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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替身会被玩坏吗》TXT全集下载_4(1 / 1)

尤里兹看到的场面正是李慈怒气冲冲地下了马,反手甩给他派去的翻译官几个结结实实的耳光。举座皆惊。自李慈来到刹利,还没见他当众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乌弗的身体养了个七七八八,李慈打人的时候,他正坐在酒桌前喝酒看戏。他恨李慈,恨不得把他掰开了揉碎了嚼进肚子里去。然而从恨里又滋生出一点非同寻常的东西。李慈细嫩的身体里藏着一股狡猾的媚气,越发地不像一国储君,而像另一种低贱可口的出身。是什么呢?乌弗咽了一口酒。抓来的那十几个南国奴仆,总能拷问出点东西来的。“怎么了鲁风,为什么会惹太子殿下生气?今日是庆祝前方战事大捷的好日子,南国特使亲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李慈涨红着脸,推了鲁风一把,把人推到了角落,“滚!我不用你!”尤里兹见自己的劝说不但没有使局面缓和,反而有些火上浇油的意味,呼吸一顿,垂下眼,仔细分辨着李慈的神情。“又或是有人借机生事,指桑骂槐呢?”李慈没理他,一瘸一拐地走到自己的席上,作出闷闷不乐的表情。南国特使就在李慈对面,向他行了一个礼,又端起八风不动的威严姿态来。是一个宦海沉浮的老臣了,见不见自家的太子,并不是他此次前来的首要目的。此时最要紧的还是,要兵、要兵、要兵!因此他的笑脸还是主要留给刹利王。尤里兹瞥了李慈一眼,走过去,坐到了他的旁边,压低声音说,“鲁风是一个可用之人,你不该那么对他。别以为你们派来一个特使,你的腰板就硬了。这里是我的地盘,乌弗的地盘,你离高枕无忧,还差得远呢!给我安分些!”“呸!”尤里兹瞪大眼睛,几乎难以置信,李慈一夜之间就好像吃了熊心豹子胆,声音虽轻,但确实是当着众人,啐了他一口!他忍了又忍,才没有伸出手,一把将李慈的下巴捏成碎片。乌弗坐得不远,将这个小小的插曲尽数收入眼帘,嗤笑一声。李慈也没放过他,连带着朝乌弗的方向也大大地翻了个白眼。这回连正在与特使交谈的刹利王也一起哽住。他没看错吧…这个一向毫无存在感的南国太子,一口气同时挑衅了他的两个儿子?他疯了吗?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想。只有戴着斗笠的同空始终低垂着头。第18章狩猎开始,众人策马进发。李慈和一些女眷一起留在帐篷里,撑着下巴发呆。尤里兹回头看他,乌弗也回头看他,一个头戴斗笠的南国使臣同样也在看着他。他觉得那人的背影有些眼熟,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从前的经历就像一场梦,而他已经醒了很久。“…”一个名字呼之欲出,但最后只是张了张口。怎么可能呢?他送他走向去国他乡,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李慈回忆起特使对他漠然的态度,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会死在这里吗?望着刹利女人的衣香鬓影,用力搓了搓自己的下巴,好似当初安娅溅上的几滴鲜血还在。方才鲁风叮嘱他说:“殿下,我去替你联络特使大人,帮你逃走,你只需要像讨厌尤里兹殿下那样讨厌我就可以了。尤里兹殿下恃才傲物,一时不会怀疑我的。”他听鲁风那么说,是有点高兴的。可他并不相信这个国家里的任何一个人。他们有杀戮的血脉,掠夺的血脉,不作恶,便不能活。他痛恨每一道投射在他身上的,虎视眈眈的目光。匹夫无罪,怀玉其罪。他只是为可以痛痛快快地把内心的仇恨发泄出来而快乐。那两巴掌打在鲁风脸上,就像打在尤里兹脸上。想到自己也能做一个恶人,忍不住在角落里“咯咯”地笑出声来。他听不懂那些刹利女人讲话,她们也听不懂他的。自己坐在一边自斟自酌,忘记了前途渺茫,生死难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遭遇什么人的报复。喝酒喝得全身发热,忽然被一只大手按在地上。“小心呐,太子殿下!”尤里兹扯住他的颈子,把什么湿漉漉毛茸茸的东西朝他怀里一塞。在旁人看起来是恶作剧似的玩笑,差点震得李慈呕吐起来。野兽的腥臭塞满鼻腔,挤进来的是一只…小狗崽。“是狼崽!”尤里兹不知为何有些过度兴奋似的,拖着李慈走了出去。帐篷外,还有另外五六只黑灰色的幼兽,看起来是一窝的同胞兄弟。“瞧!”尤里兹把他怀里那只重新扯了回去,高高地朝天上抛去。那只狼崽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在空中舞动了一下四肢,便失重跌落。尤里兹看起来却没有半点接的意思。“诶!”李慈没料到事情的走向是这样,生扑上去,抓了个空。狼崽呜咽着断了气。“哈,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尤里兹仿佛司空见惯一般,把幼小的兽尸踹到一边,“你就像个小孩子…我第一次见父王摔狼崽的时候,也是这样…”尤里兹做了一个虚空拥抱的动作。“但这一片野狼太多了,不趁它们小的时候杀了,春天以后成了群,这片围起来的林地里,就什么也不会剩下。人要活,兽就得死。”说话间又摔死了两三只狼。“剩下的你来。”李慈手里又被塞进一只更加瘦弱的生命。“为、为什么要我来?”“你不敢嚒?”尤里兹吊着眼,有些轻蔑,又有些期待地看着他。李慈拨了拨狼的耳朵,狼毛比狗毛硬,扎手。连幼兽也充满了攻击性。他把小小的硬毛球藏进衣服里。“我不想。”看了一眼尤里兹,继续补充道:“不是不敢!”“你就是不敢!”再次一次违逆了尤里兹的意思,他却反而有些欣慰一般,伸手掐死了剩下的几只,“对狼都不敢残忍。”李慈不知道尤里兹想试探什么,但他的反应好像令他很满意。“救下来了,你就得养。狼长得比狗快,过几天,我就叫人来帮你把它的牙拔了,当心被咬!”说完又笑着走了,剩下李慈抱着一只小狼崽,一头雾水。糟了,他要走的话,带着它一起走吗?怀里的狼崽拱了拱。第19章猎场回来以后,尤里兹时常借口看狼出现在李慈的居所。拿来各种膻腥极重的奶制品,熏得李慈直摇头。“闻不惯就离远点,又不是给你喝…”李慈转着轮椅,一溜转到了院墙边沿。他觉得尤里兹有点怪,又说不出怪在哪。他从南国带来的下人一夜间完全消失,据说是被乌弗带走。去要人的时候,乌弗却称,十几个人,全都“畏罪自尽”。还有什么结局能比死在异国更加凄凉?李慈不信他们是自杀。可就算是严刑拷打也没必要把人全都逼死,放他们回来示威,不是更令他这个“主子”胆寒吗?除非是虐杀。李慈望着院子里逗狼的尤里兹,忽然打了一个寒颤。“听说,尤里兹殿下和乌弗殿下小时候都养过狼。”鲁风靠了过来,先丢了一句不相干的话,见没有引入注意,才继续压低声音,“特使大人说他们五天后动身,届时殿下可以称病,出宫的路线已经安排好,只要瞒过这几天,殿下就可以回家了。”“特使会同意我走?”“他们知道了殿下的处境,愿意拼死一试。只是殿下在出刹利国境以前,不能与他们汇合,有人会陪同殿下走另一条路。”“有人?”“他说他是殿下的旧识,也是竭力主张营救殿下的人。”鲁风说到这里顿了顿,信息多而繁,又是以隐密的方式不断传递,凝眉思索了片刻,才想起最关键的部分。“他说他叫‘同空’。”李慈激动地捏了一把大腿,鲁风开始说的话,他都是将信将疑,听到“同空”的名字,才使一切落到了实处。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还是会有人来救他的!还是会有人站在他这边,看见他的苦难,把他当作一个人,知道他真正的姓名。同空师兄来救他了!他忽然很想抱抱鲁风。然而尤里兹看了过来,抱着狼崽,大步流星地走向二人。“要抱一抱吗?”阴差阳错地,尤里兹居然也这么问了,李慈激动得昏了头,站了起来,答曰:“要。”未待尤里兹把毛球递给他,就张开双臂,结结实实地给了他本人一个拥抱。狼崽挤在二人身体之间,奶声奶气地“呜呜”了两声。鲁风自觉退下,而尤里兹却像愣住了。春天的风带着潮气划过耳侧,时间好像在这一瞬间凝固下来。“太子殿下…”尤里兹托起狼崽的身体,把小东西举到李慈的面前,“给这个家伙,起个名字吧。”李慈慌忙地坐回轮椅上,用手指盖住脸,“我、我不知道怎么起。”“你养的…”尤里兹短促地笑了一下,似乎也察觉到这句话不那么符合实际,然而还是厚着脸皮继续说了下去,“起一个,南国的名字。”“南国的名字?”李慈放下手,看了看小狼的毛色,“是匹灰色的狼…那…那叫‘同辉’吧?日月同辉的‘辉’。”“日月同辉?”尤里兹对南国语的谐音理解起来还有些困难,一连念了两三遍,才像是懂了,点头称道,“日月同辉,很好、很好!”李慈拼命抠着自己的手指。做什么要他给尤里兹自己喜欢的东西起名字呢?让他觉得不安,甚至,愧疚。欺骗恶人,也算欺骗吗?大概是尤里兹逗弄狼崽的时候用大了力,被“同辉”一口咬在虎口上。“嘶——又咬我!”尤里兹不轻不重地拍上同辉的脑门。同辉呲了呲牙,炫耀似地冲着李慈发出一连串咕哝声。为什么是“又”?狼崽的牙明明才刚长出来…李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翻了一个白眼。第20章出走时,是一个夜色极为浓深的晚上。李慈几乎不敢相信一切会如此顺利,直到鲁风发现潜行在二人身后的狼崽。“怎么没把它拴住?”李慈捂住嘴小心靠近已经长牙了的同辉。狼牙说拔还没拔,借口是小狼初学撕咬,杀伤力不强。鲁风屏住呼吸跟过来,发现同辉脖子上的一截撕裂的皮绳,“被它咬断了。”“现在怎么办?让它跟着吗?它是不是也想走?”鲁风摇摇头,“带不走…出去的马车空间太小,狼待不惯,可能会叫。”两人被一只狼困住,进退两难。同辉已经渐渐长出幼狼的雏形,不再像从前那样嘴短腿也短、圆乎乎的可爱模样。李慈挥手赶它,“回去,同辉,快回去!”狼是不受教的,见李慈扬手,以为自己要挨打,先行防御,一口叼在李慈的手腕上,咬出了血。“嘶——”李慈疼出了一头冷汗,立即捂住伤口,免得留下血迹。但狼是绝对不能留了…“鲁风,给它留点吃的,最好是肉。”“殿下,它吃完了还会跟上来的。”“嗯,所以要快。”鲁风没有明白“快”是什么意思,也许同辉也没有明白。喉咙上过了刀口,狼皮韧,不易切割,但小狼的皮很薄。被捏住了嘴巴,漏不出一丝呜咽。静悄悄地,洒下了一滩热血。“殿下!”“我、我要走…我必须走!”月光下,李慈的脸是冷的,捏着刀柄的手不停发颤。他的指头上现在染了血,血线之下还有许多抓痕、咬痕。那些青的、乌的,绵密粘黏的痕迹也曾经触目惊心。手指不过是冰山一角,比起臀与腿上撕裂的伤痕,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他捡起用作诱饵的肉块,语气由颤抖变得逐渐坚定。反正袖子已经脏了,便把刀口在衣服上擦了擦。“不该…带它回来…也不该给它起名字…本来就是,该死的畜生…”说完了眉尖一蹙,觉得下巴发痒。一边跟着鲁风穿过一条又一条荒僻寂静的小路,一边用带血的指头,把洁净的皮肤染得污糟。他生来一张幼嫩细腻的白脸,逃窜之时,五官的线条都绷成极为冷酷的直线。来到刹利,他见识了许多暴虐的、蛮横的,施加在自己或他人身上的酷刑。他觉得自己的心肠大概也变硬了。他反复回想起来刹利途中那个酒后的雪夜,那时他身上的血,既冷又热。“所有人”里,他是可以最恨尤里兹的。但尤里兹也带给他最多的困惑。在地牢,明明是在强迫他、侵犯他,却说是在“救”他,事后还能大言不惭地说,“保他一个人,已经很累了”。他伤了乌弗,也一直等待着乌弗的报复,然而报复迟迟未到。来的只是尤里兹,一直是尤里兹。可尤里兹对他做的那些事,和报复又有什么两样呢?也许比乌弗的报复还要来得更糟。他不知道私下尤里兹和乌弗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才能使乌弗暂且放弃追究,但这不过是对寻常玩物的让渡。玩物。李慈走得太久,膝盖开始隐隐作痛。轮椅和狼…“喜欢吗?”“给它起一个南国的名字吧。”片下来的牛舌…“想吃什么?”“可以蘸盐吃。”“我给你切肉,你给我倒酒。”李慈仿佛第一次记起,他和尤里兹之间除了欺辱,还发生过这么多事。“想抱一抱吗?”狼崽被塞到他的怀里。“你对狼都不敢残忍。”是不是在说,“别那么残忍。”擦了一把自己额上的汗,继续留下更多的血污。“殿下,别伤心,狼是养不熟的。它对你没有感情。”鲁风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递给他一张帕子。李慈觉得自己从鲁风这里得不到任何安慰。鲁风是杀过人的。他看自己杀一匹狼又算得了什么?“我没伤心。”他拿帕子去擦脸,发现自己的两腮一片冰凉。有、有什么可哭的呢…李慈一头扎进马车里。第21章月上中宵,月上中宵。李慈在马车里惶恐不安的时候,尤里兹正在院中耍刀。睡不好,已经连续两三天都睡不好了。换做从前,大概会去南国太子那里找点消遣。可终于还是没有。他从前和乌弗一起养过一头狼,比同辉更健硕,更聪明,更讨人喜欢。但谁知那份聪明其实是狡猾的掩饰,趁人不备时,狼便把奴隶咬伤,直奔宫门而去。乌弗张弓搭箭射中了它,箭嵌在后腿上。那头狼呜咽了一声,却选择继续逃窜,忍着痛,甚至速度变得更快。尤里兹那时还小,迈着腿沿着血迹拼命地追。一边跑,一边大喊,“哥哥不要杀它!不要杀它!”第二箭和第三箭双双落空,尤里兹捏着拳头松了一口气。侍卫们最终拦住了那头受伤的狼,把它架着拖了回来。第四箭,正中眉心。“啊!”尤里兹尖叫着去扑打乌弗。乌弗把他从自己身上扯下来,“闹什么!我再晚一点,它连你也咬了!看见它的眼神了吗?每次扑咬之前,它都会这样的!”“那是因为它疼了!你把它弄疼了!”尤里兹不依不饶。乌弗不理他,抬手把箭头拔下来,擦净备用。“它不疼就跑了。你也不想它跑掉吧?”尤里兹短胖的手搭上尚有余温的兽身,有些茫然地回应道:“不想…不想毛毛走…”把脸埋进小狼的毛发里,抬起头时,沾了一身凝固的狼血。在那以后便没有养过任何东西。他们没有足够的柔软能够容纳另一种生灵。也许那个南国来的太子可以。尤里兹想到他把狼崽藏起来的时候,就像越过时光看见幼时的自己。同辉给他,他应该会有足够的耐心吧?“殿下,质子一行,已经到南华门附近了,现在拦下吗?”“现在拦,不是给尤里兹拦的嚒!等他们出去,出去了,再把狼尸给尤里兹送去,让他自己瞧瞧看…怎么就不长记性,哈!”“是,殿下,那我们就放他们走吗?”“那群南国人死得蹊跷,但也死无对证,从身份上挖不出什么来,不如就放他跑,看看到时候尤里兹怎么收场!”“可是殿下…质子失踪,我们恐怕也不好对南国交待呀…”“又不让你交待,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乌弗的侍卫长低头噤声,对乌弗损人利己的手段不敢多加置评。尤里兹在院中等到天明,擦了擦汗,见乌弗的奴隶抬了一个箱子进来。打开来看,是…同辉的尸体。舞了一夜的刀,本来虎口震痛,小臂有些微微发抖,见到箱子里的东西后,忽然就不抖了。问也不问,手起刀落,把送箱子来的两人劈做几截,溅了一身的血,杀意腾腾地冲向乌弗的寝殿。下人们见势头不对,拔腿去请刹利王。乌弗与尤里兹之间的斗争,总是一击一挡,后者总是完美防守的一方。现在看来,尤里兹已经不想继续防守下去了。乌弗这回真正地把他惹恼。“哥,”刀尖的血珠未凝,还在热气腾腾地往下滴,“为什么杀了我的狼?”乌弗正在束发,见尤里兹来势汹汹,挑了挑眉,不解其意。“你说什么?”尤里兹继续朝前迈了一步,“又为什么睡了我的人?”“你承认南国太子是你的人?”乌弗误以为自己抓到对方的口实,有些激动地拨开铃兰,讥笑着起身,“你敢和我一起去父王那里对峙嚒?”没有任何预兆,尤里兹把刀刃忽然扎向乌弗的大腿,“你不知道,他是我生生挨了这么一刀,才换回来的吗!你不知道,我们和南国一样,迫切地需要这次的合作吗!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哄得他乖乖地给了我一个拥抱!现在你把我们的狼杀了,我拿什么拴住他!”乌弗疼得龇牙咧嘴,一脚踢开了喋喋不休的尤里兹,怒吼:“不是我杀的!来之前你也不去你那南国小情人那里看看的吗?嘶——他早跑了!”“跑了?”一夜未眠,尤里兹觉得自己眉心发热,对于各项信息的理解变得迟缓许多。“什么跑了…不是你为了报复他,杀了我的狼嚒?”“蠢、货!”乌弗疼得直冒冷汗,看着尤里兹茫然失措的模样,忍不住咒骂出声,“去叫大夫啊!”尤里兹转身,拔腿奔向李慈的居所。乌弗抱着自己的大腿直吸气。妈的!什么狗屁南国太子,跑了还要害他受罪!第22章李慈再见同空的时候几乎认不出他。同空蓄了发。“同空大师,你怎么…”眼前的同空似乎已经不再是佛门中人,再叫大师好像不合适了。同空没说话,接过车夫手里的缰绳,坐在了马车前端。李慈以为他们是来逃命的,然而同空的动作不紧不慢,丝毫见不出慌张。“快呀!”李慈心里默念。但仿佛他们这样闲庭信步地随意乱走,才刚好隐匿在完全往来的行人之中。头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蓄的,蓄到现在已经可以梳成一个小髻,用短巾裹着,像一个最朴素不过的,自南方的客商。一个相貌十分英俊磊落的商贩。李慈坐在车里焦灼地扯紧自己的发根,偶尔掀开帘子来看,总是看见同空气定神闲的侧脸。“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同空终于转过头来,眸子里酿着浓郁的悲悯。硬挺的两道剑眉锐气顿消,被一层暧昧的痛苦包裹着,看得李慈忽然失语。同空是否能够急他所急,痛他所痛?再也不会如当年那样袖手旁观?“哪家的车夫总要同主人说话的呢?”同空微笑,嘴角弯起既温和又包容的弧度,“小主子,我们很快就出城了,睡一觉吧。”李慈抓着膝盖的手忽然放松下来,眨着眼睛期待地问:“睡一觉就到家了吗?”同空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只油纸袋,递给他,“对,睡一觉就到家了。”南国很远,他们都知道,一天之内绝对到不了。但李慈接过袋子,闻着糕点的香气,很快便踏实地进入了梦乡。他们出城了,只是没有继续向南走,反而转头向北。睡醒的时候已是深夜,浓黑的暮色包裹着林间的一处废弃的柴屋,李慈呻吟着从木床上翻身下来。所有的感知一起苏醒。膝盖更疼了。他撑着腿,走到火堆旁边。同空在用从前打坐的方式闭目养神,只是此时既无佛珠,也无佛号。“同空,你怎么不当和尚了?那你以后是不是当不了济灵寺的住持啦?你不当和尚干什么呢?”用一连串的发问来抵挡随夜色复苏的恐惧,李慈缩着脖子,一寸一寸地拉近自己和同空的距离。想点别的…想点别的…他手上的血已经被擦干净了,但仿佛总能闻到自己一身的血腥味。不就是杀了一头狼吗?不就是…一头…狼…同辉。这两个字忽然跳入脑海,李慈像被什么刺了一下,揪住同空的袖子,神经质地继续逼问,“说啊,你当了半辈子和尚,不当和尚了,你怎么办啊!”同样地,他当了半辈子的太子替身,不当替身了,该怎么办啊…但李慈不想思考到自己身上,他总怀有一种朝不保夕的惶恐,也许根本就没有那样的一天。同空睁眼,清明的眸色染上火光,像二人所处的环境,既是暖的,也是冷的。仿佛逃离魔窟,又像继续行走在深渊之上。李慈以为他要把袖子抽回去,而同空却没有这么做,反而任他捏着,也任他一点一点地靠近。小心翼翼地抱住同空的一只胳膊,李慈把脸整个地埋进去。“同空师兄,我很害怕…膝盖也疼…在刹利…我…我养成了很多不好的习惯…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你了。但你能不能…能不能抱抱我?”李慈的脸映着火光,显得非常幼小,他没有如小时候担心的那样,变成一个小矮子,他只是像怎么也长不大,攀附着、期待着,在受尽委屈之后希望回到最初的模样。只是身体的反应令他自己也吃惊。药效又犯了,他闻着同空的味道,居然会很想…做。猛地放开了同空的手,慌手慌脚地爬到一边,额头和颈后慢慢渗出汗珠。同空回过头来,慢慢走向他,伸出双手。“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可以告诉你。我还俗是因为…”说到这里,同空顿了一下,似乎回忆让他产生某种遗憾和难堪,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因为佛心有疑,志趣不定。而且,破了戒。”李慈注视着他丰润的双唇缓慢地开合。“你破了什么戒?”“色戒。”同空说。李慈忽然起身,用一根手指按在同空的唇珠上。想插进去,他在脑子里疯狂又混乱地想。第23章“是和女人…?”同空拉下他的手,眼神微微倾斜,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李慈盯着他笔直的鼻梁,心头发痒,被攥住的手心发了汗。腻,从手到背,到眉心,浑身发腻。膝盖涨而痛,骨缝之间酥酥麻麻。“那…是和男人吗?”柴屋里滚进一阵风,吹得门窗“咯吱咯吱”响。同空眼里的神采一星一点地黯淡下来,把头点了点。“是和谁?”李慈忽然感到一阵异样的烦躁,腻起的汗珠发凉,眼神从同空的额角划向喉结,一寸一寸地看下去,另一只手摸到他的胯间。同空悚然,一把扯住他的手腕。“硬了啊…”同空咬紧牙关,腮边鼓起极小的骨刺,似乎竭力忍耐,才把脸转过去。“不是说可以告诉我吗?”手腕在同空手里攥着,力道骤然增大,令腕骨发出轻微的响声。“疼…”李慈呵气,“你放开我好不好?我不问了…不问了…”手腕被放开,后脑却被托住,那副他奢想许久的唇舌贴上来,滚烫的,带着压迫,与他亲密无间地纠缠在一起。“啊唔…”李慈被亲软了身子,手指在二人唇缝贴合处擦过,以坚硬的指甲向同空柔软的唇瓣里钻。同空被这样异样的侵入刺激得双眼赤红,慢慢松开李慈,嘴里还塞着一根手指。“舔一舔…嗯?舔一舔…”同空轻轻喘息,依照李慈的吩咐去舔他的指尖。垂下眼,盖住眼底蓬勃的情动之意。“同空师兄?”李慈有些看不懂现在的同空,好像对他予取予求,又好像始终半遮半掩,和从前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不同,坦诚得不彻底,掩饰得也不彻底。同空吐出他的指尖,脸上露出一瞬间的惊愕与茫然。“周慈,你别这样…”“不是你来亲我的吗?我的舌头还疼呢…”同空退了半步,似乎对当前的处境无所适从。“你以前从来不说谎的,现在开始说谎了。出家人不打诳语,现在同空师兄什么都干…”最后一个字说的清浅暧昧,同空明显还没有适应这样世俗的讥讽,蹙紧了眉,手足无措。“反正都破了戒了…师兄再给我舔一舔好不好?我这里也疼…”解下长裤,细白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膝盖是红肿的,布满了饱受蹂躏的痕迹。李慈手里捏着的是他半勃起的器物。同空的喉结滚动。“师兄?”李慈留意到他受到蛊惑的神色,忽然福如心至,垮了脸,带着哭腔申诉:“同空师兄,太子总是欺负我,你为什么不肯帮帮我呀?”同空攥紧了拳,脸上带着少有的恼怒之色。“帮帮我…”李慈无声地开口,满脸哀戚。同空俯下身来。李慈满意地挺了挺腰。为了拨弄同空的情绪,过程中反复提及他曾经的无动于衷,细致地讲述着李孚对他的折磨。并不知道这对于同空而言是多么剧烈的震颤。离开济灵寺,使同空前二十年来辛苦搭建的世界彻底崩塌,崩塌中毫无建树,只有一重又一重更加破碎的击溃。李慈讲到李孚对他的“教学”,“太子殿下说,不许别人对我做画上的事…但好多人都做了…有男人,也有女人…如果不来刹利,就是他本人来做吧?他会把我留在原地跪上好久,再把我抱起来…玩…舔我膝盖上的伤…”同空停顿。“怎么了,同空师兄,你嫌我脏吗?”捏住他的腿根,同空加快了吞吐的速度。李慈尖叫,腿软着想往下坐,却被扶住,像一片落叶那样在悬浮中颤抖。杀戮和鲜血终于离他远了,他可以用另外一种兵不血刃的手段折磨人心。第24章逃窜进行得异常顺利,同空带着李慈取道径北,用最快的速度逃离刹利境内,摆脱追捕。来到鄂洛国边陲时,李慈已经从惊惶中平复下来。膝盖的伤让他不良于行,没有车马时,他常常趴在同空的背上。“师兄,小的时候,你有背过我吗?”同空停下步子,判断了一下方向,轻轻点了点头,“背过一次。”“我也记得是背过的!”李慈笑了,有些自得其乐的意味。“那时候我还很胖呢!重不重?”“但你很小。”同空也笑了起来,只是弯了弯嘴角,没有出声,“很小,所以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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