀疑你在找茬,我都随叫随到了,你还不满意呀?我可没有瞬间移动的超能力。”杜子宣理亏,声音弱下去,说:“你关一下门。”谢书约一边锁门,一边问她:“你想和我说什么事呀?”她递了一张信纸过来,说:“阿约,你帮我看看,这样写行不行?”那时她们两人都不知道,这是杜子宣写给邵润钊的最后一封信,信里最后一句,杜子宣说:“润钊,如果三月前你不回来,我们就完了。”谢书约从头读到尾,杜子宣向邵润钊讲了相亲的事,希望他回来带她离开。谢书约沉默地盯着最后一行字,半晌才问:“最后这一句,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杜子宣摇摇头,她说:“阿约,我没有冲动,这是我为他做的最后一次争取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回来带我走的几率很小。”杜子宣三番两次要邵润钊春节回来,他却以工作缘由推辞,谢书约对他的做法很不满意。但她知道杜子宣很喜欢邵润钊,她不能讲他坏话,捡好听的说:“我觉得,他会回来的,你都写这么决绝了。”“万一他怕了我妈妈,不想为我争取了呢。你还记得去年上映的《半生缘》吗?叔惠一次也没有为翠芝勇敢。可他已经为我勇敢了一次,我妈妈出尔反尔,他也有尊严的。”杜子宣这样说着,眼里起了雾。谢书约这时明白,杜子宣叫她上来,根本不是有事找她。她只是,需要她的安慰。“子宣,如果他不为你勇敢,他就不值得。”谢书约抱住杜子宣,她这样说。同时,也代入自己和杜子江。她当初没有为杜子江勇敢,她也完全不值得他为她伤心。可是这话,没有合适的机会与他说清楚。过了一星期,杜家提前搬离大院,杜子江将机会送上门来。杜子宣收拾自己的东西时,搜出了几本从谢书约那里借来看、但忘了还的小说书,她让杜子江给谢书约送过去,说:“这次搬家以后,你和阿约见面就没有我这么方便了。而且你很可能还要到美国留学,更加见不到。你有什么话想对阿约说,都说了吧,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杜子江嘴上说:“我也不一定就能选上留学生名额,说不定也去不成。”他接过那一叠厚厚小说书的手却没有迟疑,说,“我过去替你还。”整理行李,也算体力活,杜子江脱了外套,身上穿一件灰色毛衣。他抱着书走进谢家,谢书约独自在客厅看电视,他走过去说:“阿约,子宣让我帮她把这些书还给你。”谢书约见到他,惊讶了一下, “子宣怎么不自己来还?”这摞书里有子宣前几天提到的《半生缘》,抽出来翻了翻,笑说,“这本书也在子宣那里,我差点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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