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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的驸马疯了》TXT全集下载_19(1 / 1)

真恨不得多了他的手去喂狗。话没说完便瞪他一眼,凤眸潋滟,泛着雾蒙蒙的湿气,没有半点威慑力。说的道貌岸然,现在又故意折腾她做什么。“我现在,正在替殿下换衣裳。”齐棪知道她要说什么,笑得十分好听,“脱了才能换,不是吗?”他一早便穿上官袍,衣衫齐整,通身贵气。那官服上繁复威严的纹绣,让翊安看都不想看一眼,哪有这么欺负人的。齐棪闲着的那只手,抚摸她的脸,若有若无地碰触。翊安嫌痒,往后躲,无果。身后是桌子,身前是站得像堵墙似的齐棪。他挥毫拿剑的那只手,在裙下作乱。起初只是碰触不相干的地方,让翊安慢慢软了身子,无力地靠在桌沿上。不敢说话,怕一出口,连自己都听不下去。“我瞧着嬷嬷准备的这套男装不好看,不如穿身浅绿,既与我相配,又适合春日。好不好?”“你管我……好,好!”翊安还没发脾气,连忙改口,哀求道:“别碰我了。”。“真乖。”齐棪满意地摸摸她的头。“唔!”翊安猛地一挣,却被有防备的齐棪牢牢困囿在怀。手指做舟,自溪涧过。翊安低头抵在齐棪身上,整张脸泛起浓艳的绯色,眉间紧皱,无暇分心。“殿下真美。”齐棪愉悦地说,“娶了你,我怕是要少活几年的。”心甘情愿地被她勾魂。“喜欢吗?”他问,毕生所学全用上了。翊安咬着牙克制呼吸,难耐地弓着背,不想跟他说话。小人。齐棪也不催她回答,盯着妆镜台上的胭脂水粉,继续闲谈:“陛下近来,因皇后跟灵妃都在养胎的缘故,性子沉稳安定了不少。昨儿在御书房,一个内侍慌慌张张,下台阶时崴了脚,他只皱眉骂了几句。”放在从前,御前失仪,必是捡不回性命的。想来,是在未将来的皇子公主积福气。“嗯……好。”翊安听到宫里的事,强忍着从情迷意乱中,抽离出几分神智来回他的话。“喜欢吗?”齐棪杀了个回马枪。翊安答不出来,也没力气答。不知怎么,这么一件面红耳赤的事,他做得自然优雅。像在作画,又像在抚琴。翊安这时候还有心思分析,或许是因为,他只动了手吧。察觉到她在走神,齐棪眸子一凛。船桨微快,已是满舟风雨,河道泥泞。一寸一寸,挤进山谷中。城门已开,任凭翊安如何抵抗,不过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她进退不得,两条纤细的腿打颤,只能用手肘撑在桌上。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景?齐棪一大早神情古怪,还不愿对她说实话。后又怪腔怪调地挑事,惹她生气,结果现在挨折磨的还是她?混账东西。她抬眸,嗔怪地瞪向他.齐棪温柔地拍着她的背说:“好姑娘,真乖。”似是无比满意她的反应。他连吻都不曾吻她,手指便让她乱了分寸。翊安在战栗中想到,跟齐棪比不要脸,自己只有输的份。差点没哭出来。他乱弹琴,起先只是慢曲,不骄不躁。弹得得心应手,专注而温柔。翊安渐渐不再抗拒,阖上双眸,头靠在他的肩前。“殿下,王爷。”外头忽传来豫西嬷嬷的声音,吓得翊安忙睁开眼睛,急着推齐棪。齐棪稳住她,依旧作自己的曲子,淡定问:“何事?”豫西嬷嬷没打算往里进,站在内室门外,毕恭毕敬地答:“氿仙阁的阁主派程沉公子来,送了殿下常喝的酒。程公子还说,有话要亲口说与殿下听。”“程沉?”齐棪在她耳边重复,手上陡然使力气,激得翊安又是一颤。他冷淡地朝外道:“送点茶水点心,让他在偏厅等着。”“是。”豫西嬷嬷退下。翊安咬牙想,长公主府换主子了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便是现在她死了,外面的人还不知何时才能发觉。“茶是好茶,想来程公子也不急。”齐棪缓缓加快,“这个人,我没怎么听过,长得如何?”“氿仙阁的……头牌公子之一,”翊安说话费劲,却故意激他:“模样自然是顶好的,玉树临风,招人喜爱。”“殿下说模样好,一定是好。不知颜阁主送的酒好不好喝,晚上我回来尝尝。”齐棪语气无波无澜,只翊安晓得,他气得多添了一根指头。这回的曲子比方才急切,巫山雨大,骤风雷鸣。既是翊安能克制住嘴巴不出声,还是有靡靡之音不断传出,清晰且羞人。她眼睛都难过得红了,搂着齐棪脖子,紧紧抱住他。“真乖。”她终于回应自己,齐棪声音越发温柔,可手上动作像是要将她摧毁一般。翊安脑子里一片空白。“别……”她急着出声:“去床上。”齐棪温柔且无情地拒绝她,“我的衣裳不能躺,会皱。”他还是不是人啊!最后关头,翊安发恨,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两个人齐齐喊出了声。既然他作弄她,她怎么也要讨回些东西。齐棪猝不及防被咬一口,脖子火辣辣地疼,嘴上还在欠,“喜欢吗?”翊安很久才把气喘匀,恼恨方才的声音太大,外面还有人呢。“不喜欢。”“不喜欢什么?不喜欢臣这么伺候吗?”“不喜欢!”“是吗?殿下的身子可不是这样回答的。”“……”翊安正要开口骂他无耻,忽发现自己刚才的杰作。她魅惑地忍着笑,娇声劝道:“爷,你今日别出门了。”齐棪被这一声喊得找不着东南西北,拿乔道:“今日事多,亟需处理。殿下舍不得我了吧,真想骗我去床上不成?”翊安憋着笑,回敬道:“不雅。”齐棪终于发现不对劲,一愣,感到脖子生疼。*这边程沉等了大半个时辰,心里焦急,心想长公主莫不成有什么事。他不敢叫人催,只能规规矩矩地等着,坐立不安。程沉常年跟在颜辞镜身边,自然知道这位的身份,可上府来还是头一回。见了长公主的女相他才知,阁中漂亮的姑娘各有千秋,加起来还不如这一位。不敢多看,忙起身低头,“程沉见过殿下。”翊安笑容和气地请他坐下说,脸上精心涂过胭脂,气色极好。素日清润微扬的音色,微有些喑哑,连喝了几口茶润嗓。“你阁主难得派人来寻我,可有什么急事?”“急事没有,想着殿下许久未去,故而让程沉送来您最馋的酒。另外,阁主无意间得了一条消息,让我来与殿下说。”翊安微微愧疚,确实将颜辞镜抛在一旁许久,也算是有了丈夫忘了知己。情绪未在脸上表露,只问:“什么消息?”“阁主让您小心一个人。”程沉轻声说了一个名字,翊安顷刻间色变。说完程沉便告辞了。翊安则面色凝重地做在椅子里许久,想着一定得尽早与齐棪说。作者有话要说:说个笑话。翊安:“我是温柔弱小无助的小羊羔。”齐棪:“我这个人从来不吃醋。”☆、轻佻寒风减退, 春日好景,柳梢花间尽是一派和煦。唯独此地, 没有半点温度。墙高院深,灰绿色的瓦檐阴沉沉地铺开。漆黑冷硬的两扇大门, 匾额上御笔提的“听竹卫府衙”, 写得宛若游龙吞人,震人心魄。府衙门前, 两个斯文俊秀的男子站着,脸上非但没有畏惧, 反而兴致勃勃。就像来此地踏青游园, 看姑娘似的悠闲自在。一个身穿嫩绿色绣清新竹叶的长袍锦衣,墨瞳里蒙着江南春雨般的潋滟之色,眉眼带笑, 风流多情。另一个面色冷淡, 五官深邃疏离, 腰间佩着把价值不菲的弯刀,满脸写着不好惹。门外巍然不动站着几个听竹卫的守卫, 自这二人一出现,便凛凛地打量。见这人看了半日, 不仅不速速离去, 还闲庭信步地上了台阶,欲往里进。“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守卫上前一步,握住刀柄,“二位可知这是什么地方?”翊安没来过听竹卫的府衙, 这回急着跟齐棪说事,将好来这传说中冤魂蔽日的地方瞧瞧。倒没传闻中那般吓人,什么人间地狱,不过就是个刻意装饰得死气沉沉的宅子罢了。翊安笑吟吟道:“自然知道,我找你们右司指挥使齐棪,可否带路?”见她半点不怕,还亲近似的朝他歪着头笑。守卫沉默,看不出心思。翊安便保持着笑容。腰挂玉佩,头戴玉冠,再加上她身后那人的刀,但凡不瞎的人就晓得他们身份不凡。敢这么称呼境宁王爷的名讳,除了脑子不好大逆不道,就是这人的身份贵不可言。守卫松口:“报上名来。”“魏华。”“稍等。”他转身进去。不是他好说话,而是从来没人胆大到这个地步,若不是找死,那就是大有来头。既摸不准是何身份,多跑一躺总是万无一失。齐棪将将从暗狱出来,皱着眉用皂角净手,白帕子将指头一根根擦干后,那股血腥味才轻了一点。这让他面色好看许多。连舜钦重新翻开齐棪让他备下的案卷,冷声说:“这帮人在多地作案,武功不低,配合有序,且劫过几次后便立即换地方,这些年一直逍遥法外。”齐棪站在窗边透气,淡淡道:“去岁五月,宛州;八月,誉州;年前在溱州,如今到了京城。舜钦,从位置上来说,有何规律?”“从南,一路北上。”连舜钦回道,隐约觉得这很重要。那些盗寇死罪难逃,本不费事,但齐棪偏说漏抓了人。“是啊,巧了。”声音平静。“右司审过,从前他们只在南境活动。盗了宝物便在黑市转手,转头挥霍完再换个地方继续盗。”连舜钦道:“去年才动了进京的念头,打算一次赚够就金盆洗手,各自娶妻生子。”“如此犯险之事,总要有个原因,不至于心血来潮。”“都说是临时起意。”“王爷。”一个守卫站在门槛外,弯腰拱手喊道。“说。”“外面有个名叫魏华的公子求见。”齐棪原本淡然地发冷的表情,瞬间微妙柔和起来,指尖在窗台上扣了几下。连舜钦问:“魏华是?”“舜钦,你去请她进来。”齐棪背对他吩咐,还没等连舜钦反应,自己往门外走,“罢,我亲去。”“……”连舜钦本还在想,什么人要自己迎接,没想到齐棪竟然亲自去了。满上京的魏家人里,除了当今陛下,还有人敢让境宁王爷亲自去请吗?魏华?这名字,陌生得很,却又好像不是完全没听过。“我问你,那人长什么样?”趁着守卫还没走,连舜钦向他打听。“回副指挥使,是两个年轻男子,俊俏贵气。个子不高,但胆子不小。”守卫见王爷上心至此,舒了一口气,还好他聪明。否则得罪了贵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听竹卫里个个都是高个长腿,威仪体面,寻常男子在他们面前都算矮的。年轻,胆大,个矮。连舜钦大概知道来人是何身份了,估计也就那位才敢。他匪夷所思地摸着下巴,算了算王爷才来府衙几个时辰。这就从家里追出来了?挑了下眉,忙朝右司走去,只他一个人震惊没意思。齐棪快步赶到门口,宽袖往门里一展,“魏公子请。”翊安乐了,双手负在身后,大摇大摆地进去,“齐大人百忙之中亲自来迎,我受宠若惊。”两人你来我往,将寒暄的话说了个够。说得挽骊头昏脑胀,表情更冷。只好慢下脚步,故意跟他们隔开距离。不想再听,耳朵疼。齐棪朝后撇了眼,放心地低声道:“殿下身子如此健朗,夫心甚慰。”他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翊安起先不明就里地“啊”了声。反应过来后,耳边一阵燥热。就凭齐棪昨晚贪得无厌的疯劲,今早又来一出,放寻常女子身上,今天下床都难。她还能活蹦乱跳地跑出来闹腾,着实让齐棪赞佩了把。翊安瞪他,健朗个屁。一路骑马过来,她也是腰酸腿软的好吧。但事情在心,让她坐立不安,没耐心等他回府再说。“慎言。”翊安睹了眼他颈间的藏蓝方巾,挑衅地告诫道。“好。”齐棪温文尔雅地点头,方一转身:“……”某三个人假装无意路过的手段,未免有些拙略,是太闲了吗?方才连舜钦快步行至右司,倚在门边敲了敲,“放之,猜谁来了?”花燃正与阮间商量换审讯法子,闻言抬头,期待道:“谁来了?”“我司指挥使家里那位来了。”花燃睁大眼睛反应了会,扑哧笑出来,“真叫人羡慕,我怎么牙花都酸了。”“走,看看去。”“不看可惜。”阮间眸子微沉,不声不响地跟在二人后面。看到翊安易容过后的那张脸,花燃脑中当年的记忆直接窜了出来。几年前,羽珂还没进宫,待字闺中时,这位小殿下跑来右相府见她。花燃那日回到家,撞见一个陌生少年坐在秋千上,搂着自己未出阁的妹妹,又是笑又是逗。一脸风流相,而自家妹妹羞中带喜。伦理纲常何在?!花燃气得差点当场过去,这辈子没那么失态过。要不是女使们拦得快,那日右相府准有一桩命案,第二日准得满门抄斩。现在如何形容这张脸呢,那就是比年少时更清俊惑人,像男子像得有些过分。花燃感慨,翊安长公主是个妙人,无论男相女相。估计就是脸上涂层碳,那也比旁人好看些。若仅凭这一点,齐棪陷进去实属正常。可前两年又为何冷淡呢,难不成真的是日久生情,方察觉出来彼此的好?若如此,境宁王真乃正人君子,不是见色起意之人。翊安见花燃直勾勾盯着自己,笑得像个狐狸精,心里一个咯噔。莫不是自己太俊,把他迷住了?说他不好男风,她第一个不信!“花大人,连大人,阮大人。”她落落大方地一一问候。三人皆回了一礼,一会看看齐棪,一会看看她。想知道他俩打算干什么。齐棪汗颜,笑骂道:“都去忙,你们比妇人还爱看热闹。”翊安掀唇反驳:“妇人招你惹你了?”“是是是,”齐棪低头赔罪,“微臣失言。”花燃戳戳连舜钦,两个人一溜烟地撤了。“谁能想到,连王爷都怕枕边人啊。舜钦,你在家是不是这样?”连舜钦想了想自己温顺知礼的夫人,白眼翻到天灵盖,摇头道:“成何体统。”“也是,谁让你媳妇不是皇帝亲姐姐呢。”花燃幸灾乐祸。齐棪引着翊安进了屋,正打算让人上茶,却见翊安反手就关上门。“……”不合适吧。翊安打量一便,屋里陈设简单质朴,色调压抑。两边皆是书架,让人看了就笑不出来。齐棪回到桌边,低头整理散乱的纸,忐忑问:“殿下为何关门?”翊安轻佻一笑,两手撑在桌边:“齐大人不知道吗?”虽说知道这人就是翊安,但对一张男人脸,齐棪实在没有什么心思。更别说这屋里,素来谈的都是些阴暗诡谲的残忍事。风花雪月还是算了吧。齐棪无奈地笑:“殿下。”翊安俊脸逼近他,玩味道:“怎么,齐大人要拒绝我?”“你不是一向很厉害?”一语双关。齐棪有些挣扎,看了眼桌上堆的公文,寻思着搬到地上费不费事。翊安见他居然真在考虑,扶着腰朗声大笑,“我来是说正事的。你还当真,你以为我是你?”齐棪提着的心放下去,“什么事?”翊安坐到上座,没老实气地拿笔沾墨,“你上回说,酒楼等了个空,怀疑有人通风报信。”“嗯。”齐棪站着看她。她穿嫩绿甚是好看,真担心自己有朝一日被她变成断袖。“我知道是谁,但需要你去查,免得冤枉人。”“殿下如何知道?”“程沉今早与我说的。”“哦,看来他不光是个花瓶。”齐棪今早离开前,特地远远望了一眼,那程沉不愧是氿仙阁出来的,模样端的是俊美无双。一时心头又恼又气,只论姿色,自己的确占不上什么便宜。还好,别的方面,他们不一定比他强。“?”翊安拍拍桌子,那笔尖指着他的脸,“我说正事呢,能不能严肃些?”齐棪立即肃然,低声道:“不瞒殿下,我也已经晓得这人的身份。不如我们俩一起说,看看是不是一个人?”他弯腰看着翊安,翊安亦看着他。一起动唇,异口同声吐出三个字:“江州来。”果然。说完后翊安放心,笑道:“你早知道就好,免去我的麻烦。”“为何这么说?”齐棪不解。“我原本担心你不相信我说的,以为我见不得人家好。”“我就是这样的人?”齐棪握住她玩笔的手,墨染了腕也不在意,认真道:“以后有话就告诉我。你记着,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你。”“若我与别人说的不一样呢?”“只信你。”“若我骗你呢?”“骗我?”齐棪眼里闪着温柔且固执的光:“我命都是你的,随殿下怎么玩。”☆、闲话翊安被这话砸得微蒙, 睁着一对漂亮的眼睛不解地看他。而后一根根掰开齐棪的指头,将手中的羊毫笔放归笔架。再握住他双手, 笑得没心没肺,调侃道:“齐大人也没必要说得这么狠, 我怎么舍得?”心里却不似面上这般轻松。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话, 为何如此偏执,就算他如今喜欢自己, 也不至如此轻贱他自己。今晨齐棪悲怆幽静的眼神再次浮现在眼前,翊安想知道他噩梦的全部内容。不知何时, 他才愿意说给她听。“但求殿下知我心意。”齐棪不想吓她, 跟着笑了下。看到自己染墨的手腕显得有些滑稽,去一旁洗了遍手。边洗边道:“颜辞镜怎么发现江州来不对劲的?”翊安起身站到窗边,一眼望出去。除了冷冰冰的青砖, 便是一模一样的房屋和几颗松柏, 谈不上景色。人在这儿待个十年八年, 想来会无趣得想上吊。“那日在酒楼,他的人碰见江州来鬼鬼祟祟, 多留了个心,便见他传消息出去。”翊安回想起来, 那日她到雅间时, 江州来才慢悠悠从门外进来。封浅浅问他怎么去了许久,他说没找着方便的地方。齐棪似笑非笑地回头:“你与颜辞镜提过江州来?”“提过啊。”除了朝堂大事,其余的事没什么不能谈的吧?“那他见过江州来吗?”齐棪心中醋海翻滚,忍耐着问。翊安一怔, 陷入沉默,“不晓得。”“连他都不一定见过,他手下的人,又如何认得的?”他淡淡道。“为何那日他不提,过去几日后才来说?还有,他又是如何断定,江州来在传不该传的消息呢?”齐棪语气虽温和,却一句跟着一句,透着股冷意。就像在春日暖阳里,无端爬上脊背的料峭寒意。翊安亦感觉出来,不曾慌乱,愈发平静地回:“或许他暗中在查,今日有了结果,才告与我。”齐棪看着她,表情未变,“这样解释看似合理,但你不觉得更奇怪吗?”他一个风月之地的老板,费这些心思来查她身边的事,仅仅为了所谓的朋友之情?翊安脸上笑意褪去,从窗边走到他面前。不开玩笑地认真道:“你放心,我会去问清楚,不让你为此烦神。”“殿下,可是觉得我问的冒犯了?”这事可大可小,齐棪惯来多想几步,说起来常常收不住。见她笑不出来,担心自己语气咄咄逼人,让她不痛快,一时不忍。“不,你说得对,提醒了我。”翊安拍拍他的肩,并为生他的气。他旁观者清,比自己想得通透。“我思虑过甚。想是他关心你,平日对你的事留意一二。”她今日体贴,齐棪只好退让一步:“不是什么大事。”前面还是说正事的态度,这两句的醋味都飘到天上去了。翊安笑踢他的脚:“齐大人真会口是心非。”齐棪死不承认,低头道:“我鞋脏了”。没等翊安回,忽而又抬头问:“若有一天我与旁人说得不一样,殿下信谁?”翊安本要说鞋的事,听他问这个,一时没反应过来,便想着组织措辞。结果还没张口,又被齐棪打断:“要想这么久?算了算了,不说这个。殿下渴了吗?”翊安跟他不一样,自然不会无条件信他。他害怕听到她说自己不想听的话。索性不听。翊安张了张嘴,也没再多说,“不渴,我不在这打扰你了,你很忙吧。”桌上堆得公文如山。齐棪是急着处理事情,想来她在这里待着不自在,于是不多挽留,送她出去。才走几步,忽而一把抱住她。翊安半点不意外地笑起来,早知他会来这出,不等他开口,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口。“齐大人,再不开门,你的那些同僚们要说闲话了。”她说着理了理他脖子上的方巾,坏笑。见她不等自己说,便知自己所想,齐棪心里顷刻间软得塌下去一块。“拔了他们的舌头就是。”冷静温柔,不以为然,就像说“今日天不错”一样轻松。“哈哈哈哈哈——”翊安想,齐棪真不像人。连舜钦他们听见一定吓死了。*花燃阔步而来,满眼带笑,身后跟着个提着药箱的御医。挽骊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拦,语气冷淡:“等着。”花燃无奈,对她使了个眼色:“这位大人是王爷请来的,怠慢不得。”挽骊看着他,重复一遍:“等着。”那御医见状和颜悦色道:“花指挥使,臣便等着就是。”花燃弯着一双桃花眼,盯着挽骊的冷脸。欠揍般地弯腰挑衅:“我若偏要进去,你会动手吗?”问出这句话时,他做好了迎架的准备。长公主贴身的侍女,武功高强,便是真对他动手,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谁知挽骊听了以后,本来面无表情的脸,出现一抹诧异和不解。那神情就像说,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非要作死?她退后一步,好说话地道:“那你敲门吧。”“……”花燃心里有个古怪想法,她拦着不让进,不是为了护主,而是为了护他这种“闲杂人等”。里面到底在干嘛?犹豫起来,罢,虽不知齐棪为何急着喊太医来。但眼下他抽不出身,等等就是。正打算离开,只听屋子里传来女人清脆悦耳的娇笑,百灵鸟似的高兴。挽骊心说:“你看。”花燃:“……”身后的御医:“!!!”这是听竹卫的府衙,境宁王不在处理公务,反而跟女子……完了完了,他不会被灭口吧,早知道就不该来得这样快,吃完饭再来也不迟。御医尴尬地笑:“花指挥使,咱们先……”“吱呀”一声,门从里面被打开,一行人面面相觑。翊安见到花燃身旁的人,蹙眉,喊太医做什么?齐棪立即向她解释:“有桩案子,有草药方面的事情要询问。”翊安放下心,为了不惹麻烦,压低声音学男子道:“齐大人别送。”御医心里雷声轰鸣,双腿更软,两男一女?这下想活也活不成了。齐棪目送翊安离开,客气笑道:“范大人快请。”这话落在范彭耳朵里,就跟说“范大人快死”一样。他差点当场跪下,发誓自己嘴巴很牢,绝不会往外传。但他毕竟是宫里来的,不能不要脸面。范彭硬着头皮进屋,环顾一圈,那个女人藏到哪儿去了?可千万藏好了!齐棪让人上了茶,和气地请他坐下,无奈地问:“您有治疗噩梦的方子吗?”*送走范彭,齐棪问花燃:“我让你给你娘找大夫,可找了?”“找了,老头号称华佗再世,每三日来给我娘号平安脉。”花燃没有半分不耐,难得正经道:“只是你的梦太邪乎,虽说宁信其有,我自然不见怪。却怕你思虑过多,太伤身。”“不算邪乎,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你且留心着便是。方才问过太医,他让我白日少想些繁杂之事,慢慢的也就好了。”“可能吗?”花燃叹气,听竹卫只有多想,没有少想的时候。齐棪微笑:“再过些时候,我便以此为由,带我们家殿下去山上住几日,好好静养。”没有烦心的事打扰他们,就他们俩,每日吃喝玩乐睡就好。他终究没忍住,告诉了花燃他母亲会得病的事情,让他当心。许多病,等发现的时候,往往太晚,就像前世。若右相夫人能长命百岁,翊安也会高兴。他记得,她前世哭得很伤心。花燃笑道:“说起长公主殿下,她那个女侍卫有点意思。”齐棪立即开口,“你知道我最佩服谁吗?”花燃不假思索:“您家殿下,倾国倾城,英姿飒爽,状若天仙,这个……”“打住,马屁过头,不好听。”齐棪开起玩笑:“我最佩服挽骊。”“那个侍女?为什么,她武功好?”“非也。”齐棪双手抱臂道:“她在翊安这样爱笑的人身边,愣是一年到头不见笑。我从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由衷佩服。”因为他自己做不到。自从跟翊安腻在一起后,见人遇事若不笑,简直难如登天。花燃还当什么事,不以为意地说:“嗐,那有什么。连舜钦还天天在我身边呢,你看他爱笑吗?”说完两个人一阵沉默,忽然,异口同声道:“他不如不笑!”反正只会“呵呵”。翊安这边出了府衙,翻身上马。待她下回进宫,务必弄清楚,今日那太医到底来干嘛的。她隐约觉得齐棪没说实话。但当务之急,还是先去氿仙阁把话问清楚,免得齐棪疑神疑鬼。她理解,听竹卫嘛,每日查的就是这些事。才挥了两鞭子,便见阮间骑马赶上她。他不知从何处而来,气喘吁吁地笑:“还好追上殿下。”许是太高兴,他说话时没了平日里的拘束。翊安勒住缰绳,好奇地问:“我还没问过阮大人,怎么回回能认得我?”阮间颇为得意地回:“虽五官稍有变化,然殿下的眉眼还是如故,自然好认。”话虽不错,可他们俩素日不亲厚,他眼神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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